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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星—— by弥萝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2

“夸我这条裙子呢!”
闻言,赵恒阳故作认真地打量她一番,末了,由衷道,“确实很漂亮,Gygnus这个代言一定能拿下。”
Gygnus【天鹅座】是英国知名的鞋履配件品牌,高奢以上,距今已有百年历史。若是成功拿下,那么温宛就会成为四高顶奢在手的代言女王,在时尚圈的地位会进一步夯实,势头也必定再上一层楼。
这些后续温宛自然也是知晓的,可她仅仅平淡地回了句,“我们尽力就好。”一直以来,她对事业都是这种态度,执着于过程淡泊于结果。正因为这种态度,她长久的置身名利圈,眸光始终澄澈明净,从容不迫。
赵恒阳闻言瞥了她一眼,略带戏谑地说道,“真不知道什么才能让你起贪恋。”
不过也仅限于戏谑,他从未想过纠正温宛的这种性格。相反的,这种性格让她在浮躁的娱乐圈独树一格,无声无息润泽着她的气韵,往镜头或人前一站,不需要任何滤镜,就是气质本身。
单这一样儿,就能让她在这个圈子割地而立。
温宛却因“贪恋”二字轻怔住,须臾后,轻笑一声,“未来一定让赵哥你见识见识!”
赵恒阳:“行。我等着。”
随后两个人又聊了《瘾》试镜的事儿,大半个小时后,温宛离开。
近午,两个人相偕去到城中米其林餐厅【光年之外】
光年之外主打粤菜,老板是潮汕人,衷爱各种生猛海鲜和滋补靓汤。Gygnus【天鹅座】副总来自香港,赵恒阳和品牌公关私下一合计,把用餐位置定在了这里。
落坐没多时,品牌方三人就过来了。都是熟知圈内专业,饭局间相谈甚欢。
期间,温宛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时,途径一扇绵延数米古朴雅致的雕花屏风,此间空落,Gygnus【天鹅座】的公关许稚安独自倚在一张短桌旁,看到她,抬起右手朝她招了招。
温宛回以轻笑,不紧不慢地走向他,但心里边儿疑窦丛生。这位许先生是在等她?他想干什么?
片刻后她坐定,省去了兜转问他,“许先生在这等我?”
许稚安轻笑着点了点头。
温宛心中疑惑更盛,不过直到这一刻她仍是温和有礼:“许先生有什么事儿?”
许稚安之所以挑了这个位置是看中了它的隐秘空落。白日融融,只要音量限于这一方小天地,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特别关注。而且他即将要做的事儿,圈内常规操作了,并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铺排。
是以,他没有犹疑地道出了自己单独见温宛的目的,“苏副总和海华的叶少是发小来着,叶少仰慕温小姐你多时,你若是愿意抽个时间同他吃个晚餐,再加之你当下的热度,拿到【天鹅座】代言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温小姐请放心,叶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纯纯吃饭。”
他的声音清澈含笑,面容俊逸可亲,怎么瞧都像是个正人君子,正和人诉说善意的建议。温宛却觉得荒谬极了,她过往几次在营销号的日志或是八卦杂志上看到所谓的富豪饭局,数百万一次,但她都是当个笑话一掠而过,没想到今天竟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正思索着该如何回应时,一个念头如流星划过温宛的脑海——
若是商栩遇到同样的事儿,他会如何应对?
答案甚至不需要花费时间思考。
“您看着我像是没代言吗?还是我缺他一顿晚餐?”温宛决定“商栩”一次,唇角细微上翘,笑容清浅,却带着一股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的压迫力。
“就算缺,我也不想要。嫌脏。”
说罢,纤白的手掌贴在桌面上,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平视一瞬变成了居高临下,“许先生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随后,走出位置,径自朝着赵恒阳等人而去。背影如仙,鱼尾状的裙摆随着她的步履摇晃,于无声处轻轻吟唱。
此间沉默了小几分钟,忽然窜出一声砰响,片刻后,重归冷寂。
许稚安也走了。
屏风另一侧,一直屏住呼吸,贴着屏风壁听八卦的段琮祎胸腔都憋疼了,长舒一口气后,炸开了,“叶思捷这个烂货,竟然把主意打到我们小凤凰身上了。淮海系那几个垃圾,仗着有几个臭钱都要飘到云端了,觊觎我们小凤凰,他配吗?”
许是多话口干,他停下喝了几口冷饮才又继续,刚开口,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目光扫向商栩,“商狗,你觉不觉得小凤凰这说话的口气就和你一模一样。”
商栩没有任何悬念的——没有搭理他。
反倒是两人的发小华俊和兴致勃勃地盯着他,问道,“谁是小凤凰?刚那边说什么了?”
屏风厚度不薄,那头说话声也不大,若不能像段琮祎一般把身段放到地心从头到尾把大帅脸压在屏风上,真听不清隔壁在说什么。许稚安先前的考虑算得上精细了,只是万万没料到那头坐了个小凤凰死忠,且没有任何自尊心的段琮伟。
他听了大概,稍一揣测推衍,事情的全貌就出来了。
全盘道出后,华俊和的目光微暗,心中暗忖——温宛这名字怎么熟悉呢?
另一端,商栩仍然冷淡静默,仿佛段琮玮说的事儿和他没有一分钱关系。
段琮玮瞅着,觉得他这人太过冷血,愤怒狙他,“宛宛是你学妹,觊觎她是不是就是打你的脸?你忍得了?”
商栩还是不动,入定一般。
段琮玮烦躁地啧了声,“算了,我自己来,我搞死叶思捷那烂……”
“黄瓜”两个字没能出口,因商栩忽然开口,一锤定音,“我会处理。”
段琮玮顿时换了脸色,热情地给商栩扇风倒茶。华俊和给他那舔狗样儿逗笑了,戏谑道,“怎么,喜欢温宛啊?”
段琮玮又是老一套说辞:“不是,我家太后喜欢。小凤凰要是受了委屈,太后知道了肯定不高兴,为了太后的心情,我这个做人儿子的做牛做马做狗都行。”
“你特么的就剩一张嘴了。”
午餐后,商栩几人离开。
段琮玮和华俊和一台车,在车上,华俊和终于想起了温宛是谁,低呵了一声,没头没尾的来了句,“还真是有缘分!”
段琮玮:“?”
作者有话说:
惊!我们小凤凰要掉马了吗?啊啊啊啊啊
注:温清并不喜欢商栩,她只是喜欢强者,当出现比商栩更强的男人,她的目标就会改变。她的一些性格后续会进一步细化,小可爱们可能就会懂了。她想得到什么她当下一定要得到,新鲜感过了就丢弃,是无差别对待的,和宛妹的伤一样,都因原生家庭而生。
目的为阐明一个家庭一碗水端不平的两面,谢绝乱扣帽子哈。

静谧的空间里,段琮玮的声音显得尤为响亮,揉杂了嫌弃,“说什么呢,神神叨叨的!”
“什么缘分?谁和谁?”
华俊和笑,没点正经,“你猜!”
段琮玮一声冷嗤,“你看着老子像这么闲的?爱说不说。”说罢,全副的注意力都挪到手机上。
华俊和:“……”
盯着段琮玮的头顶心看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没能压下分享欲,主动开了口,“唉!”
段琮玮头都没抬,“有屁快放。”直到这会儿,段琮玮都没把华俊和的话当个事儿。
当然华俊和也不在意,在某种程度上,他也就当段琮玮是个工具人,能听得懂的人话或多或少给点反应就行。是以没多拖怠,他便直扣主题,“上大学那会儿我们见过温宛一次……”
温宛二字一出,段琮玮倏地抬头,眼中蕴着微弱诧异,“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这般反应,华俊和非常的满意,“商栩出道前两个月,我们去学校后门找东西吃,路上碰到几个混子拦着温宛搭讪要联系方式。你栩哥笔直地走了上去,怼了那几个混子,让我想想原话怎么说的……”
“想起来了,他说‘那你们看看我长得好不好看?我的电话给你们?’”
越来越多的细节似钥匙,开了段琮玮的记忆库,他想起来了,“卧槽!你说那两个妹子里面有个是温宛?”
华俊和笑着点头:“没错,她还是和温家那位不受宠,也很少显山露水的小小姐。”
段琮玮:“哪个温家?”
华俊和:“城南,外面疯传会和商家联姻的温家。”
一连串的信息,堪称劲爆,段琮玮花了些时间才消化掉,端着一种想相信又不愿相信的样儿冲着华俊和嚷嚷,“这些你都是搁哪儿知道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华俊和暗道:你缺心眼呗。
面上,还算客气,“当时阿栩都出面了我就多留个心,怕这姑娘后面被报复。结果往下一打听,发现我们当日所做都是多余的。”
“她是温家人,父母再怎么忽略她,都无法忽视她是温家继承人之一。更何况……”她还是温家老太太蔡苁华的掌心宝,温家小辈不少,但老太太独宠温宛,她不止一次说过,温宛更像蔡家人。
提到蔡家,北城或许有人不识,但在港城,那是至显赫的家族。蔡苁华嫁到温家,带来了惊天的财富,几十年来,都是自己亲自打理。
温修永爱重妻子,从来也不问。
随着华俊和给出的消息越来越多,温蔡两个家族的脉络渐渐清晰。
段琮玮:“你是说温宛有可能是蔡苁华的继承人?”
华俊和:“这些都是后话,就是说只要蔡苁华在,温家那两口在怎么缺心眼都不会太过苛待温宛。”
“说回见面那天,若是阿栩没出现,只要温宛开口,散落在她周围的便衣保镖就会过来……”
本来正儿八经说事儿,段琮玮却忽然啧了声,“我们小凤凰排场还怪大的!”
华俊和睨了他一眼,就像是在说:你看问题就不能正常点儿?
段琮玮秒懂,只是这会儿心情好,懒得同他计较。
“你说你说,接着说……”和小凤凰有关的料再多他都不嫌烦,说不定有一天还能拿它们去他家太后和商栩面前讨点好处。
哪知华俊和却说,“没了!”
段琮玮:“……永远在关键时刻毁气氛。”
不过转念一想,“经你这么一说这两个人还真怪有缘分的,要是最后真能成就好了,双顶流双豪门,无敌了!”
“cp名就叫……宛栩。诗经《东门之枌》有云:东门之枌,宛丘之栩。意境和格调瞬间出来了。”
“perfect。”
迭起的声浪中,华俊和静得仿佛一樽石雕。
这段时日,商栩处于空档期。
不过他这人有点好,就算闲到死,他也不会去工作室找经纪人和员工麻烦。不是搁家里睡觉翻剧本就是和段琮玮华俊和几个打球喝酒。是以在办公室看到商栩,华圣祥的第一反应是他的眼睛可能出问题了,然后才开始思考这祖宗干什么来了?不会搞出什么事儿需要他收尾吧?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家这位甚至不需要反黑组,哪个喷子碰到他,都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华圣祥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脑补完一出大戏,序幕到结尾,一样不缺。
戏落幕了,他人也冷静下来,睇着堂而皇之坐到他面前的男人,“干什么来了?我没叫你。”
商栩就像没听到他说话,兀自问道,“Gygnus什么来头?很好?”
没头没尾,华圣祥费力地猜了又猜,也没能搞懂这活祖宗的心思,只能作罢,试探询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在卖场看到了,还是准备改过自新接代言?”
商栩仍旧惜字如金,神情冷倦,“就问问。”
华圣祥的那一股子兴奋劲儿就这么给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但这种感觉他经历得太多了,修复力极强,片刻功夫,归于常态。他花了些时间和商栩科普了Gygnus和当下艺人接代言的情况和潜规则。
商栩听完,微拧着眉说了句,“闲得慌。”
声音很轻,可华圣祥还是听到了,不禁数落了他几句,“你是逼格高挂,有钱有势不在乎,但其他人不同,每一步都要靠实绩加持。”
这话算狠了,搁平时,必定会受到商栩的“打击报复”。可今次,商栩仅仅恩了声,若有似无,却似惊雷在华圣祥耳边炸开,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稀奇。
他没能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再度问道,“到底要干什么?直说,给我个痛快。”
商栩思忖片刻,凝着他道,“给我接个代言,你认为最好的那种,女主我要自己定。”
华圣祥隐隐嗅到暧昧的味道,双眼发亮,“亲自下场捧人?谁?”
商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节,“温宛。”
直白笃定说完,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期间,华圣祥消化完他的话,惊诧渗透到了每个血小板,“你搞什么?你是不是对温宛起了心思?我和你说,你别祸害人好姑娘!她适合那种温柔贴心的男人,王子骑士都好,和你这种几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万年冰山不合适……”
“要是你,老赵能宰了我你信不信?”
一串接一串,都不带停歇的,把对商栩的怨念,毫不收敛地笔直地扑在了他的脸上。
商栩显得尤为沉静,只是曲指,似依循了某种节奏沉而缓地敲击着桌面。
这祖宗越是不爽就越静。
这一点,为他工作多年的华圣祥比谁都清楚。回神的那一瞬,手指敲击桌面带出的声音就和索命哀乐没什么大分别。他立刻终止了这个话题,朝商栩绽开一抹笑,“行了,我知道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说完,胡乱抓了一个透明文件夹,拿出里面的文件,一张张核查签名。
商栩居高临下盯着他的头顶心,直到那处开始冒青烟他才开口,声音凉凉,“下次再搞不清谁是老板,你就收拾东西走人。我养人来数落自己,我是有多贱呢?”
停顿片刻,又是一句,停在华圣祥耳侧,全都衍化成了阴阳怪气,“或许温宛愿意收留你。”
商栩走后,一屋子的压迫力慢慢散去。华圣祥终于可以顺畅呼吸了,新鲜微凉的空气充斥胸腔时,他渐渐冷静下来。
在着手安排商栩交代的事儿之前,他发了条信息给老同学赵恒阳,“最近温宛和商栩有没有见过面?”
赵恒阳很快就回了:“?没有吧?回头我问问宛宛。”
几秒后,又是一条,“问这个做什么?有什么事儿?”
华圣祥发了条语音将方才同商栩的谈话简单说了遍,赵恒阳听完,回说,“哈哈,还有这等好事儿?那你按他说的整,越高级越好!”
华圣祥:“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们宛妹缺代言还是?需要你整?”
赵恒阳:“若是别人跟我提这事儿,我肯定这么说。但你我什么关系,商栩和宛宛什么关系,需要这么计较?太生分了!”
华圣祥:“你就别我和瞎扯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想借着这次让宛宛成为四奢在手的娱乐圈第一人。”
心思被戳穿,赵恒阳也不回避,甚至明白地道出了野心,“我是啊,那怎么呢?我们宛宛不配吗?要什么有什么还比谁都勤奋。补齐大荧幕这个短板,她迟早和商栩比肩,甚至超越。”
这块,两个人之前也没聊过,是以华圣祥都没料到老友对温宛的期许如此之高,虽说在这一刻,他并不认为温宛有超越商栩的一天。
商栩太有灵气了,他拥有一种把贫乏文字衍化成数种生动画面的能力,能够轻易地压制任何镜头。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回应了赵恒阳,“一起看看呢。”
只因温宛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六年稳扎稳打,造就了今天的剧圈第一顺位。她若是有心这一套复制到影圈,也未必不能够成功……

城市另一角,【花螺】西餐厅。
温清和妈妈闵若娴面对面,依着巨幅落地窗而坐。午时阳光猛烈,店里关闭了百叶窗,柔光照明,温润洒了她们一身。两个人都不喜凉,专门吩咐店员泡了热茶,而茶叶,是温清专门从公司带出来的。
温清给闵若娴倒了茶,轻而缓慢地推到了她的面前,面上笑意盈盈,“妈妈,喝茶,您喜欢的凤凰单丛。”
闵若娴抹了精致蔻丹的手指贴向杯面,许是因为烫,手指很快撤开。
温清见状:“小心烫。”
闵若娴脸上有笑容绽开,“还是清清细心孝顺,唉,宛宛要是有你一半,我就不至于这么愁。”
温清闻言,忽然陷入了沉默。
闵若娴读出了异常,轻声问道,“乖宝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温清迟疑了片刻才开口,“妈妈,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但这是我的问题,您别怪宛宛。她估计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是在进行一项工作。”
闵若娴的目光滞了两息,“恩,你说。”
温清将昨晚从齐若水那里听来的消息同闵若娴说了,从头到尾都是轻柔的调子,影影绰绰之间,还藏了些对温宛的歉疚。
这些,是温清已经刻到了骨子中的行为模式,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每当她想从温宛那里得到什么,她都是以这种口气向爸爸妈妈撒娇卖乖。而温氏夫妇心疼她的“歉疚”,又当温宛的不表达是不在意,次次都叫她给姐姐,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不是吗?
这一次,也没有什么不同。
闵若娴几乎一面倒的偏向了温清,她略有些不耐烦,全都是冲着温宛去的,“这孩子就是魔怔了。一个女孩子拍什么亲密戏,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很好玩吗?妈妈是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家里又不缺她那几个钱,去那脏乱差的圈子闹什么?”
温清:“可能喜欢?”
说罢,停了停,声音糅了甜,爱娇地哄着闵若娴,“妈妈,别气了。宛宛的电视剧我都看了,没什么亲密镜头的。这次可能是电影才会这样,而且现在她还没拿到角色。我只是……”
“我只是想您和她说说,尽可能避开这种尴尬。”
“正如您所说,宛宛她又不缺这个电影。实在不行,家里投资一部电影给她拍!”
越说,闵若娴越觉得自家清宝懂事,当下就说,“这事儿妈妈知道了,周末宛宛也会回老宅吃饭,妈妈说说她!”
得到了妈妈的允诺,温清不禁松了口气,有些话她实在是不方便说,妈妈能帮她,实在是太好了。
只是……
提到老宅,温清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妈妈,您可别当着奶奶的面,不然她又有话说了。”
闵若娴一听这话就气了,头发似乎都竖起了几根,“让她说去,宛宛现在成了这样大半都是因为她。”
许是觉得愤怒有失自己的身份,她压了压,重归云淡风轻,“你和商栩能成是大好事儿,妈妈会帮你的。”
温清笑着:“谢谢妈妈,就知道妈妈最疼清清了。”
闵若娴睨着她,似嗔怪地回了句,“这话可别当着宛宛的面说,她是个闷性子又不懂变通,没准儿就当真了。”
“妈妈就你们三个孩子,都爱,一碗水尽量端平。”
星月点缀夜幕,微光笼着万物,处处静谧,散发着白日融融难寻的冷寂美感。商栩从冰箱里拿了支冰镇纯净水,关箱门,倚在冰箱旁拧开了瓶盖,正准备喝,不远处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拎着水走近,先听了,是霍星槐打来的,邀他今夜到【琴和】会所一聚。商栩瞧着手机上的时间,22:45,笑着将冰凉的水饮了一半。
随后拧紧放下,踱进衣帽间换衣服。
【琴和】会所离明泰小区不远,十一点刚过,商栩便搁霍星槐面前坐下了。这次,他稍微穿出了点新意,惯常的黑t变成了白色,松松垮垮的,经柔和忽明忽暗的灯光一衬,整个人显得矜贵又慵懒。
霍星槐淡淡一瞥,饶是做为导演见惯了颜值气质惊艳的主儿,心神都在这一瞬给商栩刺了下,有细微波纹荡开。
他暗暗道了句:“妖孽!”
面上,从冰桶里抽了支红酒递了过去,是商栩喜欢的木铜,极为珍惜的年份。商栩的目光从酒标上扫过,这才接了,熟练地开瓶,将酒倒入醒酒器中。注意力随即落了霍星槐一身,“怎么?心情不好?”其实不用问商栩也看出来了,他们这位霍小爷这会儿心情不好,不然不会这个点叫他出来喝酒。
霍星槐是真艺术家,几乎严苛地对待自己和自己的作品,这一点,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了。
果不其然,霍星槐低垂着眼睫应了声,后续又沉默了。
商栩的目光停在他的长睫,须臾后,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姜姝?”
除了她,他想不到还有谁对霍星槐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不过也难怪,姜姝无名无份地跟了霍星槐七年,从十九岁到二十六岁,把女人至青涩和至璀璨都给了他。似影子又似水,毫无保留,温柔细致。
霍星槐就算真是樽顽石,也该融化了。
事实也真融化了,只是没想到,七年,也熬干了姜姝的爱情。说走就走,任霍星槐再做什么,她都不再正眼看他。
姜姝两个字就要钥匙,打开了藏在霍星槐心间的箱子,里面锁着的全是他从不轻易示人的负面情绪。他倏地抬眸,紧盯着商栩,眼中布满猩红,也不知道是喝得多了还是被愤怒与茫然熏的。
“她从没和我说过她想要什么?第一次说就离开,这对我公平吗?”
“她到底在干什么?宁愿在外面为了一个小角色喝酒喝到吐,也不愿意接受我的角色?”
“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
在霍星槐眼里他和姜姝就只差一纸婚书了。他虽未说过我爱你,但心里早就认定了姜姝,从未想过会同她走散。
商栩从未想过自己有化身恋爱导师的一天,觉得眼下这场面荒诞得紧,但霍星槐之于他是发小也是工作拍档,完全漠视,于情于理他都做不到。
“星槐……”略一沉吟,商栩低声开口,“怎么对女人,我的经验值也是0,给不了你很好的建议,只能通过我看过的那些剧本试着推衍女人的想法……”
“过往姜姝不问,大几率是在等你说!她问和你主动说,在你看来可能是差不离,但对女人而言,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实走向。”
“你试着代入自己,你看上了一台车发疯想要。第一个月,你可能还惦记;第一年,你偶尔还会想起;那第七年呢……”
商栩几句话就驱散了霍星槐心间迷雾,姜姝的心路历程渐渐清晰,人还是沉默,却肉眼可见的松弛了些。而这些,自然逃不过商栩的眼睛,嘴角有笑意溢出。下一瞬,他俯身拿了醒酒器,亲自给霍星槐斟了酒,酒香无声漫开时,他又道,“给自己的女人下跪不丢人。”
“错过了姜姝,我想你再遇不到一个那样爱你的女人了,而你的心,自此缺一块。”
“要是我,我会拿未来的七年去换她一个正眼。”
霍星槐对上了商栩的视线,清幽澄明,他忽然意识到,冷倦散漫桀骜不驯或许只是商栩演出来给人看的人设,真正的他,敏感通透,细腻又清醒。正因为如此,他能共情很多人的人生,让它们惊艳大荧幕。
这个念头被霍星槐压下时,有微淡的笑意自他的眼底晕开,“我知道了。”
商栩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拿了自己的酒杯和他的碰了下,伴着清脆的声响,“我费了这么多口舌,向你收些报酬不过分吧?”
霍星槐抿了口酒:“说。”
商栩将早前碰到的事儿给霍星槐说了,末了,“应该是惯犯了,我要多些料,能够锤死的。”
霍星槐听完笑开了,心中沉郁暂时藏匿,“商少爷这是要整顿娱乐圈?”
商栩刚说的事儿在娱乐圈太常见了,常见到不论圈内圈外,听到遇见到都是一笑而过,如山的潜规则,改变不了就只能低头。商栩确实没人敢动,但他不可能没听说过,当下这个反应,霍星槐难免觉得新鲜。
商栩凝着团在霍星槐眼底的那抹兴味,忽然笑了,又野又痞:“整顿娱乐圈我没兴趣,但叶思捷和Gygnus,我想和他们玩玩。”
周末,温宛难得没有行程,然而她并未觉得开心。晚一些要回老宅吃饭,可是除了奶奶和蓝姨,她不想见其他任何人。
白日里,她窝在小家里,健身看剧本……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这般就没空想些有的没的,也确实有成效。只是,事情总有忙完的时候,而天色也终归会暗下来。烦躁朝她袭来,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等她的情绪静了些,她发现自己在某个未知的时刻点开了同商栩的对话框。
“……”幸好没乱按些东西过去。
温宛被这么一吓,心间沉郁竟陡然间散了大半,觉得轻松之余,一种仿佛百爪挠心的小心思再也压不住——
她好想给学长发条短信啊。
可是发什么呢?发了的话,会不会唐突到他?
温宛因忐忑而迟疑,当这种感觉为她所知时,她忍不住数落了自己几句。
“温宛,你也太没用了吧?”
“又不是叫你扑倒他,一条短信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几年了,只见岁数长,胆子还是米粒小。”
别说,这么一顿数落,温宛生出了一腔孤勇,纤白的手指触着手机屏幕,没一会儿,就输入了一排字,【学长,你烦躁的时候都是怎么排解的?】
盯着这排字看了近一分钟,温宛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心一横,按下了发送键。然后,开始惴惴不安,就好像心被莫名的力量吊到了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来。
好在,商栩并未叫她多等,片刻功夫就回了,【我没有烦躁的时候。】
温宛:“……”
不禁在心里吐槽他: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她好不容易开的头,下面要怎么样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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