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爱上我的替身by佛心与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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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能把鬼阿清的事告诉给室友们,吓着他们了怎么办?万一他们把我当成精神病,以后越发疏远我了,那就更不好了。
我没有裙子,也没用好看的衣服,我在几件旧衣服里挑出一件稍微新一点的黑色T恤,穿上旧得发白的牛仔裤和白得发黄的帆布鞋,同室友们一起来到了学校的舞厅。
对于我来说,舞厅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昏暗而广阔的室内聚集着院系里年轻的学子们,天花板上挂着的各种灯,透射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我不能盯着这些会摇曳的彩色灯光看,因为看久了会头晕。
新生中,女孩们都很羞涩,大多都是坐在靠墙的长椅上,含蓄地笑着看着舞池里那些学长学姐们跳舞,有男生走到女孩们身前,像西方绅士一般,对女孩做出邀请的姿势。
我坐在角落里,静静地观赏着这些画面,只觉得青春太美好,热闹的歌舞声下,我的心安稳又恬静。
“夜宁学妹,能赏脸跳支舞吗?”恍惚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是孟云辰学长,他今日打扮得很俏皮,梳着大背头,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脚上的黑皮鞋在灯光下折射着亮光。在我们这个年代,这样的打扮是很招风很新潮的。
我迟疑了片刻,见坐在一旁的女生们都在看着我们,实在不忍心让孟学长难堪,于是站起身来,将手轻轻搭在他伸给我的那只手上。
舞池里,我们跳着昨夜在操场角落里他教给我的交际舞,他一直在看着我微笑,他的眼神里溢满甜蜜的爱意,我就算再愚钝,也不可能读不懂他眼神里的浓情。
一支舞曲奏罢,我放下双手,停下舞步,想离开舞池,却被孟学长从背后拉住了的手,他跳得正在兴头上,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别走啊,你跳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多跳会儿呢?”
我想对孟学长说:“我不能再跟你跳下去了,阿清看见了,会吃醋会生气的。又要问我是不是馋男人的身子了……”
我自然不敢说这些的。可这个年纪的我,甚至都还未能学会拒绝。我在努力想着,该如何拒绝孟学长,还能不让他尴尬难受,可我太笨,一时根本想不出办法。
“来吧,怕什么呢……”孟学长直接拉着我再次滑入舞池。这次的舞曲很欢快,我有些跟不上节奏,几次踩到孟云辰的脚,可我的好胜心让我越挫越勇,非跳好这支舞不可。
我终究不太适合跳太欢快的舞步,我被身后跳舞的同学轻轻撞了一下,就乱了脚步,差点跌倒在舞池里,是孟云辰反应快,及时拉住了我的胳膊。
就在这时,密闭的室内吹来一股寒风,我被无形的力量裹挟住,直接甩开了孟云辰的手。
“在角落里盯着你看了许久,你跟他跳得挺欢啊,我若再不来,你的心怕是要被人偷走了。”果然是阿清来了,我听着他温柔中带着浓浓醋意的声音,虽然看不见他,但能触摸到他的魂魄,被他搂抱着,在舞池里跳起了华尔兹,这舞步与其他人的步调格格不入。
我们跳得太默契,似乎有我们彼此特有的旋律,可我忘了,其他人也看不见阿清,他们只看见我一个人,在跳着不合时宜的华尔兹。
舞曲被切换成了优雅缓慢的旋律,大家被我的情绪感染,都跟着跳起了华尔兹。孟云辰几次靠近我,都被无形的力量弹开,他没有意识到蹊跷,仍是不肯放弃,从我背后搭了一下的我腰,这一次惹烦了阿清,被阿清推得直接倒退了好几步。
跳完一曲后,阿清拉着我的手,快步带着我走出了舞厅,下楼时,由于我一直看不见他,无法跟上他的脚步,脚下踩空,差点跌倒在楼梯间,他稳稳地接住跌下楼梯的我,抱着我转到了楼梯间的墙角,将冰冷的唇凑到我耳边,哑声道:“你越来越过分了啊,昨夜在草坡上对你说的那些话,你这么快就忘了么?”
“我……”我想解释,却又发现好似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不就是跟学长跳舞了么?舞池里,大家都在跳舞啊,我是做了什么越矩的错事了么?
“你什么,你想说什么……”阿清冰冷的鼻尖顶着我的鼻头,呼出的寒气拍打在我的脸上,嗔叹道,“是不是非要我给你一些实质性的‘鞭策’,你才能长记性……”
说完,阿清用力地吸吻着我的唇瓣,他呼出的急促而冰凉的鬼气仿佛在告诉我,他克制得很艰难。
我听了他的这些话,倒也不怕,心底竟还有些期待,到底是青春期,情欲渐浓。但少女时期还是很含蓄,不敢吐露心声,只怯怯地说:“你轻点,我怕疼。”
可我完全未料到,说出这样一句话,后果是什么。
楼梯间有人路过,打断了阿清的吻,他不想让人看见我在墙角被吻得眼神迷离脸颊红透的模样,拉着我远离了教学楼,走过校内的人行道,带着我钻进了小树林,一路牵着我,来到了后山茂密阴森的树林里……
我站住草丛中,环顾四周,被这里的阴寒之气冻得打了一个冷战。
“害怕了吗?”阿清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置身这样幽暗的密林,我原本是有些惶恐,可听见阿清的声音后,我瞬间就平静了。
“不怕。”我刚把话说出口,就被阿清用力抱进怀里,他双臂缠抱着我,焦渴地深吻着我,我闭上了双眼,感受鬼阿清冰冷的怀抱中那份炽热的爱意。
他抱着我吻了很久,直到我浑身酥软,他将我抱起来,用脚将草地扫平,将我放在了草地上,然后抱紧了我,在草地上拥吻,打滚……
草丛里的荆棘不合时宜地划破了我的脊背,惊得阿清抱起我,摸着我背上渗出的血迹,心疼地自责道:“是我冲动了,不该带你来这个地方,差点,差点就失控了……”
阿清竟绕到我背后,吻干了我脊背上的血迹,亲手帮我将衣裳整理好,摸着我的脸,愧疚地说:“都怪我,你一定很疼吧?”
我只觉得浑身发烫,情欲早已泛滥,我主动靠在阿清的胸口,羞怯地低声说:“这刺人的荆棘太扫兴了……”
清惊喜地笑道:“你说什么?你这是想要尽兴啊……好,今夜我让你尽兴。”
我默许着,搂住了他的脖子。
阿清得到了我的正向回应,抱着我在密林里飘飞,他在寻找合适的“战地”。
夏末树林里的石头,经过白天的暴晒,入夜时分还带着些许温热,阿清抱着我来到大石上,虽然看不见他,但是我能通过与他触碰,感受到他在用腿来回扫了扫石面,通过石上落叶翻飞的景象,判断出到他的腿很长,很有力量,他确保石头上面一尘不染,然后便将我抱进怀里,肆意激吻着我。
阿清倒是能克制啊,吻了我很久,依然不越轨,可我不行。那扇大门,早就被他打开过了,我知道那是怎样的滋味。此刻情欲的果已然被他递到了我嘴边,就等我张嘴了……
“阿清,我要……”我终于是不顾何为礼仪何为廉耻,实在忍不住张嘴向阿清讨爱了。
冰冷而坚硬无比的爱意狠狠涌入我的身体里。
林子里的夜鸟纷纷聒噪了起来,叽叽呱呱地叫着,他们钻出了鸟窝,站在树梢上围观一个少女和一个鬼怪的缠绵情事。
过了阵子后,树梢的夜鸟突然飞上了夜空,似乎被人类的叫声吓到了,受惊了。但很快又飞回树梢,继续观摩大石上的盛景。
天亮时,我从大石上醒来,身上穿戴整齐的衣裳,让我一时间以为昨夜的情事又是一场梦境。
我坐起身来,目睹灰白的大石头上的“痕迹”……我意识到,昨夜阿清与我真切地在一起了。
太阳还未出来,树林里很阴森。我整个人只觉得浑身发冷,冷得皮肤上起了鸡皮疙瘩,走了几步路,忽然觉得头晕,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回头再看了看那块大石头,那灰白的大石上好似飘落着一朵朵细碎的小花……
我强打着精神,走回宿舍,刚进门,发现室友们都在洗漱,他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路过小楠床前挂着的一面小镜子前,在镜中看见了自己的脸,突然被自己的脸色吓住了。
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平日里粉红的唇色也变成了灰白色的,眼神涣散,黑眼圈也很深,头发凌乱,脖子上密布着深红色的吻痕。
难怪我的室友看见我像看见鬼一样,甚至比看见鬼还严重,因为他们惊讶的眼色里还掺杂着厌嫌之意。
我刚爬到床上,头一沾枕头,整个人都昏睡了过去,精神和**都不再受我的意志力控制,我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时,竟然已是天黑时分。
我浑身发烫,脸颊都烧红了,李佩给我倒了杯温开水,还去拿出几粒退烧药给我吃,她说早晨离开前,她看见我发烧都烧模糊了,还说着梦话,她就到教官和辅导员那里帮我请了病假,中途带校医务人员来宿舍,给我量了体温,说我高烧四十度,他们给我打了退烧针……
对这些事,我没有一点印象。李佩悄声告诉我,有人在辅导员那里将我夜不归宿的事说出来了,还说辅导员当时很意外,也很惊讶。但我猜,辅导员朱老师应该对我很失望吧,没想到看起来很服从纪律的新生,竟然带头夜不归宿。这个年代,这种事,对于新生来说,可是大忌,尤其是女生。
晚上宿舍的气氛很怪异,除了李佩比较镇静,其他四位室友时不时朝着上铺的我看看,翻翻白眼,似乎忍着很多话,想说又不敢说。
“那个人这下出名咯,晚上辅导员开班会还特意批评了女生夜不归宿的现象,就差指名道姓了。”嘴碎的娜娜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腔了。
“噗呲~辅导员还是很顾忌那个人的面子啊,竟然不点名批评。看来那个人还是有手段的。”小云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那个人是有点不要脸哦,看着老实,玩儿得挺花。”媛媛也搭腔了。
“听说中午那个人高烧烧到了四十度,当时辅导员都被吓坏了,好像是怕她死了一样。她那样,死了倒好,我们寝室就干净了。”小楠说话更难听了,似乎是在咒我死。
我坐着呢,不是躺着,他们就这样,我想象了一下,我如果是睡着了,或者不在寝室,他们会说得有难听。
这是我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室友的敌意,他们让我觉得我做了什么很丢人很倒反天罡的事。
我沉默着躺下,无心也无力跟他们打嘴仗。语言暴力,我自幼就饱受够了。不能说这个时候的我已经练就了屏蔽这些伤害的能力,我只是习惯了,在自己麻木神态的掩饰下,暗自心碎罢了。
“你们嘴上积点德吧,一个个说话这么恶毒,真是让人受不了!”李佩替我打抱不平,生气地对其他人骂道。
“你跟着起什么哄,我们说的是那个人,你知道我们说谁吗?跟你有关系吗?”带头阴阳我的娜娜,大声讽刺李佩。
“你喊什么喊?伸脖子瞪眼的,像王八壳子似的!你以为我也好欺负是不是?”李佩怒了,跟娜娜吵了起来,并狠狠拍了拍她的书桌,气势很强。
“你骂谁是王八!你才是王八!你全家都是!那个贱人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要这样护着她!”娜娜尖声回骂李佩,还不忘连带着将我一起骂了。
砰地一声,宿舍的木门好似被谁的长腿猛力踹开了。大家瞬间被吓得不敢吭声,好像是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禁言了。
“谁啊?!谁踹我们宿舍的门?!”住在门口下铺的娜娜站到门口将头伸出去怒声问道,她看了看,困惑地嘀咕道,“门外没人啊,这动静也不像是被风吹开的啊,真是见鬼了……”
娜娜将门关上,坐下后沉默了片刻,仍是在气头上,对着李佩吼道:“你再敢骂我一声试试?!”
砰!门再次被踹开,这回娜娜彻底被吓懵了。我躺在上铺,侧身将头探出去,朝门口处看了看,竟看见阿清的身影,我差点不敢相信,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他就站在门外,那模样和我梦境中看见的样子,完全一样,我虚弱地坐起身来,看着他满脸怒气,正盯着寝室里那几个用言语欺侮我的室友。
“谁啊,谁踹门啊。”李佩走向门口,对着门外空无一人的走廊大声问道。他们几个都看不见阿清的鬼影,只有我能看见他。
“真奇怪,外面根本没人。”李佩再次关上门,将阿清的魂魄关在门外。
“你别再骂了啊,小心我动手。”人高马大的李佩指着坐在下铺床上的娜娜警告道。
“指什么指,你!”娜娜猛地掰住李佩的手指,二人眼看着就要纠打起来。
砰!门再次被阿清踹开,但他始终未踏足进入我们的宿舍,只是目光忧郁地望向坐在上铺墙角里的我,那样温柔那样满含深情的目光,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清他的脸,各种情绪在我心中翻涌,我痴痴望着他,忍不住默然落泪了。
室友们都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看着第三次被无形力量踹开的门,他们都吓坏了,再也不敢吵闹了。住在门口的女生甚至躲到了宿舍里面,都不敢再靠近那扇门。
我看着阿清忧郁的脸,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吓唬这些女生了,他对着我眨了眨眼,站在门外,伸出长臂,将我们宿舍的门关上了。
可是室友们看见的画面是,这扇门是莫名其妙地自行关上的,他们越发惶恐了,瞪大了眼,战战兢兢嘀咕:“真有鬼,太吓人了。”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是风把门吹开的,也是风把门吹关上的。”李佩安慰着大家,她停顿了片刻,忽然又话锋一转,对着其他几个女生说,“是鬼,也不一定。谁让你们一个个嘴里不干净的,小心招来厉鬼教训你们!”
“我刚才就坐在门边,根本没有风,是真闹鬼了。”小云惊恐地等着门,低声说道,看起来快被吓哭了。
“啊?是吗?”娜娜、小楠还有媛媛立马挤坐在一起,吓得将头埋进膝盖里。
“切~你们怕什么呢?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我下铺的李佩躺倒在床上,高声对那几个被吓坏的女生讽刺道。
这一晚,宿舍很安静。我依旧发着烧,李佩每间隔一个小时就给我量一次体温,确定我的温度不太高,才安心躺回床上。我心里默默将她对我的好记下,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
她对我的恩情。
夜深时,室友们都睡着了,我却无眠,我摸着脖子上的棺材吊坠,试着用心通的方式跟阿清联系,默默问:“阿清,你在吗?”
“我在,昨夜我不该那样对你,是我纵欲了,害你病得如此重,我恨我自己,为何不能忍住,都怪我……”阿清的声音里满是愧疚,他在哽咽。
“我不怪你,我不后悔。”我在心底对阿清回道,“今天看见你了,我好开心。以后我是不是都能看见你了?”
“你伤风寒,身子虚,阳气弱,所以才能看见我的样子。等你养好了身子,就和从前一样,看不见我了。”阿清轻声对我回道。
“那我不想好起来了……我想一直能看见你。”我忍不住又落泪了。
“不行。你必须好起来。你听话,养好身体,我向你保证,我尽快想办法让你每天都能看见我,让我们能像正常的男女朋友一样,每日幸福地在一起。”阿清难过地说着。
第08章 ……
“阿清,我一闭上眼睛,就发现,你的脸在我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这是为什么啊?”我沮丧地在心底问阿清。
“记不清我没关系啊,反正我相信,你就算记不清我的样子,也不可能轻易忘掉我。我知道,你很热爱你的大学生活,我会一直陪着你,支持你的每一个选择。任何欺负你的人,我都要他们付出代价。”阿清轻声说着,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忽然变得冷戾起来。
“我的室友都被你吓坏了,以后别再吓唬他们了,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姑娘,不跟他们计较。”我担心阿清下次用更可怕的方式吓唬室友。
“我已经克制了,下次就不是警告了。你无需劝我,我自有分寸。”阿清沉声说道。
我此刻已经完全记不清他的脸了,但他眼神里的温柔和清澈,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回想着他深情明亮不带一丝戾气的眼眸,我想着,像阿清这样的鬼魂,是不会做出太过分的恶事,便对他放心了许多。
“阿清,这桂花枕头真香,跟昨夜里你怀里的味道一样,馨香醉人……”我情不自禁在心底感慨道。
“呵,哪有这样夸男子的。说男子怀里馨香,听着好似在夸一个女子……来,我现在就教教你该如何夸人。小夜宁啊,你的体香才好闻呢,昨夜与你缠绵一宿之后,我都不舍得去洗澡了,带着你的味道,我走到哪儿都忍不住嘴角上扬。”阿清被我夸笑了,语气变得轻快些。
他这般夸我,更像是在调情,我瞬间只觉得脸颊发烫,在心底叹道:“我笨,学不来你这油嘴滑舌的本事。”
“油嘴?滑舌?我不食人间烟火,我的嘴可不油。至于滑舌?吻你的时候,确实挺滑的。现在嘴里还有你舌尖的味道,你的小舌头,在动情时,竟会打颤呢,将我迷得神魂颠倒……”阿清哑声轻叹,用言语挑拨着我的情欲,让我原本发着高烧的身体更烫了。
“阿清好坏……”我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在心底嗔叹道。
“好想你啊……”阿清的声音空灵而忧郁,棺材吊坠里忽然传递出阵阵凉意,凉意从我的胸口一点点蔓延至我的全身,让我身上的高热慢慢降了下去。
我倦乏地睡着了,醒来时,坐起身来,凝神细望着窗外的光景,已是正午时分,我无力地爬下床,只觉得头晕目眩,刚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看见室友们从食堂打饭回来了,除了李佩,其他几人看我的眼光都带着凶狠的恶意。
李佩给我带了份饭,还给我打了一碗鸡汤,陪着我坐在桌旁吃饭,见我食欲好了些,她笑着望着我说:“你终于能吃下饭了,说明病快好了。今天外面温度高,上午好几个同学中暑晕倒了,辅导员临时决定,下午让大家自由活动。还特意跟我打听了你的病情,说如果你病好些了,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吃了半碗饭菜,喝了几口鸡汤,实在吃不下了。我从小爱惜粮食,小时候挨过饿,也种过地,知道粮食来之不易,看着被我剩下的饭菜和鸡汤,心里难受,对李佩说:“晚上不要给我带饭了,我吃不下,都浪费了。等我好些了,我再去辅导员办公室。”
“晚上也必须吃饭,想吃什么,你就告诉我,吃多少算多少,剩下的,你如果怕浪费,大不了我帮你吃了。这样总可以吧?”李佩严肃地望着我说道。说完,她便将我吃剩的饭菜和鸡汤,大口大口全吃光了。
在我的记忆里,只有父亲和爷爷会吃我吃剩下的饭菜。
“好,好,听你的。”我被李佩强势宠溺,不敢驳回她的好意,赶紧点头答应。
“这是我的饭卡,晚上你帮我带饭时,用我的饭卡打饭。”我翻出自己的饭卡递给李佩。
“这么客气干嘛?用我的饭卡就行了。等你病好了,你再请我吃几顿饭,不就还回来了么?”李佩推开我的手,笑着对我回道。
这时的我还不懂如何拒绝,特别是对我示好的人,我格外不知道怎样拒绝对方,只能再次点头答应。心中在想,以后该如何报答她。
下午其他几个室友结伴出去玩了,李佩留在宿舍陪着我,她捧着书,看了一下午小说,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仍是发着烧,熬到天黑时,才感到身体稍微好些了。
晚饭时,室友们带着从校外买的特色小吃,回来了,蛋炒饭、酸辣粉、狼牙土豆、烤地瓜,寝室是满是各种美食的浓香,而我却没有一点食欲,李佩去食堂打饭回来,给我带了皮蛋瘦肉粥和两个荷包蛋,可不争气的我,在喝了两口粥后,突然恶心反胃,直接跑进卫生间一顿作呕,将今天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光了,最后只能干吐苦水。
我承认在大家都享受着美食时,我却呕吐了,确实很煞风景。可娜娜他们说的话,难听到不堪入耳。
“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孕吐啊?”娜娜翻着白眼小声嘀咕,嘴是真毒。
“不好说,可能进校前就有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孕反。”小云好似很懂一样。
“这下好了,直接被开除,我们这里就干净了。”媛媛语气刻薄地附和道。
“真晦气,恶心死了,嘴里的炒饭都不香了。”小楠在抱怨。
李佩看了看我难堪的模样,气得用拳头砸了下桌面,站起来指着那几人骂道:“你们吃屎了啊?!说话这么难听!一群SB!”
骂完这些人,他们竟也不敢还嘴了,纷纷忌惮地看了看宿舍的门,然后埋头继续吃东西。
李佩看着我气色突然变得很差,担心地拿出手机,给辅导员朱老师打去电话:“朱老师,夜宁的病情好像突然严重了,吃的东西都吐光了,我送她去医务室吧?”
说完,李佩直接按了手机外放音,整个宿舍都能听见电话那头朱老师的声音。
“行,快送过去吧,我马上到你们宿舍楼下等你俩。”电话那头传来辅导员的声音。
“不去了,我没事,我吐完后,感觉好多了。”我对着李佩的手机,对朱老师说道。
大晚上的,我实在不好意思折腾老师和同学。我自己的体格子,我自己了解,我死不了。
“夜宁,你确定吗?实在难受,千万别强撑!”电话那头的朱老师大声问道。
“嗯,我没事,朱老师,谢谢你们。”我强打精神,对朱老师回道。
“李佩啊,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观察夜宁,每隔半小时给她量一次体温,如果体温再烧上去了,或者有其他特殊症状,马上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朱老师在电话那头严声对李佩嘱咐道。
其他几个人听见朱老师说话的语气,都撇着嘴,亲耳见证了朱老师对我的重视和紧张程度。
“听见了,朱老师你放心吧,我就是不睡觉,也要守着夜宁,确保她平安无事!”李佩高声回道,并用得意的眼神扫视了一下那几位室友。仿佛此时受重视的人是她自己。
“好,好。”朱老师严声回道,挂断了电话。
其实我吐完后,整个人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有力气爬上铺了。李佩给我量了一**温,发现我退烧了,赶紧给朱老师发短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朱老师跟着其他院系的辅导员一起来查寝,特意来到了我们寝室,走到
我床边问:“身体好些了吗?”
我紧张地坐起身来,看着朱老师回道:“好多了。”
“明天能去参加军训不?”朱老师看着端坐在上铺的我,严声问道。
我迟疑了,刚张嘴要说:能,就被朱老师看见嘴型,立即打断了我的话,望着我关切地说:“我开玩笑呢,你真敢答应啊?你这样明天也别去了,在寝室里躺着吧。”
“嗯好。”我点头应道。
朱老师突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着牙指着我,轻声嘟囔道:“等你好了,记得去我办公室找我,记住没?”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急着让我快点好起来去他办公室,他一定是想让我告诉他,我夜不归宿的那一晚,到底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他不信他最看好的新生会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坏孩子”。
而我看懂了他的情绪,却心虚极了,我根本没想好,到时候去他办公室,该如何跟他解释。似乎是不管是撒谎还是说实话,都不妥当。
我点着头,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朱老师,他瞪了我一眼,离开了宿舍。
朱老师走后,李佩插着腰站在我床边,笑着说:“不是为了来看看你,朱老师都不会来我们寝室查寝的。”
“咦~”其他几位室友陆续做出嫌弃的表情。我不作回应,躺回到床上。
“什么老师啊,大晚上往女生宿舍里闯,懂不懂礼义廉耻……”忽然,我的棺材吊坠里传来了阿清满是醋意的声音。
第09章 ……
我听见大醋王阿清的声音,在心底回应他:“这是例行查寝,其他辅导员都跟着一起来这栋宿舍楼的,你又想多了是不?”
“哼~我就愿意想多。所有靠近你的男人,在我眼里都是不怀好意。”阿清阴柔地哼唧道。
“别瞎想了,那是我的老师。”我无奈在心底叹道。阿清沉默着,我便以为他离开了。
女生的嫉妒心就像魔鬼,越被压制,就越张狂。而我又不懂得为人处世之道,不会讨好,不会迎合,正好让别人的嫉妒心疯长失控。
夜里大家都躺下了,娜娜突然又阴阳怪气地说:“凭什么呢?不就是会写点东西,长得有几分姿色吗?就这样受宠?不会是暗地里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别说了,想想都觉得恶心。”
“看她脖子上的吻痕了吧?那就是证据!”
“那是吻痕啊?难怪哦,真恶心,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
他们阴阳怪气,对我输出语言暴力。
“你们啊,睡觉前都没刷牙吧,口都这么臭。大晚上的,都要睡觉了,能不能消停点?别把我惹烦了啊,我能动手的时候绝不动嘴。”李佩幽愤地对他们几人警告道。
“你动手试试?!”娜娜气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刚要张嘴骂人,突然说不出话了,只能像哑巴一样,在那里啊啊啊地叫,吓得我们几个女生都从床上坐起来看她,她自己吓坏了,用手不停捏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有东西堵住了她的嗓子。
“啊……”紧接着小楠、小云、媛媛也陆续出现了跟娜娜一样的症状,都说不出话了。
寝室顿时乱作一团,几个说不出话的女孩吓得抱头痛哭。忽然他们面面相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个个围到我的床前,点头哈腰,不停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