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童话世界,我的小酒馆爆火了/我的酒馆开在童话世界by婉若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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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埃莉莎夫人对此行寄予了厚望,使出来浑身解数,期盼着着女儿能够找个金龟婿。
她的继父也希望能够结交到一些体面的贵族,所以很是大方,表示出了默许的态度。
大厅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贵族坐在一起享用下午茶。
埃莉莎夫人两眼放光,立刻扯着帕斯琳特打招呼去了,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下午五点钟,赛安带着两名女仆打开了姜姜的房门。
“小姐,快起来吧!晚上的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姜姜艰难的睁开眼睛:“几点了?”
这一开口把四个人都吓了一大跳,姜姜不敢置信的清了清嗓子,不敢相信这么沙哑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赛安惊恐的坐在床边:“怎么回事,您不舒服吗?”
姜姜哑着嗓子解释道:“没有,应该是刚起来才这样。”
赛安放心了一些,伸手搀扶着姜姜:“我带您去梳洗吧,小姐已经把您晚上的服装准备好了。”
姜姜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在赛安的帮助下先是洗漱,又了换衣服,被她按在了梳妆镜前。
两名女仆一个人给姜姜化妆,一个人负责捣鼓姜姜的脸。
姜姜没咋睡醒,一点力气都没有,干脆闭上眼睛,任由她们摆弄自己。
女仆的手非常的巧,用粉色的丝带把姜姜的头发编成了辫子,然后盘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并给发髻搭配了一个非常华丽的粉色丝绸蝴蝶结,上面绣着许多米色的小珍珠。
负责化妆的女仆手很轻,把姜姜的肤色涂亮以后,只是简单的给她涂了一点眼睛和腮红,用烧红的小木棍给她烫了烫睫毛,最后给她涂了点淡粉色的口脂。
赛安拿着束腰走了过来,姜姜歪了歪头,感觉要是拒绝的话会有点麻烦,于是顺从的伸开了胳膊。
好在塞安并没有给她勒成细腰的意思,稍微紧了紧就没再用力气。
今晚是化妆舞会,姜姜要装扮成一种粉红色的菇菇鸟,所以裙子也是粉红色,上头有许多红色的羽毛,一穿上就变得毛茸茸。
赛安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理了理姜姜的裙摆,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个粉色鸟嘴面具给姜姜戴上,然后绕到后面打了个结。
面具上面有非常浮夸的粉色羽毛,遮住了额头,姜姜歪了歪头,对这副火烈鸟般的打扮很是新奇。
“挺好看的诶,你在这里帮我的话艾米丽怎么办?”
赛安抿着嘴角笑起来,给姜姜戴上一条粉色的珍珠项链。
“花骨朵一般的年纪,正是适合粉红色呢,夫人陪着小姐呢,您不用担心。”
一字肩的设计搭配层层叠叠的泡芙袖,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粉嫩的肩头。
赛安后退一步,打量几眼以后非常有心机的拿起腮红刷,在姜姜的锁骨上打了一点腮红,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更好看了,像是肌肤自己透出来的。”
姜姜有些好笑:“谢谢您。”
赛安又蹲下身子,替姜姜系鞋子上的丝带。
过了半晌,她似乎有些哽咽,掩饰着柔声道:“应该的,要谢谢您这么照顾我们小姐。”
这身行头花了快四十分钟,姜姜把蓝珍珠项链戴在手上,提着裙摆下了楼。
大厅里面有很多盛装打扮的人,但一个她认识都没有,距离舞会开始的时间又还差一会,姜姜有些迷茫,索性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站着,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雪景。
一双手抚上了她的腰,姜姜吓得回过头,踉跄的后退两步。
“是我。”
是海诺,姜姜松了一口气,慢一步发现他戴上了一副金边的眼镜,禁欲中带着点斯文败类,加上他身材高挑,双腿修长,加在一起简直帅得惨绝人寰,像是一位神秘优雅的吸血鬼伯爵。
玫瑰般的色泽悄悄爬上了脸颊,姜姜脸红了个彻底,根本不直视他的眼睛。
原本还因为她浑身散发着孤独感不舒服的海诺愣了愣,突然有点想逗逗她。
于是,他低下头靠了过去,近得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姜姜瞬间瞪大眼睛,像小鹿一般逃走了,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面。
海诺俯下身子笑了起来,等他笑够以后,他上前一步,伸手把她揪了出来。
“躲什么啊?喜欢的话就多看几眼,反正都是你的。”
姜姜害羞的挣扎起来:“放开我,谁说喜欢了。”
“我啊。”
海诺搂住她,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姜姜愣住了,生气的揪了揪他的头发,但没再挣扎了,乖巧的靠在他的怀里。
海诺揉了揉她的头,心满意足的抱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鼻尖满是温暖的月光花香气。
“我是鸟啊,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怎么样才能不把你认出来?”
两人亲昵的交谈着,都没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帕斯琳特刚从梳妆室出来,为了能够凸显出她纤细的身姿,她已经连续三天只喝一杯果汁了,女仆在为她束腰的时候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她有些艰难的吐出一口气,刚刚被贵妇人夸赞腰肢纤细的带来的自得感一扫而空。
“帕斯琳特?”
母亲高昂的音调里面充满了讨好感,听着就令人生厌,油腻的如一勺凝固的猪油。
她在叫自己过去,不知道又是要和哪个色眯眯的绅士打交道,帕斯琳特心生厌恶,胃里陡然抽搐了一下,她厌恶的转过身,努力控制着表情和颤抖的双手。
她非常的不舒服,具体是为什么她有些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内心那一丝隐秘的期待被摧毁了,又或者是她憎恨自己的命运,埋怨上天的不公,给予了她所有又在顷刻之间收了回去。
平复好情绪以后,帕斯琳特冷着脸转了过来,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往角落看了过去。
少年身姿修长,宽肩窄腰,眼神温柔得能够溺死一颗少女芳心,他带着笑意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视若珍宝的摩挲着。
看着看着,帕斯琳特的眼睛渐渐红了,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娇弱的如同雨后的白色山茶,让周围的男士们让人心生怜惜。
如果说,她能够讨好莱娜夫人,能够不那么木讷的话,会不会今天被他抱在怀里,在他眼里的,被他温柔抚摸着的就是她呢。
她正胡乱臆想着,埃莉莎夫人有些恼怒的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训斥道:“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呢?没听见你父亲叫你吗?”
帕斯琳特回过神来,正想胡乱编一个借口,埃莉莎夫人才不管那么多着,直接上手扯着她离开了。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日光照了进来,给白雪皑皑的世界增加了一份暖意。
海诺盯着姜姜粉粉的锁骨,半晌认真道:“今天这样真的好可爱啊,是咕咕鸟吗?”
姜姜点点头,伸手抱住海诺的腰,眷恋的靠在他的胸口。
“好像是。”
海诺被脖颈间柔软的羽毛弄的有些痒,他蹭了蹭姜姜的脑袋:“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有点奇怪?”
姜姜突然起了点玩心,用气声道:“我说话这么小声你也听得出来吗?”
海诺嗤笑一声:“你烧成灰我都知道哪一把是你。”
姜姜举起冰冷的手去冻海诺的脖子:“你才变成灰,我要拿你当开春的肥料,用来种小葱。”
海诺危险的眯起眼睛:“手倒是挺冷的,可我怎么觉得你额头这么热呢,你是不是着凉了?”
“哇!”
姜姜浑身起鸡皮疙瘩,嗖的缩回手:“这么灵?你学中医的啊?”
海诺低下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还好,不算特别烫,一会回去吃点药。”
姜姜有些不乐意:“为什么,我这叫做性感沙哑的声线。”
海诺英俊的脸抽搐了一下:“我笑出声的话你可以不生气吗?”
“不可以。”
姜姜威胁般的张开嘴,在海诺的手上咬了一口。
海诺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幽深,他无奈的揉了揉姜姜的脑瓜。
真是个笨蛋啊,这哪叫威胁,分明美好得如同调情一般,引得人心神浮动。
大厅里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姜姜左前方出现了一位装扮成孔雀的男士,他穿着黑色的紧身裤袜,外袍上面有许多长长的孔雀羽毛,一个人就霸占了一大块位置。
姜姜打了个冷颤:“这么放得开的吗?”
海诺疑惑道:“什么?”
“好多紧身裤袜!”姜姜扫了一眼大厅,恶心的直泛鸡皮疙瘩:“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设计,那只孔雀的黑色紧身裤袜就算了,怎么还有粉红色,艳红色,深绿色,太恐怖了。”
海诺挑挑眉:“我也不怎么喜欢,但这好像是传统的贵族服饰,遵循这份礼仪的人不少。”
姜姜艰难的别过脸:“不行了,头好晕,我不能再看了。”
时间一到六点,奇装异服的人们陆陆续续往宴会厅去了,顶着个野狼面具的埃尔文走了过来:“你俩干啥呢?咱打牌去啊。”
三个人在宴会厅的角落坐下,埃尔文又扯了个不爱凑热闹的朋友过来,四个人凑在了一桌。
牌的玩法非常的复杂,会根据每次抽出的牌而进行简单的变化,姜姜学的很慢,连带着海诺也一直在输。
接连赢牌的埃尔文扬眉吐气:“舒服了,以前都是海诺在赢,终于让我出了气。”
姜姜唰拉拉的洗起了牌,手法非常的绚丽。
“我真的学不会这个,但是我知道一种新的玩法,叫做斗地主,要不要试一试?”
正吃着豆沙大福的埃尔文点点头,大方道:“行啊。”
憋着一肚子坏水的姜姜勾起嘴角,把没用的牌挑了出去,又简单的施了一个小咒语,把几张闲置的牌变成大小王。
把牌洗了洗,姜姜咳嗽两声,一边发牌一边介绍起玩法。
在座的三个人脑子都很好使,一把过后就搞懂了玩法。
姜姜一改刚才的懵懂可爱,眼里全是算计,狡诈的像一头老狐狸,三下五除二就打的埃尔文无力还手。
埃尔文哀嚎一声,愤怒的看向那两个农民:“不是,我好不容易抽到了这么好的牌,你俩打的跟狗屎一样,还有你海诺,她需要你让吗,你倒是出牌啊,气死我了。”
海诺优雅一笑:“没办法,我的牌太烂了。”
埃尔文一拍桌子:“你放屁,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七,你分明就有炸弹。”
姜姜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唉,无敌就是这么寂寞。”
埃尔文不服气道:“再来,不是,你怎么这么精呢。”
姜姜得瑟的笑起来,废话,作为一个手残党,她手机里面只有斗地主这个休闲小游戏,没事就打两把,没记错的话,穿过来之前她刚好凑齐五亿欢乐豆,这要是输了还得了。
第428章 邦妮的麻烦
埃尔文不服气的洗好牌,正准备大战一场,不料安德烈让人来把海诺叫走了。
三个人干脆休战,准备休息一会。
埃尔文的同伴似乎饿得很了,一个人把桌上的点心吃了个干净。
“我怎么觉得这个樱桃蛋糕的味道不太对呢,也是你们店里的吗?”
“怎么可能。”埃尔文惊得呛了一下,“只有你刚才吃的那个豆沙大福是我们店里的,忙不过来。”
姜姜撑着脑袋点点头:“糯米放久了有点硬了,如果是现吃的话会更好吃。”
随着钢琴声的响起,穿着浮夸的人们携手走入了舞池,姜姜的眼神从艾米丽身上掠过,寻觅着刚刚匆匆一眼瞥见的年轻女仆,她端着托盘走到了菲列尔身边,然后眨眼间就不见了。
她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眼中充斥着惊慌和恐惧,让姜姜心里有些在意起来。
跟埃尔文说了一声,姜姜提着裙摆站了起来,在宴会厅里面寻觅着她的身影。
“这位小姐,我能邀请您和我共舞一曲吗?”
姜姜有些惊讶的转过身,和一位戴着狐狸面具的英俊青年对上了眼神。
兰斯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艳,他志在必得的看着面前这个柔嫩如花瓣一般的女孩,她身上有一种少女般的天真,眼神迷茫,气质纯净,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姜姜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手:“不用了,我有舞伴。”
被拒绝的兰斯有些讶异,但并不打算放弃,他上前一步想挡住姜姜,恰巧这个时候他的身后走来了一位心不在焉的女仆,他们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女仆踉跄几步,被姜姜伸手扶住了。
兰斯双眼瞪大,没想到在两人之间她居然会选择救一位女仆,就这么一分神,他嘭的一声摔倒了地上,引得众人都看了过来。
姜姜皱眉,看也没看他,担心他记恨女仆的,侧过身挡在她面前,避开众人的眼神,拉着她径直往宴会厅外面走去。
女仆几乎要吓晕了,任由面前的小姐拉着自己走到了安静的大厅里。
姜姜举起手在她眼神挥了挥:“你没事吧?”
女仆回过神来,意识到她漂亮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胳膊,吓得哆哆嗦嗦道:“小,小姐。”
姜姜点点头,安抚道:“没事的,大家都看他摔跤去了,我挡着你了,他没看见你的脸。”
女仆年纪还很小,估计只有十六七岁,一说话就开始掉眼泪。
“呜呜,吓死我了,谢谢您。”
姜姜笑了笑:“没关系,还没感谢你给我胡萝卜,你叫什么名字?”
女仆抽抽搭搭道:“我叫邦妮。”
“你的名字很好听啊。”
姜姜柔声安慰道:“别担心,是他自己撞到你的,真要计较的话,他应该会来找我才对,我刚才好像踩了他一脚。”
说完,姜姜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到底年纪还小,女仆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姜姜犹豫了一会,斟酌道:“我刚刚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对,你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吗?”
邦妮脸色唰的就白了,她惊恐的揪着围裙,眼神明明暗暗,显然是陷入了纠结之中。
姜姜是一个很害怕麻烦的人,可是她很喜欢邦妮,看见她怯弱的样子总觉得看见了从前的自己,所以她格外的有耐心,很希望能够帮帮她。
邦妮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最后一咬牙,朝姜姜鞠了个躬。
“我没什么遇见什么不好的事情,谢谢您帮我,您,您是我见过最好的小姐。”
大着胆子说出心里话以后,邦妮咬住嘴唇,转过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了。
姜姜挑挑眉,这摆明就是有事情好吧?
不过既然人家不需要她管就算了,姜姜耸耸肩,转过身准备回宴会厅,不知道怎么的,这步子就是沉重的很。
站在原地纠结了好一会,磨蹭得连经过的侍从都不断投来了关切的目光,姜姜一咬牙,还是往邦妮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厨房门口,姜姜往里面看了看,并没有看见过邦妮,有些纳闷的皱了皱眉,正想着要不要算了的时候,她突然听见漆黑的走廊里面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尖叫声。
放慢脚步走了过去,姜姜犹豫了一会,推开打开了一条缝,透着光亮的门。
这里是一个小一些的厨房,估计是用来备用,灶台上面正咕噜咕噜煮着什么,邦妮正拿着汤勺站在炖锅前,一个肥胖的厨师站在她身边,假借着教学的名义,正在色眯眯的摸着她的肩膀。
“你不是想当厨师吗?只要你学会了我这道拿手菜,以后就不用再打杂了。”
邦妮抗拒的往旁边的躲了躲:“不用了。”
厨师好似听不见被自己被拒绝了,直接上手搂住了邦妮,手伸进了她的衣领。
姜姜左右看了看,拿起挂在墙上的铁锅,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胖厨师吃痛的怒吼一声,血顿时流的下来。
“谁,该死的。”
他痛得睁不开眼睛,愤怒的伸手来抓姜姜,邦妮尖叫一声,挡在了姜姜身前,被胖厨师大力一推,摔倒在地上,痛呼一声以后没了动静。
姜姜今晚恰好什么都没带,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会,她手上泛起金光,举着铁锅和胖厨师打了起来。
“小姐!”
瑟维刚才撞见姜姜的背影,因为有些担心便跟了过来,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吓得心脏骤停,直接飞踢一脚,把胖厨师踹倒在地上。
胖厨师挣扎起来,被瑟维死死的踩着脊骨,怎么也动弹不得。
姜姜把手里的铁锅一扔,短暂增幅了力量的手臂失去了魔咒的支持,又抖了起来。
左右看了一眼,姜姜擦了擦嘴角的血,气喘吁吁道:“把他的手摆出来。”
瑟维听话照做,姜姜拖着无力的步伐,艰难的端起铁锅放在地上,然后拿起铁勺,在胖厨师惊恐的目光中,把沸腾的热汤浇在了他的胳膊上。
胖厨师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着。
姜姜残忍的笑了起来,端起炖锅,把里面炙热的汤汁全倒在了他的胳膊上。
“刚才你不是很能耐吗?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有本事啊,有一点小权,就可以尽情的糟践别人了,你以为你算什么啊?”
胖厨师涕泪横流,惨叫着求饶起来。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姜姜咽下嘴里的血腥气,笑了起来。
“你不是要用你那点可怜的权力压人吗?”
胖厨师疯狂的摇头:“我错了。”
“你怎么会觉得自己错了呢?”姜姜后退两步,冷冷道:“你只是怕了。”
瑟维瞅见姜姜嘴角的乌青,低下头怜悯的瞧着他,仿佛看死人一般。
姜姜头痛欲裂,慢吞吞的走到邦妮身边,推了推她。
“快醒醒,你没事吧。”
邦妮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她视线转了一圈,吓得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利用您的,我只是想着,您这么好心,也许能够帮帮我,可您实在太好了,我不想用这些事脏了您的耳朵,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姜姜头重脚轻的靠在料理台上,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
邦妮往前爬了两步,跪在姜姜前:“我错了,小姐。”
姜姜皱眉,往旁边挪了挪,不让她跪自己。
“他经常对你动手动脚吗?”
邦妮哽咽着点点头,哭得浑身颤抖。
“以前他欺负的是另一个杂役姐姐,她因为忍受不了羞辱,跳到水井里面把自己淹死了。”
姜姜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别哭了,你不是利用我,你只是在向我求救。”
邦妮哭得很是伤心:“父亲去世以后,继母把我卖了换面包,我无依无靠,根本没有人会听我的,我试着和管家说过,可他从来不听我说完,我原本想跳河里死掉的,可我太害怕了,我怕水流带着我到了地狱,会比这儿还糟糕。”
姜姜浑身开始发冷,不住的打起了哆嗦,她低下头,把手上的项链取了下来。
“不要哭了好吗,我需要你帮忙。”
邦妮抽泣着抬起头,用袖子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然后一瘸一拐的拧开水龙头,给自己洗了洗脸。
姜姜把项链递给她:“在餐厅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你记得吗?”
邦妮点点头。
姜姜挤出一个笑容:“去找他,把项链给他看,然后把他带过来,不要惊扰别人。”
邦妮接过项链,加快脚步离开了。
瑟维看向有些不舒服的姜姜:“小姐,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垃圾。”
姜姜低下头,捂着嘴咳嗽起来:“当然是送他去见撒旦了。”
胖厨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再次挣扎起来,张开口想要喊人。
瑟维又补了一脚,直接把他踹晕过去。
姜姜头疼的要炸开,眼前一黑一黑的,浑身一冷一热,让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
“外头下雪了吗?”
瑟维看向窗外:“正下着呢。”
姜姜笑了笑:“那就把他丢到雪地里面去吧,或许冻死,又或者被什么猛兽吃了呢,这场大雪会掩埋掉人间的罪恶。”
瑟维应了。
姜姜歪了歪头:“你不反对?真是学坏了,你原先不是这样的。”
瑟维低下头:“我以前太在意形式了,是您点醒了我,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善良也是一种恶。”
姜姜笑了笑,有些难过:“其实我太冲动了,可我就是看不惯,生命是不可衡量的,是平等的,贵族小姐和普通的杂役,都一样只活一次,我想,总会有人像我一样做些什么,就像黑暗里面亮着的烛火,就有希望。”
走廊里面响起急促脚步声,是邦妮带着海诺赶过来了。
海诺脸色非常的差,姜姜一对上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于是她讨好的笑了笑。
“你来啦。”
雪越发大了,门口的侍卫看见瑟维搀扶着一个人走了出来,有些好奇的迎过来。
“怎么了这是?”
瑟维笑了笑:“子爵大人喝得实在是太醉了,带来的马夫又因为地滑摔断了腿,殿下吩咐我帮忙他送回去。”
侍卫连忙恭敬的点点头:“您辛苦了。”
瑟维把胖厨师塞进马车,顺利架着马车离开,走到半道的时候,他把昏迷不醒的胖厨师拖进了森林里面。
半个小时后,他走得足够深了。
瑟维停了下来,把胖厨师放在一棵松树下,然后拿出怀里的麻绳,把他捆了起来。
走出两步,他有些不放心,又踩着厚厚的雪绕了回来,在麻绳上施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小咒语。
唾弃的呸了一口,他转身离开了。
高热来得又急又凶,姜姜痛苦的蜷缩在一起,冷热交织,嘴里还塞着一堆又苦又涩的草药。
上次给姜姜处理过胳膊的女医师叹了一口气,把厚厚的药膏涂在姜姜的额头上。
“要多注意休息,勉强自己的话是在消耗人本源的能量,会非常的难养回来。”
姜姜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烧得眼睛红通通的。
医师有些心疼,处理姜姜嘴角的青紫时动作越发的温柔。
“吃东西的话会有点疼,不要张大嘴巴,会扯着,暂时吃点粥和烩饭就好。”
姜姜吸了吸鼻子,难耐的咳嗽了一声,引得她有些想吐。
医师迅速端起小碗,姜姜张开嘴巴,把嘴里含着的草药都吐了出来。
“太苦了。”
姜姜干呕几声,胃里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来,难熬极了。
医师又耐心的安抚了好一会,提着药箱熬药去了。
海诺站在床边,昏暗的烛火没有照到他的脸,姜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看不出他消气没有。
艰难的喘了一口气,姜姜挪到床边,抓住他的手,轻轻的晃了晃。
海诺气得狠了,并没搭理她,但也没有挣脱,决心要给她一个教训。
姜姜有些委屈的扁扁嘴,手上没有力气,很快就握不住,掉了下来。
“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有医师在,不用照顾。”
眼神逐渐迷糊,姜姜无力挣扎,难受的咳嗽了一会,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海诺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烧红的小脸。
他的心像是被放在了油锅上,焦灼又难熬。
一向无法无天的他,突然拥有了一个连着自己心脏的人。
这个人让他变得小心谨慎,让他学会了瞻前顾后,像个遭人唾弃的老古董。
“肉汁豌豆土豆泥,牛肉羹汤,青豆鸡汤,然后是蜂蜜柠檬姜茶。”
女仆手脚麻利,把一盘盘散着热气的美食放在了矮桌上。
正在欣赏屋外大雪的姜姜回过神来,看向坐在对面的医师。
“好丰盛,谢谢您。”
“不客气。”女医师笑了起来,“您想吃什么?”
姜姜犹豫了一会:“肉汁豌豆土豆泥,然后我还想喝一点点鸡汤。”
“没问题。”
医师拿起勺子,给姜姜挖了一小勺土豆泥,然后盛了小半碗鸡汤。
“不能吃太多,吃这点垫一垫就好了,现在头还疼吗?”
姜姜拿起勺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还好,不怎么疼,就是身上没力气,然后有一点点怕冷。”
医师按了按姜姜额头上的草药贴,眼神关切。
“已经好很多了,接下来可要好好休息了,不能勉强自己。”
浇着满满肉汁的土豆泥绵密又丝滑,有牛奶的奶香味和黑胡椒辣辣的味道,里头的豌豆滚圆嫩绿,看着漂亮,吃着也很清甜。
姜姜泛着苦味的舌尖瞬间像久逢甘霖的干枯大地,呻吟着恢复了活力,热乎乎的鸡汤香醇浓厚,超乎想象的鲜美,让她的脸上泛起血色,驱散了几分病容。
“好吃诶,您不吃吗?”
眼下一片乌青的医师笑了笑,见姜姜确实吃得很好,这才给自己盛了点牛肉羹汤。
姜姜被树上簌簌往下落的积雪短暂的吸引了视线,又低下头,用无力的手艰难的舀了一点土豆泥。
“谢谢您昨晚照顾我,不然我应该没这么快退烧。”
医师温柔的笑笑:“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昨晚少爷一直守着您,我只是过来看了几眼。”
“我知道。”姜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昨晚我醒了一会,看见他了,我这是专门谢谢你的。”
医师见状便应下来了:“不用客气,能够让病人摆脱病情,会让我的心情非常的愉快,还收获珍贵成就感。”
姜姜突然生出了几分好奇心:“药剂师和魔药学某种程度上应该是同一种学科吧。”
医师想了想:“的确有很多互通的地方,但本质上来说,医师熬制药剂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女巫们制作药剂是为了制造问题。”
还真是,姜姜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