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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引—— by嗞咚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08

回去的马车上,一路沉寂无言,林鹤时更是在把她送回府上后,就不见了踪迹。
花漓枕着臂恹恹伏在桌边,情绪比以往哪一次都要低落,萧琢那个狗贼虽给了她三日,但她不能真等到最后那天,一定要提前走,只是现在她的路引还在林鹤时身上。
花漓扶着桌面坐直身子,得去找出来。
林鹤时反正也不在府上,花漓蹑足潜踪的去到他住的院子,然而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路引,花漓眉心紧蹙,会放在哪里呢?
还有书房没找,只是眼看天色已经黑透,林鹤时随时会回来,花漓咬唇挣扎了几许,豁出去溜进书房中。
她举着油灯翻找,终于在书桌下方的抽屉里看到了自己的路引,花漓喜出望外,拿起路引,却听屋外传来脚步声。
林鹤时回来了。
花漓大慌,现在遛肯定是迟了,何况她还点着烛,一看就是屋里有人,藏都没出藏。
脚步声越来越近,花漓一咬牙,把路引放了回去。
随着门扉被推开,林鹤时一眼就看到桌案后伏着的少女,下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露出的眼睛闪闪烁烁,“你怎么才回来。”
林鹤时黑眸深攫着她不说话,花漓紧张的心口直跳,应当看不出她是来偷路引的吧。
林鹤时垂了下目光,反手将门关上,身影踱进屋内,“已经很晚了。”
“所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了?”
花漓瓮声瓮气的埋怨,心里想着要怎么把路引拿走不被发现,一抬头,林鹤时的身影已经压到她的上方。
“那你过来,是想清楚,要对我说什么了?”烛火的光亮被挡在林鹤时的身阔之外,面容隐在无光处,脸上的神色晦暗难辨,只有黑曜的眸里能看到一点光弧。
洞悉锐利的目光看得花漓心发慌,她故技重施,一把抱住林鹤时的腰,“今日我真的吓到了。”
花漓委屈万分的靠到他怀里,本就细软的嗓音格外轻声轻气,“你都不来安慰我。”
林鹤时不为所动,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目光深得像要钉进她心里,“那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花漓说不出话,或许是马上要离开,满心的不舍漫得浓烈,连佯装的委屈都变得真实。挣开他钳制在下颌的手,将脸贴回他怀里,两只腰上的手臂不住圈紧,再圈紧。
又想用这种招数蒙混过关么,林鹤时笑得讥讽,冷然的眸子滑过她湿潮潮的眼瞳,却还是软化了几分。
花漓双臂搂的极紧,明明做好了决定,为什么就是那么不舍呢。
小姑娘似用了极大的力气来抱自己,林鹤时蹙眉想拉下她的手,细嫩的指头却反将他的手臂缠了进去,一直用力到细细的在颤抖。
林鹤时垂眸,打开手掌,将她的手拢进掌中,“花漓。”
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说真话,
什么时候我才能分辨,你的依赖,喜欢,到底是真是假。
黑眸中滑过些自嘲,口吻却轻,“我在。”
花漓缩颤的心脏猛烈跳停,细小的情芽泛滥而生,她抬起脸庞,看了林鹤时很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扯着他的衣襟将他拉下,将唇贴到他的唇上。
不似以往像个妖精般磨人,花漓胡乱亲的没有章法,只有纯稚的本能,连舌头都挤不进林鹤时的口中,她急得轻轻呜咽,贴着他的唇委屈蹭动,脖子愈加后仰着,把自己往前送。
娇甜的小姑娘与他而言就是毒、是瘾,遑论这样如同先祭的情态,林鹤时喉结滚了两下,启唇含住她的唇,探舌勾搅住瑟颤的小舌。
林鹤时似乎是耐着性子温柔了须臾,只是这点耐心很快耗尽,温柔换成风雨俱袭,虎口扣住她的下颌,手指微恰紧她的脸腮,迫使着她将嘴张开,好让他欺的更深。
细密的愉悦已不可遏制的速度攀升,甚至因为长久压抑的妒怒,而催生的更加凶猛。
林鹤时睁着眼,眉骨压出的阴影使的目光深郁无比,仿佛怎么也不能填满的深壑,他深吮着花漓柔嫩的舌,搅过她口腔的每一寸,津涎混搅的湿腻声,伴着粗沉的喘。
花漓浑身泛着迭起的麻意,脑中已经什么都想不了,唇舌被厮磨的生疼,可她却不想结束。
林鹤时看着少女眯阖的眼眸,眸光已经涣散的不成样子,檀口因为不能呼吸而努力张着,身子瑟颤的厉害,十指已经搅的发了白,却还紧攥着他的衣襟。
贪欲的浓眸里浮上不舍,大掌拖住她的细腰,将人从椅中抱起。
花漓头晕目眩,勉强能够呼吸,神志也稍稍清晰了一些,发现林鹤时不知何时已经抱着她坐在了椅中,轻拍着她的背脊,替她顺气。
花漓混沌靠在林鹤时怀里,定定眨眸,眼里泛着水色,不知是被激出的息潮,还是泪意。
目光透过蒙蒙的湿意,看向那格放着路引的抽屉,花漓将指尖揪紧。
“好点了么?”
花漓快速抬眸,对上林鹤时深邃含笑的目光,她要走,除了路引,还要让林鹤时对她彻底放心。
花漓捧住他的脸,口中又泛起湿湿热热的感觉,她直直瞧着林鹤时同样泛红的双唇,心口被鼓动着,就当是补偿。
而且过了今日,可就没机会了,好歹不留遗憾。
花漓心跳的急促,脑中混沌沌的带着几分想要破罐破摔的放纵意味,直接就印上了林鹤时的唇。
这次她灵巧勾住林鹤时的舌头,细嫩的指尖更是像蛇一样,划进他的衣领。
林鹤时重重一震,眼角迅速染红,后仰粗喘。
他蹙眉去抓花漓的手,掌心才捏到她的指,便被她灵巧划走,像鱼一样,滑腻非常,只残留下酥麻往他的身躯里渗透。
“轮到我了。”花漓贴在他耳畔轻呵着低语。
细细密密的呼吸钻进耳孔,骤然窜起的酥麻让林鹤时闷哼了声,眼尾爬满了红意,眯起眼,稠缠的目光像点了火,烧着障欲。
他干脆后仰身体,任由花漓在他身上作威作福,小姑娘每次也都是色厉内荏罢了。
花漓全凭着一口不管不顾的勇气,扯开他的腰带,绸裤,可当那个与林鹤时温雅形象相去甚远的器物映入眼帘时,她还是慌了慌,有种想帮他把绸裤拉回去的冲动。
“呵。”
林鹤时似笑非笑的呵了声,小姑娘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恼羞成怒的瞪来,颤抬起的羽睫下,眸光是慌怯的,也是坚定的。
林鹤时意识到什么,凝声警告,“漓儿。”
花漓倾身圈紧他的脖子,双膝分跪在他腿侧,抬起纤细的腰骨。
林鹤时盯着她的动作,好看的眉眼深凝,眼角狰狞跳动,目光移到花漓那两条赤条条,簌簌打颤的腿上。
可怜的摇摇欲坠,这般那让人心生怜意,又怎么会是心恋萧琢。
他的疑心出现裂隙,随之以最快的速度崩析,看着她将自己的唇咬至发白,林鹤时拉出最后一丝理智,箍着她的腰把她放到书桌上。
花漓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四散,“林鹤时。”
细嗓里掐出的三个字委屈至极,他这样一打断她不敢再继续。
林鹤时怜爱笑看着她急红的双眸,“不怕了?”
花漓羞臊也急恼,抿着唇说不出话,她怕以后,她怕没有以后了,念及此,花漓牢牢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的。”
“倒是让我舍不得了。”
花漓眼眶更酸。
“乖,不用再证明。”只要她的心在他这里,过去的他都可以不计较。
林鹤时似哄似慰般从她湿潮的眼睫开始落吻,目线垂落在她如熟桃的肌肤上,熟红的颜色好像随时会爆开。
“怎么那么馋。”
若有所思的一句,分不清是在说谁,花漓的脚踝被他探握住,耳畔落来低沉干哑的声音,“我来舔。”

第59章 鲜红
花漓脑中一片空白, 瞳孔涣散的不成样子,除了张开嘴呼吸,什么也做不了, 烛影投在她眼里, 又被满眼的水雾冲散。
她浑身发抖,耳畔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腻缠的水泽声,就像在品尝美味的酒水,可这酒水来自她。
花漓眼帘重重一颤, 勉励偏头看向投有两人倒影的墙壁, 透过眼里湿涣的水雾努力分辨出林鹤时埋低的头颅。
柳妈妈教她的时候, 只教她女子如何服侍男子, 从未说过这样, 他在大快朵颐。
花漓喉间本就散乱的呼吸彻底喘不上来, 无措闭紧双眼。
林鹤时靠坐进圈椅中, 额上的发丝被蹭落了几根, 虚阖的眼尾噙着难言的倦懒惬足, 泛着水光的薄唇靡红至极, 他意犹未尽舔过嘴角,抬睫看向仰躺在桌案上, 颤如坠蝶的少女。
花漓四散的神识恢复了一点点, 她松开咬至发白的唇, 眼帘簌颤着看向林鹤时, 垂泪染着红潮的眼眸楚楚可怜,却也极易激起人的暴戾。
林鹤时干脆阖上眼帘。
花漓恢复力气的间隙, 也呆呆看着他,瞧着瞧着, 散乱的神识越来越清晰,他竟然那么那么喜欢她么,而且她心里的不舍也越来越浓。
花漓撑坐起绵软的身子,不管不顾的扑进他怀里,林鹤时只当她累了,自然的拢住她的腰。
花漓却按住了他的手臂,林鹤时哑声而笑,“还没够?”
花漓没有回答他,两只小手攥着他的手腕,反握到椅背后,林鹤时稍愣蹙眉,睁开眼帘。
花漓唯恐自己又被他弄乱,干脆凑上去贴住他的唇,同时借着残留的润度坐上去,林鹤时半睁的瞳眸遽然凝缩。
钻心的痛楚让花漓连呼吸都在颤动,人悬在半当再动不了一点,林鹤时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俊美五官浮着层紧绷的戾气。
怒视着她含泪的双眼,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他想抽身去扶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奈何两只手还被小姑娘握着,倒是可以挣脱,又怕她疼。
林鹤时偏头避开她的吻,深深吸气,“松手。”
花漓尝到痛,什么雄心壮志都怯怯缩了回去,哆嗦抽噎着,象看什么极危险的人一般看着林鹤时。
林鹤时额头上止不住的沁出涔涔寒意,汗珠沿着下颌淌落,滑过喉骨,摇摇欲坠,也撑着最后的,为数不多的忍耐,柔声哄道:“乖,松开手,我抱着漓儿。”
花漓从未像现在这么清醒过,林鹤时声音温柔,可他眼里的火簇,额侧跳动的青筋,都在告诉她,不能松手。
“林鹤时,你欺负我。”颤哭的声音里满是委屈,也忘了是自己先开始的。
林鹤时眼角狰狞跳动,“是你在折磨我。”
嗓音像在粗石上滚过,花漓撑开眼帘去看他,猩红的凤眸忍耐着似比她还痛苦,汗水滑过镌刻如玉的脸庞,充斥着别样的欲气。
林鹤时本就勉强维系的自持早就被她摧毁的一点不剩,“现在已经停不了,知道么?”
“我,我知道。”花漓声音都是破碎的,勾着他的本能,又束着他的理智,“你别动。”
他吐纳着,去看她的脸,满是汗,洇红的水眸无比娇弱可怜,刺激着他血液里最原始的暴戾。
他想冷静,脑子里突突的跳动经络,已经在彰示他的忍耐快到极点。
“把唇靠过来。”
花漓眼帘垂泪,林鹤时承诺:“我不动。”
花漓这才小心翼翼靠过去,林鹤时双手不动,张开唇如吞咽般衔住她的唇肉。
花漓重重一抖,不知是不是分散了注意力,涩痛的身躯逐渐放松,异样的透骨的滋味侵袭。
林鹤时喉头粗喘,深晦的目光凝着她,好像饿到了极致,而少女细弱的眉心蹙起,好像极为难受,也在告诉他,可以开餐了。
“现在可以了,按你想的来。”
花漓思绪混沌,按照他带着指引的低哑声音而动,她如同被卷在半空,虚妄迷涣干渴,反复被抽干力气。
脆弱的娇躯无力后仰,屋外洒下的漫天星河,透过薄薄的窗纱,印进她涣散的双眸里。
怎么与柳妈妈说的不一样,而且她明明按着林鹤时的手了,却好像还在被他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花漓才觉濒死而生终于能喘气,还在庆幸逃过一劫,耳畔隐约听到一声极低的,似哄慰也是引诱的声音,“要不要,把我的手放开?”
花漓瞪大涣散通红的双眸,只看到漫天星河开始变得稀疏,明天马上就要到,她眼眸一酸,依言将林鹤时的手松开。
林鹤时立即反握住她的手臂,同时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腰骨。
天边泛起鱼肚白,林鹤时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花漓后靠在椅中休息,偶尔吻一吻她沾着泪的脸畔,懒懒垂下的眼眸,餍足以外,风流尽显。
他知道自己会克制不住,却未想过到如此程度,甚至依然不够,深入骨髓的快意让他想不要命的沉迷进去。
抬眸看了眼天色,才抱着花漓起身,走向里间的软榻。
酸痛到极致的身子一贴到榻上,花漓就醒了,口中不适的轻哼,林鹤时温柔轻抚她的发顶,“今日好好休息。”
花漓睁开眼睛,天亮了,怔懵的表情让林鹤时心上一柔,“我去打水。”
“等等。”花漓捏住他的衣袖,看到林鹤时回过身,目光看似如常,触到她肌肤上,却好像舔抚般卷起她的颤栗。
花漓浑身烧烫,“你把我的便宜都占尽了,要怎么补偿我?”
林鹤时抬眉而笑,“我占你的便宜?”
花漓一噎,是她先动手的没错,可后面他分明比她还要快活,而且,她都要走了,让她占占便宜怎么了。
花漓眸光变黯,心里闷闷的。
林鹤时重新坐到塌边,把她抱进怀里,“说说看。”
花漓收起思绪,看着他说,“你说要娶我也没些表示,我要新衣裳新首饰。”
林鹤时听着她的控诉忍俊不禁,她屋里柜子里早就摆满首饰衣裳,平时也不见她稀罕。
“好,等休沐,我陪你去买。”
“今日我就要。”花漓把手一摊,“你给我银子就成,我自己去。”
林鹤时含笑的目光略微变得深邃,花漓心弦一紧,“我听闻,璀珍阁做的首饰最精美,我想去挑块品相好一点的宝石,镶成簪子,再带上小瑶,给她挑一个,小丫头也要十岁了。”
花漓说着微撅起嘴,不高兴的乜着她,“你不会不舍得吧。”
林鹤时审看过她的眉眼,而后又将目光落向衣袍上那片红白交错的印记,若有所思的笑笑:“怎么会。”
“想去就去。”林鹤时叮嘱道:“不过要带着人,留心安全。”
花漓一本正经的点头,等林鹤时离开,她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两条腿酸的直打颤,她忍耐着快走到书桌前。
拉开抽屉,看到压在底下的路引,松出口气。
花漓牵了林瑶出门,一路沿着街集闲逛,林鹤时安排的两个护卫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得将人引开才行。
花漓思忖再三,选了家成衣铺子,带着林瑶进去。
接待的伙计上前说:“姑娘随意看看,二楼有专门空屋可以试衣。”
花漓点头给自己和林瑶都选了几身衣裳往楼上去,走上二楼特意往下望了眼,两个护卫一个守在铺子门口,另一个走去了外头,不出意外是去靠窗那头。
她进了屋子,立刻推窗往外看,果然是。
盯得如此紧,她要怎么走。
花漓心不在焉的给林瑶试衣裳,脑中想着办法,林瑶换了衣裙走上前腼腆的问花漓,“姐姐好看吗?”
“好看。”花漓笑捏了捏她的脸,想了想道:“就是感觉颜色不太对,我再下去挑挑。”
花漓说着下楼重新挑选,门口的护卫也朝她看来,花漓神色神色如常的挑了几身往楼上去,不多时又再次下来,连着三次后,护卫便没之前那么紧盯不放了。
而这几次上下,她也发现从掌柜柜台后,可以直通外面。
林瑶连着换了几身衣裳,花漓还要让她换,不免有些奇怪,“姐姐这些都不好看吗?”
“我是想给小瑶多挑几身。”花漓笑着解释,眼神里含了不舍,只是不能再拖了。
花漓硬下心肠,“还有一身最好看的,我去拿。”
她最后摸了摸林瑶的脸,快走出屋子,这一次她没有下楼,而是矮身躲到了一处栏杆后。
在她离开快半炷香的时候,林瑶忐忑不安的走出来查看,左右不见花漓又跑下楼,花漓借机躲进屋子,特意没有关门,将门大敞开
楼下的护卫见林瑶神色慌张,立刻上前询问,“林姑娘,出什么事了?”
林瑶急切比划,奈何护卫看不懂她的手语,林瑶跺了跺脚,看到柜台上有纸笔,立刻拿来写:“姐姐说下楼拿衣服,没有回来。”
花漓听到楼下问查的声音,心中说不出是紧张还是闷堵,又小瑶证明她下了楼,铺子里又有别的出口,多半不会细查铺子内,但愿他们不会发现她。
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花漓猛地松出一口气。
镖局以押运货物为主要营收,惯与鞍马场开在一处,镖局的几个镖师正往下卸货,一个清脆的男音传来,“走货吗?”
搬着货箱的镖师回头上下打量一旁的少年。
此刻的花漓一身男子短打,把样貌扮成往日花莫那样,神色也学着她看什么都跟看空气似的,只是她怕自己没花莫装得像,会被看出端倪,于是摸了块银子放到货箱上,“接不接?”
那镖师瞥了眼银子,朝花漓抬抬下巴,“进去谈。”
花漓昂挺着下颌走进镖局。
“你先坐,我去把东西卸了就过来。”
花漓四下看看了,走到中庭的石桌旁坐下,盘算后面事,她得尽快出城,这些镖师多有门路,藏个人问题不大,等离开这里,她就可以拿路引走。
花漓想得专注,没注意到朝自己走来的人,直到脚步停在身后,才回过神,她边回头,边道:“我今日就要出。”
她坐着,身后的人站着,目光恰好定在他间,而那方腰带,是她清早亲手给林鹤时系上的。
花漓脑中空白了一片,喉咙干滞,根本不敢抬眼去看对面人的脸。
落在身上的目光,熟悉的逼人感将她层层困缚,让她连侥幸的机会都没有。
“你今日就要怎么样,漓儿。”

他找来了。
花漓第一个反应, 竟然觉得鼻子发酸,可眼下的局面容不得她想别的,林鹤时找来, 她岂不是走不掉了。
该怎么办, 花漓想着要不拔腿就跑,可显然不切实际。
一时间僵持着谁都没有开口,时至傍晚,头顶的太阳逐渐落下,花漓感觉身周的空气开始泛冷。
林鹤时始终在看着她, 低垂的眸中似带着犹疑, 从哪一句开始是假的呢?
哦, 应该都是假的, 她从没想过要留下, 而他明知她说的都是谎话, 却一次次沉迷进她的温柔娇意之中。
林鹤时似乎勾了下唇, 忍敛的神色却陡然变的锋利。
花漓只觉林鹤时的目光让她喘不过气, 心下更是纷乱到了极致, 她捱不住, 轻抬起眼眸,“你就让我走吧。”
怒到极致, 林鹤时目光里甚至带着笑, “用自己的身体来让我放松警惕, 是不是太舍得下本了?”
他声音同样很平稳, 温柔像在耳语,但花漓知道不是这样。
含笑的眸光下渗出淬冰的寒意, 落在她身上,冰冷的好似锁链, 不带留情的将她束缚。
之前自己妄图要走,林鹤时就已经动怒,这次她是实打实逃了,甚至在离开前与他缠绵整夜,然后骗了他。
她已经不敢去想他的愤怒。
花漓心上闷涩,“你就当是补偿,我一定要走,我们没有婚约,你,不能硬留我。”
林鹤时眼里如同冰封,从她提出要出府,他就一直在自欺欺人,甚至来的路上,他还在想,或许她会有一点不舍,可她毫不犹豫。
也怪他,一而再再而三沉溺在她的谎言里。
林鹤时睇着她冷嗤,“你走的掉么?花莫的药,你不想要了?”
花漓目光一变,林鹤时轻声笑开,她在意的,恐怕只有她那弟弟。
“林鹤时,我也与你直说了,我根本就不叫花漓,我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看过见过的男人无数,段祤便是我那时哄骗着玩的,你以为你有什么不同,你也。”
花漓情急之下,也不管不顾的说着伤人的话,直到看到林鹤时越来越危险的目光,铺天盖地的寒意透入肌骨,才噤声抿紧唇瓣。
“接着说,我也什么?”
林鹤时眼中噙着笑,眼角却狰狞抽跳,仿佛压抑到了极致,盯着她那张鲜红嫣然的唇,昨夜她还在他身下极尽展露着妍媚,唇被他吻得红肿,现在却敢说出这样的话。
“你嘴里又有什么真话?”
“若是说够了,我们回去。”
“林鹤时。”花漓眼眸止不住泛红,她都把话说的那么伤人难听了,他竟还是要留她吗?
那句反问,也更像是他在说服他自己。
林鹤时目光掠过她,先行转身,花漓无力低垂着头跟上,跨出镖局,却见林鹤时停下了脚步。
花漓木然抬眸,一辆马车横停在开外,车轩被推开,萧琢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
花漓觉得就是再倒霉应该也不过如此了,这两个男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林鹤时欲擒故纵,萧琢恐怕也是无时无刻盯着她。
逃跑是无望了。
“影月。”萧琢开口唤的花漓,视线却一直睥着林鹤时。
目光相对,一道锋利,一道冷然,剑拔弩张的气氛,绷紧到了极致。
林鹤时率先而笑,“六皇子,下官还要带未婚妻回去,就先行告辞。”
他伸手去牵花漓,后者轻轻避开。
萧琢似满意的弯着笑,林鹤时缓缓低下目线,压低的眉眼萧肃危险。
花漓扯了下嘴角,既知走不掉,那么她就不可能逃过萧琢,莫莫的身份不能被发现,林鹤时也不能因为她而出事。
花漓轻呼了一口,让自己放松下来,她习惯了虚以为蛇,也随波逐流惯了,到哪里都一样,也一样可以和萧琢周旋。
“林鹤时,我说的不是假话,只是在那之前,我和殿下在一起,我们因为误会分开,才会有后面的波折。”
“看着我说。”
林鹤时目光似箭,他真恨不得将她刺穿看看。
花漓习惯了用言语来让情形变得对自己有利,她不觉得为了自保而巧言令色有什么问题,可她现在却怯于去看林鹤时眼睛。
眼睫几番颤抖才终于抬起,林鹤时双眸充血寒冽,逼视的目光似在她心上压了快石头,难以呼吸,好不容易汲取到一丝空气,却也像开了刃的刀,刮得她肺腑生疼,说话都变得艰难,“我骗不了自己,我还是心悦殿下,对不住。”
“司徒洺。”萧琢淡淡下令。
司徒洺走上前对花漓做了个手势:“姑娘请。”
林鹤时身形才动,他便一个错步拦住,如刃的眼神冷射在身上,司徒洺定了定神,提醒说:“林大人冷静,万不要要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话里的警告之意已经不言而喻,花漓紧张出声,“林鹤时,我选择跟殿下走。”
她说完不敢有一刻的迟疑,朝着马车奔去,踩上脚蹬才敢稍稍回眸,林鹤时整个人被拢在暮色下,垂低的头颅看不见情绪,身影被暮色拉长的萧条。
“影月。”萧琢沉声催促。
花漓不敢犹豫,咬牙忍着心上的顿顿痛楚,撩开布帘进入马车。
萧琢伸手去拉她,花漓下意识避开,看着她眉眼间的挂恋,萧琢脸色变冷,“舍不得?”
花漓心惊回神,抿唇不去接话,只说:“我答应跟你走,却没有原谅你。”
萧琢眉心痛锁,确定他在意,花漓目光灼灼盯着她,“萧琢,你要让我回心转意,就不要逼我。”
马车已经行远,林鹤时站在原地久久不动,整个人看上去阴翳到了极点,周身的气氛都似将至寒潭般冰冷,“来人。”
暗中的护卫上前行礼,“公子。”
林鹤时抬起眼帘,从不显于人前的狰狞狠戾自眼底漫出,戾气一触即破,“盯紧,还有,我要见国公。”
林府,林莲萍和林瑶焦灼等在门口,看到林鹤时的身影出现,急忙跑上前,“怎么样,找到了吗?”
林瑶早就哭过一场,眼睛红肿着,比划问:“花漓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林鹤时似笑非笑的勾唇,出事?她现在只怕正与萧琢诉着情衷,难分难舍。
这算什么,破镜重圆?而他就是她解乏的玩具罢了。
无可遏制的怒意在胸口迭起,她怎么敢的?
林鹤时按着戾气,轻轻拍了拍林瑶的肩安慰,“小瑶放心,花漓姐姐很快就会回来。”
将他利用过就甩到一边?她想都不要想。
林鹤时安抚了两人,独自回到住处,推开书房的门,扑面就是残留的靡稠气味,目光扫过书桌,昨夜疯狂的种种还清晰可忆,今天花漓却告诉他,都是假的。
林鹤时阴沉着脸,走到软榻前,目光扫过上面的痕迹,他换下的衣袍就放在榻尾,已经干涸的红痕刺痛着他的眼睛。
他伸手拿起,指腹用力捻着那抹稚红,就像捏着花漓的脖颈,发白的关节似用力到了极致,补偿?她以为这就够了?
就算用自己的身体,也是不够的。
干结的血迹刮过指腹,划出的细微触感让林鹤时皱起眉,想到她因疼痛而颤缩的身子,却又不顾一切的抱着他,若真的迫不及待要和萧琢再续前缘,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被怒火操纵着,竟然没有深想在一点,她想通过镖局出城,说明最初她就并不是要回到萧琢身边。
这个念头越钻越深,林鹤时握紧五指,目光如炬。
“笃笃——”
突兀响起的叩门声将思绪打断,林鹤时不耐的开口,“什么事。”
“是我。”无涯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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