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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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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就喜欢跟袁婶子说话,她总是能说些贴心窝子的话。
她脸色没有之前难看了,袁婶子又说了些话宽慰她,说什么她以前识得一个郎君没有遇到正缘,两人临成亲前,新娘子跟别人跑了。
后面他近而立之年遇到个娘子,两人兴许是正缘,成亲后和和美美,一连生了三个大胖小子。
马氏听了深信不疑,觉着李满仓的正缘还没有到。
船上就剩下自己的人,马氏让红桃绿梅都坐下来,吃茶用点心。
歌伎弹唱起来,而后又让船家将船摇起来,围着南湖好好地游了两圈。
半下晌,他们的画舫停靠在岸,紧接着,李满仓带着苗儿出去逛的画舫也划了回来。
李满仓抱着苗儿站在船头,苗儿看到了站在画舫栏杆处的香穗跟念儿,她兴奋地向着两人招手,“阿姐,念儿姐姐。我在这里啊。”
闻声,香穗跟念儿齐刷刷地看过去。
远远望去,但见那平静如镜、闪耀着粼粼波光的湖水之上,一艘小巧而精致的画舫正悠悠地飘荡而来。
船头处,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卓然而立。他身着一袭月白长衫,身姿伟岸。
男子怀中抱着个粉雕玉琢般可爱至极的小女娘。
她身穿着一件绣有精美花纹的粉色襦裙,头上两个小小的丫髻绑着红头绳。
小丫头咯咯笑着向她们这边挥舞着手儿,看到她们望过去,转头对那男子说了句什么。
男子满脸笑容,作势将小丫头往前送了送。
小丫头哇哇叫着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微风拂过,吹起了他额前散落的几缕发丝,更增添了几分潇洒不羁的气质。
香穗笑了,看来她大哥跟苗儿两个玩得很开心。
念儿手扶着栏杆,望着远处的两人,也被他们的高兴感染,嘴角挂起个淡淡的微笑。
“阿姐,我们游到了那边,好远。大哥抱着苗儿摸了湖水,凉凉的。”
李满仓带着苗儿下了小画舫,一上大画舫,她就拉着香穗兴奋地说个不停。
李满仓坐下陪着马氏跟袁婶子吃了盏茶。
后面大家心照不宣地什么都没有说,大概申时左右,他们一行就回了夏府。
后日程乾就要过来向香穗提亲,马氏暂时就将李满仓相看之事搁置了下来。

四月十五,微风和煦。
马氏在主院听管事妈妈跟管家两人禀报为迎接程家的提亲所做的准备情况。
香穗要绣的帕子已经绣好,这会儿她在自己的院里陪着念儿做针线。
因着要给李满仓做衣裳,马氏往念儿这边送了许多布料,这会儿香穗看念儿好似在做一套白色中衣。
衣裳用料极多,不知道是给谁做的。
香穗他们都在家中,苗儿便整日给自己找借口不去跟着夫子上课。
苗儿本来就还小,她不去马氏也不强求,她便就跟着香穗屁股后面玩。
“阿姐,乾哥哥,明天就回来了吗?”苗儿拉着香穗的手,一晃一晃地问。
香穗笑,蹲下身来问她:“你怎么知道乾哥哥明儿要来”
“我听爹爹跟阿娘说的。”苗儿有时候话都说不清楚,她耳朵倒是灵。
“阿娘说,明儿乾哥哥就要来向阿姐提亲了,可是大哥还没有着落。”苗儿想了想又说:“爹爹说,武将家的姑娘胆子大,到时候他跟大哥寻一个。”
苗儿说完,小脑袋一歪,“大哥寻不到娘子是不是他们都怕大哥的脸?”
香穗点了点苗儿的小鼻子,“小机灵鬼,你都听了些什么呀。”
说着,香穗拉着苗儿往念儿的东厢房去,他们在一旁的绣墩儿上坐下。
苗儿拉着香穗跟她说悄悄话,“爹爹说,不怕大哥娶不到媳妇。他说,别人家中都有通房丫头。”
爹娘这是做最后的打算了吗?
通房丫头也只是丫头啊,再说大哥愿不愿意还两说呢。
“阿姐,什么是通房丫头?”苗儿不解地问。
香穗上去捂住了她的嘴,“苗儿不可以乱说,从爹娘那里听到的话也不能乱说给别人听。”
苗儿用力扒拉开香穗的手,不悦道:“可阿姐是阿姐啊。”
香穗拉着她郑重地又说了一遍,“不可以胡乱说。”
苗儿跟岩儿都已经各自有各自的房间了,爹娘说的话,她怎么听到的啊?
香穗只顾着教育苗儿,她没有注意到,坐在屋门口缝制衣裳的念儿,停下了手中的针线。
她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缝起来。
“姑娘。”绿竹从外面回来,走到念儿门口叫了声香穗。
香穗应了一声,她便说:“夫人说,明儿要给姑娘梳个发髻,除了丫髻,我还没有给姑娘梳过其他发髻呢。你这会儿有空闲吗我试着给你梳个双蟠髻。”
香穗嗯了一声。
绿竹忙又说:“我要是给姑娘梳不好,还得请前面的红桃姐姐过来帮忙。”
他们这么重视给她梳头发这件事?
香穗回了她一声好,就站了起来,梳头无趣,苗儿定然在屋里待不住。
于是,她问:“苗儿,阿姐要梳头发,你要不要在这里陪念儿姐姐?”
“大哥在家呢,我要去找大哥玩。”苗儿说着就要走。
“等等,让竹翠带你过去。”香穗很怕她乱跑,跑去女使跟前乱说就不好了,她有些担心地叫住了苗儿。
“姑娘,夫人让竹翠去库房找许妈妈拿珍珠去了,明天要给姑娘上妆用的。”绿竹忙回。
念儿听见了,她放下手里的针线说:“穗儿,我送苗儿过去吧,刚好这里有两双袜子,我拿去给满仓哥。”
念儿说陪苗儿去,那她就放心了。
香穗跟着绿竹上了阁楼,让她练习梳头。
香穗的头发又黑又浓密,没怎么用假髻,绿竹用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给香穗梳了个双蟠髻。
发髻上点缀着珍珠花钿,让原本看着有些可爱的小女娘,瞬间变得娇俏起来。
绿竹在一旁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越看越满意,她笑着说:“姑娘,奴婢好像还有梳头的天赋呢。”
香穗照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也非常满意,“那以后是不是不用找梳头娘子回来了。”
香穗跟绿竹两个正在说笑,下面有人喊:“姑娘在吗?”
绿竹走出来,站在望楼那里往下看,“找姑娘什么事?”
那小丫头仰着头说:“门房递过来话,程郎君身边的小厮在门口等着姑娘回话。”
绿竹对她说了声知道了就进去回香穗。
小丫头的声音不小,香穗一字一句都听到了,她见绿竹过来,问了一声:“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明儿就是喜日了,为了能赶上好时辰,程郎君他们定然是提前到的。”绿竹说完,又说:“程郎君身边哪有什么小厮?姑娘,我过去看看吧?”
香穗笑着摇了摇头,“他既然等着我回话,那我就过去看看吧。”
程乾身边的小厮,香穗首先想到的就是石铁。
香穗带着绿竹一道去了大门口,果然看到石铁牵着一匹马在门口等着,看到香穗过来,他忙行了一礼,“穗娘子。”
香穗微微颔了颔首,问石铁:“乾哥今儿不回来?”
石铁严肃地说:“大人今儿投宿在高升客栈,他让我过来给娘子说一声。”
香穗轻轻道:“知道了。”
石铁看向香穗又说:“大人很忙走不开。”
香穗望着石铁,石铁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香穗说:“高升客栈是吗?那我过去看看他吧?”
石铁脸上瞬间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给穗娘子带路吧。”
香穗让人去马房里套马,顺便让绿竹回去给她娘禀报一声。
绿竹跑去主院,回来就对香穗说:“姑娘,夫人让你早些回来。”
香穗上了马车,跟在石铁身后,一起去了高升客栈。
高升客栈在城东门里面一些,从夏家这边过去还有些距离。
高升客栈不大,一整个被程乾包了下来。石铁将香穗引到程乾住的院子就退了出去。
香穗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她抬起玉手轻轻地敲了两下。
就在她的指尖刚刚离开门板的那一刹那,只听得“吱呀”一声响,门竟然瞬间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当程乾的目光与站在门口的香穗相遇时,他整个人仿佛突然就愣住了。只见他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小女娘,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们不过才十几日未见,香穗竟然比之前娇俏了许多。
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梳了个及笄后的发髻,发髻高耸,上面点缀着珍珠,看起来多了几丝娇美,眼波流转,顾盼生辉,让人看了不禁怦然心动。
程乾就这样怔怔地望着香穗,一时间竟忘记了言语。
而香穗则是微微仰起头来,对着程乾莞尔一笑,瞬间便将程乾的心弦拨动得乱成一团……

“穗儿,你怎么突然就过来啦?”
从惊艳中反应过来的程乾满脸惊喜,他轻轻地拉着香穗的手,将她拉进了屋内。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香穗身上,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光芒。
香穗在椅子上坐下,笑着说:“不是你让石铁叫我过来的?”
程乾忙着帮香穗倒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我只是让他给你们说一声,我们已经到了临阳,如今住在高升客栈。”
香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程乾忙忙碌碌,她脸上笑意盈盈。
她笑着抱怨:“你只不过让他去传一句话,而他非要见到我,传完话也不走,唠唠叨叨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听到香穗抱怨石铁,程乾将倒好的茶水往她跟前推了推,他眼睛直直地盯着香穗,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
石铁真有他的。
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突兀,香穗诧异地看向他,只见他嘴角翘起,坏笑着问她:“分开这么多天你不想我?”
真是什么都能问出口,被程乾这么一问,香穗顿时有些语塞。
嗯,这些时日,她好像真的没有时间想他。不过程乾这么直白地问出来,还是惹得香穗羞涩地垂下了脑袋。
她轻咬嘴唇,过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抬头笑了笑。
程乾并没有再开口说她什么,只浅笑着盯着她看。
小女娘以往都是梳着简单的双丫髻,他还是头一次见她梳这么优雅的成人发髻。
崭新的香穗令他满心欢喜,眼神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挪开。
被程乾灼热的目光注视着,香穗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借此缓解一些心中的羞涩。
抿了几口茶之后,她清了清嗓子对程乾说:“我跟着石铁过来,其实是有事儿要跟你说。”
程乾闻言,整个人也正经了起来,他牢牢盯着香穗问:“嗯,什么事”
香穗轻声说:“我大哥回来了?”
“嗯?”程乾眉毛一挑,一脸的惊喜之色,“你大哥,那个十年前做劳役一直没有回来的大哥?”
香穗重重点了点头,笑着“嗯!”了一声。
香穗的大哥回来了,程乾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慌忙道喜:“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大哥现如今在临阳?伯母定然很欢喜吧?”
香穗笑着再次点头。
这次香穗跟她大哥的相遇非常的不可思议,于是,她便将在路上与她大哥偶然相遇的过程说了出来。
程乾认真地听着,起初还没有什么,听到后面,他面色难看,眉头也紧紧蹙了起来。
待听到香穗讲完之后,他严肃地说:“脚店还是太乱,以后你不能再随便在脚店落脚了,往后若是要回临阳,多花些时间也无碍的,晚上最好投宿在驿站。”
香穗小嘴儿撅着,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次万幸投宿在了脚店,不然就跟她大哥错过了。
程乾如愿见了香穗,因着明日他就要去夏府提亲,也没有留她在这里多久,说了一会儿话,就亲自骑上马送她回了家。
十六这日,夏府喜气盈盈,赶着吉时,程乾带着十几担丰厚的聘礼,来到夏家门前求娶。
夏敞跟马氏应允之后,他便抱着大雁,后面跟着一箱一箱的聘礼进了夏家大门。
因着是夏家的头一件喜事,夏敞跟马氏兴奋又紧张。
按着礼俗办了宴席,因着李满仓突然之间回来了,因而夏敞邀请了一些当初清风军的武将过来。
这前面外院吃酒席的时候,他寻着机会将李满仓介绍给了大家。
众人无不举杯庆贺他双喜临门。
跟着程乾一起过来的是严老翁跟严雄,对于清风军的将领们来说都是熟人。
因此,明明是程乾的喜日子,大家却是忍不住的都灌李满仓酒。
李满仓是穗儿的大哥,程乾不经意间替他挡了不少酒。
最后就是,李满仓,程乾两个都喝得醉醺醺的。
女眷那边来的大多也都是武将家的女眷,马氏原还想着让这些夫人,娘子们看一眼李满仓,免得再跟女娘相见的时候,见到她儿害怕。
谁知这些个人,能将家中两个郎君都给灌醉了。
酒宴散去,李满仓跟程乾两个就被分别送去了各自的院子。
香穗要过去看程乾,被马氏给叫住了。
她递给了香穗一个聘礼单子,“这是今天阿乾送来的聘礼,宴席开始后,管家就让人入库了。这是聘礼的单子,给你一份保管。”
香穗拿过单子看了一眼,上面的聘礼很普通,普通的绫罗绸缎,金银玉器,还有茶点果子。
就是财礼那处极其惹眼,整整两千两。
香穗看着聘礼单子,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他是不是将从他外家要回来的银子都给她做聘礼了?
“阿乾这孩子,太实诚了,他说来不及采买聘礼,自己也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就将银两都作了财礼。”
说着马氏叹息一声,“家里没个长辈还是不行。”
程乾送过来的聘礼都是些中规中矩的东西,马氏这边就尽量给香穗将嫁妆多准备一些。
马氏说了许多,香穗整个人都心不在焉,她不由得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
于是,摆了摆手让她回去了。
香穗将嫁妆单子一叠塞进袖口里,便去了程乾所住的小院。
绿竹刚敲了两声门,石铁就过来将门打开了。
香穗开口就问他:“有没有去灶房那边给乾哥端一碗醒酒汤过来?”
石铁哪里知道还有醒酒汤这种东西,再说,他跟在程乾身边后,也没有怎么见他喝过这么多的酒。
香穗见他一愣,便转身对绿竹吩咐:“绿竹,你去灶房端一碗醒酒汤过来,另外再安排灶房的人,去给大哥送一碗过去。”
绿竹领命出去了。石铁有些尴尬,香穗让他去烧一壶水放在暖壶里,等程乾酒醒了喝。
他领命也屁颠屁颠地过去配房里用炉子烧水去了。
香穗走去正房的东里间,就看到床榻上的锦被之下,程乾闭着眼睛在睡觉。
他因喝了许多的清酒,脸颊上一片酡红,竟然有几分好看。

香穗踏入程乾寝房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过来都是他醉酒的时候。
犹记得上一次,那时的她尚且年幼,只因受了夏爹爹之托,生怕他酒后呕吐会堵住喉咙,于是全程提心吊胆地守在一旁,时刻留意他是否有想吐。
这会儿,屋外的天空尚未全然被夜幕笼罩,还有一丝余晖残留。
躺在床上的郎君还能看得清楚,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铺在眼睛下面,鼻梁高挺,双颊泛着醉人的酡红。
香穗静静坐在床边,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心中暗自惊叹,原来乾哥的睫毛竟也是如此修长浓密。
鬼使神差之下,她缓缓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地触碰那长睫。陡然间只觉指尖传来一阵轻柔的痒意,手指下的长睫轻轻煽动。
随之,程乾悠悠转醒,朦胧的双眼甫一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眼前这娇艳动人的小女娘。
只见她梳着与昨日一般无二的精致发髻,面庞上略施粉黛,额间和笑靥之处分别贴着一颗圆润洁白的珍珠,更衬得她娇俏妩媚、惹人怜爱。
望着眼前人,程乾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下意识地抓住香穗的小手,含含糊糊地说道:“穗儿……真好看呐。”
香穗闻言,不禁莞尔一笑,轻声问道:“你怎得又醉了酒?身子觉不觉得难受?”
程乾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隔着一层轻纱般朦胧而神秘。
只见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突然,他紧握香穗的手猛地一用力,瞬间便将毫无防备的香穗拉入了自己宽厚的怀中。
香穗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由得惊恐地轻呼出声。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条铁臂已经紧紧地箍住了她娇小的身躯,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此刻的香穗惊慌又不安,她轻轻动了动,程乾手臂上的力道更加用力。
香穗挣脱不开,她脸儿红红,轻轻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她闭上眼睛之后,能清晰地嗅到从程乾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酒味。
那股味道并不浓烈刺鼻,反而带着一种独特的醇香,萦绕在她的鼻尖,令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与此同时,她也清楚地感受到了程乾那剧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撞击着她的身体。
香穗心儿慌乱,不知道是不是被程乾的心跳感染了,她的心也狂乱地跳动,扑通扑通,里面好似有只迷路的兔子,在毫无章法地寻找着出口。
香穗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一般,紧张得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她紧闭双眼,身体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缓缓睁开眼眸,不禁可怜巴巴地轻唤了一声:“乾哥……”
随后,她的目光便直直地撞入了一双幽深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
那双眼睛深邃而清澈,她从那眼眸中看到了此刻的自己,两颊绯红,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可怜和无助。
香穗被这样的自己吓到了,她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慌乱中连忙再次紧紧闭上了双眼。
可就在她重新闭上眼睛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一只宽厚的大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脑后,并稍稍施加了一点力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刻,她的嘴唇上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好似中了毒一般,她感觉浑身一片酥麻。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香穗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甚至忘记了呼吸,原本像只活泼乱跳的小兔子似的心此刻也骤然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香穗的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从未经历过的状况。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新奇,同时也夹杂着丝丝恐惧。
香穗惊恐万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瞪得浑圆,她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程乾,只见他双眸紧闭,脸上却洋溢着一抹温柔。
香穗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抬起头来,程乾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抗拒,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她满脸的惊恐之色。
他无奈缓缓地移开了自己炽热的嘴唇。
然而,还没等香穗松一口气,程乾便迅速偏过头去,轻轻地在她那白皙娇嫩的脖颈处留下一吻。
香穗只感觉脖颈处一抹湿热带来一阵酥麻。
紧接着,程乾再次将香穗紧紧拥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香穗再不敢乱动。
“姑娘。”
门外传来绿竹轻唤声,这一声轻唤好似一枚针,刺破了包裹着香穗的巨大泡泡,将她从恍惚中拯救了出来。
听到喊声,香穗慌乱地赶紧从程乾身上坐了起来。
她麻利地跳下床,应了一声。
绿竹端着托盘进屋,香穗站在床尾,瞟了程乾一眼,他依然一脸朦胧地望着她笑。
醒酒汤连着托盘被放到一旁的几案上,放下醒酒汤,绿竹就退了下去。
香穗心里还是一片慌乱,她站在床尾没有动,程乾自己支撑着身子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他也不言语,就那么望着香穗,傻傻地笑。
香穗咬了咬嘴唇,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磨蹭着走过来,将托盘里的醒酒汤端起来。
她坐在床边,坐得离程乾远远的,她捧着醒酒汤,垂着眼睫,轻声说:“醒酒汤,喝了会好受一些。”
程乾嗯了一声,并不伸手去接。
香穗抬起眼眸看他,他对着她蛊惑地一笑,“穗儿喂我吧。”
香穗将醒酒汤收回来,望着程乾一脸的防备,“那你要乖乖地喝,不能乱动。”
“嗯。”
香穗端着醒酒汤往前坐了坐,舀起一调羹就往他嘴边送,程乾张口喝了下去,她才轻声问:“烫不烫?”
“不烫。”
香穗不看程乾的眼睛,盯着醒酒汤一调羹一调羹地迅速全喂到了他的肚子里。
她将碗放回托盘,掏出手帕给程乾,“擦一擦嘴。”
程乾无赖地将头往前一送,香穗无奈又帮他擦了擦嘴,“乾哥,你好好休息,若是想喝水了就喊石铁。”
香穗逃也似的要走,程乾伸手拉住了她。香穗瞬间抬手捂住了嘴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
程乾感觉自己又吓到了她,便松开了她的手,微笑着柔声说:“回去吧。”

香穗低着头急匆匆出了屋门,守在门口的绿竹,一脸茫然地跟了上去。
怎么走那么着急?绿竹往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连盛放醒酒汤的托盘都来不及拿。
看着香穗好似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她一般跑了出去,程乾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他原想着循序渐进的,不知怎么地就没有控制住自己。
折腾了这么一番,他酒醒了大半,想下床又贪恋刚才的亲密,于是便又躺了下去闭着眼睛回味。
香穗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口气跑回到阁楼上。连往常一直坐在门口做针线的念儿不在,她都没有注意。
香穗一屁股坐在二楼厅堂的圆桌前,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走了一般。
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覆在了自己那依旧微微发烫的柔软唇瓣上。
原来两人可以这么亲密无间,回想起两人刚才的亲密,香穗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
唇齿相依的感觉太可怕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心脏也像是突然停止了跳动一样。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
然而,尽管如此,在内心深处,她却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丝难以言喻的美好。
也许真的如同人们常说的那样,越是危险的事物,往往伴随着越迷人的魅力和美妙的感受。
此时此刻,她回想起来,心儿还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香穗感觉很奇妙,晚上没有用晚饭,卸了妆,沐浴之后就睡下了。
翌日早起,香穗去了主院。
苗儿这个小丫头又没有去跟着夫子认字,香穗一过去,她就靠了过来,她仰头看着梳着双丫髻的香穗,软软地说:“昨天的阿姐好看。”
香穗柔柔一笑,突然间想起昨日也有人说她好看,她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脸颊不禁飘起一片红云。
香穗慌忙想些别的东西,将脑海里不该出现的东西都赶走。
马氏坐在椅子上,笑着叫她过去坐,“穗儿,昨儿怎么没有用晚饭?”
她想着香穗昨日是不是累到了,看到她便不由得关心了起来。
香穗不看她娘的眼睛,坐下望着一旁说:“昨儿沐浴过后,感觉疲累,就睡下了。”
昨天她都没有做什么就累着了,最累人的是成亲那日。
马氏笑了笑,将一旁的一盏牛乳推到她跟前:“喝点儿牛乳吧,灶房里的婆子都说这个好。”
香穗端着杯盏,两口喝光了牛乳。
马氏望着香穗,心里想着有些话该怎么跟她说。
三礼六聘,香穗跟程乾的亲事,直接从纳征开始,程乾下了聘礼,后面请期定下成亲的日子,他们两个的亲事算是完成了。
可穗儿到今年腊月里才及笄,她身子骨还没有长成,成亲之后,尽量先不要孩子。
可是关于生孩子这个事情,牵扯到就有些多,马氏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反正阿乾那边还没有请期,一些闺房之事,等到两人成亲之时再说也不迟。
马氏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小腿儿吃点心的苗儿。这里还有个小耳朵,还是以后再说吧。
现在最要紧的是满仓的亲事,她晚上睡不着觉,终于想到一个她认为可行的法子。
之前,穗儿不是跟她说,当时柳家二媳妇整了个什么赏菊宴,请了许多后宅的妇人跟小娘子。
那她也可以办个赏花宴。
当初夏敞拿了一些恒产给她看到时候,她记得其中有一处庄子是种药材的。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种的药材里面好像有芍药,那芍药花多漂亮啊,再过几日差不多也该开了。
她想到的这个好主意还没有跟谁提过,这时,她急不可待地告诉了香穗。
她说:“穗儿,之前说好的,等阿乾提亲过后,你大哥跟着你们回玉田。可如今你大哥的亲事定不下来,他回去,娘总是不放心。不若你跟阿乾再在这边待一段时日。娘寻个赏花的名义,请一些郎君姑娘去庄子上玩,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给你大哥相看个好姑娘。”
香穗听闻她娘这样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娘。
她娘在家最多请人来家中吃吃茶,说说话,要说办什么赏花宴,她娘应该还是头一次。
为了她大哥,她娘慢慢地就有了一些官家夫人的做派,游湖赏景,办赏花宴。
很好,很好。
可是去哪里的庄子办呢?香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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