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爱上我的替身by佛心与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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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邵清拎着我的书包,追了上来,来到楼下,将我“端”到车前坐稳,继续骑车搂着我,护送我到教室。
下午总算不困了,认真上完三节课,我们在校园里散步,走累了,我就坐到了许邵清自行车的后座上,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伸到半空中,在校园里穿行着,抚摸着春风里的柔情蜜意。
“桃花开了……”路过一片小树林,树林初春的枝头,冒出了点点粉白的花,许邵清用长腿点刹,将车停在树林边,带着我走进了树林里。
我走到一株开得最艳的桃树底下,绕着树欣赏着初开的桃花,吻着花香,情不自禁感慨:“冬去春来,韶华易逝,好梦易醒……”
“咳,我的小学妹,我的大诗人,你做什么好梦了,能给我分享一下吗?”许邵清轻咳一下,单手扶着树,将我拦在身前,低眼看着我,浅笑着问道。
我看他拦了我的路,随即转身想换棵树继续赏花,却被他一把搂住腰,捉进了怀里,他从我背后抱住我,低头靠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轻声叹道:“春天万物复苏,你却像只贪睡的小蛇,还躲在洞里冬眠。”
“我是爱冬眠的小蛇,那你是什么动物呢?你不睡觉都不会困的么?你是大型猫科动物?”我扭过脸,看着许邵清深棕色的眼眸,轻声打趣道。
“唔,我是老虎,天天饿着肚子,总是想将你吃掉。”他皱眉苦笑,对我哑声回道,说完就吻住了我的耳垂,继而将头埋进了我的脖子,深呼吸着,发出野兽般的低鸣声。
真让人害怕。我整个人都被他激吻得在发麻。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被他“吞掉”。
我趁他松开我准备换个姿势继续吻我时,赶紧对他提议道:“想吃火锅了,我们去吃火锅吧。”
“好啊,还是去以前你爱去的那家火锅店吗?”他眨了眨迷醉的双眼,望着我问道。
“嗯,是。我得把放在食堂门外的自行车骑回去。”我点头应道,坐上自行车,来到食堂门外,骑上自行车,跟着许邵清来到了学校附近的老火锅店。
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我们骑车回了小区。
“再见。”我在小区楼下与他道别,并看向他住的那栋楼,示意他可以回家去了。
“就不能请我去你家喝杯茶吗?”他一脸落寞,一副委屈模样,看着我低声问道。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怎么天天都这么粘人呢?就在我思考着该怎样拒绝他,又不会太伤他的心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李佩找我,我接通了电话。
“夜宁啊,失火啦,你快来救火啊!”李佩在电话那头大声说道。
“什么失火?哪里失火了?”我紧张地问道。
“打麻将啊,三缺一啊,你快来啊。”李佩高声对我说道。
“打麻将?我不会啊。”我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下来。
“不会没关系啊,你会摸牌就行,输了的话,最后我们仨把钱退给你。你快来啊,救场如救火啊。”李佩在电话那头热情地对我召唤道。
我看了看许邵清,忽然意识到李佩的这通电话,不是在喊我去救火,而是凑巧帮我救了火。输点钱怎么了?不退给我都没关系。
“在哪里,我这就来。”我赶紧对李佩回道。
“哎呀,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人美心善,一定会来救火。在我家楼下的棋牌室,我把具体地址用短信发到你手机上。”李佩高兴地回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收到了李佩发来的短信,看了看地址,离我家不远,就打算步行过去,我看着许邵清说:“我去找李佩打麻将了,再见啦。”
“打麻将你得带上我啊,我能教你,我会玩。”许邵清兴致勃勃地看着我说道。
“你会玩?有什么事,是你不会的吗?”我惊讶地看着许邵清问道。
他瞄了一眼李佩给我发的短信,随即推来他的自行车,拍了拍车后座,让我坐下,骑着车就带着我赶往了棋牌室,对我轻声说:“我不会的事很多呀,比如,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哄你原谅我,才能像以前一样,跟你一起回家。”
我霎时间就沉默了,他真的很会拿捏我呢,几句话就让我又开始心软了。
来到棋牌室,见到了李佩,在座的牌友,竟然都是熟人,一个是宣传部院报编辑,大二学姐小萤,另一个人是李佩的男朋友周一凡。
“你会,你来。”我邀请许邵清落座。
“你玩儿吧,我看你玩儿,我教你。你学会了,以后也能有个放松自己的爱好。”许邵清把我推到座位上,将我按下去坐下,然后搬来凳子,紧靠着我坐着。
“哟,瞧你俩,打个麻将还要秀恩爱。”李佩笑着望着我们调侃道,“你俩这样,输了钱,我们可是概不退还啊。”
“输钱?不可能。你们等着吧,今晚我家夜宁要一捆仨,掏空你们的钱包。我可事先说好了,输了不许赖账。输光了就直接散场,下次牌桌上再战。”许邵清一边帮我理牌,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李佩回道。
“切~吓唬谁呢。我们可不怕你这个外国佬。”李佩自信满满地笑道。
这许邵清,教我打牌是挺认真,但是开始两局他就帮我点了两次炮,他狐疑地看着他一本正经教我打牌的模样问道:“你当真会打?”
“会的,你等等。”许邵清一脸淡定,嘴角勾着笑,对我轻声说道。
“输钱没事啊,你俩,气势不能输。”周一凡开始嘲笑我们了。
输了几局后,局面终于扭转了。我终于开始赢钱了。我适才反应过来,许邵清这是在现学打麻将,他聪明过人,边学着打麻将,边教着我打麻将,总算是熬出头了。
“是吧,赢钱很容易的。”许邵清长舒一口气,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摸着我的手,在牌局上,指点江山,贴着我的耳朵,悄声问,“帮你赢光他们的钱,你怎么报答我啊?”
李佩输钱输兴奋了,偷听许邵清的情话,笑着逗我道:“咦惹~瞧你们那腻歪样儿,宁儿啊,你赶紧以身相许吧。他看着啊,像饿了十年的老虎,你
可怜可怜他吧……”
“碰!”我赶紧喊碰,绕开李佩的话题。
“不行,这是周一凡打的幺鸡,你不能碰他的幺鸡。”许邵清捡起我推倒的一对幺鸡,拒绝碰牌。
“为什么不能碰啊?不碰的话,怎么胡牌呀?这是最后一个幺鸡了。”我沉迷牌局,不解地问许邵清。
“我说不许碰,就不许碰,这局输了就输了。就是不能碰他的幺鸡……”许邵清严肃地对我回道,但是就是不给我解释不能碰幺鸡的原因。
牌局继续进行着。其他人也没说话,似乎他们都懂原因,就我还是糊涂的。
过了几局后,我又摸到了一对幺鸡,这次小萤给我打出了一个幺鸡,我犹犹豫豫喊道:“等等,等一下!”
“等什么等,赶紧碰啊。”许邵清直接推倒我的一对幺鸡,碰上了小萤打出来的幺鸡。
“怎么又让碰幺鸡了?”我越发不懂了,觉得自己学了一晚上,还是不会打麻将。
“男人的幺鸡不能碰,女人打的幺鸡,许邵清让你随便碰,因为女人身上,压根儿也没幺鸡啊。”李佩终于对我说出了真相,她说得倒挺轻松。
可我听着,就忽然不好意思了,顿时只觉脸烫得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在心底暗自感慨:“阿清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太强了吧,打个麻将,还有这么多禁忌呢,服了……”
我瞟了一下许邵清的脸色,发现他一脸严肃,似乎就是坚决认为,我是绝对不能在牌桌上碰男人打的幺鸡,吃幺鸡,那我不用问,更是不能了。
约莫到了晚上十二点,他们三人的钱都快输光了,李佩最先输光,她站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意兴阑珊地说:“今天先玩儿到这里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改天咱们再约啊。”
“行。”许邵清随即起身,我也站了起来,拿起我赢下的一堆零钱,数了数,还真不少,够我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大伙儿在棋牌室门口道别时,许邵清忽然对他们大方邀请道:“明天晚上七点,在夜宁家小区门口集合,我请你们吃烧烤。”
“好啊,太好啦,再见啦。”李佩与周一凡手牵着手,欣然应道。
“我不去啦,我明天晚上有课,去小学生家里补课。”小萤对许邵清婉拒道。
“改天吧,改天有空再聚。”许邵清客气地说道。
与同学们分别后,许邵清骑车自行车送我回了小区,到楼下时,我们面对面站着,他拉着我的手,刻意撒娇道:“能不能让我陪你回家?我又不吃人。你别老躲着我好不好?我真的会很伤心哒……”
我哪里受得住他这般作态,心一下子就软了。
“好啦,好啦,跟我回家吧。”我终于还是彻底败下阵来。
“真的吗?”许邵清高兴地嗓门都提高了许多,抱起我兴奋地转起了圈圈。
我忽然就被他抱着转晕了,捂着嘴开始干呕。
他慌忙放下我,一脸疑云,牵着我的手,进了电梯。
回到家后,许邵清给我泡了杯红糖姜茶,将茶捧给了我,轻声问:“是不是这几天出血太多,身子太虚了,就容易头晕恶心了?”
“嗯,有可能。”我低垂着眉眼,点头回道。
“用我帮你洗澡吗?”他温声询问,我却吓得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
“不用了。”我怯怯地低声拒绝。
他伸过手来摸着我的手,轻声说:“你手心出汗了,你在紧张……不用怕,我只是想来陪陪你。”
我抬眼看他的眼睛,确实没在他眼里捕捉到情欲,他的眼神,平和里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无意间瞄到了来电显示的备注:师父。
师父?他有师父?我懵然看着他接电话。
“什么?!”不知道电话那边的的人说了什么,他的情绪突然发生波动,眉头紧蹙,眼睛大睁,一副震惊又紧张的模样。
他向来遇事沉稳,很少会这般慌张。他看了看我的神情,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把门反锁好。陌生人敲门,千万别开门。遇到意外的事,不要害怕,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许邵清站起身来,手扶在我的胳膊上,轻声对我叮嘱道。说完,便转身朝门口走去,换鞋开门出去,在门外匆匆地帮我将门关上。
我听见他快步离去的脚步声,心中茫然,很晚才睡着。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又开始恶心干呕,我顿感不妙,直接打电话到老师那里请了半天假,一个人坐公交来到附近的医院检查身体。
“早孕,六周。”抽血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拿着报告,坐在医院大厅的走廊里,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我设想了一下,我才大一,等孩子足月上下来,我就刚上大二,等到我毕业,孩子就快上幼儿园了。我呆坐在医院里,忽然开始焦虑了,我想象自己将来大着肚子参加学校考试的模样,想着如何能做好一个母亲,如何不耽误大学毕业,可我能力有限,想不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拿起手机想给许邵清打电话,可想到肚子怀着的是陈牧清的骨肉,又犹豫了,这个孩子在精神上是鬼阿清和我一起要下来的,可在科学生物原理上,就是陈牧清基因,是他的孩子。
我不敢确定,如今的鬼阿清是否能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陈牧清已经下落不明,我担心如果他不希望我与陈牧清再有瓜葛,他也会不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
纵然有再多顾虑和不安,我也没想过要将这个孩子打掉。我离开了医院,坐公交车回到了学校。
中午时分,在食堂里打饭时,可以将以前偏素的饮食习惯改成了荤素搭配的饮食方法,虽然食欲低迷,但也在尽力多吃一点。
我一个人在学校和家之间,独来独往近半个月,就是怕身边有人看见我孕吐察觉我怀孕的事,在肚子还没显怀的时候,我不想让自己和肚子的孩子早早地陷入流言蜚语当中。
许邵清也消失了近半个月。我因为怕他发现我的秘密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一直没有主动联系他。这十几天里,许邵清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问我近来一切是否安好,我只是报喜不报忧。
周末的傍晚,我刚从学校图书馆出来,就看见马路对面的大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瞬间慌了神,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我径直穿过马路朝他走过去,看清的脸后,我确认我没有看错,是他,他回来了。只是,他的脸色看着很苍白,像是大病初愈。
“陈牧清……”我惊诧又激动地走到他跟前,看着他满含深情的眼神,喊出了他的全名。
可我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我怀孕这件事,告诉他:这个孩子是你的,又不是你的?
我该从何说起?我甚至都不确定是鬼阿清又上了他的身,还是,是他本人真回来了。
他展开双臂,紧紧地将我抱在了怀里,深情缱绻地激吻着我,在我耳边嗔叹道:“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我躲开他的深吻,强忍着泪凝望他的眉眼,低声问:“你是鬼阿清还是真正的陈牧清?”
“我不是鬼阿清,我是你的陈牧清。”他盯着我的双眼,坚定地对我回道。
“你气色看着很不好,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灰白的薄唇,对他问道。
“最近刚从北方山洞里的一副棺材里醒过来,一路从北往南,找回来,路途遥远,所以
身体有些乏累……“陈牧清眼中含泪,对我轻声回道。
我心中一惊,联想到那晚许邵清接到电话后匆忙离开的事。我摸了摸陈牧清的手,惊讶地发现,他的手很冰很凉,此时江南春暖花开,他怎么会这么冷?
我试探着将手指轻轻触放在他的鼻子下方,瞬间整个人都吓得愣在了原地。泪水猛然夺眶而出,他竟没有呼吸!
我默然痛哭,手指不住地颤抖,他察觉到我发现了他的异样,抬手摸住我的手,难过地望着我问:“你是在害怕吗?你在怕我这个活死人是吗?”
我闷声落泪,望着他摇了摇头,努力平复情绪,低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父母知道你回来了吗?”
“妈妈在国外接到了我的电话,爸爸在家,也接到了我的电话。我今天刚到,还没回家,第一时间就来学校找你了。找过你们的辅导员,路上遇到了你的同学,打听到,你可能在图书馆,我就过来了。”陈牧清眼神忧郁,轻声对我回道。
“你肚子饿吗?我们去食堂吃饭好不好?”我忍着心痛,温声问道。
“我饿。刚从棺材里爬出来,逃出那个山洞后,在北方的森林里,遇到一只老虎,那只老虎攻击我,想吃了我,被我反杀,我喝了很多老虎的血。接下来这些天,我就再也没吃过东西了。”陈牧清牵着我的手,边朝食堂的方向走去,边轻声对我说道。
我被他一路牵着手,可我却一直都感受不到他的手心里有一点热乎气,尽管心里莫名地感到恐惧,但我仍是让他牵着我的手,我相信,他不管变成什么异类怪物,他都不可能伤害我。
第47章 ……
我们来到食堂,他只给自己点了三分熟的牛排,那种带着红血丝的牛排,他吃得很香,我由于还在孕反期,最怕的就是看见生肉和闻到半生不熟的肉的气味……
呕吐物直冲我的喉咙,我双手捂着嘴跑出了食堂,一路坚持跑到食堂外的小树林里,扶着树下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陈牧清拎着我的书包追了出来,从我的书包里给我拿纸巾时,不小心看见了一直被藏在书包里随身带着的孕检报告……
他僵直了站在树下,看了看报告上的怀孕周数,一边给我递纸巾擦嘴,一边黯然神伤地问:“我车祸那天做手术时,意外去世,没再醒来,距离那天已经将近三个月了。时间对不上。你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扶着树,站起身来,无助又茫然地哭了起来,看着他的眉眼,低声说:“车祸那天晚上,你就醒了,我以为你活过来了,跟你回到了公寓,陪着你养伤,后来我也开始怀疑那不是真正的你,怀疑是鬼阿清附身在你的身体上,我分不清自己爱的是你还是鬼阿清了……”
陈牧清看懂了我的欲言又止,他没有继续追问真相,而是将孕检报告撕碎了扔进了垃圾袋,拉起我的手,眼睛坚定地看着我说:“我听明白了。这孩子,就是我的骨肉。”
说完,他将我拥进了怀里。
我们并肩坐在学校的长椅上,他拉着我的手,轻声问我:“跟我回家好不好?你现在孕反这么严重,需要有人照顾你。”
“我能照顾好自己,我有自己的家了。”我婉言拒绝了陈牧清。
“你有家了?你结婚了?”陈牧清眼底泛起苦痛,紧张地看着我问道。
“我们差点就结婚了呢,你的户口簿还在我家呢。”我给陈牧清看了看我左手上的钻戒,苦笑着对他感叹道。
“是他,是他借用我的身体,差点娶了你,是吧……可他为什么突然反悔了呢?”陈牧清很聪明,一下理清了头绪,神情落寞地轻声叹道,“难道是他发现你对我动了真情,他心生妒恨?他的高傲和占有欲,根本不允许他变成我的替身,所以……”
“别自作多情了,夜宁心里只有我。”忽然,身后传来许邵清冷傲的声音。
我惊地回头,看见他双手插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长椅后面。
他眼神清冷,眼底泛着泪光,漠然瞟了一眼陈牧清,转而哀伤地看着我说,“你想嫁的人是我,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我的。你旁边坐着的这个活死人,他给不了你幸福。他初一从棺材里跑出来的,今天十五,他只能每逢初一和十五能像活人一样行走和说话,其他时间,他就是一具尸体。”
我扭过头惊愕地看着陈牧清。
“是,原谅我刚才对你撒谎了。我爬出棺材那天是初一,我连夜跑了回来,到家时已经是初二,我在家昏死了十几天,今天十五,我清早醒来,就来见你了。”陈牧清满眼挫败感,蹙着眉头,无助地望着我解释道,“我醒来后,我爸爸告诉我,我昏迷在家的那十几天,他一直在给我输血,他提醒我,我以后可能离不开新鲜的血液。”
夜幕降临,我闭上了眼睛,一时间难以面对这样的变故。稍微平静下来后,我站起身来,将手轻轻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低声说:“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你们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天色晚了,我要回家了,你们不要打扰我的生活,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
我挎起书包,独自朝回家的路走去。
“夜宁!”陈牧清不甘地大喊我的名字,我回头,看见许邵清挡在了他身前,用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别碰我……”陈牧清眼神冷戾,抬手掀开许邵清的手。二人很快就厮打起来。他们的速度极快。
眨眼间,他们就打进了树林里,我跑到树林里,寻找他们的踪迹,一抬头,发现他们已经打到了树林后边的山头上,刚想喊他们别打了,一晃神,他们又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这分明是两头怪物,哪里是我这个普通人能轻易管控得住的?
事态已经完全失控,考虑到肚子里孩子的安危,我没有继续在树林里寻找和等待。
我独自回到了家,还将门反锁上了。夜里,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忽然听见门外有动静,我慌忙下床走到门口,听见了走廊里传来了类似猛兽低鸣的声响。我通过猫眼看向门外,看见陈牧清在走廊里急速漂移着,他双腿挪动的方式,看着快极了。他似乎不太确定我在哪间屋子里。
突然一下,他快速地停在了门前,眼睛紧盯着猫眼。我来不及做出反应,身前的大门就轻易被他撞开了。为了保护自己不被门撞到,我本能地快步后退着……
看见我后,他冷冽的眼神忽然就变得柔和起来,脚步也变得轻缓了许多,他推上了门,径直上前,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抱在了怀里,将头埋进我的脖子里,冰冷的唇在我的脖子上摩挲着。
他竟张开嘴咬住了我的脖子,我惊叫着喊道:“不要!”
他松开了我,我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发现伤口很浅,可还是渗出了一点血迹。
“对不起,对不起……”看着我被吓哭了,他不停地对我致歉,痛苦地望着我说,“我跟他打到了大桥上,他不慎掉下了桥,桥下是汹涌的江水,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他不会有事的,他可是千年的老鬼。”我强作镇静,看着陈牧清不安地问,“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闻着你的体香找过来的。”他凝神看着我,眼波里的爱欲开始泛滥。
我的体香?我哪里有什么特殊的体香。我看他这是有了怪物的特性,进化出了超常灵敏的嗅觉,闻着味道找到了家门外。
“我好想你……”他猛地再次将我拥进怀里,强吻着我,在我耳边哑声道,“我原本是要在那口古棺里养尸三年,才有可能苏醒的。只是因为太想念你,才突破极限,这么早就醒了过来。”
他吻我的时候,用力很猛。我不敢拒绝,害怕激发他的兽性,让他做出失去理智的事,只能小心翼翼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轻点,我怕疼,你别吓着肚子里的孩子
他停止强吻我,抱紧我凝望着我,忧伤地问:“我在古棺里,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思念,你爱我,是不是?”
我没有即刻回答他,只是阴郁地看着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心痛不已。
“是不是?!”他急了,抱紧我,晃了晃我的身子,激恼地追问道。
爱?说不出口。我早就错乱了,不知道自己到底爱谁了。只能苦痛地看着他快发狂的样子,默自悲泣。
“回答我,是不是?!”他痛哭了起来,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神里的瞳孔也变得越来越大,我预感到若是再不安抚住他的情绪,他很可能会丧失人性,变成发狂的怪物。
“是,是!”我慌张又心痛,哭着看着他点头。
他的情绪立即就稳定了些,用在发抖的双手轻轻触摸我的脸,忽地捧住我的脸,吻住我的唇,边吻边哭道:“我爱你,我爱你……”
他情欲达到顶峰,抱起我走进了卧室。
“你轻点!”
可怪物发情,哪里知道轻重,尽管我知道他已经竭力在用人性去控制自己,但是人的意志终究是有限的……
万幸的是过了子时,进入农历十六,他就闭上了双眼,突然倒下,如许邵清所言一般,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艰难地迈着脚步,感觉到小腹有坠痛感,预感到情况不对劲,我来到客厅拿起手机,想打急救电话,可又考虑到卧室的床上还躺着陈牧清的尸体……
“对,联系他父亲,他父亲知道他的情况……”我在通讯里慌忙寻找着陈父的联系方式,却只找到了陈母的电话,我赶紧拨打过去,发现陈母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我疼得冒冷汗,刚犹豫着准备打急救电话,忽然发现一个座机号给我打来了电话,直觉告诉我,这是鬼阿清打来的电话,我赶紧接通电话,无助地哭道:“阿清,我好痛,他来了,他变成了尸体,我该怎么办……”
“哪里痛?他伤害你了是吗?”许邵清焦急地在电话那头追问,对我说,“我刚从江水里爬出来,手机泡水失灵了,这是路边的公用电话,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到。”
我扶着墙走到门边,刚站稳脚,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我。”许邵清在门外敲门,我赶紧给他开门。他浑身湿透,进门看见地板上的血滴,低眼看了看我小腿上的血迹,随即一个“公主抱”,将我抱出了门,他没关门,只是用腿轻轻将门勾住,虚掩上,转而抱着我进了电梯,下楼来到马路边,一路抱着我快速奔跑,来到了医院的急诊部。
“病人有流产迹象,是要尽量保胎,还是直接做引产手术?”医生很快做出了诊断。
“保胎。”许邵清没有犹豫,冷静地对医生回道。他知道,我想要这个孩子。也可能他和我一样,都很爱这个孩子。
夜里,我住进了单人间病房,打了保胎针,慢慢出血量就减少了。许邵清守在病房里,用医院的电话联系到陈牧清的父亲。看来陈家人的联系方式早就被他记在了脑子里。
“你儿子闯祸了,现在就在我家里趟尸,我把地址告诉你,门没锁,你记得把你儿子赶紧弄走,出来时帮我把门关上。”许邵清用冷厉的语气对电话那头的陈父说道。
说完,许邵清就撂了电话。他将湿透的外套挂在窗户边。身上穿着的黑衬衫,由于还是湿的,紧紧贴在他的肌肤上,将他的胸肌、腹肌的线条勾勒得十分明显。
我心虚又情怯,不敢跟他说话,甚至都没有勇气与他对视。可这样独处一室,又彼此不沟通的气氛,也让人压抑。
“孩子是我的,生下来跟我姓许。或者跟你姓夜也行。”许邵清温声打破病房里的沉寂。
“好。”我低声应道。其实孩子姓什么,我不在乎,只要孩子平安健康就好。
“不要对陈牧清抱有幻想。他一个月只有两天像个人,其他时间都是尸体。他每天都要及时定量摄取新鲜的血液,不然就会丧失人性,变成嗜血的怪物。这样的怪物,不适合当老公。你趁早死心。”许邵清轻声说道,尽管话说得很有压迫感,但是语气是温柔的。
我不予回应,心里想:“一千年以前,你也是躺在棺材里的活死人,我不是也守着你,直到我死么。你不希望我跟他在一起,就算他是个正常人,你也能找到一堆我们不合适结婚的理由。可你和他,一开始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时,就是同一个人。怎么忽然变成两个不同的个体了?我爱错了吗?我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