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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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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朱娘子还没有磨,她要留着让香穗看看成色,以后她好能记住。
朱娘子指着她准备的东西说:“用这些做出来的酒曲叫仙泉曲,是众多酒曲中的一种,咱们先做这一种。”
香穗看了朱家的酒曲方子也是头一次知道,做酒曲里面是要放药材。
这些药材都有固定的用量,一百斤面粉各放多少。
香穗忙着跟朱娘子研磨药粉,快要回去的时候,才问了一句:“娘子,清酒必须要放一年以上才能喝吗?”
“放半年也能喝,就是口感稍差一些。”
香穗听闻,想着到了她弟妹百日宴那日,将头一次酿的那缸清酒拿出来待客,虽然口感不足,可是那是她亲自酿的。

家里事情都安排妥帖,香穗就过来跟着朱娘子学制酒曲。
她不仅要学制酒曲,同时还抽空跟着朱娘子酿酒,这些都是来年要卖的酒。
而他们每次才酿六七十斤,本来就不多,就因为如此,香穗也不敢耽误了。
她待在甜水巷待的时间越来越长。
买高粱,买制曲的材料,各处都要花钱,香穗之前存的那些银子眼看着也花了个七七八八。
岩儿跟苗儿的百日宴就到跟前了,她硬是挤出十几两银子给他们两个一人买了一对小金镯子。
金镯子虽然又小又细,那也是香穗的一片心意。
夏家全家都期待着孩子们的百日宴,这时候突然发生了大变故。
一直自己一个人待在李家庄的余阿婆去了。
村长着人过来通知余师爷,当天报丧的也来了夏家。
夏敞当日就跟着余师爷回了李家庄,这一忙就在李家庄忙了十日。
余阿婆下葬之后,紧接着后面就是头七,三七,五七,夏敞看重余师爷,后面的每一个日期他都没有落下。
如此一来,岩儿跟苗儿的百日宴就没有大办。
两个孩子百日那天,也就自家人摆了桌席面简单过了。
十月里,香穗在外书房院里摘桂花,桂花可以做桂花酿,香穗打算酿出来两罐桂花酿给家里的女眷吃。
桂花香浓郁,酿出来的酒一定会很香。
绿竹跟竹翠都过来帮着香穗摘桂花。桂花树下铺了布,香穗两手抓着树干拼命地摇,嫩黄的桂花随着摇晃窸窸窣窣往下掉,好似下了一场桂花雨。
竹翠惊讶地张大嘴巴忍不住拍手夸赞,“姑娘的力气真大。”
香穗嘿嘿一笑,她练过武,磨过面,抬过缸,力气真是越用越大,她自信心爆满,摇得更加用力。
正在这个时候,夏敞一脸疲惫的进了家门。
香穗见了,停下来,笑着向夏敞打招呼:“爹爹回来了。”
夏敞即便一脸疲色还是痛快地应了一声,他还尽力挤出一抹笑,“穗儿,摘桂花呢?”
“嗯,用桂花酿些桂花酿出来。”香穗见夏敞看起来很累,关心地问:“爹爹,吃过饭了吗”
夏敞对她摆了摆手,“你们摘桂花吧,别操心我这边了,我洗漱过后就回后院去。”
书房伺候的丫头听到夏敞要洗漱,已经出去安排叫水去了。
自从有了岩儿跟苗儿,夏敞只要从外面回来,都是在外院这边洗漱过后换了衣裳才回后院。
夏敞看着大大咧咧糙汉一个,其实心思细腻。
既然他都那样说,她也就不管他了,等他进了后院,自有她娘安排。
夏敞回来没有多久,香穗一棵树上的桂花还没有摘完。
消失了好几个月的程乾也回来了。
程乾是从马房那边直接回的他跟石头的院子,因而没有看到香穗在外院摘桂花。
他一回来就吩咐青叶请香穗过去。
青叶去了好几处才在外院找到香穗。
“姑娘,大郎君回来了,他请姑娘过去。”
程乾回来了?香穗猛然停下来,走到一旁,程乾可是走了好几个月了,后面大当家的回来他也没有回来。
这会儿怎么回来了,香穗拍了拍手,对着绿竹跟竹翠说,“你们先在这里摘着,我过去看一看。”
香穗跟着青叶回了后院。
在后院,程乾跟石头的院里见到程乾,他一身兵服,正坐在堂屋里吃茶,见到香穗过来,清冷的脸上染上一丝笑意。
“乾哥,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不是一直都在阳城吧?”
香穗人还没有跨进堂屋,就问了一大串。
程乾嘴角微翘,拉着香穗坐下,“我这段时间一直在阳城,刚刚回来,还没有去伯母那里问安呢。”
“也不用着急去见我娘,大当家的刚回来没有多久,他这会儿应该在主院用饭呢。你吃过了吗?让青叶去灶房给你传饭去吧?”
香穗打量着程乾,感觉他又黑了不少。
香穗关心程乾,程乾很受用,他面上淡淡地说:“端碗面条过来就行。”
香穗听了,马上吩咐青叶,“青叶,你去灶房给郎君端碗鸡汤肉丝面过来。”
现在程乾他们这个院里就只剩下青叶一个,青叶走了,院里就剩下程乾跟香穗。
程乾望着香穗,认真地说:“前几个月,我升任小旗了。”
“真的,乾哥,我就知道你能行的。”香穗眼睛冒着亮光,嘴角高高翘起,心中是难掩的兴奋。
而后她随口问了一句:“雄哥呢?”
程乾面上浅淡的笑意,一瞬消失,他盯着香穗说:“他升不升也不会拿钱回来给你。”
怎么说着说着还生气了呢。
香穗讨好地笑着说:“严雄整日跟你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我难免会想问问。”
程乾抿着嘴唇不说话,香穗偷偷转移话题,“小旗一个月有多少月钱?”
“三百文。”程乾利落地回答。
一年有将近四两银子,感觉也还不错,若是普通的人家也是能养活一家子的。
香穗笑着回他:“也挺好的,能养活一家子人。”
程乾脸上的笑意重又浮现了出来,“本来月钱是要拿给你的,因着弟弟妹妹的出生,我给他们买了贺礼。”
说起岩儿跟苗儿,香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岩儿跟苗儿四个月了,他们俩吃得白嫩嫩肉嘟嘟的,别提多可爱了,你等一下见到了定然欢喜。”
青叶端了一碗鸡汤肉丝面回来,香穗坐在一旁看着程乾吃。
以前程乾吃饭斯斯文文的,现在他吃饭也斯文就是快了很多,不过一会儿,一大碗面条就都进了肚子里。
香穗看得目瞪口呆,见他吃得鼻尖儿上都冒了汗,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示意他擦汗。
程乾擦了汗,顺手将香穗的帕子塞到了袖口里。
香穗想着夏敞每次回主院的时候都要沐浴更衣,便也提醒程乾换一身衣裳再过去。
青叶打了热水回来,程乾进了浴室简单擦洗,然后换了一身便服。
程乾出来,拿上他给两个小家伙买的贺礼,带着香穗一起往主院去了。

程乾买回来的礼物很是讲究,还用红木的盒子装着。
香穗跟程乾两人到了主院的时候,夏敞正抱着苗儿逗弄。
苗儿咧着嘴,咿呀咿呀地都能跟夏敞说话了。
因着他们没有请奶妈回来照顾,平常袁婶子会过来帮着马氏一起带孩子,这会儿怕是她见夏敞回来了,就走了。
马氏跟夏敞一人抱着一个孩子。
红桃跟绿梅在外面候着,见到香穗跟程乾来,蹲身行礼打了招呼。
马氏听到“大郎君”三个字,抬头往外看,一眼就看到了过来的程乾。
马氏站起来,惊喜道:“阿乾,你回来了?”
程乾过去向马氏跟夏敞行礼。
红桃很有眼力见儿地从夏敞手中接过了苗儿。
马氏也将岩儿递给了绿梅,盯着程乾上下打量,笑着说:“阿乾黑了,不过看着比之前又健壮了。”
夏敞坐去东边的椅子上吃茶,马氏拉着程乾问东问西。
待马氏问完了,程乾才有机会拿出他给两个孩子买的礼物,“弟弟妹妹的百日宴,没能回来,这是我补给他们的贺礼。”
“阿乾,有心了。”马氏笑着从程乾手里接过红木盒,“伯母帮他们收起来。”
马氏将礼物放到桌子上,拉着程乾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香穗跟夏敞完全都插不上话。
夏敞时不时地端起茶盏喝一口,香穗抄着手恭恭敬敬地坐着。
“阿乾升任小旗了?伯母就知道你会有出息,今儿咱们让灶房做两个好菜,给你庆祝庆祝。”
马氏高兴地好似程乾做了大将军似的,而大将军本人有点儿吃味,他现在可是统管着两个县城,也没见她那么高兴过。
夏敞见马氏拉着程乾说个不停,他寻着机会插了一句:“阿乾明儿还得回阳城,你让他歇一歇,跟穗儿去说说话。”
“明儿就走?”马氏望向程乾问。
程乾轻轻点了点头,“奉命回来清风寨办事,总旗大人允许我跟严雄在家待一晚上,明儿再回去复命。”
“怎么就这么急呢?”马氏看了看香穗,还是柔声说:“你俩回去说说话吧,晚饭时间过来,伯母让灶房加餐。”
程乾应声告辞,香穗也别了爹妈。
马氏站在堂屋门口,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收回视线,对着夏敞一顿埋怨:“穗儿还小,他俩有什么要说的?”
她气呼呼地坐到了西边的椅子上。
夏敞笑:“穗儿眼看都十二了,阿乾也快十六了。我回来的时候,穗儿在外院摘桂花呢,这会儿跟阿乾一起过来,定然是阿乾着人去寻回来的。他们眼看都大了,多相处相处无碍的。”
夏敞这么一说,马氏才想起来,香穗一早说了要去外院摘桂花,她要用桂花做桂花酿给他们喝呢。
算了,随他们去吧。
程乾送了岩儿,苗儿礼物,她娘没有打开,她就好奇,“乾哥,你给岩儿,苗儿送了什么礼物?”
程乾回:“在阳城的金铺子里打的两个长命锁。”
“金的长命锁?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程乾月银三百文,他十年的月银加起来才能打两个长命锁吧。
“跟同僚借了些。”
程乾的月银是不够,可是他还有些积蓄,于是事先跟同僚们借了一些。
主要是夏潮,这次他得了一些赏赐,还没有来得及拿回家。
香穗的钱不剩多少了,她们酿好的酒,明年才能开始卖。
她剩下的钱维持到来年三月份也是紧巴巴的,她不能帮程乾还钱,只能让他用他娘当初留给他的钱还了。
香穗歉疚地看了程乾一眼,没有说什么。
而后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地往程乾他们院子走。一路上,程乾显得有些沉默,冷冷的氛围,香穗感觉尴尬,她就开始跟程乾讲她学酿酒的事情。
说起酿酒,真是说到了香穗的心坎儿上,
她兴致勃勃、滔滔不绝,从选料到酿造,工艺再到最终成品的口感和色泽,无一不是详细道来。
程乾则始终全神贯注地听着,时而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时而微皱眉头陷入沉思。
两人来到小院的堂屋,香穗依然讲个不停。
都是刚学会没多久的知识,热乎的,很熟悉。
就这样说了好一会儿,香穗终于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她停下来,伸手端起身旁茶几上的茶盏,轻抿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就在此时,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之前那个粗使婆子所说的有关外男进入后宅的事情。
香穗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事要不要告诉程乾?
严格来说,他也算是外男吧?
香穗犹豫再三,始终拿不定主意。
正当她内心纠结不已的时候,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程乾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轻声问:“怎么了?看你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对我说?”
听到程乾的问话,香穗抬起眼偷偷地瞟了他一下,然后迅速地低下头去,还是一脸的纠结。
见此情形,程乾愈发觉得奇怪,再次追问道:“穗儿,莫非你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若是有的话不妨直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香穗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将之前家中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程乾神情低迷,“是我思虑不周,给你添麻烦了。”
“那也不能怪你,谁知道大户人家这么讲究。当初在玉田县你们去夫子家读书,不是说夫子家的私塾跟夫子住的正房都在一处,夫子家娘子定然也是跟你们在一个院子吧?”
程乾微微颔首,“可是现在不同往日,伯父如今是两县之主,咱们还是得注意着些。院子两旁不是有许多小院,我还是寻个小院搬去吧。”
香穗眉头深地蹙起,“你说要搬,阿娘不见得同意。”
“这次回阳城,怕是很长时间不能回来。那边新招了许多新兵,训练严的狠。以后要长时间待在那边,回来一趟也不容易,偶尔回来一次,住哪里不是都一样,不能因着这点儿小事让人说嘴。”
程乾望向香穗,“我东西也不多,你跟伯母说说,说好就给我寻个小院搬过去。”
香穗长睫闪动,微微颔了颔首。

她说:“阿娘,乾哥要搬去旁边的院子去住。”
说什么搬去旁边院子,马氏不明所以,“不住家里,做什么去旁边院子住?”
石头也停下来手中的筷子,盯着香穗跟程乾看,他在想他要不要跟着一起搬
香穗盯着她娘,说:“大户人家不是有那个外男不可入内宅的规矩吗?”
她说完看了程乾一眼。程乾看向马氏点头。
马氏把筷子放下,她坐直了身子,望着程乾说:“阿乾,你就跟石头跟香穗一样,伯母从来拿你当自己的孩子,你哪里算外男。你不用搬,就住在原来的院子里。”
“嗯,对,不用搬,谁要说闲话发卖了出去。”夏敞在一旁随口附和。
马氏眼睛在香穗跟程乾脸上打量,她柔声说:“要搬也不是这个时候,等穗儿及笄了,伯母在旁边给你们寻个合适的院子你们再住过去。”
关于这个,好像还早,马氏也不乐意多说,就这么一提而过。
香穗傻傻地问:“我也跟着一起搬?”
夏敞理解马氏的意思,他看着傻乎乎的闺女,笑着没有说话。
“我搬不搬啊?”石头更傻。
她怎么生了这么两个傻孩子,气都给她气笑了,“大户人家不是还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都别说了,快吃饭吧。”
马氏一声令下,大家都埋头乖乖吃饭。
香穗迷惑不解,程乾悄悄地红了耳垂。
程乾十五了,他跟着一群兵痞子住在营帐里,有些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没少听。
马氏的意思他多少是听明白了。
穗儿还是他的小媳妇,没有因为身份的转变而有所变化。
香穗还小,没人在她跟前一直提童养媳这事儿,她自己整日想着酿酒,挣钱,自然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香穗是穷怕了,她总觉着自己手里有钱了,生活才有安全感。
因着程乾明儿还要走,马氏拿出一个大包袱,里面有两套里衣,还有两双新鞋子。
这些都是她当初抽时间做出来的。
香穗针线不好,马氏有孕在身时,她边教念儿,边自己也做了些。
袁婶子提议让她找个针线娘子回来,她想着找针线娘子回来还要花钱,而她自己也能做,就没有找。
程乾明儿就要走,马氏叮嘱了他几句,翻来覆去就是要吃饱,要穿暖。
今儿,石头没有留下来逗弟弟妹妹,跟着程乾一起回了他们院子。
“乾哥,爹爹说教我功夫,现在都没有教了。现在你也去了外县,我一个人住在院子里很无趣的。”
石头拉着程乾诉苦。
香穗走在他们后面听着,猛然想起自己也好久没有练武了。
可是,对她来说,事情太多做不过来,只能照着一个方向努力,她现在努力的方向就是酿酒。
可是石头不一样,他除了读书还有大把的时间,练武对石头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因而,她轻声对石头说:“倘若你有心学习武艺,不妨央求爹爹替你寻一位出色的武师傅回来,有武师傅教导更好。”
石头忙回:“若是乾哥在家就好了,他也能亲自教我。”
如今程乾整日不回来,石头才感觉到,当初程乾在的日子多么好。
院里有人陪他,程乾在院里练武的时候,他也在旁边比划两下,虽然是各练各的,毋庸置疑,他当初是高兴的。
如今,程乾一走就是几个月,这么大个院子只有他一个人住。
石头不禁撅起了小嘴,难掩眼中的失落。
不止如此,香穗还又给他一个打击:“乾哥怕是不能留在家里教你,他得回兵营,以后他还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呢。”
程乾目光凝视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香穗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若说她懂,刚才她娘说的话她又不明白。
若说她不懂,她整日里念叨的就是让他上进,就像一个期待着相公有所成就的小娘子。
天色不早了,从程乾他们院门口经过的时候,香穗叮嘱了石头一句,“早点儿休息,别扰乾哥,他明儿一早还要早起。”
石头乖乖应是。
香穗回到小院,就看到念儿跟绿竹还有竹翠都在院子里挑拣桂花里的枯枝残叶。
她走过去一看,旁边满满的一小笸箩都是挑拣好的。
香穗伸头往大竹笸箩里看,笑着说:“你们都挑拣好了。”
念儿抬头看向香穗,说:“没有多少了,一会儿就捡完。”
接着低头继续捡跟着桂花一起掉下来的杂乱东西,枯枝,枯叶还有不要太好的桂花。
绿竹跟竹翠起身,问了香穗之后,跑去忙着给她做沐浴的准备。
翌日,程乾走了,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后面都没有什么时间回来。
一直住在阳城的大营里。
听说夏潮升了千总,他在阳城练兵也没有时间回来。
夏娘子看着白嫩可爱的岩儿跟苗儿,艳羡地有点儿在临阳这边待不住。
有次过来找马氏聊天,可怜兮兮道:“三婶,若不是舟儿在家里读书,我都带着他去阳城了,潮哥自去了阳城,这多大半年了,都没有回来过。”
舟儿都四岁了,夏娘子再没有开过怀,这跟夏潮常年不在家也有关系。
马氏能明白她的心思,“若是你信得过三婶,你就将舟儿留在家里,让他搬过来跟石头住,我定然帮你照顾好他。你要是想去照顾阿潮,我这边跟你三叔说一声,看你能不能过去。”
只见那夏娘子原本还如苦瓜一般苦着的脸,就在听到这句话后,如同被春风拂过的花朵般,瞬间变得明媚起来。
她满脸欣喜地说道:“谢谢三婶,就知道三婶您对我最好啦!”
当夏敞回到家中时,马氏赶忙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夏敞听后,略微思索片刻便开口道:“阿潮在阳城倒是能分到属于自己的院,若是小柳想去,那就让她去吧。”
毕竟这也是为了他大哥家的血脉传承。为此,他就破例一次。
夏敞同意了,马氏又皱起了眉头,她担忧地说道:“阳城虽说就在隔壁,但要说距离嘛,倒也算不上很近。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这一路怎么过去?”
夏敞听后,思索了一会儿,说:“要不这样吧,我先给阿潮去封信问问看,是由他那边派人回来接小柳,还是我这边直接派人把她送到阳城去。”

第135章 开始进账
夏娘子没有去成阳城,夏敞在公文里面夹带私信给夏潮说了这事儿。夏潮说眼看就要岁节了,让她不要过去。
夏娘子听了夏潮的回信,气得几天都没有吃下饭。
马氏觉着夏娘子是闲的了,舟儿去跟着夫子读书,若是她不来主院,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清冷。
香穗想着不然就让她去给她帮忙,朱阿婆年纪大,朱娘子身子弱,平常制酒曲,酿酒那些活都是香穗跟绿竹做。
为了怕酒糟浪费,他们还在院子里养了几只羊。
香穗请夏娘子过去给她帮忙,夏娘子也同意了。
只是临近岁节的时候,何夫子被夏敞召回去了,阳城那边一直都是夏敞跟一个千总在管,两个人除了练兵也没有做知县的那块料。
何夫子就被任命为阳城知县,说着这就要出发。
夏娘子听说这事儿,回家收拾了东西,过来找马氏,要跟着何夫子一起过去阳城。
“三婶,当初潮哥不让我去,不就是怕麻烦吗?现在何夫子要过去,路上多我一个也不多。”
夏娘子东西都收拾好了,马氏就在夏敞耳边吹了吹耳边风,她就跟着何夫子一起去阳城去了。
若不是夏娘子,马氏还不知道,香穗他们在甜水巷还养了羊。
去壳,淘洗,晾晒,活也都不轻,马氏心里疼惜香穗,提议:“穗儿,你那里若是忙不过来,在家里找个粗使婆子过去给你帮忙吧。粗使婆子力气大,总能帮着抬抬东西。”
香穗摇头,“阿娘,不用,其实每次要用的粮食也不多大概就四十斤左右,我有绿竹帮忙就行了。”
香穗自从去学酿酒,都是她自己的主意,她说能忙得过来,马氏也不多言,只说:“你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跟娘说。”
香穗弯着眉眼,甜甜一笑:“好,知道了。”
天冷了,岩儿跟苗儿都穿得很厚,里面穿了夹棉的衫裤,外面还裹着厚厚的小包被。
两个小小家伙爱笑,香穗跟她娘说话,她抱着的岩儿就盯着她,一直咧着没牙的小嘴儿笑。
笑得眼睛弯弯的,可得人心里欢喜。
香穗点着下巴,逗他:“岩儿笑什么?”香穗一逗他,他笑得更加欢实了。
白嫩嫩的小娃娃咧着没牙的小嘴儿笑,怎么看怎么可爱。
就是包裹得太厚了,手脚都动不了。
香穗之前也说买些炭火回来,可是马氏说,他们兄妹几个冬天都是这么过的,且岩儿跟苗儿身上的衣裳可是比他们当初厚实多了。
她说,用不着炭火,小孩子身上火力大。
“阿娘,快岁节了,之前酿出来的一些浊酒,我们准备拿出来售卖,往后我可能不回来跟你们一起吃晚饭了。”
香穗点了点岩儿的小脸蛋,岩儿小嘴儿一动一动的。
“好,娘知道了,你自去忙你的。”马氏怀里的苗儿睡着了,她轻轻将她放到床上。
没有钱租赁铺子,香穗就在街口支了个摊子,浊酒他们卖的不贵,一斗三百文,一升三十文。
他们定的价格不贵过来沽酒的人也不少。
就是他们的酒不多,一出摊很快就能卖完。
他们刚出摊没有两日,就引起了别的酒肆的注意。
“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日升酒肆的东家问他家掌柜的。
“好像是朱家,有次我看到朱家的娘子跟着出过一次摊。”
那东家眼睛眯缝着,“朱家娘子?听说她在大狱里受了很重的伤,出来还能酿酒?”
“爷,不若我去打探打探吧,那朱娘子看着不像是不能动的样子。”
那掌柜曲意迎合,东家摆了摆手。
“算了,别去打探了,生意都可以做,咱们不要像陈掌柜,狠心做局,结果人家最后出来了,他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陈家的酒肆,现在还在那夏将军的手里。”
做人不要太绝,可能会有反噬。
这朱娘子命不该绝,受了那么大的磨难还能东山再起,那就是该有此命。
虽然那东家没有让掌柜的去打探,他自己还是会在酒摊子出摊的时候,站在酒肆门口关注着。
他让家中的小厮去买了一升回来,尝了尝,酒就是普通的酒,口感也不差。
能卖的快,因着价格比酒肆里的便宜,一斗少一百文。
酒很寻常,量也不多,每日也就拿出来卖两三斗。这样他就没有放到心上。
浊酒酿好之后不用存放太久,为了能让钱尽快回来,香穗不得不多酿了些浊酒出来卖。
还有羊,吃了酒糟的羊儿,长得膘肥体壮。
岁节前将羊儿卖了又是一笔收入。
忙忙碌碌一个月,加上卖羊的钱,马上就回来了四十多两。
本钱自然是没有回来的,香穗拿出五两出来给了朱娘子,让他们好好过个节。
腊月二十八,程乾跟严雄从阳城回来了,说夏娘子有了身孕,路上不便折腾,她跟夏潮就在阳城过节。
舟儿听闻此消息,小小的失落了一会儿。石头带着他出去玩了一会儿,就忘了悲伤。
岁节跟去岁差不多,马氏,袁婶子,香穗,念儿他们在内院吃席。
夏敞带着郎君们,跟严老翁,余师爷在外院吃席。
香穗酿的头一缸酒准备等到岩儿跟苗儿周岁的时候吃,过节她将第二缸里的酒带回来一斗。
虽然还不到一年,因着是清酒,味道很是辛辣,夏敞他们几个喝得赞不绝口。
余师爷端着酒盏细细地咂摸,“这是穗丫头酿的酒?着实不错。真是没想到啊,这丫头人不大,折腾出来的东西倒是不错。”
夏潮没有回来,程乾跟严雄两个成了桌上陪酒的,拿着酒壶时刻准备着斟酒。
石头跟舟儿上不了酒桌,坐在一旁纯吃饭菜。
夏敞跟余师爷吃了几盏酒,他们不能喝太多,说什么程乾跟严雄大了,该让他们喝点儿酒了。
他们的一点儿就是用了不到一升酒,就将两人都给灌醉了。
夏敞看着脸儿红红,头都抬不起来的程乾跟严雄,说:“酒量不行,才喝这么点儿就醉了,还得好好练练。”

人醉了酒,反应各不相同,程乾坐在一旁低垂着头,严雄晃晃悠悠要走。
“放鞭炮啊,过节了。石头,舟儿。”严雄一走一踉跄,还要抓石头跟舟儿去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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