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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by降噪丸子头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07

施令窈眼疾手快地堵住了那张可怕的嘴。
“你去划船,不许再说奇奇怪怪的话。”
见谢纵微安静地看着她,眨了眨眼,没有什么异议的样子,施令窈强压着怦怦乱跳的心,慢慢放开了手。
唇上却猝不及防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一触即分,没有过多碾磨动作,却还是让她红了脸。
施令窈瞪圆了眼睛,谢纵微直起腰,对着她微笑,俨然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你只说了,不许说,没说不许做。”
施令窈抽出小帕子擦了擦嘴,用一双水亮亮的眼睛恼怒地瞪他。
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谢纵微只是笑,率先跳了下去,眼看着那艘小船仿佛承受不住一般晃了晃,施令窈有些紧张,却见谢纵微对着她伸出手:“阿窈,来。”
施令窈抿了抿唇,把手伸了过去,下一瞬,就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
那艘小船外表看着平平无奇,但船舱里却别有洞天,软榻小几,茶壶糕点,一应俱全。
施令窈在刚开始上船后的紧张中缓解过来,兴致勃勃地开始探索小小的船舱。
这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能够办到的。
“你什么时候让人准备的?”施令窈轻轻挑眉,“你怎么肯定我会答应和你一起来夜游荷塘?”
谢纵微拎起小泥炉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给你采的那几捧荷花。”
他的语气笃定,眼神里流淌出的笑意温柔到施令窈有些受不了。
“自作多情。”
听得她小声在骂自己,谢纵微不以为意:“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摆在你最常待的屋子里?荷风弄这个名字,又是从哪里来的灵感?”
施令窈一时语塞,没想到他的注意力那么敏锐,翻窗进来,倒还坦然得很,把她屋子里的东西都看遍了!
“怎么不说话?”
她垂着眼,暗自懊恼,却没有注意到那阵比荷上甘露还要甘冽的气息已经将她笼罩。
下巴被人轻轻捏住。
谢纵微的视线顺势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在想怎么骗我?还是你又要骂我自作多情?”
施令窈哼了哼,柔软的唇才张开细细的缝,就被他乘虚而入,吻得极深。
小船在荷塘里慢悠悠地晃荡、前进。
夜色寂静,水浪拍打着船身的声音便分外明显,动静有些大,恰好盖住了那一阵暧昧又黏稠的水渍声。
他的攻势并不如何激烈复杂,但施令窈莫名感觉到一股疯涨的潮涌向她,将她的力气尽数剥离,整个人像是一团柔软的云,只能任由他捧住脸,攫去气息。
骨节修长的手捧住她的脸,力道很温柔,和他的吻一起,让施令窈忍不住闭紧了眼。
被人珍爱着的感觉让人有些醺醺然。
想要继续。
她闭紧的眼睫微颤,垂下的手慢慢地,有些笨拙地环住他的脖颈。
感觉到她的投入与暗示,谢纵微动作一顿。
“不许睁开眼。”施令窈眼眸紧紧闭着,她借机平复了一下过于激动的心跳,凶巴巴地警告他,“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偷睁开眼睛,我就——”
谢纵微那双幽深眼瞳里映出妻子闭着眼,满面潮红,还要强撑气势对他放狠话的样子。
羞得来眼睛都不敢睁开。
他低下头,覆上那张被吻得愈发饱满嫣红的唇。
吻得更深,更重。
很快,施令窈就没心思纠结自己还没放完的狠话了,更没有心思睁开眼抽查他有没有违背她刚刚的命令。
自然也不知道,她粉面晕红,沉醉其中的模样,都被谢纵微尽收眼底。
不知吻了多久,水浪撞上船板的声音时断时续,施令窈软哒哒地靠在谢纵微怀里,双眼迷离,不知在想什么。
阳奉阴违的谢纵微心中一点儿愧疚也无,看着妻子这副明显爽到了的样子,他心中颇有成就感,又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动作细心妥帖,指腹轻轻刮走不慎从唇边流下的水痕,惹得施令窈瞪了他一眼。
“还想要?”
语气揶揄,不知是在问喝水,还是在问刚刚那个让两人都在默默回味的吻。
施令窈一骨碌坐了起来:“你不是要带我夜赏荷花吗?我怎么感觉被你这个老王八蛋骗了?”
万顷荷塘间,只有载着她们二人的一艘小船慢慢漂着,这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面对妻子口中对他时常变换的称呼,谢纵微均接受良好,他长臂一伸,仍被余韵震得浑身无力的人又被他搂进了怀里。
谢纵微不知从哪儿寻来一柄长杆,把挡在船舱与甲板中间的帘子别开,月晖和荷香一起淌入船舱,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一举两得,阿窈不喜欢吗?”
听着他风轻云淡又隐含得意的话,施令窈很想拧他两下,但身上实在没力气,又或者是因为,背后的怀抱太过让人安心,她懒洋洋地靠着他,没有反驳。
她看向外面被清冷月晖笼罩下的红蕖碧荷,轻声道:“很漂亮。”
语气里隐隐还有些别扭,但她还是说了。
谢纵微的心被她搅得愈发软,低着头,亲在她乌蓬蓬的发上,冰凉的珠玉蹭在他面颊,他也不在意。
“我可不可以视作这是对我的鼓励?”说着,他的吻又落在其他地方,施令窈嫌痒,躲开来,却又被他捉回去,继续细细密密地吻。
施令窈冷哼一声:“你这样,我感觉我前后嫁的是两个人。”
一个清冷似玉,一个热情似火。
“从前怎么没见你憋死。”
被妻子嘲讽的谢纵微瓷白脸庞上透出些红,他啄了啄她发红的耳朵尖尖,哑声道:“没憋坏,你试试?”
谁要试了!
施令窈打定主意不和他说话了。
谢纵微没有继续逆着撸毛,小动作一直没停,力道正好地替她揉捏着容易泛酸的肩颈与手臂。
她一直窝在屋子里调制香粉,没人提醒她,她是不知道停下来歇一会儿的。
已经很晚了,情潮退去,施令窈本就觉得有些疲惫,被他这么一揉一捏,更是舒服得直哼哼,没多久,就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谢纵微拿出被子盖在她身上,时不时贴一贴她的面颊,发现始终是温热的,才放下心来。
就着这个姿势,他一直没动,怀里抱着心爱的人,望向隐隐泛着光的天际。
直到天边渐渐晕开鱼肚白,有什么光灿的物事即将升起,他轻轻晃了晃施令窈的肩,低声叫她起来。
施令窈死活不肯睁眼,直到谢纵微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再不醒就把她亲晕过去,她这才惊恐地睁开眼。
——她还没有漱口,不可以亲!
刚睡醒的人睁开眼时,眼前有一层模糊的雾,施令窈眨了眨眼,等看清船舱外那轮渐渐升起的骄阳时,想骂谢纵微的话顿时被她忘在脑后。
“是日出!”
谢纵微好笑地看着睡得头发凌乱,面颊发红的妻子一脸激动地扭过头和他说话,心里的柔情满得快要溢出来,他伸出手,把黏在她脸上的几缕发丝拨了下来:“嗯,我们一起看。”
施令窈舒舒服服地窝在谢纵微怀里,看着天边渐明,万丈天光穿透云雾,映入水中,将万顷红蕖碧荷花都拢上一层璀璨的金边,水天相接的地方一片粼粼金波,美不胜收。
荷塘里的雾气渐渐消去,红翠相间,秾丽至极。
老王八蛋,还挺会准备。
施令窈哼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得赶紧回去了,让苑芳她们发现我不在,该有麻烦了。”
看着她那副紧张模样,谢纵微心中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说好。
两人骑着超光,不多时便到了位于安仁坊的施府。
“阿窈,你……”
施令窈急着回去,见谢纵微还吞吞吐吐的,不由得有些烦:“你要说什么?”
谢纵微审时度势,没继续说下去,好不容易讨得她欢心,不能得寸进尺,惹得她又恼。
“无妨,我抱着你翻进去。”
施令窈一言难尽地望了他一眼,也不知此人怎么用这般坦然的口吻干出翻墙这种丢脸事儿的……
谢纵微如愿又揽住那截细腰。
平稳落地的时候,施令窈还有些恍惚,捏了捏他的胳膊。
好吧,文臣有时候,力气也挺大的。
赶在她开口让他走之前,谢纵微轻声道:“我送你到院子外,这时候时辰还早,府里洒扫的仆役都还没起身,不会被人撞见的。”
施令窈一想,的确如此,便点了点头。
谢纵微眼中带了笑,寻到她的手,握住。
发现没有被她挣脱开,他唇畔的笑意便愈发含了些春风得意的滋味。
直到两人转身,与两个浑身都冒着热气,像是正在晨跑的少年撞上了视线。
八目相对。
大家诡异又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早起晨跑, 有助于身心健康,不错。”
谢纵微看着两个浑身腾腾冒着热气的儿子,心情愉悦, 说话亦是温声细语:“待会儿回去了记得喝一碗温盐水, 别拿起冷茶猛喝,对身子不好。”
没人回应他。
谢纵微握了握掌心那只滑腻柔软的小手,察觉到她没有退缩的意思,心情更好,微笑道:“均晏, 均霆?”
两个少年身上仍然在冒着热气,伴随着红扑扑的脸,俨然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谢均晏的视线落在耶娘交握的手上, 又抬头看了看天。
清隽出众的少年头一回遇到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情况。
“阿耶, 阿娘,你们……”谢均晏艰难地替他们想着解释的说辞,“也约好了早起散步?”
这个借口拙劣到谢均霆都有些不满了, 他觑了一脸春风得意的阿耶一眼, 哼声道:“什么早起散步!明明是阿耶故意勾——”
“小宝。”
谢均霆停下,有些委屈, 又有些不解地看向打断了他说话的施令窈。
他又没说错!
施令窈感觉到握住她的那只手传来的温度愈发高, 握紧到甚至她觉得有些疼痛, 她也不恼,只是好笑地瞥了一眼佯装镇定的男人。
装得还挺淡然。
在一大两小三个男人如出一辙的紧张注视下, 施令窈反而觉得出奇轻松。
“我和你们阿耶去夜游荷塘, 凑巧看到了日出,景致不错。下次我们一家人可以一起去再看看。”说完,她看了谢纵微一眼, “让你们阿耶记得准备一艘大些的船。”
那艘小船估计经不住谢小宝蹦两脚。
她的语气轻快,双眸水亮,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谢均晏和谢均霆对视一眼,心里再不解,在阿娘面前他们也只能乖乖点头,不情不愿地认下这个解释。
谢纵微的心被她那似嗔又似安抚的一眼挠得痒痒的,点了点头,正想挠一挠陷在他掌心里的那只柔软小手,却见施令窈抽出了手,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呵欠:“我有些困了,先回去。”
她住的碧水院就在眼前,施令窈脚下步伐微快,绣着玉兰折桂的裙摆被风凌乱地堆出一个又一个小卷儿,随着院门开合,那抹窈窕身影灵活地挤了进去,不曾回头看他一眼,门顺势关上,连带着那阵玉麝香气也跟着断在空中。
还是害羞了。
谢纵微回味着她在两个孩子面前解释的话,那样的姿态,带着明晃晃的维护之意。
尤其是看着两个孩子不快却又只能微笑说好的样子,谢纵微心情不由得更加舒畅。
“均晏、均霆。”谢纵微语气含笑,“我陪你们用早膳?”
若是从前,谢纵微自然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留下来陪孩子们用膳,但……他刚刚不是得到承认了么?
双生子显然都受不了阿耶这副得意模样,摇头:“您忙您的去。”
他们现在需要冷静,阿耶顶着一张喜气洋洋的笑脸在他们面前晃,岂不是更容易催发家庭矛盾?
到时候又给了他在阿娘面前装委屈扮无辜的机会。
双生子默契地统一战线,把人给轰走再说。
察觉到两个孩子默默的抗拒,谢纵微眉梢微挑,也不在意,只道:“回去记得喝温盐水。”
双生子点头。
谢纵微睇了他们一眼,忽然伸出手,在两个仍然在冒热气的脑袋上摸了摸:“你们要习惯。”
之后这种事情,说不定会经常发生。
谢纵微指的是,他和阿窈出双入对的事。
双生子却误会了。
他们想到各自捉住阿耶夜半翻墙的事,面色复杂,看着他翩然离去的背影,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均霆有些不自在地晃了晃头,总觉得刚刚那阵温热的触感还没退去。
他还是不大习惯阿耶对他做出这种亲昵的行为。
“阿兄,你说,咱们是不是很快又要搬回崇明坊了?”
谢府便坐落在崇明坊。
谢均晏似是在出神,一时没有回应他。
谢均霆不满,给了他一肘击:“阿兄!”
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被弟弟撞飞出去的谢均晏有些狼狈地站直了身子,对一脸心虚的弟弟发出死亡凝视。
谢均霆哼了哼:“你瞪我干什么!明明是你自个儿没站稳。”
谢均晏平静地收回视线:“搬回去住也好,省得你半夜总是抢我被子。”
在谢府的时候,兄弟俩小时候就分了院子,自然睡不到一块儿。之前在槐仁坊那边儿的小院,囿于房间有限,兄弟俩只能睡在一张床上,嫌弃归嫌弃,适应了之后,再陪着阿娘搬到施府时,他们也没让人再费劲收拾另一间屋子,仍是睡在一处。
听出兄长话里的嫌弃之意,谢均霆炸毛了:“我什么时候抢你被子了!阿娘说我睡觉的时候可乖了,一动不动到天亮!”
谢均晏回以冷笑:“所以你半夜起来偷溜去厨房吃鸡腿,是在梦游?”
兄弟俩吵吵嚷嚷地回了暂居的小院,脸一扭,谁也不想理谁。
一时间,倒是把耶娘和好了的爆炸性消息忘到了脑后。
施令窈回去又补了个觉。
起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苑芳一边给她梳头,一边絮叨:“若不是大娘子这几日忙着李家的事儿,娘子睡到现在,定然要被大娘子说几句。”
施令窈看着镜子里映出的一张芙蓉面,笑道:“苑芳,这不是有你代替长姐念叨我吗?”
苑芳无奈:“我也是想着你能早些睡,早些起,这样对身体好。”娘子现在忙着她的香粉铺子,苑芳看在眼里,既替她骄傲,见她钻进屋里一忙就是大半天,又觉得心疼。
施令窈隐隐有些心虚,没接话。
绿翘喜滋滋地抱着箱笼进来:“娘子,织衣阁的人把您的新衣裳送来了。”
织衣阁?
施令窈有些懵然,前几日臭阿花又给了她几匹漂亮的料子,苑芳帮她裁了几件裙衫,施令窈自觉够了,没想着再添置新衣。
苑芳瞥了才睡醒不久,脸上仍带着靡丽晕红的娘子,她是知道些什么的,毕竟她作为娘子的陪嫁,旁人进不去长亭院,但她时不时要进去帮着收拾、洒扫,让屋子维持在娘子在时的模样。
她自然也知道那些被塞满的衣柜、箱笼里,装的是什么。
“娘子打开瞧瞧,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送给你的。”苑芳故意道,“里边儿说不定放了什么熏了香的信笩,写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之类的话呢?”
苑芳揶揄的意思太明显,施令窈脸上一红,已经能猜出来,送她新衣裳的人是谁了。
绿翘也很期待:“娘子快打开瞧瞧吧。”
施令窈咬了咬唇,揭开箱笼的盖子,里边儿齐齐整整地放着四五件色彩俏丽、绣工精细的裙衫。
她捧起一件,轻薄的衣料像云一样从她手中滑落、展开,澄澈清爽的碧色衬得她的手愈发白得像藕,在浮着热浪的夏日里,绿与白的交织清丽可人,恍若有凉意袭来,让人眼前一亮,苑芳和绿翘都忍不住赞道:“这条裙子真美,很衬娘子呢。”
施令窈没说话,但亮晶晶的眼,上扬的唇角,都昭示着她此时的心情很好。
她把箱笼里的新衣一一看过,颜色、花样和料子,都是她喜欢的,她很满意。
绿翘见状,忙道:“婢这就去把这些新衣过一道水,仔细洗洗,这两日太阳好,略晒一晒,娘子明儿就能上身了。”
施令窈点头,心里却在想,要是今天能穿上新衣裳见他就好了。
苑芳见她粉面含春,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心里好笑,催她:“娘子不是要去和夫人一块儿用午膳?可别耽搁了。”
施令窈点了点头,心情轻快地坐回梳妆镜前,看着菱花镜里的自己,不自觉又笑了起来。
苑芳看着她笑,心里又是酸软,又是欣慰,拿来珠钗在她乌云般的发髻上比了比:“娘子傻笑什么呢?”
施令窈没有反驳,笑眯眯道:“因为苑芳帮我梳头,我觉得开心,才会这样笑啊。”
苑芳可算是领会到大娘子面对她时的感受了。
时不时皮一下,但嘴又很甜,叫人怎么能不心甘情愿地宠着她,爱着她呢?
施令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了门,施母才喝过药,见了小女儿过来,对着身旁的菊蕊笑着道:“今儿窈娘打扮得真是鲜亮,跟春日里的一朵花儿似的,看着甜津津的。”
施令窈在母亲怀里腻歪了一会儿,见她气色不错,心情更好:“阿耶和三郎呢?怎么不见他们。”
“你阿耶得了圣人传召,入宫去了。三郎这几日不知在忙什么,总不着家,咱们娘俩用膳就好,不管他。”施母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总觉得她还是有些瘦,不由得想起她自从怀孕产子之后就再也没胖起来的事,皱了皱眉,委婉道,“我瞧着,均晏和均霆这两个孩子越来越懂事了,都和你贴心。”
施令窈几乎是半躺在母亲怀里,听她这么说,乐了:“那是自然,我生的嘛。就像阿娘和我一样,我也和阿娘最贴心。”
施母被小女儿的话甜得莞尔,但她还是继续道:“有这么两个贴心的好孩子,我想着,便也够了。你和纵微是如何打算的?”
此话一出,施令窈有些窘,她和谢纵微勾勾缠缠的事儿……原来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
这会儿被母亲问起之后生孩子的事儿,施令窈有些羞赧,低声道:“我也不想再生了。大宝和小宝小时候,我没能陪在他们身边,之后若多个小的,我少不得要多费些时间精力在新生的孩儿身上,大宝小宝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半会难受。我不想让他们难过。”
施母嗯了一声:“纵微呢?你和他商量过吗?”
“他有什么好不同意的,我肯原谅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着小女儿轻声嘟哝的话,施母眼里闪过几分笑意,哄道:“好好好,咱们窈娘是一家之主,把谢家三个男人都治得服服帖帖,真威风。”
阿娘故意打趣她!
施令窈拖长了声调叫了声阿娘,又埋进她的怀里,喃喃道:“阿娘,您放心,我会过得很开心,很幸福的。”
她想和谢纵微向前一步,但也有随时后退的勇气。
施母轻轻摩挲着女儿乌润微凉的发,笑着点头。
母女俩亲亲热热地一块儿用了午膳,施令窈惦记着新香粉的事,昨夜她置身荷塘小船之上,又有了些新的感触,想着回去再调一调配方,却听得管家群叔来传消息,说是圣人的四皇子不慎跌落太液池,被救上来时已是气息奄奄,圣人大怒,下令封禁宫城,老爷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了。
施令窈下意识看向施母,见她脸色、呼吸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才放下心来,握紧了母亲的手,柔声道:“阿娘别担心,阿耶晚些就能回来了。”
施母点了点头,她忍着心悸的不适,拍了拍女儿:“忙你的去吧,我没事儿。”
施令窈摇了摇头,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直到看着施母睡下,她才回了碧水院。
四皇子落水一事像是一块巨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近日勉强恢复平静的汴京局势砸得重又动荡起来。
当今子嗣不丰,八岁的四皇子是宫里年龄最小的孩子,甚得圣人宠爱,偏偏却在才为储君之位引起过波澜的当口出了事,不禁惹人深思,疑心是不是前面几位已经封王开府的皇子担心幼弟得宠,哄得圣人偏心幼子,夺了储君之位,这才下了黑手。
四皇子被救上来之后几乎没了生气,太医院的人在床前忙活了大半日,才勉强将人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只是人一直未醒。
而且,太医院院判章太医委婉地表示,四皇子溺水过久,人又娇嫩,受了一遭难,今后恐怕神智会不比从前清明。
换言之,四皇子之后可能会变成个傻子。
在儿子床前守了许久的王贵嫔听到这番话,顿时晕了过去。
圣人闻讯,自然也是悲痛不已,龙体违和,皇城里的局势又倏地紧张起来。
外界暗暗猜测四皇子遭此大难,是谁下的黑手,吴王、安王、昌王三位成年皇子顿时陷入了舆论风暴之中,兄弟仨打了照面,俱是皮笑肉不笑,心中暗恨,不知是谁率先下手,把他们也拖下水。
施令窈她们并不关心天家父子之间的龃龉与猜忌,等到天色已经被浓沉的墨色覆盖之时,施父才回了家。
同行的还有谢纵微。
“岳父在宫中没受什么冷待,只是干坐了大半日,难免疲累,先让他歇下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谢纵微看向施令窈,“可以让厨房炖一盅参汤过来。”
施令窈连忙点头,绿翘得了吩咐,赶忙转身朝厨房飞奔过去。
施朝瑛睨了一眼以女婿自居的谢纵微,到底没说什么,与妹妹一起扶着施父回了房。
施父精神不错,笑着和儿孙们说了几句话,挥手让她们赶紧各自歇下:“累得你们也揪着心等了大半日,都快回去吧。有什么天大的事,也明日再说。”
施父声音浑厚有力,看不出虚弱疲惫之态,大家心里便也跟着一松。
“均晏、均霆,照顾好你们阿娘。”出了院子,谢纵微看向施令窈,不知是不是因为等得心焦,他总觉得她憔悴了些,“让厨房给你们做些夜宵吧?不必吃得太过,垫垫肚子,别饿着睡。”
施令窈下意识点了点头,阿耶回来了,心里安定下来,她也有些饿了。
但谢纵微这语气,俨然是要走了。
她怔了怔:“你还要入宫吗?”
谢纵微颔首,余光瞥见双生子、妻姐还有小舅子都在一旁对他虎视眈眈,他只得忍下牵她的手,捏一捏,让她不要担心的想法。
“圣体违和,我理应在旁侍疾。”
谢纵微话说得委婉,但大家都几乎在瞬间便明白过来,若是圣人有个什么不好,谢纵微身为首辅,必定要在侧听候遗诏。
施令窈只好点了点头,那双漂亮澄静的眼睛里映出他微笑着的脸。
“那你也注意照顾好自己。”
得了妻子一句关心,谢纵微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好,我记住了。”
话说到这里,他该走了。
但谢纵微迟迟没有动作,见妻子眼巴巴望着他,担心又不舍的表情,心里既觉得舒爽,又感到怜惜。
“行了,阿耶你放心地去吧,这儿有我们呢。”谢均霆强行打断了正在黏糊对视的耶娘,“我保证,这些时日都乖乖的,守着阿娘,哪儿也不去。”
谢纵微睨了小儿子一眼,微笑道:“不行。”
“太学还是要去的。等我忙过这一阵,再来考校你们的功课。”
谢均霆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谢纵微深深望了一眼被双生子围在中间的妻子,又对妻姐她们微微颔首:“我先走了。”
谢均霆看着那道挺秀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他们视野之中,又低头看阿娘,怕她会因为担心阿耶而心情低落,却见施令窈摸了摸肚子,喃喃道:“好饿。”
谢均晏和谢均霆:……
“你们想吃什么?”施令窈抬头看双生子,“我有些想吃菜脯煎蛋,再来一份牛肉粥。你们看着再点几道?”
好吧,阿娘专心想着吃什么,总比一直惦记着阿耶要来得好。
谢均霆愉快地一连报了好几个菜名。
谢均晏有些纠结,但很快又释然,他帮着分担一些,应该不会让阿娘和弟弟吃到积食……吧?
施朝瑛看着活宝母子仨,摇了摇头,忍俊不禁。
昨夜纷纷吃到积食的母子仨今日的早膳只有稀粥小菜。
施朝瑛瞪了她一眼:“你也是做阿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知道轻重。”
看着被姨母训到都快埋到粥碗里的阿娘,双生子很心疼,想求情,却被施朝瑛一视同仁地训了一顿。
施母看着一起低头表示‘我知错’了的母子仨,拉了拉长女:“好了好了,大清早的,你少说两句,窈娘她们也是见你阿耶平安回来了,心里高兴,才多吃了些。”
施令窈连忙摆出我真的知错了的诚恳模样。
施朝瑛无奈:“你能记住教训就好,积食的滋味好受?”
危机解除,施令窈连忙挽住姐姐的胳膊一顿撒娇。
“长姐,李家老太君她们可有再找你麻烦?”
施朝瑛睨了一眼转移话题的妹妹,摇头:“她算什么东西……”话音落下,她注意到弟妹还有一对外甥都正巴巴望着她,忙把话音里的讥诮藏了藏,正经道,“没事儿,只是少不得要多过去走动走动,不给旁人留下话柄便是。”
虽然很不情愿,但李家老太君始终占着孝之一字,李绪即将回京,前途正是未定的时候,表面功夫自然得做好。
施母皱了皱眉,叮嘱道:“旁的便也罢了,待到珠姐儿她们回来,你只管将借口推到我身上,让她们回来跟着我们住。”
她不想几个外孙去李府受那些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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