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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成为全员白月光by岁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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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的声音安静下来,看见裴宥川,孩子们都莫名有点敬畏。
云青岫朝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家中弟弟。”
孩子们向他乖巧打招呼。
二花忽然拍了拍脑袋,叫道:“完了!我娘叫我去打草,一捆都没打!”
同伴有难,孩子们很有义气,拍着胸脯说帮她打,同云青岫道别后,闹哄哄散了。
二花跑到门口,脚步一缓,扭头期期艾艾问:“云姐姐,明日、明日我们还能来吗?”
云青岫浅笑点头。
他们满脸喜色,小旋风一般跑远了。
院子重归静谧。
裴宥川洗净蛇莓子,先尝了一颗,确认无毒后,拈起一颗递给云青岫。
温热唇瓣擦过他的指尖。
云青岫眼睛微微一亮,“这果子不错。”
蛇莓子汁液鲜红,染在唇上如同晕开的口脂。
裴宥川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眼眸弯弯:“是吗?我也想尝尝,师尊喂我吃一个吧。”
云青岫伸手拈起一个,同样送到他唇边,“的确好吃,试试。”
他不吃,反而将这个递到她唇边。
“不是要吃吗?”
裴宥川没答,只目光灼灼看她。云青岫不解,只好张口吃了第二个。
蛇莓子入口的瞬间,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扶住她的后颈。
薄唇与高挺鼻梁一齐压下。
蛇莓子被舌尖碾过,酸甜汁液四溢。裴宥川不断掠夺果子汁液,吞入腹中。
半晌,他才直起身来,盯着变得嫣红的唇瓣,黏腻阴暗的情绪暂时得到满足。
“果然很好吃。”

少年体温灼热, 贴近时像火炉。
云青岫热得出了薄汗,见裴宥川再次凑近,她抬手抵开, 轻斥:“胡闹。”
“与师尊亲近, 怎么算是胡闹?”裴宥川眼中盛满笑意。
素白面容与唇瓣都染上薄红。
肤色过白,染上薄红时,反而露出几分倦容。
“师尊近来脸色都不太好。”
云青岫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太忧心了, 解毒丹药总会有一些副作用的。”
“我眯一会,你忙去吧。”她往后一仰, 陷进摇椅蓬松软枕里。
“好。师尊睡醒,正好用饭。”
裴宥川取来薄毯, 为她仔细盖上。
暮色浸透云层,霞光深深浅浅, 犬吠与妇人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飘过院墙。
伴着这些声音,云青岫很快就睡沉了, 一只手垂在扶手旁。
裴宥川垂眼握着她的手, 摸到微凉的指尖。
他顺势扣住脉门,一缕灵息探入。
的确有在好转, 蛊毒也淡去不少,可是为什么,她看起来很是疲累?
或许, 真是药物所带来的影响。
裴宥川将垂下的手放回薄毯里, 坐在云青岫身旁, 取来一筐青色刺球, 将它们逐一耐心剥开。
剥开青色带刺外壳, 里面是棕褐色的硬壳果实。
再去掉硬壳,才是金黄的果肉。
裴宥川很快便剥完一筐。
他侧目看去, 天光垂落在云青岫面容,令他想起昔年游历时,曾在鼎盛香火里见过的神女像。
晚风徐徐,他不曾察觉自己的神情柔和至极。
深重爱意与仰慕、依恋、偏执占有揉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留住他的神明。
炊烟袅袅,红月爬上古槐枝头。
云青岫朦胧睁眼,对上一双漂亮黑眸。裴宥川正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他身后已布好桌椅和饭菜,淡淡灵力笼罩,饭菜还在冒热气。
“……怎么这样盯着我看?”
刚睡醒就被直勾勾盯着,多少有点惊悚。
裴宥川弯了弯眼眸,五指穿过乌发,为她理好散乱的发髻,“师尊好看。”
云青岫不动声色搓了一下手臂,实在是太腻歪了。
她甚至觉得,无论自己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事,裴宥川都会一味赞同。
这一觉睡得太久,浑身都有点发麻,她甩了甩胳膊。
裴宥川很贴心地靠过来,为她从指尖揉捏到肩颈。
云青岫舒服地喟叹一声,瘫在摇椅上,“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见师尊睡得沉,不忍叫醒。饭菜用灵力温着,晚些用也是一样的。”
裴宥川布好碗筷。
两人一起用饭,聊起这些时日重整阴鬼蜮势力,拔除世家沉疴,然后又聊到那群孩子。
云青岫道:“扶光,你明日出门吗?”
裴宥川摇头:“师尊有事要我去办?”
“有个叫二花的孩子,天资不错,明日你得空,指点一下她修炼。”
裴宥川挑眉:“师尊又想收徒了?”
上回他要杀施凛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云青岫无奈道:“收什么徒。镇上无魔修大能,为他们授课的李先生不过二阶,能教的有限。只是想你引她入门,不然这样好的天资,埋没在此可惜了。”
裴宥川神色暗了几分,扯着唇角道:“师尊总是这样关心旁人。”
想起傍晚回来时,那群孩子围着云青岫,她神情柔和的样子,心中阴暗情绪如野草疯长。
“师尊不在我身边时,我没有一刻不念着。可我在或不在,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无论与谁在一起,师尊都很高兴。”
云青岫:“……”
又踩到玻璃心徒弟的雷区了。
裴宥川眸光暗沉:“师尊心里一定觉得我气量狭小,烦人难缠。”
他的自我定位十分精准。
她稍稍移开视线,道:“还是不一样的。”
“师尊这话说得好没底气,不必违心哄我。”
小兔崽子怎么这样咄咄逼人!
云青岫忍不住捏了一下拳头。
刚刚那句话,完全不是违心之言。她不厌恶与人相处,但也谈不上喜欢,社交于她而言可有可无。
她只是习惯性释放善意,弥珍曾经吐槽过她是行走的中央空调。
但裴宥川是不一样的。
见旁人时,心境无风无澜。见他时,心境无风起涟漪。
裴宥川实在太过了解她,生活里的每一处,都有他的影子。
云青岫想,如果有一日长久分开,她一定非常不习惯。
许久没得到回应,裴宥川眼中闪过自嘲,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烦乱心绪:“与师尊开个玩笑罢了,用饭吧。”
“笨。”云青岫忍不住曲指敲他额头。
裴宥川眨了眨眼,表情怔然。
“你与旁人自然是不一样的。我这境界是为谁掉的?我对旁人何时有对你这样亲近?”云青岫很无奈,“整日想些乱七八糟的,打翻的陈醋坛子都没你酸。”
她轻轻叹气:“究竟要多喜欢,才能让你安心?”
裴宥川瞳孔震颤。
他的心如山谷豁然敞开,风无止息地刮进来。
比心跳更快的,是涌到眼眶的酸涩。
泪珠滑过眼下那点红痣。
云青岫一惊,赶忙伸手去擦,不由反思是不是语气太重了点。
“为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话音戛然而止。
裴宥川紧紧拥住她,像是要将人揉碎融进骨血。
每当他情绪失控时,黑雾涌动,鳞尾们热情地缠绕上来。
云青岫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艰难推了一下,没推开。
“我很害怕,怕师尊同我在一起,只是出于怜悯或是习惯。喜欢师尊的人太多太多,可我身无长物,万一抢不赢……”
云青岫顺着他的脊背轻抚。
“你是我教出来的弟子,怎么会身无长物?”
“如果只是出于怜悯或习惯,天底下可怜之人这样多,时常待在我身边的人也这样多,难不成个个都要喜欢过去?只有你一个,没有旁人,不许胡思乱想。”
裴宥川把头埋在她的颈侧,喃喃道:“好,有师尊这句话,哪怕让我去死,也心甘情愿。”
云青岫没忍住,在他背上用力锤了一下。
“裴宥川!”
他先是低低一笑,湿漉漉的气息洒在云青岫的脖颈间。随后抬起头,在她唇角轻啄。
“师尊别生气,弟子错了。”
云青岫一把推开,瞪他一眼:“吃饭。”
裴宥川眼眸弯弯,抱着她的胳膊,黏糊糊喊着师尊。
“师尊,弟子不想吃饭。”
云青岫咽下一口鱼肉,对上那灼灼目光,面无表情道:“你昨日答应了什么?”
一连几日纵欲过度,云青岫实在吃不消。昨日裴宥川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再胡来。
“师尊……”他换了幅可怜兮兮的表情,水光悬在睫羽上。
云青岫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造孽了。
“只一次。”裴宥川继续黏糊糊抱着她的胳膊,柔声蛊惑。
“你昨日也是这样说的。”
“这次绝不食言,师尊就答应我吧。”
云青岫才不信他的鬼话。
次日午后,二花带着孩子们来找云青岫。
院中只见身姿挺拔的玄衣少年,正在悠然浇花。
二花领着孩子们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哥哥”,眼睛亮晶晶道:“我们来找云姐姐。”
他瞥了眼孩子们,唇边含笑:“阿姐累了,在休息,让我来教你们。”
二花内疚起来,一定是昨日缠了云姐姐一下午,才让她劳累的。
裴宥川教起人来远没有云青岫温柔。
他坐在石桌旁,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栓财下意识想挠屁股,一道荒息倏地打来。
“嗷!”他爆出一声惨叫。
又是一道荒息射来,裴宥川瞥他一眼,淡淡道:“静气凝神,噤声。”
栓财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憋住第二声惨叫。
在所有孩子都愁眉苦脸,只能勉勉强强感受到荒息,却无法引入体内时,二花盘腿坐在前面,八风不动,周身有荒息缓缓流转,脸颊上的深紫魔纹像流动般。
裴宥川打量片刻,的确如云青岫所言,修炼天资不错。
一缕荒息从他指尖飘出,融入二花周身的气流,引导她如何将荒息炼化为己用。
徘徊在突破门槛的二花如拨云见日,很快习得炼化法门,源源不断的荒息汇聚在她身旁,逐渐成了一个小漩涡。
日头逐渐偏移。
福妮与一个眉心长角的孩子也成功引荒息入体,踏上了修炼之路。
云青岫推门出来时,半大的孩子们兴奋极了,叽叽喳喳围在裴宥川身边。
一点也不见昨日的敬畏。
他站在孩童间,神色淡淡,态度很不热络,但至少没流露出厌烦。
似有感应,裴宥川侧身回首。
“阿姐。”他眼中漾开笑意。
孩子们肉眼可见变得更高兴。
二花笑得眼睛都没了:“云姐姐,我已经突破一阶了!”
福妮高高举手:“我学会引荒息入体了!”
“我也是我也是!”
“我咋还没学会,不想活啦呜呜……”
他们笑笑闹闹,滚作一团。
裴宥川走到云青岫面前,为她稍稍整理鬓发,乖顺道:“我今日在认真教他们修炼。”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在将功补过。
补的自然是昨夜没信守承诺的过。
想起昨晚荒唐的场景,云青岫耳根微烫,脊背发麻。
她淡淡瞥了裴宥川一眼,压着声音道:“接下来三日,滚到隔壁屋子去。”
一转头,云青岫已换上温和笑容,朝二花等人走去,“来,为我展示一下你们的修炼成果。”
裴宥川顿时笑不出来了。
东荒域的事情暂告一段落,裴宥川出门的时间减少。
闲来无事时,云青岫会偶尔早起,与他一起去街市买菜,再买些孩子爱吃的糕饼酥糖。
因为李先生接连几日都没有在古槐下授课,孩子们隔三差五往院子里来。
买来的糕饼酥糖都分给了他们。
镇子上的人都知道新搬来的姐弟会修炼,还热心肠。
翠婶在小院外墙挂了个编织竹筐,每日清晨都往里面放新鲜的鱼和山上采来的蛇莓子,与一些难寻的山珍。
镇民们为了感激云青岫和裴宥川带孩子们修炼,也往里头放各种蔬果。
竹筐里总是满满当当的。
云青岫度过了悠闲的三日。
对裴宥川来说是独守空房的三日。
第四日夜晚,他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卧房,不敢再乱来,老老实实搂着云青岫。
两人相拥许久,云青岫渐渐困倦。
“师尊,我明日要去溧城一趟,之后就不必再出门了。”
溧城是东荒域大军驻扎之地,军队还未收整完,裴宥川得再走一趟。
“师尊有什么想吃的,我带回来。”
云青岫忽然清醒,微微皱眉。
真是不凑巧,竟然是明日要出门。
“明日回来吗?”
“我尽量赶回来。”他用薄唇碰了碰白皙耳垂,声音又低又沉,“师尊这是舍不得我出门?”

他走后没多久,云青岫也醒了。
昨夜下过一场雨,黎明的风卷起些许微凉湿意, 秋雨下过, 天已入秋。
云青岫从乾坤袋中取出束发用的银冠与发簪。
在阴鬼蜮游历这些日子,裴宥川抄了无数世家,流水般的天材地宝堆在乾坤袋里, 任她取用。
她手中这套发冠,便是用一块天外玄铁制成的。
发冠与簪身呈古银色, 刻有繁密法阵,因没注入灵力, 看起来只像寻常饰物。
云青岫倚坐在窗边长榻,手持刻刀, 细致将最后一重法阵补全。
天光由暗转明,玄铁碎屑簌簌掉落。
二花领着孩子们探头探脑进来时, 云青岫正好刻完最后一笔。
“云姐姐。”二花探进一个头, 用气音问,“走了吗?”
见他们做贼似的, 云青岫没忍住笑,招了招手:“进来吧,他出门了。”
孩子们大大方方推着小拖车进院子, 上面堆满土块砂浆。
他们动作利索, 在院墙根处找了块空地, 忙忙碌碌卸下东西。
日上三竿时, 一个结实窑炉搭成。
院外, 挑着咸酪的白婶子经过,云青岫向她买了十多碗, 分给孩子们吃。
细白柔软的膏体淋上自制的酸辣浇头,口感吃起来像咸豆腐脑。
白婶子手脚麻利舀出十多碗,笑眯眯道:“女郎太纵着他们了。你们这些皮猴子,一大早跑别人家院里瞎闹,还弄得像花猫似的,被你们爹娘看见,非抽一顿藤条。”
二花捧着一碗咸酪,扬着下巴道:“白婶,我们在帮云姐姐搭窑,才没有瞎闹。”
白婶子好奇道:“女郎搭窑做什么?想吃烤物,咱们镇上翠娘家男人手艺好,让他做去。”
云青岫轻笑摇头,递去一小袋钱币,“是我一时兴起,想亲自烤点东西。”
“今天是哥哥及冠生辰,云姐姐要做个蛋、蛋……蛋什么来着?”栓财舔了舔唇角的酱汁,挠头沉思。
福妮脆生生道:“蛋糕!”
孩子们也不懂蛋糕是什么,但听起来很好吃。
“啊哟,这钱我可不收了。”白婶子坚决不收钱,眉开眼笑道,“小郎君今日及冠,可得好好办,不如我将大家伙叫来,咱们置几桌席面,好好庆祝。”
想到裴宥川会面无表情坐在席上,云青岫连忙婉拒。
“多谢婶子,我家阿弟向来不喜热闹,不必麻烦邻里。”
“也是,小郎君一看就不像爱热闹的性子。”白婶子也不强求,“有要帮忙的,女郎尽管开口,左右这两天无事,大伙都闲着呢。”
送走白婶子,孩子们已经吃完咸酪,满眼期待看着云青岫。
“云姐姐,还有别的活吗?”
云青岫陷入沉思。
回忆着曾经参加过的小型聚会,她说:“麻烦你们替我采些野花来。”
孩子们干劲十足应下,旋风般跑出了院子。
云青岫捏碎了一块藏在乾坤袋内的灵石。
灵气入体的刹那,一口鲜血吐出,她强忍剧痛,胡乱咽下一把姜白溯给的丹药。
药瓶空了大半,剧痛才勉强平息。
云青岫用清洁术除去血污,唤醒识海内的系统。
她与系统沟通了目前的情况,并警告道:“大婚当日七星相连,天门开启时我将应劫,届时叫你帮忙,如果再敢装死,我捏碎你的本体。”
“你怎么能不信任我呜呜……”系统哭着咬手绢,“宿主你放心,就算碎成渣渣,我也会努力帮忙的!”
得它保证,云青岫心下稍定。
“今日叫醒你,还有一件事。”
系统紧张兮兮:“是有什么坏事发生吗?”
“你是上古神器,能查看异世资料吧?”
系统点头:“是可以的,宿主想查什么?”
云青岫下达指示:“查蛋糕制作教程。”
系统:“……啊?”
大股浓烟从窑炉喷出。
一人一统对着黑炭似的圆形物体陷入沉思。
云青岫指责:“你搜的什么教程?”
系统气鼓鼓:“我的教程一点问题都没有!是你灵机一动乱加东西,如果按我说的做,一定没问题!”
云青岫不信邪。
修道数百年,再玄妙晦涩的典籍都是一看就会,天下九道皆有涉猎。
区区厨艺,绝不可能难倒她。
她冷静开口:“再做一次。”
又是一阵捣鼓,系统紧紧盯着云青岫的每一个步骤。
它声嘶力竭:“不要把它们混在一起!……一勺够啦,不要再加了……对,轻点搅拌……等等!这不是在炼丹啊!!”
一人一统看着边缘焦黑,且是蘑菇云形状的膨胀糕体。
云青岫掰了一块,系统胆战心惊注视她吃下。
“宿主,味道怎么样?”
云青岫极力控制住表情,强行咽下后,只说了两个字:“想吐。”
系统:“……”心好累,想休眠。
二花带着孩子们走遍山上与柳溪边,采来了大捧秋日才有的鲜花。
回到院子时,二花看见云青岫坐在石桌旁,桌面摆了两盘造型奇特的东西。
孩子们将花放下,堆得像小山高。
花香浅浅淡淡飘在院子里,盖住了焦糊味。
二花凑近去看,桌面上所摆的东西像炸开的蘑菇抹了一层白浆,还插了一根白蜡烛。
有点像镇子祭祖时,放在坟前的贡品。
而且贡品比这好看许多。
栓财挠挠头:“呃……云姐姐,这个就是蛋糕吗?”
云青岫微笑推出其中一盘,声音温和:“没错。我做了双份,这份给你们吃。”
孩子们瞬间后撤两步。
云青岫:“……”
坚如磐石的道心有点要碎了。
二花勇敢踏出一步,目光坚定:“我来试试!”
孩子们看她如看英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云青岫扶额:“算了,就放这吧……”
“不,云姐姐做的,哪怕有毒我也愿意吃。”二花鼓起勇气吃了一口。
最外层的白浆冰凉滑腻,很甜,甜得二花有点牙疼。
里层是有些焦糊的蓬松糕体,也很甜,她嚼了几下,嚼到两片鸡蛋壳。
“二花,你觉得……味道如何?”
二花咯吱咯吱嚼碎鸡蛋壳咽下去,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从未吃过这样的,很新鲜,很特别。”
反正哥哥对云姐姐那么好,一定不会嫌弃味道的。
二花如此想着,底气更足:“好吃!”
“不过……”她看向不太妙的造型,委婉提出建议,“多些东西装饰会不会效果更好?”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帮忙。
采来的野花用清水洗净,挑出最漂亮的几支,剪去花茎,簇拥在蜡烛旁。
云青岫看着改头换面的蛋糕,目露欣慰:“不错,总算有点像了。”
孩子们也纷纷点头,终于不像贡品了。
院子里堆了太多花。
云青岫挑了一些插在细颈瓶中,一樽放在卧房,一樽放在院中石桌。
剩下的的花扎成了一堵花墙。
孩子们帮忙打扫满院飘落的花瓣。
花墙如打翻的调色盘,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细颈瓶中,插满了大红大紫的鲜花。
系统看了半晌,弱弱道:“宿主,这个颜色好像……”
云青岫正欣赏自己的作品,疑惑道:“怎么了?”
系统不吭声了。
很早以前,它就知道云青岫在艺术审美方面有问题。
处理完满院子的花材,日头已经微微西移。
云青岫决定开始备菜,亲自做一桌饭菜。
二花竭力阻拦,大脑飞速运转:“云姐姐,天色已经不早了,做菜很麻烦的。我去找人来帮忙,姐姐做一碗长寿* 面就好了,很简单的!”
栓财附和:“是啊,我爹烧的剁椒鱼可好吃了,我喊他来帮忙!”
孩子们七嘴八舌报出自家的拿手菜,很快就凑齐了一桌宴席。
云青岫:“只做一碗面,好像有些……”
二花趁热打铁:“不会不会,我娘说了,心意是最要紧的。”
孩子们四散找人。
镇上的人一早就听白婶子说今日是裴宥川的及冠礼,都很乐意帮忙。
没一会,孩子们搬来许多救兵。
翠婶与邻里都提着礼进门,礼物堆在花墙旁,像冒尖的山。
“一早就听白婶子说小郎君今日及冠。”翠婶笑道,“女郎歇着吧,他们几个都是熟手,包管弄出一桌像样的菜。我来教你做长寿面,这面简单的很。”
院子里忙得热火朝天。
大人在灶前翻炒,小孩在井边洗菜,井然有序。
翠婶在一旁耐心教云青岫和面。
“加一点水,给它揉成我盆里这种面团……哎哟,水多了些,没事,再加点面粉……多了多了,再加点水……”
翠婶看着巨大的面团,干笑道:“没事,来,咱们擀面。”
二花站在云青岫身后,偷偷憋笑。
有一声没憋出,漏了声音,翠婶抬头与她对视。
母女俩都在彼此眼里看见了无奈。
溧城与柳溪镇相隔甚远。
裴宥川尽可能迅速处理了溧城军中事务,赶回柳溪镇时,暮色已经褪尽。
今日的镇子很奇怪。
每一个遇见他的人都在笑,说着“你阿姐对你可真好”“快回家去吧”之类的话。
他满心疑虑,步履更加匆促。
夜色里,小院掩在古槐下,院门间站着一道雾青身影。
她提灯而立,风吹动乌发,露出含笑面容。
裴宥川的脚步不由自主慢下来。
这一幕令他想起曾经雪夜外出除妖时,路过一户农庄,一道人影提着灯,正在等候晚归的家人。
那时尚不觉得有所触动,因为他没有家,自然无法理解。
但此刻,他有些明白了。
“师尊……”裴宥川喉间滞涩,定定望着云青岫。
云青岫自然拽过他的手,引着人往里走,“别愣着,来吃饭。”
裴宥川怔住:“吃饭?”
月色融融落于院中,似积水空明。
满院花香浮动,色彩繁多的花墙竖在一侧,石桌上的菜肴琳琅满目,一盘造型奇特的点心摆在正中。
云青岫转过身来,轻笑:“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他反手一拽。
云青岫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横在腰间,裴宥川从身后将她抱紧, 力度之大, 手中的提灯险些落地。
裴宥川沉默不言,浑身紧绷轻颤。
“从前没能给你办及冠礼,一直想找机会补上。”云青岫反手摸索, 毫不意外地摸到湿淋淋一片,“好啦, 今日生辰,高兴些。”
“高兴的……就是太高兴了。”裴宥川抱得更紧, 低声喃喃,“师尊, 别对我这样好。”
好到他觉得惶恐。
“又在胡说。”云青岫拍了拍他的手,满是无奈, “再不吃饭菜可要冷了。”
裴宥川极力压住汹涌情绪, 道:“好。”
石桌上的饭菜琳琅满目。
两人落座,裴宥川只扫了一眼, 视线定在藏于角落的一碗面。
粗细不一的面条在汤中沉浮,以翠绿小葱点缀。在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间,它显得很不起眼。
裴宥川越过满桌的菜, 伸手去端。
“等等……!”云青岫将他按住, 微微一笑, “不急, 先尝尝其他的菜。”
“好。”裴宥川顺从点头, 看向菜肴中央那盘插满花的奇特食物,将其端起。
云青岫再次拦下他, 硬着头皮道:“……这个也不急,先尝尝别的。”
裴宥川定定看她片刻,扑哧一笑,眼眸弯弯道:“原来师尊也有不擅长的事。”
昳丽面容浸润在月色中,眼角眉梢都含着散漫愉悦的笑,既俏皮又狡黠。
云青岫:“……”
她曲起食指,弹向裴宥川的额心,“没规矩,还调笑起为师来了。”
裴宥川笑盈盈道:“弟子知错。”
“咳。”云青岫移开视线,耳根稍烫,语气犹自镇定,“吃饭。”
裴宥川对食物的定义只有能吃和不能吃。
味道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雨露均沾,将桌上的菜都尝了一口,然后看向云青岫,眼含期待:“师尊,都尝过了,可以吃面了吗?”
云青岫只好把面端到他面前,道:“为师初次下厨,技艺不精,这长寿面你只需尝一口,讨个好意头。”
“长寿面……”裴宥川咀嚼着这三个字,垂眸笑笑,“这是师尊的心意,怎可辜负?”
他手执玉箸,吃相斯文。
面条入口的瞬间,裴宥川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低头认真吃起来。
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云青岫紧盯他的神情,“味道可还行?”
这份面分作了两碗,一碗给翠婶和二花先试吃了。
她们吃完后,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翠婶:“女郎别灰心,这面还是可以吃的。”
二花:“好、好吃!”
鉴于她们的反应,云青岫对这碗面的味道很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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