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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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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干泡上,鸡鱼都提前杀好。
袁婶子帮忙帮到天黑才回去。
她回去之前还特意叮嘱了马氏一番,“姐姐,明儿可别这样穿得灰沉沉的,明儿你好歹打扮一下。”
马氏笑着应下。
翌日,香穗天不亮就出去卖豆芽去了,差不多辰时末,她就回到了家。
她留了许多豆芽在家里,回来的时候,她带走的豆芽也基本卖完了。
今儿,家中有客,香穗就将驴车赶到了严家东边儿的树底下。
香穗回到家的时候,石头跟舟儿在院子里玩,舟儿一口一个“石头叔”叫得很是亲热。
他见香穗回来了,跑过来叫香穗,还奶声奶气的解释:“姑姑,阿娘说,以后要叫阿姐,姑姑了,要叫石头哥哥,石头叔。”
香穗尴尬一笑,应了声:“好。”
“穗儿回来了?”袁婶子从灶房冒出个头,见香穗穿着一身半旧的衣裳,她擦着手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袁婶子原本想说,让香穗换件七成新的衣裳,后面她想了想都没有见过石头跟香穗穿过新衣裳,就没有开口。
她接过香穗扛着的一点儿黄豆,而后,解下身上的汗巾子帮香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快回屋放东西去吧。
香穗将钱袋子放去西里间,随后去了灶房。她发现夏娘子也在灶房跟着帮忙。
夏娘子跟她娘都忙着手里的活。
她娘难得地穿了一件细棉布的窄袖短褙子,颜色是凤仙紫的,香穗知道,这是她娘压箱底的一件衣裳。
夏娘子在摘豆芽,看到灶房门口的香穗,笑得很开怀,“穗儿回来了。”
香穗笑了笑,走过去帮着夏娘子摘豆芽。
“婶子,你跟袁婶子先出去吧,剩下这些我一个人都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过来简单炒一下就行了。”
风炉上炖着鸡肉,剩下这些都是炒一下就好的菜。
香穗低着头摘豆芽,她听夏娘子已经改了称呼,想着她也该改口叫她嫂子。
夏娘子这样一说,袁婶子看了一下灶房里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将马氏拉了出去。
她们两人出去了,夏娘子笑着跟香穗说话,“穗儿,我在娘家时的名字叫小柳,柳树的柳,你以后可以叫我嫂子,也可以叫我小柳姐。”
这时候她真叫不出来,感觉有些尴尬,香穗抬头看向夏娘子,夏娘子眼睛一眨,笑着说:“你叫我小柳姐吧,这样显得咱们亲。”
这样也行吧,香穗笑着叫了声:“小柳姐。”
夏娘子看着香穗笑了笑。
“阿娘,大当家的来了。”外面是石头高昂的声音。
夏娘子停下手里的活,对着香穗说:“来了,咱们出去看看吧?三叔从寨子上过来的,不知道他给婶子都准备了什么聘礼。”
香穗不好意思出来看她娘的聘礼,被夏娘子硬是给拉了起来。
香穗不愿意出去,两人就扒着灶房的窗户往外看。
一身崭新藏青直的大当家怀里抱着两只大雁走在前面。
这么冷的天儿,也不知道怎么整来的?
大当家身后跟着的是余师爷跟严老翁。
他们一来,袁婶子迎了出来。
进堂屋门前,余师爷说了一堆好听的场面话。
后面院里进来几个年轻的郎君,有人抱着一只鹅,有人牵着一头羊,后面是两人抬的一个红箱笼。
红箱笼上盖着大红喜布,也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
大当家求娶马氏,李家庄没有什么人知道,偶尔有人看到这提亲的架势,才跟过来看热闹。
众人见了,无不惊讶:“大当家要求娶香穗的娘?”
“哎呦,真是没想到嘞。”
“马氏长得好看,大当家求娶也说得过去。”
“是的呀,他们一家子都长得好看。马氏的孩子都那么大了,看着跟没生养过一样,你看她的腰啊,细得很,还没有我的腿粗。”
众人说说笑笑。
袁婶子一个人忙不过来,拿着一小筐糕点进了灶房,“小柳,你拿出去给他们沾沾喜气,一人一个就行了。”
“唉,好,知道了婶子。”夏娘子端着糕点出去了。
香穗一个人扒着窗户看。
石头跟舟儿一人拿了一块糕点在吃,两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夏娘子,眼看着你家就要进新人了。”
“是呀,以后三叔也有人照顾了,我九泉之下的翁翁婆婆也放心了。”
众人想打趣两句,夏娘子一句九泉之下 翁翁婆婆瞬间将气氛整得严肃。
众人跟着附和了两句。
看着院子里那台箱笼,空有好奇之心,也没有人敢开口要看。
堂屋里,余师爷说了些喜庆话,家中无有长辈,马氏就出来接待了他们。
平常她麻布素衣也难掩殊色,今儿穿上鲜亮的衣裳更显靓丽。
大当家见了欣喜,笑得只看到一排洁白的牙齿。
被请来充当冰人的袁婶子,做了女方的家人。
大当家一直傻笑,严老翁坐着也就附和着笑。
余下余师爷唯一一个清醒的,他不能忘了正事儿。因而他充当冰人的角色,问马氏要名帖八字。
马氏拿出自己的名帖八字出来交给余师爷,随后,斟酌着开了口:“师爷,合了八字,后面那些俗礼能免都免了吧。咱们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用不着那些俗礼。”
“怎么能免了呢,我现在还是个土匪,暂时给不了你婚书,不过六礼还是要走的,总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我夏家。”
大当家果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马氏看向大当家,心道:症结果然在他这里。
虽然大家都在,她还是想说清楚,她柔柔一笑:“不管怎么嫁,我嫁进你夏家就是你夏家的人啊。”
这话夏敞爱听,他脸上笑意渐浓。
当今这个世道不好,穷苦人家太多,很多郎君娶不上妻,跑去清风寨的青壮大部分应该都是这样的人家出身。
虽然大当家娶的是她这个寡妇,可行事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免得惹人眼红,她嫁过去还想跟着过安稳日子哩。
“你们寨子上还有许多没有成亲的兄弟吧?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让他们怎么看?俗礼能免则免吧。”马氏一番话,合乎情理。
余师爷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夏敞硬朗脸庞上的笑容渐渐收起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马氏。
他仿佛透过她那如春花般美丽的表象,看到了她内心如深谷幽兰般的内涵。
马氏感觉到夏敞盯着她,微微侧头斜睨了他一眼。
余师爷这边也开口问夏敞:“大当家的以为如何?”
夏敞忽然又高声笑了起来,“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师爷就按娘子说的办。”
余师爷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好,如此甚好。”
马氏说出自己的想法后,便低眉顺眼地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夏敞瞅了一眼看似驯良恭顺的马氏,嘴角微扬。
他对余师爷说:“那就免了一切虚头巴脑的俗礼,今儿就定下个迎亲的好日子,把事儿给办了。”
余师爷点头,问:“有黄历没有?我选几个吉日出来,让大当家的挑一挑。”
马氏轻轻摇头。
袁婶子说:“知不知道谁家有?我去借去。”
“不用麻烦,我家有,我回去拿来就行。”余师爷说着站起来出了堂屋门。
香穗跟夏娘子两个早就没有站着偷听,夏娘子打发了外面看热闹的,已经回来将菜都备好了。
香穗跟她两个人肩并着肩坐在在门口的小圆墩儿上,等着马氏过来做饭。
唉,谁让她做饭的手艺好呢。
余师爷走了,严老翁说要回去更衣,袁婶子也很有眼力见儿的来了灶房。
夏娘子好奇聘礼,问袁婶子:“婶子,聘礼怎么没有拿屋里去?”
“商量事儿呢,商量完了再拿。”
夏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马氏,幽幽开口:“当初我想着,三礼六聘才能显着我对你的重视,所以……,没想到我还没有你想的通透。”
马氏睃了他一眼,“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就别整些有的没的,惹人眼红。”
夏敞重重点头,他又说:“这次就拿过来的礼是按着提亲的礼数拿的,没有买布匹,首饰那些。不过也没关系,过两日我给你补上。”
马氏想:新人嫁娶当日,总要穿一身新衣裳,他买了布匹过来,也省得她再去买了,便没有说拒绝的话。
“你不看看我拿来的聘礼?”夏敞笑。
只可惜这会儿袁婶子不在,马氏也不好自己跑出去将箱笼打开。
“小柳。”夏敞大步一跨出了堂屋门,对着灶房喊人。
“唉,三叔。”夏娘子一听到喊声就跑了出来。
“将箱笼里的东西,拿到堂屋来。”
夏敞一声吩咐,夏娘子拉着香穗出了灶房,袁婶子也跟了过来帮忙。
掀开箱笼上的红布巾,下面放着六锭银光闪闪的十两大银锭。夏娘子眼睛猛然一亮,眼带笑意地看了香穗一眼端起托盘进了堂屋。
箱笼的下一层放着小米,酒,糕点,茶叶,聘饼及帖盒。
“礼倒是齐全。”袁婶子一边拿东西一边说。
不一会儿,贴着红彩头的聘礼就将堂屋里的一张四方桌放得满满的。
马氏大致扫了一眼,该有的都有,清风寨上明明是一群大老爷们,却做的如此细致。
大当家他真是有心了。
余师爷拿着一本老黄历回来了,实时地严老翁也跟着回来了。
余师爷看了三个吉日,大当家的选了三月份的。因着五月份之后,他们就忙了起来,到那时不方便。
后面十月的,他感觉时间太长。定下日期,大当家又有话说。
他平常住在寨子里,过节就是回夏潮家里,他不能在侄子家成亲,且他也不愿意将人迎到寨子上去。
便说,成亲后住在马氏他们现在住的家里。
现在马氏带着石头睡,香穗住在西里间,大当家的住过来,多有不便。
他便决定,回去就找人下来,在东厢房的南边再接一间屋子出来给香穗住。
石头暂时跟着程乾住一屋。
大当家的说完,看向马氏询问她的意见,马氏看向香穗。
香穗笑得天真灿烂,说:“我没有意见。”
袁婶子这时候不该接话,偏偏她操心程乾,说了一句:“郎君屋里能住下石头他们两个吗?”
香穗斟酌了一番说:“兴许以后石头在家住的时候也不多。”
香穗这么一说,大家都看向了她。
她看了大家一圈,垂下眼睫说了之后的打算:“今岁石头到了开蒙的年岁,他要去镇子上开蒙,若是夫子家能住宿,就让他住那里。”
大概还有两个月,他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当家便详细地问了石头开蒙的事儿。
细问之下才知道,还只是计划,还没有去夫子家问呢。
他坐在那里,眉头轻蹙,思量了一番之后,对余师爷说:“师爷,平日里你要给寨子上识字的小子们教兵法。闲暇之余,不若你带带石头,给他开蒙。”
余师爷听闻,在心里思忖,斟酌了片刻,他觉着给孩子开蒙也不是什么累活,便欣然应允了下来。
从严家借来的茶水壶里,水添了一壶又一壶,眼看着就到未时正,众人终于将事情都商议妥当。
时间也不早了,马氏忙去灶房张罗饭菜,不多时,一桌美味佳肴就上了桌。
堂屋里,大当家虽然高兴,也没有吃酒,吃过饭之后,他回去还要安排造房子的事。
寨子上过来抬聘礼的几个小朗,马氏在院子里摆了个小桌,他们就坐在小板凳上围着桌子吃。
石头跟舟儿,就跟着他娘他们在灶房里吃的。
余阿婆一个人在家,隔壁邻居们谁家坐席都会给她送去一碗。马氏也舀了一碗软烂的肉,送了过去。
这一日,忙碌又充实。
用过饭,大当家的走的时候,就对马氏说,明儿让寨子上的人送土胚过来建房。
马氏点头,她很乐意将家里操心的事儿都丢给夏敞去做。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香穗爹在的时候,一切都不用操心,只在家伺候好他们的吃穿就行。
天色昏黄的时候,众人都走了,香穗家的小院也安静了下来。
堂屋,灶房,还有外面的一个小桌,都收拾干净了。
香穗回到堂屋的时候,就看到她娘坐在长条凳上,盯着桌子上的银锭子看。
见香穗进来了,她幽幽道:“阿娘还从没有过这么多银子。”
六十两!
这竟然是她的聘金。

第97章 金镯子
香穗坐去她娘身边,也盯着那六十两银子,她心里想的是,她娘的选择没有错,六十两不是一般的数目。
母女两个盯着银锭子看了一会儿,马氏站了起来,“娘收起来吧。”
香穗点头。
“院里的大雁放好了吗?”马氏收好银子出来问。
“怕飞跑了,还用绳子拴着腿呢。”香穗回。
“在外面别冻死了,要不晚上拿屋里来吧,等养几日,阿乾回来了,杀了给你们吃肉。”
马氏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香穗想的是,这是聘雁啊,可以吃吗?
除了聘雁,家里还多了一只鹅,一头羊。
“他们人过来扩建东厢房的时候,不若在这西边儿也垒个半人高的墙,将毛驴,羊,鸡呀,鹅呀都分开关进去。”
“阿娘,咱家没有鸡。”香穗笑着说。
“过段时间,天儿暖和了就去买。”马氏说着,将羊拴在了灶房的窗户上。
她笑着对香穗说:“东西一多,显得院子都小了。”
香穗也跟着笑,“按着阿娘说的,将这边一块地划分出来,将它们都放进圈里就不占地方了。”
翌日,香穗又是早早地起来淘洗豆芽,今儿,她便要去周边村去逛着卖豆芽。
她跟她娘刚抬着豆芽回来。
她家门口就停了一辆驴车,家里有男子的说话声。
他们将豆芽放到自家的驴车上,香穗跟在她娘身后进了家门。
马氏刚一进家门,她家院里的几个中、青年男子就拱手跟她见礼。
马氏看了旁边站着的程乾一眼,来不及跟他说话,就赶紧回礼。
她回了礼,一旁站着的程乾就走了过来,“伯母,他们是大当家吩咐过来给咱们建房的。”
马氏点头,笑着对那几人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将程乾叫去了一旁,“你怎么回来了?吃过饭了吗?”
“伯母,回来之前吃过了。建房的这段时间,大当家让我在家里看着,他说他不方便过来。”
香穗跟在两人身后,听程乾说,是大当家让他回来的,大当家如此细心,香穗心中对他又多了一份认同。
建房的都是些中、青年男子,她娘在家确实不方便。
没啥事,香穗说了一声:“阿娘,乾哥,我出去卖豆芽去了。”
马氏笑着对她说:“去吧。”
程乾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穗儿会赶驴车了?”
“嗯,袁婶子教我的,可简单了。”香穗笑得眉眼弯弯。
才刚刚十岁,一个人赶着毛驴去卖豆芽,以后他挣了钱,定不让她再去受苦。
程乾忍不住关心一句:“路上小心些。”
香穗点头笑着出了家门。
马氏给外面的人烧了茶水提到院里,之后,她就回了堂屋再没有出来。
程乾在外面给他们帮帮忙,不过一日,地基就夯好了。
马氏留他们吃饭,带头的人说,回寨子上去吃,一行人又乘着驴车走了。
干这么重的活,一日两餐定是不行的,她就想着中午给做个间食,哪怕烙些饼子给他们吃。
第二日,有骡车拉了好几车土胚,中午的时候,马氏嘱咐程乾,让他们歇歇吃个饼子。
中午吃了间食,下午干劲儿十足。
如此不过五日,就将一间崭新的土房子建好了,这些人干活又快又好。
还顺手给西边帮他们圈出来几个圈。
二月初,袁婶子跟夏娘子都在香穗家玩,赵木匠拉着平板车过来送东西。
“这?我们没有买这些东西啊?”马氏忙站起来,赵木匠拉了个板床过来的。
马氏首先想到的是不是大当家让他做的。
果然,赵木匠说:“大当家的定的。有床,还有三个站柜,一个五斗柜,先拉了床过来,剩下的,我慢慢拉。”
夏娘子眼睛里冒着星星,她三叔是真顾家啊,这人还没有娶到家呢,家里的事儿,他都安排好了。
“唉,好好好。有了床,穗儿过几日就能搬进去了。”袁婶子说着,便走过去帮赵木匠。
“这屋,往这屋搬,小心点儿,我帮着你。”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在新搬进屋里的床上,看起来温馨又温暖。
“赵木匠是不是还说有三个站柜?应该是一个房间一个。我看看啊……”
袁婶子打量香穗的小屋,最后决定站柜可以放东北角的墙边儿上,那里空间大,拿取衣裳还方便。
天黑前,赵木匠将东西都送完了,每个房间一个站柜,堂屋东里间靠东的墙边儿放了一个五斗柜。
这么一下子,光秃秃的房间,多了许多人气。
马氏要拿钱给赵木匠,赵木匠说大当家已经给过了。
二月中旬,夏敞赶了一辆骡车回了李家庄。
这时节地里没活,村边儿上的人也不多。今儿难得地,袁婶子跟夏娘子也不在。
马氏坐在堂屋门口,帮着香穗挑豆子,她听到门口有车子停下来,抬头往外看到时候,就看到夏敞一下子扛了四匹布进来。
她见了吓了一跳,这是把人家的布庄扛家里来了。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布?”马氏走过来想接一匹,夏敞笑着说不用,一口气抱进堂屋放到了四方桌上。
夏敞转身望着马氏笑,马氏转头去了灶房。
她端了一碗温开水过来,递给他,柔声说:“温的,快喝吧。”
夏敞长手长脚,坐在长条凳上,一口将碗里的热水都喝光了,完了一抹嘴巴,露出白花花的牙齿,“头次在你家喝的那碗茶可是烫的不得了。”
马氏一愣,突然想起他说的什么。
那时候天儿冷,茶水一直在风炉上热着,她着急忙慌的,倒了就端到屋里来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被他如此一调侃,马氏也有些不好意思,无意间竟然露出一丝娇羞。
夏敞喉结微动,从怀里掏出个藏青色手帕,他伸手递给马氏,“给。”
“什么?”马氏看了看没有接。
夏敞拿着又往马氏跟前杵了杵,“你拿过去打开看看,看了就知道了。”
马氏接到手里,薄薄的手帕根本挡不住物品的形状,圆圆的圈状的东西。
定然是个银镯子。
她抿嘴笑了笑,将镯子放到手心里,一层层掀开包着的手帕。
手帕不过只掀开一角就露出来金色的一截。
这?马氏看向夏敞,夏敞咧着大嘴笑。
马氏完全掀开,一看果然是一个金手镯,圆圆的沉重的金手镯,上面光溜溜的,没有什么图案。
朴素而贵重。
这么重的镯子,最少也得要几十两银子吧?
马氏脸上的浅笑收敛,“我以为是个银镯子呢,怎么买这么贵的金镯子?”
“我愿想着给你买两套银饰,又想你不爱高调,怕你不戴。我就给你买这个镯子,顶买好几套银饰。你不爱戴可以放着,等咱们以后走出李家庄你再戴,到时候再给你买满头的金首饰。”
他细心周到,马氏脸上重又浮现笑意。
夏敞望着一脸浅笑的马氏,深情地说:“你值得最好的。”
马氏抚摸着金镯子的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拥挤的内心,强硬地挤进了一块儿东西。

第98章 心灵手巧
失去控制的感觉,让马氏有些心慌,她忙将镯子包起来放到四方桌上,然后拿着碗说:“我再去帮你倒碗水去。”
夏敞不动声色地盯着她,没有动弹。
马氏在灶房里平复了一下情绪,端着一碗温开水回了堂屋。
夏敞指着桌上的布匹对马氏说:“喜服还得麻烦你做,若是有空闲的话,连我的也一块儿做了吧。还有孩子们,一人也都做身新衣裳,这些布,你看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再去买。”
他们五个人,用四匹布做衣裳,那是绰绰有余。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
夏敞不准备久坐,他将碗里的水,又是一饮而尽,站起来说:“我回寨子上去了,过几日我再回来。”
马氏还是轻轻点头。
夏敞迈开长腿要走,马氏猛然叫住了他。
“何事?”
“我帮你量量尺寸。”
马氏从里间的针线笸箩里拿了一根绳子出来,让夏敞神展开手臂,开始帮他量尺寸。
夏敞身材高大,马氏量得很是吃力,不止如此,她还隐隐感觉有一股视线一直粘在她身上。
莫名地紧张,令她手心里发热。
只剩下领口的尺寸,待她站到夏敞前面要帮他量领口的尺寸时,不经意间瞄到他盯着她的眼睛,里面好似带着一团炙热的火。
马氏心里莫名一慌,感觉手脚都软了下来。
“阿娘,我要喝水。”
石头回来了,脆生生的叫喊声,打破了那可怕的粘着的气氛。
马氏唉了一声,手脚利索地帮夏敞把领口的尺寸量好了。
“恩人,你也在啊?”石头看到夏敞,欢快地跑过来跟他打招呼。
夏敞弯下腰笑着摸了摸石头的脑袋,问他:“出去玩去了。”
石头点了点头,兴奋地说:“我们跟他们玩官兵抓土匪去了。我跟舟儿是土匪,他们都打不过我们。”
在李家庄孩子们的心里,或许土匪是比官兵还好的人。
夏敞听了,尴尬地哈哈大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石头解释。
他们现在是土匪,可是也是被逼的,不定哪一日,他们还有正名的机会。
石头喝了水,因着大当家在,他有些不想出去玩了。
舟儿说,他的三阿翁是他的爹爹,所以他才要叫他叔叔的。
大当家的是他的爹爹吗?想到这些,石头莫名地有些腼腆,他抿着唇儿望着夏敞笑。
他的爹爹是李家庄的英雄啊,他们吃得粮食都是清风寨发的呢。
夏敞见石头跟他笑,就坐下来跟石头说了几句话,看时间确实不早了,才对石头跟马氏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夏敞站起来,石头就跟在了他的身后,他伸手牵住石头的手就往外走。
马氏没有送他出门,只站在堂屋门口,目送他牵着石头出去。
石头将夏敞送到了大门口的骡车上,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骡车越走越远,石头才跑回家里,他问马氏:“阿娘,恩人已经是咱们家人了吗?”
马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过阵子吧,过阵子等他住过来了就是了。”
石头高兴地咧着嘴笑了。
香穗回到家,看到堂屋里放着的几匹细棉布,她就知道是大当家的送过来的。
她没有问什么,吃过晚饭,她娘就拉着她跟石头量身量。
第二日开始,马氏就开始裁布做衣裳。
马氏针线好,做出来的衣裳,比成衣铺子里的还好。
夏娘子拿着马氏刚给夏敞做好的衣裳,翻来覆去的看,看完不住地夸赞,“哎呀,还得是我三叔啊,他是真有福气,能寻到婶子这么心灵手巧的娘子。婶子,你的针线活也太好了。”
马氏微微抿嘴一笑,低着头专心缝衣裳。
一旁的袁婶子,看过衣裳之后跟着附和:“那可不是,也就是大当家他独具慧眼,能识得我马姐姐这般的人物。”
袁婶子跟夏娘子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地仿佛要把马氏夸上天去。
她们两个就这样,一唱一和地能说上一天。马氏懒得理她们,还是低着头专心缝衣裳。
突然间,夏娘子说:“巧了,我本来准备过段日子给舟儿缝件夏衫的,要不我明儿就裁布吧,刚好婶子可以指点指点我。”
马氏抬起头,看了夏娘子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闻言,袁婶子又忍不住揶揄她:“你可真会找时间,就这段时间,你婶子要做出好几套衣裳出来,你还要在旁边添乱。”
夏娘子尴尬一笑,连忙说:“我也不着急,过阵子再缝也使得,等婶子有空了再说。”
袁婶子望着夏娘子噗嗤一笑,“要不你裁了,我指点你做。”
夏娘子看了眼她手中给雄哥儿做的鞋子,针脚并不怎么匀称,她嘴巴一撇,两个人又斗起嘴来。
有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渐渐地,房前屋后的树上都冒出来嫩绿的树芽。
早春时节,桃花成簇成簇地开了。
天儿变得暖和了,去地里挖野菜的人也多了起来。
香穗出去别村卖豆芽,回来的早了,总会慢慢地赶着驴车,在田间地头挖些野菜回来。
这次她就在一处沟渠边,挖来大半筐荠菜,能挖这么多的荠菜,真是运气好。
自从上次家里建房子程乾回来一次,这都快两个月了,他还没有回来过。
上次大当家的给她娘下聘,拿来的那只鹅,天儿一暖和,它竟然下蛋了。
家里有蛋,这还有荠菜,这样一来,就能拿来包饺子吃。
香穗回家说想包饺子吃,翌日马氏就给她做了出来。
一锅饺子,叫了舟儿过来还没有吃完,香穗想着荠菜饺子难得,要不送豆芽的时候,让黄二牛带给程乾一碗。
程乾跟严雄是晌午在寨子里的灶房吃到的饺子,夏敞是下晌从寨子上回来的。
借口就是回来试试衣裳,试过衣裳,他不经意间问了一句,荠菜馅儿的饺子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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