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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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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着,她便多了个阿翁。
念儿认过亲之后,他们就开始问名,纳吉,每次念儿娘都过来了严家,她说了念儿的生辰八字。
合了八字之后,很紧急地就办了纳征之礼。
这次念儿阿婆跟宝儿都来了,欢欢喜喜在严家吃了酒席才被送回去。
六礼走的很快,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李满仓跟念儿的成亲日期就定下了。
为了赶在香穗和程乾前面,他们两个的好日子放在了冬月里。
李满仓跟念儿的日子定下来,一直操心此事的马氏终于舒了口气,将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
夏敞跟马氏在玉田待了近一个月。
临阳那边只留石头跟岩儿两个小的在家,她心中挂念,打算八月十五之前回临阳。
只做了打算,人还没有动身呢,马舅母王氏在外面不知道听了些什么,就找到了县城里来了。
她带着马二柱,站在城北的大宅子前,问老林:“这是不是李满仓家?”
老林也是刚知道的大爷名号,这么个妇人张口就喊大爷的大号,他客气地问:“娘子是哪位?”
马舅母笑得一张眼眯成了一条缝,“我是他舅母啊,你去给他说一声,他舅母来看他了。”
老林疑惑,夫人回来这么久,也不见她娘家的人上门啊。
这个什么舅母怎么就找了过来?
老林上上下下打量她跟马二柱,两人一身的寒酸,可他仔细看了旁边的马二柱两眼,能看出跟马郎君有几分相似。
老林本来不想让他们进去的,可又怕到时候夫人怪罪,便什么也没有说,关上门悄悄去禀了马氏。
夏敞在主院陪着马氏说话,听到老林禀报,舅夫人求见。
他拉着苗儿的手,转头看向马氏。
马氏脸儿紧绷,怔愣了一瞬。岁月静好,一切顺利,她竟然忘了自己在玉田这边还有个娘家呢。
王氏之前尖酸刻薄,她并不想见她,可她毕竟是她亲大哥的娘子。
只怔愣了一下便轻声对老林说:“请她进来吧。”

第249章 无敌马舅母
自家的这个娘家嫂子是什么样,马氏太清楚,为了不让夏敞看笑话,她柔声说:“老爷先带着苗儿回前院去吧。”
夏敞跟苗儿皆是一愣,他们两个好奇着呢,想留下来。
马氏见两个人没有动,急得差点儿动手要拉他们。
“苗儿,你不是要去看看外院的那棵银杏树?上面结了许多的果子,手指头这么大。叶子也该泛红了吧?”
马氏这么一说,苗儿拉着她爹出去要她爹带她去看。
夏敞无奈被苗儿拉去了外院,他到了外院之后,招手叫过来三元:“你去姑娘的酒坊将马大柱叫回来,就说他娘过来了。”
三元领命出去了,夏敞站在银杏树下背着手。
马大柱回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过吧?兰儿她也没有说要去她娘家看看,如今人找上门来了,她又不让他见。
他直觉,娘家对她并不是太好。见都不想见的人,突然自己找来了,夏敞认为会让马氏为难,因而他让人去喊马大柱回来。
酒坊刚刚开业,香穗也在酒坊帮忙。
突然三元找上门来,还说柱子哥的娘去了城北,马大柱一听,眉头微蹙,他放下手中大账本就对香穗说:“我回去看看。”
香穗看了看这时候铺子里也没有什么人,她也说:“我跟柱子哥一起回去。”
在香穗的记忆里,马氏在马舅母跟前从来是受欺负的那一个,她娘怕她,她可不怕她。
两人都要走,酒铺子的门就关上了。
没过多久,香穗跟马大柱就站在城北主院的堂屋门前。
马氏早就不想招呼王氏了,看到马大柱跟香穗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忙招呼他们进来。
王氏看到马大柱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蹙着眉问:“你不是去外面做工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马大柱不回她,反问道:“娘,你怎么来了?我爹知道吗?”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听说满仓回来了,我过来看看他,没想到你姑也在。”
王氏笑着看向一旁的香穗,“穗儿啊,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小时候我就觉着你跟二娃子极是相配……”
都说了些什么?
二娃子给穗儿提鞋都不配。
马大柱眉头蹙成一条深沟,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的马二柱,伸手拉着他娘就要出去。
“你拉我干啥?”马舅母猛地拍马大柱的手。
马大柱说:“你说过来看我姑跟满仓,你拿东西了吗?”
马舅母狡辩:“如今他们家大业大的能看上我拿的仨瓜俩枣?”
马大柱突然之间被气笑了,他无奈地问:“你们过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马舅母走回椅子上,自己坐了下来,她看着马氏说:“兰丫,二柱是你的亲侄子,他现在的婆娘是个不能生养的,你给他点儿钱,让他再寻个能生养的回来。”
香穗怒目圆瞪,她盯着马舅母开口:“你儿子要另娶,做什么问别人要钱?!”
王氏:“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亲疏啊,你娘能是别人,她可是你二柱哥的亲姑娘啊。”
人不要皮天下无敌。
有些人她怎么能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当初他们家难的时候,她怎么没将他们当做自家人。
马氏看香穗被王氏气得满脸通红,她绷着脸开口:“我可是听说了,二柱如今的娘子可是花了许多钱娶回来的,你们如今要休了她吗?”
二柱忙说:“我不休妻。”
王氏紧跟着说:“现在咱家这样,哪里需要休妻,再给他娶个小的,能生养儿子的。”
“你家啥样啊?二柱哥还能妻妾成群?”香穗实在忍不住,不让她开口她得忍吐血。
她真是没有见过她舅母这样的奇葩。
马舅母也不装了,她说:“我可是听说,满仓正在乡下买地呢,一出手就要三十亩地。如今你们那么有钱,给二柱二三十两让他再娶个小的怎么了。”
说着她看向马氏,“你忍心看着你们马家绝后?”
“马家怎么就绝后了?不是还有大柱哥呢吗?大柱哥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家里你准备好了吗?”
香穗小嘴儿巴巴,说得马舅母汗颜。
她根本不记得马大柱下个月要成亲的事了,她心虚地往马大柱那边瞅了一眼。
马大柱发现了,心中突然好似寒冬腊月里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还是亲生的吗?两个儿子怎么能差那么远呢?
大儿子要成亲了,她不记得,慌忙张罗着要给二儿子再娶个小的。
马大柱的心好像漏了个窟窿,呼呼地透风。
马氏跟香穗都看到了王氏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也看到了马大柱如丧考妣的神色。
香穗气得不行,说:“二柱哥,你带着你娘回去吧。有啥事让大舅过来说。”
“你个臭丫头,大人说话呢,哪有你个丫头子说话的地儿。”王氏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你这么不知礼数小心嫁不出去。”
“我的闺女用不着别人操心。”夏敞说着拉着苗儿就进了堂屋。
夏敞敛起面对家人时和善温柔的面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冰冷至极、仿佛能将人冻僵的面孔。
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此刻如同寒冰一般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仅仅只是随意地瞥了王氏一眼,就让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意。
王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有些惊恐地望着夏敞,那股从夏敞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冷杀气,犹如索命的绳索一般紧紧地缠绕着她。
王氏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敢言语。
马大柱抬脚踢向傻愣着坐在那里的马二柱,随后,拱手向夏敞见礼,“见过侯爷。”
马二柱还没有傻到家,他忍着小腿面的疼痛,龇着牙站起来也拱手向夏敞见礼。
夏敞没有理他们两个,他们便一直拱着手垂着头站着。
夏敞寒光扫向王氏:“亲戚之间确实该守望相助。敢问这位夫人,当初我夫人遭受苦难的时候,你在哪里?可有对她伸出援手?”
王氏嘴角抖了抖,说不出话来。

第250章 捣乱
王氏自从被门房老林喊进来,她一路跟着门房老林走进李家宅院,刚一进门,便感慨李家现如今住的宅院真大。
她瞪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心里暗暗打起了如意算盘,寻思着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打上一趟秋风回去。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王氏被绿梅领着去了正房。
她刚踏入正房门槛,一眼就瞧见了端坐在主位之上、穿戴华贵的马氏。
她一身的锦绣衣裳,看起来细软透气,头上黄的金,翠的玉,发饰虽然简单,看起来不菲。
还有她斜斜搭在桌角的手腕,莹白纤细,腕子上戴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
王氏见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心中暗道:马兰跟李家这是富贵了起来啊。
于是乎,她暗暗下定决心,此次非得从她小姑子这儿讨要到三五十两银子不可!
打定主意后,王氏满脸堆笑地凑上前去,对着马氏便是一番阿谀奉承。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面对自己的百般殷勤,她那小姑子却只是淡淡地回应几句,态度不冷不热,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
王氏不禁有些恼火,但又不好发作。正当她准备继续死缠烂打之际,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马大柱和香穗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见到这二人出现,王氏心头更是一阵烦闷。马大柱虽然是她生的不假,可这个孩子一点儿也不讨喜,跟他爹一样,跟他姑一个鼻孔出气。
这边厢王氏还没搞定马氏呢,那边又来了这俩小的捣乱。
这一个两个的,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啊!
她瞧着香穗那泼辣的架势,知道今天想要从他们手中讨到钱财恐怕是难上加难!
王氏原本还想硬着头皮死缠烂打下去,哪曾想到又来了个难缠的。
她确定今儿是要不到银子了,不过在他家吃顿饭也好。
于是,王氏赶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眼巴巴地望向夏敞,开口问道:“这位仪表堂堂的老爷,想必就是姑爷吧?”
夏敞脸色阴寒,在这炎热的天气下,让人感觉后背发冷。
马大柱明白了夏敞跟马氏的意思,他又踢了马二柱一脚,在马二柱看过来的时候说:“你赶紧带着娘回去。”
马大柱脸色很难看,马二柱慌忙站了起来,他看向主位的马氏一眼,见马氏没有留人的意思,便伸手拉他娘的胳膊,“娘,走吧。”
王氏不想走,马大柱上去拉住他娘的另一只胳膊,硬生生地将她拉了出去。
“哪有这样对娘家人的?她马兰富贵了,连娘家人都不要了。真是……”
马大柱听不得他娘胡说,上去捂住了他娘的嘴。使劲儿拉着他娘一直往门口走。
香穗好奇悄悄跟出来看,看到马大柱将人拉住大门后,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给了马二柱。
“去城门口坐个骡车回去吧,让爹知道你们自己过来找姑,他定然会生气的。”
“大哥,你不回去?你这两年在哪里做活?”马二柱有些不明白,他大哥怎么跟他姑还有新姑父那么熟悉?
“我现在是给穗儿做工。忙完这两天我就回去一趟,你们赶紧回去吧。”
王氏被儿子拉出来,心中愤愤,想要骂自己小姑子两句,可是她发现看门的那人探头探脑的,便没有再说难听点。
她还计划着下次有空了再来,她怕骂了马兰,那看门的下次不给她通传。
马兰真是忘恩负义,自己富贵了,她亲哥她也不去看看。
马大柱给了马二柱几块碎银子,好说歹说将他娘跟兄弟哄走了。
他转身回去正房,发现屋里只有马氏一个人在,他躬身向她告罪,“姑,我娘跟二柱是瞒着我爹过来的,你不用理他们,也别记挂在心上。”
马大柱说不出他娘的坏来,只说让马氏不用理他娘。
马氏叹息一声:“你娘是怎么样的人,我最是了解,我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说着,马氏不由得可怜起马大柱来,这孩子都要成亲了,说起成亲之事,亲娘竟然还懵了一瞬。
她猜家中定然没有为他操心亲事。
她从袖口中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大柱,这个你拿着,过两天回去拿给你爹。让他用这些银子帮你操办亲事吧。”
上次从临阳回来定亲的时候,马氏便已经给了马大柱三十两,那时候他家是真的没有钱,马大柱便收下了。
如今,之前的一年,马大柱在香穗的酒铺子里跟着卢掌柜,虽然是学东西,可是还是每月都拿了月钱的。
一年下来他存了五两银子。他原计划是找香穗再预支几两银子,自己也能将酒席办了。
“姑,我自己存了些银子,不能再要你的银子了。”马大柱推辞不要。
马氏不愿跟他推来推去,便说:“你不要就当我给你爹的吧。娘家再不好也是我的娘家,你爹是我亲大哥。”
马氏伸着手,马大柱思虑一下,就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我过两日回去拿给爹。”
“穗儿那酒铺子如今到了哪一步了?”
“酒铺子那边刚刚开业,过几日再请个伙计回来,慢慢就上正规了。”
“你的亲事也是要紧的事,你还是得抽空回去看看。我怎么都不放心你娘,迎亲这事,你还是得好好跟你爹商议商议。”
“嗯,我知道了。明儿铺子里也没有大事,我回去一趟。”
马氏跟马大柱这边刚说完了话。香穗就拉着苗儿从外面回来了。
马氏望着香穗跟苗儿相亲相爱的模样,突然之间心中一软,她也想见见她大哥。
马氏话在嘴巴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因这次怕是没有时间了。
转过来一想下次满仓成亲还有时间,她便心里好受了些。
翌日,马大柱回了家,听了马舅母跟马二柱的所作所为,气得大呼小叫,狠狠地将他们两个人骂了一顿。
“穗儿开了酒坊,我能过去酒坊做工吗?”
马二柱被骂一顿倒是无所谓,他没有想到他哥马大柱竟然都做掌柜了。
他手里没有分文,在家时刻被他娘管着,阿素在家也受他娘的气,他便也想去做工存几个钱。

第251章 兄妹相见
马大舅骂完人,坐在一旁气得直叹气。马二柱没事人一样,想着去香穗的酒坊里做事。
马大舅便有些无法生气了。
马二柱就是被他娘给惯坏了,他们家中只这么两个儿子,二柱又是小的,小时候他娘什么都不让他做。
明明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养成了富贵人家爷们的习性,长大了除了跟他出去做个工,一点儿本事没有。
不爱吭声,让干活就只知道干活,没啥大出息。
他唯一整出的大动静就是他娘子那事。
现如今,他能想着去做工,马大舅也欣慰。他不指望二柱有多大出息,他能顾住他自己跟他娘子两个就行。
别窝窝囊囊地在家待着,他娘不说他,他的娘子倒是没少受委屈。
马大舅磕了磕手里的旱烟锅子,问马大柱:“二柱能过去酒坊做事吗?”
马二柱这样去酒铺子定然是不行的,去酒坊做些固定且简单的活计还行,可酒坊不归他管。
他对他爹说:“我过去问问春妮,酒坊那边是她管的。”
“春妮管着酒坊?”马大舅满脸的疑惑。马大柱就简单地跟他爹解释了几句。
马大舅听了心中有说不出的欣慰,连声说:“你们可得好好做。”
马大柱点头。
他回来不是话家常的,听他爹说完,他就说:“爹,我这次回来是要说说九月底的迎娶之事。”
马大舅:“这事你放心吧,吹拉弹唱,花轿,媒人我都给你定好了。”
马大柱:“催妆,迎娶要准备的礼品有哪些?你给我说一下,到时候我采买。”
“家中还有爹娘在,怎么能让你花钱娶新妇,不让你出这个钱。”
王氏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终于忍不住了,“他现在都做了掌柜了,这些小钱就让他自己出吧。我手里反正是没有钱。”
马大舅吼了王氏一嗓子:“没钱,我出去借。”
“那你借去吧,只要能借来。”王氏说着拍拍屁股站起来,走出了堂屋。
马大柱不吭声,他看了马二柱一眼。
“我,我也没有钱。”说完,马二柱惭愧地低下了头。
马大舅吧嗒着旱烟,说:“这事你不用管,我去找村长借点,秋收后就还给他,能借到。”
他那是那个意思,这么想着马大柱从袖口里摸出一张银票外加五两碎银子,悄悄递到他爹跟前,低声说:“这是姑让我给你的银票,这五两是我这一年多攒下的月银。”
马大舅磕了磕烟锅子,将旱烟杆丢去了一旁的桌子上。
他接过马大柱手里的银票,拿着手里正着看反着看,他说:“你姑突然给钱干什么?”
虽然有些一言难尽,马大柱还是长话短说。
“咱们怎么好要你姑的钱,当初你姑家吃紧,借了两袋麦子,你娘好跑过去要回来一袋。后面咱们虽然给她又送了两袋,可是那年夏收后,她最终多还了咱们一袋。你姑她可没有沾到咱们一点儿光。”
马大舅心里愧疚,他说:“这个钱,你还回去给她吧。”
话音刚落,他又说:“我明儿过去一趟,亲自还给他吧。”
马二柱低着头,支楞着耳朵听。
马大舅发现了,沉着声警告他:“今儿这屋里只有咱们父子三人,若是有些事泄露出去,我打断你的腿。”
马二柱瞟了他爹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出息,马大舅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
翌日,马大舅便跟着马大柱一起过来了城北李家。
这时,家中正是瓜果蔬菜正盛的时候,他背了一筐瓜果蔬菜过来。
马氏他们明天就回临阳了,程乾,严老翁跟严雄都在外院给夏敞送行。
马大舅便被直接带去了主院,时隔几年,马大舅再见到自己妹子,突然心里就通畅了起来。
他妹子少了一些怯懦,整个人都大方明亮了起来。
而马大舅在马氏眼中却是恰恰相反,马氏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老这么快。
当初她健壮的大哥,如今黑瘦,额头鬓间华发丛生,她大哥还不到半百之年啊,竟然老了这么多。
马氏眼中满是心疼,请了马大舅坐下,就笑着问:“大哥,家中还好吧?”
“都还好。”
屋内青石砖铺的地面一尘不染,枣红木的桌椅油光发亮,马大舅坐在那里竟然有些拘谨。
“大哥喝茶。”
红桃给屋里众人斟好了茶水就退了出去,马氏招呼马大舅喝茶。
马大舅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屋里就剩下他跟马氏,忙从怀里掏出那一张银票。
“兰丫,你日子过好了,大哥就放心了。你不要拿钱给我,我也用不到。”
马大舅说着站起来将银票放到了马氏跟前的桌子上。
“大哥,我也没有多帮你,只是过几日大柱就成亲了,这钱你拿着给他办个风光的婚礼。以后,大柱就要靠自己了。”
马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之中透露出一派从容和淡定。
马大舅望着她感慨万千:兰丫她真的变了……
马氏站起来,将银票塞回马大舅手中:“大哥且收下吧。这次回来忙满仓定亲的事,也没有寻着空闲去看望大哥,还望大哥谅解。”
马大舅手中紧紧捏着银票,“当初石头跟香穗两个回来,我怕你嫂子出什么幺蛾子也没有敢去看望他们。看不看的,无碍的。”
马氏坐了回去,笑着说:“满仓的亲事也定下了,冬月初九,到时候邀大哥过来观礼。石头跟岩儿两个留在了临阳,我不放心他们明儿就要回去了。”
马大舅点头,随后又抬头问:“岩儿是,岩儿是后面生的?”
马氏笑得有些腼腆,“岩儿跟苗儿是双生子,他们是在夏家生的。这次苗儿过来了,我让她过来见见大哥。”
马氏说着就喊绿梅去将苗儿找回来。
吩咐完绿梅,她又笑着对马大舅说:“院子后面有个花园,应该去花园玩去了。”
马大舅笑着说:“这第一次见小丫头,我,我也没有给她准备什么东西。”
“大哥不用准备什么东西,她能见到舅舅就很开心了。”

稍坐了好一会儿,苗儿还没有回来,马氏便吩咐红桃去将夏敞请过来见见马大舅。
夏敞在外书房跟严老翁商议军事,京都那边有消息传来,清风军超出规制,需要放一些人归田。
这事余师爷也给他拿过主意,让他听从上面的安排,放一部分老弱归田。
他总觉着这些人跟了他一场,他想自己出钱养着。
严老翁还没有将他的想法说出来,红桃便过来前院请他,说夫人请他去后院一趟。
夏敞暂时别了严老翁,大跨步回了后院。
他穿着一身青色束腰箭袖长衫,身强体健一目了然,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霸气。
如此人物,不用多言,定是他那位新妹夫。马大舅连忙起身,垂首躬身。
见此,夏敞忙拱手道:“夏敞见过大哥。”
马大舅忙道:“有礼,有礼。”
两人相互施礼问候之后,便分宾主落座。马大舅上下打量着夏敞,眼中是掩不住的赞赏。
坐下之后,夏敞跟马大舅客气了几句。
之后,绿梅就牵着苗儿回来了,她在外面热得小脸红扑扑的,右边小手紧握着跑到马氏跟前。
她伸开小手给马氏看,手心里是一把紫黑的豆豆,“阿娘,院子里摘的,这个能吃,酸酸甜甜的。”
“嗯,好。”
马氏笑着边敷衍着苗儿,边将她手心里的黑豆豆都扒拉到桌子上,拿出帕子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帮她擦了擦手心里的紫黑汁液。
小女娘一瞬变得干干净净的,马氏推着她转向马大舅,说:“苗儿,这是大舅,快去给大舅见个礼。”
苗儿没有见过马大舅,还是乖巧地蹲身给马大舅见了礼,“苗儿见过大舅,大舅万安。”
马大舅没有给苗儿准备东西,只对着她笑着说了声:“苗儿,乖。”
外书房里严老翁还在等夏敞,马大舅看自家妹子如今过得极好,便也放心地起身告辞了。
夏敞回到外书房,“老哥久等了。”
严老翁笑着,道:“刚才侯爷说的那事,老夫认真想了想。”
夏敞认真地看向他。
“现如今暂时没有战事,军中的老弱不如放他们回去耕种。新帝登基之后也减了赋税,他们回去也是个好的归宿。若是侯爷心软,将这些人都留在军中,难免给人一种拥兵自重的假象。”
严老翁跟余师爷都如此说,那便就按着朝廷的意思办吧。
将军中老弱筛出来,让他们回去耕种去,若是有无家可归者,也可以去他的田庄做事。
夏敞还有一事要跟程乾说,之前他们入武那是形势所逼,他可是听说程乾之前是读了许多年书的。
他想问问他,是一直在军中?还是要继续读书,等着新帝开恩科的时候,参加科考入朝为文官?
夏敞将程乾叫了进去,在严老翁跟前亲自问了他。
严老翁听闻夏敞的问话,他平常紧闭的眼眸猛然掀开了一条细缝,一息之间就又闭了起来。
到现在京都都没有来人,有些话他也不能说出来,便沉默着听程乾怎么说。
程乾现在已经习惯了兵营的生活,他没事练练手下的兵,下值了早早回来去酒坊找香穗,他感觉这样挺好。
武将考功名做文臣。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这不折腾吗?
程乾不明白夏敞为何要这样问他,他望着夏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夏敞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一家都是武将,现如今石头跟岩儿还小。
石头多读了几年书,毕竟也才十一二岁,院试开考能不能考中不好说。
而程乾,之前已经读了几年书,思想见识都比石头成熟,考中的几率应该会大些。
他在京中安插了探子,探子曾送出来一些奇怪的信息,朝中文人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总是弹劾武将。
他想让程乾继续读书参加科考,可是又不能强行命令他,因而想听听他自己的意见。
他问出来了,他不回话,是等他说吗?既然如此,那他就说一下京中的形势吧。
“如今新帝初登基,并没有大力赏封武将,反而是先帝朝余下的老臣颇得新帝赏识。京中有消息传来,那些个文官颇是看不惯武将,靠着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打压武将者居多。”
夏敞也没有读过几本书,他就是粗俗的武人一个,他跟圣上不熟,等了封赏之后,京都那边并没有让他去皇城谢恩。
如今百废待兴,新朝有许多事要忙,他也能理解。
不过怎么都觉着心里没底儿。鸡蛋不能都放一个篮子里,家里还是有人去参加科举。
夏潮没有读过什么书,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让程乾上了。
程乾不过一瞬,就明白了夏敞的意思。
他顿了顿,说:“现在兵营里只简单练兵,并不忙碌,下值之后我还有许多空闲读书。”
“行,那你就先读着吧。若是遇到困难,就辞了营中官职,找个夫子专心学。”
夏敞不自觉地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过到现在为止朝廷并没有下发开恩科的告示,他也便就随着程乾的意,他说这样变这样学吧。
翌日,送走夏敞跟马氏之后,程乾直接跟着香穗去了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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