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有雪by州府小十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0
进到餐厅,往包间走的路上,段霖接到兄长段启呈的电话,示意向桉和纪以璇先进去,自己在外面接电话。
向桉颔首,和纪以璇先进了包房,坐下后在服务生的推荐下先点了几道菜,确定好菜品,服务生退出去,段霖正好进来。
他松了西装前襟的纽扣,拉开椅子坐下,向两人解释:“薄总让我哥帮忙安排一位国外的学生入学,是我处理的,我哥刚打电话问我情况。”
向桉合上菜单,随口问道:“国外的学生?”
段霖点头:“一个华人女孩儿,学艺术,前段时间我帮她联系过在美的学校。”
他回忆:“年纪不大,二十三四吧。”
第58章 谁惹你了?
纪以璇抽过向桉肘下压的菜单, 不经意抬眼,问到道:“是薄总家里的亲戚?”
向桉端起杯子,唇压在杯沿抿了口水, 左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轻轻碰了碰旁侧的餐具, 她倒是还不知道薄轶洲家里有这样的亲戚。
不过仔细想, 她和薄轶洲也才结婚几个月, 前两个月不熟,去对方家里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对对方家里的情况了解得少也属于正常。
正这么想着, 又听段霖道:“好像不是。”
向桉抬眸看过去,段霖正把她和纪以璇的水杯移近,帮她们倒水:“听我哥的意思, 好像不是薄家的人......”
话音未落,段霖放在桌面的手机再次响起, 来电显示段启呈, 他大概猜到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水壶放下, 没再起身避开, 而是捡了手机直接接起。
他们坐的地方靠近角落,是一个被半包围隔起来的隔间, 地方安静,听筒那侧段启呈的声音断断续续落过来。
段启呈:“你安排她进的学校学费每年多少?”
段霖报了个数字, 段启呈在那侧嗯了一声,接着又嘱咐:“按学费的双倍给她汇生活费, 一个季度汇一次,最后一共花了多少找林辉要。”
段霖一愣, 稍有点疑惑:“为什么不让林秘书直接给?”
怎么还要多拐一下,从他这里出。
那端段启呈了解一些情况,但具体知道的也不太清楚,沉吟了一下:“别问那么多,按我说的做就行。”
段霖再怔:“好。”
尽管不是每个字都能听清,但零零碎碎,只言片语间,向桉还是把两人的话听了个大概,被安排的人和薄家关系匪浅。
她端着的杯子放下,被纪以璇拽着胳膊拉过去看菜单。
“这个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再加一个这个?”纪以璇用笔点着餐单上的某个招牌菜,她刚全程都在认真看菜单,没和向桉一样听段霖说话。
向桉食指指腹在玻璃杯面轻轻摩挲,扫了一眼:“可以,你想要就加。”
纪以璇按了服务铃,请服务生过来加菜,段霖也挂断电话,向桉看他一眼,想了想,没就刚刚那个电话问他什么。
听他和段启呈的对话,能明白他也不知道什么,向桉右手握杯子,稍转头看向窗外,又喝了一口水。
她和薄轶洲结婚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虽然觉得他品行不错,但说到底不清楚他的真实性格也不知道他的为人。
在对婚姻这一事的忠诚上,她还不可能完全相信薄轶洲。
尽管先前问过几次,薄轶洲都说没有前女友也不会出轨,不过讲实话,很多时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顿饭吃完,她在餐厅门口跟段霖和纪以璇告别,先回了家。
周日不用上班,她打算回去小睡一觉,再刷会儿上周只看了一集的那个剧。
十一月天气转冷,她已经开始穿起了大衣,进门脱掉衣服搭在衣架上,又把围巾摘下,丢在鞋柜。
昨天熬夜处理了一份文件,睡得少,刚吃过饭她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打算去卧室换睡衣,睡一觉。
没记错的话,薄轶洲是今晚七点的飞机到北城,她不打算去接他。
径直走进主卧,走去衣帽间,挑了套睡衣换上。
她在清荷苑的所有居家服和睡衣都是薄轶洲差人准备的,和他的是同一品牌,很多也都是同一系列不同的男女款,两人一起穿时,居家感很强。
最近一段时间,她习惯了睡和薄轶洲的卧室,即使这几天他不在,她也从没想过搬回去。
走到床前,掀被坐上去,拉着被子盖好,靠上床头,从一侧床头柜拿过平板,手指点在屏幕上轻划了两下,刷了刷新闻,最上方调出新消息。
她关掉新闻页面,点开看。
薄轶洲:[和段霖吃过饭了?]
刚上床时,她拿了盒酸奶过来,一半的吸管还叼在嘴巴里,此时松开一只手,单手手指戳在键盘上打字。
向桉:[吃过了。]
明明是和纪以璇和段霖一起吃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他嘴里成了和段霖的约饭。
她咬了咬吸管,又见屏幕上弹出消息。
薄轶洲:[在公司?]
向桉:[在家。]
薄轶洲:[嗯。]
向桉侧歪头,又咬了咬嘴里的吸管,食指点在屏幕,因为单手,打字很慢。
向桉:[我准备睡午觉了。]
薄轶洲:[嗯。]
薄轶洲:[晚上七点十分下飞机,到家要八点多了。]
薄轶洲:[等我一起吃饭?]
向桉算了算时间:[再说吧。]
向桉:[太晚我可能会饿。]
消息发过去,屏幕上弹出语音通话,向桉把吸管从嘴里拿出来,点了接听。
平板打语音,默认免提,薄轶洲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回荡在安静的房间:“等两分钟再睡?”
向桉把喝了一半的酸奶放在床头,单手扯着被子拉上,往下躺了躺:“你都打过来了我还怎么睡?”
薄轶洲淡声笑,左手轻抬示意,让离得最近的助理把珠宝册子拿过来。
这次出差是和尚菱珠宝的合作,对方这个季度出了几款价格昂贵的珠宝,每款限量发售,全球只有几件。
薄轶洲接过助理递来的画册,放在桌面,翻开看了两眼:“要首饰吗?”
“嗯?”向桉后脑抵在床头,半躺的姿势,左手抚着怀里的抱枕,听到这句睁眼,“什么?”
她没明白话题怎么跳到了这里:“没有吧。”
之前去看戒指那次买了好多,现在还有一对耳饰放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连盒子都还没打开。
想到这里又想起当时隔壁包间的两个女生,她们当时聊的圈子里秘辛她还记得,总之那两个女生,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圈子里没一个好男人,不过想想,这确实是大概率事件。
这侧的薄轶洲对向桉的回答并不意外,她长得漂亮,但不热衷于打扮。
想了想,他发了几张图片* 过去,再把手机重新放回耳侧,换了问话的方式:“是全都要,还是你挑其中一套?”
如果你问吃面的人加不加蛋,她可能会说不加,但如果你问她加几个蛋,她很大概率最少也会回答加一个。
果不其然,向桉也掉入圈套,平板点开薄轶洲发来的图片:“一套,一套就行了。”
“嗯,”薄轶洲浅笑应声,“那你选一套。”
向桉手指划着屏幕,从里面挑了一套,画册上没有价格,但她也知道尚菱的限定,应该是贵得离谱。
不过她怎么也算薄轶洲法律上的妻子,给她花点钱就花了,所以最后真挑起来也没手软。
薄轶洲收到她圈了圈的截图,示意给等在身边的尚菱负责人看,之后又问电话那端的人:“怎么挑这么久?”
向桉手机放在耳朵上,侧躺,把刚刚的抱枕塞进怀里,闭着眼,语声稍困地答:“最后两套,喜欢前一套的耳饰和最后一套的戒指。”
“嗯。”那面男人应。
向桉快睡着了:“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好困。”
“睡吧。”薄轶洲回。
晚上八点,薄轶洲到家,向桉中午吃得太饱,下午又睡了一觉,根本不饿,半小时前打电话给酒店,要了一份沙拉,几分钟前刚送到。
薄轶洲推门进来时,正看到她盘腿坐在餐桌边,穿着月白色的绸制睡衣,头发斜歪着扎了个马尾,右手的叉子还插片菜叶。
她把菜叶咬下来,卡咔吧咔吧嚼得响,空着的那只手对着不远处的男人挥了挥:“你好,老公。”
薄轶洲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处,摘了腕表扔在架子上,径直走过来,先是绕到她身后的厨房洗手,再是问她:“刚吃?”
向桉背对他坐在椅子上,点头,又插了片叶子:“嗯。”
薄轶洲:“那不等我一起吃?”
向桉回得快:“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薄轶洲关上水龙头,抽了旁边的纸巾擦手,之后撩了眼皮看她一眼,总觉得她态度有点差,不过不明显,也可能是他感觉错误,多心了。
他从厨房走出来,往刚过来时的玄关处走去,那地方除了行李外,还有他带回来的首饰盒。
两个很大的四方形长盒,他单手拿起,再折返回来,放在餐桌上:“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
向桉放下叉子,两个盒子依次打开,这才意识除了她圈出的那套,她说耳饰好看的那套他也一起买了回来。
珠宝的实物要比画册上更好看一些,盒子合上,她良心发现,转身,拿着叉子的右手搭在椅背,问身后的男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订?”
向桉:“反正我的沙拉也是凉的,我不吃了,等你的饭送过来,和你一起吃。”
薄轶洲扫了眼她大喇喇坐的姿势:“不用,你说不陪我一起,飞机上吃过了。”
向桉哦了一声,转回去:“那算了。”
薄轶洲盯着她的后脑勺瞧了两眼,右手刚拿出的杯子放下,走过去。
向桉感觉到身旁走来的人,偏头看他,薄轶洲已经右手撑在了她的座椅靠背上,另一手按在她面前的桌面。
再之后搭在她身后的手收回,带着刚沾了水的凉气捏住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嗓音微微哑:“谁惹你了,怎么不高兴?”
第59章 事情我来处理。
他中指有刚未擦干的水汽, 沾在她的脸上,微微凉意,但亲吻的唇又很软, 呵出热气。
向桉想推他,但莫名被亲软了身体, 两手搭在他的肩膀, 再之后收紧, 搂住他的脖子。
薄轶洲托在她后背的手滑到她的后腰,轻揉了两下, 克制不住地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去。
本来真的是想问她为什么不高兴, 但亲着亲着心猿意马,几天没见,身体有些想念, 不想放开她。
而恰恰向桉也是,有过一次后, 对他的味道生理上的想亲近, 手搂住他的脖子后也不想放开。
薄轶洲托住她的腿,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 稍稍放开她的唇, 低哑嗓音问她:“还吃吗?”
猝然被腾空抱起,向桉下意识抱紧他, 两腿夹在他的腰间,隔着一层衬衣仿佛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 腰腹尤甚,似乎烫到了她的大腿。
刚吻得有点久, 向桉意识朦胧,软着嗓子“......嗯?”了一声。
薄轶洲低声笑笑, 单手托在她的腿下把她抱高,腾出另一只手,指腹抹了抹她的唇,哑声解释:“你的饭?”
“不吃我们就回房间。”他说。
声落,他没控制住低头,在她的颊边又亲了一下,香香的,皮肤也很软,他第一次这么鲜明地感觉到女人的皮肤和男人的不一样,仿佛能掐出水。
“涂了什么?”他问。
向桉先是回答他的话:“不吃了,也不饿......”
再是揽紧他的脖子,被他抱着径直往卧室的方向去,问他:“什么什么?”
薄轶洲单手打开卧室的门,抬手压在门侧的墙壁的,打开灯,站在房门处,没往里走,拧着开关旋钮,把光线调暗了一些:“脸上,你们女生用的那是什么,爽肤水?”
向桉仰脸看他:“你还知道这个?”
薄轶洲笑,不知道她这莫名酸溜溜的语气是哪里来的,腾出手掐了下她的脸:“给我妈买过。”
向桉后背落进床面时,薄轶洲单腿跪在床沿,俯身压下来。
向桉洁癖病犯了,扬手推他:“......去洗澡。”
薄轶洲把她推自己的手扣在她的脑袋顶,一手锁着她两只手的手腕,按在床面,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腕内侧的皮肤,垂首亲下来。
先是唇,再是耳侧。
“等会儿,”他压着声线,在她耳边低声道,“亲一下。”
向桉几乎要溺死在他的吻里,但被亲了几下,还是收手把他推起来,她敛了神色,稍稍往后避开,声线却有种不同于表情的,被吻过后的清软:“你在国外资助过人?”
因为刚被亲过,整个人湿踏踏的,问话的语气也并不凶。
薄轶洲吻到一半被推离,神思也没有平日那么清醒,不知道她从段霖那里听来的话,只以为她问的是博安的资助项目。
他维持半俯身的姿势,拇指蹭着她的手背摸了摸,温柔旖旎的动作,低头,唇碰在她的眉眼:“嗯,博安的项目,资助过一些学生。”
向桉嗓音虚哑,勉强从他的亲吻里分出一些神智:“学生?”
“嗯,博安的项目,一些没钱上学但成绩优异的学生,”薄轶洲看她躲,左手手指抵着她的下巴拨回来,又亲了一下,“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向桉摇摇头,声音伴随接吻也软而粘下去,“听到你资助人,觉得奇怪。”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薄轶洲会错意,只觉得好笑:“资助有什么奇怪,博安这种体量的公司当然要做公益......”
向桉被亲到腰软,身体发热,上次体验太好,几天不见,她的身体也在想他。
在身体欲/望的催促下,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右手抬起,稍显无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催促:“去洗澡。”
薄轶洲轻声笑,托着她的背把她又抱起来,向桉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她不服地扭动身体:“让你洗你抱我干什么。”
薄轶洲头压在她耳侧:“一起。”
某个提出这个想法的人到底是没有如愿,向桉嫌一起洗水流分散,不舒服,而且她明明洗过了,不想只为了陪薄轶洲再来一次。
最后就是她坐在浴室的软椅上玩手机,等进到里侧隔间的男人洗。
清荷苑的浴室很大,分干湿两个区域,外面的干区包含一个很大的梳妆区,往里的湿区除淋浴区外,还有几平米的浴缸,浴缸的对面是影幕电视。
薄轶洲没让向桉等太久,裹着浴巾出来时把座椅上的人手机抽走扔在洗手台,把她重新抱起往卧室去。
低头亲在她的肩膀,向桉被迫抱住他给了个回吻。
精神世界虽没有完全深入,但两人身体上却完全契合。
做了一次不够,薄轶洲从床头的抽屉拿了套子,又做了第二次。
向桉腰很酸,腿也痛,甚至不知道是因为哪个动作,她腹部的肉也是收紧发胀的。
到了最后,她一手抓在薄轶洲的右臂,另一手拍他,很恼怒的:“我宣布今天结束了。”
薄轶洲拨了下她的面颊,低头亲吻:“你宣布没用。”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扬手从枕下抓响铃的手机,腰间被人圈住,被人揽在温暖的怀抱里。
她按亮屏幕看了时间,随后静神望向天花板,才再是侧过头看身旁的薄轶洲。
只是第二次而已,她好像就已经习惯了从他的怀里醒来。
抬手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男人,被他握住手,一整晚没喝水,她嗓音有些干哑:“你醒了?”
薄轶洲指腹习惯性地抚了抚她的手背,圈住她的腰往怀里揽,之后眼皮惺忪,睁开。
房间里的光线让他微微眯眼,随后他松开她,翻过身,平躺,单手搭在额头,缓声:“嗯。”
昨天晚上最后谁也没吃饭,向桉是累了,实在想睡觉,薄轶洲在飞机上简单吃了飞机餐,没有吃饭的欲望,索性和她一起睡过去。
“你今天还去公司吗?“她推推一旁的人。
她记得她昨天才问过,得到答案,他上午不去,下午才去。
薄轶洲搭在额头的手拿下来:“嗯,上午不去,下午有个和政府的会。”
“好爽。”向桉由衷感叹,她今天事情挺多,要忙一天。
在她心里没有什么能比早上不去上班,在家睡个懒觉爽。
薄轶洲失笑:“爽什么?”
向桉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尾捡了薄轶洲的睡衣,看也没看,直接扔到薄轶洲的脸上:“你不懂年轻人对睡懒觉的执着。”
蚕丝的睡衣被扔到脸上,有一丝凉意,薄轶洲抬手抓下来,拨了拨头发,坐起。
也就她有胆子天天这么对他。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上班。”向桉从床上下来,踩上拖鞋,打算往浴室的方向去。
“等会儿。”薄轶洲抬手拉住她。
向桉已经从床上站起,被他拉得停住脚,转头看向他。
薄轶洲扫视两眼她的脖子,还是有痕迹,但控制了力道,比前几天那次轻一些。
“记得用遮瑕。”他这次已经记得她的那个化妆品的称谓。
“.........”向桉没低头往自己脖子看,也知道他在说什么,“知道了。”
说完胳膊从男人手里抽出来,转身往浴室去。
男人的声音在她背后幽幽响起:“用完给你买。”
向桉忙了一天,下午五点提前下班,先和纪以璇见面,在一起去博安找薄轶洲。
好长时间没吃火锅了,她有点想去,火锅要人多才能吃起来,现在她和纪以璇,再加上他正好三个,也够了。
刷了卡,用薄轶洲的专梯上到他办公室那层,刚从办公室出来,还没走几步,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叫嚷声。
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声音浑厚。
向桉稍稍皱眉,这层只有薄轶洲的办公室,按道理说没有他的允许一般不会有不相关的人上来,更不会出现闹事的情况。
纪以璇正在刷自己的学院资讯,落了向桉半步,等再走近才听到吵嚷的声音。
她收了手机,拍了拍向桉的胳膊,问她:“什么情况?”
向桉皱着的眉心没有舒展开,几步路的距离,两人已经走到了秘书办前。
林辉不在,应该是跟着薄轶洲一起去政府开会了,秘书办前站的小张跟向桉关系也不错,看到她,几步迎上来,他脸色稍有为难,解释:“是陈茵的舅舅。”
用段启呈这层关系之前,陈茵的学校安排是林辉让小张做的,包括联系医院和复建,所以小张对陈茵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但他不知道的是向桉并不认识陈茵。
向桉眉心稍拧,想起昨天那顿午饭,从段启呈和段霖的对话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对方的舅舅能闹到薄轶洲的办公室,证明薄轶洲和那女生的关系不止是资助那么简单。
跟在她身后的纪以璇也慢慢回过神来,她记忆力也好,自然也想起昨天段霖说的,望了眼没关严的办公室门,偏头看向向桉:“这不是昨天段霖提到......”
“对,应该就是那个学生。”向桉回答她。
纪以璇轻咳一声,也觉得不对劲,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下意识联想到薄轶洲作风不端。
但拧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纪以璇不会瞎说,所以她拽了下向桉的袖子,提出建议:“不然我们先走?等薄总忙完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好好问问......”
她话没说完就见向桉已经掏出手机在找电话。
看到向桉拨出的号码,她稍惊:“现在就给薄轶洲打吗?”
“不然呢?”向桉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我自己吃闷亏?”
她的性格就是有事当场就解决。
快走到办公室前时,她停下,静静等待听筒那侧的人接电话,房间内传来中年男人的叫骂声。
嘴里说着让给钱,说一年就给那么点就把自己外甥女打发走了,说自己的外甥女本来应该是薄家的儿媳妇。
房门没关严,里面的男人看到站在外面的她们,开始无差别撒泼,瞪着眼睛质问她们:“看什么看??我外甥女就是应该进薄家的门,我又没说错??!”
纪以璇在旁边越听越心惊,瞄了眼向桉的脸色。
“喂?”向桉侧身展开,电话已经接通,“在忙?”
薄轶洲确实在忙,是从政府办公室出来接的电话,会议还在进行,但向桉鲜少有这种在工作时间直接打电话过来的情况,想应该不是无关紧要的事。
薄轶洲:“对,不过我出来了,你说。”
向桉嗯了声,极其有条理地对那端薄轶洲道:“我现在在博安,陈茵的舅舅在你办公室。”
听到她提起这个名字,薄轶洲皱眉。
向桉接着道:“我听段霖说,你把她送到国外并且资助她上学,还会给生活费,现在她的家人又在这里。”
向桉顿了下,手机从耳侧拿下来,往门口稍微递了递,让房间内陈茵舅舅还在叫的话传进听筒。
再之后,她把手机从新放回耳侧:“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向桉:“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对婚姻的不忠诚。”
“如果有这种情况,我是一定要离婚的。”她说。
在听陈茵舅舅几个字时,薄轶洲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联想到昨晚她问自己的问题,明白她应该是误会了。
和政府的会他还走不开,不过他不会让任何矛盾在被提出后还搁置。
他想了想,用最简单的语言先解释。
“首先,我和陈茵没有任何关系,这几年我只见过她两面。”
“第二,”他沉吟,“我还有一个弟弟,七年前去世,我只是以薄家的名义资助她学习和治疗,这是我弟弟的遗愿。”
他两句话解释完,事情已经基本明朗。
薄轶洲温声:“最后,我这边会实在走不开,大概还要开半小时,我六点左右到博安,你等我一下,事情我来处理,详细的解释我也会晚会儿讲给你听。”
和薄轶洲挂了电话, 向桉想了想,推开门走进去。
纪以璇刚零零碎碎也听到了听筒里薄轶洲的声音,此时跟进去, 靠在向桉身边问道:“薄总还有个弟弟?”
向桉稍皱了下眉,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薄轶洲几乎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事。
见向桉进来, 男人还在持续性撒泼, 抬手往前,指向向桉:“你是谁?我找薄轶洲!”
他情绪激动, 动作也激烈, 指向桉的动作明显是冲着向桉的鼻子来的,但两人中间隔着不少距离,他身前又横着沙发, 这才阻止了他的进一步靠近。
加上刚刚的小张,办公室里三个助理, 两个保安, 虽然没有把成明忠直接轰出去,但也绝不可能让他靠近向桉。
向桉往后靠在薄轶洲的办公桌上, 简单思考, 既然她必须要在这里等薄轶洲,而几米外站在办公室中央的这个男人又不走。
与其听他在这里发泄情绪, 不如她跟他聊聊。
这么想着,她把右手的手机扔到身后的桌面, 反手撑在桌面,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再之后轻点了下巴,示意除小张外的另两个助理也先出去。
“保安也留下。”她又道。
她穿米白色的通勤西装, 左臂袖子半挽,露出一支精致的女士腕表,单手插在西装外套的口袋,另一手往后,按在桌面。
看着不远处的成明忠:“非要闹?”
男女身形差异,她虽然相较于男人体型显得纤细,但语音淡淡,有种让人无法违抗的气势。
现在还不清楚陈茵和薄家到底有什么关系,但因为某些原因薄家要礼让三分,但成明忠在这里这样闹,是给薄轶洲惹麻烦。
她跟成明忠不认识,自然是要维护薄轶洲的面子。
成明忠被向桉冷淡的话压了点气势,之后两秒反应过来,壮胆似的往前两步,提声:“你是什么人?你管我闹不闹??”
向桉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了两秒,看着他转了话题:“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你帮我解决什么,”成明忠不屑,“我要跟薄轶洲直接说!”
他扬高语调,语气分外市侩,有种摆正不了身份的盛气凌人:“薄家以前那么殷勤,现在不管我们了??”
向桉换了站姿,抽手抱臂,看着他,大概是她没说话,成明忠气势更盛,挥开试图阻挡他的保安,一脸的不耐烦:“要我说就应该让薄轶洲把我外甥女娶了,他对我家那么好,难道不是对我外甥女有意思??”
纪以璇有点听不过去了,压着声音靠近向桉:“他在想什么......”
小张知道向桉跟薄轶洲的关系,此刻也上前两步喝止:“请您说话注意一点,薄总对您家优待事出有因,而且是以薄家的名义做的这些事情,和薄总的私人感情无关。”
成明忠当然知道,只是享受薄家的宽待享受多了,难免痴心妄想,偶尔也会做梦,认为自己到了自己本不该在的高度。
在薄家下属公司当保安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吹出去多少牛,现在听小张这样说,虽然脸上挂不住,但脖子梗着,还是强词夺理:“我们茵茵哪里差,是成绩不够好,还是长得不够漂亮,那身段......”
向桉不愿意听到他这样去描述一个女生,站直,打断他:“你外甥女的感情我觉得应该由她本人决定,而不是你以这样品头论足的方式,把她‘销售’出去。”
成明忠:“你懂什么!”
他上下扫视向桉,没理却仍然声高:“你们不要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地来说我。”
向桉好久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了,她很轻地抬了抬眉,抱臂的手放下。
纪以璇拧眉,对向桉道:“他是不是有病......”
说了两句,向桉觉得从成明忠嘴里也问不出什么话,不想再跟他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