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是猫咪by甜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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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人交易时,男人心里也发毛,毕竟谁会不怕一群笑嘻嘻践踏生命的虐杀犯!
“我真的没有参与虐狗,最多低价收了些狗肉……”
一直没有说话的虞妗妗抬眸:“但你心里清楚那些狗来路不明,是有主的。”
男人当然清楚。
他卖狗肉这么多年,分得清宠物狗。
被送到他手里的类似比熊、边牧这样的犬类,一看就是被那伙人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搞到手的。
可这关他什么事。
他是个生意人啊,当然有钱就赚!
祝檀湘在紧紧扒住铁门的同时,眼神时不时看看虞妗妗的脸色。
虞妗妗是猫。
眼下这个男人在卖狗肉,甚至会以猫肉充当狗肉,在她眼中一定非常可恶。
祝檀湘都怕她一生气,直接拍碎男人的脑壳。
但和他担忧的不同,虞妗妗的内心平静。
她很早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弱肉强食。
弱者被当成食物,端上餐桌,再正常不过;
虽然听起来很可悲,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哪怕是她,过去弱小之时,也曾几次被更强大的妖怪盯上,差点被吞食。
而她也在千百年的修行中,吃过很多它族的精怪。
听到贩狗厂这男人说,自己会给那些被虐待的猫狗一个痛快,她甚至觉得这个人类没有过分可恶。
真正可恶可恨的,是那些以虐待脆弱而幼小的生物为乐、践踏其他生物生命来发泄情绪的人——不,他们甚至不算人,连畜生都不如。
祝檀湘紧咬着牙根,“你说这事和你无关,那我问你,平时你都怎么联系那些虐猫虐狗的人?他们的具体地点在哪里?”
“记者小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哪里知道他们的行踪!”男人满口喊冤:“那一群人非常谨慎,每次来的时候都戴帽子和口罩,也不和我用电子设备联系,都是直接拎着蛇皮袋子找上门。”
“说实话我心里头也有些害怕他们,不敢拒绝他们,更不敢多嘴多舌瞎问……”
祝檀湘气笑了:“这么说你还挺无辜?”
男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反驳。
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祝檀湘有些急躁,忍不住看看虞妗妗,以视线询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虞妗妗轻呼出气来,“先找平安。”
她能感觉到,平安的微弱气息,就在男人身后的屋里。
“行。”祝檀湘绷着脸,“我们的狗被卖到了你这里,是一条黑狗,现在我们要进去找。”
男人不太愿意,想说什么,门口围堵的流浪狗们又目光不善、冲着他叫了起来。
他只能不情不愿磨磨蹭蹭,让开了一条路:
“那你们进去不能乱拍啊!我这是有许可证的厂子!”
不再管男人絮絮叨叨说了什么,虞妗妗和祝檀湘一前一后,走进了狭小逼仄的狗厂。
厂子里混杂着臭味和血气,蚊虫乱飞,环境十分恶劣。
最里面的案板和挂在架子上的铁环,穿着已经被处理好的尸体;
仅仅几米之外,就是一个个箱子和铁笼,里面关着大大小小品类不同的狗。
每一只仍有生气的动物,眼睛中都盛满了恐惧——它们亲眼见到了同类的死亡,已经吓傻了。
虞妗妗走到靠墙根的一个箱子边,蹲下身,平静的目光和里面关着的黑狗对视。
黑狗浑身都是伤,有的地方已经发炎溃烂,进气少出气多,看上去要不了多久就会死掉,和寻狗启示上的照片大相径庭。
是平安。
它两天前被虐狗之人卖到了狗厂,还没来得及上案板。
察觉到虞妗妗的视线,黑狗瑟缩着躲开,一双曾经澄澈、充满对人类信任和喜爱的眼中,现在只剩恐惧和仇恨。
男人在身后:“这黑狗就是你们的?罢了罢了你们带走吧,算我倒霉。只要别再找我的事,说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着他把笼子打开。
虞妗妗伸手进去。
她向来爱干净,此时却没有嫌弃平安脏。
但心中留下深深阴影的平安,看到人类伸出手就以为自己要挨打,怕得哀叫不止,甚至差点咬上虞妗妗的手。
抱着哆嗦的黑狗走到门口时,虞妗妗脚步顿住。
身后的屠宰场中,看到黑狗获救的狗们在牢笼中大声哀嚎。
门口阳光下,一条条流浪狗蹲坐着,瞪着雾蒙蒙的眼睛盯着她,目光哀求。
虞妗妗陷入了沉思。
她是妖,奉行弱肉强食,更何况那些被困的还是狗——并非她的同族。
视线中,狗老大带领的伙伴们发出“呜呜”的祈求声,身后尾巴晃得飞起。
虞妗妗抿唇,良久用一种堪称苦大仇深的目光看向祝檀湘:
“我还有多少钱?”
祝檀湘一愣,有些意外:“算上胡晨家给的,现在有七万左右。”
“七万。”虞妗妗看向狗厂老板,“够不够买你厂子里剩下的所有活狗?”
男人不理解:“啊?买这些狗?有必要吗它们活不久的!你买了还要给他们治病,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别废话。”虞妗妗眉头拧着,“够?还是不够?”
“……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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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胡烁给祝檀湘发了条消息。
祝檀湘看到后,扬声同软榻上的女孩儿道:“平安的状况稳定了,兽医说好好养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胡烁让我替他们一家谢谢你。”
把平安送回胡家时,他们就把平安的遭遇都和胡烁夫妻讲清楚了。
夫妻俩又心疼,又后悔,他们保证以后会好好饲养平安;
哪怕平安因为虐待有了很多应激行为,他们也会用时间和真心,抚平它心里的伤口。
虞妗妗听到了,但没理他,自顾自地假寐。
祝笑了笑,知道虞猫猫大人只是面冷,心却不冷。
那日被她买下来的狗们,致命伤都被她用妖力修复。
现已被狗老大收编。
虞妗妗身为一只猫妖,却成了全南城流浪狗的英雄。
祝檀湘也自掏腰包,买了不少狗粮,每天给狗老大送一些。
至于南城中的虐待动物群体,他们也开始着手摸查。
田园白猫和狗老大现在的任务,就是带领手下的小弟们,寻找南城中的可疑人物。
软榻上,虞妗妗脑袋放空,心情不太美妙。
这是她钱包空掉、脱富返贫后,第三十二次感到后悔。
她当时为什么要管狗的闲事?
她的钱。
她的清蒸鱼、红烧鱼……
全没了!
“叮铃铃——”祝檀湘的手机铃声在外面响起。
“喂,你好?”
听了半晌,祝檀湘举着手机走了过来,“赵婷婷的电话,她说有个上门生意,问大人你要不要接。”
虞妗妗睁开眼,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把电话拿来……
南城警厅, 当值的警察们并没有因时至周末清闲下来,反而比往常更忙碌。
忽然,走廊外的喧哗引起他们的注目。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双手铐住, 被两名民警左右压制着往审讯室走。
他蓄着长发在头顶盘起, 被抓来时身着宽松灰色长袍, 身上坠着的铜钱因他剧烈挣扎, 碰撞得叮当作响。
“道爷我是天师府记载在册的门客, 是方外之人,向来不受方内的规矩管束, 你们这些凡俗警察凭什么抓我?!”
“快将道爷放开!你们这些蠢货,惹了不该惹的人……”
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语气嚣张, 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荒诞。
自称民间法律管不了自己。
手里拿着资料的男警乐呵呵笑道:“最近怎么总是抓这些搞封建迷信的道士?一个个还挺牛气, 说咱们无权插手他们的事。”
同事摇摇头说道:“谁知道呢, 拘留处还关着一个教唆别人买凶杀人的家伙, 也自称是什么术士, 昨天小文值班按点巡视时, 他还威胁小文,放话要诅咒咱们。”
“这又来了个助纣为虐的假道士, 听说范家那个案子里,让范波在自己家后花园埋下尸坑的就是这个老小子!”
“……”
闲聊间, 高声呼喝的道人被推进审讯室,他脸上仍是毫无惧色。
在这个世界上99%都是普通人,在四方之内生活作息,循规蹈矩;
剩下1% 的人,可以看到普通人眼中看不到的东西,拥有超出寻常的手段和能力。
故而他们也被称为方外之人。
此时被抓进审讯室的道士,就是这种人。
他姓钱, 名叫钱正通。
在此之前他替范波做事,是范家的座上宾风水师。
范家后院十余年来所有的阵法、以及镇压陈晓茹魂魄的人,都是他。
范波一出事,消息灵通的钱正通直接从自己的住宅人间蒸发、原地消失。
他有藏匿踪迹的手段,自以为高枕无忧,没想到正要大摇大摆去按摩店享受,却直接被潜伏在酒店门口的警察按倒在地。
尽管钱正通很疑惑,这些警察是怎么得到他的行踪,但他根本不怕。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根本算不上犯法——道士捉鬼驱邪,有问题吗?
他又没参与祸害那些女人。
她们生前惨,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抱着这样无所畏惧的想法,钱正通一屁股坐在审讯室内的凳子上。
一抬头,他脸色僵了。
只见屋对面站着的人并非是穿制服的警察,而且几个青年男女,浑身气势迫人。
他们的腰间都系着一块小铜牌。
那牌子钱正通再熟悉不过,是正儿八经的天师府令牌!
怪不得警察能找到抓到自己,竟是玄门之人在背后出谋划策!
钱正通慢慢坐直身子,收敛神情:“几位同道,吾乃正一派凌安道观弟子,不知你们把我请到这儿来是为何意?”
一青年抱拳在胸,嗤笑说道:“钱正通,你刚刚叫得挺嚣张啊,真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就你还是正派弟子呢,和范波那样的恶棍狼狈为奸,你助纣为虐,知不知羞耻?”
“改天上门拜访凌安道观的师父们时,我倒是要问问你这种东西是谁教出来的!”
钱正通脸色涨红。
像他这种有点本事、心术不正的人,大都自视甚高,在世俗做事时被人一口一句“大师”捧着;
如今被一个小青年讥讽斥责,自然心中恼怒。
“我身为道家弟子,镇压恶鬼有什么错处?那些女鬼逗留人间,还要伤人,就该被处理!”
“呸,道貌岸然的狗东西!”另一青年女子怒目而视,她提前了解了范家的恶行,自然清楚那些女鬼生前的凄惨遭遇:
“道法自然心向善,那范波每年给你千万巨款,就让你把这些年的所学都忘到狗肚子里了?道门有你这种败类和我们同源,真是晦气!”
钱正通冷哼一声,死猪不怕开水烫:
“毛头小子,不可理喻!”
“我没伤人,也没有对普通人施展禁术,触犯了哪条律令、什么法律?你们有什么资格把我抓到这里,道爷我要去天师府告你们。”
青年术士不屑笑了,“你去告,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他立即亮了身份:“我们是正一堪山弟子,特接了天师府的调度,以后专门处理像你这种滥用术数、坏我道家声誉的无耻之徒!”
堪山?!
钱正通一惊,脸上的无畏绷不住了。
堪山是目前道家之首,也是促进成立天师府的三大派之一,是道家正统地位斐然。
可堪山的弟子怎么会和凡俗的警察搅在一起?!
“就算你们是堪山弟子又如何,还能直接给我定罪不成?”钱正通憋了半天,嚷嚷:“我不服!”
他叫完,就见那对青年男女用一种看呆瓜的眼神盯着自己。
“堪山第四十三代亲传弟子就坐你面前,还有不服,你就去天师府闹吧。”
“当然,前提条件是你服完刑坐完牢。”
钱正通僵住的视线,这才缓缓挪动到房内唯一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穿着便衣,素面朝天,是最朴素的坤道打扮,身后背负一把格格不入的旧剑。
直至被押送去拘留所的路上,钱正通才恍惚想到此前和相熟的朋友闲聊时,听过堪山的八卦。
说是当牵玄门年轻一代中的领头人,竟是个从堪山走出的年轻坤道!
被一介女流压在头顶,简直坏了体统……
审讯室没了惹人烦的家伙,叽叽喳喳的一对青年同门拿着资料讨论案情。
“郑修,没在天师府登记过信息术士,应当是个没门派的野道人,之前他一直在给南城‘洪溪地产’的老板做事。几个月前,这地产老板的儿子在公路飙车摔下悬崖,车陨人亡,在郑修的帮助下,死掉的老板儿子同一名C大女学生结了阴婚。”
“郑修做法的手段颇为高明,但却被人破解了——有人救了那倒霉姑娘的命。要不是他的法阵被损受了伤,我们还未必能抓到他,看来南城中真是藏龙卧虎,有高人啊。”
“虞妗妗……?看照片好嫩啊,这姑娘成年了没,真是她接连破了郑修和钱正通的阵?不知道这位又是是哪门哪派出来的新人,没听过还有姓虞的厉害家族啊…”
“……”
负剑女子听到师弟妹的窃窃私语,偏头说道:“记得再去敲打敲打那地产老板一家,以防他们有心报复,让被害女生受到二次伤害。”
“放心吧师姐,郑修被抓之后那家人吓都吓死了,没胆子打击报复。”
“嗯”了一声,负剑的女子便看到自己的师弟磨磨蹭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直接说。”
男青年轻咳一声,开口说道:“师姐,我最近结识了一个好友,他遇到些颇为古怪的问题,请我出手帮忙……”
话还没说完,负剑的坤道就皱了眉头:“鸿蔺,入世之前师父反复强调过,不许因为钱财名利和凡俗的人家有所牵扯,更不能去当什么风水先生受人驱使,以免道心有损。”
“你看郑修和钱正通,就是最好的例子。”
鸿蔺有些心虚,“师姐,你想到哪去了,我和虞衡就是朋友!朋友的忙总不能不帮吧!”
虽然这个朋友出手大方,出行花销都记在他账上,从不让自己费心就是了……
“而且我怀疑南城还有邪道士,虞衡的麻烦我无法解决,他被折磨得厉害,我这不是没法子了才想请师姐你出手帮忙。”鸿蔺说。
负剑坤道蹙眉问道:“你朋友是什么情况?”
鸿蔺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有戏,忙说:
“大约一个多月前,虞衡出过一场车祸。据他说自己没有喝酒,神智清醒,莫名其妙撞到了路边的栏杆,从那之后他就霉运缠身事事不顺!”
“我给他画了一些转运的符,可都没用,他身上总有一股驱除不掉的晦气,我怀疑是有术士对他下手了。”
沉思良久,坤道才松了口:“既然是正事,我会去看看。”
“有劳师姐!鸿蔺先替他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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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小巷中
穿着得体、打扮讲究的年轻女子,右手手里拿着写着地址的一张纸条,四处打量。
她左手用夹板和石膏包裹,以纱布吊在脖颈上。
“xx街道……就是这里啊,4号门到底在哪儿啊?”
由于街道老旧,女子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目的地,难免有些焦躁,“什么大师啊?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喵呜~”
一道的猫叫声,忽然在巷中响起。
女子抬头看去,发现一只碧蓝色眼睛的田园白猫不知从何处出来,冲着她直勾勾地叫唤。
白猫晃着尾巴走到她脚边,伸出前爪勾了勾她的鞋面,而后又扭头往巷子里走去。
女子仍在呆愣,白猫又扭头叫了一声,停在原地。
“是让我跟你走吗??”她不可置信。
田园白猫:“喵~”
说出来谁能相信,一只猫不仅能够听懂自己说话,还要给自己带路!
女子认为肯定是自己多想了,但她仍是忍不住抬脚跟上了前头的白猫。
“反正也找不到地方……”
不如跟上那只猫,看看它要去哪里。
走了几分钟,白猫停在了一扇门房外。
女人一抬头,竟看到门边墙上挂着的牌号,正是个掉了漆的“4”!
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她大为震撼,顿时觉得门后未曾谋面的大师也变得神秘起来。
抬起手敲了门,她心里有些紧张。
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
女人看到一张俊气逼人,生得极为端正帅气的男青年的脸,又是一惊。
“客户?”祝檀湘早就知道今天要来人,神情并不惊讶。
他让开身,示意对方进来。
女人还在愣神中,她脚边的田园白猫就已经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还是小白领来的人。”
“喵呜~”
小白就是田园白猫的称号。
既然成了一家子,总得有个称呼。
因着田园白猫浑身洁白,除了虞妗妗盖的戳——尾巴上像小帽子一样的金色绒毛,再没有一根杂色毛发;
所以唤它小白。
至于它那只实心的狸花猫同伴,因为胡须有些潦草卷曲,所以叫小卷。
如今祝檀湘和小白一猫一人,关系非常娴熟,旁若无人地对起了话。
他手往兜里一掏,掏出一小包脆鱼干。
财富一键清零后,虞妗妗把剩下所有的钱全都给了祝檀湘,让他负责给收服的流浪猫们开工资。
祝檀湘也没推脱,买了一堆猫咪食物。
家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猫粮冻干、罐罐和小鱼干,他随身就带着一些。
现在正好奖励为客户引路的小白。
被忽略的女人:“……那个,大师?”
祝檀湘指了指客厅里面,“我不是大师,大师在那里。”
于是女人走进门,四下打量着堪称捡漏的屋子。
屋里沙发旁边放了个软塌,一名年轻女孩靠在其中,眉眼精致,肤色苍白。
“赵婷婷介绍你过来的?”虞妗妗微昂下巴,“随便坐。”
女人点点头,有些拘谨:“是的,赵大师说她现在金盆洗手不再做神婆,说您比她更厉害,让我来这儿找您。”
得知儿子痴傻,是因为赵有弟借用自己的身体坏事做尽,赵婷婷大受打击,不愿再做干神婆一行,只想带着儿子回归正常生活。
请求虞妗妗送走赵有弟后,她也就失去了给别人看事情的能力。
但她停业的消息还未完全散播出去。
不少以前来找过她看事儿、或者听说过她名声的人,仍然会隔三差五找上家门。
赵婷婷直言拒绝这些人,又想到了虞妗妗。
自己干不了,可有真正的大师能接啊!
恰逢虞妗妗散尽家财,对送上门来的客源自然来者不拒。
“大师好,我叫陈怜生。”
坐在沙发上,陈怜生忍不住打量四周的环境,左手隐隐作痛。
说实话见到虞妗妗后,她心中有些失望。
虽然以貌取人并不好,但虞妗妗实在太年轻了,而且她也从来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自然而然没多少信任。
虞妗妗看她一眼:“你要看什么?”
陈怜生支支吾吾间,虞妗妗已经了然她的迟疑,毕竟被怀疑自己经历多了。
她也没恼,语气平静:“方便的话把生辰八字给我,我先系统看看你的命格。”
拿到陈怜生的生日后,她以天干地支排盘,列出十神。
只几分钟后,她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虞妗妗抬眸,看着陈怜生说道:
“陈女士,你今年二十有三,看文曲星未落于宫内,你应当还在上学。你五行中旺金,不仅仅有‘庚金’也有‘辛金’,再结合你的六亲与面相关系——首先你从出生到现在,生活应当富足有余,家境小康往上。”
‘辛金’象征着首饰金,命中带此,说明自带富贵命。
“你额面宽却略显扁平,发际两边较高,此处为一个人的‘父母宫’,这说明你的父母感情一般,甚至可以说并不恩爱,只是仍保持着婚姻关系。”
“再有你十神中地藏正财,说明你的财富更多来源于父亲。”
‘正财’代表女命的父亲。
陈怜生的命里又有‘庚金’。
‘庚金’更多代表矿产金属,或是枪剑一类的硬金属,结合她全部的命理,最合适的解释是,陈怜生父亲做矿产生意。
她家很可能有矿,真的矿,而她本人也有一定的继承权或者股份。
被精准说到家族企业,陈怜生的表情就变了。
她也只是听一个熟人说,有个叫赵婷婷的神婆看事特别厉害,在南城颇有名气。
但赵婷婷不接活儿了,家庭情况这一点她也就未和赵婷婷讲过。
甚至连她室友,都不清楚她家里具体做什么,只知道她有点钱。
这个年轻大师居然只看看生日,就能算出这一点?!
虞妗妗继续说道:“从你的六亲来看,你是你母亲唯一的孩子,但你父亲还有三个子嗣,与你同父异母,分别为两名男孩儿,一名女孩儿。”
“什么?!”这下陈怜生已经不只是惊叹算得准,她还听到了让她震惊的消息:“我爸有三个私生子?!”
她表情难看,咬紧牙关。
看她这副样子,应当是被父亲隐瞒了一些消息。
陈怜生一直知道父亲有外遇,也知道自己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
却不曾想,父亲背着她和妈妈还藏着一个私生子!?
一时间陈怜生脑海里想了很多猜忌,她恨不得现在就起身离开,回去调查此事。
按捺住起伏的情绪,她集中注意力继续听。
虞妗妗:“今年你撞了流年运,应当过得不太顺利,你这一条手臂就是不久之前出的意外,断掉了——‘庚金’也代表人体的肢干骨骼。”
流年冲撞,命理已提前‘预测’了她可能会骨折,只是陈怜生本人并不知道。
“除此之外,你不仅‘七杀’入宫,还是‘天透地藏’,‘七杀’成格的命。这说明七杀所代表的性格,是你最主要的性格之一。”
何为‘成格’?
首先要知道人有十神——印枭食伤财才官杀比劫。
其中任意一种,都有可能出现在人的八字四柱上。
若有一种十神——例如七杀,同时出现在一个人八字四柱的天干和地支上,那么这类十神就叫做“天透地藏”,天干有,地支藏,贯穿整个人的一生。
也叫做‘成格’。
陈怜生就是这种情况。
‘七杀’可谓是她最主要的十神,与她的性格、人生、命运息息相关。
虞妗妗猫眼眯起,说道:“如果我没猜测,你为人豪爽会对朋友仗义疏财,性子颇为机敏学业也还不错,但做事往往过于偏激冲动,脾气火爆,常和别人起冲突。”
听到此处,陈怜生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没有怀疑。
虞妗妗口中的她,比她妈妈了解得还清楚。
这不是厉害大师,什么算厉害?!
她面色激动,一个劲儿的狂点头:“大师你说得太对了,别的都还好,我就管不住这个破脾气!”
“……而‘七杀’又代表着女命的情人或者男友,我看你尚未结婚,不存在情人,你应当交了男朋友。”虞妗妗说到此处,表情有些古怪:
“但我看你这‘桃花’颇为怪异……”
她这才发现,陈怜生的命理中带着淡淡的阴气。
因为过去时间长,已散得差不多了,这才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也就是说,陈怜生以前撞过脏东西。
七杀为第一凶神,又名七煞,今年又是陈怜生的流年败运;
如此种种根据命理推演,她撞到脏东西的原因,大概率和她的男朋友有关。
她也不管陈怜生能否接受,直言说道:“你男朋友怕是朵烂桃花,我劝你想清楚。”
说完这句话,房间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陈怜生垂着脑袋,盯着自己打着石膏、还没有养好的手臂,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虞妗妗以为她会愤而起身直接离去,没想到她却长长叹了口气,表情复杂:
“准,大师您真的太准了!我手臂受伤,的确和我男友有关!谁再说算命是无稽之谈?分明是他们没有遇到厉害的大师!”
虞妗妗:……?
她看这姑娘的表情和语气,不仅不震惊,还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陈怜生说道:“我左手受伤快两个月了,当时是傍晚我去学校食堂吃饭,吃完饭后准备下楼离开回宿舍,结果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滚下楼梯,”
“除了手臂受伤最严重,还有很多皮外伤,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据她本人说,那天晚上食堂并不拥挤,她身后也没多少人。
看到她滚下楼梯痛苦呻吟,后头的一个同学吓坏了,不停摆手、结结巴巴说不是自己推的。
她也清楚和同学无关。
或者说,和人无关,是鬼要害自己。
陈怜生语气复杂,说道:“说起害我的鬼,就要先讲我男朋友。”
“我现在研一,他是我研二的学长,温柔帅气待人彬彬有礼,我和他谈恋爱没多久,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被鬼压床了……”
夜深人静,陈怜生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浑身冒冷汗。
她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面目狰狞趴在自己身上,表情狠厉。
迷糊间,陈怜生虽然没有听到那个女鬼说话,但她很奇妙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女鬼让她从男友身边滚开。
第一次陈怜生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二次三次之后,她就明白是真的有鬼,而那鬼大概率和她温柔有礼的男友有关。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陈怜生找到男友,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他,询问他和那个女鬼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