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by姒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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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无力感,好像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说到底,她对他根本没有那么喜欢。
她说过,对谁都是过眼不过心,难道对他算得上特别吗?并没有,她可以拿一万句好听的话来哄他,敷衍他。
今日如若是李猛真金白银捧到她面前,她也可以笑靥如花地扑上去说喜欢。
即便他能在床榻上逼着她反复保证,不准她喜欢任何人,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何况她如今还有了个锦衣卫指挥同知的父亲。
锦衣卫设两名指挥同知,一人负责文职,如管理卷宗、搜集情报等等,盛豫则负责武职,掌管练兵屯田、捉拿缉捕等事宜,手底下无数千户、百户。
别说李猛这种末等侍卫,便是她总在心中提及的那位仪仗队统领,在锦衣卫中都能找出上百个这样资质的来。
他都能想象,上百个宽肩窄腰、高大壮硕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会笑得有多高兴。
大概转头就能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她要的从来不是权势和位份,有这个父亲在,她想要嫁个英俊的侍卫,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小家,简直易如反掌。
太子沉默地盯着她许久,忽然问道:“如若宫外有疼爱你的家人,孤现在放你出宫与他团聚,你会不会收拾包袱,立刻就走?”
“家人?”
云葵没听懂他的意思。
「这是在试探我想不想出宫,还是说,他查出了爹爹的线索,爹爹还活着?」
太子薄唇微扯。
说起出宫,她两眼放光,提起家人,其实她也好奇,几句心声下来都没有提到他一个字,他还指望什么呢。
他冷着脸抽身,把人喊进来给她收拾,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寝殿。
做到一半离开还是头一回,云葵怔怔盯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回想起方才的心声,她也没说什么大不敬的话吧,明明是他问起家人,她才顺势往下想的,到底又因为什么不高兴了……
思来想去,还是这话本惹的祸!
别不是以为她也想一女三男吧!方才床笫间又问她选谁,这人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就把自己醋死了吧!
她刚想起身追上去问问,无奈身下实在酸胀得厉害,双腿微微发颤,连站都站不稳,只好作罢。
翌日一早,云葵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起身去了趟园子,摘了些新鲜的桃花,打算给他做道桃花酥赔罪。
研磨着石臼里被碾压成泥的花瓣,云葵越瞧越觉得像昨夜的自己,也是这么被人用捣药杵来来回回地碾磨,险些榨干最后一滴汁水。
结果那人还是冷着脸走了。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她手艺活不精,忙活了小半日,才做了一笼像样的桃花酥送到崇明殿。
曹元禄立在廊下,见到她时瞳孔微微一震,没想到姑娘这时候过来。
盛大人还在里面呢!
“姑娘,殿下在里头与人议事,您不如……”
云葵立刻道:“我在这等他吧。”
曹元禄也很为难,殿下没说何时让父女俩相认,或许有他自己的考量,又或者还有些线索需要查实,他做奴才的也不敢贸然告知姑娘真相。
云葵小声道:“曹公公,昨日我惹了殿下不快,他还与我置气呢。”
曹元禄想起昨夜两人原本还如胶似漆,他在廊下还听到了不小的动静,却没想到后半夜殿下竟然沉着脸去了书房。
直到今日下朝,殿下也是面色冰冷,眉眼间阴翳丛生,导致詹事府的官员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思及此,曹元禄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奴才能斗胆问问,您都干了什么呢?”
云葵哪能说自己是看了一女三男的话本,才惹了他不高兴。
曹元禄见她愁眉苦脸的,低声叹道:“咱们殿下是有些脾气……”
云葵忙道:“不敢,不敢。”
她想得很开,人无完人嘛,既然享受了他无与伦比的美色,得到他的撑腰与庇护,那就只能乖乖接受他的阴晴不定和小肚鸡肠。
曹元禄道:“不过殿下爱重姑娘,不会当真同您置气的,殿下身边如今只您一人,您多劳心哄哄他吧。”
他从她手里接过桃花酥,“这点心奴才替您送进去吧,殿下明白您的心意,会慢慢消气的,若还是不行,您再想想办法?”
云葵只得点点头,“有劳曹公公了。”
崇明殿内,詹事府与新上任的户部、工部官员在此议事,盛豫下朝后也直接过来了。
他不像有些效力太子的大臣,明面上还需与太子保持距离,以免引起淳明帝的猜疑,他本就是先帝器重的武将,如今又是太子举荐入京赴任,在众人看来已是太子阵营的一员,无需再掩饰立场。
曹元禄端着点心进殿,轻手轻脚地搁在太子面前的桌案上。
太子冷冷瞥过去,看到那皱巴巴的饼皮,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曹元禄:“这是……”
没等他说完,便听太子开口打断:“端下去,孤不吃。”
曹元禄还在犹豫,又听太子道:“算了,先搁着吧。”
知道来献殷勤,也算是进步了。
至于这桃花酥,远远算不上精致,但好歹比那些奇形怪状的奶尖馒头好了太多。
太子沉吟片刻,看向座下的盛豫,指尖抬了抬:“孤宫里的点心,盛将军尝尝?”
盛豫不喜甜食,见曹元禄已将点心端了上来,只得拱手谢恩,取出一枚浅浅品尝。
没想到太子还追问了一句:“口味如何?”
盛豫觉得口味偏甜,卖相似乎也是平平无奇,他从前在御宴上也是见过珍馐美馔的,没觉得眼前这道点心有何特别,甚至还不如彭城街头摊贩做的桃花酥精致漂亮,东宫膳房如今竟是这个水准么?
不过心中这样想,嘴上倒也不会将真实的想法表露出来,他慢慢吃完口中的点心,淡淡笑道:“不错。”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盛将军喜欢就好。”
曹元禄脸上笑眯眯的。
「这可是您亲闺女做的!将来您若是知道这点心是她亲手所做,只怕还要后悔今日没有全部吃完。」
座下几名臣子见太子脸色似是缓和下来,也都暗暗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还是器重盛同知啊。」
「以往崇明殿有点心端上来,从来也没有咱们的份儿,没想到盛大人一来就能吃到殿下的点心。」
「膳房也真是,抠抠搜搜的,每次就一小碟,就不能多做一些,让咱们也尝尝?」
太子凉凉扫视他们一眼,众人不明所以,才放松下来的背脊又紧绷起来。
那厢云葵回到承光殿,叫人从仓库里取出在平州买回来的雪锻,打算给太子做两件寝衣,就当是赔罪了。
天儿慢慢暖和起来,雪锻料子轻薄,很快便能用上。
她到箱橱内翻了翻,准备找件太子的旧衣参考一番,却意外发现了放金链的锦盒。
脑海中回想起平州府那一夜,纵横加错的金链勾勒出满身强健有力的肌肉,简直叫人血脉贲张。
他还说,让她也试试……
云葵咽了咽喉咙,她没穿过,其实也……不那么抗拒。
本来就是男女都可以穿的嘛,何况三百两银子呢,只穿一次多浪费!
她就再劳心劳力一回,满足他吧!
待崇明殿议事的官员陆续离去, 盛豫留下来,向太子提起昨日御街闹事之人。
“此人当街散布谣言,诋毁殿下清誉, 微臣将人拿进北镇抚司,审问一夜,那人终于招供,说是有人找到他,说只要他当街说出那些话,就为他幼子请最好的大夫治腿, 只是究竟是何人暗中主使,他亦不知。”
太子冷冷扯唇:“淳明帝和皇后这些年, 诋毁孤清誉之事可没有少干。”
盛豫道:“殿下从前征战在外, 痼疾缠身, 无暇顾及,微臣如今既在锦衣卫任职, 自不会容许这些中伤诋毁殿下的谣言在坊间传开, 影响殿下的声誉。”
太子道:“叫盛将军见笑了。”
“不过孤倒是很好奇,盛将军从前便有翩翩儒将的美名,实能想象将军是如何在那阴暗潮湿的诏狱中对人施以重刑。”
盛豫垂眸道:“舐犊之心人皆有之, 他受人唆使,不过是想替幼子治腿,拿捏住这处软肋,自然什么都招了。”
“舐犊之心?”太子看似不经意地一笑, “盛将军如若为人父亲,想来也是慈父。”
盛豫无奈笑道:“只可惜微臣亲缘淡薄,恐怕这辈子都要孑然一身了。”
话音落下,便听一旁曹元禄在心中调侃。
「没想到吧, 您不止要多个闺女,还要当国丈了!」
太子凉凉乜他一眼。
曹元禄正弯着嘴角,被这无故一瞪,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太子这才收回目光,道:“盛将军正值壮年,一切皆有可能,不宜早下定论。”
盛豫只当他是关心下属,毕竟他这个年纪,为人祖父也足够了,还未娶妻生子也是极为少见的。
他摇摇头:“微臣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如今一心只愿报效殿下。倒是殿下,年过弱冠,也该早日娶妻生子,延续皇家血脉才是。”
太子熟稔地拨弄着拇指的碧玉扳指,正思忖着如何回应,又听曹元禄心中暗笑。
「等您知道闺女的存在,可就不这么想了!」
太子:“……”
云葵用过晚膳,到净室沐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迟疑着是等他回来再穿,还是穿好等着她,最后自己没忍住好奇,偷偷回暖阁就将金链穿上了。
对着铜镜瞧了瞧,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感叹,这简直就是祸国妖姬!
真的很漂亮,男人穿和女人穿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垂坠的流苏恰到好处地修饰了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身,一个冬天过去,皮肤养得雪白细腻,连她自己都瞧得移不开眼,难怪殿下总喜欢亲她身子。
颈圈不敢戴,怕被廊下侍奉的宫人瞧见。
至于小殿下专属的套链,也没有用武之地,干脆就先挂着吧。
只是想起上回这细细的链子在那里来回刮蹭,她便觉得身下隐隐有温流涌出,连尾椎骨都涌起一阵酥麻。
链子穿好,太子却迟迟不归,云葵等得有些心急,毕竟那东西在皮肤上刮来刮去,到底有些难受。
她起身去廊下,让德顺去催一催,“就说我给殿下准备了惊喜,他若再不回来,可就看不到咯。”
德顺整个惊呆,姑娘这趟从宫外回来,可真是胆肥了,殿下还在处理公务呢,她就着急忙慌请人去催,还敢威胁殿下!
他面露为难,只能委婉道:“奴才先去问问师父。”
云葵:“劳烦啦。”
曹元禄站在廊下,见他来传话,立刻提点徒弟:“这可是未来的主子娘娘,往后有任何吩咐,你只管照做便是。”
德顺当然知道云葵是要当娘娘的,可也不能过分恃宠而骄吧,别说她还只是个宫女,就算是太子妃,也不敢同殿下这么说话吧?
曹元禄拍拍他脑袋,压低声道:“咱们殿下在外头,都是喊姑娘‘夫人’的,明白了吗?”
德顺登时瞠目结舌,回过神后连连点头:“明、明白!”
曹元禄这才含笑转身进殿。
看到自家殿下依旧坐在案前,面色不虞,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姑娘差人过来,问您何时回寝殿呢。”
见他无动于衷,曹元禄满脸和气地劝道:“姑娘说,给您准备了惊喜,您不回去看看?”
太子扯了扯唇。
她能准备什么惊喜。
曹元禄道:“姑娘知道惹了您不高兴,今日又是做桃花酥,又是给您准备惊喜,您就消消气,回去瞧瞧?”
太子:“孤就该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曹元禄:“……”
「反正不回去,吃亏的也是您。」
思绪被搅乱,太子翻了翻手里的案宗,一时也心浮气躁起来。
他沉着脸,起身回到承光殿,一番沐浴洗漱过后已近三更。
屋里听不到动静,想必人已经睡了。
这就是给他准备的惊喜?
隔着帐帘,看到那锦被中隐隐绰绰的一小团,他暗暗咬牙,便想起昨夜被她气得心绞痛,倘若今日她再敢戏弄他,敷衍他,他势必要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快点快点,怎么还不进来!」
「哎呀,忍了那么久,还是不小心暴露心声了……」
太子嗤笑一声,果然是装睡。
指尖挑开帐帘,还未及细看,明晃晃的小丫头突然掀开被子往他身上扑来。
他下意识伸手接住,将人稳稳托在怀中。
即便知道她今夜有所准备,可眼前之景还是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视觉震撼,以及,体肤相触的剧烈冲击力——
她身上只有这件“护甲”。
除此之外,一览无余。
少女冰肌玉骨,雪肤花貌,幽暗烛火下宛若霞光映照在初雪的山头,细细的金链似雪山连绵的山脉,宝石浓烈的红与细腻柔软的白相互映衬,每一寸肌理都闪烁着莹莹如玉的光芒,饱满绵柔的皮肉温暖地贴合着掌心,令人心颤不止。
太子轻轻蹙眉,喉咙微滚:“怎么穿成这样?”
他神色几乎如常,只是眸色微微晦暗,托着她身子的手掌握得很紧。
云葵乌润的水眸朝他眨了眨:“殿下不喜欢吗?”
细白的藕臂勾着他脖颈,柔软的朱唇轻轻吻在他唇边,嗓音发颤:“殿下,亲亲我吧。”
太子没搭理她,腾出一只手掀开锦被,将人裹了进去。
云葵不死心,伸手勾他的手指,“殿下别气啦,您抱抱我吧,好冷……”
太子:“冷还不穿衣裳?”
云葵抿抿唇,“我这不是惹了殿下不悦,正在自省么?”
太子沉沉盯着她:“你知道孤为何不悦?”
“知道,”云葵道,“但是……你先进来再说。”
太子:“……”
他倒要听听她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掀被入里,那软绵绵的身子立刻水草般地缠上来,细链随着动作星星点点地倾洒脱离,露出的凝脂雪肤像一件精致无暇的甜白釉,细腻得看不出任何纹理。
太子从那宝石金片上移开目光,冷冰冰道:“说吧。”
「吃醋呗,还能是啥。」
她到现在还在插科打诨。
太子咬紧了后槽牙。
云葵也没想到,一哆嗦竟然把心声抖落了出去,赶忙找补道:“是我不好,是我硬把醋喂到殿下嘴里去的!”
她滑进他臂弯,往他身上蹭蹭,摸到他青筋凸起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腰窝。
男人喉结微微发紧,冷冷推开那盈盈窈窕,切齿冷笑:“是孤自作自受,你何来的错。”
云葵难得这样主动,结果人家还坐怀不乱呢。
她懊恼地躺回去,沉默良久,才喃喃说道:“您总是不相信我,觉得我没心没肺,不把您放在心上,可我……我也是真心喜欢与您亲近的,见您受伤也会着急紧张,得知自己能为您缓解头疾,我既怕殿下只是因为这个才宠幸我,又有种隐隐的欢喜,觉得自己是被殿下需要的人,能让我心安理得地离您更近,也能弥补……”
太子:“弥补什么?”
云葵轻轻抿了抿唇,“弥补我不堪的出身,低微的宫女身份。”
太子压抑着怒火,沉声道:“你到现在还觉得,孤会嫌弃你的出身?”
云葵摇摇头,“我知道殿下不嫌弃,可殿下是储君啊,您不在意,总有人在意。”
太子道:“在意又如何?难道孤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不成?”
云葵小声叹道:“可您站得太高了,我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你的脸。如若殿下只是小小官吏、贩夫走卒,您在外面喊我一声夫人,我也可以欢欢喜喜地唤您夫君,您对我多好,我都不会觉得惶恐不安……”
不可否认,太子冷硬的心在听到那一声柔软的“夫君”时,还是微不可察地触动了一下。
“何况,您不也在查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个……很重要吗?”
太子偏头看她一眼,“孤查他,从来不是为了根据他的身份来定你的位份。”
云葵微微怔住,“那是为何?”
太子却没有直说,只问道:“你可有想过,你父亲会是怎样的人?”
云葵眸色一点点地暗下去,摇摇头,低声道:“不知道,有人说是过路的富商,有人说是流匪,是逃兵,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太子:“倘若都不是呢?也许是因为时局艰难,被迫与你母亲分离,也许是阴差阳错,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这样的人,你还愿意与他相认吗?”
云葵心有些乱,不知如何作答。
放在从前,不管父亲是何人,她就只当他从来不存在,如今是没办法,身在东宫,人总得有个确切的来处。
她紧张起来,嗓音微微地发颤:“殿下查到线索了?”
太子捏捏她掌心,才发现一片冰冷汗湿,“别怕,或许他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云葵只觉得心跳如鼓,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
太子道:“如果你愿意,孤会安排你们相认。”
云葵沉默地抿紧唇瓣。
“不愿意也无妨。”
他停顿片刻,喉结轻滚道:“他是高官也好,流匪也罢,这都不重要,你只需记住,孤喜爱你,无关身份高低,孤想要做何决定,想与何人相伴一生,世上也无人敢左右。”
云葵一直都知道太子殿下待她很好。
她幼年不幸, 遇到的全是人间险恶,从未有这样一个人,包容她所有肆无忌惮的小心思, 见她受欺负会给她做主,生死关头以身相护,说万事都有他顶着,他会带她出宫看世间的繁华,为她一掷千金,也记得她藏在心里的小小喜好, 给她买糖葫芦和兔儿灯……
可当他亲口说出“喜爱”和“相伴一生”的字眼时,她的心还是狠狠地颤动了一下。
面颊慢慢地红透, 连金链下的雪肤都肉眼可见地泛起淡淡的绯粉。
他目光沉沉, 视线沿着锁骨缓缓下移。
云葵后背都冒出了汗, 蜷着身子往被子里躲,只留一双乌黑水润的眼睛露在外面, 羞涩, 也慌乱。
太子把她脸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指腹摩挲着她水润嫣红的唇瓣,“这就羞了?你不是就想听孤说这些?”
云葵张开贝齿, 轻轻咬磨他的指尖,感觉到丝丝的牙痛,察觉不是梦,这才小声说道:“我有吗?”
太子指尖探进, 沿着金链一路往下,寻到那红宝石金片的位置,缓慢地摩挲着。
云葵浑身都发烫,躲又躲不开, 怕把褥子打湿,只能缓缓朝里侧卧,紧紧并着蹆。
他的手也跟了过来,耳边是他微微沉重的呼吸。
她抿着唇,脸颊滚烫,“我有点好奇,殿下见过的美人千千万,为何会喜欢我?”
太子语气还算平静:“没见过什么美人。”
好一个避轻就重的回答。
云葵垂眸盯着胸前那只胡乱施为的手:“殿下定力超群,稳控乾坤,自不会轻易被美色所惑。”
太子指尖微顿。
“自然也不单单因为,我能替殿下缓解头疾,”云葵继续猜测,“否则殿下拿我当个挂件镶在承光殿就成,倒也不必日日与我贴贴抱抱,把一个药引子宠上天。”
太子捏她的软肉,“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葵紧紧攥着手指忍耐着,“我在想,殿下会读心,可不管我心里如何色胆包天觊觎殿下的美色,殿下不光没有处置我,还喜欢上我,不会是因为……”
太子盯着她叭叭不停的小嘴,听到她难掩得意地说:“旁人都畏惧殿下,要么就是想刺杀殿下,只有我,不是夸殿下的脸,就是垂涎殿下的身子,您虽然面上强装镇定,可心中暗爽,趁我以为自己快要毒发身亡,主动撩拨殿下的那一回,您就半推半就,反客为主,我说的对吗?”
太子幽幽地看着她,半晌才给予点评:“胡乱揣测上意,还把孤说得如此不堪,你该当何罪?”
云葵气闷不已:“殿下总是如此,说不到两句就开始拿身份压人,叫我如何敢心安理得地接受殿下的喜爱。”
太子:“……”
「不说了,我犯上不敬,怕掉脑袋!您还是去找几个乖乖顺顺的小宫女伺候吧!」
云葵翻身往床内钻,被他箍住腰身一把拽回来,“你不敢?孤看你胆子大得很。”
他就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她更会顺杆往上爬,往后愈发肆无忌惮。
才要开口训斥,少女柔软嫣红的唇瓣忽然贴上来,吻了吻他的唇。
她抬手环住他脖颈,轻声道:“殿下,您别对我那么凶,容我得意得意吧,我……听您说喜欢,心里有点高兴,比吃了蜜糖还高兴。”
少女唇角轻扬,梨窝浅浅,杏眸流转着明媚炽热的光彩,暖黄的烛火下,轻轻晃动的身子像一株迎风招展的向日葵。
太子低下头,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眼眸。
云葵没想到他会亲这里,睫毛轻轻颤动着,在他深邃漆黑的眼底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与唇齿相接的感觉很不一样,那是彼此浓烈的慾望驱使下缠绵炙热的爱意,然而此刻,男人指尖轻轻抚过她脸颊,薄唇落在她眼尾,再顺着脸颊,贴在耳廓,又沿着脖颈一路往下游移。
从未有过的温柔,像亲吻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被金链珠光点缀的身子,也像上天精心包裹赐他的礼物,等着他慢条斯理地打开,用唇齿细细感受每一寸温香软玉的肌理。
她轻轻抚上他的脸庞,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指尖微微发颤。
她摸过胸肌、腹肌,甚至更多的地方,可是还从来没敢这样摸过他的脸。
这张脸大多时候都是威严肃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像一柄冰冷锋利的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抿着笑,轻声问道:“殿下,我好不好看?”
他没有立刻回答,指腹拂过她被金链压出浅浅痕迹的肩膀,却又听到她低低腹诽。
「不说算了,反正您眼神不好,从来没见过美人。」
「唉,沈大人日日都夸沈夫人好看呢,真羡慕啊。」
她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激得她轻轻蜷起身子。
男人凝视着面前这张明丽的脸蛋,眉眼弯弯如月,两颊绯色如霞,嫣唇娇艳如樱,雪肤像细腻清甜的牛乳,自然是极美。
相貌是一方面,他喜欢她身上恬净温暖的气息,喜欢她的大胆,喜欢她蓬勃的生命力,只要她在,承光殿都显得不再冷清,像一望无际的深海上停着一艘亮着暖黄灯光的小船,也像冰冷的暗室中,有一捧土一缕光就能盛放的向日葵。
他被她牵动喜怒,气急败坏,五味杂陈,却也真正活出了人的滋味,不再高高在上,以冰冷的面具示人,不必时时紧绷,步步行走于刀锋。
云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他眸光深深,仿佛能将人卷进眼底无尽的漩涡。
她轻声感慨:“若是能同殿下交换一下技能就好了,我要是会读心,就可以听到殿下在想什么,殿下擅长学习和实践,应该你去入旁人的春梦,现场观摩,再回来疼爱我……”
话音落下,那张大放厥词的嘴巴就被堵住了,“不必会读心,现在就告诉你。”
男人突起的喉结缓慢滚动着,呼吸炽热,嗓音低沉平缓:“好看,很好看。”
少女唇角弯弯,眸中盛满盈盈笑意,“我就知道,殿下还是有眼光的。”
那里已经蠢蠢欲动,在浅滩来回试探碾磨,她攥紧手边的被褥,轻轻吸着气,浑身颤栗。
忽然想到什么,她赶忙伸手去推他:“等等。”
太子蹙眉:“作甚?”
她伸手够到身下多余的套链,摸索着套在小殿下的脖子上,小殿下原本已经迥异于常态,在她手里再次炽涨。
「乖宝宝,对我好点儿。」
小殿下如有意识般地动了动,甚至还拍打了一下她的手心。
云葵紧张地咽了咽喉咙,“现在我与殿下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往后就双宿双飞吧!”
男人手背青筋突起,托拽着那纤细柔软的腰身,拉着她一起坠入欢海炽狱。
一夜惊涛骇浪,云葵不光心疼自己,还心疼那条被扯烂的金链。
她对男人的破坏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三百两定制的东西,明明很结实,在他手里却脆弱得不堪一击,甚至连小殿下的颈链都断了,她都不知道是受到极度的挤压才断的,还是根本就是被他撑断的,好在接口处都打磨得光滑平整,没有刮伤彼此的皮肤。
他额头滴着汗,盯紧她皱巴巴的小脸,“心疼什么,孤还你便是,让内务府……”
话音未落,就被她用链子狠狠抽打了一下胸肌,他身体微微紧绷,虽是不痛,却也浮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痕。
没等他开口,她自己就怯生生地缩了脖子,“我……我这算是,杀头之罪吗?”
太子扯唇:“现在知道怕了?”
云葵闷声道:“谁让你扯坏我的链子,还要闹到内务府去,让人看我的笑话。”
太子:“谁敢笑?”
“人家偷偷笑,你又不知……”话未说完,想到他还能读心,她顿时泄气,“好吧,还是你行。”
她给他舔了舔胸口的红痕,那痕迹殷殷,点缀在健硕饱满的胸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涩气,她没忍住,又多尝了几口。
「好吃。」
他气息一沉,眼看着还要继续,云葵立马蔫了吧唧,抱着被子躲进床内侧,低声哀嚎:“不行了,睡吧殿下,求您了……”
太子也知道今日折腾得狠了,可低头看了眼起势,还是没忍住,俯身从身后抱住她,“你睡你的,其他不用管。”
云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