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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2

此人身穿一袭黑色劲装,肌肉贲张,满脸络腮胡,双目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随着骏马一声长嘶,那中年男子利落地翻身下马。他双脚刚一着地,身后的众人也纷纷效仿,动作整齐划一。
随后,他微微转头,向身旁一人使了个眼色。收到指示后,那人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奔向队伍后方的一辆华丽马车。
待跑到马车前,此人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拱手作揖,扬着声音禀报:“袁大人,已经到了。”
车帘被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掀开一角,里面传出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嗯,知道了。”
过了一瞬,车帘被掀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院门,从马车上优雅地走了下来。
“将东西都拿出来吧。”他随口说了一句,人就往前走去,他走到络腮胡男子跟前,笑着拱了拱手:“严大人请。”
“袁大人请。”
两人相互客气着,随后笑着一起往前走去。
李家正逢喜事,大门敞开着,在他们这队人马刚刚停在门口的时候,门房的人已经过去禀了家中主人。
这会儿,原本一脸喜庆的夏敞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身大红喜服的李满仓。
夏潮跟程乾发现情况不对也紧跟了出来,严雄坐在程乾身旁的,他自然也跟着出来了。
李家出来的一众人都是行伍的,一个个身材魁梧,目光炯炯,看得门外的人一激灵。
门外的两人一脸严肃,眼睛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年轻男子扫过一圈之后,视线停在了程乾身上。
络腮胡中年男子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之后,眼神在严雄身上停了一瞬,随即拱手向夏敞,道:“夏侯爷。”
自家门口突然出现一群人,他们身着便装,显得颇为随意,但每个人身上却散发出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看着这么一群人,夏敞心中难免暗自揣测这些人的来意究竟为何?
一时间,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出于礼貌和谨慎,还是带着一丝防备地拱手向其回了一礼。
这时,只见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再次拱手说道:“吾乃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严震!”
说话间,他宽大的手掌往旁边一挥,指向身旁的那位青年男子,“这位……”
青年并没有让他做介绍,而是拱起手道:“吾乃天子使臣袁之远。圣上听闻侯爷公子今日大婚之喜,特命我等二人前来送上贺礼。”
两人道明来意,紧绷着的夏敞这才了然一笑,他拱手向两人揖礼,“袁大人,严大人。不知两位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原来是圣上派来的人?夏潮跟程乾紧握的拳头悄然松开,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夏敞向他们两人拱手行礼之后,他身后的李满仓,夏潮跟程乾也客气地跟着拱手作揖。
程乾旁边的严雄随意的拱手作揖,一双大眼盯着跟夏敞客套的严震看,分别这么多年,他竟然连他爹都认不得了。
如此想着,他眼睛飘呀飘地往程乾身上瞧,如今他爹都混成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程乾他爹呢?
当初他被他阿翁匆匆带回玉田,可是说要让他贴身保护一位贵人。
而他要保护的贵人就是程乾。严雄想着他爹都混到了那么高的位子,程乾他爹是不是那位?
由不得严雄胡思乱想。
夏敞便笑着请了两人进了家门。
进门之前,袁之远大手一挥,外面的人手中捧着精美的礼盒,紧跟在袁之远身后走进院子里来。
原本热闹的庭院,陡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些人。
在内院的香穗她们,原本正在热热闹闹的吃席,突然红桃来报说,前院来了一群送贺礼的。
她说得不清不楚的,香穗跟她娘一起过来外院看,刚到门口,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一众人井然有序地站成两排,每个人手里都捧着或大或小、绘着精致花纹的黑漆木盒子,一眼看去,真是壮观极了。
马氏走去夏敞跟前,简单地见过严震两人,袁之远轻咳一声便要口述皇帝的口谕。
夏敞带头一院子人哗啦啦跪倒一片。
袁之远传达完圣上的口谕,众人起身,他又拿出一张贺礼单子交给了夏敞。
夏敞带着李满仓深深躬身谢恩,接过礼单之后就交给了旁边的马氏。
香穗站着马氏旁边,她偷偷地盯着袁之远打量,打量完之后又偷偷去打量程乾,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神有问题,她总觉着这个圣上的使臣跟程乾长得有些相像。
程乾站去了夏敞跟李满仓身后,他将香穗那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待香穗再看过来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偷看被发现,香穗尴尬地笑了笑。
外院的一众宾客,起身后都不敢入座,大家都站着满脸恍惚,都不敢相信,李满仓成亲,远在京都的皇帝老爷竟然送了贺礼过来。
夏敞将礼单交给马氏之后,说了声:“夫人安排人将这些圣上的赏赐送去满仓他们院里去吧。”
马氏笑着应下。
夏敞便带着严震跟袁之远进了外院的正堂。
这次回来,并没有带许妈妈,马氏只得使唤跟在身边的春妮,“春妮,你去灶房那边通知灶娘,再张罗四桌席面出来。”
马氏早就偷偷数过院里新来的这些人,还有门口站着的几人,在心里盘算过后才定下的四桌。
春妮领命去了,马氏又安排香穗:“去将丫鬟婆子都暂时喊出来,将这些都抬去你大哥他们院子里去。”
香穗应了一声好,转身就往内院走。
这些都是圣上赏赐的东西,她不放心,又轻声安排香穗,让她亲自在旁边看着些。

第262章 咱家
皇帝老爷赏赐给了李满仓很多东西,就外院的男客们看了个分明,宴席过后,众人坐在回村的骡车上,忍不住就要说道说道。
“虽然那些匣子都没有打开,既然是皇上赏赐的,应该都是好东西吧?”
“皇帝老爷赏赐的还能有不好的,没看那匣子多精致吗?”
“这些好东西,那夏侯爷可是都让送去了满仓的院子里。”
说着这些人不由得啧啧咂舌,“满仓娘再嫁的这个人真不错。”
一同坐在骡车上的婶子,酸了一句:“满仓娘真是有福气,以前大田将她放到心尖尖儿上,如今又嫁了个这么好的。”
“他婶子,你羡慕还是咋的?”
一众人说说笑笑,坐在没棚的骡车上也不觉得冷。
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句:“念儿也有福气啊。嫁给满仓以后不愁吃不愁穿。”
“哎,是的啊。”
圣上派来的使臣突然来了,在家中用了一餐饭,就匆匆又走了,说是要去外面驿站住下。
送走宾客之后,家中就只剩下自家人。念儿看着摆得满满当当的院子,静静地看了李满仓一眼。
李满仓捏着手中他娘递给他的赏赐单子,看着上面一个个见都没有见过的名字,他决定还是将东西让他娘他们带回临阳。
李满仓轻轻拍了拍念儿的后背,“你先去屋里坐着,我去隔壁院子找娘说说。”
念儿轻轻点头。李满仓就大踏步去了主院。
这会儿大家都在主院堂屋里坐着,夏敞跟马氏,香穗跟程乾,此外还有夏潮跟夏娘子。
夏敞想不通他这个还没有面圣过的侯爷的继子成亲,圣上怎么突然就派人送了赏赐过来。
最主要派过来的还是殿前司的副都指挥使,那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啊。
夏敞一时想不通,堂屋里静悄悄的,香穗想不通,她大哥成亲圣上是怎么知道的?
大人商谈事情,她不便插话,疑问没能问出口。
兴许是母女连心,马氏压着声音问夏敞:“满仓成亲,咱们连临阳那边的人都没有邀请,上面那位怎么知道今儿满仓成亲?”
马氏一番话,令夏敞醍醐灌顶。
他看了看屋里的夏潮又看了看程乾,一个侄儿,一个未来女婿,现如今可都在军中掌着要职。
他不由得想,是不是皇帝有安插人手在监视着他们,毕竟他也派了猴子几人去京中探听消息。
想到这里,夏敞大舒一口气,笑着说:“都别瞎想了,满仓成亲,圣上赏赐下来,是看得起咱们。”
他看向夏潮跟程乾,打官腔:“你们以后要勤勉尽责,对圣上忠心耿耿。”
夏潮跟程乾郑重点头。
夏敞笑着说:“累了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去吧。”
夏娘子早就担心几个小崽子在后面把家拆了,夏敞这么一说,她就瞥向夏潮看了一眼。
夏潮起身,夏娘子随着他赶紧站了起来,两人向夏敞跟马氏施礼道别。
李满仓见屋里有人出来了,他忙迎上前去跟夏潮打招呼,夏潮跟他说了两句恭喜的话就带着夏娘子出了院门。
李满仓进了堂屋。
这会儿程乾跟香穗刚巧要走,马氏开口对香穗说:“穗儿之后就别回永福巷了,带着绿竹就在家中你的院子里住下吧。”
香穗还要说什么,马氏看到李满仓进来,便说:“这会儿你不在屋里陪着念儿,过来干什么?”
李满仓掏出那个单子递给马氏,看了夏敞一眼说:“爹,娘,这些东西儿子看了看都是些极其贵重的东西,我们用不到,还是爹娘保管着吧。”
圣上赏赐的东西,大哥不要啊?
香穗站在一旁想要看看都是些什么贵重东西,被程乾悄悄拉走了。
香穗走出堂屋门,就轻声问程乾:“圣上赏了些什么东西啊,大哥还不要。”
程乾笑着说了声:“好奇心能害死猫。”,就拉着她往外走。
李满仓朴实,圣上定然赏赐了一些贵重的金银玉石之类的,他不愿意留下。
不过这些程乾不关心,他比较关心的是,香穗干什么一直盯着圣上派来的那个袁姓使臣看?
他拉着香穗往外走,边走边笑着问她:“要不要去咱们家看看?”
什么咱们家香穗紧紧抿着嘴唇偷笑,她没有说什么,就被程乾拉着出了东侧门。
绿竹跟着要过去,程乾看了她一眼,说:“伯母让穗儿今天之后住回来,你不去院子里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缺少的?”
如今竹翠跟着念儿姑娘去了,她以后定然是要跟着姑娘出嫁的,那程乾便是她的男主人,主人的吩咐不能不听,但她还是先听从姑娘的吩咐。
绿竹看向香穗,香穗笑着说:“阿娘让咱们搬回来住,你过去看看吧。我的院子就是大哥他们院子后面的那个院子,我过去隔壁看看就回来。”
姑娘发话了,绿竹应了一声转身就回去了。
程乾走到隔壁院子的西侧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没一会儿来了一个婆子就将这个门打开了。
从这个门一进去就是这边院子的花园,这边的花园倒是比隔壁的大一些。
进了侧门,程乾拉着香穗就往花园里面走。
香穗东看西看,看过之后,她指着这一片院子说:“说是两个院子布局一样,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大哥那边这花园隔壁还有灶房,下人住的小矮房,这边没有。”
程乾轻轻嗯了一声,拉着香穗去了一处假山后面。
“这处假山还挺大的。”香穗话音未落,程乾便拉着她进了假山下面去。
假山的下面是一处小山洞,打造的有模有样的,夏天的话应该很凉快,现在是冬天,洞里面很阴凉。
香穗抱了抱胳膊,说:“凉飕飕的。”
香穗话音刚落,就被程乾一把抱进了怀里,他紧紧抱着香穗自己靠着洞壁而立。
突然之间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里,香穗脸儿红红,小心脏还是没忍住扑通跳了好几下。
香穗脸儿贴在程乾胸口,嘴唇微翘,极小声地说:“干什么要跑来这里?”
程乾一手紧紧搂着她,空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笑得危险:“带你过来审问。”
香穗无辜地问:“审问什么?”
程乾手指摩挲着她滑嫩的下巴,说:“那个袁大人好看吗?”

就是那个在院子里声音朗朗地念圣上口谕的郎君吗?
香穗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好似在认真思考答案。
那位袁大人有一双跟程乾极为相似的眼睛,深邃而细长,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一不小心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香穗微仰着头,她的视线落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感觉下一刻她就要被吸入进去。
香穗盯着那双眼睛不由自主地就要点头,程乾捏着香穗下巴的手陡然用力。
他眼睛微眯着,目光紧紧锁住香穗粉嫩可爱的脸庞,粉嘟嘟的微微翘起的唇瓣。
他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放轻力道轻轻地揉捏了两下香穗小巧的下巴,然后松开手慢慢上移。
修长而略带着剥茧的手掌轻轻覆在香穗煽动的双眼上。
他俯下身去,凑近香穗的耳畔,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轻声呢喃:“闭眼……”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让香穗不由自主地听从了他的指令,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原本覆在眼上的大手挪去脑后,牢牢撑住小女娘的脑袋,火热的唇小心而克制地轻轻附上她柔软的唇瓣。
嘴唇上突然贴上来一个温暖的,柔软的东西,香穗猛然睁开眼睛,只看到放大的闭着眼睛的程乾,还有他又密又长的睫毛。
两唇相接,程乾感觉到一阵激动,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想要更多又怕吓到小女娘,于是便偷偷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女娘一双乌黑的大眼。
她好奇而又无辜地盯着他,这一刻所有的旖旎心思都感觉是罪过。
程乾猛然抬起头,靠在石壁上,将小女娘的脑袋一下按到自己胸前。
结实而又坚硬的胸膛,将香穗的鼻子撞得生疼,疼得热热的眼泪在眼眶里转悠。
香穗忍着鼻子的疼痛趴在程乾胸前,好奇他怎么不亲了?
一回生二回熟,香穗已经没有头一次那么无助了,她现在就是有些好奇才睁开眼睛偷看的。
两个人亲亲的时候,是不能睁开眼睛的吗?
香穗努力回想第一次的状况,那时程乾是醉着的,他们两个好像都没有睁开眼睛吧?
当时那么突然,她被亲了好久,有些被吓到了。可,后面再回味一番,心中竟然带着丝丝甜蜜。
她有想要再尝试,可是程乾再没有亲过她。
好不容易又亲她了,怎么亲一下不亲了?
香穗手中捏着程乾软滑的衣袖,鼻子不怎么疼了,她就偷偷抬头看程乾。
程乾闭着眼睛靠在石壁上,似是感觉到香穗在看他,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一丝隐忍。
香穗见了心生怜惜,踮起脚尖,抬手环上他的脖颈,拉下他的脑袋往他唇瓣上送上一吻。
唇瓣间的接触虽然是一触而离,可那瞬间的碰触还是如闪电般击中了香穗的心间,她心中难掩欢喜,望着程乾娇羞地笑。
小女娘怎么如此可爱,程乾欢喜地轻笑出声,笑声拂过香穗的耳畔,随即他便再次用力将香穗拥入怀中。
香穗温顺而安静地靠在程乾的怀里,过了一会儿,她微微仰头,用轻柔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你们的眼睛很像。”
程乾正沉浸在喜悦中,对于香穗突然说出的这句话,一时间竟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嗯?
香穗发现程乾没有理解,她稍稍挣开紧拥着她的怀抱,漂亮的眼眸望向程乾,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又轻声说了一遍:“那位大人的眼睛跟乾哥你的眼睛很像呢。”
听到这里,程乾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高高翘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笑着问:“就是因此,穗儿才一直盯着他看的?”
香穗轻轻嗯了一声。
程乾忍不住在她轻颤的眼尾留下一吻。
假山洞里有些阴凉,程乾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几个月以来的相思算是稍微缓解了。
他便牵着香穗走了出来。
反正已经跟绿竹说过在这边看看院子,程乾便没有要送香穗回去,他便牵着她的手,在这边慢慢晃悠。
难得两人独处,香穗便安心地被程乾牵着。
两人走着走着,香穗猛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兴奋地说:“那人姓袁?跟袁婶子一个姓呢。”
程乾原本揉捏着香穗手指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他想了想,发现不止那姓袁的跟袁婶子一个姓。
那姓严的副都指挥使跟严老翁,严雄还是一个姓呢。
程乾发现如此巧合也只不过是笑了笑,牵着香穗继续往前面走。
永福巷严家,严震跟严老翁见过礼之后,严雄就拱着手向他爹见礼。
严雄刚见过礼,他爹的大掌就往他头上挥去,还好严雄敏锐地感知到,迅速躲开了。
“嘿,你小子。”严震瞪了严雄一眼,上去往他头上挥了一巴掌,“你躲什么?你连你老子都能忘记。”
严震给了严雄一巴掌之后才舒心了,自己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严雄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心中腹诽:他十一岁跟着他阿翁回了玉田,这中间隔了十年,他跟他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忘了也挺正常的。
他爹坐下之后一脸满意地看着他,感慨自家儿子被老爹养得又好又壮实。
男人之间没有什么闲话可说,他过来就是跟他爹说一声,收拾收拾跟他回京都。
听到要回京都,严老翁便明白,怕是程乾要回京都了。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严老翁所预料。
翌日,严震跟袁之远两个便去了县衙,他们找柳孝廉商议处置章佑帧之事。
章佑帧虽已遭贬谪,沦为一介平民,但圣上终究仁慈,特意嘱咐要赐予他一口薄棺裹身入殓,以保他最后的一丝体面。
这些事情他们只要吩咐给柳孝廉,他自然都能妥善办好。
事情很简单,不到一日就商议妥当。
第二日,天刚大亮,严震跟袁之远就带着一众人等在了城北程家门外。
他们在这边等了许久,才发现程乾从李家那边出来了。
众人见状快步赶了过来,快到程乾跟前,他们便不约而同地齐齐跪倒在地,口中喊着:“臣等奉今上之命,特此前来恭迎大皇子殿下回京!”

众人的喊声震耳欲聋,惊得程乾愣在了当场。
李家众人刚用过早饭,夏敞跟李满仓正坐在外院的书房歇着,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程乾刚出门,就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两人自然要出来看个究竟。
程乾怔愣了一瞬,转头看看四周,外面只有他一人在。
他看了面前跪着的众人一眼,就淡定地过去,伸手扶起严震跟袁之远,“两位大人这是何意?快请起。”
严震跟袁之远顺势起来。
严震微笑着向程乾又强调了一句:“臣跟袁大人两人受圣上所托过来玉田办几件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迎大殿下回京。”
“大殿下?我吗?”程乾眉头微微蹙起,一时倒是想不明白。
严震笑着点头:“正是殿下您。”
站在大门口的夏敞和李满仓脸上同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嘴巴微张着,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震惊,不可思议,各种神情变幻交织。
不过,到底还是夏敞年长一些,经历过更多的风风雨雨。
短暂的惊愕过后,他迅速回过神来,脸上绽放出热情的笑容,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
他快步走到程乾身旁,对着严震和袁之远拱了拱手,笑道:“两位大人,请屋里叙话。”
大殿下并不知道皇上的事情,有些事还需得慢慢向他解释,严震往旁边瞟了袁之远一眼。
便见袁之远拱着手回了夏敞一声:“请。”
夏敞面带微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严震和袁之远两人进门。
随后他不着痕迹地悄悄拉了拉程乾的衣袖,而后快步走去前面引路。
几人在外院书房依次而坐,外院书房很少使用因而并没有使唤的人。
李满仓见他们都进了书房,他转身去了后面主院。
主院有个配房被安置成了茶水房,他可以喊主院的红桃绿梅送些茶水过来。
此时,在堂屋之中,马氏正与念儿还有香穗围坐在一起闲聊。
原来,明天就是念儿回门的日子。
当初念儿是从永福巷嫁出去的,按照习俗,此次回门当然也要回到永福巷才行。
此刻,她们婆媳,姑嫂三人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回门时需要准备的礼品以及相关事宜。
李满仓在外面吩咐了红桃一句,他人没有进屋,就站在院门外等着。
此刻,他心里想静都静不下来,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亲口说程乾是大殿下,说他们是奉命过来接人回京的。
若是程乾回了京城,穗儿怎么办?
穗儿要不要跟过去,他们虽然还没有正式成亲,可穗儿自小就是程乾的童养媳啊。
若是程乾是皇子,穗儿这个童养媳他们还认不认?
李满仓心里咯噔一下,他站在门口听着屋里香穗咯咯的笑声沉默下来。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红桃端着茶壶就走了出来。
她见了李满仓蹲身要行礼,李满仓摆了摆手,“快将茶水送过去吧。”
红桃快步往前走,几步就转弯不见了身影,李满仓思虑了一瞬,抬步也回了外院。
三元守在外面,看了李满仓进来,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伸手请他进了东厢房坐下。
外院书房一片寂静。
红桃送了茶水走出去之后,正堂里的叙话继续。
严震面色凝重地看着程乾,缓声道:“这位不仅是圣上派下来的使臣,他还是今上外家西北袁家的子孙。”
程乾定睛看去,但见袁之远气宇轩昂、仪表不凡。
他想着香穗的话,不自觉地就看向袁之远的眼睛,细长的丹凤眼,跟他确实一样。
场面安静,严震见此,接着说:“想当年,袁家先祖跟随先帝南征北战,浴血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了辅佐先帝打下万里江山的几大功勋世家之一。此后,袁家世代皆以行伍为业,镇守着西北边陲,保一方平安。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提及仁宗皇帝在位之时。那时,袁家有位五姑娘被选入宫中为妃。五姑娘容貌出众、温婉贤淑,深得仁宗皇帝宠爱。不久之后,袁妃便身怀六甲,最终诞下一子,正是仁宗皇帝的第四子。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天兴十九年,仁宗皇帝突然驾崩,宫中众人顿时失去了依靠。
太子还来不及上位,当时野心勃勃的赵王趁机起兵造反,篡夺皇位。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赵王终于攻下皇城,登上大宝是为厉帝。
而可怜的仁宗皇帝一脉,除了四皇子在袁妃的拼死保护下侥幸逃脱外,其余子嗣尽皆惨遭屠戮。
据说,当初袁妃身着一袭华丽宫装,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她手执一柄寒气逼人的利剑挡在她的宫殿之前。
面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叛军,袁妃毫无惧色,她娇美的面庞透出一股决然之意。她横剑当胸,娇喝一声,身形如电般冲向敌阵......”
据说,据谁说?当初的人都死光了,为了不让严震再夸张下去,袁之远轻咳一声。
严震尴尬收起讲书的架势,言简意赅,“袁妃挡住一波叛军,可叛军来势汹涌,她一人无法抵挡,遂转身回宫死守宫门,然后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寝宫。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转眼间宫殿被烧成一片废墟,人几乎都烧没了,也因着如此四皇子得以在仁宗皇帝暗卫的守护下得以逃脱。
四皇子逃去西北,在其舅父的安排下又隐于市井。
十年前,厉帝越发的昏庸无道,忠奸不分,君王不仁,民不聊生,朝中大臣人人自危。
因而,顺应天道,四皇子回了西北,举旗将天道掰回正轨。”
严震洋洋洒洒说了许多,终于是说清楚了,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对着程乾拱了拱手,“当时情况太过危险,大殿下是仁宗帝除四皇子外唯一的血脉,不能冒险,故而将您留在了玉田,又派了当年宫中高手随身保护。”
程乾听完若有所思,他盯着严震,说:“严阿翁便是留下来保护我的人?”
严震重重颔首:“正是。”

第265章 变故
话说起这严老翁,袁之远恰到好处地在一旁插话补充道:“此人乃是当年名震天下、声名赫赫的野狼严一刀。他之所以得此名号,皆是因其拥有一双恰似狼般锐利凶狠的绿色眼眸,以及那如同野狼一般敏捷灵活且矫健无比的身手。”
对于这狼一般的眼睛,程乾深表赞同。
每当严阿翁准备动手之时,他那双原本紧闭着的双眼就会猛然睁开,刹那间,眼中闪烁出令人胆寒的绿色光芒,仿佛真的化作了一头饥饿凶残的野狼。
其身手更是矫捷非凡,对付那些寻常的兵士时,他手中的刀犹如索命的路引,手起刀落,一刀一个。
即便是面对大内的顶尖高手,他亦能够从容不迫地应对,进退自如,游刃有余的抵抗。
如此说来他爹并不是偷偷跑掉,也没有扔下他和他娘不管,而是他肩负着重任,身不由己而已。
一直以来,程乾从来没有怨恨过他爹,毕竟他有一个快乐美满的童年,他一直就觉着他爹不告而别是有缘由的,没想到是这样的缘由。
时至今日,他也没有因为他爹成就大业而欢喜,虽然如今他爹坐上了高位,可是他娘已经不在了。
程乾的心意从来简单,从他认定香穗的那一刻起,他只想着留在玉田安安稳稳地跟香穗成亲过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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