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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2

夏敞拉着马氏的手放进手心里,紧紧握住,“你别发愁了。万幸满仓只是在脸上留条疤痕,人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马氏一想也是,人好歹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人都是贪心的,她儿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她还是想要是没有脸上那条疤痕就好了。
夏敞握着马氏的手摩挲,随后,幽幽道:“不然,咱们就让人牙子去给他找个漂亮媳妇。”
人牙子?
马氏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夏敞。
他怎么有这种想法,让人牙子去找,那不就是给满仓买个媳妇。
马氏不乐意,她绷着脸说:“咱们都是贫家出身,最看不得卖儿卖女的,若是在临阳给满仓 寻不着,就让他回村里去相一个。”
当初迫不得已将香穗做了童养媳换了二十两银子,这件事,是她人生的一大愧疚。
万幸老天爷开眼,程家虽然只有阿乾一个人,好歹穗儿不用受磋磨。
如今他们日子都好了起来,阿乾也同意三媒六聘地将穗儿娶回去,她的愧疚刚能少一些。
夏敞又提这不靠谱的事。
夏敞见马氏有些不开心,便马上笑着说:“你别在意我说的什么,咱家你当家。”

马氏站起来坐去了夏敞的旁边,她脑袋一歪靠在了他肩上。
她拉着他的手,轻轻柔柔地说:“当初家里过不下去,拿穗儿换了二十两银子,这件事就好像在我心上划了一刀。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穗儿跟阿乾也好好的,可是我感觉我心里也长了条疤痕,不提就没事,提起来心里就难受。”
夏敞好像能理解一般,他伸手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你不要愧疚,都是日子逼迫的。”
他看马氏这些时日为着李满仓的事,愁得睡不着觉,便安慰她说:“个人自有缘法,有些事情急不来。你该做的已经做了,咱们就静等一个结果。”
马氏没有言语,她悄悄地往夏敞怀里蹭了蹭。
夏敞想到今天严老翁找他说的事,便开口说了出来,“穗儿跟阿乾的亲事还要往下走吧?今儿严老哥说了阿乾请期之事,说阿乾请期过后再回玉田。”
闻言,马氏从夏敞怀里坐了起来,她望着夏敞,眼睫微动。
“严格来说,穗儿八岁就进了程家。纳征、请期这些也不过是为了给穗儿一个体面。虽说满仓还没有成亲,可是咱们不能再为难阿乾。满仓是满仓,穗儿是穗儿。穗儿跟阿乾的六礼接着走。”
夏敞都听马氏的,她说接着走,就接着走,“那,明天我给严老哥一个回话。”
马氏嗯了一声,眼圈突然有些泛红。
她很庆幸能遇到夏敞,并且嫁给了他。
夏敞见她眼圈红红,关心地轻声问:“怎么了?”
马氏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没什么,眼圈就红了?夏敞心中怜惜,伸手将她又搂进了怀里。
程乾从严老翁那里得到消息说,他跟穗儿的六礼接着往下走。于是,就使家里的小丫头将穗儿喊到了他的院子里。
这段时日,香穗跟念儿一起也在帮着程乾做里衣,这会儿他请她过来,她就拿随手了一双袜子。
往常程乾的衣裳都是马氏给他的,香穗能给他做个袜子,他也是极稀罕的。
他拿着那双绫白袜看了又看,笑着问:“给我的?”
香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点了头。当初人家念儿还给她大哥做了两双袜子呢,她好像都没有跟程乾做过什么。
这段时日,她跟念儿在一起,念儿那里有许多布料,她就找了一块绫罗给他做了这么一双袜子。
程乾欢喜地亲自拿去里间收了起来。
这会儿,石铁也提着热水进了堂屋,程乾走出来说:“放那里吧,我自己来。”
石铁放下茶壶出去了。
程乾脸上带着微笑,步履轻快地走去桌前帮香穗倒了盏茶。
茶水香气扑鼻,冒着氤氲的热气,他将茶水放到桌子边,就拉着香穗坐去旁边的椅子上。
程乾脸上笑意盎然,声音里也是压不住的兴奋,“穗儿,有个好消息。伯父伯母说,咱们的六礼还继续往下走。”
听到这话,香穗不禁抬起眼眸,疑惑地望向程乾。在她看来,这些应该是他跟她爹娘商谈的事才对啊。
香穗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言语。
程乾紧紧握住香穗的柔荑,情不自禁地轻轻揉捏起来,他满怀期待地问:“之前你还没有回我,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程乾又是如此直白地问了出来,香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香穗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直到昨天他突然提及,她才想兴许不能在她大哥前面,如今爹娘同意继续走六礼,那就是不在意这点。
谁家女娘自己给自己定成亲的日子啊。香穗略带羞涩地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未曾想过……”说完眼睫就轻轻垂了下去。
看到香穗这般娇羞可爱的模样,程乾心中更是喜爱不已。他柔声细语地说:“穗儿,腊月里你就及笄了。”
程乾声音轻柔,带着期许,“按着习俗,许多小娘子不都是及笄之后就成亲了?”
他满眼深情地望着香穗。
程乾是什么意思香穗依旧低垂着脑袋,只是稍稍掀起眼皮,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程乾。
她试探地问:“明年成亲?”
程乾直勾勾地凝视着香穗,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蛊惑道:“你初一生辰啊。后面不是还有大把的时日。”
香穗感觉到了程乾的急切,不知道怎么地开口就说:“可是腊八之后就准备过岁节,大家都很忙的。”
程乾没有言语,他伸手轻轻揉捏着香穗软绵的小手。
香穗见程乾这般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一眼程乾,只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炽热的目光让她不禁红了脸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触电般猛地用力挣脱开自己的手,娇嗔道:“你,你别跟我商量这些,我不知道。要不……你还是去找人看看日子吧。”
说完也不敢直视程乾的眼睛。
程乾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不经意间看到小女娘透红的小巧耳朵,笑意更浓。
就在这时,香穗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开口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向爹娘请期?”
听闻这话,程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道:终于等到个好机会可以好好逗弄一下小女娘。
他故意拖长音调,悠悠地问:“着急了?”边说着还边凑近香穗,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才没有。”香穗嘟囔了一句,便认真起来,“我想着,你要回去的话,能不能赶在麦收之前回去。
之前我家的地被村长收回去了,后面我跟石头回去,他又给我们还了回来,后面我就请柳大娘家帮着种了。
如今我大哥回来了,不知道我大哥要不要自己种,等我回去问问我大哥,他要是要种的话,还得提前给柳大娘家说一声。
我娘操心着我大哥的亲事,他若是定不下来,我娘指定不让他回去,我想等着跟他一起回去。”
让他先回去,她在这里等着她大哥,程乾突然感觉心里一酸,他在小女娘心里还不是最重要的啊。

程乾特别急切地想要将香穗娶进家门,他找了香穗商量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
翌日便急着去寻余师爷看皇历,寻吉日。
程乾急着办请期的事情。
香穗便时常跟她娘还有念儿在主院里做针线。
赏花之后过去了两日,那些个拿了他家礼物的夫人们并没有动静,如此几日,马氏也没有什么心情做针线。
日日长吁短叹。
这日,马氏放下手中的针线,对香穗说:“这么几日了,那些人也没有个过来回话的,实在不行,你就跟着你大哥回去吧。到时候我给你柳大娘拿些好东西回去,让她帮着你哥操心在周边村里相一个。”
香穗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看了她娘一眼,悠悠地说:“狗子哥到现在也还没有成亲呢。”
马氏明白,家里贫穷是不好娶妻。可是柳家狗子一直在外面帮闲,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成亲呢?
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多花那个心思去想,她现如今只关心自己儿子的亲事。
夏敞不靠谱,什么找人牙子买一个,先在家中的女使里面找个通房这种馊主意都想了出来。
马氏向香穗叨叨夏敞的不靠谱之处。
念儿捏着针线,低头不语。
她见不得马氏如此操心,紧咬嘴唇,有些话她一个小女娘还是没法说出口。
又过了两日,之前邀请的夫人终于有个来了夏家。
马氏极其热情地请了她上座,平常不怎么喝的团茶也拿出来煮给她喝。
两人客气一番之后,那夫人小心翼翼地提了个归宗的妇人。
那夫人小心翼翼地说:“我这次说的是城中开生药铺的他家闺女。十六岁那年出嫁,嫁过去没有几日相公外出游玩从马上跌下来去了。她家生意做的大,父母又都疼爱这个老生闺女。留她在夫家守了三年,全了礼数,之后就接她归家了。”
马氏听了这话,脸上挂着的笑意,一下子冻结住了。
她想笑竟然有些笑不出来,尴尬之余,端起茶盏轻抿了几口茶水。
马氏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她不是对归家的女子有意见,她只是没有想到等了这么多天,竟然就只有这么个茬子。
她端着茶盏吃茶不说话。
那位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原本那家人说,只要给闺女找个好归宿,家中的铺面给闺女两间做嫁妆。
可是,夏侯府中该是不缺那两间铺子,她说她不来,她家那位武夫非让她说说看。
好了,侯夫人直接就冷了脸。
她忙笑着说:“这茶水清香的很,真是好茶,好茶。”
这位夫人将话圆了过去,稍稍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马氏纠结着要不要让李满仓去相看这位夫死归家的娘子,可是一想到她才嫁过去没有多久,相公就坠马身亡,她又觉着还是不要去相看了。
她内心纠结,心急上火,眼看就夏天了,她竟然病倒了,没有胃口,呼吸不畅,吓得夏敞请来了城中最好的郎中。
郎中过来看过之后说是风热之邪犯表,致使肺气失和。
马氏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程乾原本定下的请期日期也推后了。
香穗跟念儿守在主院,端茶倒水地伺候着。
香穗出去帮着马氏熬药去了,念儿坐在床边的绣墩儿上,望着躺在床上呼吸困难的马氏,心里不怎么好受。
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健康的一个人,向来都是极少生病的。毫无预兆地,突然之间就这么病倒了。
说到底还是因着操心满仓哥的亲事。
她从香穗那里听闻,前两天家里来了个夫人,她给满仓哥说了个亲,对方是个夫死归家的娘子。
满仓哥只不过就脸上有条疤而已,他们竟然要给他相看有可能克夫的娘子。
念儿揪着手中的拍子,那原本粉嫩的嘴唇之上,愣是被硬生生地咬出了好几个深深浅浅的牙印子来。
她心中有话要说,可话还未说出口,脸颊就已经红了一片。
她眼睫微垂,随后鼓足了勇气,声若蚊蝇一般,轻轻喊了马氏一声:“婶子。”
正在闭目养神的马氏闻声缓缓睁开了双眼,朝着念儿露出了一抹极其虚弱无力的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孩子,婶子这次生病,真是劳烦你和穗儿费心照顾啦。”
“婶子您千万别这么说,一点都不辛苦的。”念儿赶忙摇了摇头,一脸娇柔地回马氏。
然而,马氏只是冲她淡淡地笑了笑之后,便又重新合上了双眼,呼吸不顺畅,她感觉很累。
见此情形,念儿犹豫再三,忍不住又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婶子……”
这一次,马氏倒是很快就又睁开了眼睛,她看向念儿,柔声问:“念儿,怎么啦?”
若是这次不说出来,她怕以后再也没有勇气说。
念儿双颊涨的通红,她紧紧咬着嘴唇,眼神闪烁着,急切地说:“婶子,我觉着满仓哥很好,我,我愿意做满仓哥的娘子。”
话音刚落,她就垂下眼睫不敢直视马氏的眼睛,原本手中捏着的帕子被她拧得不成样子。
马氏完全没有料到念儿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悚之言惊住了。
惊讶间,她猛然吸一口气,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震得她身躯不住的颤抖,咳得她胸口一阵钻心的疼。
她好似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猛然间就咳了起来。
念儿见状,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马氏身边,伸出双手轻轻帮她顺着后背。
咳了许久,马氏终于缓了过来,她提醒念儿说:“念儿,满仓是你堂哥呀。你这孩子在胡乱想些什么。”
“婶子,我都知道。可是我不准备再认李老栓,他将我卖出去,我吃他家的米已经还了。若不是婶子相救,如今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
念儿声音轻柔,态度却是坚定。
“可,可……”马氏被念儿突然这么一搅和她脑子都乱了。

第230章 惊雷
马氏病了,她感觉脑子好像也不好使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可你娘毕竟是李老栓的娘子啊。”
最重要的一点儿,李满仓以后是要回柳林村生活的,柳林村谁人不知,念儿是李老栓的闺女。
并且,自从他们救了念儿之后,念儿不愿意回柳林村,她便也没有逼着她回去。
念儿乖巧懂事,针线活做的也好,她心里也是欢喜她的,便就私心地留了她下来。
若是念儿跟满仓成亲了,她该怎么向李老栓跟念儿的娘交代啊。
若是被人说,挟恩图报,不顾伦常。
这哪一个说辞都能毁了他们李家啊。
马氏的脑子如今乱成了一锅浆糊,她只对念儿说:“念儿,你别出去乱说,婶子就当没有听到。你跟满仓,不行的。”
念儿急急地说:“婶子,我打心里是喜欢满仓哥的。”
马氏伸手拍了拍念儿的手背,柔声说:“念儿,乖孩子,你让婶子缓一缓。”
念儿收了声,坐在床边一下一下地帮着马氏顺着后背。
马氏感觉好些了,她才靠着软软的大迎枕闭目养神。念儿坐回一旁的绣墩儿上,静静地守着她。
没一会儿,香穗端着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念儿起身,用手背试了试药碗的温度,对香穗说:“穗儿,你歇息一下吧,我服侍婶子吃药。”
香穗嗯了一声,坐去了绣墩儿上。
念儿走去床边,轻轻地喊了马氏一声。马氏睁开眼睛后,念儿扶着她在迎枕上靠好,随后,便将药碗端了过去。
她拿调羹喂了马氏一勺,马氏喝了之后感觉不冷不热刚好下口,就将药碗接了过来,“我端着喝吧。”
马氏接过药碗咕嘟咕嘟几口便喝了个精光,念儿递了帕子给她擦嘴,随即又端来一碟蜜饯。
马氏看了眼碟中的蜜饯摇了摇头,笑着说:“一碗药而已,清清凉凉的,并不是很苦,蜜饯就不用了。”
念儿将蜜饯放回桌子上,马氏便对香穗跟念儿说:“你们别在这屋里闷着了,我吃了药睡一觉兴许醒来就能好大半。”
香穗忙说:“郎中说,阿娘喝两三副药就能好了。”
马氏轻轻嗯了一声,又说:“你们两个都回去吧。红桃跟绿梅都在跟前伺候着呢,别担心。”
香穗想着她娘刚吃过药,便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她便拉着念儿回了她的小院。
马氏生病了,好久没有跟着夫子上课的苗儿也被夫子拉过去认字去了。
无人打扰,香穗就跟着念儿去了她的房间,两个人坐在外间的门口,开始做手里的针线活。
香穗给程乾做的里衣眼看就做好了,念儿好像已经连着做两套里衣了。
念儿之前可是很少做里衣的,嗯,香穗想了想,她好像给石头,岩儿和苗儿做过。
可是这么大的里衣香穗没有见她做过。不由得,好奇问:“念儿,你怎么一直在做里衣,是我阿娘拜托你帮我爹爹做的?”
念儿抿着嘴笑,抬眸瞟了香穗一眼马上就收回了视线,她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是的。”
这么大的里衣,不是给她爹难道是给她大哥?
念儿被养在夏家,她从来也没有白吃白住,她几乎包揽了针线娘子的活计,除了家中下人的衣裳是外面做的,家中其他人的衣裳几乎都出自念儿跟她娘之手。
香穗没有多想,她娘最近挺忙的,让念儿帮着给她大哥做几身里衣也正常。
主院那边,香穗跟念儿走了之后,说要睡一觉好好休息的马氏根本睡不着。
她闭着眼睛想念儿刚才说的话。
念儿长得清秀,针线手艺可谓是她一手教出来的,马氏极其喜欢念儿。
在她心里觉着如今日子好了,多养念儿一个小女娘也不费事,因而,便就那么将她养在了身边。
她之前也关心过念儿的亲事,念儿一直说自己不嫁。
她原本想着等香穗嫁了之后,无论如何帮她找个老实忠厚的人嫁了。
如今,她竟然说要嫁给满仓,让马氏很是头疼。
若念儿是满仓远方的表妹该多好,她若是有这个心思她必然成全她。
马氏自己将自己逼进一个死胡同,只想着念儿算是满仓的堂妹,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夏敞早早地从县衙那边回来,脚步匆匆地赶回附中,他来到主院,伸手制止了红桃绿梅的见礼,转身进了正房里间。
里间的雕花架子床上,马氏一身单衣静静地躺靠在迎枕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放慢脚步走进里间,仔细听了听,察觉到她的呼吸较之之前顺畅了许多,一直牵挂她的一颗心稍稍松懈了下来。
他轻轻走到床边,悄悄坐下,一脸爱恋地望着带着病容的马氏。
然而,就在他刚坐定不久,原本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马氏似乎感觉到床边有人,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当她的视线与夏敞的交汇,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来,柔声道:“你回来了?”
声音听着也有了些力气,夏敞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笑意,他关心道:“感觉好些了吗?”
说着,他伸出手,轻柔地握住了马氏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疼惜。
马氏感觉胸口不那么闷了,便说:“这个郎中开的药有效,这才喝了两次,我感觉胸口顺畅多了。”
她说着,挣扎着想坐起来,夏敞见了忙扶着他做好。
马氏没有之前的病怏怏,看着有精神了一些,他问:“穗儿不是在这里伺候你,怎么回去了?”
“穗儿跟念儿两个,从早晨一直伺候到中午。中午我吃了药想睡一会,就让她们两个回去了。”
夏敞笑着夸:“有闺女伺候着真好。念儿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跟着穗儿一起照顾你。”
听到夏敞夸香穗的时候,顺便带上了念儿,马氏便想着有些事不若让他也拿个主意。
马氏眼睛直勾勾望着夏敞,夏敞轻笑着,柔声问:“怎么了?”
“你也觉得念儿好?”马氏问。
夏敞闻言,笑了,“她住在家里这么些年,我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她的好不都是你说给我听的。”
马氏嘴角高高翘起,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她垂下眼睛,反手握住夏敞的手,稍稍用了用力,轻声说:“那孩子说心中欢喜满仓。”
“啊?”

夏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念儿说,她心仪满仓?”
马氏轻轻嗯了一声,问夏敞:“阿敞,你怎么看?”
夏敞记得马氏好像跟他说过,念儿是她娘带过去的孩子。
她娘虽然嫁给了柳林村姓李的,可是她并不是那人的亲闺女。
念儿跟满仓又没有什么关系,如今念儿说心悦满仓,那不正好。
兰儿不用再操心满仓的亲事,也不用想着给念儿找个好人家,她也不用这么一着急,将自己给急病了。
夏敞如此想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他欢喜地说:“我看行。你之前不是也说要给念儿找个好人家,打眼看去,这临阳城里,谁有满仓好。她娘温柔贤淑,他爹雄霸一方。”
马氏啪地伸手在夏敞手背上拍了一记,嗔笑着骂道:“恁厚的脸皮。”
夏敞伸手抱住马氏,嘿嘿地笑。
马氏被夏敞这么一逗,整个人都舒畅了。
夏敞抱着马氏轻声说:“你不是说,那念儿是她娘带去的孩子,既然跟柳林村姓李的没有关系怎么就不能嫁给咱们满仓?再说,你不是说柳林村姓李的子嗣不丰吗?念儿那后爹跟你们是不是早就出了服?”
马氏喃喃地说:“满仓他们李氏一门子嗣不丰,还都是贫苦人。死的死,娶不上妻的娶不上妻,如今村里就剩他跟李老栓这两户人家。”
夏敞抱着马氏轻轻晃着,他觉着不是李老栓亲生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跟他断了关系就行。
他想得简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马氏吓了一跳,“这不是忤逆吗?子女与父母断亲,那是犯了忤逆不孝的大罪。”
夏敞淡然地说:“那让她继父与她断,让她回之前的家。”
马氏静了下来,她竟然认真在思考夏敞后面这句话。
她想了想觉着,念儿若是回了她之前的家,他们也是可以去提亲的。
想通了之后,马氏觉着她的病好像马上就好了。
她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松快了。于是,她伸手推了推夏敞,“你让让,我起来洗漱。”
“你还病着呢,在床上躺着休息。”夏敞不让,依然紧紧抱着马氏。
“现在我感觉好多了,我起来,叫满仓过来,我问问他的意思。”
夏敞看马氏坚持要起来,便站起来,叫了红桃过来伺候。
香穗在自己院里做了一会儿针线,觉着她娘差不多该睡醒了,她便过来这边准备给她娘煎药。
念儿估摸着夏敞该回来了,就留在院子里没有过来。
香穗走出来没有多远,就看到苗儿的女夫子牵着她的手送她回来,于是,她就牵着苗儿回了主院。
她过来的时候,马氏已经穿戴整齐,洗了脸,梳了头。
香穗看她娘突然之间精神了起来,心中暗暗惊叹:那老郎中不愧是临阳城里最好的郎中,他开的药真好。
苗儿看她娘精精神神地,松开香穗的手就跑了过去。她一把抱住马氏,撒起娇来,“阿娘。”
马氏摸了摸苗儿的小脑袋,将她抱起来坐到腿上。
香穗过去跟夏敞见了礼,笑着对她娘说:“阿娘,老郎中开的药真管用。”
马氏但笑不语。
她娘终于好了起来,苗儿心里也高兴,便赖在马氏怀里撒娇。
他们娘虽然好起来了,香穗总感觉不能让苗儿这么闹她娘,于是便盘算着怎么将苗儿从她娘怀里弄下来。
就在这时,绿梅匆匆来报:“夫人,大郎君回来了。”
听到绿梅的禀报,抱着苗儿的马氏,脸上露出个笑容来,她将抱在腿上的苗儿放下,对香穗说:“穗儿,你带着苗儿出去玩一会儿,爹跟娘有话对你大哥说。”
香穗闻言,不禁心生好奇,究竟是什么话是自己不能听的,还要瞒着她?
但她也没有多问,只是满心狐疑地点点头,伸出手乖巧地牵住苗儿胖乎乎的小手。
当她领着苗儿缓缓向外走去时,恰好瞧见自家大哥迈着大步进了主院的大门。
看到李满仓,她跟苗儿,分别喊了声:“大哥。”
李满仓望着两人笑着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娘的身子好些吗?”
香穗笑着回:“阿娘已经好多了,这会儿正在屋里等着你呢。”
他刚进家门就有小厮告诉他,他娘在等着他,因而快步往主院这边走。
如今妹妹穗儿也这么说,李满仓便望着他她俩笑了笑,“我这就过去。”
说完,迈开大步去了堂屋。
香穗牵着着苗儿往堂屋里看了一眼,转身拉着她走了。
李满仓一进屋就向夏敞跟马氏问安。
夏敞笑盈盈招呼他坐下。
他刚坐下,马氏就开口问:“满仓,你回来的这些日子,见过念儿几次?你觉着她怎么样?”
李满仓在夏家待着的这些日子,颇得念儿照顾。
李满仓想了想,是从程乾下聘礼那日开始吧。那日,他被夏爹介绍出去,他夏爹手下的那群武将们嘴里贺喜夏爹双喜临门,手中却没有放松,狠狠地灌了他不少酒。
他难得地吃醉了,迷迷糊糊地被送了回去,醒来就看到念儿在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他以为是他娘安排的,后面念儿给他送去了两套里衣,他也假装是她娘吩咐的。
如今他娘这样问,他再假装不了,望着他娘,回:“念儿是个好女孩儿。”
马氏听完欣慰地一笑。
她抻了抻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袖,又悄悄看了夏敞一眼,夏敞眼观鼻鼻观心,端着茶盏有滋味地品着。
马氏见夏敞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清了清喉咙说:“今儿,穗儿跟念儿在娘跟前照顾,趁着穗儿去煎药的时候,念儿跟娘说她心里有你。”
李满仓听后,心里咯噔一下,鞋袜,中衣,还有无微不至的关心,皆是因为心中有他?

李满仓局促不安地,舔舔嘴唇,悄悄握起来双手。
夏敞瞟了他一眼,看不下去了,说:“满仓,念儿说她心里有你,你怎么看?”
李满仓轻声回:“我跟她也没有可能啊,她是老栓伯家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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