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位穿越夫君by予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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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按过去习惯他会起床,可身边林蓁睡得深沉,他再怎么小心亦会有声响,今日大早继续在院子里锻炼亦不合适,时彦睁着眼看着幔帐顶上祥云花纹。
何时能如孙悟空般脚踏祥云,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应该快了,八月底就能拿回玉。
这样胡乱想着,身体有了每日晨时正常反应,按过去时彦起来锻炼会儿便可无事,可此时直挺挺躺着,那
股难受劲异常清晰,林蓁轻轻呼吸声在耳边似故意撩人,时彦忍耐一会儿,终是侧身背对林蓁,挨着床铺的左手不方便,右手伸向下方……
他以前极少如此,这会儿想到昨晚快速萎了,手掌不禁仔细摩挲,坚硬滚烫似烧红烙铁,无论形态状态时彦均很满意和自信,应该会给林蓁无与伦比体验,想到此,手上动作有些频繁……
林蓁沉睡中醒来,昨晚她以为会择床睡不着,没想到大概过于疲累,挨着枕头和时彦说了两句话就睡死过去,一宿无梦,很久没有如此好的睡眠,是因为从此在时彦身边,身心俱安?
她侧过头,就见时彦背对着自己躺着,身上除了中衣什么也没盖,和自己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心里陡升起说不出的不愉,她的新婚夜,他俩就这样背对背像陌生人般睡了一宿?他不应该紧挨着自己难舍难分么,又想自己临睡前对时彦吩咐,心思跌宕。
目光就落在时彦背上,他肩背宽硕,像座小山挡住自己视线,好闻的淡淡男人气息在鼻间萦绕,林蓁心里一时高兴一时担忧一时有点儿生气,突然见他胳膊微微颤动,他醒了?
今后他是日日和自己同枕共眠之人,刚刚所有想法顿时荡然一空,心下柔软异常,林蓁搂上时彦的腰,贴身紧挨上时彦后背,将时彦右手压住在自己胳膊下。
时彦一惊,沉迷大意了?!手还在原处,想抽出离开,可手臂被林蓁压住,动作幅度太大她会察觉,时彦不动声色,缓缓地轻轻地慢慢地移动自己的手。
就感觉林蓁小手柔嫩似春日花骨朵,软软的温温的润润的,抚过自己腹肌,再缓缓向上游走,自己敏感处极其配合愈来愈胀痛。
时彦全身都紧绷起来,受不了了!左手一把按住林蓁在自己胸前乱摸的手,嗓音暗哑:“别这样,我克制不住。”
这样一句话,让林蓁心中欢喜,隔着时彦中衣她亲了一口他的肩头,柔柔道:“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我都会陪着你,不背叛不抛弃。”
“就是植物人,我也爱你陪你!”
被一个年轻姑娘这样搂着,听着她诉说绵绵爱意,这不是故意为之,勾他上套或者谋取些什么,他们也尚未有床笫之欢,这是他的妻子发自肺腑朴素而纯真心爱之语,时彦心下触动,很想转身回应林蓁,搂着她亲吻她,可右手被林蓁压住,他艰难缓慢移动。
隔着中衣亲吻一点儿感觉没有,林蓁撑起胳膊,覆在时彦身上猝不及防在他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不等他反应,她心满意足刚想躺下,余光瞥见时彦右手。
在他红绸中裤下,腹部往下鼓鼓囊囊一大团,他的右手显然就覆在上面。
应该脸红的是时彦,可林蓁的脸却红扑扑似做错了事,她目光缓缓移到时彦的脸,他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双目炯炯有神看着林蓁。
“昨晚我说过,我没有不行。”
时彦大言不惭,语调似带着钩子,钩得林蓁心里痒痒的。
这算什么,洞房花烛自己辛辛苦苦挨了一夜,他这样对得起自己吗,还不如昨夜一起滚呢,林蓁恼得一拳捶在时彦胸口:“今天就唤大夫来!”
这一拳捶得结结实实,林蓁都听见拳头撞到时彦胸口“咚”一声响,心下顿时后悔是不是太用力了些,时彦却笑出了声,顺势拉住她的拳头一使劲,林蓁就覆在了时彦身上。
她想爬起来,却被时彦手臂紧紧箍住,两人脸贴着脸,林蓁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咬他。可刚一张嘴,就似中了时彦奸计,他唇舌探了进来,似猛虎探寻一处新的领地,方方面面角角落落,都要留下自己标记,凶猛蛮横不容丝毫反抗。
虽被箍得动弹不得,脸上被时彦肆意侵略,林蓁心里却是甜甜蜜蜜,要咬人想法早丢到爪哇国,这样一个亲密无间的吻她盼了多久啊,她已记不清上一世和飞飞这样的拥吻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流连这样令人窒息的激吻,这样肌肤相亲的拥抱,甜甜的重重的浓浓的欲欲的,很安心很欢喜。
手被时彦牵引,林蓁知道要发生什么,他们是夫妻,她可以的,可这的确是两世第一次,心里不由自主紧张,也许害羞,或者说不出情绪,她还担心着时彦这一世新的躯体,犹豫间手掌似触碰了烈焰,手指烫得猛的瑟缩,可他的手掌大而有力,牢牢固定自己的手,林蓁手指避无可避。
滚烫温度,灼烧着手,灼烈着心。
“安安,安安”,时彦唤着林蓁名字,声音发着颤,像狐狸精勾人精魄。
热息扑在林蓁脸上,不等她声音出口,吻又覆住了她的唇舌。
被吻得浑身发颤发软,手指亦不听自己使唤,林蓁脑中似缺氧昏沉,随便身下之人摆布,也不知过了多久,窗棂渐渐现出日光,她才被时彦放过。
其实没有做什么,身上红绸中衣都算整齐没怎么凌乱,林蓁却仿佛进入一个新世界,她和时彦她的飞飞再没有任何隔膜,他们不仅心意相通,身体亦完全属于彼此,永永远远。
林蓁趴在时彦身上,轻轻喘着气,身上大汗淋漓,可也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躯,就想这么躺在他的身上和他黏在一起。
时彦找出床上巾帕,手伸进林蓁中衣里,给她擦汗。
在刚刚之前,他从未和谁有过深吻,甚至想到如此心里会有点儿犯恶心,过去追求林蓁时,他只会吻吻她的额头脸颊唇角,他还钻研过这个问题,如何克服这种心理,做一个合格令妻子喜欢的丈夫。
就这样突然之间,似乎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一切自然而然发生了,他没有任何不适,他甚至忘了还有过这样的担心,只觉林蓁唇舌口津香香甜甜,拥着她吻着她很得劲,似乎自己得了肌肤饥渴症。
林蓁,自己命定之人?回想上一世曾经约会过的女性,已经忆不清模样,只有不自在的感觉在心里留下了一点儿印记。
隔着丝帕,手掌滑过林蓁肌肤,她柔弱无骨,身躯似水般柔滑,似云朵般软绵,时彦不由想像和她圆房,那该怎样极乐?手指拂动间,刚刚纾解身体再次跃跃欲试。
林蓁感受到异常,噌一下坐直身体。
时彦似笑非笑,言语幽幽:“控制不住,它对你就是有反应。”
就早上闹腾这么一会儿,林蓁已出了一身汗,如果日日和时彦来真格的,她真不知道时彦身体是否吃得消,坐起身冷静了片刻,散去情欲气息,林蓁拉起时彦胳膊。
“我不放心,尽早请大夫来。”
“快起来罢,去给父母敬茶。”
正厅里,谢氏早早起床过来喝茶,她一晚没睡好觉。昨日忙碌一天深夜才休息,按理说该睡得沉稳,可她揪心时彦毛病,不知小夫妻新婚夜会怎样。她没准备元帕,夫妻若可行事,没元帕该做的也会做,可她虽不打算过问,守夜的丫鬟婆子她还是仔细嘱咐过。今早起来,各种消息传来,她的心透透凉,喝茶吃东西完全没滋味。
听着丫鬟通报小两口来了,顿时强打精神,摆出笑容可掬模样笑看着门厅,余光看时世诚一副没睡好无精打采模样,提醒道:“别问些有的没的!”
夫妻俩齐步迈进正厅时,毅勇侯夫妇俩眼睛一亮。
时世诚只在英国公府提亲时匆匆见过林蓁少女装扮,此刻林蓁绾起长发,额前刘海也梳到两鬓,粉嫩面容似中秋明月明艳无暇,淡粉束腰齐胸襦裙雅致稳重,藕荷色短上衣上荷花朵朵绽开灵动鲜活,荷花瓣金线随着日光角度变化流光溢彩,腰间丝带飘逸,整个人如荷花仙子落入凡尘。身边看惯的儿子亦穿了身没见过的浅粉底色丝袍,颜色比林蓁襦裙略微淡些,团鹤宝相花纹精美华丽,和林蓁装扮相得益彰,出挑亦不张扬。
时世诚深刻体会何为佳偶璧人,心中喜欢异常,嘴角不自知裂开,叠声招呼:“快过来坐,快过来坐!”
待夫妻俩在下首坐定,时世诚亲切关怀:“怎么不多睡
会儿,新婚燕尔,彦儿难得婚假,你们该多歇息!起来亦无事,你们弟弟妹妹这会儿估计还没醒呢!”
谢氏只留心到夫妻俩牵手进的门,见两人神态自然,举止亲昵,一颗凉透的心才略略回转些温度,听见时世诚比自己还婆妈啰嗦废话,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叮嘱的话,想递他眼刀子警示,可看过去时世诚眼神全在儿子儿媳妇身上,自己就是翻白眼昏过去他应该亦不会注意,心里气他,垂首喝茶时余光见林蓁视线恰好看向别处,猛踩时世诚一脚!
时世诚忍痛,回过神妻子叮嘱,还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谢氏只和林蓁说些淡话,问林蓁平日口味偏好,叮嘱她不喜欢的就叫厨房换掉,又问夫妻俩这几天安排,说起聘礼中田地铺面,问林蓁何日得闲一起去实地看看交接。
按照林蓁过往在英国公府吃穿用度,林蓁嫁妆已是一辈子不愁吃穿,再加上毅勇侯府聘礼,几辈子亦用不完。她知道聘礼耗用了毅勇侯府大半资财,她此时根本用不上,不过数字堆积而已,而时隽时姝都到了婚嫁年纪,毅勇侯府很需要为他俩攒些钱财。
林蓁道:“在英国公府时,从未接触过田庄宅院商铺,实在不知该如何打理,现下心思亦在女官考试,不如这些物什就如过去该怎样怎样,所得钱财贴补时隽时姝嫁娶。”
谢氏听着这番话很是意外,亦很烫贴,不管林蓁真情假意,说出这番话亦需要些勇气,谁会嫌钱多呢,至少谢氏当初答应这份聘礼时还是有些肉疼,不过既然已经给了,她没有再占些小便宜心思。
谢氏道:“这是哪里话,这都是你的!时隽时姝嫁娶我们还不至于缺了他俩的。打理这些财物确实需要些精力,但也没什么难的,我都是彦儿教的,你要考女官,学问比我多,定然一看就会。”
时彦淡笑附和:“是你的,自己收好管好。”
说话间,时隽时姝姗姗来迟。
就等他俩来齐敬茶,丫鬟们赶紧摆上锦垫,小夫妻跪身给毅勇侯夫妇敬茶,时姝笑嘻嘻站一边看着,时隽脸上有些绷,想做出些表情,亦不知何种合适。
毅勇侯夫妇笑着接过茶,各自饮毕,谢氏亦把早准备好的一套珍珠头面送给林蓁。
小夫妻俩起身,再给时隽时姝递茶。
林蓁笑意盈盈:“请小叔喝茶。”
时隽看看哥哥,时彦眉眼轻笑看着他,似乎一切云淡风轻。
他再看看父母,父亲笑得合不拢嘴,母亲一个劲给他递眼色,又急又嗔又怒似的,他就没见过一张脸上还能有如此丰富表情。
终是接过茶,时隽嘴角强牵起一个弧度,客气道:“多谢嫂嫂,愿哥哥嫂嫂互敬互爱,恩爱百年。”这些话时隽句句实心实意,林蓁既然已经和哥哥成亲,哥哥如此看重她费心讨好她,他没兴趣了解他们房中事,只要林蓁再不作妖对哥哥生二心,他肯定敬她护她,把她当做时姝一样家人爱护。
时姝笑嘻嘻喝了茶,甜甜叫了声“嫂嫂”。
全家人笑呵呵齐去饭厅用早膳。
六人正好围上一桌,桌上已摆满了各种吃食,热腾腾冒气。时姝扫了一眼,除了日常惯吃的那些,还有些第一次见到,她指着一个拳头大小金黄圆球问道:“那是什么?”
谢氏应道:“欢喜团。”
时姝再指一个黑白相间方形糯米块,问道:“这个呢?”
谢氏听了时彦嘱咐第一次操持这些,一时想不起来名字,应道:“糯米块。”
时彦笑着纠正:“蛋烧麦。”
时姝笑笑,目光在时彦林蓁脸上扫过,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用过早饭,时世诚时隽各自出发,时彦本计划陪着林蓁见一见府中各种管事奴婢,母亲谢氏在饭桌上就吩咐过,让他俩不多的两天婚假多做做两人喜欢的事,其他杂事后面时彦上值后谢氏会带着林蓁应对。
时彦带林蓁逛自家花园。
毅勇侯府的花园由东路宅院改建,时彦带着林蓁从最南边慢慢往北边散步,时彦给林蓁讲了园子来历。
“这边原本全是宅院,府里没那么多人,大多空置,母亲喜欢花花草草,父亲还有过去做泥腿子的一些爱好,就把宅院全拆了,一草一木都是父母亲手种下,慢慢种慢慢修慢慢改,改成他俩喜欢的模样,论年纪,这院子和我差不多大,他们给这园子取名偶园。”
林蓁好奇:“没看到牌匾?”
时彦笑:“许是母亲害羞,怕人取笑?确实没牌匾,也没在哪儿镌刻,不过还是有痕迹的。”
两人走到一处六角双层重檐凉亭,这里四周都是竹林,凉亭隐映在竹林中,很是清幽凉爽。时彦指指凉亭牌匾,嘴角含笑:“你看,父亲亲手书写。”
林蓁仰首,脸上渐渐现出淡淡酒窝,这也能联想到一块儿?
牌匾上金字隶书虽谈不上多好,但遒劲有力很有些风骨:“俳偶流风”。
只是乍一看,不过讲究对仗工整和声律押韵的诗文俳句,有些附庸风雅意味,可细想,这是不通文墨公爹为婆母费尽心思所想,既不想让他人看出两人心思,又想自己妻子知道心意。
俳偶流风,字句永远都两两成对,代代相传,恒久万古,这四字真真恰到好处。想到此,林蓁不自禁看向时彦,他亦正看着自己,柔和目光不知怎么变成熊熊火焰,比这夏日暖风烫人,偏偏林蓁挺享受这般灼烫,视线锁着时彦目光一点儿没有回避想法,两人这般对视,林蓁似乎眼眸发酸突的眨了一下眼,紧跟着时彦似吞了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林蓁目光在时彦眼眸和颤动的喉结间逡巡,嘴角忍不住翘起,酒窝愈发明显。
林蓁不知此时的她多么娇媚蛊惑。
下颚微抬似乎带着些许骄骜,鬓边刘海随风微微拂飞又有一丝丝慵懒,眼波挑衅似的大胆而勾魂摄魄,嘴角翘起来时唇瓣光亮润泽得胜过鲜红蛇果,偏生带着一抹浅笑,那浅浅酒窝流露几分憨真。
时彦定定看着林蓁,脑子里唯一所想,像晨间拔步床里那般亲吻她。
在脑海里蹦出这个想法时,他亦极其不解,他怎会忽然变得如此,脑子里似乎都是黄色废料?他到底忽然间发现林蓁的美了解了她的好知道她的真相信她的善,所以渐渐在意她怜惜她疼爱她喜欢她,还是仅仅因为昨日没吃上,后面几日大概亦吃不上,得不到就心痒痒,总想亲亲摸摸搂搂一解心中饥渴?
可他从来不是重欲之人,饥渴从何而来?时彦没想明白,也不想徒劳多想,只想解决眼前渴望。
时彦直白道:“想亲亲你。”
林蓁忙侧首向四周张望。
这里满目竹林虽然幽静只有一条石径,可石径前后没有任何遮挡,若前后来人远远就可瞧见,同样来人亦可远远瞧见这里发生什么。
掠过这里环境,林蓁看向时彦,摇摇头:“这里,不太好罢。”
时彦攥住林蓁的手,往凉亭里走,林蓁跟着他走了两步,就被他一把搂在怀中坐在他的膝上。时彦坐在凉亭亭柱边,对着林蓁脸颊轻轻啄了一口:“这里看不到。”
林蓁看看凉亭还算粗的亭柱,角度对的话可以遮挡一些,嗯,可以自欺欺人认为别人看不到脸,只看到缠绵身形猜不出来。
这会儿石径两边确实没人,丫鬟仆妇这个时候各自忙碌不会跑到这里来闲逛,林蓁搂住时彦脖梗,不忘叮嘱一句:“快些儿。”
她主动凑到时彦唇边,吻他。
闭着眼睛,摸索着先亲亲他的唇瓣,再小心地舔一舔,再珍视地咬一咬,时彦莫名想像自己变成一只糖葫芦,他很享受
她的主动,痒痒的颤颤的甜丝丝的,可看着她闭着眼一丝不苟模样又有些想笑。
在林蓁像弱小可怜小动物终于找到吃食般珍爱小心翼翼扒拉着吃食时,时彦倒底想起林蓁叮嘱他“快些儿”的话,如猛虎出笼一口把食物吞进腹中,林蓁被他拘在怀中挣扎不得,也压根没想扑棱。
时姝找过来时,远远看到这一幕。
饭毕两人齐齐消失,时姝问过母亲才知哥嫂同去逛偶园,她想找他俩一起逛,被母亲斥责没眼色。母亲哪里知道,她就是有眼色才要跟着做小尾巴,饭桌上看不出什么,一大家子坐一起说些淡话,哪里看得出真假呢。她就想看看林蓁和自家哥哥处得如何,不近距离观察,怎能察觉真相?
嗯,刚刚走进竹林,就远远看见相亲相爱两人,时姝捂住眼睛赶紧往回跑,她要长针眼了,她发誓,就是两人求她她也不会再做他俩小尾巴。
第46章 你发誓
“俳偶流风”亭下小夫妻卿卿我我,见石径两边并无人影,林蓁早忘了叮嘱时彦言语,他腿上肌肉紧绷,像刚刚调好琴弦,坐在上面如坐软弹皮垫,林蓁根本不想挪位置离开。
林蓁若有所思:“我们去过耦园。”
“嗯?”
“就是苏州耦园”,林蓁回忆往昔,“那时时间很紧你也要去,就为耦字,说那是情侣去的园林。”
如此悱恻绵绵情境,时彦实在想推涛作浪撩火加油,可他没法悬空想象,好在他亦去过耦园,他望向眼前竹林,似乎拼力回忆,片刻才回转眼神尽力契合道:“有你的提示,才勉强能拼凑起过去一些碎片,我们是不是从耦园后门坐船离开,船娘似乎还唱着苏州小调?”
耦园后门是一条水巷,只能乘船离开,这个绝对错不了,时彦只能凑合到如此程度。
林蓁轻笑出声,一只手伸向时彦脸颊,想拧一拧。
“以前我不怎么开心,总拼命想我们之间那些开心之事,就像给自己吃一颗假糖,现在不需要啦,你想不起来没关系,快二十年前事情,很多我亦记不清,我只想记得我们现在点点滴滴。”
时彦脸部没有一丝多余赘肉和脂肪,林蓁竟手滑拧不起来,她伸出双手托住时彦下颚,十指微张捏挤着他的脸颊,像捏挤一只饱满气球。
目光凝在他的脸上,语调柔婉:“其实你长得比以前还好看。”
“我越来越喜欢你。”
他刚毅脸庞上深嵌着一双多情眼,有时硬汉钢铮隐隐霸气,有时却是洒脱松弛,林蓁与他相处越久越喜欢他身上这种少见矛盾气质,她永远不会知道,这只是时彦原身武人之姿和他本人气质揉合。
时彦浅笑,拉开她的手亲吻她的手指:“你以前不喜欢我吗?”
“是越来越喜欢!”林蓁强调,心念一动似向时彦许愿:“我们以后也像爹娘一样恩爱,以后我们子孙也来这个俳偶流风亭,子子孙孙,皆有佳偶,两心相悦,深情不负。”
常常不经意间林蓁随口之言,却总能挠得时彦心痒,似乎她最知他心底柔软之处,每次都揪着他那本来掩藏极好的脆弱柔软反复蹂。躏,让他心中酸麻同时又舒服欢喜,心意颤动间肾上腺素激增,时彦尽力控制自己过快呼吸和血液里腾涌,忽视怦怦急跳的心脏,语速平缓道:
“我们当然会,我们会比他们还要恩爱。”
扪心自问,时彦和林蓁同样渴望一种正常夫妻关系,林蓁两辈子人生经历中父母关系均为缺憾,和她的飞飞亦戛然而止,时彦上辈子父母,夫妻关系确实稳定,但更像有契约精神的甲方乙方,为共同利益妥协求全。他也想如此世父母,和林蓁安稳一生,不知林蓁以后成为公主,心意是否改变,小说里她可是性情大变,骄矜傲慢目无下尘。
时彦拉住林蓁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眼中情意涌动:“它为你而跳,永远!”
林蓁脸颊起了红晕,酒窝深深:“你现在张口就来!”
“不喜欢么,是真心话。”
林蓁只抿唇笑,时彦知道她喜欢。
“我喜欢说给你知道,也想听你说,你说几句让我也高兴高兴。”
林蓁目光望向凉亭顶部宝相花纹,抬起手背捂住裂开的嘴笑个不停。
时彦在她耳边小声央求,温热气息吹得她耳朵发痒。林蓁终于受不住,憋出她的喜爱之语。
“我很喜欢你!”
“这都说过了,不算。”
“我很爱你”,林蓁语气绵绵。
“这我知道,说点别的。”
“我想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林蓁收了笑,柔柔看着时彦。
“我也想,还有呢?”时彦啄了下林蓁的唇角。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离开你。”
时彦遂心搂紧林蓁,下颚蹭着她的脸,重复道:“不论发生什么,都不离开我。你发誓。”
自己自然不会离开时彦,可他突然让自己发誓,有点怪异,想来他极其在意自己,林蓁心下一软,问道:“你想听什么样誓言?”
“想听你自己说。”
林蓁想了想,收敛了笑意,郑重道:“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离开你。如果离开你,我永远无法获得幸福,天天与泪水相伴。”
时彦紧接着道:“不论发生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你。如果离开你,我永远痛苦,永远与魔鬼作伴。”
时彦不信神佛,自然不信什么誓言,可人就是有种奇怪心理,面对不确定将来,希望誓言或者承诺可以慰藉心灵,增添一点点信心。他相信林蓁亦不信这些,可即便不信,也没人愿意说诅咒自己的话,林蓁这般,时彦就似买了再保险,心里无比踏实。
他亲亲她的脸,温存安抚:“安安,你会幸福,天天快活。”
林蓁脸瞬间发烧,她何尝不想快点和时彦滚床单,他看着他摸着都龙精虎猛的,她相信他没什么大问题,但他的确喝着药,还是问问大夫放心。
林蓁问:“什么时候请大夫来?”
时彦并不想在家人面前彻底断了药,有病弱固有印象,在家人面前办什么事顺畅许多,关键是,他若彻底康复,怎会连时隽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舞不了剑耍不起刀呢,便是没有记忆,也不至于如此,可不能让林蓁认为他病弱,这两者间必须协调好,他需要好好与大夫交代一番。
时彦犹豫须臾,回道:“新婚便让大夫上门,父母担心,等婚假结束我请大夫来,你到时就知道,我没什么事。”
时彦的手抚上林蓁的脸,细细摩挲:“其实你可以先验验,不满意之处好找大夫有的放矢。”
林蓁猛的拍落下他的手,脸本就一片红绯,见他一本正经说出这话脸更胜过红霞,话是自己说出口的,就几天而已,她才不要饥渴得似比时彦还急。
十四日为中元节,和清明节一样为祭祖之日,众人会休沐一日。往年中元节,毅勇侯府诸人会在谢氏带领下去皇城最热闹寺院烧香拜祭,然后一家人找个清幽之地转一转玩一玩,晚上在家吃饭赏月,按说今年不会例外。
可时姝应该例外,时彦思索。
小说里时姝遇见萧忱时十六岁不久,应是今年七月十四日,时姝会独自去京郊红枫寺祭祖,祭奠四年前去世的时世诚和自己。
时彦观察几日,无论母亲谢氏和时姝都没有去红枫寺迹象,父亲时世诚都听母亲的,肯定不会操这份闲心,大概因父亲和自己都生龙活虎,时姝不会去红枫寺?那是她皇后之路开端,她必须去。
时彦先问了母亲谢氏中元节安排,她上午要去方府探望方怀简母亲,她身体有恙,谢氏想借着
过节登门拜访再送些作为媒人的回礼。时彦算了算时间,等母亲谢氏忙完全家去红枫寺,估计萧忱早已离开,而且小说里时姝独自与萧忱偶遇,时彦打消全家齐出动念头。
他把红枫寺一顿狂吹,求发财求平安求姻缘那是有求必应,忽悠时姝一起去,可时姝一听和哥嫂同去红枫寺,毫不犹豫一口回绝,倒是林蓁看出时姝不想做两人电灯泡想法。时彦无法,鼓动林蓁与时姝同去,向林蓁描绘红枫寺若天上仙山既名且灵,林蓁可以为去世多年母亲做场法事,成亲后告慰母亲,林蓁心动。
时彦再去找时隽,让他那日护卫林蓁和时姝去红枫寺。
时隽问:“你怎么不去?”
时彦找借口:“最近户部事务繁重,虽休沐,我还得去户部忙上半日。红枫寺景好且灵验,你也可转转求个姻缘。”
其实也不算借口,婚假三日确实堆积户部许多事务,如果休沐日不去户部,那每日需得忙到天黑。
时隽先“嗤”了一声,他才不求什么姻缘,看方怀简看时彦与林蓁纠缠,他已经很头大,不过最后他还是点点头:“行。”
时隽想去散心,最近他心情不济,为他好兄弟方怀简。
他收到方怀简从越州寄给他的一封信,算算时间,应该是方怀简到了越州后即刻写于他。虽然以前方怀简离开皇城时,也常常写信于他,说些风土人情和他一些亲历,可这次不一样,一张纸上大半内容与林蓁相关。
临走前两人为林蓁吵闹一番,时隽拒绝方怀简委托,去关照林蓁,方怀简到了越州另托他人给林蓁寄了信,还附送上一千两银票让林蓁照顾好自己,不过方怀简最信任时隽,仍然拜托他,希望他去看看林蓁是否收到,若未收到,请时隽做些贴补,他回来后加倍偿还时隽。
看完这封信,时隽只觉心中压了块磐石。
林蓁早把方怀简忘得一干二净,和哥哥时彦如胶似漆。他亲眼目睹哥哥和林蓁婚假三日形影不离,哥哥目光里只有林蓁,而林蓁说话都带着笑意,对他这个小叔春风和气,似乎自己和她之间从无罅隙。
两人三日回门亦是风轻日暖,显然英国公府诸人对哥哥极为满意,要不是他看到太医院定时给时彦诊病的大夫按例上门,他都以为时彦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