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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两位穿越夫君by予潆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1

两人拉扯间,门口时彦都听得明白,他插嘴道:“搬到我那处院子养病,病好了随时可以回来,肖姐方便的话送娘子过去,认个路,有什么事可以给娘子传个口信。”
肖寡妇叠声应着是,看林蓁喝粥不用她帮忙,不由分说就收拾起林蓁包袱。林蓁本来就没啥东西,几件换洗衣裳和几本书,肖寡妇三两下就收拾妥当。
肖寡妇道:“喝完粥,我就送你去养病,你随时可以回来!”
如此这般,肖寡妇架着林蓁往外走,林蓁这会儿意识虽清醒,但头重脚轻浑身无力,毫无挣扎反抗能力,再加上肖寡妇保证有什么事会去知会她,竟如此被架上了马车。
肖寡妇放下车帘时,时彦站在车厢边对林蓁道:“不用担心,只是养病,若住不惯你随时可以回来”。
肖寡妇回到包子铺时,已是傍晚时分,她帮着时彦把林蓁安置妥当,见着从未见过的大宅院,丫鬟仆妇成群,心里为林蓁高兴。临走时,时彦还送了她几匹布一些吃食,让给娃娃做新衣裳好上学,肖寡妇就觉遇到了贵人。
担心哥哥卖了她的布,她把布匹放到裁缝家才回铺面,看到娃娃守了一天铺面直心疼,对她道:“走,给你做衣裳去!”
她正要关门,自家哥哥回来了。肖哥问道:“今日这么早关门?”
“嗯,有事”,肖寡妇不想和他多说,指指铺面里一堆面粉,对哥哥道:“刚刚面粉送来了,你把它们挪到厢房去”,肖寡妇带着娃出了门。
肖哥看看小山样高的面粉袋,撸起袖子开始搬。
正搬着,铺面门口一道中气十足男声传来。
“掌柜,你这儿,是不是住着一个清秀少年公子?”
时隽站在包子铺门口,他打量着这里,有些怀疑是否找对地方,这里实在太破,林蓁会住这里?

第27章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
肖哥听到有人招呼,放下正准备搬动的面粉袋,拍拍手站起来看过去。
店铺门口站着位军爷模样的青年,身形高大健硕,虎背熊腰,剑眉星目,那双炯炯有神眼睛透着寒光,凛然眼神似乎自己是什么钦犯。
想想自己除了赌钱没什么错处,没什么可怕的,肖哥应道:“军爷,你找谁?”声音里透着不自知的胆寒。
“你这儿,有没有一个清秀少年住着?”时隽声音有些不耐。
回想昨晚他前脚回府,方怀简后脚上门,时隽心里很有些窝火。
都什么事啊!
方怀简躲林蓁都要跑到越州,这临出发前一天林蓁都能找上门,她怎么这么能耐,就像方怀简肚里蛔虫,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见面也就罢了,不知林蓁是不是又哪里寻到高招,给方怀简下了蛊,方怀简竟然要他在自己不在皇城的日子里,照拂林蓁?!林蓁的疯癫病都传染给方怀简了吗?
时隽作为一个清醒之人,当然严词拒绝!还当场骂了方怀简几句。
“你和她啥关系呀,你忘了为什么要离开皇城?非要惹火上身?脑子进水了?被驴踢了?吃多了油蒙了心?要不我揍你几拳让你清醒清醒!”
幸好他是硬茬儿,方怀简遇到他这样的没法儿,不再提照拂的话,让他捎一封信给林蓁。时隽闻言,当场把砚台摔成齑粉!还写信,这不是自己上赶着给人家送把柄吗!
方怀简也气了,跟着摔了茶盏,甚至说出了不做兄弟的话!时隽赫然而怒,当即把毛笔全给折了!要不是各自长随拦着,时隽回忆到,两人真可能动手。
想想都胸闷!遇到林蓁就没好事!
最后各退一步,时隽答应给方怀简捎口信。方怀简还诸多要求,务必严守秘密,必须今日就送到,须得好言好语不能吓着林蓁等等等。
时隽看在多年兄弟情分上,勉为其难一一答应了。
本以为到英国公府送口信,答应了才知道,林蓁竟然女扮男装跑出了府,躲在一个包子铺里!他去送口信还不能直呼其名,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那一刻时隽真有这兄弟不做算了吧的想法,他厌蠢,一直以为方怀简是个聪明人,怎么如今如此不灵光,他也不想和疯婆子打交道,不想趟这浑水!
无奈方怀简又是给他道歉又答应去越州给他寻当地名品宝剑,时隽也不想在方怀简临出发前和他闹得不愉快,不过,若他回来还如此执迷不悟,他肯定要踢开这个蠢友的!
回想起这些,时隽对包子铺掌柜语气颇有情绪。
“到底有没有?!”
时隽一声高喝,肖哥心里不由得抖了几抖。
清秀少年?那是甄安吧,他长得不清秀啊,挺招人的明艳眉目。他该不是犯了什么事,召来了军爷?肖哥对甄安的了解均来自肖寡妇对他的只言片语,他也没关心过,只想着有人住杂物间还给一锭银实在赚翻了,这会儿很担心甄安招来什么祸事。
肖哥惶恐道:“军爷是不是找甄安啊?他说他来皇城寻亲,暂住此地,除此以外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甄安,时隽眼珠子一转,那就是林蓁了,时隽道:“他人呢!我找他!”
肖哥愈发担心了,问道:“甄安,他没犯什么事吧,他这会儿不在,军爷要不进来坐坐等他?”
刚刚搬面粉时,厢房里没人,床上被衾凌乱,肖哥猜想甄安应该出门了,过去白日里他回来时通常碰不到甄安,想来这次他也是出门了。
“我就在这儿等!”时隽看那铺面窄小昏暗,宁愿站街上宽敞亮堂。
肖哥见时隽没什么吩咐,继续去搬面粉,等面粉全部收拾妥当,卫生也打扫了,天色也完全暗淡下来,仍然没有甄安的影子。
时隽问:“他跑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肖哥道:“小的也不知道啊,他一向早出晚归。”
时隽想想,这的确符合林蓁性格,整日折腾不停,现在女扮男装估摸着没人认出她,肯定更加肆无忌惮。
虽然方怀简交代要他当面和林蓁说,但他没耐心继续等下去,等一个心野不知何时归家的女子,他等了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
时隽对肖哥道:“这有个东西你给甄安,转告他几句话,这东西的主人记着她,三个月后会来找她。”
肖哥点头,伸手就要来接。
时隽见他一双手还沾着白白的面粉,嫌弃道:“去洗个手过来!”
黄金玉是林蓁送方怀简的,时隽猜测方怀简就是受此物影响,态度才变化巨大,方怀简还特意嘱咐,定要准备个上好的木盒装好黄金玉才还给林蓁。时隽问了母亲谢氏才找到一个合适紫檀木盒,这会儿他当然不想有人污了它。
肖哥洗干净手过来,时隽才把紫檀木盒交付给他。
“现在就去放他房里!”时隽声音不怒自威,肖哥头如捣蒜,拿着木盒转身往厢房走,将其放在林蓁那张狭窄床上。
转头回来,肖哥在时隽面前点头哈腰:“军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给你交代的话务必转到,若有差池,我拆了你铺面扒了你的皮!”
肖哥心惊胆颤:“是是是,军爷放心!”
时隽拂衣而去。
夜如墨染,家家都掌灯时,肖寡妇带着娃娃才回来。她先带着娃娃去吃了顿好的,然后去买了要给学堂的束脩,再到裁缝店给自己和娃娃量尺寸,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做了身新的,回到铺面兴高采烈。
见铺面门还大敞着,搬着门板开始关门。
肖哥听到动静,跑出来看了一眼,对她道:“甄安还没回来,你给他留个缝。”
肖寡妇道:“他不回来了。”
“为何?”肖哥心里一惊,甄安和军爷有关系,甄安难不成被官府抓了?
肖寡妇道:“他今日找到了他的亲人,搬走了。”
“搬走了,再不回来了?”
“都找到亲人了,还回来干嘛?”
“他搬哪儿去了?”
肖寡妇警觉,她可不想嗜赌的哥哥知道林蓁条件好,赖上林蓁要银子,她道:“我哪儿知道,送到大街上,他家人带他走了。”
肖寡妇收拾着蒸笼里没卖完的包子,对肖哥道:“你若没事,把厢房里床拆了,挪出空间好走路。”
肖哥转身往厢房走。
听着肖寡妇在铺面里的动静,肖哥拿起床上的木盒细瞧,木料凝润,阴
刻着缠枝花纹,牡丹花朵都描金栩栩如生,素雅而富贵,这一个盒子就价值不菲,肖哥按捺下躁动打开了盒子。
瞬时眼睛有些闪,黄橙宝玉上精雕细琢,玉色似水润流动,凤凰若振翅欲飞,他啪一下合上木盒,听着肖寡妇往天井里走的声音,犹豫间把木盒塞进了怀中。
林蓁所住宅院是时彦刚买没多久的一处三进院落,小而精,时彦看中它闹中取静地理位置,命为静苑。这处宅院刚刚收拾利落,就派上用场,只是之前静苑里只有几个打扫的仆役,在时彦劝说林蓁搬家时,让启明赶紧回毅勇侯府找了几个伶俐稳妥的丫鬟仆妇过来服侍。
诸事都很顺遂,时彦没想过能这么早就和林蓁共处同一屋檐下。
如此顺意更让时彦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成功唾手可得,欲速则不达,不可操之过急,他在心里警醒自己。
因而林蓁住下后,时彦只管安排大夫每日上门诊病,嘱托丫鬟仆妇好生照料,见林蓁要休息,早早告辞回府了。
林蓁吃了药大好,躺在床上,心里的问题唯二。
首要的当然是飞飞。不知方德山听清地址没有,不知飞飞会不会给自己写信,如果他真不再回来,自己要不要再去找他,或者自己也可以给飞飞写信,那就只能找弟弟去打听飞飞地址,可弟弟还会帮自己吗,她和弟弟说得是逃出来考女官,可不是找飞飞。
想飞飞剩余的时间都给了时彦。他为什么要坚持是飞飞呢,他一点儿不像飞飞,不仅仅是外貌。等病好了,自己难道要一直住这儿直到考上女官吗?如果他不是飞飞,她不想在这里久住。
千思百虑间,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身边服侍的丫鬟换了个人,新丫鬟年纪大些,看着有股伶俐劲儿。
丫鬟自我介绍:“奴婢彩橘,本是跟着夫人的,大公子让奴婢这段时间照顾姑娘。”
林蓁一惊:“谢夫人知道我在这儿?!”
彩橘道:“姑娘放心,大公子交代过,您在这儿安心养病,没有任何人知道,大公子都会安排妥当。”
林蓁略略放心,问道:“谢夫人不会问起你吗?”
彩橘笑道:“毅勇侯府里唯大公子马首是瞻,大公子不说,没人会追问不停。”
“大公子这么得宠吗?”
“大公子曾经大病一场,在病榻上躺了整整一年,现在都没好彻底,自大公子病后,大家就都顺着他了。而且大公子病愈后,换了个人似的,弃武从文,还做得顶顶好。”
林蓁想起雨夜时彦和她说过的话,他就是病后才有前世记忆的,亦是病后变了个人般。
自己亦是遇到飞飞后变了个人般,扑到他身上,不管他什么态度什么脸色拼命纠缠,还把飞飞逼下水,这些事情决不是前世的她能够做出的事,飞飞就算想起前世,见到自己如此做派,也会认不出她?
谁是飞飞呀,林蓁的心阵阵抽痛,脑袋也疼得似要爆炸,强逼自己抽离这个问题。
午膳时候彩橘端来热腾腾食盒,她打开食盒放置在桌上,林蓁随意瞧去一眼,顿时惊呆了!
一碗清爽小馄饨!一碗红汤大排面!几碟小菜。
她这辈子第一次见!
“这,这谁做的?”
彩橘笑道:“奴婢做的,姑娘胃口好就吃些面,胃口差些就吃小馄饨吧?”
林蓁想知道的哪里是这些,她问:“你怎么做这个?”
这里是北方,她就没见过南方常吃的食物。
彩橘疑惑道:“大公子说姑娘可能爱这些食物,特意让我做的,我是江南人士,会做这些。姑娘是不喜欢么?”
“没有没有,可以可以!”
林蓁脑子里乱糟糟的,爱吃的小馄饨都没吃出什么味道。
下午不是在睡觉,就是醒着想心事,脑子里浑浑噩噩。到了晚膳时间,时彦下值来探望。
林蓁见着他,仍然觉得陌生,想问的话也问不出口,因为知道他的回答一定是,我是飞飞。
时彦命丫鬟布菜,各式菜肴摆上桌后,林蓁的眼睛再次直了!
有生煎,有排骨年糕,还有蛋烧麦!
林蓁目光在时彦和食物间徘徊。
时彦温声道:“试试?仆妇们按我说的做的,口味不一定到位。”
林蓁凝目注视着时彦,结结巴巴问:“你,你还记得些什么?”
“我记得到处都能够看到一些标语,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后面的林蓁已经听不到了,她脑子里炸雷似烟花,不断轰鸣闪耀,耳膜似乎已经震碎,除了惊天雷声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时彦和她一样穿来的!

第28章 要死了?
似乎一眨不眨盯着时彦,其实此时林蓁眼前模糊一片,她仿佛孤身在一片荒原,天黑如墨,电闪雷鸣追击着她的身影,她拼命奔跑想躲开惊天炸雷,可除了身后雷鸣和闪电,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好一阵,眼前时彦才逐渐清晰,林蓁还没缓过劲,又听到时彦说:
“我还记得日月湖边我们一起散步,我们去吃东一食堂的蛋烧麦。”
刚刚被雷劈,这会儿再被电击,全身突如其来强烈针刺感,不过经过电闪雷鸣后的林蓁,此时对痛感已有些迟钝,她呆滞地看着时彦,木然地点点头。
他就是飞飞了,除了飞飞,谁会和她在校园里散步,在食堂吃饭?理智告诉自己,他就是,可情感上却无法接受!
她无法说服自己去爱一个陌生人,或者说,对一个陌生人倾注对飞飞的炙热。
飞飞就在眼前,可自己对他全无感觉,心里想的仍然是方怀简,想嫁的人还是方怀简。可林蓁也意识到,方怀简不是飞飞,他永远没有想起来的那天。
突然眼睛发酸,视野里再一次模糊,林蓁不想时彦看到赶紧垂首,她刚刚垂眸,眼泪就啪嗒啪嗒落在自己衣裙上,林蓁赶紧眨眨眼睛,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有疑惑,也有些悲哀,她似乎自欺欺人,原来她喜欢的其实不是飞飞,而是像曾经的飞飞那样的某一类人,比如方怀简?
即便试探出林蓁的母校是江南第一的理工科高校交大,时彦仍没有十成十把握,他让仆妇做出江南口味的食物做出交大的蛋烧麦依旧是试探之意。
若林蓁没什么反应,他会说自己碰巧尝过味道很好,劝胃口不佳的林蓁试试新鲜。可林蓁的反应超出预期,时彦心里感慨,或许他俩确实天作之合,她真是很配合自己呢!见此情形,他顺水推舟说出了日月湖,说出了东一食堂,那都是交大独一无二的所在。
见林蓁初时身躯僵直,而后眼含泪光,身形微颤,时彦知道自己赌对了!
时彦道:“一个人若是毁容了,或者得了失忆症再记不起曾经的人和事,和以前判若两人,他就会失去曾经的爱吗?”
“四年前我大病一场,病愈后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和以前也大不相同,都是亲人们和我说以前的过往,可他们仍然非常的爱我,甚至比以前更甚。”
“安安,我对我们过往只有模糊的记忆,但我记得清楚,十分确定的是,我们曾经很相爱。现在,我看到你亦觉无比熟悉,我仍然想像前世一样,在你身边陪伴你。我现在模样和以前不一样,这辈子的经历也让我有和前世不一样的认知和性情,但既然我们再次相遇,安安”,时彦恳求道,“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你了解现在的我?”
“我就希望你病好了暂时不要走,我听肖姐说你想考女官,我这里清净,没有任何人会打扰你,考女官的书毅勇侯府里都有,我会把它们搬来,你安心在这儿备考,好吗?”
他的语气无比真挚,眼眸中柔光流动,眼底爱意遮掩不住溢出来,无声爱慕中带着些许卑微,林蓁看着时彦,想到面对方怀简时的自己,也是爱得忐忑,爱得小心翼翼。
“你在这儿看书,也可以熟悉我,我变了很多,但内心没有变过。”
时彦语气中的卑微,让林蓁情不自禁联系自己,自己在方怀简面前的心动,委屈,伤心,无助,眼泪……
“我,我可以
留在这儿,准备考试“,像同情那些痛苦日子的自己,林蓁于心不忍拒绝如此一个无视自己名声不佳,知道自己心有所属,仍然挖心掏肝对自己的好的人。
可自己为什么要考学?当初想考女官是想着嫁不了飞飞,给自己人生的另外一种选择。可现在,飞飞就在眼前,她并不想嫁他,她想嫁方怀简?想又不想。
林蓁心乱如麻,自己偷跑出府,自己考女官,曾经的雄心万丈,坚定无比的意志,此刻都化成了一滩泥水,不知该何去何从。
还是无法忘怀方怀简。
“时公子”,林蓁问时彦,“你知道方怀简去哪里了吗?”
林蓁可以去问弟弟,可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彦就在面前,他一定知道,林蓁忍不住想问。此刻,她多希望方怀简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定会一寸寸地描摹他,仔细辨认他,他是不是空有飞飞一具躯壳,永远不会拥有飞飞的心。她多么的想念他!想念她的飞飞!
时彦道:“他去了越州。”
“越州里皇城多远?”
“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半月吧。”
“他多久回来?”
“他没有说。”
方怀简的确没有说归程的具体日期,时彦不觉自己说谎,虽然大家都知道秋闱事情忙完他就会回来。
“他没说回来的日期,也没说越州地址,或许他现在不知道,也许他到越州后会去信时隽,要我帮你问问吗?”
林蓁想了想,摇摇头。眼前人就是飞飞,已经告诉了自己所知方怀简的全部信息,她不好意思再托他去打听。若方怀简托她打听另一位姑娘消息,她会很难受的,将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而且,林蓁下意识觉得方怀简会来找她。她给方德山平安玉时,除了保佑方怀简平安的意思,就是希望他会因此再来找她。
平安玉是云娘给她的,说是母亲生前心爱之物,可以护佑平安,让她收好做个念想。云娘和她都不知道此物价值,但云娘强调过此物贵重。
如此贵重之物,她赠给了方怀简,他收下也好,退回也罢,总会有个回音吧。这是方怀简雨中说三年五载,未有归期时,她唯一想到让他主动联络自己的办法。
越州,半月之遥,来回一个月,方怀简应该会给自己回音吧,林蓁知道了越州这个地方,感觉距离方怀简的距离似乎都近了许多。
可等他的回音是盼望什么呢,明明飞飞是身边之人,林蓁说不清自己心思,但对越州的方怀简就是放不下,心存希望。
林蓁身体底子本来就很好,有着时彦找来的太医院大夫精心诊治,风寒很快痊愈。她答应了时彦,便在静苑安心住下来。这里有专门的书房,时彦搬了许多书来,可以说,若想考女官,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环境,便是自己在英国公府的沁院,亦比不上这里静谧,丫鬟仆妇不主动吩咐,绝不会在主子面前晃荡。
这本是绝佳学习机会,若把书房里的书看完,考女官手到拈来,可林蓁在书房看书时常常走神,看着看着就不知道看到了哪页哪行,甚至有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纸张上乱涂乱画,一个正经字也没写。
她没有想方怀简,没有想时彦,可就是如此。
她头疼,恨自己不争气,把纸撕得粉碎。
从未有过如此的徘徊,想了想,还是继续去御史台门前出状师摊,有生意上门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书写,至少不会浪费时间,而且算算日子,她收了明晖的一锭银,也快到了再见诸大人的时间了。
在御史台门前出状师摊的一个下午,明晖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站在了林蓁的状师摊边,还是像第一次一样的打扮,明靓中带着桀骜。
林蓁赶紧收了摊,整整衣冠就要和明晖出发。
她其实有些担心自己的容貌,现在的装扮是半月前一模一样的男装,可明晖说过一看就是个女子,她想过再仔细装扮一下,但上次小吏见过她,她再整胡子什么的,更怕露馅。
林蓁问明晖:“我这打扮,很容易看出是个女子吗?”
明晖扫了她两眼,反正在他眼里,林蓁怎么看都是个女子。
“可以,没问题。”
现在不可能大改,再说看出女子又如何,不会掉脑袋就不是事儿。
两人先去找小吏。上次的小吏还记得林蓁,直接把二人引到一处院落,对着院落门口守卫的护卫恭敬请示:“诸大人等的人来了。”
林蓁本以为他们会等一会儿,她一大早就出摊了也留意着御史台的正门,根本没看到马车进门。
跟着院落里出来的官员模样的人七弯八拐,终于到了一间书房门口,门口站着身着盔甲身材壮硕的护卫,那威武模样让人看一眼就噤若寒蝉,敛色屏气。
还没有见到诸大人,林蓁就让这里肃穆严正的气氛压抑得不敢抬头了。
书房门帘被撩开,林蓁垂首跟在明晖身后迈进房门。
进门后头尚未抬起,便有人命跪下,林蓁赶紧跪了,眼角余光只瞟见房中主位上的人身着黑灰色丝质长袍,长袍镶着金边,虽是玄色却如水般耀着光芒,似乎有蟒兽的金丝绣纹,林蓁不敢细看。
想来就是诸大人了。
诸大人直接问明晖:“你是苦主什么人?”
明晖垂首道:“故人。”
“说话云里雾里,还想翻案?”
明晖道:“苦主是小人救命恩人,故小人一心想为苦主伸冤。”
“你是何人?”
“小人明晖,皇城城西顺远镖局镖师。”
“噢?”诸大人似有了兴趣,问道:“你走过哪些镖?”
明晖思考须臾,回道:“跟随师父走过川西白银镖,还走过岭南兵器镖。”
诸大人没有回应,林蓁能听见手指在太师椅上轻扣的细微动静。
“拿下!”
诸大人一声令喝,林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按趴在地上,而身边明晖“簌”一声不见了人影。
就听见窗户被撞开的声音,和屋外兵刃相撞的锐声。
林蓁想扭头看看怎么回事,头刚动,就被身后人一把按在地上,结结实实吃了个嘴啃泥。
“这就要死了?”林蓁惶恐,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第29章 地狱之门阎罗大殿
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连脑袋也没法转动些微,鼻梁生疼似乎被撞移了位,嘴唇有点锈迹味道,应该磨破了皮,胳膊被强扭着快断了,林蓁保持着另一个时空她见过的警察对嫌犯的姿势,脑袋里却来不及思忖伤势,而是想着还能不能走出御史台。
这里不是法治社会,这里是负责监察可以风闻言事的御史台!
不仅有独立的司法审判权,还有自己的刑监狱机构,只要听闻有人犯罪,没有证据都可以抓人,即便事后查证嫌疑人清白,御史台也没有诬陷之罪,它本质上就是天子对文武百官的獠牙!
林蓁回想明晖的话,她不过说了几句话,没有什么问题啊!可想到明晖当初要给自己三十两递份状书,又觉得肯定有问题!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这个道理死到临头了才有深刻体会!
外面院子里渐渐没了动静,明晖被抓住肯定不是这样的声音,孤身一人被按在地上,林蓁的感觉更糟糕了,自己本兴奋地奔往光明,却一脚踩空跌入陷阱,明明蓝天白云在头顶上飘飞,自己却只能枯坐等死!即便诸大人明察秋毫,认定自己无辜,一顿打是少不了的,自己如何挨得过……
惊悸不安中,一双黑靴缓缓走进了林蓁视线,虽是黑色,盯看片刻却隐隐看出暗红色彩,定是用了特殊的染色技巧,那靴面上各有一只金色蟒兽,随着黑靴逐渐靠近,那蟒兽的五爪似乎下一刻就要扑到林蓁额上,将她一顿撕咬。
在五爪即将抓上来的那刻,林蓁高声道:“诸大
人!小人有紧要的话要说!”
“噢?什么紧要话你且说”,黑靴者就站在林蓁脑袋边,声音如同他此刻的地位,居高临下。
“确实是紧要的话,不宜不相干的人听。”
此时此刻,保命免受折磨要紧,林蓁想摆出英国公自己的伯父林若松,可这屋子里还有许多护卫,她开不了这个口。
“这里是御史台,并无不相关之人,有话快说,莫要拖延时间。”
声音如千年寒冰,诸大人语速又慢,那话语就像冰刀子,一个接一个蹦落在林蓁身上,又冷又刺痛。
他的蟒靴微动,林蓁吓得不敢再考虑其他,将自己的秘密直接说了出来。
“臣女并非甄安,臣女林蓁,英国公林若松是臣女伯父,礼部林若柏是臣女父亲。因家中不允臣女明年春闱考女官,臣女逃出英国公府,在御史台前摆状师摊谋生,臣女不知明晖所犯何事,只因收了他一锭银,想为他办好这桩事。”
“半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半月前自己说了什么,总共都没几句话,当时状书交了就走了,林蓁仔细回想,惶恐回道:“半月前为方便行事,臣女女扮男装,不得已说了些假话,现下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大人!”
“你和明晖什么关系?”
“臣女和明晖确无关系,半月前臣女在御史台前摆摊时,明晖找上臣女,允诺臣女把状书送进御史台,就有三十两报酬,不过实际他才给臣女一锭银。”
头上传来一声冷笑,不屑讥嘲间或有之,林蓁此刻哪里顾得上诸大人态度,只求他相信自己,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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