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有雪by州府小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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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手垂落,脸转回来,看回去,虽然心绪仍有起伏,但表情恢复了平静。
她抱臂,清清嗓,看近在咫尺的人,声音也放低:“那既然都给我做饭了,也给你点奖励吧?”
薄轶洲打鸡蛋的动作已经矜贵沉稳,像手中不是简单的鸡蛋液,而是什么工艺品。
“什么奖励?”他淡淡回。
向桉歪头看了他两秒,轻轻笑起来,随后踮脚往前凑了凑。
她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下,唇离开时声音很轻,带轻快的笑:“谢谢你老公。”
等向桉洗过澡再从卧室出来,薄轶洲已经帮她把面煮好,切了一些青菜碎放进去,看起来绿油油的。
向桉拉开椅子坐下来,吃了两口,起身去厨房拿了只碗出来,往空碗里挑出一半。
刚挑好,在外间浴室洗完澡的薄轶洲也出来。
在家洗过澡,他基本都穿睡袍,头发习惯吹半干,发尾有水珠,会滴在脖颈。
向桉伸头看过去,之后招呼他过来:“帮我吃一点,我吃不完。”
其实也不是吃不完,她想让薄轶洲陪她一起。
以前她自己住,白天上班,工作三餐也在公司解决,偶尔下班和纪以璇吃顿饭,回到家就是自己。
习惯了,并不觉得难受或者孤独,但现在莫名的喜欢和薄轶洲一起做一些事。
吃饭,在书房加班,或者偶尔在家看个电影,他不说话,只是坐在旁边,她却觉得比自己做这些的时候要舒服。
晚餐薄轶洲也没有吃多少,此时听她的话走过去。
走近,从她手中接过碗,再之后把她刚用来盛汤的勺子丢回锅里,右手拿着她刚塞给自己的面,跟在她身后,从厨房走出去。
向桉拉开椅子,坐在自己刚刚的位置,两手捧的碗也放在桌面。
泡面这东西,从来是闻起来香吃起来一般,她坐下后用筷子挑着吃了两口,回味了一下,又用勺子喝汤,再之后勺子放下,问薄轶洲:“好吃吗?”
薄轶洲习惯很好,从来是食不言寝不语,动作比她优雅一点,用银质汤匙舀了口汤,喝掉,再放下:“还行。”
向桉手肘撑在桌面,侧头看他:“纪以璇推荐给我的,里面有芝士粉,我觉得还好吧,味道有点淡。”
“也可能是你放了西红柿,感觉酸酸的。”她评价,企图把面不好吃的锅往他身上扣。
不过薄轶洲好像一点不介意她这种做法,西红柿明明是她买,而且是她想在面里加的。
他把勺子放下,点头:“我的错,下次不放了。”
向桉看着他笑,支着下巴摇头:“不,纪以璇的错,下次不听她推荐了。”
吃完东西,收拾碗筷,向桉那碗面没吃几口,薄轶洲陪她,倒是吃得多一点。
薄轶洲站在厨房,把碗中没吃完的饭倒掉,和刚煮面用的锅一起放进洗碗机。
向桉从冰箱拿了瓶果汁,拢着衣服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她里面穿了一条吊带睡裙,外面披了一件长袖的针织衫,针织衫没有扣子,只能两手拉着前襟把自己裹紧。
她安安静静站在男人身边,一边咬着果汁吸管,一边看他简单的收拾厨房,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明天会有阿姨过来打扫,薄轶洲只是把该扔的垃圾扔进垃圾箱。
等最后两样东西扔进垃圾桶,薄轶洲打开水龙头洗手,偏头看她,问她:“站这里干什么?”
向桉在他的注视里摇头,吸管还叼在唇上:“想跟你挨在一起。”
薄轶洲落眸,把两手的泡沫冲净,眉眼松散带有柔色,洗完关掉水流,用纸巾擦净水珠,轻甩手。
之后两手扶上来,握着向桉的肩膀,把她往厨房外带,向桉被他推着走在他身前。
他看了眼她还在喝的果汁,半垂首,低声:“还喝吗?”
向桉“嗯?”了一声,回头,侧颊正好蹭过他的唇,颊边有温热濡湿的唇干。
她回神:“不喝了吧......”
该睡觉了,喝太多晚上可能要起夜。
问她的男人应了一下,拿过她手中的半瓶果汁,路过岛台时放上去,再之后右手滑下,牵住她的手,径直往卧室的方向去。
刚吃过东西,要刷牙才能睡觉,向桉跟在薄轶洲身后走进浴室,看着他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过来,之后拿了口杯接水。
两人站在一起,薄轶洲比她先刷完,在她低头漱口时,他的口杯已经放下,接着她被人捏住下巴,吻上来。
她右手还举着牙刷,卸力松手,掉落在地,宽大的手掌揽在她的后腰,她被人推着往后两步。
后脊贴上浴室墙壁,身前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浴室光线,她被迫仰头承接这个稍显汹涌一些的吻,牙膏的薄荷香气* 弥漫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薄轶洲捏她下巴的手松开,转而握上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固定在头顶,攻城略地的吻之后,稍稍离唇,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沉哑声线:“刚在厨房说想我了?”
向桉被亲得腿脚发软,右手搭在他的肩膀,勉强攀住他的身体站稳。
她轻轻抿唇,咽嗓,声线和他的一样,微微泛哑:“嗯......?”
她反应过来:“是你说的,我没有。”
薄轶洲似乎也不在乎答案,应声:“嗯。”
他虎口卡在她的下巴处,捏着她的脸颊再吻下来,右手使力,搂她靠在自己身前,让她站稳,边吻边和她低声讲话:“那你有没有?”
向桉一时不清楚,只能依着他的话询问:“......什么有没有?”
她被吻得呼吸微重,说胡也断断续续。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抚在她背的手轻轻摩挲,稍显粗粝的指腹蹭在她细腻的背脊,有难忍的酥麻从攀着神经延伸她的大脑。
她两手搭在他的手臂,摩挲的动作没有消失,像是有意提醒她。
她终于想起,偏头轻轻喘气,回答:“想了。”
“想你了。”她强调。
薄轶洲似乎笑了,弯腰,抄着她的腿弯把她抱起来。
她身上的针织衫已经掉落在地,米白色的浴室地板,浅灰色的针织衫揉成一团,落在上面。
她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脸往右侧偏,侧脸压在他的肩颈,想起晚上从超市买的东西:“好像在......客厅?”
“拿过来了。”薄轶洲回答她。
向桉一懵:“什么时候?”
薄轶洲把她放在床上,覆身上来,右手握住她的手臂,让她圈抱住自己的脖颈,左手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东西:“刚才你洗澡的时候。”
向桉侧头看他,借着床头昏黄的光线,看他长指拆盒子。
他单手拆得慢,她等得无聊,搂着他的脖子抬身,亲了亲他的喉结,就是想亲他,对他的身体有些迷恋。
她能感觉到薄轶洲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之后放松,从胸腔滚出一声几近气音的笑。
他看回来,声线极哑:“亲哪里?”
向桉拇指压在他的脖颈前侧突出的地方,不怕死地按压着蹭了两下:“这里。”
薄轶洲搂着她稍直了些身体,向桉右腿被握着挂在他的腰间,他再度低头吻她。
卧室内暖色的光线洒了一地,侧面浴室的玻璃门关了半边,映着两人的身影,挂在男人腰侧的腿如一叶扁舟,纤细而长,轻轻晃动。
良久,向桉偏头喘气,出了汗,睡裙贴在身上不舒服,她动了动身体,但左手拇指仍然执着地按在他的喉结。
薄轶洲貌似知道她穿着衣服不舒服,撑在她身侧的右手抬起,撩起她的裙摆,然而预想中脱掉的动作没有来,而是他把裙角塞到了她唇边。
薄轶洲:“咬着?”
问询的语气,却并没有问的意思,他摸上她的左手,蹭着她的拇指一并压在自己喉结处,哑声沉笑:“谁让你一直摸它。”
“嗯。”薄轶洲哑声回应, 但拉起的裙角一直在她唇边。
终于,刺激让向桉唇边溢出声音,不得不咬点东西, 她下意识张唇,咬住落在她下巴的裙摆, 随后闭眼, 手臂挂在男人的脖颈, 没再能使上力。
薄轶洲撑住她的腰,低头再次吻在她的耳边, 之后托着她的后背把她抱起, 翻身,换了姿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他背靠床头, 伸手把一旁的阅读灯关掉,光线比刚刚更昏沉一些, 他抹掉她前额的汗, 压着她的后背把她抱近,之后哑声道:“你不是喜欢上面?”
向桉根本没有力气回答, 她微微松唇, 刚被她咬着的裙摆掉下来,之后她前倾身体倒在薄轶洲怀里, 去掐他的腰。
嗓音发虚,但下手很重, 辩解:“我没有。”
薄轶洲低声笑,右掌盖着她的后脑, 垂首在她的耳朵上又吻了吻,哑而富有质感的声线, 改口:“嗯,那就是我喜欢。”
向桉闭眼睛,没忍住,倾身上前,唇往下凑,又咬了下他的喉结。
灼热的气息扑在两人之间,皮肤紧密相贴,攀高的不只是室温,还有两人交缠在一起的体温。
向桉扶着他的肩膀,断续落嗓:“......你是不是喜欢被咬?”
不然为什么话那么多。
男人低声笑,像是从胸腔滚出的沉闷嗓音,落在此时格外勾人,向桉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都沾染了暧昧的物质,一种酥麻的痒不知道从何处泛起,又要延伸到哪里。
许久,薄轶洲喉咙深深滚动,等她咬够了,捏住她的后颈,把她的头稍稍抬起,哑到极致的嗓音,让她再往下坐一点。
向桉落唇在他脖颈处,在喉结的地方轻轻咬了几次,她咬得不痛,更像亲吻,甚至最后薄轶洲托着她的脸,吻下来时还问她这和亲有什么区别。
她拨开他的手,偏开头喘/息,嘴硬着答道,说有区别。
......
区别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他脖子上留了痕迹。
向桉先醒,醒来时还躺在薄轶洲怀里,她两只手都被困住,被男人拥在身前。
朦胧睁眼,眼睛还有些酸,房间内窗帘拉得紧实,只从缝隙中泄露一丝光线,她很轻地动了动,盯着薄轶洲看了会儿,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往前,碰了碰他裸/露的喉结处。
那里还有她昨天咬过的痕迹,淡红色,她手指碰上去,指尖触到痕迹,眼睑下微微泛热,轻咳,视线偏开。
然而手还没收回,已经被同样醒来的男人捉住手,他没睁眼,但左手握在她的手指上,缓慢摩挲了一下,声线带着困哑的鼻音:“摸什么,没咬够?”
向桉本就因为咬人的事情有点心虚,现在听到他提,更是耳根子发烫,这回实打实咳了一声,右手从他手中抽走,低声顶撞:“没咬够,还给咬吗?”
正是周末,醒了也不用上班,可以在床上多赖一会儿,应该已经不早了,但阳光只投进一些,实在分辨不清现在的视线。
屋内光线昏沉,连通把薄轶洲的眉眼都衬得柔软,他仍旧闭着眼,也没说话,只是单手压在她的脑后,把她重新按进怀,让她的唇正好贴在自己的喉结处。
沉哑而悦耳的声线,困倦慢声:“咬吧,不找人抓你。”
他睡衣布料太过柔软,前襟衣扣并没有扣整齐,露出半片胸膛,向桉歪头间,侧脸蹭过他胸前的皮肤。
她被他皮肤的温度烫到,身子往后,把他推开:“谁要咬你。”
说罢反身脱离他的怀抱,掀开被子,利落起身,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属狗。”
再之后没理身后人的笑,捞起地面掉落的衣服,踩着拖鞋起身,径直往浴室的方向去。
快走到门口,听到薄轶洲声音:“早上向司恒打电话,中午喊你一起吃饭。”
向桉胡乱应了两声,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一手扶在身旁的浴室门框,转过来,她凝神看了他两眼,左手撩起掉在肩头下外衫,穿好 :“他找我们吃饭干什么?”
薄轶洲撑床坐起:“不知道,他没细说。”
向桉稍稍挑起眼尾,若有所思:“他是不是要跟江窈相亲了?”
薄轶洲看了眼手机,也从床上下来,他身上穿了长袖睡衣,正经板正的款型,他却没有一个扣子系好。
上面三颗敞着,从中央腹部往下的两颗又系错了位,该露的,不该露的,几乎都露着,绕过床尾,朝她走过来。
向桉瞟了一眼,正要收回心神,抬眸,说正经话:“前几天我听说......”
薄轶洲已经走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格外亲昵的动作:“看什么?”
向桉停了刚刚要说的话,盯着他看了两眼,再落眸,伸手指了指他前腹的位置,如实道:“你扣子就是这么系的?”
薄轶洲扫她一眼,偏头轻笑开,左手把扣子解开重新系上,右手牵着她往浴室内进:“昨天晚上你系的。”
“你忘了?”他斜眸睇过来。
“.........”向桉和他对视,回忆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昨晚最后,她朦朦胧胧地想睡觉,但薄轶洲不穿衣服的样子太勾人,她怕自己忍不住,抓起他的衣服逼他穿,还亲自给他系了扣子。
只不过那会儿她实在太困,没注意系了几颗,也没注意自己是怎么系的,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手笔。
想到这里,她反拉住薄轶洲的手,上前半步,和他并肩,扭头:“那我昨天没系好你怎么不提醒我?”
这样睡觉多不舒服?
薄轶洲已经拉着她走到洗手台前,取了镜下的口杯,接了温水递给她,再取牙刷,同样帮她系好牙膏递过来。
他看她,神色自然:“给你说什么?说你没系好,把你叫醒再帮我系一遍?”
向桉:“嗯......”
薄轶洲看她认真的表情,低眸,从架子上拿下自己的口杯,慢条斯理,淡声笑:“算了,把你再叫醒我可能忍不住。”
“说了三次,”他看回来,“你昨晚还欠我一次。”
向桉:......
哪有大白天说这个的。
......
早饭过后,离中午还有些时间,两人去书房办公。
昨天的最后,向桉答应了两家媒体的财经采访,其中一个是以文字的方式,而另外一个要拍两分钟短片,除了需要回答一些行业内的问题外,当然也会问到她的私人感情问题。
她转了转手中的笔,偏头看向薄轶洲:“我到时候就直接说我是你的老婆吗?”
薄轶洲少有地戴了副平光镜,银色镜框,应该是为了防电脑蓝光,他轻敲右手的鼠标键,正在看电脑的文件:“不然呢,说你是别人老婆?”
“......”向桉:“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她捡起笔,重新低头看文件,看了两秒,头又抬起,往不远处的斜前方投。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工作不太专心,频频走神,总是被明明没动的薄轶洲抓住视线。
那侧男人问:“看我干什么?”
向桉右手还夹着笔杆,撑着下巴:“没事,就是想看看。”
她答得理直气壮。
薄轶洲食指点在鼠标键,把桌面上刚看过的一页资料叉掉,打开另一个。
向桉见他没理自己,静了两秒,放下笔,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走到他身前,她反身靠坐在他左手边的桌子上,低头看他,看了一会儿,手不老实,右手拿的笔伸过去,挑他的下巴。
薄轶洲早就没再看文件了,从她起身朝他走时,心思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此时松开鼠标,在她的签字笔前端触到他下巴的一瞬间,准确无误扬手握上来。
“干什么?”他眉眼染了点阳光,和靠坐的女人对视。
向桉左手反撑在台面,目光从他的眉眼下滑,鼻骨,再是唇,他的长相真的无可挑剔,每一处都在她的审美点上。
薄轶洲被她这种审视的目光逗笑,摘了眼镜放在一旁,又问了一遍:“想干什么?”
向桉摇头,随后右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拉着他的衣领低头,她凑近,嗅了嗅,闻他身上的味道。
薄轶洲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向桉松开他,直身:“你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吗,弄得我不想工作,总跑神看你。”
说着她弯腰,在他颈侧又闻了闻:“我看有没有狐狸精的味道。”
薄轶洲捏着她的脸拨开:“我没有。”
说完掀了眼皮又看她,他想说是你有。
“好吧。”向桉终于肯抱臂起身,说回正题,“接受采访的时候你能跟我去吗?”
她看他:“时间尽量安排在你空闲的时间。”
她先前很少接受采访,在这方面经验不足,况且问她的问题中肯定也要涉及博安,她怕有回答不好的地方,还需要他在现场。
薄轶洲点头:“好。”
“那说定了,”向桉放下抱臂的手,拎起他的左手跟自己右手拍了拍,“击过掌谁也不许反悔。”
薄轶洲缓慢颔首:“好。”
向桉也点点头,放开他的手,随后吸气准备转身回到自己位置:“好了,这是中场休息,跟你玩过了,我要好好工作。”
薄轶洲看了她背影两秒,拿起手旁的眼镜重新戴上,慢条斯理:“那希望下次中场休息能时间长一点。”
向桉刚坐下,闻声又看过去,想起自己刚刚对他又闻又摸,也稍稍翘起唇,压着语气里的欢快:“想得美。”
十一点半,两人从家出来,向司恒发给她一个地址,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私家菜馆,约他们两个中午在那里吃饭。
距离不远,二十分钟的车程,原以为到得够早,没想到他们到的时候向司恒却已经到了。
薄轶洲倾身过来,帮向桉解了安全带,之后还未抬身,听到向桉提醒他:“我哥在外面。”
薄轶洲扫她一眼,仿佛在说“那怎么了?”
今天阳光太好,从前车窗洒下来的阳光,落了人一身暖色。
向桉咽咽嗓,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往前处看:“挨得太近,影响不好。”
薄轶洲闻声挑眉,帮她把安全带的搭扣松开,半垂眼:“哪里影响不好。”
他幽幽笑了下,想起上午在家里的书房,她对他又闻又摸的撩拨:“我又没亲你。”
“......”向桉温吞:“这倒是。”
她声落,薄轶洲又问:“他看我们了?”
向桉视线飘过去,在远处向司恒身上落了落,几秒后:“......也没有,他在看手机。”
男人穿了利落笔挺的黑色大衣,站在庭院前方,眉宇微沉,半垂眼,不知道是不是屏幕上的消息太难回,他看了这么久,貌似都没有敲一个字。
向桉心思起来,拍了拍薄轶洲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挡在自己身前:“你说我哥会不会在回江窈的消息,别人的不至于这么难回......”
她话没说完,被似乎圈着她的人低头亲了一下。
湿润的触感,落唇又消失,向桉有点莫名其妙,抬眼看他。
靠得近,他左手还搭在她身后的座椅靠背,阳光从他身后投过来,为他镀了一层柔光,他说:“不是没看我们吗?”
没看就可以亲吗?
向桉轻声咳,左手抬起再拍拍他的肩,但没有刚刚拍得重,面上努力维持平静:“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哥好像在跟江窈发消息......”
薄轶洲松开扶她座椅的手,撤身往后靠,抬手碰碰她的脸,眉眼带笑:“是重点。”
他扫了眼她的唇,闲聊的自然口吻:“对我来说刚刚的事才是重点,向司恒跟谁发消息关我什么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两人四目相对,向桉又静静默了三秒钟,探身拉开他那侧的车门,拍拍他的手臂,压着声线:“走了,下车,别说有的没的。”
薄轶洲捏住她伸过来的手,没再说什么,目光从她稍显粉色的脸上划过,侧身,正要从自己这边的车门下车,忽然衣角又被人拽住。
他回头,向桉左手撑在两人之间的车内收纳箱,右手拉住他的衣服,眼神往前车窗外瞟,小声:“我哥走了。”
薄轶洲注视她。
她视线收回来,看他,清冷的声线沾了阳光,认真询问:“再亲一下?”
第76章 胳膊肘往外拐。
薄轶洲笑了, 还没等俯身凑过去,向桉已经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拉下来,紧接着稍稍往上递唇, 亲了他一下。
半秒后,松开他的衣袖, 往后:“好了, 走吧。”
刚出门前她涂了唇釉, 站在衣帽间的梳妆台前,拉开抽屉, 指着里面的一排罐子让他选。
都是红的, 薄轶洲实在分不清,最后看她眼色随便挑了一个,她抽出那支, 对着镜子涂了涂。
他当时站在背后看了会儿,没看明白, 不过现在尝出来是水果味道的。
“草莓?”他凝了两秒她的唇, 忽然问到。
向桉反应了一下,意识到他问的是自己唇釉的味道, 喉咙做吞咽的动作, 几秒后,在男人的注视里再次倾身, 抬手勾着他的脖颈,探身又亲了他一下。
很短暂的亲吻, 只是稍稍碰了一下。
“尝出来了吗?”她问道。
“没有,”薄轶洲从善如流, “晚上回家再尝尝。”
下车走进庭院,跟在服务生身后走进去, 通过一个狭长的走廊,才走到用餐的后院。
这家店的老板听说祖上在御膳房呆过,家里师承几脉,这庭院是私宅,平时不做对外的生意,只凭心情,偶尔才开几单。
所以能不能吃上,还要看运气。
几分钟后,向桉和薄轶洲走到地方,园林般的景色,通过一条石桥走到搭了垂幔的亭子处,服务生欠身之后离开。
站的地方离前方亭子还要过一个池面的石阶,向桉往后看了一眼刚服务生离开的方向:“这地方这么高规格?”
说完,左手搭在薄轶洲手里,踩着石阶跟着他往前走,边走边道:“我哥怎么选这个地方吃饭?”
精致得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薄轶洲和缓地笑:“你不是说他要见江窈?可能是跟她吃饭。”
“我哥有这心?”向桉不相信。
薄轶洲又笑,拱火:“你等会儿问问他。”
走到地方,掀开纱幔,两人都已经进门几步了,那面向司恒才把手机放下看过来,向桉总觉得他今天格外愁容满面,心神不宁。
薄轶洲挂好自己的衣服后没坐,超前两步走到向桉身边,姿态闲散而站,仿佛在等什么。
向司恒单手搭在桌面,莫名看他。
半分钟后,向桉脱掉了上身的大衣,薄轶洲很自然地接过,帮她同样挂在身后的衣架,再之后又从茶台倒了水,顺手塞到她手里。
向司恒:.........
眼见向桉想把水杯重新塞回去,被薄轶洲冷声制止。
他声音不高,但眉稍皱:“喝点,从早上到现在没喝过。”
再之后向司恒就看到他那个,谁劝她健康生活的都被她当耳旁风的妹妹低头把水喝了一半。
向司恒:.........
两人感情到底好不好他不知道,但确实都变了很多。
放以往如果有人敢这种语气跟向桉说话,她能把水泼人家脸上。
向司恒收起搭垂在桌面的右手,还是有点头痛,虽然向桉和薄轶洲貌似过得还不错,但江窈是江窈,把她放家里她能把家拆了的江窈。
向桉往前两步,拉了椅子坐下,拿过桌面那张古朴的餐单,看了两眼,又抬头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叫我们两个吃饭?”
薄轶洲也从一侧走过来,抽开椅子,坐在向桉身旁。
“没什么。”向司恒把手机放下。
薄轶洲看到向桉把餐单放下,顺手从左侧拿了擦手的巾布给她,她刚刚就是想拿这个,正好擦干净手指。
向司恒又扫两人一眼,之后换了话题,道:“向之最近怎么样?前段时间那个短片招标在你手里了?”
向司恒前两周出差,前天才回来,招标的事情他知道,但不完全了解。
向桉点头。
她核对了向司恒点过的菜,左手手肘撞了下薄轶洲,单子移过去,小声问他:“你想吃什么?”
薄轶洲先前也来过这家店,不过那时候是和傅西沉谈生意,当时一个合作案,两个人都不肯让渡,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谈出结果。
傅西沉和他口味不一样,一桌菜没一样他喜欢吃的,只动了两口。
不过现在和向桉吃不一样,她点的菜大多都合他的口味,除了香菜。
他把单子推过去:“都可以,你选就行。”
向桉压压下巴,扬手示意站在外面的服务生进来,指了指单子上的某一道菜:“加个这个,薄荷香鲍。”
“多加香菜,谢谢。“她冲服务生道。
薄轶洲:......
他压住她的手腕,还没说话,向桉像猜出似的,耸肩,眯眼笑笑,嘀咕:“就是故意的,是你说什么都可以。”
两人坐得近,说话也没有压声音,向司恒目光再度从两人身上扫过,片刻后,轻叩桌面:“薄轶洲,把你股份给我妹点。”
薄轶洲抬头,又听向司恒说:“你们俩感情都更进一步了,不多给我妹点东西?”
他皱着眉,说得认真:“赚的钱就应该给老婆......”
向桉捡了一旁刚被团成团的餐巾纸砸过去:“我们两个事我们自己会考虑。”
向司恒觉得她不识好歹:“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我没有,”向桉嘴硬,盯着向司恒,“你不要天天坑我老公的钱,这样显得我很贪财。”
向司恒说不过她,蹙眉右手放下,薄轶洲这时抬手,压住向桉的手腕,拢了她的手腕,让她不要跟向司恒顶嘴:“回去给你。”
向桉嘶了一声,低声,公正地:“我没有想要......”
“我愿意给的,”薄轶洲哄人似的,“我非要给。”
短暂的插曲一过,没多久,菜一道道从外呈上来,吃到一半,向司恒提起向淮亭:“向淮亭要回来了,他跟你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