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爱上我的替身by佛心与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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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挂断了电话,给航空公司打去电话,很快就定了三张去北方的机票,听见那个地址,我就猜到,他这是要带我们去看谢朗清。
他定完机票,挂断电话后,我看着他凝重的神色,惴惴不安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师父刚才告诉我,谢朗清在长寞山的原始森林走失了。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宫宴清忧愁地望着我回道。
我的泪一下子就涌进了眼眶里,慌忙躲开宫宴清的目光,强作镇静,低声道:“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宫宴清给我盖好被子,温声对我说:“是,他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早点睡吧,明天清早要赶飞机,下飞机后,我师父会开车去机场接我们。”
我侧过身去,忍不住闷声落着泪,长寞山那种地方的原始森林里是有猛兽出没的,谢朗清在里面走失一天一夜了,简直是生死难料……
宫宴清摸到了我脸颊上的泪水,沉声叹道:“跟你说实话,你就会伤心落泪。倘若这么大的事,瞒着你,等你知道了,你又要越发恨我。我真是进退两难。别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我……又要忍不住……”
说着,他一把将我抱至身下……
“你定是有什么怪癖,我哭一下都不行么?”我看着他满眼狼欲,无奈地哽咽道。
“你哭吧,你哭你的,
我忙我的……“他低头吻着我的脖子,将我的耳垂轻轻含在嘴里,在我耳边哑声叹道,“我要把你的体力消耗光,这样你才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哭去胡思乱想,才能好好睡觉。”
说完,他继续激吻着我……他是有本事的,也是有手段的。后半夜我确实没有力气去哭去胡思乱想了,乏累透了,昏昏沉沉睡着了。
“起床了,出发啦。”宫宴清的“低音炮”在我耳边响起,我睁开睡眼,发现天已大亮,他已经把行李都整理好了,穿着登山运动套装,小夜樱也是一身小背包客的打扮,还戴着一顶夏季遮阳帽,坐在床尾玩玩具。
我匆忙起床,洗漱,将披肩长发扎成丸子头,换上他给我准备好的出行套装,穿上夏季运动鞋。宫宴清开车带着我们一家三口来到飞机场,办理值机手续,顺利登上飞机。
一岁多的小夜樱第一次坐飞机,看着窗外的云彩,小嘴时不时就惊呼一句:哇哦哇哦……
正午时分,飞机落地,小夜樱坐在行李箱上,宫宴清推着行李箱背着背包,我走在前面,在机场大厅里看见了一位衣着打扮与众人格格不入的男子,他头顶黑色的太极髻,髻上系着两片白色飘带,面容清冷,眼神矍铄,身形清瘦,一身灰白色的道袍,仙风道骨,器宇不凡,像是从古装仙侠剧里走出来的道仙。
我正留意此人,此人恰巧看向我,还朝我踱步走了过来,我随即转过脸去,却看见宫宴清笑着对那人招手喊道:“师父……”
我有些发懵,心中暗暗感慨:“师父?你师父这么年轻?不是听说一把年纪了么?”
“来啦,嘿嘿,给师爷抱抱好不好?”这位道士伸开双臂,看着坐在行李箱上的小夜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孩子倒也不怕他,直接对他伸出双手,被他一把抱进了怀里,他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带我们来到机场外的路边,领着我走到路边的一辆黑色大越野车前,帮我们一一打开车门……
宫宴清将行李箱放进了车后备箱,从道长手里接过孩子,抱着孩子,同我一起坐在了车后排座。
我坐在车里,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发现这位道长跟宫宴清聊天,跟孩子打招呼,唯独像是没看见我一样,将我忽略不计了?我心里不禁开始多想:“怎么?是讨厌我么?”
“师父,她是不是还跟一千年前一样?”宫宴清轻声对前排开着车的道长问道。
“是。”道长沉声应道。
“师父你怎么不敢跟她说话?”宫宴清嘴角勾着一抹淡笑,继续发问。
“怕。”道长阴声回道。
“都过去一千多年了,还怕着呢?”宫宴清笑得更欢了,还刻意看向我。
道长没回话。
我听出来,他俩分明就是在说我,可我仍是沉默着,不想搭腔,对付高冷的人,我会比他更高冷,用“魔法打败魔法”。
“夜宁,你看见我师父后,觉得这个人眼熟不?”宫宴清笑着望着我问道。
其实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我故意冷声回道:“没感觉。”
“真的么?这么说,孟婆汤没掺水咯?”宫宴清轻笑着感叹道,对我介绍道,“我师父道号慕兮,千年前与你我是故知。”
“嗯。”我紧闭双唇,淡漠应道。
“她既然都忘了,你就不要再跟她重提往事了。”正在开车的慕兮道长严声对宫宴清说道。
“好,我不提。”宫宴清收住笑脸,停顿了片刻,对慕兮道长问道,“谢朗清怎么会在山中走丢呢?不是一直有山民陪着他巡山采药的么?”
“我卜卦给他算过了。是山妖作祟。他最近被一只狐妖缠上了,估计是被狐妖迷了心智,进了狐妖的阵法,没办法走出来。”慕兮道长冷声说道,“最近山里的妖怪闹得有点凶,所以昨晚在电话里叮嘱你,不要带她和孩子过来,你怎么不听话呢。”
“你道法高深,区区几个山妖小怪,还能在你面前兴风作浪不成?不带着她和孩子,不行的,我已经离不开她和孩子了。”宫宴清轻声对慕兮道长回道。
“离不开了?有那么夸张吗?你不是走了好几次么?这一次怎就不行了?”慕兮道长幽幽叹道。
“不是这次不行,是往后都不行,我不能再跟她分开了,我答应过她的,生死不相离。”宫宴清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伸过来握紧我的手,沉声对慕兮道长回道,思索片刻,忽然问,“你刚才说谢朗清被狐妖缠上了?难道这小子是被狐妖看上了?被掳去山洞当郎君啦?”
我顿时屏住了呼吸,强作镇静,凝神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说的这个情况,也有可能。这小子相貌堂堂,性格开朗,还一身才华,主要是为人大方,这半年来,在山里寻药,与附近的山民都熟络了,每次请山民给他带路时,他总是会给山民不少辛苦费,大家都很喜欢他,真有不少山民想把家里的闺女介绍给他呢。不过……”慕兮道长淡然说道,却又忽地话锋一转,回头朝我看了一眼。
第117章 “道长,当今社会,表……
“不过,这个狐妖是男的。按照我卜卦的卦象来说,他不是爱上谢朗清了,而是想上他的身,企图借用他的肉身继续修行。”慕兮道长匆匆扫了我一眼,转过头继续开着车,对宫宴清阴声叹道,“这小子,多半是要化妖啊。一旦狐妖上了他的身,两个魂魄共用一副身体,谁的意志更强,谁就主导这副身体,一旦合体成功,这世间就要多出一个厉害的山妖了。”
宫宴清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轻蹙眉头,强颜欢笑道:“再厉害的山妖,还能在你跟前造次不成?你一出手,不得将他们打得魂飞魄散?”
“呵,你这样跟我说话,我压力很大的。”慕兮道长冷声笑道,“这狐妖来历可不简单,跟你们夫妻俩都有渊缘,不然怎会挑中谢朗清作为修行的皮囊呢,你这小子,这次摊上大麻烦了。”
“难道是司言?!他不是早就死了么?”宫宴清双目瞪大,瞳孔震颤,惊诧地望着慕兮道长问道。
“对,是狐妖司言。他的妖身确实很早以前就死掉了,可妖魂一直躲在长寞山修行啊。主要是他不杀生不害人,我也没有理由镇杀他啊。众生平等,吾道慈悲,不能因为他是妖,我就将他打得魂飞魄散吧?”慕兮道长淡然笑叹道。
“这下热闹了,情敌又回来一个,关键是,这两个情敌要合体了,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有这一天。”宫宴清轻蹙眉头,苦笑着低声嘀咕道,“师父你得帮我啊,我这回怕是搞不定他们。”
“哈哈哈~”慕兮道长大笑道,“你在这世上活了上千年,她也经历了几世轮回,缘起缘灭,你有几个情敌,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怕什么呢?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酆都九爷,是一年多以前在屠魔大战里一战成名的酆都战神,谁能打得过你呢?啊?这事啊,关乎你们的情劫,我也帮不上太多忙啊,我顶多能帮你俩看看孩子啊。哈哈哈!”
说着,慕兮道长又狂笑起来。
我安静地听着他们说笑,知道他们是在说我,但又感觉自己是在听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前世情事,心里有种“事不关己”的超然与淡漠。
为什么能平静呢?因为我听出来,谢朗清多半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被狐妖上身,这,我就不慌了。
“师父,我听你的笑声,觉得你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呢。”宫宴清一脸阴郁,沉声说道,“谁敢抢我的心上人,我就跟谁拼命。”
“别啊,你们几个排个‘值日表’不行吗?为什么要为了爱打打杀杀呢?”慕兮笑着对宫宴清打趣道。
“值日表?亏你想得出来……别说了,我已经开始心慌焦躁了。”宫宴清抓紧我的手,苦笑着说,“既然谢朗清没有生命危险,那就让他跟狐妖在山里待着吧。我要带夜宁和孩
子回家,你调头吧,送我们回机场得了,我们不去长寞山了,你把他们封印在山里吧,这点忙,你总可以帮吧?”
“开玩笑呢?谢朗清没有生命危险?你难道不知道我向来报喜不报忧啊?卦象有两个局面,我只说了最好的结果,最坏的结果就是谢朗清很可能会被狐妖害死。我再替天行道,杀掉那害人性命的狐妖。”慕兮道长严声分析道,忽地又阴阳怪气道,“诶,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最坏的结果,这样他俩都死了,你就没有情敌了啊。所以?你要回家?”
宫宴清慌乱地瞥了我一眼,转而对慕兮道长说:“你别逗我了,救人要紧,你还是带我们去长寞山吧。”
“路途还远着呢,等下了高速,我们先去路边的餐馆里对付一顿午饭,然后继续往山里开,争取天黑前能抵达长寞山。”慕兮道长泰然回道。
下了高速,来到农家乐吃午饭时,宫宴清去了洗手间,孩子突然哭闹起来,我抱着她给她换纸尿裤时,有些手忙脚乱。
“我帮你吧……”慕兮道长走得过来,替我抱住了孩子。
我顺利换完孩子的纸尿裤时,抬眼望着他说了句:“多谢师父。”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与慕兮道长对视,他的眼神很奇怪,晦涩又抑郁,竟然有泪迹,这让我很诧异……
“你不能叫我师父。”他抱着孩子,阴幽地望着我认真说道,“你我并非师徒关系。”
“哦,好。”我淡然地应道,甚至都懒得解释,我只不过是跟着宫宴清的叫法,想尊称他一声师父罢了,谁料到他如此较真呢。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盯着我的眼睛,低声问道。
我凝视着他眼底翻涌的痴意,他这眼神,与鬼阿清当初与我相认时,那满是酸楚和疼痛的眼神极为相似。
陡然间,我有如醍醐灌顶,猜到自己估计是哪一世与道长有情爱上的纠葛,可我不想再过问前世之债了,只能装糊涂,强装冷漠,看着他澈亮的眼眸,冷声说:“第一次见面,道长为何说话奇奇怪怪……”
慕兮道长眼眶泛红,他落寞地望着我叹道:“不记得也好,不然你如何还得清你欠下的情债。”
“聊什么呢?”宫宴清走了过来。
“聊你俩什么时候能把欠我的债还清。”慕兮道长把孩子交给宫宴清,起身走向他的车子,拿出一副墨镜戴上。
“还债?怎么?师父你还惦记着要我俩还债呢?我以为你早就看破红尘,放下前世恩恩怨怨了。”宫宴清轻蹙眉头,无奈笑道,“怎么莫名其妙又多出一个情敌了?”
慕兮道长戴着墨镜,坐到饭桌旁,高傲地说道:“这么多年,不提旧情,不代表我是放下了。身为你的师父,一直在对你尽责,我是不图回报,不代表我真就是无欲无求之人。”
菜上齐了,宫宴清拿起筷子给我夹菜,笑着对慕兮道长回道:“你这话,我听得,属实有些汗流浃背啊。真要还债,就让我一个人还吧,她的那一份,也算在我身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放过她吧。”
“你替她还?情债,你能替得了吗?”慕兮道长戴着墨镜,声音高亢,一点也不顾虑我这个“失忆”人会多想。
“算了,不去长寞山了,顾不上那小子的死活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是打道回府吧。”宫宴清放下筷子,愁苦地对慕兮道长叹道,“你一个修行人,怎么一见她就乱了道心呢!我以为你早就放下了!”
“我昨晚在电话里,让你千万别带她来。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慕兮道长推了推高鼻梁上的墨镜,气势凌人地对宫宴清说,“可以,我现在就开车送你们返回机场,那小子的死活,交给天意吧。”
说完,他也放下了筷子。
二人沉默,却都只看见我仍是漫不经心地端着饭碗在吃饭。
“这山下的农家菜,就是别有一番风味啊,挺好吃。”我吃完一碗米饭,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抬眼望着神色凝重的宫宴清,温声说,“来都来了,你慌什么呢?我压根不在乎前世之事,我只知道今生,鬼阿清才是我的挚爱,其他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的债主,到我跟前,我是不会认账的。”
宫宴清眨了眨眼,不安地说:“长寞山,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咱们回家吧。”
“谢朗清是为了我才去长寞山的,我不能弃他不顾。哪怕长寞山有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我眼神坚定,盯着宫宴清严声回道。
“走吧,道长,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去长寞山。”我站起身来,边走向慕兮道长的车,边对他冷声招呼道。
“姑娘你果真是有魄力,还是像从前那般,杀伐果断,天不怕地不怕。”慕兮道长随即走到车前,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轻声对我笑道。
“姑娘?好别扭的称呼。我女儿都一岁多了,道长还是直呼我姓名吧,我听着比较舒坦。”我坐到后排座,冷声对慕兮道长回道,看着宫宴清抱着孩子坐到了我身旁。
慕兮道长开着车,悠悠地对我讲述道:“那我叫你表妹吧,毕竟一千多年前,我是你亲表哥,你我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惜你被山妖祸害致死,后来为了给你报仇,我才拜入道门,学了杀妖镇鬼的本领。可惜你都忘了。人间漫漫,我在你的下一世里痴痴等你,而你竟爱上我的徒弟,还为了救他,甘愿嫁给了棺材里半死不活的他。呵~”
说着,慕兮道长凄然冷笑起来,哀伤地哽咽道:“表妹,明明那一世,你很爱哥哥的,怎么喝完孟婆汤,投胎转世,转眼就爱上别人了呢,那人还是我徒弟,你说,我一个当师父的人,能跟自己的徒弟抢女人么?这就是上天要我渡的情劫吧,渡不过去啊,我。”
我虽然内心稍微有所触动,但望着宫宴清一脸醋意,顾及他的情绪,于是故作薄情,对慕兮道长冷声道:“道长,当今社会,表兄妹不能结婚,违法。”
“表妹你不要怕,这一世,你我并无血缘关系。你若想与我再续前缘,我即刻便脱掉我这身道袍,随你步入红尘,为你洗手做羹汤。”慕兮道长深情地对我回道。
第118章 “我眼里有魔,怕吓着……
我愕然,正想开口拒绝慕兮道长这份旧得包了浆的情意。不料宫宴清抢先替我回应了道长:“师父,你这样,是一点也不想顾我的死活了呗?”
“谁让你带她来乱我道心的?!”慕兮道长幽愤地对宫宴清斥责道,“我是人,不是神。这么多年,我不提她,不代表我不爱她了。越是不提,越是说明藏得深,爱得急。你干嘛带她来见我?!我不顾你的死活?我救了你多少次了,你记得清么?可你!何曾考虑过我的死活啊?!”
我看慕兮道长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考虑到他开着车行驶在进山的山路上,唯恐他带着情绪驾驶车辆会出意外。
“道长哥哥,你好好开车,等到了山里,救下我朋友,我一定好好谢谢你。”我夹着嗓子,故作乖巧,对慕兮道长说道。
“听你这一声哥哥,我的心一下子就化掉了,别说帮你救你朋友了,你就是要我替你朋友去死,我也甘愿啊……”
宫宴清一脸懊悔,阴声对在开着车的慕兮道长说:“师父,我错了,我高估了你出离红尘的境界。你现在,道心大乱,千万要小心,别走火入魔了……”
“嘿,我乐意。这就是你不听师父话的后果。等师父为情堕魔了,你身为酆都新晋战神,就拿出你的屠魔宝刀,给师父一个痛快吧。”慕兮道长疯癫笑道。
宫宴清单手扶额,一脸无奈,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孩子,轻声叹道:“这一世,一不该上陈牧清的身,二不该带夜宁来见您。”
“呵,一切看似偶然,其实皆是天意。”慕兮道长疯笑了一声,还故意按了一下车喇叭,表达他亢奋不羁的心情。
睡在宫宴清臂弯里的孩子,被这一声喇叭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宝贝不怕啊,不哭,爸爸在,爸爸抱抱~”宫宴清忙着哄着怀里的孩子,又将孩子哄睡着了。
“抱歉啊,没注意孩子睡着了。”慕兮道长收敛住癫狂的情绪,轻声说道。
“师父,我求你了,你别这样,我害怕。”宫宴清一脸疲惫,对慕兮道长卑微地说道。
“害怕?晚啦。哈哈~”慕兮道长握着方向盘,轻快地笑了起来。
宫宴清转脸望着我,见我神
色平和,他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似乎只能从我的眼神里觅得一分安宁了。
经历过陈牧清这样癫狂的债主上门要债,再遇上慕兮道长这样突如其来的债况,我自然是能淡定应付了。应对的方法很简单:不记得,不清楚。我再也不是那个恐惧债台高筑的人了,我这就是典型的“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看着宫宴清满眼忧愁,忽而有些心疼他了,主动伸手摸住他的大手,张嘴用最低的声音,悄悄告诉他:“我爱你。”
虽然声音低得几乎只有我自己能听见,但他看我的嘴型和眼神,就懂了我的意思,他眼底瞬间洋溢出欢喜,直接凑过来,将吻扣在了我唇上。
“宫宴清,你注意一点你的行为啊,我可是你师父,不要在师父面前做这样轻浮的举止。”前排驾驶座上正开着车的慕兮道长瞟着后视镜,冷声对宫宴清警告道。
宫宴清深吸一口气,迷醉地松开我的唇瓣,低声对慕兮道长说:“我们没有当着你的面啊,这不是在你的背后么?你专心开车,不要偷看车里的后视镜啊。”
“偷看?你说什么混账话?这是我的车,我想看哪里就看哪里。师父这些年,是不是太惯着你啦?你这么没大没小的。”慕兮道长躁郁地对宫宴清训斥道。
“师父我错了,我闭眼睛陪孩子睡会儿……”宫宴清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车子里陷入了静默,宫宴清双臂一直保持着环抱孩子的姿势,他虽然双眼紧闭,可他的眼睫毛一直在扑闪,他根本无心睡觉,他只是心里太乱,在努力调整情绪。
夕阳西下时,车子停在了半山腰上的一处道院门口,孩子在被抱下车的时候醒了,可能是脚睡麻了,走进道院时,开始哇哇地哭,又被宫宴清抱进了怀里。
慕兮道长一直戴着墨镜,帮我们拎着行李箱,领着我拾阶而上,来到道院里的长廊里,指着南边的厢房对我们说:“听说你们要来,我昨夜连夜给你们一家三口布置的厢房,山中条件有限,你们凑合住吧。”
“师父别这么客气,只要你不问我俩要情债,你就是要我睡在院子里,我也高兴。”宫宴清抱着孩子站在厢房门口,轻声对慕兮道长回道。
“呵,暂时没有空闲问你们要情债,你俩放好行李,就随我进山寻人吧,再耽搁下去,那小子怕是真要变成狐妖了。”慕兮道长手扶着鼻梁上的墨镜,望着近处的山林,严声说道。
“太阳都要下山了,师父为什么还要戴墨镜?”宫宴清沉声问道。
“我眼里有魔,怕吓着你们。”慕兮道长阴声对宫宴清回道。
我将行李放进厢房里,发现这间厢房的床是一张两米多宽的大木榻,睡下我们一家三口,绰绰有余,厢房里还带着独立卫生间,后边还有一处大阳台,阳台对着山林,可以晾晒衣物。
“你俩,谁跟我进山,谁留下来带孩子?”慕兮道长面对我和宫宴清严声问道。
宫宴清陷入两难,不安地望着慕兮道长问道:“这……你这道院安全吗?天马山黑了,夜宁带着孩子住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山妖厉鬼之类闯进来吧?”
“放心吧,我这道院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被我设了阵法,山妖厉鬼都没办法闯进来,只要你们别走出院门,保你们平安呐。”慕兮道长双手插着腰,泰然对宫宴清回道。
“那,夜宁你带孩子留在道院吧,我拿着手机,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夜里山中太危险,你就别跟着去山里了。”宫宴清忧心忡忡地望着我轻声说道。
“好,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从宫宴清怀里抱过孩子,担忧地望着他回道。
“山里没信号,打不通电话的。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她,就留在道院吧,我一个人进山也行。”慕兮道长双手背在身后,望着暮色下的山景,低声对宫宴清说道,“你们来了,那狐妖灵性高,一定会有感应,很快就会现身。”
宫宴清焦虑地拉住我的手,满眼都是对我和孩子的牵挂,思虑片刻后,对慕兮道长说:“我还是陪你一起进山找他吧,这样事半功倍,找到他的几率更高。”
“那走吧,出发。”慕兮道长踱步走下院子里的长阶,随即就抬手摘掉了墨镜,将墨镜搁在了院门口的一处假山上,对身后还在与我拉手惜别的宫宴清大声说道,“快点啊,天都要黑了,咱们争取早去早回,快些找到那小子,把他带回来。”
“我走了,我带孩子在道院里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记住,你和孩子一定不要走出院门。可能会有山妖和山鬼化成我的模样,在窗外或者道院门外蛊惑你,想骗你出去,你们千万别上当,记住没?”宫宴清抓紧我的手,心焦地望着我轻声嘱咐道。
“好,我记住了。一会儿我就带孩子进去睡觉了,我会关紧门窗,一直等你回来。”我看着宫宴清满眼的焦虑,轻声回道。
“好,我走了。我很快就会回来,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宫宴清恋恋不舍地松开我的手,温声对我说道,说完,便转身走向台阶,追上了慕兮道长的脚步。
我目送着他们师徒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道院门外,随即抱着孩子进了厢房里,将厢房的门关上,反锁,又来到阳台,将阳台的窗户关牢,打开了厢房的灯,从行李箱里拿出孩子的衣物和奶粉。
厢房里有热水壶,我烧了壶开水,待开水温度降下去些,给孩子冲了一瓶奶粉,带着她来到卫生间,带着她一起洗澡,换上舒适的睡衣,陪着她坐在大木榻上玩着她带来的小玩具,安然地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孩子喝完一瓶奶,在我怀里闹着吵着要爸爸,因为平时都是她爸爸哄她睡觉的,我哄了半天,她也还是在闹,我想了个办法,抱着她轻声唱起了童谣,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在我的歌声里睡着了。
孩子睡着后,我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可道院里还是一片静悄悄,只有山里的夏虫,时不时发出鸣叫声。
我已经很久没一个人这样在山里的深夜里静坐过了。一开始有些心慌,逐渐又沉浸在这片寂静里,就当我的心稍微安宁了一些时,我听见窗户外传来一阵敲击声……
那声音越来越密集,让我顿时陷入恐慌,心里暗想:“是什么东西大半夜直敲窗户啊?是山妖么?还是厉鬼?把孩子吓着了怎么办?!”
我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而是拿起手机,给宫宴清拨去了电话,本来不抱希望,只是想给自己壮胆,没想到电话竟然打通了。
第119章 “到了上元节,哥哥就……
“喂,阿清,你们回来了吗?”我恐慌地对电话那头的宫宴清问道,连声音里都充满了恐惧。
“回来了,在道院门外的山坡上,我们受伤了,很严重,没办法走路了。”电话那头传来宫宴清的声音,听语气,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我刚坐起身来,忽而想起宫宴清离别前的嘱咐……
我意识到这通电话可能是山鬼在诈我,于是轻声回道:“宴清,你等我,我这就出来扶你回道院。我给肚子里的宝宝想好名字了,我记得你昨夜说,你还想要个女儿,对吗?”
“是,我还想要个女儿,你出来吧。”电话那边的宫宴清阴声回道。
我哭着掐断了电话。因为至此我已经确认接电话的人根本不是宫宴清,我根本就没有怀孕,也没有所谓的昨夜关于孩子取名的谈话内容,我只是在诈鬼罢了。
很快,我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宫宴清,我根本不敢接电话,哭着强行按了关机,可诡异的是,手机明明已经关机了,还是在响,我怕这声音会吵醒孩子,就战战兢兢拿着手机走进了卫生间,将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把卫生间的门关死。
“咚咚……”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我怯怯地走到门前低声问:“谁?”
“是我。”门外穿来慕兮道长清冷的声音。
我缓缓打开门,抬眼望着大半夜还戴着墨镜的慕兮道长问:“阿清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你哭过?为什么哭?”慕兮道长轻声问道,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