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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2

“你不去兵营吗?”香穗眨巴着眼睛问他。
“现在兵营里最闲,平常也就是操练操练。”程乾看绿竹离得远,他轻声说:“我若是不来酒坊,根本就不方便见你。”
香穗笑,“你总要见我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每天都跟你说说话,我心里才踏实。”程乾说得一本正经。
香穗低垂着头,将手中的酒曲掰成指甲大小的块儿。
程乾也伸手帮她掰,酒曲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拉着程乾跟她学,“你按着这个大小掰就好了。”
程乾学的很认真,两个人掰酒曲的时候,程乾将夏敞的意思说给了香穗听。
“爹爹想让你继续读书科考?”
在香穗的认知里,科举考试不就是为了做官,如今程乾已经是官了,怎么还要去科考。
程乾将他理解的意思跟香穗说了,香穗听完沉默了一瞬。
“做什么都不容易,爹爹都是侯爷了,这样还不行,还得经营算计。”
香穗撇撇嘴,压低了声音说,“不行你就听爹爹的,好好读书科考吧。”
程乾笑了笑,很惊讶香穗一下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日子飞逝而过,金秋九月底,马大柱跟春妮成亲了。
香穗给马大柱他们租赁的院子在城南,三日回门之后,他们便搬到城南的宅院居住。
马舅母没有想到马大柱跟春妮要搬到城里去住,她心中有些意动,马大舅言,她若是要敢打扰马大柱夫妻两个,他便休妻。
马大舅不像是玩笑,马舅母便骂骂咧咧地消停了下来。
再过一个月之后,就是李满仓跟念儿成亲的日子,念儿跟竹翠两个日日在永福巷程家待着为念儿做成亲的衣裳,枕套等物件。
连柳林村的念儿娘都给她做了两床崭新的被褥送了过来。
这日,程乾送香穗回永福巷,两人看到严老翁家门前来了两辆装满东西的马车。
香穗好奇的张望,眼看着马车被赶进了严家院中。
严家啥情况?
严雄跟着程乾住在城北,严老翁没事也总去兵营,不自觉地,香穗就将视线放到了程乾的身上。
程乾垂眸看了香穗一眼,轻轻道了声:“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牵起她的手就往家走。
至于严家那日的两马车物件,香穗在她大哥跟念儿成亲前两日才知道,是京城严家千里迢迢给念儿送来的一份嫁妆。
因着李满仓跟念儿成亲之前发生了一些事,香穗也知道了严老翁并不像他们所说得那样是个回家颐养晚年的走镖人。
十月里,天气微寒,香穗已经穿上了夹袄。
这日她在酒坊研究酿制羊羔酒,酒铺子里的伙计过来寻他,说是蒋家人寻她。
玉田穗泉酒坊开业之后,他们最大的客商就是蒋家。
现如今蒋家换了当家人,正是蒋家曾经的那位少东家。香穗听说,蒋家的老东家病倒了,如今在家养病,家中所有的产业都交给少东家打理。
蒋家换了新的掌家人,穗泉酒坊头一个就跟着沾了光。蒋玉鸣亲自找上她,签下了穗泉酒坊往蒋家酒肆供酒的契约。
穗泉酒坊的仙酿口感极好,香穗就感觉蒋玉鸣是个有眼光的。
如今正常供货两个月左右,突然之间找她有什么事儿?
香穗带着绿竹跟伙计匆匆回了酒铺子,酒铺子里蒋家酒肆的掌柜见香穗回来,躬身道:“李东家,贵酒坊这次送的一批就有些发酸,大爷让在下请东家过去看看。”
清酒发酸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现下蒋家可是他们酒坊最大的客商了,也不能怠慢了。
“掌柜的,我们的清酒质量都是经过层层把关的。既然掌柜的说有问题,那便容许我过去确认一番。”
“穗儿,我跟你过去吧。”马大柱不知道蒋家的掌柜为何非要找穗儿回来,他越是这样,马大柱越是不放心。
蒋家掌柜的,客气地对马大柱说:“马掌柜无需担心,我家大爷也在,李东家过去看过,将问题解决了便可。”
两人正在拉扯着,李满仓往酒坊里送高粱,听春妮说了这事便赶了过来。
他一身不起眼的短褐衣裳,默默给马大柱使了个眼色。
马大柱笑着说:“掌柜的,请吧。”
蒋家的掌柜揖了一礼之后出了门,马大柱轻声对李满仓说:“你快过去赶车。”
李满仓赶着马车停在蒋家酒肆的门口,看着蒋家酒肆的掌柜带着香穗进了店门。
绿竹跟在香穗身后,李满仓觉着蒋家不能整出什么事来,便放心地在外面等着。
香穗被邻进一间雅间,房间内的圆桌前坐着笑意盈盈的蒋玉鸣,他见香穗进来,站起来拱了拱手。
“李东家别来无恙。”
香穗插手一礼,回了句:“托蒋东家的福。”
蒋玉鸣请香穗入座,倒了盏茶送到香穗跟前。
香穗笑了笑说:“蒋东家不是请我过来喝茶的吧?”
蒋玉鸣也给自己倒了盏茶,端起来浅啜了一口,笑着说:“李东家先喝茶。酒已经坏了,再急也是没有用。
穗泉酒坊的仙酿酒极是出名,我想这次发生这样的问题也只是偶然,咱们是长久合作的,我自不会为难你,你确认之后将坏了的酒再补回来就行。”
这话说得仿佛就认定了是她家酒出了问题似的,事实怎样她都还没去确认呢。
只见香穗微微一笑,优雅地端起面前精致的茶盏,轻抿了一口那清香四溢的茶水后说道:“要是这酒当真存在什么问题,冲着蒋东家您这般满满的诚意,我定会给您补上两倍数量的仙酿!”
话音刚落,对面坐着的蒋玉鸣便连连点头称赞道:“哈哈,好啊!李东家真是爽快之人,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呐!”
香穗闻言又只是莞尔一笑,接着说道:“那就有劳蒋东家带我前去查看一下那些酒的情况。”
蒋玉鸣别有深意的看了香穗一眼,他眼中带着香穗看不明白的东西,深情款款的。
香穗知道他长得就那样还是悄悄移开了视线。
蒋玉鸣笑了笑,起身对她说道:“酒都在楼下的酒库里放着,李东家这边请,随我一同过去吧。”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朝着门口走去。
香穗跟在蒋玉鸣身后出去,原本等在门口的绿竹也紧跟在香穗身后。
他们走到楼下,突然冒出一个看起来极其平常的人,拦住了绿竹。
“你干嘛拦我?”绿竹面露不悦,说着看向前面的香穗,香穗也停了下来,她看向一旁的蒋玉鸣,眼中在问,为何?
蒋玉鸣清浅一笑,“酒库阴凉,我带李东家看了就回。”
香穗望着蒋玉鸣的眼睛,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就吩咐绿竹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绿竹望着香穗点了点头,她便就停在这里不走了。
蒋玉鸣带着香穗往前走,香穗想着当初蒋玉鸣跟前的那个小厮怎么不在了,那个小厮说话难听,办事倒是温柔的。
蒋家的酒库,在地下一层,去酒库要下一段台阶。
酒库里光线不亮,蒋玉鸣在前面引路,香穗提着裙摆,仔细看着脚下的台阶。
她刚小心翼翼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台阶一旁的蒋玉鸣为迅速的伸出脚,香穗一个停不及,整个人往前趴去。
香穗以为自己必定要靠脸着地,说时迟那时快,蒋玉鸣及时伸手将她捞了起来。

香穗被蒋玉鸣及时抱住,她心中并不感激他。
她羞恼地想:他是不是有病,伸脚绊她的是他,救她的还是他,神神叨叨的到底要干什么。
香穗的气恼还来不及说出口,蒋玉鸣迅速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并迅速轻声说:“回去看,认下坏酒。”
一切都发生的措不及防,香穗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的那人就快速跑了过来。
“大爷,没事吧?”
蒋玉鸣眉头蹙了蹙没有理他,而是非常客气地将香穗扶起来,“李东家,走路小心一些。”
又演起来了。
香穗不甘示弱,气呼呼地说:“蒋东家,你这酒库里还能再暗些吗?”
蒋玉鸣忙拱手道:“抱歉,抱歉。” 随后,转头吩咐那人,“将酒库里的灯盏燃起来。”
那人转身看了看,哪里知道灯盏在哪里,他跑去里面找灯盏。
蒋玉鸣一贯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盯着香穗,用口型道:“拜托。”
香穗盯着他看了一眼,眼神便瞟向那个跟进来的小厮。
那人很迅速地找到灯盏,点燃之后端了过来。
香穗来不及表示什么,就被蒋玉鸣带去了一坛酒跟前,香穗看了一眼酒坛,这坛酒明显已经开过封,又整成了没有开封的样子。
蒋玉鸣让香穗亲自开封,并拿了个酒提子在旁边等着。
香穗打开之后,用酒提子舀上来一些,尝了尝之后她眉头微蹙。
这就是酒泛酸的味道啊。
香穗一连开了三坛,都是这个问题,她拱手道:“非常抱歉,这些酒我拿回去一坛给酒坊里的师傅看看,其余的蒋东家自行处理了吧。我会依诺,免费送两倍的酒过来。”
“李东家讲究人。”蒋玉鸣拱手一礼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香穗抱起一坛酒,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绿竹看到香穗抱了一坛酒出来,马上过来从香穗手中接了过去。
蒋玉鸣将香穗送到酒肆门口,香穗说了句,尽快给他将酒补回来便带着绿竹上了马车。
绿竹始终抱着酒坛子,她低头看酒坛子上的贴标跟封口处的印纸,说:“姑娘,你看这是不是在模仿咱们的酒标?”
香穗紧抿着嘴唇,瞥了一眼,说:“这不是咱们的酒,带回去让酒坊里的大伙尝尝泛酸的酒是怎样的味道。”
说着她吞了吞口水,对外面李满仓说:“大哥,直接去酒坊。”
李满仓赶着马车带着香穗跟绿竹回了酒坊。
马车在酒坊门口停下,香穗下了马车没有管她大哥跟绿竹,她快步去了酒坊的厅堂,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凉茶,猛地灌了下去。
跟在她身后的绿竹关心道:“姑娘,天已经冷了,你怎么能喝凉的。”
香穗深深吐了口气,说:“无碍的。”
蒋玉鸣塞到她手里的纸条,她偷偷地塞到了腰间的荷包里,这会儿她慌忙拿了出来。
她有预感,蒋玉鸣定是碰到什么事了。他身边跟着的小厮很是可疑的感觉。
她将纸条展开,手指头长,一指宽的纸条上,用蝇头小楷写着:废帝嫡六子挟持家母藏在蒋家梅园,内有大内高手八人,望救,重谢!
香穗看完,心里一咯噔,眼睛往门外看,并没有看到她大哥。
废帝嫡六子在玉田,这是多么不得了的一件事啊。
他怎么从皇城里逃出来的?有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个人逃出来了?
大内高手厉害吗?
蒋玉鸣为什么找她求救?是因为她是夏敞的继女?还是因为如今玉田的守军将领是程乾?
香穗脑子里闪过无数原由,她觉着很有可能是因为程乾是玉田守军的将领。
她站起来,走到门前,喊还在跟春妮一起研究酒的真假的李满仓,“大哥,你过来一下。”
李满仓给春妮说了一句什么,就进了厅堂。
“穗儿,怎么了?”
香穗将手中捏着的纸条递给了他,他看完之后,眼睛瞪得溜圆,他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儿,轻声说:“我将这个送给阿乾去。”
香穗轻轻摇了摇头,“蒋玉鸣身边有个小厮,可能是看着他的人,不知道咱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过来。乾哥日日都过来酒坊,咱们在这里等他。你跟春妮姐先另外准备二十坛酒出来。”
日暮时分,程乾跟往常一样来了酒坊,香穗将蒋玉鸣的求救纸条拿给他看,看完之后他眉头蹙了起来。
程乾首先想到的也是,这人是怎么从京都逃出来的?然后,想的便是一定要将他捉拿之后送去京城由圣上处置。
若是放任不管,必然成为祸患。
程乾压着声音问香穗:“穗儿是怎么拿到这张纸条的?”
香穗便将今儿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程乾,当然蒋玉鸣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厮的所作所为也都说了出来。
大内高手的战力如何?程乾不知道。
他决定明日去军中挑选一百位佼佼者出来,随时准备去围了蒋家。
“乾哥,你有没有什么要问蒋玉鸣的?有没有需要他配合的?我说要赔偿给蒋家酒肆的酒已经准备好,若是你有什么要跟蒋玉鸣说的,可以趁送酒的时机传达给他。”
程乾在想事情,香穗突然这样说,他望着香穗摇了摇头,最后决定回去找严老翁去问一问大内高手是什么战力。
毕竟严老翁是个老江湖了。
酒坊里大家如往常一样,天色微暗的时候,程乾送香穗回去,而后悄悄去了前面严家。
“阿翁,在咱们军中挑选出百位强者,能不能战胜八位大内高手?”
程乾话语出口,严老翁的眉头微微跳动一下。
怎么突然之间说到大内高手?
严老翁双手搭在拐杖上,轻声说:“大内最厉害的高手,以一敌百不是问题。”
这么厉害?!
程乾脸色严肃起来,顺便将今日之事说给了严老翁听。
严老翁听完,眼睛唰地露出一抹精光,“原来逃到玉田来了。”
程乾看向严老翁,“此人若是从玉田再逃出去,想要再抓住他就难了,阿翁可有好的计策?”
严老翁眼睛完全眯了起来,他悠悠开口:“你现在偷偷回军营,准备五十神射手。我马上过去蒋家探一探虚实。”
程乾忙问:“什么时候行动?”
严老翁回:“你留在军营等我。”

程乾跟严老翁商议好之后,两人分头行动。
他骑上马从城东绕了出去,严老翁换上夜行衣也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前几日,老大派人给念儿送了两车嫁妆回来,顺便带回来个消息。
说,新帝清算的时候,没有找到废帝皇后所出的六皇子,人不见人死不见尸,京中猜测已经逃了出去。
圣上暗暗加派了人手正在追查,除此之外,已经登基了许久的圣上还没有册封皇后,京中情况有些棘手。
严老翁听完之后,便明白了一些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那出逃的皇六子竟然跑到玉田来了。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严老翁屏息敛气靠近蒋家寻到了蒋家梅园,人还没有靠近就感觉到高手的气息,他没有敢在靠前,悄悄转了回去。
即便如此,严老翁还是被发现了,因着不敢擅自妄动,便过去禀了六皇子。
梅园的一处优雅的房间内,锦衣玉袍的郎君,问:“今日,他可有异常?”
黑衣劲装的男人垂着首,答:“好似寻了穗泉酒坊的东家过去蒋家酒肆,说是那酒坊供的酒有问题。”
锦衣郎君邪魅一笑,抬起手透过光线欣赏手中拿着的一枚玉扳指,“我看他们都有问题,你去将他们两个都带过来。”
永福巷 程家
程乾去找了严老翁,随后便急急回了兵营,香穗脑子里乱糟糟的毫无睡意。
已近亥时,住在正房的念儿跟竹翠早已睡下,她睡不着,拿出袁婶子当初送给她的剑在黑夜里舞得虎虎生风。
白日里在酒肆里见过香穗的那个人,被派过来抓香穗,他没有想到这小娘子还会些功夫。
他摸了摸怀中的迷魂药,感觉是没有用了。轻飘飘就从屋顶跳了下来。
香穗吓了一跳,唰地收了剑就挡在了身前。
那人不言不语,上去就跟香穗交手,香穗也是头一次跟人真正的交手,她手忙脚乱没过两招手中的剑啪嗒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绿竹听到动静,在屋里喊了声:“姑娘。”
香穗已经来不及回她了,因着那人照着她的脖子砍了一手刀,她人已经晕了过去。
那人像提小鸡一样提着香穗就跳上屋顶跑了。
绿竹出来院里是一片安静,她又喊了声:“姑娘?”
没人应她,她声音越来越大,将正房里的念儿跟竹翠都吵醒了。
“姑娘不见了。”
家里到处都找了的绿竹这会儿吓得声音颤抖。
念儿忙跑去门口看,大门还牢牢地栓着,“门还拴着呢,穗儿能去哪里?竹翠,不,绿竹,你回赶马车,你快去城北找满仓哥。”
绿竹慌慌张张,去套马车,她吓得手脚发软,东西都拿不起来,眼泪吓得直流。
外面有急切的敲门声,竹翠忙去开门,“袁婶子。”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袁婶子,念儿眼泪也流了下来,“穗儿不见了。家里门拴的好好的。”
“怎么会儿事啊?”
“姑娘睡不着觉,说去外面练练剑,我躺在床上,听到有剑落地的声音,穿上鞋出来,姑娘已经不在院里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事?
如今严老翁也不在,绿竹哭着终于套好了马车,她赶着车出门。
“你这是?”袁婶子问。
“我让她赶紧去找满仓哥回来。”念儿忙说。
“你们都在家里待着,哪里都别去,我去通知人去。”袁婶子说着快速从绿竹套好的马车上将马解了下来。
“都进屋里去,关好门窗。”
袁婶子又叮嘱了一句,就跨身上马飞奔而去。
找李满仓没有用的,袁婶子骑着马要去城南兵营。因着没有牙牌走到门口被拦了下来。
她无奈转身去找李满仓。
“什么?穗儿莫名不见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不见,李满仓还是想到了穗儿说到的蒋玉鸣身边的异常。
穗儿兴许就是被他给连累了。
李满仓也是没有牙牌的,只能去隔壁喊了严雄起来。
严雄一听马上骑上马就往兵营那边赶,李满仓跟袁婶子也急匆匆跟在他身后去了兵营。
兵营里,程乾正在挑选弓箭手。
他们原计划等明天晚上再过去围了蒋家,现在是不去都不行了。
严老翁听了袁婶子的话,脸上冷得好似解了一层冰,他懊恼自己老了,竟然让人察觉出了痕迹。
若是对方没有察觉到今晚的异常,定然不会想到白日之事有异。
程乾一听香穗有可能被六皇子的人给掳了,他恨不能现在就让他万箭穿心。
他带着选出来的三十多名弓箭手急急就要回城去围了蒋家。
蒋家梅园里,蒋玉鸣被六皇子请了过去,他想着事情不可能这么快暴露,笑着与六皇子虚以委蛇。
正在此时,房门被打开,一个女子被粗鲁地扔了进来。
香穗的头被狠狠地磕在了地上,她就这么痛醒了,头也疼脖子也疼,她蹙着眉头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双白云纹的锦靴,她顺着靴子往上看,看到蒋玉鸣笑盈盈的脸。
香穗恼了,怒气冲冲地问:“蒋东家这是何意?”
蒋玉鸣起身,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抓住她胳膊的手狠狠用力,脸上一派和善,“让李东家受惊了。”
香穗一瞬间明了,她狠狠抽出自己的胳膊,不悦道:“要补偿给蒋东家的酒,回去我就准备好了,明日就能给你送去。你……”
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香穗转头看过去,一锦衣郎君拍着手站了起来。
他笑着说:“穗泉酒坊的李东家?真有意思。”
香穗没有应他,转头看向蒋玉鸣,蒋玉鸣笑着说:“这位是我表弟,姓高。”
香穗礼貌性地笑着向他颔了颔首。
这位定然是那六皇子,看着年不过十六七,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狠戾。
他哈哈笑了起来,望着蒋玉鸣说:“我可不姓高,不像表哥,虽然姓蒋,其实是高家人。”
香穗站着一旁不言语,这位废帝六皇子言语中带着对蒋玉鸣的讥讽、不屑,可蒋玉鸣还是一派从容地笑着。
一个两个的,都疯魔了。

“李东家,李小娘子。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我是谁吧?”
六皇子背着手,脸整个都要伸到香穗的眼睛里去了。
香穗望着眼前陡然放大的脸,不自觉地就往后躲去。
她可不想承认知道他是谁,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对面之人不容小觑,程乾他们那边还没有动静呢,这人就将她给掳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笑着说:“蒋东家的表弟。”
六皇子望着香穗轻笑出声,继而大笑,笑完之后,他盯着香穗说:“你真有意思。”
“郎君谬赞了。”香穗回他一笑。
“坐下吃茶,我这里可是有个煮茶煮得极好的人。”六皇子往主位上走,随即响指一打,从外面被推进来一个人。
香穗还站在原地,她转头看去,发现是曾有一面之缘的蒋瑶娘。
蒋瑶娘目不斜视地走去一旁的风炉前,香穗坐去椅子上瞟了一眼蒋玉鸣,蒋玉鸣还是在笑,只不过往常看起来多情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杀意。
香穗垂眸,手在袖口里相握。看来这六皇子不只挟持了蒋东家的娘,还挟持了他妹妹。
屋里茶香四溢,香穗闭着眼睛感觉一屋子的疯子,半夜三更的将人都找过来吃茶。
香穗正在闭目养神,房门开合间,她脖颈一凉。
她睁眼,一黑衣男子正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旁边有个人在门口禀,“主子,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屋里安静极了,只听到一声从鼻孔里发出的轻笑声,而后,六皇子背着手站了起来。
香穗也被挟持她的人粗鲁地拉了起来,跟在六皇子身后出了屋门。
夜里天有些微寒,香穗一身单衣,被个高大的男子推着往外走,直走到梅园的门口。
香穗看到站在十尺开外的程乾,她大哥,严老翁还有严雄。
“章佑帧束手就擒吧,你逃不了了。”程乾一身铠甲手中挎着一柄大刀,威风凛凛。
章佑帧背手而立,居高临下地望着程乾。
眨眼之间,从一旁的树上跳下来四个黑衣侍卫挡在了他的前方。
程乾知道他们都是以一当百的大内高手,他丝毫不惧,眼中寒意一闪,手一扬,身后兵士刷刷抬起弓箭。
轻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蒋玉鸣,蒋瑶娘还有蒋家大夫人被人拉着跟香穗一起被送到了章佑帧的前面。
李满仓手中持着一柄弓弩,他盯着将刀架在香穗脖子上的那人,他恨不得现在一箭射死他。
“尽管来吧。有这些人为吾陪葬也是值了。”
两波人马正在剑拔弩张之际,从一旁跑来一人,他发髻散乱,行色匆匆地走来,担忧地喊了声:“暖暖 。”
旁边的蒋大夫人非常激动地喊了声:“大哥。”
香穗眼睛斜着眼睛瞟过去,只见来人什么都没有管,直接跑去蒋大夫人跟前对章佑帧说:“六哥,你放了你姨母,我来换她。”
章佑帧沉默不语,转身回了厅堂里。
那人兴许是疯了,他过去拉挟持着蒋大夫人的黑夜侍卫,那人用力一推将他推倒在地,蒋大夫人张嘴咬了挟持着她的人一口。
那人抬手将蒋大夫人打晕了过去,地上的中年男子站起来要去打那侍卫,他们这边突然之间乱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严老翁刷地一声从拐杖中抽出长刀,向前面的人砍了过去。
严老翁砍人的时候,两眼冒着绿光,大刀如闪电一般挥动。
香穗惊呆了,挟持着香穗的人也惊呆了。
他喃喃了一句:“野狼严一刀。”
就在他注意力分散之际,突然间,一道寒光划破夜空,一枚锋利无比的弩箭如闪电般朝着他的额头疾驰而来。
那弩箭速度极快,带着凌厉的风声和致命的威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的身体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做出反应。
只见他瞬间松开原本紧握的双手,同时腰部猛地向下一弯,整个身子如同灵活的猎豹一般迅速躲闪开来。
而就在他惊险躲过弩箭的一刹那,一直被他紧紧抓住的香穗瞅准时机,猛地挣脱开束缚,毫不犹豫地向前狂奔而去。
她娇小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一阵疾风,眨眼间便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跑去了拿着弓弩的李满仓身边。
少了手中的人质,那人也尽快加入了战斗。
由于对面有着人质在手,那些弓箭手们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下手。
就在这时,只见身后的一众拿着大刀的兵士如猛虎下山般地冲了上来,瞬间与前方的那五个人厮杀成了一团。
香穗跑到李满仓身边,他伸手将香穗拉去身后护着。
此时的蒋家后院、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程乾眼见香穗已然脱离险境,心中大定,当下更是毫无顾忌地甩开膀子,与身旁的严雄一同并肩作战起来。
两人配合默契,招式凌厉,一时之间竟让对手难以招架。
然而,在这混乱的战局之中,那些手持弓箭的弓箭手不断寻找时机,时不时地放出一箭。
对于以一敌百的大内侍卫们来说,防不胜防,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严老翁老当益壮,跟其中一人打得难舍难分。
战场外的李满仓则紧紧守着香穗,目光如炬地盯着战场上的局势变化。
他手持弓弩,时刻准备着寻找最佳的出手机会。
终于,他发现跟严老翁交手的那人空出后背,时机一来,他没有犹豫果断出手,手指轻扣扳机,只听“嗖”的一声,一支锋利无比的弩箭疾驰而出!
眨眼之间,便狠狠地插进了那人的后心之中!随着弩箭入体,那人一怔,严老翁的大刀顺势砍向了他胸口。
以少胜多不容易,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程乾,严老翁跟严雄将最后一侍卫逼到了梅园的厅堂门口。
只见三人手中的大刀上,猩红的血液正顺着刀刃缓缓流淌而下,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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