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是猫咪by甜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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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胡大牛在福利院耽搁到太大的年纪,读不了书,只能跟着他师父年纪轻轻在街头摆摊算命;
说胡老头就是倔,非要拉扯着这样一个短命的孩子,别说为他养老送终,哪天胡大牛一命呜呼他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故而虞妗妗看到那胡大牛满脸的病气,就明白大半年来只敢在心里泛酸水的胡老头,为何今日冲昏了脑袋,上门挑衅。
胡大牛心脏病犯了。
怕是紧缺吃药的钱。
虞妗妗仔细想了想,打自己在旧巷摆摊以来,确实卷走了胡氏师徒许多生意。
尽管从因果关系上,这种正常的商业行为所带来的变化,顺应了大道规律——哪怕胡氏师徒因开不了张饿死,都和她虞妗妗没关系。
但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给这一老一少指条活路。
当天下午
胡氏师徒进货一样买回来几大叠符纸张,师徒二人就在摊位上研磨、调配朱砂等比例,热火朝天画起了符。
胡大牛吃着热烘烘的烤饼,呵呵傻笑:
“师父,虞大师是我师叔的话,你以后就和人家平辈了,她可比我年龄还小呢。我倒是无所谓,没想到师父你那么能屈能伸。”
胡老头一噎,无语道:“吃饼都堵不住你的嘴,什么能屈能伸不会说话你就别说,你虞师叔那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看你那蠢样,你要是真能认下个那么厉害的师叔还好了呢!”
嘴上虽然说着训斥的话,胡老头脸上却堆着笑。
就在这时有人来到了他们摊位跟前:“胡大师,你好。”
师徒俩望过去,视野中的人是个女人,但扮相有些奇怪。
半下午的时日无风无浪,更没太阳,女人却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还戴了一幅墨镜。
“女士,你想看点啥?”胡老头殷勤开口。
女人从包里翻出手机往他脸前一递:“大爷,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这个人你知道吗?”
胡大牛好奇心那叫一个重,他师父还没说话,自个儿就抻长脖子凑近去看。
看清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他瞪大眼睛,一句‘虞师叔’就要脱口而出前,被他师父的声音截断:
“认识,这丫头之前经常在附近摆摊儿,同行嘛,相互之间肯定关注得多些。”
女人闻言靠近了:“那她的情况,您知道得多吗?”
“这样子,我给大爷你一万块钱,你就随便聊聊你对这个虞妗妗的了解,她什么来历、在到旧巷之前是做什么的……只要是大爷你知道的信息都可以讲。”
“这一万元算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您说的信息我越感兴趣,就还有更多额外的报酬。”
胡老头顿了顿,脸上笑容更加谄媚:“没问题女士!”
“大牛,还不把你屁股挪起来,把凳子让给客人坐!女士你坐下我和你好好讲讲。”
他叽里呱啦讲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收了两万元钱,笑眯眯把神秘的女人送走。
待人一走远胡大牛就迫不及待开口:“师父,你咋能出卖虞师叔呢?那个女人一看就和虞师叔有仇啊!”
“对了,师父你咋知道虞师叔老家在安市,还知道她那么老些事儿啊?”
胡老头白他一眼:“当然是你师父现编的!”
“难道我看不出来那女人有问题?藏头露尾居心叵测!但你师父我,可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刚才说那些话都是为了影响她的判断,更何况这种人的钱不拿白不拿。”
“不过有一句你说得对,看这女人出手阔绰,随随便便就给两万块钱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能叫出我的姓氏,怕是颇有背景来者不善呐!咱们得赶紧通知你虞师叔,有人在打探她的消息,得让她早做准备。”
“师父英明!”胡大牛神情激动:“那咱们咋个通知虞师叔啊?”
胡老头:……
胡氏师徒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胡老头‘哎哟’一声拍在了徒弟的大腿上:“完了!下午太激动了,没和你虞师叔互留联系方式!”
“只能等明天她来出摊,再告诉她此事了。”他连连叹气。
“师父你真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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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祝檀湘早早起来,轻手轻脚把客厅的卫生简单打扫了下,而后就准备先给家里的猫狗弄粮食。
除了现实意义上的毛孩子们,虞妗妗当初打击掉虐待小团体、聚集了死去生灵魂魄碎片,而形成的两只灵猫,也需要给它们准备点东西进食——大多数时候祝檀湘会在饭点给两只灵猫分别准备几支香。
隐约听到点外头悉悉索索的动静,他心生疑惑。
打开院门一看,好几只猫竟都不在自己的窝窝里待着,而是蹲在院墙上,朝着院外看去。
听到他开屋门的声音,猫咪齐刷刷的偏头看来,最胖的那只狸花冲他叫了声。
什么情况?
外面有东西?
祝檀湘眉头的不自觉凝起,抄起门边放着的棍子,把院门打开。
“……你好,你这是?”门一打开,外头站着个戴了口罩帽子的年轻女人,把他吓了一跳。
看样子不是刚到,否则家里的猫不会在墙头看热闹。
“这里是虞大师家吗?”女人问。
“是,你先请进,她应该还在休息。”祝檀湘侧了下身让人进来,好奇的问道:“你是来找虞大师看事儿的吧,来得也太早了些,现在才八点呢。”
女人回道:“嗯,我听说大师特别灵,而且不是每天都出摊不好约,就想着早点过来蹲个名额。”
祝檀湘笑了下,“谁告诉的你还得蹲名额,他忽悠人呢。虞大师人很好,你们随时来只要她在家或者空闲,都会帮忙的。”
“女士吃过早饭了吗?我怎么称呼你?”
女人顿了两秒,才说:“我姓舒。”
“祝檀湘。”声音突然从房门处传来,她像被惊到了,身体一个激灵看了过去。
“谁啊?”
“来找大人你看事的客人。”
被外头动静惊醒、出来看看情况的虞妗妗不能理解:“这大早上过来??”
“……”
两人说话间,站在的院子里的女客目光一直在打量。
视野里的女人头发很长,又黑又亮垂在肩头略有些炸毛,她应该是刚睡醒,还穿着睡衣打了个哈欠,表情有点臭。
‘这就是虞妗妗’——虞舒月心想。
虞妗妗和祝檀湘回家吃过晚饭, 便动身去了宝来宠物医院。
到地方后陈医生愁眉苦脸,“又麻烦两位跑一趟,刚刚胖虎已经抓到了, 关它的笼子我们换了新的, 这次我们绝对、绝对不会再让它跑掉了!”
“今晚, 就给它的蛋嘎了!”语气颇为咬牙切齿。
胖虎, 就是那只越狱的公猫;
它警惕心并不如母猫那么重, 又实在抵御不住猫饭的诱惑,被医院的医生们成功骗进捕猫笼, 结束了为期一天半的越狱生涯。
“母猫呢,抓到了吗?”虞妗妗问。
陈医生无奈摇头:“没有。”
“其实我们主要是担心, 它现在处于发情期的话, 多在外面呆两天就很有可能再怀一窝崽子, 生下来那又多添好几只流浪的小猫。毕竟母猫的发情怀孕是比较痛苦的事情, 却又并非它们自己能控制……”
“我知道。”虞妗妗淡声说。
她自己就是猫, 自然知道族群的习性如何。
如果不是师父当年点化了她, 让她生出灵智走上修行之路,她短暂的猫生不会和同族有丝毫差别。
所以尽管某种程度上, 修习为大妖族的她已经和普通的家畜、动物不能再算作同族,但她依然会把赚到的大部分钱, 花在改善这些动物处境上;
哪怕它们其实并没有灵智,很多时候并不会感到痛苦。
虞妗妗稍微释放五感,感应了一圈,直接锁定在距离医院二十米左右的一棵枝叶繁盛的树冠上。
那只母猫如今就一动不动地趴在树冠里,视线一直紧盯着医院方向。
抓猫容易。
只要她变成猫咪型态爬到树上,就能一爪子那只流浪猫拍下来,但陈医生和他的助手医生在身边, 这最简单的方式显然行不通。
虞妗妗思考片刻喉间微动,再次张口时,一串猫叫声从她口中传出。
陈医生、助手:??!
两人皆是被身边突然发出的猫叫声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看向虞妗妗。
他们是干兽医的,平时最常接触的动物就是猫狗,职业原因他们也会碰到一些毛孩子主人学习自家宠物的叫声,但他们就是能分辨出学出来的人声和动物原声,多少都有细微差别。
可虞妗妗发出的猫叫,简直逼真到他们以为身边有只猫!
“……我去,虞小姐你还有这一手呢?!”陈医生惊叹。
虞妗妗没回应他,喉间继续发出持续的猫咪叫声,是在呼唤远处躲藏起来的流浪猫。
没开灵智的猫咪之间,经过千百年的演化,其实也有属于自己的语言。
只是它们的语言不像人类那般具体,更多的代表一种类型、环境下的统一表达方式。
比如饿的时候叫声急促,撒娇的时候喉间会弹动发出类似‘啊啊’的娇声,呼唤并试探周围的同伴是一种短促的叫声,紧张焦虑时猫叫声就会拉长并变得有些尖锐,愤怒时脸蛋一皱就开始‘哈’气……
如果是争夺地盘和母猫、或是相互之间擦出了火气,叫声就会变得低沉,并伴随着‘呜呜’的恐吓声。
而虞妗妗发出的声音就是呼唤同伴的意思。
但她自认为很客气的呼唤声,落入树冠丛中的母猫耳朵里,简直堪称恐怖。
毕竟在母猫的感知里,她就是一个异常强大、浑身散发着可怕气息的同类,它哪里敢靠近?!
不仅不敢,母猫还吓得浑身炸毛,从树冠上垂直着一溜烟儿蹿下树,撒开腿就往灌木丛里跑。
助手医师眼尖,抬手指向那边:“它在那儿!跑到里面去了!”
虞妗妗:……
见温和的手段行不通,她提高了嗓音,喉间的猫叫声陡然变得调子尖锐,还带着‘哈’气声,意为施压和恐吓。
同时她释放出一部分妖力迅速覆盖住医院周边,以防流浪猫被吓得跑出这片区域。
妖域扩散展开,她身旁的陈医生二人只觉得忽然背后发冷,打了个激灵。
灵敏度是人类几十上百倍的动物,感知就要明显太多。
远处被波及到的宠物医院内突然响起了好几声此起彼伏的猫叫狗叫,但听着声音都颤颤的,胆子小的小型犬更是在笼子里夹着尾巴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突然都躁动起来了?”
这一幕让留在医院里看门的医生手足无措,分外震惊。
虞妗妗施压过后,没多时陈医生他们就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慢慢挪出一只猫。
是只瘦骨嶙峋的三花。
怪不得陈医生他们惆怅,想尽快把母猫抓住;
三花猫花色多分布稠密,确实很能吸引其他猫咪。
母猫似是处于惊惧之中,尾巴的毛炸开膨胀得像根狼牙棒,身体也弓起,却还是抖抖嗦嗦靠了过来。
见状身后的祝檀湘非常默契,立刻眼神示意陈医生可以捕猫了。
于是陈医生和随行的助手医师戴上止咬手套,一个人手里提着猫笼,另一人拿着像夹子一样的网兜靠近母猫。
待助手医师快、狠、准地用网兜夹照着三花猫一夹,把它整只猫都夹住提起后,猫咪才像反应过来一样疯狂挣扎,撕咬着夹住自己的网布,但已于事无补,最终还是被两人小心翼翼地送进了猫笼。
让他们头疼了好几天的流浪猫,就在虞妗妗的几声猫叫下轻松解决了,一时间两个宠物医生还有些懵逼。
助手医师脱下止咬手套,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虞妗妗:
“虞小姐你太厉害了!我刚刚拍到了,这只三花就是在你的叫声下主动出来的,真的好神奇!”
“你怎么学猫叫那么逼真啊?这三花那么怕人,肯定是把你当同类了。”
虞妗妗摸摸鼻尖,不知道怎么回应年轻女生的兴奋。
半天她才憋出一句:“天赋。”
助手医师歪头:“唉?”
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含金量,就仅仅使用了她的母语,以及一点点妖力罢了。
可不就是种族天赋。
只是这一点点力量,放在母猫的面前就像是猫和虎的差距。
面对实力相差无几的同类的挑衅,动物之间或许还会为了尊严搏斗,但如若面前是狮子猛虎,只会瑟瑟发抖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意识到挣脱无望,加上身边还有虞妗妗这么一个‘怪物’,三花猫彻底绝望了。
它缩在猫笼的一角瞪大眼睛,浑身上下写满了惊惧。
助手医师这么一瞧,立刻又心疼起这个折磨他们好几天的毛孩子:“哎哟乖乖别害怕,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等给你做了绝育就再也不会有坏猫骑你了,你这么漂亮肯定能被一个好人家收养。”
陈医生也是又惊奇又开心,“虞小姐,祝先生,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等这一批流浪猫狗全部做好绝育、养好伤,我就给它们拍好照片传给你们,再送到救助站,真的很感谢很感谢你们愿意为这些流浪动物提供帮助!我替动物向你们说声谢谢!”
祝檀湘立刻接上:“陈医生太客气了,你们对这些毛孩子的心意一点也不少。”
选择和宝来宠物医院合作的关键原因,也是祝檀湘多方调查到,他们医院偶尔会自费给一些流浪猫狗做绝育,免费救助一些伤重的动物。
并且他们还在网上经营了视频号,账号经常发送一些救助站的猫猫狗狗;
内容大抵是帮流浪动物找领养家庭,宣传救助站让热心网友能够给里面的流浪动物捐粮食,呼吁养宠家庭不要抛弃宠物……
不仅如此,如果有网友发现受伤被困的动物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也会带上救援和抓捕的工具,过去帮忙救助。
从这些事迹来看,他们是值得信任的、真正热爱动物的人。
给他们资助,钱能真正地花在动物身上。
抓猫行动结束之后,虞妗妗和祝檀湘步行回家。
期间俩人还在街边又吃了一顿夜宵,好不惬意。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待他们回到家,宠物医院的助手医生就给祝檀湘发了消息,说虞妗妗在他们发的视频里火了。
新发的视频只有十几秒的一小段,拍摄的视角是对着一片草丛。
点击播放后只能听到清晰的猫叫声,随着声音,很快镜头里的草叶攒动,一只炸着毛的三花猫哆嗦着爬出来,主动靠近了镜头,显得分外乖巧。
视频文案倒是略长:
宝来有宠—粥粥:【最近医院附近出现的流浪小三花,折磨我和老陈好几天,如今正式落网啦!孩子长得很端正,是只一岁多的小母猫,之后做完绝育会开放领养,有意向的家人可以先加我们的群通过资质审核喔。
说来真的神奇,小三花巨怕人而且凶得很,我们医院的同事轮番上阵都败北,结果我们请到的小姐姐学猫叫学得特别像,直接用叫声把它引出来了!!
顺便一提,这个小姐姐就是之前提到过的、给我们提供很多资助的好心富婆,真的人美心善了。】
他们的视频号因为拍摄过救助动物,温情和有力量,收获了不少关注。
视频发布没多久就有粉丝在下面评论,一开始还比较正常。
【哇塞,三花猫唉!猫界大美女~】
【等等,粥粥你别告诉我视频里的猫叫声,是人发出来的??好像啊!】
【有点心动,问问博主领养的话需要什么审核条件呀?】
【……】
在粥粥逐一回复粉丝的过程中,她突然发现后台的点赞和评论数上涨得有点快,一直弹出新的通知。
【不是?我躺在床上外放刷视频,我家崽子躺我旁边□□,刷到这个视频声音一出来它直接从床上弹射起飞,跑到客厅角落里躲着了??】
【卧槽我家也是!我家养了两猫一狗,听到视频声反应都很激烈,猫咪胆子小直接有点应激了,对着我弓背哈气,狗子灰溜溜夹着尾巴别提多怂蛋了。这真的是人叫的吗?猫咪叫声怎么会把狗子吓到啊?!】
【+1,头一次在我家逆子脸上看到这种表情hhh,视频直接收藏了,以后逆子再拆家搞破坏我就放给它听。】
【评论区的大家都是认真的吗?真有这么神奇么,可惜了我家里没养宠物,没法一试。】
【看完评论区我好奇心大大得提起来了啊,我也要放给我家猫听听!】
【笑死我,我转发给我妈了,让她给她的狗听。结果她刚刚给我回了好几条六十秒的语音骂我,问我从哪里找来的视频,把家里的狗吓得乱尿……】
【奇了,好像真的不止针对猫唉,我家养的是鹦鹉,外放声音后它一动不动石化了,然后不停叫唤‘对不起对不起’。】
【家里是做顶香出马的,刚刚放给老祖宗听,他说声音的主人估计道行很深的同行。】
【评论区咋越说越玄乎了,都搁那儿编故事呢吧!】
【……】
当第一个第二个人发出视频声音可以镇住宠物的评论,相信的网友不多。
很多人便亲自试验,结果都很惊人。
他们又纷纷激动地回评论区反馈。
如此一来循环往复,在短时间内就吸引了不少路人。
视频的点赞和收藏一旦增加得快,平台又会给视频推送到热门里。
所以尽管这条视频发布时间仅仅两小时,但已经是粥粥发的所有视频里热度靠前的了,并且可以预见后面几天还会大幅度猛增。
当虞妗妗看到视频并且看了下面的评论:?
不能理解人类奇奇怪怪的激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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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同富有生活气息的旧巷呈现对角线的城市另一端,坐落着南城房价最高的几个小区之一。
虞家的独栋别墅,就买在这里。
距离虞舒月得知首富齐家的风水诅咒破解、并接收到齐家人想要取消联姻的信号,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她派出去的私人侦探终于给她发来了调查结果的文档。
等得焦心的虞舒月几乎是刚一收到文档,便停下了手里的所有事,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上,点进去查看。
打开档案率先跳出来的是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拍摄得略显模糊。
私人侦探告诉她,这女的简直像背上张了眼睛!
明明他的跟踪和偷拍技术,经历过无数富豪富婆的好评认证,但只要靠这人近了,哪怕只是盯梢还没开始偷拍,都有好几次差点被发现。
所以他只能远程用镜头无限放大,才拍摄到了这些照片,用时和耗费的精力也远比其他单子多。
连续翻看完几张相片,虞舒月心中轻嗤。
说什么风水破灭、不好强行撮和她和齐澜,根本就是敷衍的借口。
她看圈内都在传的‘齐澜看上了一个女天师’的流言,怕是真的。
毕竟这样年轻灵动的女孩子别说是齐澜,她也觉得养眼。
虞舒月继续往后翻看。
资料显示这个年轻的天师名叫虞妗妗,十个月前忽然出现在南城西边的老城区,并在那附近的古玩街里摆摊算命。
和她关系最密切的人是一个名叫祝檀湘的男性,南城本地人,二十六岁,年纪轻轻在所属领域业绩斐然,却莫名变成了此女的助理。
但无论侦探怎么调查,也查不出两个人之间具体存在什么联系。
虞妗妗的过往、来历更是空白一片,查不到一点。
她这个人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很显然这不可能。
根据侦探过往的经验,他作出了一个猜测——
这个虞妗妗过去并不叫这个名字,她因为某种原因,隐姓埋名更换了身份,来到的南城。
她来到南城所为何事侦探也查不到,但经过蹲点和调查,他得出结论:
至少在虞妗妗出现的一年内,她确确实实在当天师,而且还当得挺出名。
除了齐家之外,她还给本地以及外地好几家有名有姓的富商办过事情,应该有点真本事。
查到这里私人侦探就再查不出什么新东西了。
虞舒月把文档翻到底:?
“这就没了?!”
这么点东西,那侦探竟还好意思要她加钱,还让她等了这么长时间?
她心里郁闷,总觉得心口处有灼灼感,且心跳也莫名跳得很快。
虞舒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用来镇一下滚烫的脸颊,她再次端详档案里的那些信息,翻着翻着相片,她心底生出一种模糊的即视感。
为什么这虞妗妗,她越看越觉得眼熟?
虞舒月非常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也没有见过这张脸,毕竟这般面孔还是很令人印象深刻的。
那么诡异的熟悉感又从哪里来的?
她盯着照片时间稍长,眼前像近视般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渐渐地她竟觉得照片上虞妗妗的脸孔会变!
眼睛鼻子嘴都还是那样,她却活生生看到了另一张脸。
心窝一刺,虞舒月猛然抬手摸上去。
她手心之下的位置佩戴着一个贴身的物件,此刻微微发烫。
那物件用红绳穿着,拇指大小,拿出来后瞧着侧面四四方方,虽然体积不大但能看到表面刻满了红色的咒纹,颇为神秘。
按理说这种形状的挂件如果贴身佩戴,很容易会铬着颈部皮肤,偏生虞舒月从去年开始便寸步不离身,睡觉也不取。
哪怕是参加晚宴要穿礼服,她也会尽量挑选能和此物相衬的衣服。
实在不合适也会把它时刻带在身上。
家里的父母弟弟对此都很好奇,问过她几次缘由,她只说是齐家那边给的平安符。
又由于齐家本身就很信这些东西,整日神神叨叨,能为了什么家族的风水就和虞家定了娃娃亲,虞家人根本没有怀疑真伪。
甚至在听说是虞家给的东西后,父母还欣然让她好好佩戴。
事实上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齐家赠予。
而是事关虞舒月内心深处隐藏着的一个惊天秘密——她并非虞顺平和杜若菲二人的亲生女儿。
他们的女儿,早在十九年前他们在县城落脚产子时,就被她的亲生父母替换掉了。
这件事是她十三岁读初一的那年,意外发现的。
虞舒月初中读的是私立学校。
从初一开始学校每年都会安排体检,其中有一项就是抽血。
体检报告出来后上面显示她的血型为B,但她清楚记得父亲虞顺平是A型血,母亲杜若菲是O型血,他们二人结合是的生不出B型血孩子的。
虞顺平作为港城斗败的豪门私生子,来到内地混得也不怎么样,偏偏心气儿极高。
成日里看不起这个暴发户,瞧不上那家根基浅,张口闭口就是‘我们港城比内地不知道繁华多少’‘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内地人身上没点豪门风度’之类的话。
狼狈逃离港城是他这辈子郁郁的心结。
故而虞顺平极度渴望能够死死扒住齐家这个底蕴深厚、有家族历史的他眼中的‘真豪门’。
作为他的女儿,虞舒月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如此。
虞顺平从她知事起,便给她找了无数礼仪老师,致力于把她打造成一个他自己认知中,繁华的港城豪门中的、绝不是南城其他土包子家庭能比得上千金贵女。
为此虞舒月吃了不少苦头,她的站立坐卧都有人严格把控。
这些训练导致她年少早熟,小小年纪就是各家长辈口中优秀得不得了的孩子。
因此拿到体检单子看到血型异常的第一时间,虞舒月就决定先隐瞒此事。
她认为医院弄错了结果,重新抽血送检。
可当重新验血得出了和上一次相同的答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有些慌了。
她回到家里,趁着父母亲不在的时候,在家里放置不太重要的资料文件的柜子里,找到了夫妻二人以前的体检单,确认了夫妻俩的血型。
她没记错。
虞舒月查过资料也问过医生,知道A、O型血生出B型血的孩子几率为零。
她不免想到了之前在网上看过的一则新闻,说有户人家的孩子生病,需要家里亲人为他抽血输血,结果检验出孩子的血型和夫妇俩都不匹配。
父亲心生疑窦,背着妻子取了孩子的头发做DNA,最终发现小孩根本就不是他的血脉;
是妻子和情夫出轨生出来的孩子。
所以自己要么是父母一方出轨外人生下的小孩,要么——
自己根本就和虞家夫妻二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得出这个结论,年岁尚轻的虞舒月乱了阵脚;
好在这件事尚未被父母发现,一切都不晚。
她压下心中的茫然慌乱,先花钱找到一家私人机构,伪造了一份假的体检单。
当她把这份体检单忐忑不安地拿给父母看时,她一直在观察父母的表情。
虞顺平和杜若菲看到单子上修改后的O型血,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两人对这种学校里的体检并不上心,加上当时弟弟虞衡年纪小很闹腾,杜若菲随口问了她两句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健康,不舒服,就忙着去哄不愿意吃饭的弟弟。
这件事就这么掩盖了过去。
但从那天起,虞舒月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她小心翼翼地动用了家族和齐家给她的资产,找了私人侦探调查情况。
又怕动静太大被父母发现,调查的速度和周期拉得很长。
一直到她临近中考前,耗费了足足两年的时间,她才最终确定了自己确实不是虞家的孩子。
她的亲生父母,只是一对五线小城中的厂工,家境贫困,一个初中肄业一个小学毕业,见识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