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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by姒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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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马车辘辘往回驶,她难得胆大的一次离家出走,在短短一个时辰内以失败告终。
而此刻,过往种种也犹如走马灯一般从脑海上空飘过。
她面上低眉顺眼,口口声声谨记自己的身份,可心中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对他肉身的肖想,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胸肌好壮,腹肌好深,小殿下好大……这些他全都知道。
许多以往存疑的事情,也都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难怪在汤泉宫药浴时不用她伺候,难怪他总是把寝衣穿得严严实实,难怪每晚睡前都不准她胡思乱想……原来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一直防着她呢!
太子突然凉凉瞥来一眼,“你确定,要把从前那些龌龊心思从头至尾回忆一遍?”
云葵:“……”
「啊啊啊死脑不要再想啦!!!」
她决定做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先是把街边铺子一个个扫过去,等马车拐进巷道,又假装很忙地上下打量车内每一个角落雕刻的纹饰,直到收回视线时,目光无意间注意到男人搁在膝上的冷白手掌。
以及,拇指上那枚碧玉扳指。
云葵怔愣半晌,心里缓慢涌起异样的情绪,“殿下……怎么戴着我买的扳指?”
男人薄唇紧抿,没有回答。
直到她被抱回松园,躺在他寝屋的黄花梨木床上,冰凉通透的碧玉扳指划过颈侧时。
他目光沉沉,终于开口:“为何给孤买这枚扳指,嗯?”
云葵凉得忍不住瑟缩,嘴硬道:“殿下给我三千两银票,我知恩图报,当然不能只想着自己。”
「你那枚墨玉扳指太硌了!磨得我好难受!」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出去,又猛地回过神,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想了句什么,颤颤巍巍地对上男人漆沉的双目。
太子:“原来如此。”
云葵:“……”
「他果然又听到了!」
碧玉扳指寸寸往下游移,贴合每一处光洁白皙如凝脂般的雪肤,男人无视她剧烈的颤抖,手里的动作不急不缓。
“孤那枚墨玉扳指,刻的是驱邪破魔的佛经,你自是受不住。”
云葵:“……”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太子道:“你这一枚,玉质虽差很多,倒是光滑细润,既然买了,不妨一试。”
冰凉的触感如同电流般自尾椎骨迅速攀升,云葵满脸潮红,浑身紧绷、酸胀,每一根手指都忍不住颤栗。
最后抱着软枕,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造孽啊!」
「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挖这么大一个坑!」
想起自己沦落至此,不由得悲从中来,她抹了把眼泪,一度怀疑这是自己死后的幻觉。
其实她早在太子重伤苏醒的当晚就已经死了!
什么读心术,什么入梦立功,屡破奇案,揪出宫闱秘事,什么被太子宠爱,赏赐千两银票,都是她死后的臆想,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太子闻声,无奈地叹口气。
将濡湿的垫褥扔下去,把那个蜷缩在床内的小小身子掰过来,“胡思乱想什么?”
云葵满脸泪痕,鼻头通红,发髻凌乱地垂在两侧,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我不信,肯定都是假的。”
她哭得声音都在发颤,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眸抬起来看他。
“除非殿下给我一个解释,我明明在心中对你百般肖想、色胆包天,殿下为何迟迟不肯杀我?”
“还有那句‘有意’,我太笨,听不懂。”
“还有……”
话音未落,男人俯身托住她的脸,滚烫的薄唇覆上她不停翕动的唇瓣,将那些未尽之语尽数吞噬。

云葵转头想躲, 却被男人一手掌住后脑,牢牢禁锢着身躯,被迫接受这个不容置疑的吻。
一晚上经历太多震撼, 云葵脑海中晕晕乎乎的醉意早已消失殆尽,可此刻被他深深浅浅地吮磨,她脸颊又带出几分微醺的绯色,湿润的眼眸氤氲着水汽。
直到她快要喘不上气,才被男人缓缓放开。
太子蹙眉:“满嘴的酒气。”
云葵缓过神,小声道:“殿下可以不亲。”
太子捏住她下颌, “你胆子越发大了。”
云葵咬咬唇,“殿下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太子盯着她:“从来只有孤审问旁人的份儿, 还没有人敢接二连三质问孤。”
云葵也不知是因醉酒还是什么, 闻言登时气血上涌:“是, 殿下从来高高在上,能施舍我一两句已是天大的仁慈, 奴婢就该感恩戴德才是。”
太子眉头蹙紧, 没想到她剥去乖乖顺顺的外壳,说起话来也敢夹枪带棍了。
“你喝多了,孤不同你计较。”
云葵紧紧攥着手指, 横竖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干脆破釜沉舟,再大胆一回,“殿下便是堵上我的嘴, 今日我也要说。”
男人的目光愈发沉冷,云葵甚至看到了他手背鼓起的青筋。
她咬咬牙道:“我自知与殿下的身份云泥之别,所以从未惦记过殿下后宫的位置,比起短暂的荣华富贵, 我更愿意过一辈子安稳舒坦的日子,所以才一心想着出宫,就算殿下对我有意,我也……”
男人薄唇抿直,眸中隐隐翻腾着暴怒的寒光,“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抿出个笑容:“是殿下不愿直言,我就当您对我无意啦,倘若只是短暂的宠爱,我很感激殿下,也愿意伺候您这一程。只是……方才在那宅子里,我心里的想法您也听到了,等殿下厌烦了我,我想同您求个恩典,将来出宫,我就把家安置在这里。”
她每说一句,头顶的目光便冷戾三分,可她不敢停顿,怕不小心泄露心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我想说……”
心间被不知从哪里泛起的强烈酸涩填满,她强迫自己抬起头,与他对视,“殿下的确很好,却不适合一生相伴,我……”
“你把孤当什么人?”
男人一语打断,沉冷急促的呼吸落在她面上,嗓音低哑,却也凌厉阴狠:“孤就是刚好可以满足你的审美,可以任由染指,随时替你解决口腹之欲的男人?想要了就上来撩拨,不想要就骗点赏赐出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在你心里,孤还不如一个侍卫,至少侍卫能给你安稳,他们才适合与你相伴一生,是么?”
「怎么又扯上侍卫了……」
太子唇边掠过一抹冷嘲:“其实你对谁都是如此吧,孤早该认清,你不仅仅在心中肖想过孤,你是见到高大健硕,面貌俊朗的男子都会想入非非,是不是?”
他怒到极致,眼底一片猩红,遍布的红血丝像阴翳丛生的网,似要将她牢牢困在其中。
“孤告诉你,想都别想。只要孤还活着,这辈子都不会放你离开。”
云葵脑海中嗡嗡作响,还未从这句话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又见他薄唇一扯,眸光狠厉:“你不是知道孤会读心么?”
他暗暗咬牙,手掌攥出骨节错位的声响,“你心里想着谁,孤便将谁碎尸万段,你大可试试。”
也隐隐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头疾发作,颅内如烈火焚烧,痛意席卷全身的每一处经脉。
再这样下去,只会伤到无辜之人。
他闭眼凝神,起身欲离开,脖颈却倏忽被两条雪白纤细的手臂抱住。
下一刻,少女柔软温润的朱唇贴了上来。
太子暴怒的身体几乎瞬间僵硬。
尽管已经亲吻过很多次,可她从未有过这般的紧张,她小心翼翼,用柔弱颤栗的身体去拥抱他满身凌厉冰冷的刀锋。
唇瓣微微颤抖着,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此刻不受控制地滚落,也印在了他的脸上。
她温热的指腹颤抖着,抚过他脸颊,小心翼翼地试问道:“殿下你……你生气,是因为在乎我,想要留下我吗?”
太子咬紧后槽牙,大手扣紧她的手腕,狠狠按在身侧,唇边扬起一抹阴戾骇人的哂笑:“怎么又改口了,是听到孤要将你的那些情人碎尸万段,害怕了?”
云葵:“……”
太子狠狠盯着这没心没肺的丫头,眸中透着明显的晦暗和疯狂。
“出去。”他突然道。
云葵被他阴沉的目光吓得浑身瑟缩,又见他眸色猩红,额头青筋隆起,胸膛亦在剧烈地起伏,竟有些像头疾发作的迹象。
“殿下,你……你是不是头疾发作了?”
她已经许久不见他如此暴怒的模样,顿时慌乱无措起来,手掌哆嗦着,不知该如何安抚,颤着声道:“是我胡说八道,方才是我故意气你的,对不起……”
太子深深闭上眼睛,“滚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否则……孤杀了你。”
云葵满眼都是泪,替他擦拭干净额头的冷汗,“殿下你等着我,我去给你请大夫……”
她飞快起身,趿鞋出门,好在曹元禄就在廊下守着,她匆匆跑上前去,嗓音颤道:“曹公公,殿下好像头疾发作了……”
曹元禄在外面听到一些动静,具体说什么没有听太清,却没想到自家殿下会在此时头疾发作。
自打姑娘陪在身边,殿下已经许久不犯头疾了,就连上元夜灯塔坍塌、刺杀受伤,头疾都没有复发。
这回微服查案,甚至连何百龄都没有随行,只带了姑娘伺候左右,以防万一。
曹元禄往屋内看一眼,先让秦戈去请平州府医术最高明的大夫。
秦戈当即转身去了。
曹元禄又问云葵:“怎么突然吵起来了,方才殿下抱您回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云葵眼眶通红,“是我不好……”
曹元禄猜测道:“殿下是为了您买宅子的事生气?”
云葵紧紧抿着唇,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曹元禄叹息道:“殿下待您极好,老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对哪家姑娘上过心,您怎么总想着出宫呢?”
云葵心底酸涩,难以言说。
她什么人呢,司寝女官,说起来好听,高低也是个女官,可说难听点,就是给主子开荤晓事的玩意儿,运气好,将来升个末等位份,运气不好,就是后宫娘娘们的眼中刺,似她这般没有家世背景的,动动手指就掐死了。
她看过的话本中就有这样的女子。
有一名侍寝宫女被诬陷偷了太子妃的首饰,拉去了慎刑司。
还有个通房丫头,平白无故被诬陷撞了主母的孕肚,被狠狠打了顿鞭子,发卖出去。
还有的丫鬟,只因与王爷调笑几句,被王妃悄悄派人沉了湖……
看得太多,所以才很矛盾,心中隐隐期待着什么,想听他亲口再说一句“有意”,可又害怕听到那两个字,怕不该有的野心一点点膨胀,最后心比天高,摔得粉身碎骨。
可她真的没想到,殿下反应会这么大。
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像桌上茶盏被人一把扫落在地。
云葵心中慌急,五内俱焚,“曹公公,有没有办法缓解……要回去请军医吗?还是有什么药……”
曹元禄长叹一声,“殿下的头疾,别说民间的大夫,就是何军医、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唯有一法……”
云葵立刻问:“什么办法?”
殿下吩咐了不准对外透露,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曹元禄只能道:“其实姑娘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气,可以缓解殿下的头疾。”
云葵呆怔地张口:“我身上的……香气?”
她的确知晓自己身上有股淡淡的花草香,但并不明显,远远不到可以招蜂引蝶的地步,只有与她很亲近的人才能闻得出来,丹桂就很喜欢贴着她睡觉,说她身上好闻……
她从未在意过这个,只当是衣裳洗多了,身上便沾染了阳光和植物的味道。
没想到竟能为太子殿下缓解头疾。
曹元禄道:“殿下先前还请太医院的梁太医调配与姑娘身上相近的合香,可惜对殿下毫无作用。”
云葵喃喃道:“原来殿下要我侍寝,是因为这个……”
怪不得,东宫上下那么多人,层出不穷的美人被送进来,怎么就她脱颖而出?
何况她还被皇后娘娘“委以重任”,换做任何细作,早就进刑房受审了。
还有她那些龌龊心思,以殿下杀伐果决的性子,早该把她千刀万剐才是,留着她,也是因为她能缓解头疾……
一时间所有情绪都在脑海中交织翻涌,五味杂陈,满心都是说不出的滋味。
曹元禄看出她眼里的失落,猜到什么,不由得有些慌神:“姑娘想哪儿去了?殿下最开始留着您,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可后来殿下待您如何,您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他叹口气道:“罚您守宫门的那回,殿下听到九皇子欺负您,抬脚就出了殿门,生怕晚下一步,让您受委屈。除夕宫宴,看到您与李猛谈笑风生,殿下大发雷霆,心中不快,后来又自觉冷落了您,上元夜又带您出宫逛灯,遇刺也是始料未及的,可殿下宁可自己受伤,也生怕旁人伤了您。殿下心里若是没有您,只把您当头疾的解药,会顿顿山珍海味地喂您吗?会买话本哄您高兴吗?会主动替您出头吗?”
云葵眼眶酸涩,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他是很好啊。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能住进太子的寝宫,与他同桌而食,同床共眠,还能占他的便宜,被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宠着、护着、纵容着,一切来得太不可思议。
她不敢相信,所以才一遍遍确认,她又惴惴不安,患得患失,生怕这恩宠总有一天会消失,所以从得到的那一天,就开始等待着被厌弃的结局。
谁让她伺候的,是一位注定三宫六院的储君呢。
她就是这么个怕疼,又怕死的胆小鬼,经历过太多苦难,所以连好日子都过得战战兢兢。
曹元禄道:“便是您能缓解头疾这件事,也只有奴才与何军医知晓,殿下不准外传,是怕您受到伤害,自然也是怕您误会,以为殿下只是因为这个才宠爱您。”
“这回带您出京虽是奴才的提议,可殿下刚到平州就一掷千金,给您吃喝玩乐,您倒好,买了宅子要在这安家……”
没等他说完,小丫头转身就进了屋。
曹元禄看着她的背影,长吁一口气。
云葵甫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匆匆放快脚步,直到在卧榻前看到男人隐在昏暗烛火下的身影,她脸色煞白,心口狠狠地一颤。
他额前布满冷汗,苍白清瘦的指骨被地面的碎瓷所伤,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下,仿佛只有流血才能宣泄头疾带来的疼痛和躁怒。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沉声开口:“不是让你滚出去吗,又来作甚。”
云葵没有被他慑住,先到箱笼中取了金疮药,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身,从袖中掏出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手背的血迹。
太子阴鸷沉冷的墨眸抬起,紧紧盯着她眼睛:“你在想什么,还是曹元禄同你说了什么?”
云葵抿唇不语,心里很乱,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启唇:“曹公公说,我能为殿下缓解头疾。”
太子眸中瞬间涌起升腾的怒意,语气比方才更冷三分:“你出去,孤身边不用你。”
云葵没有挪身,而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慢慢往他身边靠近,“我这样靠着殿下,殿下会舒服一点吗?”
太子沉沉闭眼,强忍着怒意:“你以为孤不会杀你吗?”
云葵抬起他的手臂,见他没有拒绝,干脆整个人钻到他怀里,然后伸出手,缓缓抱住他的腰身。
“这样呢?会不会好受一点?”
少女柔软的身体贴近,一点点用力地抱紧,仿佛要与他严丝合缝地缠在一起。
温暖干燥的葵花香气,像日光升起驱散浓雾,于无声处,缓缓抚平颅内的水深火热。
太子身躯僵硬片刻,受伤的手掌狠狠攥紧,无数细小的伤口几乎在同时崩裂,鲜血涌出来,湿透雪白的巾帕。
他浑不在意,语气落地成冰:“你果真是胆大包天,以为孤没你不行是吗?孤这二十余年,从未依靠过任何人……”
话音未落,少女柔软的唇瓣覆上男人微凉的嘴唇。
彼此呼吸交缠,她的眼泪滚落在他唇边,她生涩又大胆地,用舌尖卷着微咸的泪水,缓慢舔舐他的下唇。
亲吻的间隙里,她颤动着喉咙,轻声道:“这样呢?还想杀我吗?太子殿下。”
太子沉沉闭上眼,似乎不为所动,直到那尖尖贝齿咬上他的舌尖,他才猛然回神,推开她的身子。
指腹之下就是她的颈动脉,脆弱,纤细,却生机勃勃地律动着。
他摩挲着她颈边跳动的青筋,好像随时都可以用力地收紧,“你到底想做甚?”
云葵脑海中亦是凌乱,传达不出清晰的心声。
沉默片刻,她缓缓开口:“我……我想给您医治头疾。”
太子冷声道:“孤说了,不需要。”
云葵道:“您先别急着拒绝我,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我想重新确认与殿下之间的关系。”
太子:“什么关系?”
云葵咽了咽喉咙,“殿下需要我缓解头疾,而我也觊觎殿下的美色,既如此,今后我给你当解药,你给我亲亲抱抱,我们就做一对单纯的……床搭子,你看如何?”
太子:“……”

太子气血上涌, 险些怒火攻心:“你琢磨半天,就琢磨出这个结果?”
他永远不知道,这丫头口中能蹦出怎样荒诞离奇的想法。
云葵方才嘴比脑子快, 信口一说,此刻想来,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能给殿下医疾,我很高兴,也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能力,能得殿下重用。殿下高大威武, 俊美无俦,我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想与殿下合作。”
太子冷笑:“重用?你觉得孤待你的好, 只是在重用你?”
「那不然呢?你又不肯给我个准话。」
太子额头青筋抽动。
他何尝没有表明过心意, 却每每在表意之后一次次认清现实——
她没心没肺,插科打诨, 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 无论他如何纵着她、护着她,她还是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从未想过永远陪在他身边。
甚至他连读心术都交代了, 没有考虑过后果和代价,是他藏在心里,只他一人知道的秘密,也都告诉了她。
做到这份上, 却还是不如她的意,被她气到头疾发作,以为她终于要有所觉悟,结果人家要与他做一对相互利用, 不掺一丝真情的床搭子。
也亏她想得出来。
难不成还要他继续自取其辱,苦苦哀求她留下?
太子头痛欲裂,满心憋闷无处宣泄,在胸腔内横冲直撞。
云葵沉默片刻,忽然认真地看着他:“殿下既然离不开我,往后就护着我吧。”
太子紧蹙的眉头终于微微松动。
云葵叹口气道:“我所求不过一安身立命之所,不管殿下对我有无情意,总归我还有一技之长,这也足够了,将来若是娘娘们要处置我,您就对外称我是您的贴身医女,或者麾下谋士,谁若害我,那便是谋害殿下。”
太子:“……”
见他不再拒绝自己,云葵重新替他包扎换了药,将人扶上床,然后轻轻挪动身子,把他受伤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整个人钻到他怀中。
抬起头,看到他染血般的眼眸,云葵心口酸涩发紧:“今日是我的不是,把殿下气得头疾发作了,就罚我与殿下贴贴,替您医治一晚的头疾,如何?”
太子几乎是怒极反笑:“到底是孤占便宜,还是你占便宜?”
云葵理所当然的语气:“自然是殿下占便宜,我与殿下在一起,不光能为殿下缓解头疾,还能让您身心舒爽,我只有后者,可您却是占了两样,还不满足呢?”
太子顿时哑口无言。
“不过您有一句话说得不对,”云葵的目光细细描摹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我并非看到所有俊朗健硕的男子都会想入非非,您觉得吃过山珍海味的人,还愿意吃烂泥猪糠吗?”
太子冷冷扯唇:“现在知道奉承孤了?”
“我是实话实说,”云葵抿抿唇,“殿下可以努力保持好身材,让我一辈子贪恋殿下,离不开殿下。”
“放肆。”太子冷嗤,“你是说,孤想要你一个小小女子,还需自己努力?”
云葵沉默片刻,轻声道:“殿下也可以理解为,我希望殿下永远英武不凡,长命百岁。”
她抱得很紧,脸颊依偎在他心口,似要把身上的温度与香气全都渡给他。
若非知晓她没心没肺,当真给人一种真心实意的错觉。
太子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自嘲。
待身边人呼吸均匀,他低身欺近,在那柔软玲珑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一啮。
听到她口中发出一声娇气的嘤咛,他咬牙切齿,又在那娇色欲滴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
这一晚太累,云葵睡到巳时过半方醒。
脸侧靠着温热硬实的枕头,她睡眼惺忪,还未完全睁开,伸手胡乱摸了一把,意识到是什么后,吓得顿时惊醒过来,对上的便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殿下,你……”
突然想起来,这里不是承光殿,他也无需早朝,而她方才睡梦中枕着的,就是男人硬实饱满的胸肌。
「真壮实啊。」
脑海中下意识冒出这一句,四目相对,男人眸色沉炽,她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一点——
他会读心!!
云葵抱住脑袋晃了晃,才准备翻身远离,膝盖抬起的瞬间不慎碰到一物,仿佛黑暗中的猛兽忽然觉醒,张牙舞爪地頂撞着禁锢它的牢笼。
「好、好大。」
这也是下意识的想法。
从前不知他能读心的时候,她每日都像触发任务似的在心里感慨三百遍,几乎已经形成了本能,导致现在根本等不到脑子反应过来,那些不能在外人道的污秽心思已经毫无遮拦地跳了出去。
她脸颊烧得滚烫,想起什么,赶忙换了话题:“殿下的头疾可好些了?”
太子不动声色道:“尚未好全。”
云葵霎时慌了神:“那……那怎么办?”
太子喉结轻微地滚动着:“何百龄说,孤阳热亢盛,郁火内扰,需要发泄。”
云葵不懂前两句,却听懂了“发泄”二字。
“所以?”
太子目光沉沉,炽热的气息几乎落在她脸颊,“昨夜不是说,要给孤当解药吗?”
云葵:“……”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殿下是头疾,不是中了媚药吧?头疾也需要……那样解?”
太子道:“军医说过,体肤相触,唇齿相依,鱼水相投,都有可能缓解头疾。”
见她犹犹豫豫,他扯唇冷讥:“昨夜不还说,要与孤合作吗?”
「……不是,大佬你这也太突然了!」
云葵为难道:“我这刚睡醒……”
太子:“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昨夜孤被你气到旧疾发作,头痛欲裂,受伤流血……”
“……行吧行吧!!”
云葵满脸疲惫地握上去,男人登时呼吸一重,良久之后,哑声问道:“仅仅如此?”
云葵:“不然呢?你手还受着伤呢!”
虽说只是被碎瓷割破,可昨夜毕竟流了不少血,太子千金之躯,岂能为了纵慾不管不顾?何况这头疾还是她气出来的,手背的伤也是她间接导致,若不能早日好起来,她见一次,心里的负罪感便要加深一分。
太子却道:“你博览群书,熟记口诀,难道还不知如何伺候孤?”
云葵脑海中瞬间冒出了几个不用他太吃力的动作,这不是问题,但……
她拧紧了眉头:“我那都是……纸上谈兵。”
太子挑眉,气定神闲地帮她回忆:“你不是说,有那镇店之宝在,一定能够学有所成,带领孤走向巅峰。”
云葵:“……”
「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把我的心声说出来!很羞耻的好吗!」
太子道:“你敢想,还怕孤说出来?”
云葵欲哭无泪,最后没办法,还是缴械投降,“那……殿下想躺着,还是坐着?”
太子眸光微黯,“先躺着吧。”
「那可以用背飞凫,或者空翻蝶。」
云葵脑海中搜刮着知识点:“那你想我正对着,还是背对着?”
太子目光自她颈侧滑下,喉结滚动:“正对。”
云葵便拖着疲惫的身躯提蹆上阵了。
事实证明,宁可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要信男人这张嘴。
那双明明可以闲置的手,最后居然伤口崩裂了。
以及……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斑斑血迹,真的很想骂人。
「伤口崩裂能不能不要勉强啊!」
「还有!你自己流血,能不能不要弄脏我的衣服啊!」
太子脸色沉沉:“……孤听到了。”
云葵把被扯烂的小衣往他身上狠狠一甩,“听到又怎么样?!”
骂完还认命地给他重新包扎了伤口,她腰酸背痛,蹆软到站都站不起来,才准备下床洗漱,又被他一把按住。
太子:“转过去坐着,孤不碰你。”
云葵:“……”
「我跟你们这些体力好的拼了!」
太子盯着那雪白晃眼的蝴蝶背,再三忍耐,最终还是没忍住,一把将人按在身前。
昨夜秦戈请来了平州府远近闻名的老大夫,大半夜硬生生把人从床上拉起来,结果人带到松园,曹元禄却说暂时不用,便请老大夫在松园住下,本想着今日一早再替太子把脉,结果这一等,从清晨等到巳时,又从巳时等到了晌午,太子仍是迟迟不出。
曹元禄听到里头的动静,心说殿下还能如此生猛,想必头疾已然好转,只得包了银子,请那老大夫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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