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和反派HEby饯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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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妧奄奄一息望向欣喜若狂的男人,小小声说,“舅舅,给我也……看看孩子。”
迟浸月这才注意到他的侄女。
他那位像极了家?妹的侄女,此刻正有气?无力躺在床榻上。
被血染红的白?床单格外触目惊心,仿佛床上躺着的并非一位且刚孕育新生命的母亲,而是一个触发族规,受尽鞭笞折磨的死刑犯。
迟浸月看了看她,又看看手中的孩童,十几秒抑或是几十秒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他吩咐下人们悉数退下,并嘱咐,无论屋内有什么动?静,都不准进来,定要做到只留他和妧妧共处一间房。
而后,他缓慢坐在她身边,笑眯眯看着她,“那是自然?,妧妧的孩子,自然?是要让妧妧第一个看的。”
“是本座这个做舅舅的……太心急了,”他徐徐将怀中的孩子靠近妧妧脸边,“喏,妧妧要看,就?看个清楚。”
话是这样说,可迟浸月心中却全无让妧妧看孩子的念头。
女人吃力的转动?脑袋,想?要看清孩子的容颜,可就?在看清孩子的脸之前,迟浸月又反了悔。
他飞速将孩子重新抱到自己身前,瞪大眼睛,诡异的笑起来,“要看孩子?做梦!”
“本座告诉你?,”迟浸月面?上的纹理开始变得高耸扭曲,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愈发尖锐,“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孩子了。”
对视的那一秒,妧妧不明?所以。
她全然?不知?迟浸月的话是什么意思,更是对舅舅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摸不着头脑。
没?等她开口问些什么,迟浸月重新垂下眼帘。
他慢条斯理举起左手食指,轻轻触上男婴的鼻尖,又顺着鼻尖的弧度慢慢下滑,最终落在和霖娇滴滴的唇瓣上。
出于婴儿的本能,和霖双手握住迟浸月的拇指,贪婪的将其吮入口中。
静静瞧着和霖的动?作,迟浸月缓缓挑了下眉,偏了下头,“啧,如?此可爱的小魔君,也不知?道?尝起来,是何种别样的滋味。”
说罢,迟浸月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因兴奋而干燥的嘴唇。
以前从没?发现,他的舌头是那样那样的长,长到仿佛可以将和霖的身体全部卷起来,缠绕几圈都不尽兴。
妧妧怔怔的看着二人,身体比大脑先一步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于是,她强撑着撑起身体,可这个举动?不仅无济于事,还让她将接下来发生的情形看得更加真切了几分。
映入眼帘,是迟浸月双手掐住和霖的脖子的场面?。
男人青面?獠牙,长长的血红的舌头直直朝和霖的脸颊伸过去。
他慢慢舔/舐掉男孩脸上那层温热的蒸汽和盐分,紧接着,才露出獠牙,狠狠咬住和霖的脸,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不……不要!”妧妧被眼前一幕吓坏了。
她全身发抖,用尽全力想?从床上站起来,阻止迟浸月。
可她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纵使?万般挣扎,最终也都是无果的努力。
且刚出世?的男婴还闭着眼,就?撞上一股巨大的疼痛于顷刻间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来。
“哇!”和霖松手,张嘴,哭得撕心裂肺。
这叫方才享用了一口美食的迟浸月感到厌烦,干脆托住和霖的躯干,伸出舌头在和霖脖子上缠绕了好几圈,接着用力,再用力,活活将和霖缠绕致死,没?了气?息。
可这又怎能满足迟浸月变/态的内心呢?
他既是真心享受新生儿的美味,同时?,又是真的享受妧妧丧子的痛楚。
两相结合,简直叫他的愉悦几近到达顶峰。
仿似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多年前迟非妧父亲欠下的债,而今,他迟浸月终于在迟非妧身上得到了偿还。
想?着想?着,男人啃食的动?作不禁加快了些,他无意识将和霖的脖子啃掉了一个大洞,接着啃食再啃食,直至将孩子的整颗脑袋吞入腹中,才停下了嘴。
再抬头,那个亲眼看着骨肉离世?的女人,早已流干了泪,惊吓过度,挣扎着昏迷在了床榻与地面?之间。
迟非妧因惊吓过度晕倒,醒来的时?候,人被关在地牢里。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更不知?道?被迟浸月派人用水泼脸了多少次。
最终,她在一个意识不清的日子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杀害,哦不,是生吞她腹中胎儿的舅舅。
长睫毛颤了几下,迟非妧一秒都没?犹豫,几乎是立刻就?想?上前,亲手解决了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可正要往前之时?,她惊奇的发现,迟浸月比那裴清岐还不懂得怜香惜玉,竟要对一个刚刚生产过的产妇行刑,用无数道?铁链拴紧她的双手双脚,颇有严刑拷打之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坐在对面?的迟浸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态,“妧妧啊,”
妧妧一震。
她抬头看他,看他如?何落下鳄鱼的眼泪。
“本座如?此宠爱你?,更是视你?的孩子为己出,你?为何在孩子刚降生之时?,就?狠心杀了和霖呢?”迟浸月苦笑着摇头。
手下们也纷纷附和,“虎毒尚且不食子。圣女真是心狠手辣。”
她几乎是一眼看穿迟浸月的把戏。
而今也没?了陪他在手下面?前演戏的力气?,索性顺着迟浸月的话说,“是,”
她缓慢的抬起头。
凌乱的发丝散在脸上,遮盖住她的一只眼睛和美艳的皮囊,妧妧缓慢的勾起一抹阴湿的笑意,“是我杀了和霖。魔君对奴婢的这个回?答可还算得上满意?”
迟浸月无非是想?隐藏和霖死亡的真相,叫他的伟岸形象在那群对自己俯首称臣的狗奴才面?前依旧壮丽。
那她便如?了他的意。
果然?,听到女人口中说出令人满意的答案,迟浸月便也免去了为她准备的皮肉之刑,反手朝保灿叩了两下,“圣女的话,可都听到了?给她画押,然?后你?们都下去吧。”
“就?算她犯了错,也毕竟是本座的侄女,本座要单独和她谈谈。”迟浸月说。
“是。”保灿回?答。
接着,保灿生硬的掰开女人的手指,强行摁了指印后匆匆离去。
终于,阴冷潮湿的逼仄空间中只剩二人。
非常默契的,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先开这个口。
难以置信,迟浸月的演技真是太好了。
好到让妧妧信以为真,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家?人,真的可以被爱了。
她以为……他是真的爱她如?亲骨肉。
到头来,也仅仅是她以为而已。
女人沉浸在自己的复杂情绪中,久久无法回?过神。
直到想?起那日和霖惨死的模样,才淡淡开口,语气?已然?冷漠到了极致,“魔君为何要这样?”
迟浸月没?说话,一双无情眸死死盯着她,盯着她脸上时?而失落,时?而愤怒,时?而自嘲的表情,他觉得很是有趣。
他不回?话,这叫女人的情绪一时?间触底,抬起头,激动?地破口,“和霖!我地和霖呢?刚……刚刚那些都是梦对吗?舅舅,你?快别和妧妧开玩笑了,我的和霖呢?你?把我的和霖放到哪儿去了?”
她的情绪俨然?失控。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丝毫不觉自己有错,笑眯眯的,笑得人心里发毛,“你?的和霖,他就?在这儿啊。”
说着,他从座椅下的暗盒中拿出一个无头男婴,又揉了揉自己的小腹,笑意依旧,“多亏了和霖,本座现在法力大增,确有和那裴清岐决一死战的能力。”
白?皙的脖颈处还有血液在往下流淌,妧妧听不进迟浸月的话,只是看着和霖的尸体发呆,口中喃喃自语,一遍遍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会怎样?
好不容易,她逃离了天族,可没?成想?过,自己伸脚踏入另一个炼狱。
难道?她,
难道?她注定,这辈子都不配拥有幸福吗?
“迟非妧。”下一秒,迟浸月好似人格分裂,往日温柔皮囊全无,终于在成功捕捉到猎物之后,露出嗜血的诡谲笑容,他缓慢起身,靠近女人身边,笑眯眯的,“你?为和霖取了这个名字,那你?猜猜,是谁给你?取的名?”
妧妧没?说话。
原本好看的透着果子般亮晶晶诱人光芒的眸再度跌入黑暗,此时?变得茫茫的,没?有一丝精气?,仿佛被人抽掉了所有生命力。
迟浸月自言自语,近乎疯魔般看着她,“是我。”
他瞪大双眼,胸腔剧烈起伏,指着自己的鼻梁,“是本座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见妧妧心不在焉,迟浸月强行掰起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的眼睛,“你?可知?本座为何给你?取名迟非妧?”
妧妧逼迫看着他,四目相对,仿佛一具木偶,将死未死,任人鱼肉。
或许是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恶心到了他,又许是迟浸月本就?喜怒无常,对视不到一秒,男人重重甩开她,背手离去,“就?由?本座来告诉你?,为何给你?取名‘迟非妧’。”
“迟非妧,”迟浸月在距她不到半米的地方转过身来,似是想?起某些陈年往事,他的视线落在一处空地,神情竟鬼使?神差变得温柔起来,“迟非妧,迟非妧,本座是希望,非晚,非晚,我和她……永远不会晚。”
故事发生在千年之前,那时?间太过久远,久远到迟浸月自己也想?不起究竟是哪年了。
他只记得,记忆中,迟碧柔的笑容很甜,甜到他愿意为她屠了天上人间所有城。
起初,母亲刚怀上的时候,心里是不想留她的。
因为母亲只想要一个孩子,并给予那唯一的孩子她全部?的爱。
所以,迟氏一直认为迟碧柔的存在是个错误。
只是后来,在迟浸月的苦苦哀求下,才总算是让母亲留下了迟碧柔。
那个时候,迟浸月心地善良,不忍心看到任何生命的消亡,所以祈求母亲留下腹中?胎儿;
可后来仔细想想,他那时的心软,仿佛冥冥之中?,是多年?后自己对他的提示——
他迟浸月,生来就是为迟碧柔所铸造的最坚硬的后盾。
迟碧柔出生的那一年?,魔族上下都欢喜这个可爱的小女婴。
她太可爱了,白到透粉的肌肤吹弹可破,又软又柔,正被母亲抱在怀中?,乖巧的吮吸母乳。
第?一眼,迟浸月就喜欢上这个妹妹。
后来,母亲和父亲为魔族之事操劳过度,照顾迟碧柔的工作便顺理成章落到了迟浸月的头上。
四五岁的时候,迟碧柔最喜骑在迟浸月肩上,软软唤他“哥哥”“哥哥”。
她是唯一一个能够使唤得动小魔君的人,就连跟了父亲多年?的老?仆也说,“想不到小魔君平日里身子孱弱,如今竟为了能让小圣女骑马,潜心修炼,果真还是妹妹治哥哥。”
是的,十岁之前,迟浸月都是一副病怏怏的姿态,不喜动,极喜静。
直到迟碧柔的诞生,他才变了一副模样,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男子汉,骑马射箭,样样不在话下。
他肩负着长?兄如父的责任,尽心尽力?照顾好碧柔的一切,包括她的饮食起居,吃喝玩乐,以及,洗澡。
碧柔很?懒,所以一直是哥哥替她洗。
金钗之年?,他才终于?觉察到不妥。
少女胴体开始发育,软软的身体逐渐有了曼妙之姿、男女之分。
也正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迟浸月喉结发紧,此后再也没为她洗过澡。
少女心思本就比男子更加敏感些,迟碧柔几乎是立刻感受到迟浸月的改变。
他在刻意避开她。
她不解,于?是硬生生凑到领军万千的兄长?跟前,张开嘴巴,问?道,“哥哥,你看碧柔嘴巴里可是生了什么疮?”
她想知道,她的哥哥是否还疼她,还是因为平日里的琐碎小事早已?将她这个妹妹抛诸脑后。
近在咫尺的呼吸,叫迟浸月不禁皱了皱眉,他眯眼去瞧碧柔指的位置,没成想,她竟直接拉住他的手,伸进她口中?。
粗糙的指腹触及唇中?软肉,不到半秒,立刻反弹缩了回来。
迟浸月心跳的厉害,喉结发紧,怒斥道,“成何体统!”
他看了看手下万千,又看了看碧柔惊讶的表情,厉声,“回去面壁思过!”
碧柔哭着跑开了。
看着碧柔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沾染上唾液的食指。
他知道,他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正值青壮年?,血气方?刚,每个深夜,他都会在梦里和她相遇。
风情万种也好,小家?碧玉也好,只要是她,他的身体便会不自觉产生冲动。
这种冲动叫他快要发疯,天知道他有多想粗暴的扯开她的衣衫,舔/舐她全身上下每一寸娇/嫩的肌肤。
又三年?,碧柔及笄,父亲着急,欲要为她觅得如意郎君,厮守一生。
众人拍手叫好,独独迟浸月提出异议,“男女之情,岂可儿戏?”
一贯温文尔雅的少年?郎拍案叫停,“依浸月看,若是碧柔迟迟寻不得良配,不如留在我这个当哥哥的身边,至少能保她不受人欺侮。”
他言之凿凿,字字情真意切,表面上是为了碧柔的终身幸福,可更重要的是为了他自己。
他才是那个能和碧柔厮守终生的男人。
他才是。
他庆幸自己是她的哥哥,可以以哥哥的身份爱她护她,可与此同时,他又恨透了他是她的哥哥,因为他是全天下唯一一个不能爱她的男人。
他知道,他对她的爱,绝非哥哥对妹妹的爱。
那是一种极端的,畸形的,非常诡异的爱恋。
他贪婪的阻止任何同龄男性接近他的妹妹,像一个手持镣铐的君主,用尽全力?想要将他的金丝雀锁在牢笼。
而那只终日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只能透过牢笼,眼巴巴睁着眼睛看向外面的花花世界,可远观,不可触摸。
又一年?后,金丝雀进入叛逆期,张开翅膀,一股脑儿逃离了牢笼。
那是迟碧柔第?一次离开魔族,她幻化为凡人形态,来到人间。
对于她的出逃,父亲不甚在意。
左右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又能在这偌大的凡间掀起什么风浪呢?
届时,恰逢迟浸月闭关,所以对于迟碧柔的离开他全然不知,待他出来之后,已?经晚了。
听手下们说,碧柔此次私自下凡,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现正在大殿内,请求魔君成全。
那一秒,迟浸月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马不停蹄赶往大殿。
原来,碧柔心悦之人并非凡夫俗子,而是天族小官办案恰好下凡办案。
迟碧柔涉世未深,面对这男女之事更是懵懂无知,于?是在那混蛋的花言巧语之下,二人迅速坠入爱河,并已?行夫妻之实……
听到这儿,迟浸月的双手紧握成拳,一拳砸在墙上。
都怪他。
怪他将碧柔保护的太好了,这才叫那个混蛋得手得如此容易。
他不甘心……
不甘心!
“我同肖郎已?行夫妻之实,还请父亲成全!”迟碧柔跪在地上。
这时,迟浸月再也听不下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猛烈跳动,从前与碧柔的小幸福全都如走马灯般掠过眼前。
迟浸月的胸腔剧烈起伏起来,他转过身,大步流星离开大殿,神情中?满是痛苦和忧伤。
为什么?
为什么迟碧柔不能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妹妹。
这般想着,男人眼尾泛红,竟不自觉落下一滴泪。
那是迟浸月第?一次哭。
他一共哭过两次,一次,是听闻迟碧柔有心上人,另外一次,是迟碧柔死去。
父亲拒绝了碧柔的请求。
因为那肖瑟是情场上有名的浪荡子,最擅用甜言蜜语勾取女子芳心。
迟浸月听到消息后,设法让碧柔看到那男人的本来面目。
可偏偏,碧柔就是不信。
她说,她相信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她是真心爱他,他便会为她改变。
迟浸月还能怎么办?他无计可施。
迟浸月只能眼睁睁看着迟碧柔一步步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嫉妒到发狂。
可纸包不住火,迟浸月的欲/火终有掩藏不住的那一天。
无数个令人魂牵梦绕的梦里,他又惊醒了。
这一次似乎与往日不同,迟浸月看着床单上的渍,暗下决心。
他不要与她做兄妹,
他要她做他的女人。
于?是乎,半夜三更,迟浸月火急火燎跑到碧柔门前。
真要敲门的时候,迟浸月又犹豫了,踟蹰再三,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男男女女的声音。
“肖郎……”那是碧柔的声音。
而与她对话的男子,听起来,似乎做出了起身的动作,“怎么了碧柔?可是我弄疼你了?”
屋外,迟浸月瞬间明白什么,顿时僵在原处。
迟浸月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闻见?他们的风月之事。
他想要走,可那肖瑟却好死不死在此时提起迟浸月的名字,“碧柔,我有件事一直觉得古怪。”
“肖郎你说。”碧柔说。
肖瑟缄默一瞬,“碧柔,你哥他对你可是有什么不该有的情感?”
话音落下,迟碧柔突然一把推开他,神情也变得激动,“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同哥哥只是兄妹之情,绝无越界之举。”
回忆到这儿,且刚过半。
这时,迟浸月猛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发了疯似的,他看着妧妧,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刻意远离他们二人,可每每瞧见?那二人说说笑笑的场景,本座便好生心烦。”
粗糙的指腹嵌入女人惨白的脖颈,冒出缕缕鲜血般的红印,迟浸月冷笑看她,肩膀因耸动而变得愈发瘆人,“都、怪、你。”
此刻,妧妧的脸似乎和记忆中?那个勾引妹妹的男人交织重合在了一起。
迟浸月下了死手,力?道之大似乎是想将妧妧掐死,口中?不停念叨着,“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喉间的巨大蛮力?叫妧妧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呼吸不畅,好似下一秒就要晕厥。
迟浸月适时松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继续回忆起来。
“后来,那混蛋将碧柔的肚子搞大了,”迟浸月的目光横斜过来,如刀如刃,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想必妧妧已?被千刀万剐。
“而你,正是碧柔腹中?的孩子。”迟浸月眯了眯眼,“看着碧柔幸福的脸,我犹豫了,或许只要我放手,她就能获得梦寐以求的幸福。”
说着,他朝半空中?伸出一只手,停顿了几秒,又落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落寞,“所以我选择放手,可是……”
“可是你那个混蛋父亲,他简直该死!”迟浸月瞬间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阴冷道,“那混蛋早有婚约,”
迟浸月面无表情,“而且,还在听到碧柔怀孕的消息后,连滚带爬逃回天界。”
“他说,他这样一身清骨之人,怎会与魔界妖女有染?”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迟浸月笑起来。
可碧柔过的就没那么好了。
被抛弃的她伤心极了,终日茶不思放不下,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郁郁寡欢。
起初,她也闹过,闹着要去天族问?个究竟。
父亲看破了局面,扬言她若是胆敢离开魔族半步,便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她怕了,于?是只好作罢。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迟非妧出生了。几乎是立刻,迟碧柔抱着迟非妧来到天族。
那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心心念念的肖郎,此刻正与别的女人拜堂。
他脸上的笑容是那样幸福,无形间否认了他们之间曾发生过的一切。
生产后的虚弱在霎那间侵袭全身,迟碧柔心力?憔悴,昏在了天族。
好在,迟浸月一直偷偷跟着她,瞒着父亲,将她重新带回魔界。
此后,迟碧柔彻底死心,乖乖做回圣女。
她似乎是真的再也不愿去碰男女之情,父亲给她说的好几门亲都被拒绝。
这样也好,迟浸月想,这样,他就能和她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和他的碧柔在一起,如此想着,迟浸月不禁露出痴迷的表情,永远和她在一起,他都不敢想,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诚然,那是迟浸月生命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他和碧柔共同抚养迟非妧,其乐融融,简直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可惜,好景不长?,还没等妧妧学会说话走路,那个混蛋又回来了。
“碧柔,我求你,我求你原谅我吧。”肖瑟抱着碧柔的小腿,言语之中?尽显惺惺作态之势。
迟浸月恨透了他。
可是碧柔却从未忘了他。
是的,她再次相信了他的话,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同他成婚。
谁也没想到,就在肖瑟和碧柔举行婚礼的那日,天族攻过来了。
大殿内陡然间燃起一把火,将目光所及万物?烧了个干净。
而直到父母离世,迟浸月才知那场火正是肖瑟那个混蛋放的,才知肖瑟之所以回到魔族,是要找到魔族最薄弱的时机让天族攻打魔族。
那混蛋成功了,那一场地狱炼火,烧掉了整个魔族。
“也烧死了本座所有亲人。”迟浸月看着妧妧,“若不是念在你身上流着碧柔的血,本座早已?在初见?之时就将你活剥,”
“可不杀你的话,一想到你身上流着那混蛋的血液,本座就很?是不爽呢,”迟浸月一字一顿,“要不你来说说,本座应对你如何呢?”
尾音落下,妧妧冷呵一声,“可笑。”
“一世英名的魔君竟爱慕自己的亲妹妹,且爱而不得?”
“真是可笑至极,”迟非妧冷冷说。
反倒是迟浸月,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粲然一笑,“对了,裴清岐那厮在我魔族暗暗护你,可是真当作本座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们二人如此情真意切,本座就成全你们。”迟浸月说。
“相信本座,过不了几日,他自然会来这地牢陪你来了。”
第八十?一章:风月事(一)
迟浸月说得一点儿也?没错,翌日?,裴清岐果?真出现在地牢中,她面前。
一瞬间,妧妧有些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裴清岐并不是?被人抓来?的,他是?缴械投降,主动入局的。
疲惫的目光掠过裴清岐的衣衫,妧妧重新垂下眼帘,似笑非笑,“呵,想不到仙君同那黄口小儿别无二异,皆是?……蠢钝如猪。”
她理智地嘲笑他愚蠢。
他却任由?感性牵着鼻子走,心甘情愿做那个永远追随在她身后的囚徒。
未等裴清岐说什么,迟浸月冷不丁从裴清岐身后冒出一个头来?,洋洋得意姿态尽显赢家?风范,“啧,本座还以为?,你们二人久别重逢会是?情意绵绵,抱头痛哭的场面呢。”
迟浸月的语速极慢,慢且傲,听?了叫人生理性的不适。
所以,话音落下,二人一言不发?。
反观迟浸月,他不羞也?不恼,继续在一旁说风凉话,“亏本座还希望你们二人能再给本座添个吃食。”
说着,迟浸月故意在妧妧面前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见此情形,妧妧立刻低下头,不去看他那条长到近乎诡异的舌头。
因为?一看到那条舌头,她就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和霖死去的样子。
见她双眼紧闭,迟浸月这才满意的笑起来?,“不过……这话说回来?,本座素来?只知上?古秘术‘同族相食’,生吞魔族男婴可提高?法力,”
“没成想,天界与魔界的结合体竟比纯正血统的魔族男婴灵力更?高?。”一想到吃下和霖就法力大增,迟浸月的心头就好生舒坦,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浑身上?下血液翻涌,身后紫红色的邪气外露,显得极其妖孽,“美味!实在是?太美味了!”
迟浸月伸出一只手,看着掌心升起的紫黑色焰火,开心极了。
裴清岐面无表情看着迟浸月疯魔的样子,缄默一瞬,冷静的像个外人,“魔君炫耀够了?”
“嗯,差不多了,”迟浸月转头看他,笑眯眯的,心情大好,“不过呀,若是?你们二人能再给本座生下个男婴来?,本座的心情会更?好。”
迟浸月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几?十?秒后,才继续说,“那本座就不打扰二位培养感情了。”
说完,迟浸月作势离开,猛然间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对了,本座亲爱的侄女,今早的饭菜可还合胃口?”
妧妧不知他话意义?为?何,拧眉,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迟浸月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语毕,迟浸月离开地牢。
此处光线极弱,昏暗不已,伴随迟浸月紧锁上?门的动作,彻底切断了唯一的光源。
这对本就夜盲的裴清岐来?说,无疑是?种责罚。
现在,他只能靠双耳来?分辨人的方向,“妧妧,你在哪?”
低沉的声音空灵的回荡在牢狱之中。
妧妧没有回答,她还在琢磨迟浸月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饭菜里下了毒?
想到这儿,妧妧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过下一秒,她就打消了这个猜测。
血液不断涌动,剧烈滚上?她的大脑,灼烧她的皮肤。
一瞬间,她感觉到全身燥热,而后似乎意识到什么,咬紧牙关,低咒了句“无耻”。
定是?那卑鄙小人在饭菜中下了合欢散!
为?时已晚,合欢散已经同她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共同催促着她,释放真正的自己。
她只得紧皱着眉,竭力忍耐席卷而来?的欲/望。
好在是?夜,裴清岐瞧不见她额头上?渗出的颗颗汗珠。
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