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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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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阳这边的铺子,还有玉田那边的铺子都要顾及到怕是很辛苦。大哥以后就做穗泉酒坊的大总管吧,帮我管理这两边的铺子,我给大哥二成的分红。”
李满仓笑,“那你干什么?”
香穗头一歪,“我留在酒坊酿酒,开发新的品类。我们现在只酿一款清酒,取名叫‘仙酿’。酿酒的方子里还有一种羊羔酒呢,我很好奇,还没有酿过。等我闲下来了,我就试着酿些羊羔酒这些别的酒坊没有的酒。”
香穗说起酿酒,眼睛里冒着精光。
李满仓看香穗是认真的,他也认真了起来,虽然之前他也跟着夫子读过几年书,可是近十年来他都是在战场上拼杀。
他哪有那个能力做她的大总管啊。
李满仓笑了笑,“大哥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大哥就去酒坊里帮着酿酒吧。力气活大哥都能干。”
李满仓这样说,香穗不高兴了,“大哥,你不要妄自菲薄,柱子哥之前一直跟着大舅到处跑着给别人建房子,他就有信心能做好一个掌柜。”
妹妹不高兴了。
李满仓忙说:“那大哥也学着尽量做好,分红就不要给了,给工钱就行。”
香穗咧着嘴笑:“穗泉酒坊里的掌柜年底都有分红的,大总管怎么能不给。”
马氏不说话,端着茶盏浅啜,看他们两兄妹说。
二成的分红也不少,当初穗儿就是给了她两成的分红,一年也有几百两。
“玉田的酒坊去岁秋天才开始酿酒,后面又赶上封城,如今我又跑回了临阳,没有人在酒坊坐镇,酿酒也是做做停停。
九月份,柱子哥跟春妮姐成亲之后,春妮姐就能带着人酿酒了,之后酒坊还有招些酿酒的伙计,最迟明年就能顺畅起来。咱们要将仙酿,还有以后的花酿,羊羔酒都销出去,这些都要人往外跑。我就指望大哥跟柱子哥了。”
李满仓听明白了,他看向马氏,问:“大柱跟隔壁春妮定了亲?”
马氏微微颔首,说:“柱子比你还小一岁,他今年九月就要迎娶春妮进门。你呀,你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正好趁着这段日子你留在临阳,明天,我就邀请几位相熟的夫人到咱家来喝喝茶、聊聊天。到时也好托她们帮着给你寻觅一个称心如意的姑娘。”
李满仓此番归来本就有着成家的打算,听到他娘这般言语,他并未开口反驳,只是沉默不语,权当是默许了。
婚姻大事向来是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什么都可以不用麻烦他娘,唯独这婚姻之事,还是得他娘为他做主。
马氏看李满仓不言语,那这就是认下了。
接着,她又说:“穗儿成亲后要留在玉田,你也要回玉田,以后在玉田你们兄妹两个要彼此照应。你们俩兄妹之间的事,娘还是忍不住要插一句,穗儿开了间酒坊,你是她亲大哥,你要是不帮她,还能指望谁去帮她呢?
再者说,穗儿让你过去帮忙,其实也是想拉你一把,等将来你成了亲,难道不想日子越过越好?”
马氏语重心长的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点醒了李满仓。
他跟穗儿是亲兄妹,理应相互扶持,相互帮衬。兄妹齐心,其利断金。
李满仓笑着说:“好,我听娘的。”
李满仓一边应承着他娘,一边将目光投向妹妹香穗,“穗儿,要不我也跟着那什么卢掌柜学一阵子吧?”
听到他这么一说,香穗顿时喜笑颜开,连忙点头:“好。”
随后,她又说:“柱子哥也住在咱们家里,你回来了,娘已经跟门房说了,柱子哥今晚定然会过来的,到时候跟他说,让他带你去铺子里。”
两个孩子能相互帮衬,马氏也很欢喜,“阿乾四月十六过来提亲,穗儿需得在家绣几个帕子,到时候就只能让大柱带你去。”
香穗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小脸儿陡然变得红扑扑的。

第216章 相看
马大柱见过李满仓之后,翌日就带着他去了酒铺子。卢掌柜的问明了来意,就让他跟着马大柱。
马大柱先教李满仓,“满仓哥,咱们都是从当垆沽酒开始,你要笑起来,热情起来。”
李满仓受教,脸上挂起个和煦的笑。
李满仓身材魁梧,穿着一身贴身的箭袖,肌肉凸起,看起来孔武有力。他脸上的疤痕从耳朵边儿一直斜横着划到嘴角上方,头发完全束起来之后显得狰狞又可怕。
当客人进入酒铺子后,他便挂上微笑,热情的招呼。
他没有疤痕的那半边脸,硬挺俊朗。
有老客户看到铺子里来了这么个俊朗的人,无不笑着聊上一句,待不经意间看到他左边脸上的疤痕后,还是会忍不住哎呦一声。
有那胆小的,不经意间看到李满仓脸上的疤痕,无不都露出惊恐的神色,怯怯诺诺,畏畏缩缩买了酒,回去之后再见不到他们来铺子里买酒。
那条疤痕太过明显,特别是李满仓笑的时候,显得无比的突兀。
有些女子过来打酒,看到李满仓脸上的疤痕,酒也不打了,转身就走。
李满仓也不是个傻的,这些情况他都看在眼里。不能因着他而毁了穗儿铺子里的生意,李满仓想着怎么跟香穗说不去酒铺子了。
偏巧,马氏将他叫去了主院。主院堂屋里,香穗也在,李满仓看了她一眼,她望着她大哥笑了笑,就低下头去绣一方手帕。
马氏将李满仓拉到椅子上坐下,兴奋地说:“满仓,娘前几日请了几位相熟的夫人来家里喝茶。其中王校尉的夫人说,她有个娘家侄女今年十七了,因着遇到家中有孝耽误了相看。王夫人听了娘有给你相看的意思,就回了娘家一趟,这不今儿她托人回话,说她侄女还没有定下人家。”
马氏看了李满仓一眼,接着说:“王校尉是清风军出来的,王夫人的娘家侄女是农女出身,出身农家倒是勤劳能干,你看看要不要去相看相看?”
李满仓笑了笑,“娘,我也是农家小子,人家要是不嫌弃,那就去看看吧。”
李满仓同意去相看,马氏高兴地好像媳妇已经娶到了家里,她跑去里间捧出来一件月白色带暗花的缎子直。
“你试试这身儿衣裳,这几日,念儿赶制出来的。”马氏抖开衣裳,就往李满仓身上套。
香穗的针线手艺又退步了,马氏拉着她练习,因而她抬头看了一眼,就被马氏教训了,“你好好练你的针线活,一点儿都不专心。你得好好跟念儿学学,你看念儿做的这衣裳,眼看着比娘的针线活还好。”
马氏忙前跑后地帮李满仓将衣裳穿上了,弯腰帮他抻平褶皱,往后退了两步细细打量。
随后笑着夸:“我儿真是一表人才。”
李满仓被他娘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黝黑的脸上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到红晕。
他娘好像变了许多,自信耀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
香穗也偷偷地抬眼看穿着新衣裳的她大哥,身姿挺拔,气质卓然。李满仓感觉到香穗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她偷偷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李满仓抿着嘴儿笑了笑。
“衣裳板正,穿上极好看。脱下来吧,等相看那日再穿。”
马氏怕再穿出褶皱了,急匆匆让李满仓将衣裳脱下来,然后就招呼香穗起来,“穗儿,你来帮娘给王夫人写个帖子,十四也是个好日子,咱们赶着十六之前,让你大哥去相看了。”
“好嘞。”
手里的绣棚子,香穗早想丢下了,她娘一说要让她帮写个帖子,马上就站了起来。
“就用岩儿跟苗儿练字的笔写吧。这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的笔了。”
马氏也不讲究,纸用的也是孩子们练字的纸,她带着香穗去了岩儿住的东厢房,拿出纸笔让她写。
香穗写好之后,她叫来绿梅让人将信送去王校尉家中。
做完这些之后,马氏就让李满仓去了酒铺子,她还要在家中教香穗针线。
李满仓来了酒铺子几日之后,这酒铺子的生意明显就变得没有刚来那日那么好了。
因而,他也不热情地去招呼客人了,就跟着卢掌柜看他算账,跟着他去外面跟酒肆的一些掌柜的谈生意。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
四月十四,天气舒适宜人。
李满仓跟王家娘子侄女的相看定在了南湖的画舫上。由于相约定在了外头,按照习俗,酒礼之类自然也就无需携带了,他们只需出些银子租下两艘画舫即可。
出发之前,马氏特意将一支精致无比的祥云纹头金簪递到了李满仓手中,并神色凝重地叮嘱了一句:“满仓,你若是相中了那家姑娘,可一定要记得将这支金簪插她发髻上。”
马氏说完不放心,又解释了一句:“临阳这边都是这样的规矩,插了金簪就是告诉人家,你相中了他家姑娘。”
李满仓点头应了一声:“知道啦!”随即便小心翼翼地将金簪收入袖中。
四月的天,河边景色宜人,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不冷不热的正是赏景的好时候。
四岁的岩儿已经跟着石头进了书塾,家中也专门请了个女夫子回来教苗儿识文认字。
苗儿还那么小,如此好的天,做什么让孩子拴在家里。
因此,她将香穗跟苗儿都带上了,也好让她们出去尽情玩耍一番。
平日里总是闷在院子里埋头做针线活儿的念儿,这次也被香穗强行拽了出来。
香穗跟念儿拉着苗儿走在马氏身后,小女娘们都穿着鲜亮,样貌也都不俗,手拉着手儿走出来,很是惹眼。
袁婶子赶着马车过来,笑着说:“你们几个过去,还不把要相看的小娘子比下去。”
马氏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只想着让孩子们也都出去透透气。
袁婶子这么一打趣,马氏转头看了看香穗跟念儿。香穗明媚耀眼,念儿安静温婉,小苗儿可爱的不行。
马氏笑了笑,心道:都是家中的小姑子,王夫人大气,应该不会介意。
随后,她笑着对袁婶子说:“难得的好天气,让她们过去玩一玩。”

香穗对着李满仓叫了声:“大哥。”
因着马氏心疼李满仓,日日都是让他去主院用饭,苗儿对这个陌生又可怕的大哥也熟识了起来。
她小嘴儿一咧也乖乖地叫了声:“大哥。”
李满仓看向香穗笑了笑,随后他将马儿丢给一个小厮,走了过来。
他先过去跟他娘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走到香穗她们跟前蹲下来摸了摸苗儿的小脑袋,轻声问:“苗儿今天不跟夫子学识字了?”
“阿娘要带我去南湖游船玩。”苗儿脆生生地答。
李满仓笑了笑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才站直了身子。
一直抄手低着头的念儿,终于鼓足勇气,福了福身,喊了一声:“满仓哥。”
李满仓不识得念儿,突然被喊来一声哥,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这小女娘是谁。
他先是看了旁边的香穗一眼。
香穗笑盈盈地说:“大哥,这是念儿。”
李满仓还是没有想起来她是谁,不过还是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马氏走过来,笑着说:“你将念儿忘了啊?你老栓大娘家的闺女,当初她跟着她娘刚过来村里的那一年,有一天天快黑了,你从外面回来死命缠着我让我给她送馒头来着。”
啊?当初马婶子给她递的那个馒头,是满仓哥让送的?
念儿心中的一丝慌乱都不见了,她怔愣地抬起头看向李满仓。
春日的暖阳在他身后照射过来,好似给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边儿,光彩耀眼。
听闻他娘这样说,李满仓便仔细看了念儿一眼。
单薄而无辜的大眼睛,他好像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穿着单薄,眼看天都要黑下来,还蹲在墙根儿底下没有饭吃的小女娘。
念儿跟香穗差不多大,那时候他家的生活好,顿顿都有白面馒头吃。
他一时可怜她,回到家便央求他娘过去给她送了个馒头。只不过念儿怎么跟他娘他们在一起?
这会儿他们急着出发,李满仓也没有问出口,只笑得如春花般,说了声:“啊,那个念儿啊。”
念儿望着李满仓笑着点了点头。
“好了,咱们人都到齐了,快出发吧。不能让王家的人等咱们。”马氏说着一把抱起苗儿就往车上放。
苗儿扒着车门不上去,“我跟阿姐坐一起。”
“等一会儿你阿姐也坐上来。”马氏将苗儿放进马车里,踩着一个小圆凳,在红桃的搀扶下上了车。
香穗跟念儿也陆续上车,随后,一行人就慢悠悠地出发了。
他们一行人到了南湖的时候,王家的人还没有来。
画舫东家提前安排了人在岸上迎接他们,红桃悄悄走去马氏跟前,指了指湖上飘着的画舫说:“夫人,当初定了一个大的画舫,还定了一个小的画舫。”
马氏笑着颔首,顺着红桃的手指看过去,就看到有一大一小两艘画舫并排停在岸边。
而,南湖里面或远或近的也飘着几艘装饰精美的画舫。
他们这次过来相看,李满仓不仅要相看人家的女娘,人家的女娘也是要相看他的。
她先带着自己儿子去大的画舫上,等那王家的人来了,再让他下来。
马氏顿了顿,对跟在身边的绿梅说:“绿梅,你留下来,王家的人来了,就过来通禀一声。”
绿梅躬身应是,转身往回走。
马氏他们一行人就随着画舫上的伙计上了那处大的画舫。
上了画舫后,众人都被眼前的精致布置所吸引。
李满仓虽心里想着待会儿的相看之事,但面上仍保持镇定。
苗儿拉着香穗的手,好奇地打量着画舫上的一切。他们刚踏进画舫就感觉脚下一片绵软,低头往下看,地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踏上去柔软而舒适。
香穗看向苗儿,两个人偷偷哇了一声,香穗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念儿,念儿明显也被这地下铺着的地毯震撼到了。
她见香穗看过来,便靠近香穗轻声说:“好柔软啊。”
香穗非常赞同地猛点头,她娘为了她大哥的亲事也是狠狠地破费了。
这个画舫里面装点雅致,正前方放着一个雕花的红木长方桌,两旁是几案配黑漆椅子。
马氏坐去了主位上,红桃就站在了她身后。
香穗跟念儿带着苗儿坐在了她娘右手边的椅子上,李满仓暂时坐在了左手边。
兴许是看到他们来了人,从后面陆陆续续进来几个女使,给他们的面前摆上了精美的点心跟冒着热气的茶水。
这些上茶点的下去之后,又匆匆过来了几位歌伎,抱着自己的乐器蹲身给马氏行了一礼,就坐去了一旁靠着窗户的绣墩儿上,弹奏起来。
这规格,怕是她娘都不知道。因为,歌伎出来的时候,香穗看到她娘明显怔愣了一下。
苗儿原本拉着香穗的手,想要去后面看一看,现如今只能坐在香穗跟前,吃着点心,透过前面的窗户看一旁停着的那艘画舫。
这边一盏茶没有喝完,外面绿梅就来禀报,“夫人,王家夫人的马车到了。”
马氏摆了摆手让弹奏的歌妓停了下来,她看向香穗说:“香穗,你去替娘迎迎他们。满仓你先去后面,等会儿叫你了再进来。”
得了他们娘的吩咐,香穗和满仓赶忙站起身来应是。
随后,香穗就走了出去,她下画舫去迎接那个王夫人。由于她从未见过这位王夫人,所以绿梅紧跟在她身后一同前往。
而画舫里,李满仓则转过身朝着后方走去。苗儿瞧见了,毫不犹豫地迈开小腿,噔噔噔一路小跑着追赶了上来。
小短腿跑得还挺快,李满仓刚刚在栏杆旁站稳脚跟,苗儿随后就跑到了他的身边,小手一伸拉住了他的大手。
李满仓不禁微微一怔,随后低下头面带微笑地看着苗儿,“你怎么也跑出来啦?”
只见苗儿扬起小小的脑袋瓜,一脸认真地回他:“我出来赏赏景儿”
人小鬼大,李满仓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
紧接着,他弯下腰将苗儿抱起来,然后伸出手指向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说:“那好,咱们两个一起好好欣赏一下这湖景吧。”

第218章 带着苗儿游湖
香穗步履匆匆地赶来迎接王夫人,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王夫人身后紧跟着的几位年龄各异的女娘身上。其中有一位身着崭新的茶色绸缎宽袖长褙子,格外引人注目。
然而,只是这茶色对于女娘而言显得过于暗沉,且这件衣裳穿在她的身上稍显宽松,仿佛不太合身。
香穗暗自思忖着,这位恐怕就是即将与自家大哥相看的女娘吧。
只见此女身材高挑消瘦,面容轮廓清晰,骨骼突出明显,竟颇有几分女生男相的意味。
再想到自己大哥仪表堂堂颇为标致,香穗不禁在心里犯起嘀咕:这女娘怎么看都有些配不上她大哥。
不过,她的意见只能保留,两人能不能成事,还需待她大哥亲自相看过后方能明了。
香穗迅速收回视线,面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脚下加快步伐向前疾行几步,然后轻盈地蹲下身子,朝着走在前头的王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礼,“王夫人安好。”
王夫人明显一愣,站在一旁的绿梅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向王夫人介绍道:“这是我家姑娘。”
侯爷家的大姑娘啊,长得真是齐整,看到香穗的一瞬间,王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忙笑着回了香穗一礼。
她身后的女娘们也蹲身向香穗行礼,香穗向她们回了一礼。
王夫人热情地拉着香穗的手,夸赞了起来,“我可听侯夫人说起过姑娘,说你自己个儿开了个酒坊。姑娘自强自立,真是咱们女子的典范。”
面对王夫人的如此夸赞,香穗只是客气地回以微笑,紧接着轻声说:“夫人谬赞了,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营生。夫人咱们这便去画舫吧,我娘在那里等着你呢。”
客气有礼,说话一套一套的,这真的不像乡下走出来的女娘啊。
王夫人突然感觉她侄女嫁进夏家的机会不怎么大。原本她以为夏家也是泥腿子出身,现如今又有了爵位,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攀附上去。
没想到夏家的人都长得如此俊俏,且如此地知情识礼,已经跟他们这些清风军出来的人家拉开了差距。
她当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侯夫人跟前提了这件亲事。
虽然如此想,王夫人脸上还是挂着笑,“好好,咱们赶紧过去吧。”
香穗在一旁引着王夫人一行往画舫走,她走在王夫人身旁,感觉这王夫人身形高挑跟她身后的侄女不相上下。
或许是因为生活顺遂如意,王夫人的面庞圆润且富有光泽,看上去竟比她那侄女还要耐看一些。
香穗礼数周全地将王夫人一众请到画舫上。这厢,马氏早已等候多时,她见人到来,赶忙起身相迎。
王夫人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向着马氏盈盈行礼,口中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让夫人在此久候了。”
马氏则是笑意盈盈地回:“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刚才到。”
说着她便热情地拉着王夫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王家跟来的几个女娘分别向马氏见礼,一时间,画舫内气氛融洽,客气声不断。
众女娘们都坐下后,王夫人指着一个高瘦女娘说:“这是我兄弟家的闺女,名唤瑛娘。”
那瑛娘被王夫人点名,忙又站起来,垂首福了福身。
马氏笑着打量那瑛娘,这孩子长得干瘦,不似是个好生养的。
不过这些马氏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她开口还是夸了瑛娘一句,“是个憨厚的孩子。快坐下吧。”
马氏招呼下面的女娘们吃点心,她自己客客气气地跟王夫人话家常。
“这船上还有歌伎呢,一会儿咱们在这里听听曲儿。旁边还有个小画舫,让满仓带着瑛娘过去围着这南湖游一圈?”
王夫人忙点头颔首说:“好,让他们年轻人一起去玩。”
马氏跟红桃使了个眼色,红桃就去后面将人叫了过来。
李满仓抱着苗儿从马氏左边出来,坐在她右边的王夫人笑着看了过来,从她这个角度看过来,看到的是李满仓的右脸。
侯夫人家的儿郎,长得高壮,一张脸俊朗异常。
王夫人偷偷瞄了瑛娘一眼,心里的那股希望彻底消散,不是她自卑,她家瑛娘根本配不上人家。
李满仓将苗儿放下,他拱手作揖向王夫人行了一礼。
这会儿,王夫人才看到他脸上横着的那条疤痕。那条疤痕狰狞着硬生生毁了半张脸。
王夫人心中的希望又陡然升起,笑着夸了一句:“这孩子真是一表人才。”
随后,她笑着喊瑛娘,“瑛娘,这画舫旁边还有个小画舫,让郎君带你过去游游湖。”
瑛娘在李满仓出来的时候,也偷偷看了几眼,第一眼,这么俊朗的郎君她真是没有见过,心中正暗自欢喜。
待他向她姑见礼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偷偷望了过去,这一望,她整个人都被吓到了。
脸上怎么有那么一条丑陋的疤痕?看到之后,她脸上是掩饰不住地害怕。
此刻,她被她姑喊起来,便惨白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李满仓见她一脸惨白,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又拿眼睛扫了一眼王家的其他女娘,有一脸惊讶的,其中还有个一脸的幸灾乐祸。
李满仓垂下眼睫,他知道这亲事是成不了了。
不过还得给所有人面子,便说:“娘,小娘子脸色不是太好,还是让她在这边坐着休息吧。苗儿刚才一直想要去游湖,我带她去吧。”
苗儿一听她大哥要带她去游湖,她马上跑过去牵住李满仓的手,“阿娘,我要跟大哥去游湖。”
马氏也看到了那瑛娘变了的脸色,心中虽不喜,面对儿女还是笑着说:“好,去吧。”
李满仓跟王夫人行了一礼,抱着苗儿下了画舫。
王夫人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端起茶盏喝一口茶,以掩饰尴尬。
马氏转过头来,客气地说:“瑛娘快坐下吧,这家的点心味道极好,你们都尝尝。”
她招呼小娘子们吃糕点,眼看着气氛有些尴尬,她又让红桃过去,让歌妓们弹唱了起来。
王家的女娘们,都是第一次跟香穗见面,并不熟悉,且又是在这么精致的画舫上,她们也不敢乱动乱说话,一时间很安静。
大家都坐在那里认真地听曲儿。
一盏茶过后,王夫人就借口家中有事带着几位女娘匆匆走了。
待上到马车上时,王夫人恨其不争地说了瑛娘一通,“你这丫头,胆子怎么那么小,让你跟着李家郎君去游湖,你抖什么?”
瑛娘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姑,我看到他脸上的疤,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被吓到了。”
王夫人抿着嘴,一撇嘴角,无奈道:“走吧,你就是个没有福气的。”

王夫人走后,马氏就让歌伎停了弹唱。
马氏脸上有些难看,她这么精心准备了许久,光是租下这两艘画舫就花了十几两银子。
他们如此用心,最后两人竟然连话都没有说一句。
那王夫人的侄女身形干瘪瘦弱,面容更是平淡无奇,毫无出彩之处。
就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子,竟然会对满仓脸上的那道疤痕心生恐惧。
这可把马氏给气得够呛,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真是看走了眼。
她原以为同样出身于乡野之间的女娘,胆量总归会大一些吧。哪曾想,不仅胆量小得可怜,连长相都如此不尽人意。
此刻的马氏完全没了听曲的兴致,还是找袁婶子上来说道说道,不然她心里堵得难受。
她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红桃吩咐:“红桃,你下去将袁婶子请上来,一同喝喝茶,欣赏欣赏这周围的美景。”
毕竟花费了大把的银子才租下这艘精致的画舫,如果就这样草草离去,岂不是太过浪费钱财了。
在此之前,由于需要好生招待王夫人一行,所以袁婶子便一直留在马车那边未曾跟来。如今王夫人等人已经离开,正好可以叫袁婶子也上船来好好享受一番。
坐在一旁的香穗,心情亦是颇为复杂。
一方面,她着实感到庆幸,因为那女娘看到自家大哥后表现出惊恐之色,如此一来,大哥自然也就无意于她。
她大哥,理应与更为出色的女子携手相伴一生。
然而另一方面,香穗心里又不禁隐隐担忧起来,经历过此次事件后,大哥是否会因此而遭受打击呢?
万一从此一蹶不振,那可如何是好呀!
那道疤痕就那么可怕吗?
香穗歪头想了想,觉着还好啊。虽然影响了几分她大哥的容貌,也没有到那种很恐怖的地步吧?
苗儿最开始看到大哥的时候,虽然被吓住了,可是后面不是也没有觉着有什么,反而亲亲热热地让大哥抱着到处玩?
还有念儿,念儿以往从来不跟别的男子在一处待着,她跟她娘在一起做针线的时候,从来都是在夏爹爹回来之前就回去。
当初,家中请的何夫子是男子,她也不愿意去进学。
可是,念儿初次见着她大哥也没有害怕呀,还笑着跟她大哥打了招呼。
香穗思来想去只觉着命该如此,那王家侄女跟她大哥没有缘分。
红桃请了袁婶子上来,马氏请她坐下吃茶。
袁婶子吃了口茶,说:“那王家的怎么那么快就走了?”
马氏表现的有些故作不在意,“明天让人给王家送两匹彩绸过去。”
哦,没有看上。
袁婶子在外面的马车上待着,她也不知道王家的侄女长得什么样?
她打眼扫了这画舫一圈,装点的这么精致,没个十两银子租不下来吧。
她的马姐姐花了心思,结果却不如意。
她开口便宽慰了起来,“俗话说,姻缘天定。这人跟人的缘分,上天早已注定好了,若是两人无缘,绑是绑不到一起的。若是有缘,相隔千里也能走到一块儿。咱们郎君的缘分还没有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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