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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天师是猫咪by甜竹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09

如若不是范邹阳实在没辙了,把虞妗妗请来,堪破毒计。
恐怕要么是范邹阳被鬼魂撕碎,被诅咒引来的鬼魂又担上了杀人的恶果;
要么是谢丝淼的分魂被范家请来的大师打得魂飞魄散,直至她消散人间,也没有人能认出她就是被夺舍了的那个可怜女孩儿。
如此盘算下来,连虞妗妗也不得不承认,童笑笑很聪明。
无论是范邹阳、还是童家父母甚至是童文浩,都被她引导着行事。
甚至连范邹阳召唤她虞妗妗,也是一步步算计好的。
契约人是范邹阳,就算她是个狡诈毒辣的妖物,失去功德寿命的人也是姓范的,和童笑笑无关。
虞妗妗眸子一眯,走到吐完虫子已皮包骨的童笑笑身边,单手掐住她的脖颈:
“真是好算计,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童笑笑满身满脸的秽物和血,抖动着身体低笑出来:
“你想替那个贱人鸣不平?可这具身体现在可是我的,有本事你就把我弄出来啊,反正这个破烂我早就穿腻了!”
没错,成功夺舍之后这具身体的确已经是童笑笑的了。
更为棘手的是,谢丝淼的分魂还被银针锁着,虞妗妗若是使用强硬手段,她也能共感痛苦。
被蛊虫蛀空的身体千疮百孔,怕是承受不起多少折腾,未必能撑到童笑笑主动离开,就会迎来生理上的死亡。
童笑笑吃准了虞妗妗在乎这具身体,以为她不敢动自己。
不成想虞妗妗古井无波,“是吗。”
她张开掌心,牢牢扣住近在咫尺的头颅,妖力毫不留情绞入其中。
如同刀锋利刃搅动脑髓的痛苦,令童笑笑陡然绷紧身体,痛苦嘶嚎尖叫。
与此同时车库里有些麻木混沌的女鬼,也感受到了同等的痛苦,半透明的身躯剧烈颤抖蜷缩,发出尖利叫声。
两个灵魂,在同一时刻痛到扭曲。
虞妗妗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她笃信快刀斩乱麻,犹豫不是在帮谢丝淼,而是助长童笑笑的得意。
眼瞧着手下的躯壳有崩溃之势,那原本干涸止住流血的七窍又开始不断往外渗,甚至隐隐有皮囊将脱骨的崩塌前兆。
这个猫妖不是要帮谢丝淼吗?!
她不在乎谢丝淼的身体吗?!
童笑笑在内心疯狂呐喊,模糊的视线映射出虞妗妗冷静的面容,切实感受到对方毫不减弱的杀意。
她害怕了。
如果再次死在这具身体里,她的魂魄会遭到不可逆重创!
童笑笑的心理抗压能力到底没有那么好,最后关头她选择抽离魂魄、放弃这具身体。
只是在她的灵魂刚一脱出,还没来得及找空隙出逃,就被山一样的手掌牢牢抓住。
虞妗妗咧开唇角,声音阴冷:
“你不是很有自信,怎么这就出来了?”
扯平笑意,在这副被折腾的不成人样的、失去了主魂的身体濒临崩溃的前一秒,她注入大量妖力,维持了一线生机。
啧,这趟真是亏本买卖。
消耗的力量和精气神,之后都得从范邹阳那小子身上找补回来。
虞妗妗没了耐心,朝失魂落魄的童文浩伸出手:“牌子给我。”
真相赤裸裸,童文浩还在自欺欺人,捂着手腕强装不信:
“不…你这怪物居心叵测,我绝对不会把丝淼……”
虞妗妗一个眼神,早就不耐烦的伏灵和芜情扑了上去,前者给了他一个大巴掌,后者强健有力的猫蹄蹬腿差点踢断他的鼻梁骨,让他直接噤声。
伏灵白了他一眼,爪子一勾扯断了珠链,把那木牌拿到手。
“废话那么多,早看你不爽了喵!”
虞妗妗很赞赏,抓过那有谢丝淼名字和八字的木牌,注入妖力细细感应,果真摸到了属于另一个术士的禁制之力。
她一个狠劲捏碎了木牌,直接把那锁魂禁制搅得粉碎。
远在另一处盘膝打坐、罩着图腾长袍的萨满巫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是谁……破了我的禁制!”
“不得了,竟是连虫蛊都毁了,难道天师府的人已经察觉……?”
他身后无数封死的瓶瓶罐罐中,其中一个里头发出碎裂声音,里头被虫子掩盖的一块木牌碎成几半。
解除了木牌里的封印,虞妗妗将里面的一魂两魄、以及车库中由一魂三魄凝聚而成的‘傀’鬼都抓了过来,像搓面团一样揉合,再塞进这具破破烂烂的身体。
三魂七魄合并,谢丝淼的神魂重新恢复了神智,勉强同这生机没有完全断绝的身体融合。
干瘪僵白的身体轻轻颤抖,咳出两声带着腥血的微弱气息,谢丝淼缓缓睁开了双眼。
虞妗妗蹲身,和她四目相对:
“你听好,你这副身体的根子被败光了,我倒是有些手段让你再维持几年光景,但你会活得很痛苦。”
“要么就是舍了这副身体和这条命,忘却前尘,直接去转世投胎,开启新的人生。”
她给谢丝淼抉择的机会,可她到底不是大罗神仙,内脏都粉碎了还能让人活到八十显然不现实。
谢丝淼微微睁眼,抬起手牢牢抓住虞妗妗的衣角,破碎的声音虚弱道:
“我、要…活!”
这是她的命,她的人生。
凭什么被随意决定、夺走?!
哪怕不人不鬼地活下去,她也要亲眼看着童家和范家人遭到报应!

第51章
猫主子离家的第四天傍晚, 外出洽谈商务的祝檀湘加了个小班,婉拒合作伙伴小酌一杯的邀约后,他沿着护城河往‘梧桐巷’走。
巷口有摆摊卖小食的小贩, 长期往来早已混了眼熟;
卖炒河粉的大爷一昂头:“回来了, 最近怎得没瞅见小神婆?”
祝檀湘笑了下:“她出差去了。”
“喔…我听说你们看事儿特别灵!我隔壁邻居家二大爷的女儿好像撞上事儿了, 还想介绍她来这边看看呢。”
“那等她办完事回家, 我和大爷你讲一声, 到时候需要再来。”
祝檀湘说着,咂么出些许无聊, 往常家里两个人一窝猫,就算大家不说话各自做事, 日子也过得充实;
眼下虞妗妗外出, 他做了饭也是自己一人吃。
想了想他就近在摊子买了份炒河粉, 打算当作晚饭。
拎着做好的河粉往家的方向走, 祝檀湘下意识朝墙头方向看了一眼, 视线微顿。
往常靠近4号院子的墙壁上总是挂着一串肥猫眯眼晒太阳, 今天却没见到一只熟悉的猫影,他正有些疑窦, 走近院门脚步放缓,神情带上警惕。
门闩开着, 院门拉开半边——
有人闯进了家里!
祝檀湘一点点挪近,听到院里声音熟悉的低语,眼眸微睁推门而入。
“大人?你回来了。”
只见离家了四天之余的虞妗妗抱着双臂站在门框前,偏头和身旁的徐静和说着什么,前者一幅冷脸,后者神情严肃倾听。
除此之外墙头那些失了踪迹的猫如今都堆在院子里,满是好奇围成一个圈, 圈里搭着一副木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低垂头颅的女人。
伙食愈发好、以至于皮毛滑顺胖成一个球球的狸花猫小卷抻着脖子,鼻头耸动:“喵呜…”
「闻起来臭臭的,这是人类吗?她是不是死了?」
体型已经长得比橘猫要稍长一截的布偶猫猫,仍是眼睛碧蓝清澈,透着天然的愚蠢。
它凑得最近,一顺不顺盯着女人的裤管——垂下的裤腿中有东西在动。
好奇心使然,长毛猫伸出爪子拨了两下动弹之处,下一秒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从裤脚掉出落在地上;
那虫和一般的科种还不太一样,体型足有半个巴掌那么大,生得怪异狰狞,獠牙带触,通红的硬壳身体两端是不断蠕动的足。
甫一沾地,它就凶性十足地朝着新鲜血肉的方向扑去,口器开合作势要咬周围猫猫的脚。
布偶本就胆子小,被吓得整只猫向后弹起,浑身长毛乍起乱蓬蓬,叫声凄厉。
一旁丰神俊逸正舔着爪子的橘云猛地抬头,作小虎扑食状,伸出爪子拍飞蛊虫,两爪齐用速度极快地把虫子拍来抓去。
不多时那凶悍的蛊虫就晕头转向半死不活,足肢都掉了几条,仍生命力顽强地蹬着腿。
「好臭好腥,虫子好可怕……」
布偶耷拉着飞机耳。
祝檀湘眼疾手快,抄起院门口放着的扫把按住那只怪虫,他不知这是什么玩意儿,但也大抵能猜到不会是好东西;
用力碾压确保那虫子死了后,才强忍着嫌意用纸巾包住虫尸丢到外面的垃圾箱里。
该说不说这怪虫臭得惊人,凑近了熏得人头晕眼花胃里翻滚。
祝檀湘这才得空去细细观察家里多出的生人。
院中椅子坐着的那女人身上搭着一张薄薄毯子,毫不夸张得说,瘦得惊人像纸片;
贴在身上的布料呈现向里凹的弧度,搭眼看去祝檀湘甚至有种这人只有一张皮没有内脏血肉的错觉!
听到声音和动静,虞妗妗抬头颔首:
“嗯,情况有些急我就直接把人带来了,没来得及和你讲。”
昨天凌晨在另一座城市的地下车库,她和童家兄妹一番纠缠,拿下了童笑笑的魂魄,并将谢丝淼的三魂七魄重新融合。
她花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封印童笑笑的魂魄,灭杀那些从谢丝淼身体里出逃的蛊虫,并维持谢丝淼身体的生机。
要知道这些虫从诞生起就啃食人类血肉,凶性非凡,但凡有一只流落到人间,都有可能害人性命。
偏偏这些虫子体型又小、跑得又快,到处逃窜到草丛和下水道,让虞妗妗捉得心情烦躁。
直至反复确认所有蛊虫都被碾死,又让谢丝淼的灵魂沉睡在体内,她才立即使用传送阵把这副虚弱的身体运到了家中。
准确来说谢丝淼现在的情形也算不得人。
作为养蛊的药引,她体内的那些虫子已经到了晚期,最多再过一个星期就会破体而出,故而虞妗妗带着她一踏入梧桐巷,她身上散发的腐朽虫息就引起了驻地在此处的坤道的注意。
徐静和还以为又有什么妖物鬼物闯入梧桐巷,气势汹汹背着剑赶到。
再然后便同虞妗妗一起翻墙进了小院。
“童家的事情都解决了吗?”祝檀湘好奇问道:“这位是什么情况?”
一旁仍是气鼓鼓、已经和徐静和说过一遍来龙去脉的伏灵听到问询,再度‘叭叭叭’倒豆子。
“她是谢丝淼?!”
得知她体内的内脏和血肉都被虫子啃光,祝檀湘瞠目结舌:“那她这种情况还能活吗?!”
“童笑笑和范邹阳简直丧尽天良,作恶多端也不怕天打雷劈!”
谢丝淼还能不能活,这也是徐静和最关心的问题。
从正常人伦和自然法则来看,谢丝淼几乎不可能以人类的身份存在,可若是化为僵尸一类就属于天师府禁忌,会让她这个道士很头疼。
虞妗妗声音冷静,问道:“你应当认识能做神明法相分身的专业人士吧?”
徐静和:“我吗?是认识几位。”
制作神明的法相分身,听起来神秘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高端些的雕工、纸扎师父。
在闽南一些地区,每逢节日仍流行‘游神赛会’。
简单说就是制作轿子、木龛等物,抬着神仙的法相分身游街出巡。
送神之人穿着明黄或红绿服饰、脸上涂着油彩装扮成神仙身边的武将小童,期间敲锣打鼓舞龙舞狮,或吟诵高唱着游神曲谱,跳着傩舞;
迎接当地百姓香火朝拜的同时,也把祝福和保佑送到街坊人间。
而被人抬着游街的‘神偶’作为神的分身,大抵衣着华丽,五官庄严栩栩如生,头顶带着神饰,这些‘神偶’由专门制偶的老师傅们制作,很多都是传承百年专干这一行的家族。
‘神偶’有的是木雕,有的是纸偶。
虞妗妗说的专业人士,就是这类做‘神偶’的师傅。
因着从他们手中作出的‘神偶’会经万人祭拜、承受丰厚香火、连接厚土神明……他们那双手做出来的东西就带了灵性,故可以被称作术士。
徐静和虽不知虞妗妗的用意,但还是立即联系了几位和堪山道观一直交好的制偶师父。
其中有两位现在就有空闲。
“你找他们做什么?”
紧接着虞妗妗提出的要求,让她不由瞪大双眸,凝眉道:
“你说什么?”
虞妗妗语气确定,重复了一遍:
“我想请他们按照一比一正常人的比例,剪一套人类的器官。”
谢丝淼缺什么,她就补上什么。
上古的萨满巫教中除了虫蛊,还记载过另外一种秘术:香灰填尸。
古有在掏空的神像之中填充牲畜心肺内脏、甚至是人类内脏的祭祀手段,以此来炼出邪神。
萨满巫教反其道行之,用香灰蓍草填充到人皮之中,能够炼制活尸。
这种手段也是失传已久、或者说早就被禁用的邪术,但今天虞妗妗要用它救人。
听到此等邪术,徐静和下意识想要否决,这可是炼尸术!
但她阻止虞妗妗,相当于断送了谢丝淼最后一丝生机。
一时间向来行动果决的坤道也陷入犹豫中。
虞妗妗认真看她:“成不成的,都得先让我试试不是么。”
“如果炼出邪物,你再斩尸也不迟。”

收到来自堪山首徒发来的要求, 两位专制‘神偶’的老手艺人都愣住了。
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师傅恰是一男一女,其中一位是正儿八经从闽南闽中一代迁徙到南城周边的家族,手上做纸扎的功夫乃是家传;
说得豪气些, 过去他们家族都是服务名流贵族、专作权势人家陪葬品。
现今社会没有贵族和阶级一说, 除却专承接‘游神赛会’的神偶, 他们也接私活儿, 帮有钱人承办白事用品, 有时道观做法、或者道士办事时需要烧的‘人偶’都和他们有业务。
不得不说有家承和一代代传下来的香火气,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无论是做‘偶’还是做纸品都是行内一绝。
两位师傅这些年碰到过豪绅权贵,收到过形形色色的奇葩要求;
要他们扎衣服别墅豪车都不稀奇, 还有扎丫鬟仆人烧去阴间的, 甚至有的要烧多个男模女模去地府作乐、还最好得扎得像某某明星!
扎人的脏器, 还越像越好, 这种邪乎的要求的确头一次听说。
一时间两位师傅都没第一时间应下。
为保谨慎, 给徐静和去了个电话。
“徐小道士, 这是道观的活儿还是……?”
“能问问扎了用来干什么吗?”
纸人纸马,在阴阳玄学中也是叫得上名的一支;
专攻此道的术士不仅能将纸扎具现到阴间, 甚至能‘剪纸成人’、‘撒豆成兵’。
也难怪这些老师傅谨慎,非知根知底的人不轻易帮忙扎‘偶’类。
徐静和只说是私事, 承诺不会把纸品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对方这才同意一试。
“不过我之前没扎过,需得好好斟酌怎么塑形添料,不知徐小友什么时间要用?”
徐静和和虞妗妗对视一眼,又一瞥木椅上沉睡的女人:
“越快越好。”
当天晚上,经营纸品营生几十年的老师傅难得加班,手持着一把精巧小剪, 桌面上放着一叠叠硬纸和一碗碾碎了充当胶水的糯米浆液,戴着老花镜端详手机;
亮着的屏幕上是西式的脏器图,桌面上摆满了已经剪坏、粘坏的半成品。
直至次日下午,才通知徐静和可以拿货。
按照提前拿到的地址,祝檀湘打车前往南城郊区的一处湖景房外街,见到了同样来交接货物的老手艺人的家徒。
对方双手空空,背上背着一个木箱。
祝檀湘微微压低前身和对方握了手:“你好,我是来帮静和取货的人,她今天抽不出空闲,应当和您提前说了。”
恶魂返阳勾结术士,夺舍生人还拿活人养蛊,桩桩件件都算得上震动玄学圈的要案。
虞妗妗把童笑笑的魂魄拘了,又带走谢丝淼,但她没法处理童文浩和范邹阳这些人。
她的出现和消失,必定会引起童、范两家的注意。
那两家都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商,要动他们不轻松,徐静和昨晚离开4号小院便连夜上报了天师府,从官方渠道联系了两市的‘都市调查科’。
因着绝禁百余年的‘种人虫蛊’再度出现,惹得上头极为重视,连夜把她调去了当市协助调查童、范两家,为此她才没空闲时间来拿纸品。
至于虞妗妗,则是全身心投入到做法的准备工作中。
她记忆中的典籍里仅仅记载了‘香灰填尸’的大抵方法,其中细节、究竟能不能事,成连供述典籍的人都不能保证,所以更多要靠她自己琢磨。
万一失败,还得想法保住谢丝淼身体的心脉……
如此等等的谋算很费心神。
两个正主都抽不开身,交接的担子就落在了祝檀湘的身上。
“是是,这是你们要的东西,劳烦祝先生清点一下。”老手艺人的徒弟约莫三十出头,十根手指用绷带包裹,将背负的箱子卸下放在地上,打开箱门:
“箱里共有五脏六腑——一套十一件,都是师父连夜赶制、比对着器官图尽量还原的,这边是一份契书需要你们这边签订一下,交接之后这套纸品的用途及一切都我师门无关。”
箱门甫一拉开,就深深震慑住祝檀湘。
里头一共三层,每层都有小屐支撑着形状各异、栩栩如生的等比脏器纸品。
也不知道做出这套纸品的老师傅是怎么办到的,不仅仅纸色深浅不一、从紫红到肉红,连纸品的表面都有不同的、细致入微的褶皱和血管走势,乍一看就像将将从人的身体里挖出!
祝檀湘把纸品和契书都拍了照发到群里,不多时收到了徐静和的答复:
【东西做得很好,契书也没问题,可以。】
他这才合上箱子,签完契书后小心翼翼把木箱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多谢小师傅,那我这边就走了。”
返程的一路上,他都握着车把绷直身体,生怕路上有什么磕碰摇晃损坏了里头得来不易的东西。
回到小院差不多下午四点,谢丝淼已经连人带椅被安置到了客厅。
祝檀湘敲敲门:“大人我把东西带回来了。”
“你进,门没锁。”虞妗妗的声音从中传出。
他推门而入,发现客厅里窗帘拉着没有开灯,四周一片昏暗,这是在尽可能地避开光线。
虞妗妗双膝盘坐在地上,皱着脸捣鼓手中的瓷钵,似在捣药;
因着心情一般和手上大力的动作,她后脑处的灰银发有些凌乱,微微翘边。
“大人,东西我拿回来了,您要检查一下吗?”祝檀湘轻手轻脚卸下箱子,放到虞妗妗旁边。
“不用,我看到群里发的图片了。”灰银长发的女孩儿头都不抬,闷声道。
“嘶…这些虫又冒出一岔!”
祝檀湘低着头,视线一偏看到什么东西,忙伸出脚尖去扫箱子旁。
只见一只半根手指大小的甲壳虫爬得飞快,不知从屋子的哪个角落钻出就往谢丝淼的方向爬。
被他的鞋间踢翻,甲壳虫多足蠕动着,好不容易把身体翻过来竟根本不畏惧人,狂热朝着客厅中央继续爬。
其实撒扫得再干净,虫子这种东西都不可能绝迹,何况他们住的是平房,院外就是荒废的草皮。
不过祝檀湘勤于打扫,满院子猫又都是爱干净的,平日屋里还真很少见到虫子的身影,偶尔有也被猫猫们当成玩具了。
也就是从谢丝淼昨天来起,小院里才开始陆陆续续汇集各种虫子。
哪怕已经去小超市买了杀虫剂和驱蚊液、胶水板,放在几道门外,也着实令人头疼。
昨晚临睡前,祝檀湘去看时,客厅门口放着的胶水板上已经粘满了一层半死不活的虫,还有零星落网之虫爬过祝檀湘的脚面,把他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当时虞妗妗还轻笑一声,说他胆小,让他不必害怕,因为虫子都不是冲他来的。
用虞妗妗的话来说,谢丝淼的身体内都是蛊虫留下的毒素,在毒素的中和下,她这幅身躯残存的血肉对于虫子们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就像香喷喷的十全大补汤。
哪怕置身于杀虫剂之下,仍如飞蛾扑火要去啃上一口。
把甲壳虫踢到门外,祝檀湘安慰自己很快了,只等谢丝淼的事情处理完,家里就不会再出现虫子。
再一抬头,看清虞妗妗手持的钵里在捣鼓什么,他差点又没绷住神情。
那钵里竟是几截已被压扁大半的胖虫子!
虫躯赤红,部分被捣碎的残破身躯犹在蠕动,生命力强得不像是普通虫子。
事实上这几条虫也的确不是外头草地里的,是虞妗妗给昏睡的谢丝淼灌了药、又以银针扎满她身体各个穴窍,这才将残留在她身体深处的、结了蛹的几只蛊中王虫逼迫出来。
王虫不像寻常蛊虫那么胆小,时间不到破开虫蛹也会导致最后的进化失败,所以它们轻易不会离开药人的身躯。
被虞妗妗赶出来后来不及逃,张牙舞爪的胖蛊虫就都被捉进钵里碾碎。
再在这些粘稠之物中加入阴阳无根水,就成了一味待会儿要做法使用的重要药水。
“药?”祝檀湘别开眼不去看,“难道是要给谢丝淼吃下去吗?虫子身上会不会都是细菌……”
虞妗妗抬头,淡淡瞧了他一眼:
“放心吧,这些蛊虫从诞生到结蛹都在她的身体里,食她血肉而生,真要论可没多少东西能比它们更纯净。”
何况她钵里的东西也不是喂给谢丝淼吃的。
眼瞧着那些虫蛹被碾成淡绿色的药糊,虞妗妗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帮我把外面笼子里绑着的鸡拎进来。”
“好。”
祝檀湘应了一声,走出客厅,到院角落临时搭建的木棚子里伸手一捞,捞出一只专门买来备用的、鸡冠血红毛厚体肥的大公鸡。
公鸡两只指甲尖利的鸡脚被红绳束在一起,让它无法逃脱,扑棱着翅膀咯咯乱叫的同时,它用坚硬的鸡喙去啄祝檀湘的手背。
逮鸡的青年一时不备,手背皮肤被叨出道口子,眉头一皱手忙脚乱去捏公鸡的翅根。
折腾了两分钟,他才颇为狼狈地把公鸡抓进客厅,往盘膝而坐的虞妗妗腿边一放。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将才还抻着脖子气势汹汹的大公鸡像是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一缩脑袋人也不敢啄了叫也不敢叫,缩成个球。
它喉咙里‘咕咕’两声,趴在地上向往远了扑棱。
虞妗妗略一垂眸,伸手拎起鸡脖子,登时那公鸡奋力挣扎狂拍翅膀,叫声一下盖过一下显得凄厉。
她给了个痛快,指尖划过鸡颈,将新鲜公鸡血倒挂流过鸡冠盛入碗中。
待碗满了大半,她拿着药杵的手将其撇在一边,两指合并作剑指状搅拌均匀后从碗中挖起一块,起身点在客厅正中央歪着头、摊在木椅上陷入沉睡之中的谢丝淼的眉心正中。
虞妗妗手指顺势向下,从‘正中’穴到‘印堂’,划过山根准头,再碾着对方的人中和唇珠,落在女人下巴处的 ‘地阁’位。
混着鸡血的粘稠之物按在唇中时,谢丝淼的身体就抽搐了两下;
当那即将干涸的手指落在‘地阁’末端,就像疏通了人脸上的几处关键穴眼,打通了生机。
只见客厅中央,脸色青灰双眸紧闭、宛如死人的躯壳弹动幅度变大,闭死的薄薄眼皮下,一对稍稍外凸的球体隔着皮肤疯狂滚动,毫无规律可言。
整个客厅乃至4号小院,刹那间涌上一股诡异的气息;
屋外头院墙上趴着栖息的肥猫们都被吓了一跳,‘喵呜’一声从墙头跳到地上,跑出院外。
虞妗妗脸色沉肃,目不转睛,“你出去!把门关上。”
祝檀湘被这诈尸般的动静吓到,听到要自己离开忙不迭点头:“那我去院子里等着,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就来。”
等到客厅中仅剩虞妗妗和谢丝淼,她手下不停,继续舀起粘稠的糊状物涂抹、塞入抽搐着的身体的七窍;
同时在其双颊和颈部重复描绘图腾一般的纹路,一边画一边喃喃低语。
明明没有使用颜料,可虞妗妗手指拨过之处的皮肤下面,隐约浮现出一个个灰紫色的图纹。
若是那在谢丝淼体内种下虫蛊的巫师在此,就会惊愕发现她描绘的图纹,正是萨满黑巫一族的古文字!
木椅上的身体抽动幅度过大,以至于几条木腿碰撞地面发出‘咯吱咯吱’令人倒牙的声音,而谢丝淼那一双震颤的眼皮也猛地掀开,内里的眼球上翻只能看到眼白。
虞妗妗低语的速度变快,语气加重;
渐渐的有濡湿腥红的液体再次从七窍中溢出,把原本已经干涸在眼角、鼻腔、耳蜗、口中的那些粘稠之物尽数冲刷,‘吧嗒吧嗒’落在地上、衣服上。
连谢丝淼干瘦的身体毛孔都开始往外渗血,不多时就浸透了衣衫,止不住得流。
屋角落和原本扒在谢丝淼鞋子上的虫,不知怎得转了性子,一时如临大敌往后退去,疯狂朝着屋外涌。
可虫子爬行的速度又怎敌得过水液滴落,有落下的糊状物和鲜血正巧砸在一只虫上,将将粘住虫身体,本还鲜活的虫子就没了动静。
几秒钟后,它还算坚硬的身体就在血液中瘪了下去,被溶成一滩粘液。
与此同时,从谢丝淼身躯里渗出的血很快也将她身上的衣物腐蚀干净,她整个人赤条条浸在血中,连木椅子和身下的地面都被浸透了。
可想而知她到底流了多少血,恐怕连身体最后的水分都要流干了。
血流不尽带来的后果,就是她那原本便被蛊虫啃噬完内脏而干瘪的身躯,流干水分后更是瘦成了一具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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