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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by降噪丸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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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令窈略缓了缓,觉得好多了,但被他珍而重之地抱着,落在她耳畔的语气怜惜又紧张,她又有些舍不得,只把脸埋进他怀里轻声哼唧。
谢纵微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腰,以示安慰,另一只手向那只小匣子伸去。
他的手很灵活,施令窈知道这一点。
当她听到咔哒一声响,急忙扭过头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谢纵微脸色凝重地拎起一个半透明的奇怪东西,到她面前晃了晃:“阿窈,这是何物?”
施令窈脸红得有些烫手,她想起臭阿花的话,坚信谢纵微此时是在故意揶揄她,不由得恨恨地用脑门儿往他心口撞去:“明知故问!”
谢纵微被妻子撞得咳嗽了一下,他看着她的反应,心头的猜想便彻底落了地。
……原来世间还有这等好物?
谢纵微再次厌恶起自己的不合群,若是在读书时那些同窗分享那些杂七杂八的小册子时,他没有走开,现在也不至于还要累得妻子替他寻来这种东西。
甚至,他也不会做出让她误会心伤的分房举动。
施令窈在他怀里默默埋了一会儿,感觉脸上没那么烫了,抬起头来。
谢纵微许久没有说话。是被惊着了?
谢纵微把东西放回匣子里,捧住妻子的脸亲了亲:“阿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施令窈懵然:“啊?”
谢纵微不语,只低下头,继续他刚刚才起了头,就被打断的事。
昏沉间,施令窈提醒他:“不用吗?”
“今夜先不用。”
谢纵微抬起头,鼻间带着可疑的晶莹,对着满面潮红的妻子笑了笑,替她捋了捋像云潮一样散开的乌发:“等我带着你搬回长亭院。”
“在我们新婚礼成的那张床上,再用。”
行吧,他自个儿愿意再憋几日,随他去。
施令窈迷迷糊糊间抓住了罗汉床上微凉的青玉凉簟,手背绷得极紧。
反正现在,她也很快乐。
那个小匣子最后被谢纵微拿走了。
美其名曰拿回去研究研究,争取一个都不浪费。
回想起他说这话时格外幽深的眼瞳,施令窈连忙喝止自己停下回忆。
孩子还在旁边呢,她自个儿在这心猿意马,多不合适。
双生子今日不用去太学,一大早便腻在施令窈身边,一人端茶送水,一人扇风纳凉,殷勤周到,绿翘只能无所事事地拿着蒲扇在廊下打蚊子。
施令窈躺在贵妃榻上,脸上盖着轻薄得几乎透明的蚕丝膜,谢均晏依着她的吩咐,时不时抬手,小心翼翼地往她脸上喷一点儿花露。
“阿娘,这能有什么用?”
谢均霆很好奇,跃跃欲试地拿过装着花露的瓶子,想把花露往自己脸上也喷一点儿,但闻着那股馥郁甜蜜的香气,又皱着眉头,把瓶子远远地放到了桌上。
“呃,就补补水而已,最近天热,有些太干燥了。”
光是喝水还不成,施令窈脸红红地想,依着……淌的趋势,她得往脸上、身上,各处都多补一些。
不解风情的谢小宝哪里能懂得其中的玄机,哦了一声。
施令窈闭着眼,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两个少年陪在她身边,谢大宝还拿过她的话本子,面无表情但声情并茂地替她说书,施令窈舒服得差点儿盹过去了。
但和谐的亲子时光并没能持续太久。
苑芳面色有些凝重地迈步进来:“娘子,朱雀大街的铺子被昌王府的亲卫围起来了,说是……咱们铺子涉嫌昌王遇刺一事,包藏祸患,勒令停业,让您前去配合他们搜查,实在是欺人太甚。”
施令窈一下子便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了。
谢均晏放下话本子,扶着母亲起身,皱着眉道:“昌王府的亲卫可拿到了京兆尹的搜查令?凭他们一张嘴,就可以粗暴行事?”
其中具体,苑芳也不清楚,只得谨慎道:“我已遣人去与阿郎报信了,娘子不必亲自前去,我去应付他们便是。”
谢均霆皱眉,接过绿翘手里的水盆,亲自拧了巾子递给施令窈,不高兴道:“昌王遇刺,与咱们有什么干系。没得是他和阿耶有什么龃龉,来了出苦肉计,想拉阿娘下水吧?”
苦肉计。
谢均晏若有所思道:“若昌王真有什么十足的把握,或者换句话说,有可以拿出来唬人的证据,他早遣人上安仁坊来擒人了,何必只是围住铺子?铺子里有什么他必须拿到的东西,且是咱们不知道的?”
施令窈脸皱成一团,忽地想起什么:“我记得,那间铺子之前一直是租出去的,后来租期到了,原来的掌柜嫌咱们租金太高,便搬走了。你可还记得,那掌柜是谁家的?”
朱雀大街寸土寸金,临街的铺子更是抢手,苑芳这些年都有意盯着施令窈名下各家嫁妆铺子,就怕谢纵微到时候续娶新妇,这些财产会被新妇收走,落不到两个孩子手里。
这会儿施令窈一问,她想了想,道:“原先的掌柜开的是一家玉器铺子,打的是宿州玉的招牌,要价高昂。是以他将租金往下砍了三分之一时,我记忆便深了些。”
宿州玉。
施令窈想起来了:“昌王与昌王妃,在有一年万寿节上,向圣人献了一尊玉麒麟摆件。我记得,那时候昌王说,乃是从昌王妃的嫁妆里找到了这块玉料,亲自打磨许久,方才雕琢成形,献给圣人。”
苑芳从前帮着施令窈打理各家人情往来,被这么一提醒便想起来了:“昌王妃可不就是宿州人士吗?宿州以玉闻名,给王妃陪嫁几座玉矿,再正常不过。如此说来,她们说不定真的在铺子哪个角落里藏了东西。”
这样的事,仅让苑芳一人出面还不够。
施令窈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你们乖乖在家待着,我和苑芳出去一趟,看看他们要折腾什么幺蛾子。”
谢均霆连忙摇头:“不成,我得跟在您身边。”
谢均晏也跟着严肃道:“阿娘,我们两个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这样的事,就让我们陪着您一块儿去吧。”
这俩孩子,真窝心啊。
施令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好吧,你们跟着我一块儿去。”
有银盘和雪鹰她们在,昌王的人再猖狂,也不可能当街行凶。
母子仨和苑芳乘着马车到了朱雀大街,只见街上行走着几队佩剑装甲的侍卫,往日人物繁阜的朱雀大街冷清了许多。
银盘手劲儿极大,面无表情地拨开挡在铺子门口前的昌王府亲卫,施令窈施施然走了进去,却见有一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铺子中间,见她来,露出一个笑。
“谢夫人,请。”

“呀,李信旭,你还活着呢?”
谢均霆另外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谢均晏扶着她坐下, 闻言抬了抬眼,朝那仍端坐着,面色却阴沉下来的男人瞥了一眼,温声道:“阿娘从前与这位大人打过交道吗?”
“勉强算是老相识吧。”施令窈坐下来,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腰间丝绦垂下的珍珠链, 动作随性,语气里自然也带上了显而易见的轻慢,“嗐, 也不算什么熟人, 你们俩小时候,他可没抱过你们。”
谢均霆被阿娘逗得想笑,看这架势, 阿娘和这人从前怕是有过什么恩怨。
嗯, 说不定是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吃到后便变态了的往事。
李信旭扯了扯唇角, 看着对面女郎年轻如初, 芳菲妩媚的脸庞, 冷冷道:“难为谢夫人还记得我这号人物。”
“要不是你带着人碍着我赚钱,我也想不起来世间还有你这么号人物活着。”苑芳适时地递了团扇过来, 施令窈慢慢悠悠地摇晃着团扇, 妃红色的扇面上绣着花蝶扑春的图案,一截紫漆描金柄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动,愈发衬得那一截手腕皓白如玉, 惹人不自觉多望几眼。
谢均霆立刻狠狠瞪了回去,老癞蛤蟆看什么看!
“对了,要是查探出来我这铺子是清白的,昌王家大业大,应该不吝于赔偿我们的损失吧?”施令窈笑吟吟地用团扇掩住口鼻,“毕竟李大人也知道,我夫君不争气,只捞了个首辅当当,心性又正直,做不出假公济私中饱私囊的事儿来。我家里两个半大小子又要吃饭,又要读书,开销大着呢,一家人可都指望着我这香粉铺子养家糊口。”
谢均霆低下头,憋笑,一张俊美桀骜的脸憋得通红。
谢均晏眼观鼻鼻观心,视线落在言笑晏晏,分外灵动的施令窈身上,唇角上扬的弧度很是明显。
李信旭冷眼看着,得,这一家子都是故意拿他开涮的。
他笑了笑:“谢夫人说笑了,我既然带着人过来了,就不是为了无用功来的。”说完,他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一个中年妇人上前来,畏畏缩缩地低着头,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你说说,铺子里有什么异常。”
施令窈和苑芳认出来了,这是前端时日在店里负责洒扫、规整货品的大娘,大家都叫她蕈姑。
只是前几日她说家里出了事,得赶回去照顾家里,不能再来铺子上做活儿了。
怎么这会儿摇身一变,成了李信旭那边的证人?
蕈姑飞快抬眼看了施令窈她们一眼,低下头,小声道:“因着我从前负责在铺子里洒扫收拾,走得要晚一些。那日我提着桶去后院水井打水的时候,却听见厢房里传来几声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刀啊剑的掉到地上了,还有几声男人的低骂声。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东家她们在厢房里说什么事,不敢打扰,提着桶便走了。但过了没两日,掌柜芸娘又叫我去好生打扫厢房,屋子里有着几个血脚印,我一进去,差点儿骇死了……”
李信旭扬了扬手,蕈姑便停了下来。
他阴沉沉的视线直直落在施令窈身上,挑眉:“蕈姑说的话,谢夫人如何看?”
“我看什么看,这种事用一对耳朵听听便罢了。怎么,李大人专用眼睛思辨查案?”施令窈嘁了一声,“难怪那么多年过去,还是没什么长进。”
姿态高傲又张扬,和从前一模一样。
当世大儒捧在掌心的明珠,向来不屑于和他这种只能追随在天潢贵胄身后的狗崽子打交道。
李信旭知道自己不能落入她故意设下的情绪圈套里,但看见那双漂亮澄净的眼瞳里明晃晃地流露出对她的不屑,他还是难以抑制地攥紧了拳。
“蕈姑前些时日因着家里出了事,没在铺子上继续做活儿了。”芸娘站在旁边,提出自己的疑惑,“我是有让她去打扫厢房不假,但若厢房里有什么异样,我会放心到让一个随时可以走的外人去处置吗?蕈姑家中有难,急需用钱。铺子上有无异动,仅凭她一人之言如何能断定?”
被李信旭阴恻恻扫了一眼的蕈姑连忙道:“我家里是出了变故不说,但我这人老实本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贪过左邻右舍一个鸡蛋!芸娘你也是知道的呀,要不然当初怎么会雇我做活儿呢。”
芸娘皱眉:“一码归一码,咱们今儿不是来质疑蕈姑你为人品德的,只是咱们打开门做生意,就是得敞亮些,传出什么后院厢房藏着贼子的事儿,来铺子里购置香粉的都是些姑娘家,她们若是听信了谣传,不敢再来,岂不是砸了东家的一片心血?”
芸娘口舌极为伶俐,蕈姑被问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能为难地看向李信旭。
李信旭面沉如水,一时没说话。
施令窈笑呵呵地从苑芳手里接过她在隔壁铺子买的冰雪荔枝膏,还不忘让银盘和双生子他们也喝。
“这家老字号的冰雪荔枝膏,乌梅熬得不酸不涩,喝一口暑气顿消,真是舒坦。”施令窈笑眯眯道,“待会儿再买些回去给阿娘她们也尝尝。”
“大宝平时不喜欢吃酸的,这里面加了肉桂和砂糖,你试试?”
谢均晏尝了尝,难得觉得有几分喜欢,点头:“好喝。”
谢均霆喝了一口,被一口冲上来的乌梅香气酸得脸皱成一团,听了兄长的话,连忙把自己那一杯塞到他手里。
谢均晏:……
李信旭看着对面泰然自若开始唠起家常的一家子,险些被气笑:“谢夫人,您也别在这儿为难我,不止是蕈姑可以作证,你这铺子时常有生人进入,若是被什么有心之人利用,也说不准。您还是行个方便,让兄弟们搜查一番,早早了事,你我心里都舒坦。”
“好啊,李大人把京兆尹的搜查令拿来给我过过眼,进去搜便是了。”
在她们来之前,李信旭已经带着人把铺子围起来了,要搜早就可以搜了,非要等她来了才搜,不过是为了恶心她。
施令窈扬起脸,似笑非笑道:“李大人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得遵守圣人定下的规矩不是?”
“谢夫人难不成不知道,事急从权这句话?”
施令窈正想回击,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娘子!娘子!”
绿翘扬着一张喜气盈盈的小脸,奋力从被侍卫们围得像个铁通似的圈里挤了进来,见着施令窈,三步做两步地跑了过来。
“娘子!宫里来了人,正在府上等您呢!”
众人心里一跳,宫里来人了,是为了什么?
李信旭在一旁嗤了一声:“没得是抓谢夫人进宫问罪吧。”
“你胡咧咧啥呢?”绿翘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对着施令窈露出一个十分幸福的笑容,“圣人册封您为一品诰命夫人,天使叫婢过来叫您赶快回去,一家接旨呢!”
一品诰命夫人?
施令窈脸上露出一个笑,抚了抚鬓边垂下的玉珠,对着脸色铁青的李信旭笑着道:“哎呀,你看这事儿闹的……圣人恩典,我自然是得马不停蹄回去领旨谢恩,李大人这儿的事就先放一放吧。等到你拿到了京兆尹的搜查令,再来找麻烦也不迟。”
“大宝小宝走吧,回去接旨了。”施令窈当然高兴,一面是为了这道圣旨来得那么恰巧,能帮着她狠狠踩李信旭一脚,另来嘛,是为了谢纵微的心意。
谢均晏和谢均霆扶着春风得意的阿娘出去了,快要踏出屋门时,施令窈扭头,叮嘱芸娘道:“李大人围了铺子多久,耽搁了咱们做生意,芸娘你算算,得让他们赔多少钱。若是李大人囊中羞涩,你便把账单给我,我亲自送昌王府去。”
芸娘福了福身,盈盈笑着应是。
最后瞥了一眼李信旭铁青的脸色,施令窈舒坦了,带着俩孩子高高兴兴地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当夜,谢纵微来得有些早。
施令窈见他光明正大地从从门走进来,挑了挑眉:“今天怎么不翻窗了?”
谢纵微手指一弯,在她丰盈柔软的面颊上刮了刮,音调里有几分低哑:“圣人金口玉言,我们是夫妻,谁敢质疑?”
施令窈忍不住笑了,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在说他们的关系终于过了一道明路,他才敢登堂入室。
老不正经,什么夜探香闺更过分的事儿都干了,偏偏又执拗于什么时候可以走正门这种事。
看着她的笑靥,谢纵微眉眼间舒展开来,低头亲她。
渐渐的,那只手不满足于只是简单地蹭一蹭她的脸,顺着细长漂亮的颈线,捧住白得晃眼的牛乳冻,轻轻一捏,就有清甜的蜜溢出。
施令窈拍开他的手,哼声道:“原来你是为了邀功来的。”
“不喜欢?”谢纵微在她身边坐下,把人抱着坐到腿上,顺势埋到她颈窝,亲了亲,才继续道,“昌王那边的事,我来解决。他们不敢再上门打扰你。”
紧接着,他又解释:“昌王以退为进,咱们这儿也得做出姿态来。你放心,只此一遭,不会再让你烦心。”
施令窈懒洋洋地倚在他怀里,闻言抬了抬手,谢纵微以为她要摸自己的脸,心底微微荡漾一下,温顺地低下头,把脸靠近她。
施令窈捏住了他的嘴。
正在谢纵微心里飘啊飘的粉红泡泡霎时破碎。
他低下眉眼,无奈地看着在他面前越来越鲜活自在的妻子。
施令窈笑眯眯道:“谢纵微,你会张嘴之后,话真多。”
什么都要和她解释一通,连下值后要去同僚家中赴宴这种事都要事无巨细地和她汇报一道。
施令窈接受良好,只是看着频繁来回替她们传话的山矾脸上时时露出那种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些想笑。
说着,她又捏了捏他的嘴。
谢纵微的唇形很漂亮,有些薄,中间生着的小小唇珠让他在面无表情的时候,也能生出几分诱人深入的清冷欲感。
亲起来,带着丰软的欲。
施令窈放开他,又挺直了腰,亲了亲他:“继续保持。”
夏夜燥热,谢纵微怀里抱着软玉温香,整个人燥得都快融化了,被她蜻蜓点水似的一亲,更有些难忍。
“什么时候搬回去?”他俯首,亲她。
夏夜里的天气很是无常,突来的一阵暴雨,将花圃里的花草浇得鲜灵可爱。
窗扉虚虚掩着,有潮湿的水气伴随着花香通过窗扉的缝隙钻进屋内。
施令窈感觉自己要被这阵浓郁的花香给淹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纵微抬起头来,视线擦过她潮红的脸。
“看来口舌灵活,也是有些用的。”
旁人都说口齿伶俐,他偏偏要说口舌灵活。
在妻子含羞带嗔的注视中,谢纵微大大方方地邀请她。
“阿窈什么时候再来试试我旁的好处?”
他这话太过直白,偏偏他的语气里一点儿羞耻之意都无,只坦坦荡荡地展示着自己,拼命吸引着他命定的伴侣。
施令窈被自己脑海里突然浮出的景象逗得笑出了声。
谢纵微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也学着她刚刚那样,捏她的脸:“笑什么?”
施令窈躺在罗汉床上,旖旎的余韵还未散去,她身上提不起劲儿,懒懒地靠在软枕上,斜斜睨了他一眼,媚意横生。
“我只是觉得,你刚刚那样,像是拼命开屏,想要求偶的花孔雀。”不得不说,谢纵微用那副超逸若仙的俊美皮囊做这种事,的确切中了施令窈心底隐秘又带了点儿阴暗的喜好。
端严若神的首辅,在她面前却是一只急于表现自己的花孔雀。
施令窈扬起脸,脸上红晕更重。她喜欢谢纵微只在她面前展现的,独一份的反差。
谢纵微听到花孔雀三个字,抿了抿唇,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他停了下来,施令窈抬起脚就要踹他:“不中用了?”
谢纵微沉默着,一把握住她的脚踝。
今夜又下了第二场暴雨。
廊下滴落的雨珠落在已经被浇得湿漉漉的石板上,翠竹摇曳,雨意轻狂。
雨声打在枝叶上的响动簌簌响了许久。
夏日的雨夜吹来的风都是清凉的,她很喜欢。
施令窈眸光迷离,透过被风吹得轻摇的珠帘纱幔,看向窗扉缝隙外的庭院。
谢纵微伏在她耳边,语气里隐隐透出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许再提花孔雀。”
雨声一直没有停,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施令窈缓缓松开紧皱的眉,翻了个身,没理他。
谢纵微勤勤恳恳地服侍完毕,想搂着她说几句软话,让她别再提什么花孔雀之类的晦气东西,却见她双颊红扑扑的,睡得香极了。
隐隐还有小呼噜声传来。
他就知道!
施令窈睡了很好、很长的一觉,睁开眼,朦朦胧胧的,却看见谢纵微手撑着脸,正静静看着她。
这样的场景有些陌生,施令窈一愣。
“你昨夜没回去?”
谢纵微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垂下眼,有些不高兴道:“我昨夜又没和你抢被子。”
相反,他替她掖了大半夜的被角。
施令窈嘟哝道:“我说的又不是这个。”
谢纵微没说话。
“生气了?”施令窈戳了戳他,谢纵微也不抬头,只略带忧郁地看着被面上绣着的海棠花鸟纹案。
“睡醒了就起来。昨晚我让苑芳今早做些小笼包,你蘸不蘸醋?”
施令窈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瞥了一眼仍在独自忧郁的谢纵微,故意道:“不过我看你浑身都在冒酸气,应当不用蘸了吧?”
还故意笑话他。
冷不丁被他扑着倒在床铺上的施令窈瞪圆了眼,随即捂住嘴,含糊道:“没有漱嘴,不可以亲。”
她是很有原则的。
“谁说我要亲你了。”谢纵微淡淡睨她一眼,看着妻子变得更圆溜溜的眼,笑了,“好了,起来吧。”
臭老牛,故意捉弄她。
施令窈瞅准时机,在他起身的时候,眼疾手快地在他线条优美挺翘的臀上踹了一脚。
被踹得一个踉跄的谢纵微:……
“原来阿窈喜欢这样的闺房之乐。”谢纵微若有所思地微笑,“好,我记下了。”
施令窈受用不住,连忙逃之夭夭。
“苑芳!来帮我挑一挑衣裳。”
走为上策。
谢纵微站在床前,看着隔着一扇屏风,妻子影影绰绰的身影,听着她和苑芳挑选衣裳时的笑语,不知怎得,眼里忽然有热潮上涌。
他不甚在意地用手指擦去湿意。
这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啊。

第58章
谢均霆昨夜被兄长压着背了两篇文章, 背到一脸麻木浑身刺挠不知天地为何物,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才睡下。
一大早起来,他困得来眼里都泛着泪花。
他看见坐在桌前, 替阿娘殷勤布膳的阿耶时, 愣愣地揉了揉眼睛。
“阿耶?”他看向坐在中间,红光满面的施令窈,疑惑地又叫了一声,“阿娘。”
“来了就快坐下用早膳。”施令窈招呼两个孩子坐下,示意谢纵微给两个孩子盛一碗山药牛肉粥, “你们明日不是休息吗?待会儿让人帮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明儿搬回崇明坊住。”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谢纵微盛粥的手抖了一抖, 浓郁的米汤顺着碗的边缘淌了下来。
谢均霆皱了皱鼻子, 碰了碰兄长的胳膊:“这碗给你。”
谢均晏淡淡觑他一眼,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儿都不稳重。”施令窈嫌弃地瞪了谢纵微一眼, 接过苑芳递来的巾帕, 拉过他的手擦去那些米汤,还不忘叮嘱双生子快些吃, 别误了去太学的时辰。
谢均霆的脸更垮了。
谢纵微垂下眼, 看着她认真替自己擦去那些粘稠的米汤, 手上干净了,一片清爽。
他的心却被浓稠、柔软的东西覆上, 温热一片。
施令窈抬起眼, 恰巧看进他深深望着她的眼瞳。
她怀疑,如果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拉进怀里, 做一些在夏夜里会发生的事。
“咳。”
苑芳以手抵唇,轻轻咳嗽了一声。
……要不是娘子态度坚定,她怀疑两人年底就能折腾一个新小孩出来。
施令窈火速放开了谢老牛的玉蹄。
“哈哈,快吃饭,快吃。”施令窈忙给两个孩子都夹了一个小笼包,“苑芳的独家馅料,可香了。”
谢纵微低眼看了看刚刚被她摩挲过的手背,还残留着酥麻的触感。
“阿窈,我也想要。”
谢均晏和谢均霆默契地抬起头,盯着他们愈发敢说敢做的阿耶。
施令窈轻轻嗔了他一眼,没说话,手上动作却没停着,也给他夹了一个。
谢纵微含笑受用:“嗯,阿窈给我夹的这个,看着仿佛比均晏均霆碗中的都要大些。”
在双生子一言难尽的目光中,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整个小包子,肯定道:“嗯,味道也格外鲜美些。”
苑芳:……都是一双手捏的、一个蒸笼里出来的,哪有那么多特殊。
罢了,旁人都说老来俏春来报,阿郎和娘子如今这般,也算是婚后再爱了,黏糊些也正常。
她眼不见心不烦,悄悄出去了。
徒留谢均晏和谢均霆在屋里如坐针毡。
看着阿耶如今这般春风得意,他们心里既觉得别扭,但也很高兴。
一家四口。
他们自小期盼着的,耶娘围绕,骨肉相聚的场景,就在一个夏日的早晨平凡地到来了。
用完早膳,双生子要去太学,谢纵微要去官衙,施令窈送他们到阶下,便被他们按住了手。
“外边儿日头晒,阿娘不必送我们了。”谢均晏看着双眼亮晶晶的阿娘,声音更加柔和了,“我们自己去就成。”
施令窈点头,叮嘱谢大宝若是看书看得乏了,记得盯着她送的那盆万年青看一会儿,扭头又让谢小宝记得多喝水,别老是想着吃饭的时候一起喝汤就万事大吉。
谢纵微站在一旁看着她对着两个孩子絮絮叨叨,神情温柔含笑。
谢均霆觑了阿耶一眼,故意道:“阿娘,您就没什么要吩咐阿耶的吗?”
被谢小宝一并揶揄了的施令窈顿了顿,与谢纵微双目对视。
“今晚记得早些回来吃饭。我们搬去崇明坊之前,得和阿娘她们再用一顿团圆饭。”
“阿窈说得是,我记下了。”谢纵微点头,“今晚,我一定早些回来。”
不知怎得,施令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想起昨夜的几场骤雨,她面颊隐隐泛红,催着他们快走。
她想起隋蓬仙前两日就遣人过来邀她过府叙话的事儿,虽然知道臭阿花会拉着她问出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施令窈还是去了。
过于澎湃的心绪,需要用逛街这样耗费体力的事情来化解。
定国公府
满姐儿捧着阿耶给她新编的藤球,眼巴巴地坐在台阶上,期待着那扇紧闭的门快些打开,把她的阿耶阿娘放出来陪她玩球。
乳母在一旁,满脸无奈。
小娘子犟起来,谁劝都不好使。
屋内,绯色的纱幔重重垂下,数金一匹的披云纱,寻常官宦家的女郎用来裁做披帛尚且不舍,这屋子里却随处可见披云纱制成的纱幔,清透若云,在光影下又透出点点金晖,无声地将屋内旖旎的香气拢在一处,不叫它们透过细细的窗缝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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