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童养媳by长袖不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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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皇后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她慌忙蹲下身来,等着肉团子扑过来。
肉团子一扑进常皇后的怀里,就抱着她的脖颈,道:“娘娘,栀儿来看嫂嫂来了。”
“栀儿来看嫂嫂来了啊?”常皇后满脸慈爱地微笑着,轻轻地抱起可爱的栀儿,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一旁的香穗见状,也有些慌乱地跟着起身站立。
就在此时,只听得门口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娇笑声:“栀儿不是来跟皇后娘娘请安的吗?”
伴随着这银铃般的说话声音,一道碧绿的倩影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一般轻盈地飘进了殿内。
待到皇后抱着栀儿重新安稳落座之后,那道碧绿身影已然来到近前。
只见她微微蹲下身子,动作优雅地向皇后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口中轻声说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脸上始终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连忙抬手示意让她快快起身。
香穗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思忖:按照常理而言,即便陈贵妃身份再如何尊贵,说到底也不过只是皇帝的一位妾室,而她是皇室的媳妇。
于理来说,香穗不必向陈贵妃行礼。然而,话虽如此,可她毕竟也是皇帝的妾室,算是自己的长辈。
于情来说,香穗该向她行个晚辈礼。
“贵妃娘娘安。”香穗蹲身向贵妃行了个晚辈礼,陈贵妃见此情形,亦是礼数周全地回了香穗一礼。
随后,常皇后亲切地请陈贵妃在香穗的对面入座。
常皇后怀里的栀儿,一双大眼睛忽闪着不住往香穗身上瞄,然后用她认为很小的声音跟常皇后说悄悄话,“娘娘,她就是大哥的娘子吗?”
常皇后笑着回她:“是呀,她就是你大哥的新娘子啊。”
栀儿咧着嘴笑,轻声对常皇后说:“嫂嫂长得真好看。”
常皇后跟陈贵妃听了都笑出声来,香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
陈贵妃笑着问栀儿:“嫂嫂好看?还是娘娘好看?”
栀儿闻言,看向香穗仔细地打量起来,打量了一会儿,她仰头看向常皇后,声音清脆地答:“娘娘好看。”
屋里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常皇后点了点栀儿的小鼻子,道:“小滑头。”
笑过之后,陈贵妃又问:“母妃跟娘娘,我们谁好看?”
香穗原本抿着嘴儿笑,听闻陈贵妃这样问,她感叹,这真是亲娘。
栀儿小公主不过三岁,香穗很好奇她怎么回答,只听她想都没有想,高声道:“母妃跟娘娘都好看。”
好嘛,她也不是非要分出个一二,在她心里是有同样好看的人的。
屋里的人都被童言童语的栀儿逗笑了。
大家还在笑,栀儿挣扎着从常皇后的怀里要下来,常皇后放她下来,柔声问:“栀儿要去哪里?”
栀儿脆生生地答:“栀儿要跟嫂嫂见礼。”
常皇后笑了,柔声说:“去吧。”
栀儿走到香穗跟前,小胖手一搭,有模有样滴行了一礼,“栀儿见过嫂嫂。”
香穗下面有三个弟妹,他们都是从这么可爱的时候过来的,香穗见了栀儿心中也是满心的欢喜,她笑着伸手去扶栀儿。
栀儿仰着头,望着她,脆生生地说:“嫂嫂,栀儿想去嫂嫂家玩。”
栀儿是公主啊,她又那么小,香穗不知道能不能带她去王府?于是很自然地便转头看向常皇后。
常皇后笑着说:“这段时日不行,过几日,栀儿再去玩。”
“这段时日为什么不行?”栀儿歪着头问常皇后。
陈贵妃坐在位子上抿着唇笑,“你大哥跟嫂嫂新婚燕尔,你过去不是妨碍他们相亲相爱?”
栀儿虽然一知半解,还是同意了,她小胖手抚上香穗的手,郑重道:“那过几日嫂嫂要来接我。”
香穗笑着点头。
栀儿很可爱,陈贵妃跟皇后娘娘相处的也好,香穗真没有看出她想象中的刀光剑影。
香穗又想,那种流于表面的爱恨,只有小孩子才那样吧。
大人的喜怒是不流于表面的,香穗便不多话,只客客气气地陪坐着。
常皇后问了一些两个皇子的日常,陈贵妃便要告辞。
想来栀儿跟常皇后是极其亲近的,陈贵妃走,她不想走,抱着常皇后的胳膊一起坐在椅子上。
常皇后笑着对陈贵妃说:“你自己回去吧,栀儿留在这儿用午膳。”
陈贵妃笑着告退,只留下栀儿在这边。栀儿跟常皇后很亲昵,常皇后待她如亲生。
娘仨在屋里又说了一会子话,皇上带着程乾就回来了。
香穗以为像上次一样,午膳只她跟皇后娘娘一起,谁知道皇上跟程乾又回来了。
栀儿乖乖悄悄向皇上跟程乾问好,那父子两个见到栀儿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不过看起来还是冷冰冰的。
相比她爹跟她哥,栀儿还是喜欢皇后娘娘多一些,她小嘴儿好似抹了蜜,说的话可爱又好听,惹得皇后娘娘笑意不断。
午膳时分,一家人围在一起用饭,栀儿坐在皇后娘娘身边,香穗坐在栀儿旁边。
她旁边是程乾,程乾旁边是皇上,一个圆桌刚好坐下他们五人。
一家人围着圆桌用饭,跟他们在家一样,很是温馨。
香穗想:这就是皇上带着程乾回来用饭的原因吧。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多了些家的温馨。
饭罢,香穗拿着皇后娘娘的赏赐跟着程乾一起回到了王府。
王府有了女主子,家中的仆妇和小厮自然是要见过女主子的。程乾吩咐袁婶子将一应人等都喊到外书房院里。
香穗就在院里见了王府的下人们。
外院偌大个院子,被人站得满满当当,“见过王妃”的声音喊声震天。
程乾跟香穗着重介绍了几位内外院的管事,便吩咐,说:“府中遇喜,每人赏银一两,阖府同庆。”
众人听后,又是高声道谢:“谢王爷,谢王妃。”
众人各个一脸喜色,香穗也面带微笑,心里却是有些担心。
这么多人,一人一两赏银,怎么着也得发出去大几十两。
当初,程乾的银两都给了香穗,连每个月的月银,他也是攒两三个月然后交给香穗保管。
程乾跟着严、袁两位大人进京的时候,香穗给了他百两银票。如今过去了近一年,怕是早花完了。
香穗被赐婚进京,她除了自己存的银钱之外,还有一千两的嫁妆银子。
当初,夏敞进入临阳,每月的月俸不足四十两,家中过得紧巴巴,还是圣上登上大宝之后,他将一些养着兵士的田产铺子收了回来,日子才宽松些。
香穗不清楚程乾有没有月奉,不清楚王府的情况。
如今她跟程乾已经成亲了,夫妇一体。因而,他们回到后院的时候,她将自己不足两千两的银票都拿了出来。
“乾哥,这是我之前存的钱,还有爹娘给的一千两嫁妆银子,王府每月的开销大不大?这些你先拿去花用吧。”
香穗想着要尽快喊九成过来,在京中开个酒坊是正经,好歹他们也多些营收入账。
程乾坐在圆桌前,原本还不理解香穗为何一进屋就去翻她的箱子,如今他看到小娘子手里的这一把银票便明白了。
原来是拿银票出来给他花用。程乾心里甜滋滋的,一把拉着香穗坐了下来。
他握着香穗的手,柔声道:“娘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你收好。”
乾哥喊她娘子,香穗心里跟吃了蜜似的,香穗心中欢喜,随后她才发觉,他的意思是不要她的钱。
为何不要?
香穗诧异道:“乾哥,这是为何?难道你嫌弃我的钱?”
程乾摇头,“我怎会嫌弃。我手中虽然没有积蓄,但王府还是有些产业,维持日常开销足够了。你这嫁妆银子自是该你自己留着。”
香穗心中一暖,却仍坚持:“我们既已成亲,我的便是你的。而且我想将穗泉酒坊开到京城来,以后赚了钱,咱们的日子会更宽裕。”
程乾笑得不能自已,他回了京城之后,他爹便给了他几处铺面,还有十顷田产。
这些足够让王府的日子宽裕,只不过香穗喜欢做营生,她喜欢,他便支持。
程乾笑着刮了下香穗的小翘鼻子,“我的娘子想得真周全。不过你的这些嫁妆银子别动,开酒坊的钱我来出。”
香穗刚要反驳,程乾接着说:“你的银子是我的,我的银子也是你的。你莫要小瞧了你相公,虽然我回到京城没有多久,区区一个酒坊的本钱还是有的。”
香穗听闻此言,满心欢喜,紧紧握着程乾的手晃了晃:“那便全凭乾哥做主。”
程乾笑得细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
他能感觉香穗是真心为他,程乾拍了拍手,观月端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她将盒子往圆桌上一放便退了出去。
一个将近一尺长的枣红色长形盒子。
装得什么?香穗看向程乾。
程乾笑着对香穗说:“这是府里的对牌及库房的钥匙,你是这王府的女主子,以后府里的事便由你来当家做主。”
香穗轻轻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放着一些长条的只余下半块的竹牌子,上面的字迹也只余下一半。
这就是教习姑姑所说的管家对牌?
香穗盯着盒子里的对牌看了好一会儿,程乾以为她看不分明,便解释说:“另一半在各处管事们的手里。”
教习姑姑之前都讲过,香穗知道的。
高门大户里,产业众多,人员复杂,当家人大多手中都有对牌,用于发号施令。
管家的对牌大多是竹制的,一分为二,一半在当家人的手里,另一半在各个管事的手里。
若是当家人要吩咐支取银子,或领取东西,或吩咐管事做事,拿出她手里的一半对牌过去便是。
对牌对上,相应的管事便听吩咐办事。
香穗觉着,这便是跟那领兵打仗的虎符是一样的。
她看过之后便将盒子盖上了,望向程乾轻柔一笑,“乾哥,管理王府的内务我还是头一遭,不知道能不能管好。”
程乾笑得坚定,“你能管好,现如今府里并不复杂,原本一切都是袁婶子在管。过两天再让袁婶子将账本拿给你,你看过之后便明了了。”
程乾知道在临阳的时候,香穗会帮着她娘看家里开支的账本子。还有酒坊的营收,各处的账本子也是拿给她看的。
那么多的账本子她都看得,程乾断定香穗能管理好王府的内务。
毕竟他才开府不足半年,家中的一应东西,还都井然有序。
程乾将情况跟香穗说了,香穗便也信心满满。
“乾哥,之前圣上的赐婚圣旨下发后,我过来的匆忙,跟在我身边的人,只绿竹一个过来了。玉田酒坊那边的九成也是跟了我许久的老人,他跟绿竹……”
香穗说着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觉着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才接着说:“绿竹跟九成两人相互心有所属,当初我便许诺他们,咱们成亲之后,禀明我娘让他们成亲。如今一切变化的太快,我还没有来得及跟我娘说,我跟绿竹就跑京城来了。”
香穗微微一笑,“九成一直在酒坊里干活,这次我大哥他们回去,便让他们带话给九成,让他进京来。绿竹跟九成都是能干的,他来了之后便让他帮着在京城开酒坊,给他个管事当。我如今身边有观星观月伺候,绿竹成亲之后再让她回来做事。你说这样行不行?”
那怎么不行呢,程乾当场应下:“绿竹跟九成都是你的人,你自己做主就是。”
香穗抿着嘴唇娇俏一笑,还是将她之前都计划好的事情,说了出来。
“临阳那边,内院里有管事的许妈妈帮着我娘管着。当时我就想着以后咱们成亲后再买几个小丫头,绿竹跟九成成亲之后就升她做管事的娘子,如今跟当初想的都不一样了。”
香穗瞄向程乾,如今他们一个成了王爷,一个成了王妃。府里也都有当初从宫里过来的管事妈妈,跟外院管事。
程乾想说,她想升绿竹做管事的,过段时日,等她熟悉了府里的规矩来,升上来便是。
谁知,香穗接着说:“府里有管事妈妈,我便先用着。以后九成来了,他负责酒坊,我便让绿竹专管我这边的事。”
程乾点头,“你安排好就行。”
程乾如今贵为王爷,但却并未打算约束于她,这使得香穗内心不禁暗自窃喜。
二人自宫中返回后,见到了府中的一众下人。此时,程乾毫不犹豫地将府内至关重要的管家对牌交到了香穗手中。
而后,他静静地坐在香穗身前,双眼时不时望向窗外那逐渐西沉的落日,仿佛在急切地等待夜幕降临。
此刻的他,心心念念的唯有晚膳后的洗漱以及随后的就寝时刻。
他宛如一个久未进食的饥民突然遇到了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然而由于心中那份难舍之情作祟,仅仅只是浅尝辄止地吃上几口,根本无法真正填饱肚子。
此刻,他强忍着腹中的饥饿感,只为留待今晚能够尽情享受一番大快朵颐的满足滋味。
未来的打算,香穗跟程乾说完了,她静静地将装着对牌的盒子收了起来,放到了架子床旁边的斗柜里。
等她再回到桌前的时候便注意到,程乾端着茶水慢悠悠地浅啜,一双凤眼不住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程乾身上还穿着那件朱红色的缠枝暗纹直,红色衬得他皮肤白中透粉,看起来更加俊俏。
不知道香穗是被程乾直愣愣地看得了,还是她被程乾的美貌所惑,总之她被盯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猛灌了两口。
兴许是太急促,不小心被茶水呛到,猛然咳了起来。
程乾慌忙放下茶盏,一步跨到她身边,大手就拍上了她的后背。
香穗后背单薄,程乾大手拍上去就将后背给完全盖住了,他拍了两下才想起要轻柔,他又轻拍两下才轻声问:“好些了吗?怎么能呛到?喝水要慢慢地喝。”
好好的,谁喝水会被呛啊,还不是因为他一直看她,她慌张了才被水呛到的。
香穗一脸委屈,猛地咳了一阵,不知道怎么地就靠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香穗挪开身子,仰起头看向程乾,被程乾伸手一扒拉就又将人重新按回了胸前。
娇软在怀,程乾心情澎湃,恨不得马上天黑,好拉着人就寝。
天色还没有暗,程乾就吩咐摆膳。
因着在宫里香穗拘谨没有吃太多东西,早早地就感觉饿了。程乾这么早摆膳,香穗感觉他很是体贴。
两人用过膳后,天微微暗了下来,程乾就去了浴室洗漱,程乾洗好之后,自然而然地绿竹几人就过来帮着香穗沐浴更衣。
两人洗漱过后,早早地就上床就寝了。
香穗没有这么早就寝过,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转身想找程乾聊聊天。
她刚动了动还没有侧过身子,突然间上面就暗了下来,香穗抬头就看到程乾撑着手臂将她牢牢地固定在了怀里。
急促间,只听他轻声说:“穗儿,昨日是不是害怕了?”
猛然之间被禁锢在怀里,香穗心儿怦怦的好似有两只小兔子在里面狂跳。
慌乱紧张中,香穗点了点头。
“那我们应该多熟悉熟悉,你看多了就不紧张了。”程乾说完在香穗唇上印下浅浅一吻,而后便将身上的中衣脱了下来。
香穗被迫上了很长时间的生理课,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哄着看了个精光。
之后两人开始实践,从最初的有些不适,到最后咿咿呀呀舒服地轻哼出声。
随着时间的流失,香穗控制不住的轻声哭喊,感觉整个人都麻了。直到禁不住瘫软在床,她才知道昨夜的洞房夜是多么的敷衍。
观月跟绿竹在门外守夜,绿竹比香穗大了两岁,屋里咿咿呀呀的轻哼,娇娇悄悄的啼哭求饶之声,听得她耳朵泛红。
她们两个悄悄地往远处走了走,大概一个时辰之后,门口才响起铃铛声。
绿竹忙跑过去,轻声应了一声。便听到屋里程乾吩咐:“备水伺候王妃沐浴。”
绿竹忙过去吩咐在门口等着的小内侍,让他去通知灶房送热水过来。
王妃沐浴,以后便是绿竹跟观月伺候,因为她们两人被王爷吩咐跟宫里的一个内侍学了一招。
绿竹不知道有什么用,就是让她们在王妃跟王爷恩爱之后沐浴时,按揉她身上的几个穴位。
浴室内很快装了一浴桶的温水,绿竹跟观月过来内室,只听程乾说:“去浴室等着。”
绿竹跟观月垂着头去了隔壁浴室,随后,程乾便抱着身上只套了一件薄衫的香穗进了浴室。
他轻轻柔柔地将香穗放进浴桶便转身出去了。
绿竹跟观月这时候才敢抬起眼眸过去伺候。
以往沐浴香穗虽然极少让绿竹在跟前伺候,可是拿个衣裳,递给棉巾子的事她也没有少做。
她家姑娘没有哪一次是这样的,整个人酸软无力地坐在浴桶里。
绿竹轻轻将她身上的薄衫扒去,脖颈,胸前一块块鲜红的痕迹显露出来,看着很是吓人。
绿竹没有经过事,看到这痕迹着实吓了一跳,她偷偷吸了口凉气,心疼地问:“姑娘,这……这要不要抹些膏药?”
香穗脑子放空,感觉自己还漂浮在空中,突然间被绿竹拉回神识,她垂眸一看,就看到胸前的点点红痕。
她轻轻啊了一声,双手环抱将自己埋进了水里。
“观月,麻烦你去给王妃拿盒膏药过来。”绿竹找了个借口请观月出去,她才轻轻用手点了点香穗肩上的一块红痕, 问:“王妃,这疼不疼?”
香穗没有感觉疼,轻轻摇了摇头。
绿竹放心地松了口气,王爷从来就对她家姑娘好,应该不会动手的。
只不知道这些红痕是怎么来的。
第289章 三朝
绿竹按着内侍教的手法给她家姑娘按揉了几处穴位,沐浴好之后,又细心地给她身上涂抹了膏药才扶着香穗送回了内室。
内室里程乾穿着中衣在圆桌前坐着,身上看着很是清爽,应该是去外面厢房里洗漱过了。
绿竹跟观月将香穗扶到床边,便垂着头退了出去。
程乾将屋里的灯火吹熄,也跟着上了床。
他在香穗身边躺下,伸手去搂她,吓得香穗往里面躲了躲,嘴里嘟囔了一句:“明日还要见大哥他们。”
程乾轻笑出声,“你当我是禽兽?我自然知道你要见大哥他们,我不做什么,只想抱着你睡。”
程乾解释清楚,香穗才放心地放松身体,任由程乾将她搂进怀里。
许是累坏了,香穗靠在程乾的怀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香穗娘家不在京城,回门自然是免了,可是如今李满仓他们还住在程乾的别院里,程乾之前也跟香穗说过,三日回门这日他们一起去别院,跟李满仓他们一起吃个饭。
吃过这个饭之后,他们就要启程回去了,香穗很是看重这餐饭。出嫁那日,香穗感觉她大哥有许多话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
翌日,香穗一大早就起来了。
今日过后,她大哥他们就走吗?不多在京城住两天?香穗很急切地要去别院,早早地就喊了人进来梳妆。
她见进来的是观星也没有说什么,昨日那么晚的时候绿竹跟观月还在上值,她们两个兴许很晚才休息。
观星人很规矩,因着香穗还是新婚期间,她规规矩矩地给香穗拿了件喜庆的酡红色褙子,又规规矩矩地给香穗梳了个简单又不失端庄的发髻,脸上上了薄薄的妆容。
观星不怎么言语,她梳得发髻,画的妆容,香穗都很满意。
程乾起来之后又去了外院洗漱,待香穗这边装扮的差不多了,他才回来。
小娘子体力不行,没一会儿就喊着要停下来,程乾给她加了几块鸡肉到碗里,柔声说:“多吃些荤腥。”
香穗瞟了程乾一眼,程乾望着她轻轻一笑。
经过昨夜,香穗有些不敢直视程乾,她忙收回视线,夹着鸡肉往嘴里送。
程乾微微一笑,收回视线。
两人刚用过早饭,袁婶子亲自拿着个帖子送来了内院。
程乾跟香穗刚漱过口,袁婶子就走了进来,她将帖子送到香穗跟前,说:“王妃,这是袁家送来的帖子。跟着五老爷进京的五夫人,明日要带着家眷过来拜见王妃。”
成亲之前,香穗学得那些知识也不是白学的,袁家算是上京里头跟皇家最亲近的人家了。
袁家女眷过来拜访,她自然是扫榻相迎。
香穗笑着接过帖子,打开看了看,说:“麻烦袁婶子帮我给他们回个话,明日在宴客堂恭候她们。”
因着是袁家的帖子,袁婶子趁着香穗跟程乾空闲的这会儿功夫拿了过来,若是其他人家的,这么赶的情况下,袁婶子自然是喊他们拿回去的。
袁婶子没有多耽搁,领了香穗的话,就悄悄退了出去。
门外要去别院的马车自然是早已经备好了的,香穗跟程乾在屋里又坐了一会儿便站起来出发了。
城东外的王府别院,李满仓,夏潮,石头,岩儿他们四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
刚来京城那段时日,夏潮还有事跑出去。
李满仓也带着石头跟岩儿去外面逛了两次,他现在是穗泉酒坊的大掌柜,来了京城之后,自然是要去看看京中的各大酒坊,酒肆正店。
他要在京城见识见识别人是怎么经营的,他也好取些经回去,也不枉他来京城一趟。
石头倒是日日想出去玩,可是岩儿每日不是跟着两个大哥习武,就是拿着书背之乎者也。
石头有心想出去,可他是哥哥总不能比弟弟还不学无术,便也日日陪着岩儿练武读书。
香穗成亲的这两日,李满仓他们都在别院的竹院里待着,除了指导石头跟岩儿拳脚功夫,两人也是有些无聊。
终于等到香穗回门的这日,他们不知道香穗会不会过来别院,一大早几人就穿戴一新在院子里等着。
竹院里不要说石头,岩儿都没有心思练武,围着李满仓一直问:“大哥,阿姐今儿会不会过来?”
按着李满仓对程乾的了解,他觉着香穗一定会过来。
他们在京城没有家人,可是她的哥哥弟弟们都在这座别院里住着。
因而,李满仓摸了摸岩儿的小脑袋,轻声说:“会过来的,再等等。”
石头跟岩儿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夏潮背着手在院内也不住地踱步。
突然,他们隐约听到外面传来“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的声音。
岩儿不待大人说什么拔腿就跑了出去。
马车停在了外院门口,香穗刚下车,还没有往内院走,就看到岩儿从竹院跑了出来。
许是,有两三日没有见到香穗了,他故作出来的稳重也忘了,看到香穗之后,猛然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颇有些委屈地喊了声:“阿姐。”
香穗蹲下来,摸了摸岩儿的小脸儿,轻笑着问:“岩儿怎么了?”
岩儿紧紧抱住香穗的脖颈不说话,他是直到载着香穗的高大马车离开别院,等迎亲的热闹散去才真切感觉到他的阿姐嫁人了。
香穗走了之后,他便蔫蔫儿的有些失落,再次见到香穗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程乾见岩儿腻歪在香穗怀里委屈撒娇,他眉眼含笑,弯腰将他抱了起来,轻声问:“岩儿想阿姐了。”
岩儿望着程乾,轻轻地问:“乾哥哥跟阿姐成亲了,以后阿姐不能随意回家了?”
这一会儿,石头也跑了出来,听到岩儿这样问,他也静静地望着程乾,希望听到一个答案。
他们住在临阳,而他阿姐跟乾哥住在京城,且乾哥如今是王爷,怕是阿姐不能像别的出嫁女那样逢年过节地可以回娘家。
程乾看了石头一眼,转头对岩儿说:“你阿姐可以回去看你们,不过你们以后若是也搬进京城见你阿姐岂不方便。”
第290章 关心
以后只要搬到京城就能跟阿姐常常见面,岩儿小小的脑海里种下了一个一定要搬家到京城的小小目标。
李满仓,夏潮都跟在石头跟岩儿两人身后出来了。
如今,程乾今非昔比,他乃是当朝的晋王爷,两人快步上前拱手作揖向他行礼。
程乾抱着岩儿,笑道:“两位大哥,快别多礼。”
李满仓跟夏潮跟程乾行过礼之后,又对着香穗行礼。香穗知道这都是应该的,可是她的两个哥哥向她行礼她多少有些别扭。
香穗悄悄地侧了侧身,然后向他们回礼,喊了声:“大哥,潮哥。”
石头也赶紧过来向程乾跟香穗两人行礼,香穗笑着牵住了石头的手。
“都是自家人,咱们去内书房叙话吧。”程乾说着,一手抱着岩儿,一手过去拉香穗。
香穗牵着石头,程乾牵着香穗,手中还抱着个岩儿。
李满仓跟夏潮恭敬地跟在后面,一家人去了内院书房,大家在厅堂里落座。
夏潮是个武将,李满仓并没有官职,他们跟程乾没有什么好聊的。
茶水上来之后,夏潮就将来之前夏敞安排的事情跟程乾说了。
程乾还不是皇子的时候,因着李满仓不愿意进兵营,夏敞是着重培养夏潮跟程乾两个的。
当初圣上荣登大宝之后,他遣了猴子几人过来京中留意打探消息,这些程乾都是知道的。
程乾回来后,夏敞吩咐猴子几人听程乾的命行事,算是将他们几人给了程乾。
因而,夏敞安排夏潮的事情,他也没有必要瞒着程乾。
“我送穗儿进京之前,三叔已经吩咐人过来京城买了个三进的小院。刚到京城没有多久我过去看了,院子避开了京城的富贵圈买在了城西,如今那里请了人在看守。三叔让我将这件事告诉你们。”
程乾听了微微颔首,“潮哥将具体的位置说清楚,以后我也好看顾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