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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2

蒋东家将她支出去,定然是要说些她不方便听到话,什么她不方便听,在她这个闺女跟前给她爹介绍小老婆总是不方便。
香穗猜,那东家老头指不定要给她夏爹爹说那茶娘子的事,不知道这会儿说到哪儿了?
香穗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轻轻地贴在了那扇略显单薄的门板之上。
唉,这门板跟墙壁看着都不厚啊,她怎么听不到里面有声响?
正当香穗满心疑惑之际,突然间,只听得“吱呀”一声响,对面的房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了。
香穗心头一惊,赶忙转过头望去,恰好与一双桃花眼撞个正着。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背负着双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她。
什么都没有听到,反而被人家逮了个正着。不过想到这蒋家的做派,香穗心中没有窘迫,只有不爽。
笑什么笑?
香穗不怎么友善地瞪了对方一眼,缓缓直起身子。
想到她现在的身份,为了夏敞的脸面,她又神情自若地对着他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后就没事人一样往外走。
边走边在心里骂蒋家,不好好做营生,做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
妄她一直还觉着蒋家挺好的,除了没有买她的柴,好歹买了她的兔子跟豆芽,也算是曾经帮过她的人。
那两位女使很精心地帮香穗选了好几种味道清淡的香丸还有熏香,香穗没有心思,随便指了两样,她们就拿出两个红木的小盒子帮她装了起来。
香穗回去的时候,那茶娘子已经不在了,只余那蒋东家在给夏敞端茶倒水。
他们见香穗回来,夏敞就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走吧。”
石头脸色很难看,夏敞一说完这话,他站起来就走,有一种再不来这铺子的愤恨。
香穗见石头这样生气,感觉自己之前的猜测应该是没有错的。

蒋东家将他们从楼上送下来,九成已经赶着马车等在了酒肆门口。
香穗他们在酒肆门口跟夏敞道别,临走之前,她叫来了三元,仔细叮嘱了一句:“你要照顾好爹爹。”
“姑娘,小的自当尽心尽力。”三元躬身行礼。
夏敞笑着让香穗赶紧上车,他一直目送着香穗他们都马车转了弯,才接过三元手里的缰绳,飞身上马飞驰了出去。
街角蒋家正店的二楼,一直有一个人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回永福巷的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路上,炽热的太阳已经完全没了踪迹,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外面天色还大亮着。
马车内,石头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掀着车帘子,静静凝视着外面有些清冷的街面。
这完全就不像石头啊。
终于,马车缓缓停在了程家门口。石头迅速跳下马车,依旧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径直朝着堂屋走去。
绿竹扶着香穗下了马车,程乾也从马上下来了,他走到了她身边。
香穗若有所思地看了程乾一眼,程乾感受到香穗投来的目光,也回头望向她。
香穗轻轻开口:“你知道石头为何生气吧?”
程乾只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言半句。看程乾这样,香穗思忖着,他是不打算跟她说她离开房间之后所发生的事啊。
为何不告诉她?香穗脸色不愉。
就在这时,趁着九成和绿竹都不在身边,程乾突然伸出手想要去牵香穗的手。
然而,香穗眼疾手快,倏地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并气鼓鼓地转身朝着堂屋快步走去。
程乾望着香穗那气呼呼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惹得香穗如此生气?
无奈之下,他只得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然后迈开脚步紧跟在香穗身后,一同走进了堂屋。
九成在外面拴马停放马车,绿竹帮香穗送了东西去西厢房,然后就去灶房烧水去了。
香穗进了堂屋,在一旁寻了把椅子缓缓坐。她俏脸上挂上一抹灿烂的笑,望着石头明知故问:“石头,你怎么了?打从酒肆回来的这一路,瞧你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石头闻言,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说:“以后,我再也不去那蒋家正店吃饭了。”
香穗闻言望着石头清清浅浅地笑,“蒋家正店的菜色难道不好么?再说,那店里的服务也相当不错,他们不仅有美味的香饮子,还有专门的茶娘子给客人煮茶。”
石头仍是愤愤不平,“就算他家样样都好又能怎样?那蒋东家不是个好东西。阿姐你不知道,在你离开之后,那蒋东家还妄想想游说爹爹收下那煮茶的娘子回去服侍。
哼,真当我年纪小就听不出他话里头的那些龌龊心思不成?爹爹身旁已经有三元伺候着了,哪还需要什么女子来服侍”
说到这里,石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稍后,石头眼珠子一转,他突然又开了口:“阿姐,要不然我去县衙住吧?”
香穗一听她这样说,又不赞同了,她轻蹙着眉头,说:“你去县衙做甚?莫不是不信任爹爹?”
石头高声回:“我当然相信爹爹,他当场就拒绝了,说身边有三元服侍,用不着其他人。”
说完这句话,石头气也消了一半。
是呀,他爹爹并没有收下那女子,且这么几年,也没有听说他爹身边有其他女子。想明白这些以后,石头的气就消得差不多了。
听着石头说完,香穗心中的气也消散了,她该相信夏爹爹的。
还有令香穗欣慰的是,石头也不是傻的,知道跟心里向着他们娘。
坐在旁边听着的程乾,这会儿好像也明白了,刚才香穗为何生气,难得是因为他没有跟她说这些事?
将军光明磊落,他以为她明白,且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多嘴多舌。
石头跟香穗两人都不生气了,程乾终于寻着机会说话了,他轻声问香穗:“穗儿,之前你跟伯父说,这次回来一切都打算好了,具体你是怎么打算的?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
香穗柔声回他:“回来之前,阿娘与我交代了诸多事宜。给我爹重修坟墓,需得预先寻一位精通阴阳之术的先生,勘察指点,择定良辰,都是先生来。另外还得回去柳林村一趟,也要提前跟村长打声招呼。”
香穗正与程乾认真商谈正事,而石头则静静地坐在一侧认真听着。
接着,香穗又说:“还有一件事,我之前也跟你提过,我要在玉田也开设个穗泉酒坊。这次回来我可是备足了银两,想找个带院子的铺面,如此一来,酿酒的地方跟卖酒的地方都有了。”
这样的铺子在往常兴许不好寻得,但眼下情况又有些不同。将军刚刚惩治了一些为非作歹的富绅大户,想必市面上定会出现不少合适的铺子可选。
于是,程乾又关切的问:“这酒铺子方面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你也很难兼顾两件事。寻铺子这事,我安排给石铁,让他帮你找铺子。”
香穗听到石铁的名字,略微有些惊讶,她问:“石铁?他如今竟然又和你们待在一起了?”
程乾轻轻点头,笑着解释:“嗯,他进了兵营,当初兵营还没有招新兵,就将他留在了我身边。如今,他还有没通过新兵训练,我休假不去兵营,他在兵营里也不过是被别人招呼过去帮着打杂。你这边要有需要,我就将他叫出来帮你做事。”
能多个人帮忙,事情也做得快一些,香穗想都没想就说:“那就让石铁帮着寻铺子吧。他寻到合适的,咱们再抽空去看。”
程乾笑着点头,香穗认真对他说:“酒铺子怎么样都行,就是酿酒的地方有些要求,院子里必须有水井,且井水不能苦涩,最好是甜水。水不好,影响酒的口感。”
程乾应下:“好,我记下了,明儿我就去兵营将石铁叫出来。”
香穗点头,随口又问:“你回来这么久,去婶母的坟前祭拜过了吗?”

程乾之前听了香穗的话,回到玉田县之后,就寻了时间去给他娘扫墓祭奠过了。
此时听香穗问他,他就直接回她:“祭拜过了。”
如此就好。
他们去了那边,得不到儿女的香火也是凄惨,她也好多年没有给她爹奉上香火了,这次回去必然要多烧些纸钱给她爹。
接连不断地奔波了好几日,到家也只不过稍微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出去,到如今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绿竹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熟练地点燃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堂屋。
她走到香穗身旁,轻声禀报:“姑娘,水已经烧好了。”
程乾看了眼外面暗下来的夜色,转头对香穗和石头说:“你们连着奔波了两三日,着实辛苦了。今晚就先好好洗漱一番,早些休息吧。明儿,咱们再出去买祭拜伯父的元宝纸钱,还有鲜果和糕点。”
香穗点头,转头吩咐绿竹去提热水进屋。
绿竹应下,赶忙出去帮着香穗准备洗漱用品。
程乾的小四合院不大,九成一直在院子里忙着扫洒规整,一刻也没有闲着。
绿竹让他去给石头准备洗漱的热水,他就去了灶房打水去了。
院子小,也没有那么多要守的规矩,反正九成就低着脑袋做事。
九成跟着一起忙,香穗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个粗使婆子的话,男女有别。
可院子小,也只能凑合一下了。
等到时候买下酿酒的酒坊,就让九成住到酒坊那边。
若是石铁办事得力,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搬出去了,如今就暂且先这样将就着过一段日子吧。
香穗睡了个舒服觉,难得起来晚了一次。
当初她在这个小院的时候,因着要早起去卖豆芽,她从来都是五更都醒了的。
因着冬天里,灶房里总是燃着木炭,香穗时不时地还要早起去外面树林子里砍柴捡柴回来。
如今,她刚起来,绿竹就将饭菜做好了。她坐在床上,还能听到袁婶子的说话声。
香穗笑了,袁婶子跟她娘姐妹相称,自从去了李家庄,她跟他们家的关系越发亲近。
昨儿没来定是想到了他们会去县衙见他们爹爹。
如今,她一大早就过来了。
香穗穿好衣裳,给自己简单地绑了两个小髻就出来了,她一走出西厢房的门口,就看到袁婶子望着她笑。
香穗歪着头,笑着问她:“婶子笑什么?”
袁婶子笑盈盈地答:“我就是开心,笑这世事真是难料。”
曾经的香穗,整日里换着穿两件细棉的衣裳,衣裳下面因着她长高接了几截的。
小小的一个人儿,每天五更时分便起了床,忙碌着清洗豆芽,天亮再拿出去卖。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香穗已然今非昔比。
她长高了,身姿轻盈,好似一朵盛开的茶花一般娇艳。
她身穿软而轻薄的绫罗夏衫,可以安然地睡到天光大亮,起来后身边还有女使伺候着。
真是个好命的孩子啊。
而绿竹见香穗起来,已经手脚麻利地将洗漱用水端到了她跟前。
香穗慢条斯理地洗漱好之后,眉目流转间并没有瞧见石头的影子,她随口便问了绿竹一句:“石头呢?”
绿竹将香穗洗漱过的用品迅速收拾好,贴心地回她:
“用过早饭后,小郎君便跟程朗君一起骑马去了兵营。临行前程郎君特意叮嘱婢子不要打扰姑娘,说让姑娘多睡会儿。”
言罢,绿竹轻柔一笑,旋即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去了灶房,“婢子给姑娘端早饭过来。”
绿竹那一笑定然是打趣她,香穗朝着绿竹嘟了嘟嘴,拉着袁婶子就往堂屋走。
两人进了堂屋,各自都坐下之后,香穗又面带微笑地问袁婶子:“婶子昨儿休息的好吗?”
袁婶子笑着乐呵呵地回她:“昨儿我休息的可好了,今儿一早起来,神清气爽。等会儿跟着你去采买,一口气陪你逛几条街不成问题。”
袁婶子这样说,香穗咯咯笑了起来,“不用逛几条街,咱们在一条街上就能将东西买齐了。到时候我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婶子可一定提醒我。”
袁婶子赶忙点头应承下来,拍着胸脯保证:“那是自然,我得了你娘的嘱托,定然会帮衬着你的,一准儿把事儿给办好了。”
其他人都用过早饭了,就只有香穗还没有用,她就在袁婶子的陪伴下吃了早饭。
用过早饭之后,香穗跟袁婶子准备出门,程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绿竹过去开门,不一会儿领回来一个看着很是爽利的婆子。
绿竹领她进来,她对着香穗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双手捧出一封请柬。
“李家小娘子,我是吏部主事柳大人家的婆子,这是我家夫人给小娘子的请柬。”婆子恭恭敬敬奉上请柬,绿竹接过来递给了香穗。
那婆子又说:“我家夫人诚心宴请小娘子,她粗略定了个日期,我们娘子往常清闲,这个日期小娘子若有不便,宴请日期就按着小娘子的方便来定。”
香穗长这么大,也没有跟后院的妇人打过交道,可柳二叔娘子的宴请总不能推了吧?
她看了袁婶子一眼,袁婶子笑着对那婆子说:“劳烦妈妈跑了一趟。”
那婆子笑着说:“不劳烦,不劳烦。”
袁婶子掏了几枚铜佃给她,说是请她路上吃盏茶。那婆子谢了之后就告辞了。
香穗这正要出门呢,怎么就来了这么一件事?
香穗笑着看向袁婶子:“婶子,这柳大人是我们之前村长的儿子,他家娘子是州府里官家的女儿,咱们都不是一路人,见了面我都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当初在县衙遇到柳二叔,他说会请我去他家,我还以为就是客气话。”
那怎么能是客气话呢,香穗现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这玉田县的官家后院的妇人凡是能寻着机会的,莫不都想邀请她去家中做客。
香穗虽然身份不同了,可她之前一直在外面跑着酿酒,家里也没有想过找个女夫子教她一些管家的东西。
这些人情往来的,她以后也不能两眼一抹黑。
袁婶子偷偷吞了吞口水,之前为了不出意外,来了玉田之后,她从来没有跟袁家那么联系过。
咋整?要不要让那边派个人过来教一教她?
如今他们郎君已然成了一方霸主的女婿,谁还能害着他不成。

第159章 好学
香穗将柳家送来的请柬打开看了一眼,前面都是一些客套话,后面定下宴请的时间,香穗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对袁婶子说:“宴请定在五日之后。”
袁婶子听后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开口对香穗解释:“大户人家的内眷宴请宾客,通常都会提前好几日发出邀请,以便让受邀之人有足够的时间安排行程。如果受邀之人决定应下这份邀请,就会给对方回个帖子,这样一来,他们也好着手开始筹备宴席所需之物。”
大户人家内宅女眷的管家之道,大多都是母亲教给女儿的,还有些人家会请一些温良贤淑的女夫子回来教授。
袁婶子她是袁家的家生子,世世代代都是仆人,她所知也不过是在主子跟前伺候时听到看到的。
她也只能尽量将自己知道的告诉香穗。
香穗拿着请柬,翻看外面精美的封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悠悠地说:“若是五日之后的话,兴许那会儿是空闲地。我们明儿回柳林村,之后便是打听哪有好的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她还没有一点头绪,到时候回村向春妮家打听打听。
香穗看向袁婶子,袁婶子了然,“有空去的话,穗儿就抽空给她写个回帖,到时候我帮你送过去。她是你们一个村的,别家内眷的邀约可以推了,她这个倒是不好推。之前咱们也没有跟玉田那边的官家往来过,总要有个关系亲近些的人家走动,也不算对女眷的圈子一无所知。”
香穗认认真真听袁婶子说着,她脑子里也在思量。
因着临阳是他们攻下来的第一个县城,当初清风寨的千户百户都将家眷接去了临阳。
而,跟她娘往来的大多是之前清风寨的家眷。她们都是从乡下来,自然是相处和谐。
临阳之前的那些官家女眷也有过去他们家的,只不过,在她娘跟前她们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儿。
她忙着学制曲,学酿酒,开铺子卖酒,极少跟在她娘跟前,她现在也想不出太多她娘是怎么跟这些人打交道的。
香穗幽幽叹息,柳家娘子的邀请算是她交际的开端。
她回来玉田,之后就没有她娘在前面顶着,一些交际往来都得她自己来了。
香穗愁容惨淡,袁婶子笑着对她说:“你也别发愁了,到时候去到他们家,他们自然想着怎么跟你搭话,你就跟往常在家里一样回她们就行。”
袁婶子想的是,香穗的爹现在是玉田县最大的官,他们总要顺着香穗来。
可,她又一想,现在是无所谓,以后不一定能行。
以后若是不小心做出不符合身份体统的事,被人看到了可不行,朝中可是还有个御史言官,那可是专找人麻烦的。
“穗儿,我之前有个姐妹她曾是个不得了的女夫子,如今好像在大户人家做事,不若我给她写封信,看看她愿不愿意回来,让她教教你,这官宦人家女眷的管家之道。”
袁婶子思忖了一下,张口胡乱编了这么个熟人出来。
她心里暗自盘算着,现在她只要说得合理就行,等她写信过去,那边必定会安排人来,等人到了就按着她说的说就行。
若是以前,那边定然不会冒险再送人过来,可如今不同了,如今的香穗已经不是无依无靠的农家女,她是占了两个州城的将军家的闺女。
听到袁婶子这么一说,香穗自然是满心欢喜,连连点头称好。她向来是个乐于学习的人,但凡遇到自己不懂的事情,都会想方设法去弄明白、学会它。
可,她就是有些担忧:“婶子,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的,她真的愿意长途奔波回来吗?”
袁婶子倒是不担心,她说:“愿不愿意的,那得等我先把信寄出去问问才知道,要是她实在不肯来,咱们就再想其他的办法,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不成?”
香穗抿着嘴偷偷地笑,而后一本正经地对袁婶子说:“那就麻烦婶子了。”
香穗要让绿竹拿笔墨过来,袁婶子又告诉她明儿回信也是一样的。
她们就一起出门要去采买,走出去永福巷没有多远,路上碰到了从兵营里回来的程乾跟石头。
他们两人一人骑了一匹高头大马,顺势就跟在了香穗的马车后面。
天气炎热,他们在午时之前就将东西都买了回来。
除了祭奠用的东西,还给春妮跟村长家买了茶果点心,另外还去糖果铺子买了好几包糖果。
路过一家粮食铺子,绿竹跑去买了绿豆跟豌豆回来。
这时候,煮点儿绿豆汤喝了消暑。豌豆磨成粉可以做凉粉是夏天最受欢迎的吃食了。
香穗回来之后,跟袁婶子又点了一遍东西,将明儿要带回去的东西都收拾到了一起。
之后,她就拿着柳家送来的请柬看。
这回请柬应该也有要求的吧?她看了又看那请柬,前面是一大堆的客套话。
香穗在堂屋里坐着研究,其他人都在水井旁忙碌,程乾,九成跟袁婶子还有绿竹一起将他们家的小磨盘从西厢房抬了出来。
如今正在水井边打扫,准备磨些豌豆粉,绿豆粉,等着一会儿做凉粉吃。
程乾休假,严雄作为副手就不能休假了,他去了兵营,家中只有袁婶子一人,自然而然地她就在程家这边吃饭了。
他们在外面忙着磨粉。
香穗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回帖,她绞尽脑汁写了一封,看了看放到旁边。
随后又写了一封不一样的。
程乾回了堂屋,自己给自己倒了盏茶,就坐去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香穗在那边蹙着眉头写回帖。
他看她愁得不行,就开口说:“你越是在意越觉着自己写的不行。回帖不就是将自己的意思告诉对方?你就告诉她你能去,能按时去不就行了?”
香穗提着笔抬头看向程乾,程乾弯起嘴角对她笑了笑。
香穗看着自己写好的回帖,喊程乾:“乾哥,那你帮我看看,这些写得行不行?”
程乾站起来,将茶盏放到桌子上,拿起香穗写的回帖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

第160章 祭拜
九成奋力地推动着那沉重的石磨,一圈又一圈,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脚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歇。
袁婶子则在一旁熟练地将一颗颗圆润饱满的豆子放入磨眼之中,随着石磨的缓缓转动,浅绿色的豆浆渐渐从磨盘边缘流淌而出,散发出淡淡的绿豆香。
趁着这片刻不放豆子的空闲,袁婶子稍稍直起腰板,抬起头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堂屋的方向望去。
只见堂屋里一对小儿女正并肩而立,两人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拿着的纸张。
程乾伸出手指,指向纸张上的某一处给香穗看。他嘴里念念有词,香穗也听得认真,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便笑得不能自已。
袁婶子见了,脸上不自觉也露出了一抹微笑。
堂屋里,程乾看了香穗写的请柬,越看他越觉得好笑,不由得指着前面的内容对她说:“你看你写的这些,华丽词藻,言之无物,就这样用到文章里,夫子也得给你拿出来让大家都瞻仰一番。”
香穗是怎么写出来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写得时候她也觉得很酸。
怪不得要说酸文人呢。
程乾像个老夫子一样,拿着她写的回帖点评,香穗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丫头两眼放光,笑得无比灿烂。
程乾心中甜蜜蜜的,就望着她,静静地看她笑。
弯弯的眉眼,肉嘟嘟的脸蛋,细滑的皮肤,他手指搓了搓,忍住了想捏一捏的欲望。
香穗笑得停不下来,她随手拿出柳夫人给她写的请柬递给程乾,“你看看这个,我就是对比着她的这请柬写的啊。”
程乾接过来看了一眼,嗯,香穗果然是比照着这个写的。他猜测,女眷之间是不是都这样写帖子。
他看过之后将手里的纸张都交给了香穗,他说:“你看着写吧,你们女眷的事儿,我看不明白。”
她们女眷?香穗听了,心儿一跳,娇嗔地瞥了程乾一眼。
香穗自己估摸着写了个普通的回帖,两人才一起出了堂屋,一前一后去了水井旁。
这会儿石头正在推磨,袁婶子笑着问香穗:“穗儿忙完了?”
香穗轻轻点了点头,“回帖我写好了,等会儿拿给婶子。”
袁婶子笑着说好。
他们一群人围着磨盘,你推几圈我推几圈,与其说在干活,不如说他们在玩。
气氛欢快,磨好了所有的豆子。
因着做这些凉粉有些麻烦,等他们吃到嘴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用饭的时间。
香穗将回帖交给了袁婶子,袁婶子另外还给严雄带了一碗凉粉回去。
翌日,用过早饭,一切都准备好之后,香穗跟绿竹上了马车。
程乾跟石头骑马跟在马车旁边。
袁婶子目送着他们出了永福巷,转身回去给袁家主子写信去了。
玉田县城的城门并没有关起来,程乾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之后,就很顺利的出了城。
外面的庄稼长得有一人高,往乡下去的路上,香穗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贪恋地掀着车帘子往外面看。
路上行人不多,马车跑得飞快。
转眼间就到了柳林村村外。
香穗伸着头去喊前面的程乾跟石头,“咱们先去地里。石头还记不记得爹爹的坟在哪块儿地?”
石头不记得,他有些赧然地拉住马缰绳停了下来。
九成按着香穗的指引,赶着马车去了前面,程乾跟石头又落在了后面。
他们在一处豆子地跟前停了下来,从地头看去,地里有错落的两座坟墓。
程乾下马,随后便去扶着石头下马,等他过去要扶香穗的时候,绿竹已经扶着她下来了。
九成留在了地头。
香穗,程乾,石头跟绿竹四人,带着元宝纸钱,还有贡品下了地。
这块地原先是香穗家的地,最开始她翁翁婆婆葬在这里,她爹生病的时候,她娘要卖地,买地的人家提出要买这块地。
她娘就没有纠结地卖了这块地,当初她爹去了的时候,为了要跟她翁婆葬在一处,她娘又花了一贯钱,给她爹买回来一块地。
可如今,这家人紧挨着两座坟墓种了庄稼,香穗感觉她翁婆跟她爹爹的墓越来越小了。
香穗一看,气得不行,“真是欺人太甚,欺负我们这些年不在家,他们都要将我爹的坟占去了。”
她说着语气哽咽起来,伸手就拔坟边儿上种着的豆子棵。
石头见了,一声不吭跟着拔。
程乾也过来帮忙,不一会儿,她们就将两座坟墓周边的庄稼拔了个干净。
坟墓上长了野草,幸好他们带了镰刀。
将两座坟墓清理干净,香穗一边哭一边给她爹烧纸钱。
“阿爹,女儿不孝,那么长时间没来看你。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女儿现在有出息了,要给你和翁翁婆婆重修宅院,往后祭拜纸钱再也不会断了,你们以后也要过得富足。”
香穗烧完纸钱,带着石头要给她爹和翁婆磕头。
程乾便也站在他们身后跟着磕了。
香穗他们等纸钱都烧完了才离开,刚回到地头,就遇到迎面而来的这家地的主人。
“你们是哪来的?去我家地里干什么去了。”
这妇人气喘吁吁,看来是紧急赶过来的。
香穗对着她笑了笑,“守财婶子,我们回来给我爹祭拜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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