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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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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香穗便松快不少,“阿翁,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来你家借个篮筐子或背篓一用。”
“背篓有,我给你拿去。”
严老翁的眼睛一直紧闭着,香穗歪着头猜测他是不是看不到。
香穗正怀疑严老翁看不到,可是他转身往后走的时候,又快又顺畅,不过一瞬就将背篓拿了回来。
一点都不像眼睛不好使的样子,香穗觉着自己想多了。
“阿翁,我借背篓去树林子里捡些树叶干柴回来,兴许要多借几日。”
伸手不打笑脸人,香穗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
“不妨碍的,我家这段时日都用不着,你尽管拿去吧。我家有柴刀,你要不要用?”
有柴刀就更好了,可以爬树砍些枯枝子。
“谢谢阿翁,能行的话,柴刀也借用几日吧。”香穗笑得脆甜。
严老翁爽快地给香穗又拿来了一把明晃晃的柴刀,并耐心地教她怎么砍省时省力,之后才笑眯眯地目送香穗离开。
香穗背着借来的背篓、柴刀出了南城门,一眼就看见好大一片树林子。
树林子有多大?
香穗感觉比他们柳林村还要大,这个树林子里什么树都有,香穗看到树上干枯的树枝眼睛冒光。
这么大一片树林子来不了几次就能存够过冬的柴火。
有了柴刀做起事来事半功倍,香穗没多大会儿,就砍了一大捆柴。
从城南回来的路也不是就主街一条路,香穗从城门往东,摸索着也回到了永福巷的家。
香穗将两捆柴火码放整齐,堆起来个小小的柴火堆,还有旁边的一小堆儿枯树叶。
最近这一段时日天气都是晴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下雪之前她一定能将这处堆满柴火,冬天就不怕没柴烧了。
香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下晌程乾散学早,香穗将堂屋打扫一番,开始做饭。
她早上吃饭的时候吐了,她觉着应该是芋头没有煮熟,这次她要多煮一段时间。
跟昨日一样,申时初程乾就回来了。
香穗笑盈盈迎上去,“郎君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
“先不吃饭,我去严家练会武。”程乾说着开了东厢房的门进去,再出来他已经换了一身短打。
去严家跟谁练武啊?
香穗怔怔地望着程乾小跑着出了门,她饭做早了。
家中无事,香穗难掩心中的好奇,也跟着去了严家。
严家的门没有关严,她从门缝往里看,看到严老翁站在前面双手搭在拐杖上,闭着眼睛一脸严肃地听程乾跟严雄打拳脚。
严老翁时不时地用拐杖敲敲他们的腿,敲敲他们的肩膀和手臂。
偷看的香穗对严老翁肃然起敬,严老翁眼睛看不着还能指导他们两个练武,真是太厉害了。
香穗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仔细研究起程乾跟严雄的身材来。
同样都是练武,为何严雄看着很壮实,而程乾看着却清瘦?
“你是谁家丫头?”
香穗正扒着门缝偷看,听到身后有人,忙不迭站直了身子。
她慌忙转身看到她身后站着一挎着青布包袱的和蔼妇人。
妇人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五短身材,头发梳得光洁,圆圆的脸儿白皙,笑起来眼角带着些许细纹。
不知道她是不是严家的,在人家门口偷看被抓了个正着,香穗难得地结巴起来,“程……程家的。”
妇人一听抿着唇笑了,她上下打量香穗几眼,“哦?你是常家给程家郎君寻的那个小媳妇?”
香穗觉着程乾是不想认她这个童养媳的,忙摆着手否认:“不,不是。是女使。”
那妇人望着香穗了然一笑,“你趴这里干啥呢?怎么不进去看?程家郎君跟严家郎君每日散了学都会跟着老爷子学功夫。你要是感兴趣也跟着一起学呗。”
妇人笑着推开了院门,邀香穗进来看。
“不……不了,我先回去了。”
香穗一溜烟儿跑回来程家,后面她才知道,那日她遇到的妇人是严家请来的灶娘,程乾跟严雄都叫她袁婶子。
香穗后来还听说,严老翁年轻的时候是走镖的,如今他儿子子承父业在外地开镖局,他年纪大了便带着孙儿回来祖籍养老。
老的小的都不会下厨就请了个灶娘回来帮忙。
严老翁带着严雄回来那一年程乾刚没了娘,一个失怙的孩子正茫然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严雄跑过来找他玩。
后面,袁婶子还过来教他做饭,如此,他一个人在严家的帮扶下才算慢慢挺了过来。

程乾在严家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大概酉时初,夕阳西下了才回来。
不管是早上还是晚上,香穗只会做一种饭,就是馏馍烧面汤。
即便如此,两个人也很知足,兴许是都饿了,两人吃得都很香。
相识不到两日的两人彼此还陌生着,相对也没有什么话说。
香穗牢记徐妈妈的话,主动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刷锅洗碗,烧洗脚水。
忙碌了一天,晚上躺在床上,香穗还是想她娘,想石头,还想她那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大哥。
她娘跟石头是不是能吃饱了?
她哥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待她哥回来,他们家就有人干活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吧?
还有程家,程乾长得好看,又会读书又会功夫的俊朗小郎君。
他看不上她这个乡下丫头也正常,她先在程家帮闲,等他娶妻的时候她再回家。
至于那二十两,她可以想办法存些钱还给他。
香穗想着,或许等她哥回来她就可以回家了。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香穗还是早早地起床跑去城东砍柴火去了,冬天没有柴火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有柴火没法烧火,吃饭同样也是个事儿。
差不多卯时正,香穗背着柴火回来,远远就看到程家的灶房上空冒着一缕缕青烟。
香穗看到一怔,谁帮她做饭呢?
她小跑着进了院门,背着干柴伸着头偷偷往灶房里看,看到灶膛前坐着一位细棉布蓝色直缀的小郎君。
香穗揉了揉眼睛,程乾怎么做了她的活
这还得了,香穗转身,飞快地跑去柴火堆旁将干柴放下,转头又跑了回来,“郎君、郎君,你怎么进了灶房?你快出去,这些都是我的活。”
香穗用力将程乾拉起来,自己一屁股坐在了灶膛前,她偏头往灶膛里看一眼,仰头对程乾笑,“郎君,昨天你汗湿的衣裳我今儿给你洗了,你先放到门口的木盆里。”
程乾看了香穗一眼,转身出了灶房。
东南墙角就堆起了一个不大的柴火堆,不过两日小丫头就捡了那么多柴火过来,是个为活着拼命努力的人。
程乾眼睫闪动,收回视线走去东厢房,因着香穗的到来小院有了往日不曾有的生机。
她勤奋,爱笑,自己吃芋头却给他吃馒头。如此一心为他着想,留下来也挺好。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才快,香穗只要闲下来就会想她娘,因而她总是一天两趟跑出去砍柴。
十来日的时间,东南角已经堆起来一个高高的大柴堆。
天越来越冷,香穗没有偷闲,又背着背篓去了城南树林子。
城南树林子不是只有香穗过去捡柴,也有别的孩子过去。
大多都是男娃,香穗便离他们远远的,自己捡满一背篓枯树叶就回去。
冬日的暖阳透过光秃秃的树枝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背篓已满,香穗背靠着一棵大树席地而坐。
她仰头微眯着眼睛盯着树梢亮得刺眼的日头,真暖和呀。
远处不时传来几个孩童的打闹声,香穗有点儿羡慕,村里的孩子饭都吃不饱是没有力气玩闹的。
香穗闭着眼睛,准备在这里晒一会儿太阳就回去,村里老人说,冬天晒晒太阳来年能长高。
她觉着自己太矮了。
旁边扑通一声,吓得香穗猛然睁开了眼睛,她侧头往旁边看,一只灰兔子倒在她旁边的一棵树旁。
兔子腿抽搐了两下,随后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香穗眼冒精光,兔子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有这好事。
她无比欣喜,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提着兔子腿将兔子提了起来。
兔子还温热着,香穗将背篓里的枯叶子扒开一点,将兔子放进去又盖上一层枯树叶。
她听村里的孩子说过,一只兔子能卖一百个铜板,突然之间到手一百个铜板香穗激动地手脚都有些颤抖。
不知道城里的酒肆收不收兔子,她放好兔子,背上背篓要走。
在远处玩的那一群男娃唰地一下都跑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其中一个大点儿的孩子抱着胳膊问香穗:“刚才你捡的是什么?是不是兔子?”
不管是什么,都是她捡到的,香穗不准备理他们,转身往后面走。
他们一群人哗啦啦跑过来又堵在了她跟前。
香穗蹙着眉头,厉声说:“什么都没有,让开,我要回去了。”
“是兔子,我看到了,兔子一头撞到了这棵树上,然后她捡起来放背篓里了。”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子指着旁边的那棵树对那个大孩子说。
香穗背着背篓扫了眼,跟前站着的四个男娃,四个人大小不一,最大的感觉有程乾那么大。
香穗抓着背带的手紧了紧,这兔子是她捡的,她定然不会给他们。
一百文钱能买近三斗麦子。
若是他们敢抢,她就跟他们拼命。
“让开。”香穗对着她跟前的这个大孩子厉声呵斥。
“把兔子拿出来。”
香穗一个小女娃,长得又瘦又矮,那高个子男娃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伸手就去拽香穗的背篓。
男娃们一窝蜂似地扑上来,香穗被他们推倒在地,兔子从背篓里滚出来。
他们捡了兔子哇哇叫着跑走了,香穗也不做他想,褪下背篓跑着冲了上去。
她疯婆子一样,没命地追上去,睁着眼睛往着拿兔子的那个孩子身上撞。
那孩子被香穗撞倒,兔子一甩被撞了出去。
香穗也不管兔子,骑到那孩子身上就打他,“这是我的兔子,你们凭什么要抢。”
“臭丫头,不想活了,臭蛋,快给我打她。”
那孩子抱着头蛄蛹,其他孩子原本被吓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他们老大让他们打香穗,他们就扑过来打香穗。
小拳头纷纷落到香穗身上。
香穗不管谁打她,她就闷着头打被她压在身下的人。
她闭着眼睛两个拳头胡乱落下,下面的孩子被她打的哇哇叫。
“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兔子给你。”
小孩子收不住手,没人听他的,他们不停手,香穗自然也是不停的。
“停~”
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打香穗的孩童们一怔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不打香穗了,香穗也收了手。
“你他妈的,快给我滚下来,兔子你拿走。”被香穗压在身下的男娃伸手推她。
香穗从善如流地从他身上站起来,跑去提起被扔在远处的兔子走了回去。
香穗提着兔子,恶狠狠瞪了那孩子一眼。
那孩子被香穗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反正她现在身上都是疼的,胳膊,后背,还有脸。
或许她没有比他好多少。
“铁哥,你流鼻血了。”被叫铁哥的孩子瞪了叫他的孩子一眼,伸手抹了一把鼻子。
伸手到眼前手上被蹭的都是鲜血。
臭丫头,下手真狠,恶狠狠地照着鼻子猛打。他要是再不喊停,鼻子都要给他打歪了。
铁哥朝着地面吐了口口水,口水中也带着鲜红的血丝。
铁哥咧了咧嘴心中暗骂:忘八!
狗日的,嘴也被她打破了。

第14章 卖兔子
香穗将散乱一地的枯树叶都扒拉进背篓,看也没有看那些男娃一眼,背起背篓往城门外的道路走。
直到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路上,香穗揪着的一颗心才松懈下来。
她看似无所谓,其实心中很怕,她很怕那几个男娃追上来,若是他们追上来,她怕是不能像刚才那样不要命地反击。
就像严老翁讲的那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她当初坐在旁边听严老翁给程乾、严雄讲这句话的时候,不是那么有感触。
今儿她跟人干了一架之后,深切地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严老翁讲得有理,有空她多去听听是正经。
走着走着香穗停下了脚步,她在想若是今日是程乾或严雄在,会不会很轻松就能将那四个男娃降服?
脸颊热辣辣的疼,不知道哪个小子在她脸上捶了两拳。
香穗抬手轻轻一碰,疼得她龇牙咧嘴。凭着手感她感觉自己右边脸颊好像肿了起来。
若是她也会两下子是不是他们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香穗想着她在严家看到的拳脚功夫,想着这样那样三两下就将那几个孩子打得落花流水,不由得笑了起来。
因此她遂暗下决心,严老翁教程乾、严雄功夫的时候,她要看仔细了,回家之后跟着好好练。
有拳脚功夫傍身总是好的,今日她被人抢兔子,他日还不知道被抢什么。
香穗忍着身上的疼痛往大街中心走,她记得那里有家大酒肆。
她头一日去南城门是从大街走的,后面都是走坊间的小道。
距离头一日虽然已经过去快二十多日,她依然记得很清楚,十字街口的西南边儿有一个搭了彩门欢楼的酒肆。
香穗头一回见那么特别的铺子,愣是站在门口看了许久。
还有后面袁婶子告诉她,那叫彩门欢楼,州府的酒肆正店才有的东西。
那家酒肆能搭得起彩门欢楼,是因着那家铺子是蒋家的。
而蒋家的当家大娘子是京城承恩侯府的七姑娘。
京城,侯府不管是哪一样对香穗来说都是没听说过的,遥不可及的存在。
而蒋家正店确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她希望店里的掌柜能收了她的兔子。
走了大概两刻钟终于快到十字街口了,香穗伸着脑袋往西南角看。
“哇……”
一群孩童的欢呼声从蒋家正店的欢楼下传出来。
酒肆里是有什么热闹看吗?
香穗加快步子往前走,走到店门口。才发现一群孩童都弯腰在地上捡着什么。
而酒肆的正门口站着一位身着锦袍的十六七岁郎君,郎君一身石头白的暗纹圆领袍,在太阳光下闪着熠熠的银光。
香穗仔细一看,那郎君手中端个精美的瓷盘,盘子里应该是豆子,他抓了豆子撒向地面,站在欢门下的孩童便疯狂挤着抢。
这不是作贱人吗?
香穗眉头轻蹙,抬头又看向那郎君。
郎君不只穿着富贵,长得也极漂亮,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上长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此时那张桃花眼正微挑着望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一把豆子朝着香穗撒了过来,香穗背着背篓往后退了两步。
豆子从半空掉落到地面,咕噜噜滚动着来不及停下就被一只只黝黑的小手捡了起来。
有人捡了就送进嘴里,有人捡了紧紧攥在手心里。
香穗咽了咽口水挪开了脚步,往旁边挪了挪,香穗抬头望店里张望。
正午已过,店里没有用餐的人,她也没有看到掌柜的。
香穗沿着旁边没人的边缘往店门口走,刚到店门口就被店里的伙计拦了下来,“小娘子若是送柴从后门进。”
被伙计拦下,香穗也没有生气,因着是她不懂规矩。
既然来到了正门,她便问问价格吧?于是她抬头对那伙计说:“我想找你们掌柜的。”
不过说了一句话,香穗脸扯着疼,她轻轻咧了咧嘴。
那伙计来不及说话,旁边的锦袍郎君就将盘子递到了伙计手里,他盯着香穗,眉头一挑,问:“找掌柜的何事?”
“你们要兔子吗?野兔子。多少钱一只?”
“有多少?”
“一只。”
一只兔子也值当得跑来他们蒋家正店卖?
蒋玉鸣玩味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娘,一身破旧的袄裙,头发凌乱,一边脸颊青紫,看起来像是跟谁打了一架。
人瘦瘦小小的,背着个比她身高小不了多少的背篓。背篓里结结实实装了一大篓的枯树叶。
看起来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她却不去捡他扔的豆子。
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大的出奇,大而黝黑的眼睛里头闪着亮光好像铺撒了星子一般。
小女娘鲜活,倔强。
“小娘子,一只兔子你就拿去别家看看吧。”
伙计见少东家没说话,好心提点香穗一句。
这么大个酒肆,东西少了还不要啊?香穗眼里的光暗淡下去,她躬身道:“打扰了。”
香穗转身要走。
“等一下。”蒋玉鸣觉得香穗有趣,便出声叫住了她。
香穗转头。
蒋玉鸣笑问:“兔子呢?”
香穗望着眼前郎君笑得好看的眉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蒋玉鸣从钱袋子里摸出一块碎银子,伸手递给香穗,“给你二钱银子,你的兔子小爷买了。”
香穗看着眼前的碎银子,喜悦重又回到眼底,她忙蹲下将背篓放下,扒开枯树叶拿出了那个已经僵硬的兔子。
“兔子在这里呢。”香穗提着兔耳朵将兔子递到蒋玉鸣跟前,忍着脸上的疼痛,笑得明媚。
蒋玉鸣朝着伙计抬了抬下巴,伙计伸手接过来兔子。
香穗伸着两手去接银子,接过银子之后还不忘连连对着蒋玉鸣道谢:“多谢,多谢郎君。”
蒋玉鸣勾唇一笑,一副勾人的魅惑模样。
香穗心思都在银子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
香穗脚步雀跃着出了店门,门口还站着一群孩童等着捡豆子。
买一只兔子花了二钱银子,怎么着都是个亏本的买卖。
可买兔子的是蒋家纨绔的大郎君,他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伙计提着兔子弓着身等安排。
蒋玉鸣打量一眼伙计手中提着的兔子,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拿去后面,让庖厨给小爷做成盘兔。”
“好嘞。”
伙计将手中的盘子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提着兔子去了后面灶房。

第15章 路遇袁婶子
二钱银子对香穗来说那就是巨款,放哪里都不能让她放心,因此一路上她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天上掉下来的银子啊。
手中攥着二钱银子巨款,香穗觉着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走到岔路口,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香穗一年多都没有吃过肉了,能吃上白馒头都是奢望,肉包子想都不敢想。
寻着肉香味,香穗看到包子铺门口店家正在掀蒸笼。
白白胖胖的肉包子整齐地摆在蒸笼里,冒着氤氲的热气,飘散的肉香味死命地勾着香穗肚子里的馋虫。
这么大的肉包子香穗感觉自己一口气能吃下五个。
一个大包子要两文钱,十几个包子能换一斗麦子,不划算。
香穗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青紫,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蒸笼里的包子,包子店家见了抱着蒸笼盖子犹豫不决。
盖上还是掀开?
看着小丫头脏兮兮的,若是被这样的她抢去一个,包子再要回来怕也不能卖了。
店家一脸防备地注意着香穗,香穗见了,吞了吞口水,在店家赶她之前扭头走开了。
香穗手心里攥着碎银子,脑子里回想着刚才蒋家正店的事。
她刚开始过去的时候,蒋家正店的伙计对她说,要是送柴就去后门。
香穗脑子一转,这意思是不是蒋家正店也收柴火?
不管如何,她明天一定背一捆柴过去试试。
香穗又发现了一条来钱的道,心中无限欢喜。
在县城里果然有许多挣钱的方法,香穗低着头往永福巷走。
“穗儿?”
香穗抬头,袁婶子手上挎着个竹篮子,正一脸惊喜地望着她。
香穗笑着叫了声:“婶子。”
猛然一笑,果然又扯到了脸上的伤痕,疼得香穗抖了抖嘴唇。
香穗抬头,袁嫂子一眼就看到了她脸颊上的青紫,惊得“哎呀”一声,快步走到了香穗身旁。
她扶着香穗的肩膀,弯腰打量她脸上的伤痕,心疼地问:“这脸上是怎么啦”
问完,轻蹙着眉头盯着香穗的眼睛。
香穗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嗫嚅道:“没,没事,磕了一下。”
“在哪磕着的?从树上摔下来了?你这个小女娃,家里已经存了那么多柴火,够冬天用的了。摔着胳膊腿了没有?”
袁婶子边叨叨边在她胳膊腿上检查。
“婶子,没有摔着胳膊腿。”
袁婶子听香穗说没有摔着其他地方,收手直起了身子,眼中带着丝怜悯,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香穗青紫的脸颊。
香穗呲牙轻轻偏头躲开。
“唉~跟婶子回去吧,我去找严老爷子要点儿跌打药给你抹抹。”
袁婶子叹了口气,扭头往回走。
香穗跑前两步,“婶子,你不是要出去?”
“不去了,家里还有点儿菜。你这脸要是不抹点儿药,明天严重了可咋办?女儿家的脸最是重要,不能留下疤痕。”
袁婶子走了几步又絮叨了起来,“家里有那么些柴火了,以后别再去砍柴了。爬高上低的危险,今儿乾郎君回来了,我给他说。”
香穗才刚找到一个卖柴的活,以后不能出去砍柴了那可怎么办?
香穗捏了捏手中的碎银子,觉得跟袁婶子坦白。
“婶子,我没有从树上摔下来。”
袁婶子扭头看了香穗一眼,她轻轻一笑,“你不用糊弄我,你还小,骨头腿儿软,好歹没有摔坏,你那么小总爬树砍柴,总归是不安全的。以后就在树下捡些小树枝就行了。”
香穗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这些日子袁婶子都看在眼里。
香穗说自己没有从树上摔下来,她便觉得是她故意这样说让人放心。
又走了好一段路,眼看着就到永福巷,香穗动了动握着碎银子的手指头,终是没有开口。
到了程家门口。
“你先回去,我回去给你拿药。”袁婶子叮嘱了香穗一句,径自回了严家。
香穗将枯树叶子倒在柴火堆旁,手脸都来不及洗就跑去西厢房将银子藏了起来。
等她出来打水洗脸,盯着盆里清澈的洗脸水她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鸟窝。
她忙伸手捋了捋,她就是这样毫无形象地在大街上跑了一圈?
怪不得那包子铺店家看她的眼神那样奇怪。
香穗赶紧洗了手脸,然后抬起湿漉漉的双手在头上抹了一把。
她晃着脑袋用盆子里的清水照了照,虽然还不是很整齐,但是已经没有那么乱了。
香穗扯下腰间的汗巾子擦了擦手脸。
袁婶子拿着个瓷瓶走了进来,“穗儿,快过来,婶子给你抹药。”
“来了。”
香穗抓着汗巾子,跑去了袁婶子跟前。
袁婶子一边涂药一边啧啧,“还好摔得不严重,抹了这个药明儿就能消肿了。”
香穗不知道袁嫂子给她涂的是什么药,刚抹上去的时候冰冰凉凉的,一会儿就慢慢地发起热来。
“老爷子的这个药,药效好得很,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抹一次,明儿保准能好。”
袁婶子给香穗涂抹好,给小瓷瓶盖上盖子,顺手将瓷瓶塞到了她的手里。
香穗收了瓷瓶,乖乖点头。
袁婶子盯着香穗好一会儿,突然说:“穗儿,你说不是摔的,难道是被人打了?”
当初刚见香穗脸颊肿了一片,她想到的就是从树上掉下来。
刚才她涂抹跌打药的时候发现青肿的脸颊连一点儿划伤都没有,她便怀疑是不是谁打的?
确实是被人打的,香穗看了袁婶子一眼后低下了头。
袁婶子一看香穗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谁打的?”袁婶子气呼呼地问,“男的女的?大人还是孩子?为啥要打你?你别怕,咱只要不输理,婶子找他去。”
袁婶子说着挽了挽袖口,一副要去跟人干架的架势。
香穗在严老翁跟袁婶子跟前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现下她跟人打架了,还有些不好意思跟袁婶子说。
在袁婶子的逼问中,小声地答:“跟……跟别人打架了。”
“打架”
打架?那就不是单方面挨打。
袁婶子没有那么生气了,她心平气和道:“为啥?”
香穗只得将发生在城南树林的打架事件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第16章 揍他去
听闻此,袁婶子紧蹙的眉头没有一点儿松懈,直到听到香穗说,她将领头那孩子的鼻子打出了血,才舒展开眉头。
“遇到这样的事儿,就不能太过怯懦,出手狠狠打他才对。”
袁婶子一扫以往给人的慈爱感觉,恶狠狠地说着。
说完她哀叹了一声,“你刚来那会儿就该跟着老爷子学拳脚,若是如此,今儿这脸上也不会受伤。”
香穗听袁婶子这样说,她眼睛猛然一亮,“婶子,女娃也能跟着老爷子学拳脚?”
袁婶子伸手帮香穗捋了捋凌乱的发,“女娃咋了,如今这世道,女娃学些拳脚功夫才能自保呢。”
世道好像挺不好的,老皇帝的侄子在西北自立,招兵买马要跟老皇帝慢慢对峙。
他们这个偏远的小县虽然没有明显的暴乱,可日子也大不如以前。
街上出街的人也少了大半。
袁婶子见了香穗眼里的亮光,她笑了笑,“你梳下头发,换身衣裳吧。头发凌乱,衣裳也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似的。”
袁婶子说完就走了,香穗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头发,坐在西厢房门口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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