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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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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拉,他眼看就哭,夏娘子马上妥协,“好,石头哥哥也来。”
说着她转头对香穗说:“你娘他们,兴许不能回来早了,你关上门,也来。我给你们冲点儿炒面吃。”
香穗觉着自己大了,怎么能吃别人家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早上吃得饱,现在还饱着呢。”
香穗扶着肚子,望着夏娘子笑。
这孩子真是懂事儿,香穗不要,夏娘子也没有勉强,她说:“让石头来,我给石头冲一碗。”
“夏婶子,你只给舟儿冲就行了,石头也不饿。”
石头听到了,大声跟着说:“石头不饿。”
夏娘子笑了,说:“让舟儿跟石头在这玩吧,我回去冲了端过来。”
哥哥这个称呼对于舟儿来说,或许是新奇的,他追着石头一直叫哥哥,石头一脸的小骄傲。
太阳暖洋洋地照在地上,院子里飘着淡淡的干树叶的味道。
香穗拿着一根细长的木棍,轻轻地扒拉着她娘晾晒的树叶。她给这些树叶翻翻面儿,晒得快一些。
翻完自己家里的树叶后,香穗带着石头和舟儿又跑到隔壁严家的院子里帮忙翻树叶。
等到他们翻完回来时,看到夏娘子已经端着两个精致的小碗走了过来。
“来,香穗,你帮石头端着这个碗。” 夏娘子微笑着对香穗说。
盛倩难却,香穗乖巧地点点头,伸手接过其中一个小碗。
白瓷小碗中,有大半碗粘稠的深棕色糊状炒面,里面掺得还有一小粒一小粒的白芝麻。
碗里的炒面糊散发着香味,舟儿已经扑过去抱住了他娘的腿,“舟儿吃。”
“这就是给你吃的,你先放开娘的腿。”夏娘子动不了,哭笑不得。
屋里有长条凳,她去搬一条过来,香穗又将碗放到夏娘子手里,“婶子,等一下哦,我去搬个长条凳出来。”
说完,她便快步跑向屋内,不一会儿就搬出一张长条凳,直接就放到了夏娘子身后,“婶子坐吧。”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香穗身上,映出她那纯真而可爱的笑容。
夏娘子眼睛被晃了一下,暗暗感叹:这一家人长得可真好看。
夏娘子坐下,舟儿站在她跟前,张着嘴儿等喂。
香穗帮石头将碗放到长条凳上,石头站着,就自己吃了起来。
石头吃了一口,香,很香,是他没有吃过的美味。他便舀了一调羹,要香穗吃:“阿姐吃一口。”
这是人家给石头的,香穗哪好意思,香穗笑着说:“石头快吃吧,阿姐不爱吃。”
石头一直坚持,香穗正尴尬,夏娘子手里喂着舟儿,转头对香穗说:“不是我王婆卖瓜,炒面里我放了芝麻,比别人做的好吃,你尝一口看看。”
香穗笑着俯身尝了一口,一小勺炒面糊糊进口,满口留香。
“婶子真的很会做饭,这炒面做的真香。”香穗夸了夏娘子一句,又叮嘱石头赶紧吃。
两个孩子吃完,舟儿还想跟石头玩,夏娘子就让他在这里跟石头玩。
她回去洗了碗又回来了,拿了三块很酥甜的龙须酥,分给香穗跟石头一人一块,她自己跟舟儿吃了一块。
吃完,两人坐在长条凳上聊天。
香穗感觉夏娘子家应该是很好的,给孩子的炒面里还放了芝麻,还有这种精细的糕点吃。
于是,她问:“夏婶子,你家夏叔是不是也在寨子上?”
夏娘子轻轻嗯了一声:“我们成亲的第二年,他就跟着大当家上了山,这会儿在上面做个百户。”
这是不是军中的官职?
寨子里是按着军队在管理的?
夏娘子也不等香穗说什么,她接着又说:“税收太厉害了,家家还要收人头税,我家交不起我的人头税,准备将我随便找个人嫁了。他听说了过去求亲,两袋麦子就娶了我。”
说起来真是一把心酸泪。
香穗很能感同身受,就是她比夏娘子值钱一些,得了二十两还加一袋麦子。
“你娘家离这边近,他们有没有搬到村里来?”香穗问。
“他们没有熬过那一年,明明大当家第二年就立了山头,可是他们没有熬过那一年。家中多了两袋麦子,他们不舍得吃,都给了我弟弟,他们没有熬过去,没了。我弟弟现在在寨子上。”
夏娘子说这些跟说别人家的事儿一样,前几年,饿死人都是常有的事儿。
香穗低着头,不说话,因着她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娘子转头看向香穗:“怎么是你娘带着你们兄妹三人?你爹呢?”
香穗没有回答夏娘子前面的话,她只说她爹生病,花了很多钱看不起病,病死了。
都是伤心事儿,夏娘子体贴的没有再问,香穗也不用为难怎么回答她家兄妹三人的事儿。
之前香穗觉着程乾是不认她的,她便当自己是程家的女使,不知道现在程乾怎么想的。
现如今他跟他们家相依为命,不然做干兄妹好了。

第76章 平顺
夏娘子没有跟香穗说太多,但是香穗从夏娘子的话里猜到,在寨子上做百户是有钱拿的。
不仅能吃饱肚子,还有钱拿,他们怎么不要女子呢?她可是也学了几天拳脚功夫的。
进寨子应该挺难,不过卖豆芽很快,虽然钱不多,不过钱都是一点点挣出来的。
算了,还是好好卖豆芽吧。
太阳落到屋后,院子里已经看不到一丝阳光,在门口跟舟儿玩的石头,扒着门缝对香穗说:“阿娘回来了。”
骡车从东边儿回来,石头迈开小短腿就跑去迎接,后面还跟着一个腿更短的。
香穗跟夏娘子出来,石头已经跑到了骡车前,袁婶子停车,马氏下来将石头抱上车,因着石头上车了。
舟儿虽然对马氏还陌生,马氏伸手抱他的时候,他还是让抱了。
马氏将他们两个放上车,舟儿坐在石头旁边,高兴地直笑。
“嫂子,你们回来了,东西都买齐了吗?”夏娘子跟着香穗一起,迎到了村口。
袁婶子:“还是镇上东西齐全,我们这一次就都买齐了。”
马氏笑眯眯扶着两个孩子。
骡车停到严家门口,马氏将石头跟舟儿抱了下来,“石头带着舟儿去一旁玩去,娘要搬东西了。”
袁婶子提着一口大锅进家门,看到家里晾晒的一大堆柴火,感叹了一句:“穗儿砍了这么多柴火?!”
香穗帮着拿下来两个水盆,听到了,抿着唇儿笑了笑。
夏娘子也慌着帮忙,马氏递给她两个笸箩,里面放了几个盘子。
严家讲究,袁婶子买了碗还买了盘子。马氏只买了几个碗,碗也能盛菜。
锅碗瓢盆,针头线脑,差不多都齐全了。
帮着严家搬完,余下的就是香穗家的,几人不一会儿就搬完了。
香穗洗了个碗,去严家帮她娘舀了碗温开水,回来看到夏娘子正在跟她娘唠闲话,夏娘子口中,无不是夸赞香穗,懂事儿能干。
见香穗端了水回来给马氏喝,又添了一句,“还孝顺。”
闺女被夸,马氏喜得不行,嘴里还得客气地说:“你太高看她了。”
袁婶子在家里粗粗收拾一下,提着两包果子过来了这边。
见夏娘子跟马氏在说话,她走过来听了一会儿,拿出一包果子递给夏娘子,“我们刚来,多得娘子关照,真是不胜感激。这次去镇上买了点儿果子,娘子拿回家给孩子甜甜嘴儿。”
马氏见了也忙回屋去拿东西。
夏娘子人不错,他们都给她家买了包糕点。
马氏也给了夏娘子一包,三人说说笑笑,夏娘子客气了几句,就收下了。
“剩下这包我们给隔壁余阿婆送去。”
夏娘子跟着马氏还有袁婶子过去敲开了余阿婆家的门。
这次袁婶子连比划再加上吼,余阿婆终于听懂了,她笑容满面地收了果子,嘴里连连说:“老婆子不中用了,也帮不到你们什么。”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反正大家又客气了两句。
果子送了,袁婶子笑了笑,让余阿婆回去休息。
门外就剩下他们三人,夏娘子拿着糕点,道谢:“多谢两位嫂子,我跟舟儿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快回去收拾收拾吧。”
她招手叫回舟儿,舟儿有几分不舍,石头说:“哥哥一直住在这里,明儿你还能来玩。”
石头这样说,舟儿才乖乖跟着他娘回了家。
家里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就是买的锅碗瓢盆,要洗一洗。
马氏跟着香穗正在灶房里洗刷,袁婶子过来了,她拿起香穗手里的碗就洗,边洗边对马氏说:“姐姐,严阿翁跟严雄都在山上不回来,我一个人做饭,还不够费柴火的。
以后我将我的粮食拿你家来,我就在你家蹭两顿饭吧?”
马氏笑了,“那有什么不行的,以后你一天两顿就在家里吃。”
因着要开锅,马氏狠心割了半斤肥肉,袁婶子也割了半斤。洗刷过后,两家就开始烧火开锅。
家里难得吃只吃肉,马氏不舍得多用,只切了一小半。剩下的,她想拿来炖萝卜给孩子吃。
这次去镇上,他们买了高粱麦子,马氏想着香穗说,还要生豆芽卖,在买粮食的时候,她就捡着好的黄豆买了半斗回来。
马氏拿出荷包算这一天花了多少钱,算来算去发现也没有买多少东西,竟然花出去近千文。
钱是真的不经花呀,马氏念叨。
香穗计划生豆芽的事,“阿娘,生豆芽还跟之前一样,做两个架子,架子上放木盘,这样省地方。明儿我就去木匠家,找他做架子跟木盘。”
“好,你去吧。咱们之前带过来的面粉也快吃完了,娘明儿也得找磨盘磨些面粉,就不陪着你去了。”
这点儿小事儿,自是不用麻烦她娘。
他们两家院子里都没有磨盘,要磨高粱跟小麦还得去别人家借用磨盘,也麻烦着呢。
睡下之后,马氏还想着要给程乾做鞋子,这次去镇上也买了布回来。
说到布,她猛然想起这次买的东西太多,她都没有机会去绣坊看看,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活?
不如,过几日找个时间再过去一趟。
翌日,舟儿一大早就要来找石头,夏娘子听马氏说要磨面粉,就说余阿婆家院里有个大磨盘。
马氏背着高粱,小麦过来敲门,余阿婆一开门,看到马氏手上的炊帚,袋子还有放在脚下的两半袋东西,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也不用过多言语,反正说了她也听不清。打开门,就让马氏进来了。
余阿婆开了门,就回了堂屋,她家堂屋门口有个竹椅子,她就坐在竹椅子上,抄着手闭着眼睛小息。
马氏也不打扰她,拿出炊帚扫了扫磨盘,倒上麦子就开始推磨。
一家人,各有各的事儿要忙。
袁婶子想着今儿就开始在香穗家蹭饭,饭后洗刷一番锅碗,就拿起扁担水桶去村口打水去了。
香穗用过饭去了赵木匠家。
香穗在地上拿树枝给赵木匠画了个样子,“赵大伯,按着这样做两个架子,再按着这样做六个木盘,木盘下面留空隙,不用太密。这样要多少钱?”
“这个你要自己拿木头还是用我这里的木头?”赵木匠看着眼前的小女娃,一个人找来做东西,真是能干。
“自己拿木头能便宜?”香穗问。
赵木匠回:“能便宜。你自己拿木头,就只用付个手工费。”
香穗不好意思一笑,“我家刚搬来,家里没有木头。”说着她手往东北方向一指,“水泽山上的木头能砍吗?”
这孩子胆子不是一般大。

第77章 买肉
水泽山的树木,可是不能随便砍的,夏当家占了水泽山,那山上的一草一木也都是他的。
赵木匠笑了,“那山上的东西可都是大当家当家,这得去问问大当家哩。”
“哦~”
原来不能随便砍呀,香穗有些失望。
见香穗有些失望,赵木匠咧嘴笑了。
香穗看向,赵木匠棚子下面的棍棍条条,说:“赵大伯,我家没有木头,你就按着包工包料算吧。”
赵木匠又低头看了看香穗画的图,又问她要做多大。
香穗一一说了,赵木匠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最后给她报了一百六十文。
一个水桶还要二十文呢,一百六十文也不多,香穗痛快地应下了。
一切都说好,赵木匠让她过两天来。
香穗蹲身一礼,对着赵木匠大声道谢:“多谢,赵大伯,大后天我过来拿。”
赵木匠笑着点头。
香穗心中美得冒泡,过两天就能生豆芽了,她雀跃着跑出了赵木匠家,也忘了问一声赵木匠要不要付定金。
寨子里的人不回来的时候,夏娘子家中好像只有她跟舟儿两个人。
舟儿喜欢跟在石头屁股后面跑,夏娘子就常常跟来香穗家玩,袁婶子在这边吃饭,也是一整天都待着这边。
两天之后,香穗带着她娘跟袁婶子过去赵木匠家将东西拿了回来。
三人在灶房里腾出地方放好之后,就开始铺沙子,豆子也泡好了。
因着头一次在李家庄卖豆芽,头一天就盛了三盘子。第二天又生了三盘子。
这些东西,香穗一个人就能收拾好,马氏跟袁婶子就在院里坐着做鞋子。
原本马氏想着先做两双,程乾跟严雄一人一双,问袁婶子严雄的尺寸时,袁婶子便帮着她一起做。
用袁婶子的话说,她闲着也是闲着。
最后鞋子做出来,基本就是马氏出的布,严雄的鞋子最终是袁婶子做出来的。
他们两人做鞋子的时候,香穗的第一批豆芽也生出来了,家里没有井,淘洗豆芽不方便。
马氏早早地就去溪水里打了四桶水回来,香穗怕浪费水,总是用的很小心。
李家庄头一份买香穗豆芽的是夏娘子。
香穗出门吆喝卖豆芽,夏娘子推门就出来了,“这么快就生好了?”
香穗笑意盈盈,掀开白粗布给夏娘子看,“白白胖胖的,看生的多好。”
“那我买一斤,今儿尝尝你的豆芽。”
“婶子说什么买,我给你拿一斤,你尝尝。”香穗说着从篮子里掐出一把,边掐边介绍说:“我这样一把掐出来就有一斤。”
夏娘子用汗巾子兜住,从手里拿出两文钱,“穗儿,多少钱一斤?”
“婶子,你拿回去吃,不用钱。”香穗盖上篮子就走。
夏娘子拉住香穗,将两文钱塞到了她手里,“卖出去的头一份,怎么能不收钱呢,快拿着。”
夏娘子说得也在理,香穗弯起眉眼,捏着铜板对夏娘子说:“下次不收婶子的钱。”
说着就去村里卖豆芽去了。
李家庄村子大,住户多。
香穗回来补了几次豆芽,卖完都不够卖的。没有买到豆芽的可以等一天再买,她想,这样很好,这样每天都能将生好的豆芽全卖出去。
香穗在村里卖了一阵子豆芽,村里人都知道东南头村口上多了两家人。
转眼到了月底,天气也慢慢冷了起来。
寨子上的人,月中跟月末可以回家一趟,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特权。
只有有官职的才可以回来,还不能都在同一天回来,基本上若是有事就换着回家。
夏百户跟夏娘子是刚刚成亲没几年的小夫妻,他基本上一个月都会回来一次。
这次月末他回来了,严老翁也回来了。
程乾跟严雄没有回来,马氏看着她特意包得豆芽包子,纳闷怎么人没有回来。
翌日,跑去严家问严老翁才知道,寨子上的青壮没有一个月回来两次的规定。
人没有回来,马氏将给程乾和严雄做的鞋包好让他给带上山去。
她还包了几个包子,被严老翁一句山上不缺吃的,给拒绝了。
在李家庄稳定下来之后,日子过得很异常平顺。
转眼两个月过去,香穗卖豆芽挣了钱,马氏从镇上绣坊里拿了点儿活,也挣了几个钱。
他们家有好几年过节没有热闹过来。
虽然他们离井背乡了,可日子还过得去。马氏就想着掏出五百文好好采买些吃的,好好的过个肥年。
去岁,香穗拿回来的猪下水炖萝卜,不贵又好吃。
她去镇上,在猪肉铺花了五十文买了一整套心肝连肺,加上大肠小肠。
萝卜白菜也敢按筐买了,两样加起来买了一筐。
程乾在寨子上两个多月没有回来了,割点儿猪肉给他包饺子。
她想着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清汤寡水不行,肚子里需得有油水才行,指着一块雪白的猪板油买了下来,准备回家熬油。
袁婶子看马氏买了这么多荤的,打趣她,“我在你家吃了两个月的饭,都极少见荤腥,我这要回来伺候严阿翁爷俩了,你买这么多荤腥。”
马氏笑,“不知道寨子上的伙食怎样,郎君们整日练武,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好不容易回来了,可不得给他们吃点儿荤腥。”
两人已经很熟了,两人也不再客气,袁婶子又打趣马氏:“你是要买给自己的小女婿吃吧?丈母娘心疼女婿了?”
马氏笑着拍了袁婶子一下,嗔道:“油嘴滑舌。说实在的,阿乾没了爹娘,我是打心里心疼他。还有我家满仓,如今生死未卜,家里多了阿乾,我就有一种三个孩子都在身边的感觉。”
想起大儿子,马氏瞬间红了眼眶,她说是生死未卜,可她感觉很大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她也去别的村子打听过,他们一道去的,都没有人回来。
大街上,马氏不想流泪,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抬起袖子赶紧擦了擦。
袁婶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自责道:“都怪我瞎胡说,让姐姐伤心了。”
马氏刚擦去眼泪,眼睛红红的,她勉强露出个笑,“不怪妹妹,突然就想到了这儿。”
两人在骡车上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情绪,袁婶子就笑着说:“严阿翁钱都给我了,我也给他们爷俩多买点儿荤腥。”
马氏为了不扫兴,笑了笑,说:“给阿雄多吃些荤腥,长个子。”
袁婶子震惊,“严雄还要怎么长高?程乾已经不矮了吧,严雄比他还高半头。咱们给两个郎君补的,到时候屋里那小小的板床都睡不下他们。”
马氏脑中出现两人躺在床上,一双大脚露在外面的画面,很是滑稽,忍不住噗嗤一声,她真心被袁婶子逗笑了。

腊月二十了,程乾他们还没有从寨子上回来。
从镇子上买的猪下水,不能就那么放着,得拿出来洗好。
猪下水难洗,特别是猪肠子,猪肺,得用水狠洗。
家里用水不方便,马氏用盆子端上猪下水要去溪水边去洗。香穗卖豆芽去了,家里没有人,马氏就带着石头一起去了。
村口得这个溪水,一个冬天了都没有怎么结冰,方便了村里人的生活。
“石头离水远一点儿,娘去洗这些东西,洗好了给你煎肠子吃。”
石头依稀还记得煎肠子的美味,听话地坐在离溪水有些远的一块圆滑的石头上。
石头盯着潺潺流动的溪水。
“姐姐,你在这里洗呢?”
袁婶子挑着水桶过来打水,看到马氏这这里洗东西就打了声招呼。
然后,转眼看到了坐在旁边的石头,“呦,石头也在。”
石头仰着头,甜甜地叫了声:“袁婶子。”
“这些猪下水得洗好多遍,拿这边来洗方便一些。”马氏拿着猪肺管往里面灌水,然后又挤出来。
袁婶子见她一个人不方便,从溪里提了一桶水出来,就蹲下帮马氏洗。
“洗这些东西真是费事,之前在县城的时候,严雄爱去跟着隔壁巷子的老冯去杀猪,他会给从猪下水里面选两三个给他,我不爱收拾,就不让他要。”
看样袁婶子是真不爱收拾猪下水,她边帮马氏倒水边说:“这东西便宜是便宜,就是收拾太麻烦,难为你能静下心来收拾。”
马氏轻轻一笑,“去岁,穗儿拿了猪肠还有猪肚回来,好似也是阿乾跟别人去杀猪给的。是不是你说的老冯啊?”
“小郎君往常可不跟老冯去杀猪,也就去岁去了两次?三次?记不住了。他去杀猪要了几个猪下水,两个孩子收拾好,做好还给我们送去了一半。”
袁婶子停下手中的活,好似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郎君是不是因为家里有穗儿在,他才去跟着杀猪的?”
马氏手里猛地淘洗猪肺,抬头瞟一眼袁婶子摇了摇头。
“郎君啥都藏心里不说,两个孩子不舍得花钱,平常也不见荤腥,他呀,定是觉得过节了,去杀猪得些猪下水吃。”
袁婶子叹了口气,“这日子过的,希望往后越来越好吧。”
“袁婶子。”
袁婶子还在感慨,旁边坐着石头上的石头叫她。
她唉了一声,看向石头。
石头从石头上站起来,指着溪水里的一个小水窝说:“那里有鱼。”
马氏也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往水里看。
袁婶子摆手对马氏说:“你别动,再将鱼吓跑了。我去看看,冬天的鱼懒,兴许咱们今儿有口福。”
袁婶子提着水桶,顺着石头指的方向找过去,果然在溪流边儿的一个水窝里看到了那条一动不动的鱼。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水桶将鱼舀了起来。
鱼在水桶里扑腾,袁婶子哈哈大笑,“还得是石头啊,眼睛大,眼神儿就是好。”
石头扒着水桶看,“好大一条鱼。”
袁婶子从水桶里捞出来,放到眼前打量了一下,这鱼有两揸长,于是笑着对石头说:“石头有口福了,可以吃鱼了。”
袁婶子不住地夸石头,石头异常高兴,感觉能抓到这条鱼,自己功劳很大。
待马氏洗完猪下水,回到家,石头见了卖豆芽回来的香穗,忙拉着她看桶里的那条鱼。
“哇!这可真是一条好大的鱼啊!”香穗看着眼前的大鱼不禁感慨。
“这是我们从溪水里抓到的!我看到的,袁婶子帮忙抓的!”石头得意洋洋地向香穗炫耀。
香穗一边仔细观察着这条鱼,一边说道:“我早就说过那溪水里有鱼嘛,还记得我们刚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看到有条鱼顺着溪水游到下游去了。”
“你们两个别玩了,把鱼换到这个木盆里。穗儿将水桶去还给你袁婶子,她还得去打水呢。”
香穗挽了挽袖口,伸手去抓鱼,鱼儿不住地扑腾,石头看着在旁边跳着脚笑。
那条鱼就那么养在了木盆子里,石头还带着舟儿过来看了一次。
舟儿拍着手说:“哥哥厉害。”
晚上吃饭的时候,香穗说:“阿娘,镇上有卖鱼的没有,咱们这一条鱼,看着大,做好了根本不够吃呀?不如再去镇上买一条吧。”
马氏疑惑。
香穗笑着说:“石头跟袁婶子一起捉的鱼,他已经许了好几家了,鱼做好了,要给袁婶子送,还要给舟儿送。”
马氏知道香穗是在打趣石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石头却是听进了心坎里,他拿着筷子歪头想了想,鱼儿好像不够吃,因为还有他乾哥哥跟严哥哥呢。
翌日,马氏帮着香穗将豆芽洗好,装到篮子里,剩下的就放到了灶房门口,因着一篮子装不完,卖完要回来补。
香穗出去卖豆芽去了,昨儿洗好的猪下水,马氏准备先简单的煮一下,简单煮一下,天儿冷能放许多天。
灶房里一直燃着火,屋里暖和,那鱼儿活得挺好,欢快地吐着泡泡。
马氏烧水,给猪下水焯水,她忙了那么久都不见石头。
石头对这条鱼可是很上心的,早上一大早起来,就蹲在盆子旁看。
马氏停下来想了想,他定然是去舟儿家玩去了。
“嫂子,做啥好吃的呢?”夏娘子站在灶房门口往屋里看,一眼瞄到大铁锅里满满一锅的,心肺肠肚。
“买了一副猪下水,昨儿洗好的,今儿过过水,等阿乾回来了做给他吃。”马氏笑。
“鱼,鱼。”
舟儿嘴里叫着鱼,从他娘跟前挤进了灶房里。
小家伙穿得多,蹲不下来,只能弯着腰看木盆里的鱼。
“石头哥哥呢?没跟舟儿一起玩吗?”马氏边烧火边望着木盆前的舟儿柔声问。
“哥哥,找哥哥。”舟儿听到石头的名字才想起来,他是来找石头玩的。
他从他娘跟前又挤了出去,满屋子找哥哥。
马氏仰头从窗户口看过去,笑了:“石头没有去找舟儿玩,有没有去严家?”
夏娘子一瞬间收了笑,“嫂子不知道石头去哪儿了?我们刚才在外面玩,也去了严家,袁嫂子在家里打扫呢,石头没有在她家。”
马氏手里的木棍啪掉到地上。
她慌忙站了起来,眼珠子转来转去,想不出石头能找谁去玩。
“石头他比较乖,也就只跟舟儿玩,除了你家,袁婶子那里,他没有去过别处。”
马氏慌乱了起来,赶紧跑了出去,“我去找找他。”
“嫂子,别急,我跟你一起去找。”夏娘子抱起在屋里晃悠着找石头的舟儿,也跟着跑了出去。
夏娘子抱着舟儿出来,已经看不见马氏了。

夏娘子抱着舟儿,左右摇摆,她不知道马氏去了哪边,正纠结着呢。
看到马氏匆匆从严家出来,身后跟着同样行色匆匆的袁婶子。
两人慌慌张张,严婶子跑去了南边儿,对着马氏说:“我去溪水那边看看。”
夏娘子抱着舟儿,“那,那我去西边看看。”
她说着抱着舟儿就往西走,还没有走出去两步,西边的,南来的一条小路上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子,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粗布里衣。
一手抱着个用毛袄子裹着的孩子,一手提着一只木桶。他步伐稳健,大踏步往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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