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是猫咪by甜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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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想去哪儿还要给你报备?”女鬼神情鄙夷:“看到蠢货倒霉,我就高兴,不行?”
陈怜生跺脚:“那你今天还跟着我干嘛?!”
“我想跟,干你屁事。”
就在她气得哇哇叫时,虞妗妗打断了她:
“陈怜生,你脖子上的项链是自己买的吗?”
话题转换太快,陈怜生还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抬手摸摸,“这个啊?是陶浮侍今天早上才送我的。”
陶浮侍送的?
虞妗妗不由挑眉。
熟悉她的祝檀湘一听她这问话的语气,再看看她的微表情,顿时明白陈怜生脖子上的项链有问题。
陈怜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大师你这么灵验,估计我也瞒不住你。实话说了那天从你家离开,我回去就找了另一个大师请他帮我施咒。
我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光彩,但谁让陶浮侍先脚踏多船还欺骗我感情,我咽不下这口气!他都不算好人,我给他下咒,我们最多彼此彼此。”
她说得倒是坦荡,丝毫不觉得给人下邪术有什么难为情。
在陈怜生看来,如若男友是个真良人,她说不定还有些愧疚,当然那样的话她也不必用这些手段了。
至于那大师如何作法,又给她捣鼓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剂让她喝掉,她不想回想,也就含糊其词略过了。
陈怜生喜滋滋道:“没想到那位大师也蛮厉害,才下完咒没两天,陶浮侍就和我求婚了。”
“求婚?”
在场所有人、以及半空中一直拒绝交流的女鬼,听到此话都把视线落在了陈怜生的身上。
“对,就是昨天和我提的,准确说是私定终身。”陈怜生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大师你没看到那画面,我直接同意后陶浮侍非常惊讶,然后特别激动、兴奋,一把抱住了我。”
在她看来,陶浮侍身上的巨大转变,都因那个大师给他下的桃花咒太有效。
咒术作用下让陶浮侍一天之内对自己死心塌地,甚至要和自己结伴终身。
虞妗妗想,怪不得昨晚打电话的时候,她语气那么高兴。
陈怜生接着说:“我之前不是同大师你说过,陶浮侍有个植物人哥哥在南城住院,他说那是他最亲近的家人,而我又是他认定了要过一辈子的爱人,想把我带给他哥见一见,要他哥做个见证。”
“所以我今天就和他来医院了。”
在陈怜生看来,陶浮侍虽然在感情上不负责,可对他的家人——尤其是病重的哥哥,实在很好。
他都要带自己去见哥哥了,对自己的感情还能有假么?
“他在他哥的病床前握紧我的手,说会一辈子对我好,这条项链就是在病房中当着他哥哥的面,他亲手带到我脖颈上的。”
陈怜生慢慢抚摸,觉得意义非凡。
无论她心中对陶浮侍的爱有多少,又是否是真的愿意和陶浮侍结伴终身,但今天之事以及男友痴情的态度,确实让她很舒心。
听到这里,竟是女鬼先忍不住了。
她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荒谬的话,摇着头说道:
“蠢货!你真无可救药了!”
陈怜生现在最听不得女鬼的声音,她顿时破防,指着女鬼道:
“你一个鬼懂什么!你才蠢货!”
一人一鬼又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吵嚷起来。
虞妗妗没搭理他们,自顾自地掐指演算。
片刻后她睁开眼眸,突然对陈怜生说:
“今天下午你男朋友会回到医院。”
“嗯?”陈怜生下意识否定,“不是啊,他说下午要回学校做导师给他的课题,再说了,我刚刚陪他来看过亲人,他下午怎么会还来?”
“你不信的话,下午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虞妗妗伸了个懒腰,将罗盘塞进斜挎包,偏头对祝檀湘说:“是不是到饭点了?我想吃油焖虾!”
她一个响指,解除了禁锢术,让女鬼可以随意离开。
但女鬼眼珠子一转并未飘走,反而飘飘忽忽跟了上来: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她斜睨了下身边的年轻女子,“看戏。”
陈怜生咬牙:“我也去!”
她快步跟上虞妗妗:“大师,你想吃油焖虾?我知道附近有家餐馆做得很不错,我请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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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三点半,吃饱喝足的虞妗妗格外满足,坐在医院绿化带的椅子上眯着眼晒太阳。
女鬼躲在阴影地。
陈怜生因心里不安,心跳七上八下,只能扯着祝檀湘叽叽喳喳试图让莫名的紧张感平复下去。
祝檀湘:“所以你以后真的要和陶浮侍结婚?”
陈怜生想都不想,直接摇头:“怎么可能。”
“……也不一定,我现在才研一,最多口头定下来,还有两边家长两个家庭要考虑。不过他要是自此以后真的只围着我转,那也不是不可以。”
正说着,长椅上的虞妗妗终于站起身。
两人一鬼也连忙跟上。
虞妗妗像猫咪一样,下意识用手扫了扫耳朵尖:“稍等,你俩把隐匿符贴上。”
她说着,递给祝檀湘和陈怜生一人一张黄符。
等两人贴好,这才带着他们走进医院。
不用陈怜生指引虞妗妗就走在最前面,方向正是陶浮侍哥哥的病房。
越是靠近眼熟的病房,陈怜生心里就越紧张,她又好奇男友下午会不会来、来得话是有什么事?又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正胡思乱想着,一行人鬼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陈怜生一抬头,正好看到要去学校做课题的男朋友走到病房门口。
陈怜生:……
陶浮侍进门后,随手把病房门往后一推,但本该因为惯性关上的房门,莫名无风又被吹开,就像有人从外头又推了门。
他皱了下眉头,走到门边向外面张望,确定走廊上没有可疑的人,而后才抓着门把将门关上。
想了想他又反手给病房门上锁。
一个哆嗦,陶浮侍忽觉得浑身发冷,胳膊上起了起皮疙瘩。
他并不知道,身后这间看似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摸进来三个他看不到的人,贴着墙根轻手轻脚走到了最里面。
还有一个女鬼,刚才穿门而过,径直从他的身体穿过、飘飘忽忽到了窗户边。
所以他才会突然感到阴冷。
屏息站在病房最里面的窗户边,陈怜生心跳如擂鼓,紧张得手都在抖动。
她看着男友坐在病床外的凳子上,沉默不语,持续用一种悲伤的目光,看着床上消瘦的植物人哥哥。
“哥……”
陶浮侍声音微哑,盯了植物人半晌,眼圈微红。
他起身把凳子往前拉,让自己能靠床坐得更近。
然后他伸出手,拉住病床上植物人搭在身边的瘦骨嶙峋的手掌,用双手握住、贴在下颌处轻轻摩擦。
陈怜生看着这一幕,忽觉得很是怪异。
哪怕是至亲的兄弟之间,未免也过于亲密了吧……?
第20章
陶浮侍坐在床外围, 他们三人站在床里面,中间相差不到五米的距离,他们可以清楚看到男青年脸上的神情。
看到他摩挲植物人的手掌, 不止陈怜生本人觉得怪异, 连旁观的虞妗妗和祝檀湘也感觉不大对劲。
只不过虞妗妗作为一只猫, 并不能理解这种奇怪的氛围。
并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人瞧着的陶浮侍卸下防备和伪装, 轻声絮叨:
“哥, 我又来看你了,这次只有我一个人, 没有别人打扰我们。”
“白天我把她带过来,还当着你的面说了那些话, 说爱她、想和她过日子……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气, 但你能理解我的吧?那些全是假话, 我那么说完全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 这两年我一个人真的很累, 你要是听见了心疼我, 就快点醒过来。”
他说着,动作娴熟地掀开病床上的被子, 查看植物人的身体。
这些话全都被在场的三人一鬼收入耳中。
祝檀湘神情古怪,看看陈怜生欲言又止。
至于陈怜生本人, 脑海里一片空白嗡嗡耳鸣。
什么叫全是假话?
以后想和自己组件家庭、想永远和自己在一起,又是在欺骗自己?!
为什么蒙蔽自己,是为了他的植物人哥哥……?
她心里很乱,恨不得冲过去揪住男友的领子让他解释清楚,但她仍强忍着心里翻滚的情绪继续窥视。
陶浮侍起身去打了一盆温水,又把植物人的病服解开,脸上毫无嫌色开始给他擦拭身体、按摩肌肉。
陈怜生以前听男友说过, 他哥哥已在病床上躺了快两年。
她下意识往植物人裸露的皮肤看了一眼,就想偏头移开视线,就在这时,她的目光却被吸引定住。
植物人看样子三十左右,脸颊微凹陷;
他胸膛上用红色的、不知是颜料还是什么东西,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线条,狂乱神秘,从心口往四面八方延申,手臂上、腿上都有。
陶浮侍用水擦拭他皮肤时,这些线条并不会被擦掉。
除此之外,常年卧床瘫痪或昏迷的人,若是没有人经常给他们翻身、按摩,势必会长出压疮、褥疮,这是不可避免的情况;
陈怜生自己家里就有得病卧床老人,尽管请了专门的护工料理照顾,可老人身上仍有溃烂处,靠近能闻到一些不太好闻的味道。
再加上长时间不动,肌肉还会萎缩。
她之所以觉得床上的植物人身体奇怪,是因这具身体很割裂。
男人双眼紧闭,身体消瘦,左腿和右手手臂分外瘦弱,能明显看出肌肉萎缩无力。
可对应的右腿和左手,明显要结实健康一圈,看起来皮肤也没有萎缩,肌肉弹性正常;
导致他整个人的身体,是好一块坏一块胖一边瘦一边。
像个用不匹配的零件拼凑起来的大型人偶。
陶浮侍给他翻身擦后面,男人的后背暴露出来,他肩胛骨和后臀部处的压疮淤血略严重,有明显的紫红色硬块,像是溃疡。
然而到四肢时,压疮愈来愈轻,只有一些红斑点——
尤其是那条结实一圈的右腿和左臂上,没有丝毫病疮,皮肤光滑!
陶浮侍给植物人擦拭时动作很轻,面露心疼。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低语道:“都怪江月桃那个贱人,要不是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真恨不得把她的尸体从坟里刨出来千刀万剐,为你报仇!”
说着,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抚摸着植物人背后的压疮:“哥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尽快给你换一具躯干,让你不再这么痛苦。”
“江月桃阻止不了我,很快你就能醒过来了……”
陶浮侍擦拭完植物人的身体,起身去把水盆里的污水倒掉。
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逐一取出。
虞妗妗看着地上的物品,猫眼眯起。
一个写着“陶庆”二字的巴掌大小的木牌,木牌上缠着几圈暗红色的细小珠链;
几支细香;
一瓶油脂一样的液体;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常见的祭祀、作法用具。
陶浮侍把瓶口打开,将里面的油脂倒在手里,伴随着他涂抹在植物人的皮肤上的动作,一股腻人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虞妗妗注意到,他会重点加深那些红色纹路部位。
涂抹油脂之后,不知是不是几人的错觉,那些红色的狂乱纹路看起来更鲜艳了;
同时植物人的左手指头动弹几下,右腿抽搐,脚趾头也在动。
而后陶浮侍点燃细香,在植物人的身上反复熏烤、从头到脚,最后把香灰全部拢到木牌前,嘴里念念有词。
做完这一切,陶浮侍把植物人的衣服穿上,摸了摸植物人的脸庞语气亲昵:“哥,明天我再过来看你。”
说完,他把屋子里残留的痕迹打扫干净,起身离开病房。
待他走远,确定现在可以发出声音,祝檀湘才松懈了紧绷的身体:
“这人身体上画的什么东西?看着好诡异,还有刚刚陶浮侍是在祭拜他吗?他哥人还没死呢,还是说他在作什么法……”
“还有,你们不觉得陶浮侍和他哥之间也太奇怪了,他说的那些话、还有一些举动,实在是亲密过头。”
说是亲人,分明更像爱人!
这句话顾及到身边人的感受,祝檀湘没直说出口。
陈怜生脸色苍白,手掌不知何时紧紧扣住了墙沿。
她长眼睛了不瞎,就算别人不说也能看出端倪,再说没看懂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陶浮侍这个渣滓,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乱撩女生,结果他居然是个同?!!”
憋了半天,她脸被气得涨红:“他恶不恶心!”
陈怜生并不歧视、抵触同性情侣,她的好几个朋友就是,大家照样经常一起玩,关系很不错。
可相恋的男友是同,且看起来大概率是被攻的一方,这就令她难以接受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虞妗妗:“大师,您说他动了桃花另有真爱……”
“他的真爱不会是??”
虞妗妗眨眨眼,“就在你眼前躺着。”
陈怜生:!!
她气得脸都绿了,抱着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摩擦,直接走远和病床上的植物人拉开了距离。
“陶浮侍他是不是有病?!既然早就有真爱了,为什么还要霍霍别人?”
瞧他那副情深意切的样子,看床上植物人的眼神马上要拉丝,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他还喊这个植物人喊哥!
陈怜生越想越生气,心梗难忍,不停大骂。
她虽然心大,此时也意识到陶浮侍非但不无害,还隐藏着大秘密——
陶浮侍说,要给他哥——也就是床上的植物人换一具新的躯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找人换了?除非用什么奇奇怪怪不正常的法子。
陈怜生打了个哆嗦,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师,陶浮侍他到底什么情况?难道他也是风水师吗?!”
虞妗妗没说话,目光看向半空中的女鬼:“你的困惑应该问眼前这位,她应该知道很多内情。”
陈怜生闻言去看女鬼,发现一直沉默不语、带着让她火大讥笑的鬼魂,正阴森森盯着床榻上昏睡不醒的植物人。
她满脸仇恨,浑身阴气翻滚,仿佛随时都会失去理智,扑倒病床上把植物人活活掐死!
“她?”
陈怜生后知后觉意识到,和女鬼有牵连的应该是陶浮侍的哥哥,也就是这个植物人!
她试探问:“姐妹,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被床上这个同性恋男人骗了感情?”
女鬼只死盯着植物人。
虞妗妗适时开口:
“差不多,只不过她比你更惨些,我观她面相夫妻宫动、已有姻缘线入宫,说明这位生前结过婚、是已婚人士。”
“她的配偶,就是床上这个男人——也是你男朋友真正的恋人。”
祝檀湘:?!
青年微微瞪大眼睛,目光在当事的人和鬼之间来回扫视,心里直呼“我去!”
女鬼终于开口说了话,语气饱含恨意:
“你说的没错,陶庆这个混账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但他胆小懦弱不敢宣之于众,也没胆子和家里出柜,甚至为了安抚父母假装异性恋和我相亲、结婚!!”
“婚内他不知道背着我和多少个男人乱搞,甚至连陶浮侍也是他婚内勾搭上的!”
她的怨声像是投入深水的炸弹,把在场三人雷得外焦里嫩。
怪不得虞妗妗说女鬼和陶浮侍关系不大,因为有关系的是他变成植物人的‘爱人’!
她被骗婚当了同妻,死后怨恨缠住陶浮侍二人,也是正常。
祝檀湘注意到一点:“等等,你说床上的人叫陶庆?他们真的是……?”
他没记错的话,陶浮侍刚才作法拿出的小木牌上,写的就是这个名字。
知道陶浮侍喜欢男人,他和陈怜生下意识就认为,陶浮侍口中的‘哥’只是称呼爱人、情侣之间的昵称。
可陶庆也姓陶!?
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女鬼冷冷笑道:“陶庆和陶浮侍是表兄弟!”
虽不是亲兄弟,但也的确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我就是被这两个畜生联手逼死的!”
女鬼名叫“江月桃”,正是刚才陶浮侍握着陶庆的手时,嘴里辱骂的名字。
她没有第一时间诉说自己的遭遇、解答陈怜生的疑惑,而是让他们上网搜索江城往期新闻。
江城就是陶浮侍的老家。
按照女鬼提供的关键词,祝檀湘搜出一页新闻。
时间为两年前
能看出这件事在当时热度很高,相关词条下的热评有上万条。
一则是有当地营销号爆料:
江城市三中高二某教师□□,利用教师身份和学生恋爱、萌生感情,甚至做出了有悖人伦之事,简直不配当人民教师!
这条爆料一出,顿时在当地引发轩然大波。
由于具体学校、年级甚至是姓氏都被揭露,很快该教师的身份就被网友扒出。
教师名叫江月桃,当年26岁,两次考编失利终于在第三次成功上岸江城市三中,工作一年多,才刚带第一任学生。
开始时很多人并不相信这个爆料,质疑爆料的真实性,很快营销号就拿出了“证据。”
一是江月桃在学校教师公寓有分配的住处,她并不经常回家,趁此让班级里的某男生在晚自习或周末,单独去她的住所,二人独处一室,经常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二是这营销号不知从哪里人肉了江月桃的信息,用了不知什么手段,拿到并放出了江月桃去江城医院看病就诊的记录。
发出来的就诊表照片上写着江月桃的名字、看诊日期、以及详细的诊室和诊断信息——妇科。
营销号没有对就诊记录解释太多,但其中内涵的意思却狠毒而明确:
江月桃有妇科病,这就是她和学生乱伦的证据。
这爆料实在荒唐又歹毒,虽然没有再多的实际性证据,可老师和学生的身份、以及含糊不清的就诊记录,还是迅速引发了高度讨论、关注。
网友扒出确有这么个老师和学生,也确实存在补习独处行为,这下舆论爆炸,众人口诛笔伐。
【江月桃真是禽兽啊!对自己学生下手,这样的败类出现在学校实在太可怕了。】
【好像没有看到实际证据啊……博主可别造谣,这不是件小事,万一冤枉了人家呢?】
【有孩子的家长看不得这种事,太可恨了,大家都去江城教育局举报这个人面兽心的江月桃!不能让她再在学校里祸害孩子们了!】
【这女老师才26,就相亲四次了,啧啧,一看就不正经,天天去上课还化妆打扮根本不是去教书的,是去勾引学生的吧。】
【没有乱搞能得妇科病?诊断记录捶死了!】
【楼里有的人是不是没学过生理课?女性的身体本来就脆弱,稍有不注意可能就会引发炎症,一张破就诊记录能证明什么?真的无语。】
【江月桃的老公都说她经常不回家,现在这个年代哪有什么好老师,我才不信她是给学生单纯补课。】
【@江城市三中,还不出来表态?】
【……】
污言秽语之中,仍有不少理智的网友认为,营销号博主私自放出老师的就诊记录是侵犯他人隐私。
况且这也算不上实锤证据。
可更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客,却抓着这件事、那张就诊表格,自以为拿到了什么天大的证据把柄,在网上发表着恶臭的言论和低俗玩笑,肆意诋毁江月桃和当事学生。
可想而知的是,身处事件漩涡中心的师生二人压力该有多大,又会遭受多少指指点点。
闹到最后,营销号博主迟迟拿不出更多证据,但考虑到这件事的恶劣影响、以及学生和老师的特殊身份,江月桃还是被学校领导私下约谈。
‘小江啊,你看这事儿闹的……咱们学校有不少家长都去教育局举报了,还有你们班学生的家长找我反馈,要给孩子换班级……’
总而言之,江月桃得来不易、三年努力上岸的教师编制,因此事被撤掉。
她心里清楚,就算日后再考,自己也很难从事教师相关工作了。
她的父母在家中日日以泪洗面,责怪她抱怨她“不守妇道不知廉耻”——哪怕她崩溃地解释了很多遍,自己绝对没有做!
他们甚至还没有一些网友理智。
江月桃知道,父母不是不信自己,而是觉得她出事丢人,丢了他们的面子。
最后她选择走上极端。
紧接着‘江城高中师生桃色绯闻’新闻的下面,就是另一条相关新闻的词条。
点进去祝檀湘看到,这新闻发布时间,是上一件事发酵后的一个月左右。
新闻通报了江城□□与丈夫陶某坠楼,前者身亡,后者重伤。
系□□因事在家中天台约谈陶某,二人发生口角起争执,冲突间扭打间从天台双双坠落。
因有网友扒出,坠楼的□□就是一个月前师生事件中的老师,江月桃,这条新闻也被很多人关注。
有人说江月桃是觉得丢脸,活不下去了;
有的说江月桃心肠歹毒,自己出轨学生,还要把可怜的丈夫也弄死……
对于网上的吃瓜看客来说,这只是一件供他们娱乐消遣的逸事,至于江月桃事件背后的真相和委屈,根本不关他们的事。
两年之后,江月桃的鬼魂出现在南城,就在虞妗妗等人的面前。
病床上躺着的植物人,就是和她一起坠楼的丈夫陶庆。
看完新闻,虞妗妗等人都不用问,便明白当年江月桃“出轨”学生一事,一定另有隐情;
她这才心中含冤,久久不愿去投胎,而是一直跟着陶庆和陶浮侍兄弟二人。
知道江月桃的悲惨过去,陈怜生也不像个斗鸡似的叫嚷了,她小心翼翼看着女鬼,问:
“月桃姐,你当年是被冤枉的吧。”
江月桃笑得怨苦,略显扭曲的面庞上,有血泪缓缓滑落。
她出生在江城,家中父母思想古板严肃,高考结束后不顾她的意愿,逼迫她填了师范专业。
因为当老师在小城市体面,是铁饭碗。
大学毕业,家里要求她必须考高中教师;
等她好不容易顶着巨大的压力上岸,父母就开始催婚,着手给她相亲,认为她再大一些到二十七、八,“市场”就会变差。
江月桃一直觉得人生不过如此,没什么幸福的,好像也不算难过;
很快,在父母的安排下她和陶庆相亲。
陶庆和她一般大,但却是公司经理,工资高为人风趣长相也不错,在江月桃父母口中,是不可错过的金龟婿:
‘月桃,陶庆的条件好年纪也不大,你要抓住机会!’
尽管江月桃也不明白,陶庆这个条件为什么要相亲,但在她几任相亲对象中,陶庆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她有些心动,很快两人就走到了一起,谈起恋爱。
没过多久,两边家里就开始催结婚。
她不太愿意,觉得时间太赶;
他们才认识三个多月怎么就要结婚了?
那天晚上她和陶庆外出吃饭,在街头,男人掏出戒指和花束向她求婚,用一双深情的眼眸看着她,承诺这辈子都会对她好。
旁边的路人都在起哄祝福。
那一刻江月桃还是没守住心中微妙的别扭,像只沉默的羔羊,伸出手,任由婚戒套在了自己的指头。
是啊,陶庆条件这么好,能和这样的人结婚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结婚之后,两个人的感情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他们不会吵架,但也没有激情,江月桃总觉得他们中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沟壑。
不过她是高中班主任,工作忙,也没时间多想。
陶庆的父母很着急要孙子,结婚才一个月多,就明里暗里点了她几次。
她本人不是很想要小孩,但无论是丈夫公婆还是娘家父母,都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地劝导她,说只有生了小孩才算稳定下来。
被说得烦了,江月桃也就再次沉默地接受了安排,开始备孕。
与此同时,她带的班级升到了高二。
这是江月桃带的第一届学生,她尚且年轻有干劲儿,和那群孩子们相处得不错,自然而然希望学生成绩提高,能考上好的大学。
为此她鼓励班里学生多来找她问问题,至于有些调皮的、成绩不太好的学生,她会在晚自习和休息日,免费给他们补基础。
直到有天,本来第二天有早读课、前一天晚上就和丈夫陶庆说好不回家在宿舍住的江月桃,在办公室怎么都找不到次日上课要用的教案,仔细回想是放在家里书房忘带了。
于是,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学校赶回家。
这段时间江月桃压力很大。
除了工作上,更多是家里人给的。
所有人都在期待他们生一个孩子,可这个节点,江月桃突发妇科疾病。
自打结婚之后,无论她再怎么注意卫生,还是偶有发炎状况,令她苦不堪言。
这次病症较重,前几天她去医院就诊时,医生问道:‘你是否有频繁换性伴侣的情况?’
这是很正常的例行询问,但还是令江月桃一愣,她摇头说没有。
给她开完药物,医生又强调了平时的注意点,着重说明也要让丈夫注意卫生。
那时的江月桃没有听出医生隐晦的提醒,她回到家后,还傻不拉几地把这件事和陶庆说了。
没成想陶庆皱紧眉头,似是觉得她不爱干净,‘你自己平时注意清洁啊,这一下好了,还怎么备孕?’
听到丈夫的责怪,江月桃也有点委屈,从那天后两人就在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