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童话世界,我的小酒馆爆火了/我的酒馆开在童话世界by婉若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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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走了过来,赞赏的点头:“像头小熊。”
姜姜开心的跺跺脚:“我好喜欢哦,软乎乎的,这一定会卖得很好。”
艾米丽摇摇头,语气温柔:“不卖,就只是你的,现在店里又不像以前一样面临着倒闭的危机,没必要拿这个赚钱,刚做好的时候我就想,这完全就是你的鞋,如果是别人穿着,哪怕是我,光是想想就让人不舒服。”
刮了一夜的北风,屋里冷得不像话。
贝拉准时在早上六点钟醒来,听着外头的钟声,瑟缩着身子起了床,挑了一双格外厚实的兔毛袜子穿上。
昨晚还说起这两天雪是不会消停的,贝拉谨慎的加了两件衣服,把自己裹得滚圆,抱着已经凉透的热水袋打开了房门。
打开辛迪房门,贝拉轻声的把她叫醒,又到隔壁姜姜的房间,残忍的掀开一个被角。
姜姜冻得一哆嗦,立刻就清醒不少,痛苦的蜷缩在被子里:“贝拉!你扯我被子干什么呀?”
贝拉冷漠的转过身,到衣柜里帮她挑了一身衣服。
“不然呢,光是喊两声哪叫得醒你,今天格外的冷,正好你有新鞋子,就穿那个吧。”
姜姜叹了口气,艰难的坐了起来。
“知道了。”
贝拉用胳膊夹着暖水袋,提起炭盆,抓着门把手看了她一眼。
“抓紧起来穿衣服,越是这样墨迹越冷,起来活动活动就暖了,一会你想吃啥?”
“烤土豆对半切开,里面放炖烂糊的牛肉,还有一杯热乎乎的浓茶。”
“大早上喝什么茶,我给你热杯甜牛奶。”
贝拉皱了皱眉,关上房门出去了。
姜姜被带起的风激得起了一身疙瘩,也没再磨叽,果断翻身下床。
天气冷得不给人活路,姜姜叹了口气,穿了一条加绒的紧身长裤,又套上一条棉裤在外头。
挑了一双兔毛袜子穿在里面,再把裤脚塞在厚实的针织袜子里,最后穿上棕色的毛呢格子长裙,带上毛绒帽子,围着大葱围巾下楼。
辛迪提着茶壶经过:“早安,昨晚没睡好吗?”
姜姜困倦的点点头,非常不像话的把两只手揣在袖子里。
“洗完澡没有立刻上床,结果睡不暖和了,大半夜起床灌了一个热水袋才睡着。”
辛迪抬头看了一眼,外头还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也没睡好,总能听见屋顶积雪掉在地上的声音,估计外面的雪要有小腿高了。”
“嗯,这两天肯定没办法做生意了,还好提前跟他们说了休息,不然我真怕他们被雪迷了眼睛,找不到家在哪。”
姜姜搬着凳子在壁炉前坐下,往里面加了块柴火,等火烧得旺起来,这才舍得把手拿出来,举在火上烤着。
辛迪接过贝拉递来的热咖啡和热牛奶,小心的走了过来,把热牛奶的递给姜姜。
姜姜小声道:“谢谢。”
辛迪笑了笑,在摇椅上坐下。
“听商业协会的人说,天气最冷的时候要发低温救助金来着,我们店里发了吗?”
姜姜咽下嘴里的热牛奶,摇了摇头。
“就那二十铜贝顶什么用,我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捆幽灵木。”
辛迪点点头:“这样更好,这种天气柴火应该很贵。”
姜姜补充道:“还很难买,幽灵木刚上市的时候价格很便宜,反正都要买的,我直接囤了三大车,那些人刚开始不敢买,后来试着好用,直接把幽灵木买涨价了,倒叫我占了好大一个便宜。”
贝拉端着烤土豆走了过来:“当时我感觉的她钱多了烧得慌,这会看着倒是我没啥远见了。”
辛迪笑起来:“我们的确没啥远见,但可以蹭蹭姜姜的柴火。”
饥肠辘辘的姜姜自觉站了起来:“好香啊,事已至此,还是先吃早饭吧。”
辛迪和贝拉早上的时候对肉的兴趣不大,两人都是简单的烤吐司抹果酱。
姜姜张大嘴巴,咬着一口还热乎着的烤土豆,外皮哏啾,里面绵密软糯,牛肉软烂多汁,上头撒了一点辣辣的大蒜粉,直接赋予了烤土豆灵魂,好吃的程度直线上升。
在这样的冬日里,能够吃到这样一道美味,实在是太幸福啦!
也许冬天容易饥饿的原因,三个人都没再开口,安静的吃了起来,很快就解决了这顿简单的早饭。
贝拉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瞅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
“我来洗碗,你们两去看看外头的雪积的高不高,抓紧时间给铲了。”
姜姜应了一声,拉开抽屉,把手套递给辛迪。
辛迪接了过来,披着斗篷走到门边,毫不设防的拉开门。
一声闷声,呼啸的北风带着雪花刮了进来。
姜姜刚戴好手套,匆忙抬起头,就看见外头膝盖高的雪掉了进来,在门沿上堆了一个小山坡。
贝拉哎呦一声:“这可了不得,怕是连门都出不去了。”
姜姜一个激灵,咋咋呼呼的往后门跑去:“我的花啊啊,完蛋了。”
辛迪慌忙掩上门,拿着旁边的铲子把已经开始融化的雪往外铲。
吸取刚才的教训,姜姜心痛无比的打开了一条小缝,瞅见外头厚厚的雪,吓得立刻关上门,后退了几步。
贝拉拿着毛巾擦了擦手,淡定的瞅了一眼,“行了,先把门口收拾出来再去管后院的雪。”
姜姜垂头丧气的拿着铲子,咯吱咯吱的踩在雪地上,把雪往门两边堆。
辛迪背过身子躲着刺骨的寒风,用脚踩着铲子使劲,动作非常的麻利。
忙活了老半天,身上渐渐热了起来,姜姜小口的吸着冰冷的空气,没能按耐住想要玩雪的心情,把铲子靠在墙边,蹲在地上玩了起来。
贝拉见她堆了一个雪人后就乖乖的停下手,便没有念叨她。
“嘎吱”
艾玛夫人推开门走了出来:“哎呀,早上好啊,这雪可真够大的。”
贝拉点点头,用铲子撑着胳膊休息起来。
“可不是,都这会了,天还黑的跟傍晚似的。”
姜姜呼出一口热气:“总觉得这狼狈的样子有点像去年铲龙粪。”
臭烘烘的味道随着记忆回笼逐渐清晰,艾玛夫人沉默起来,半晌才开口。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要知道,那个时候,我的院子也没能逃过一劫。”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前后两个门和院里的小路都收拾出来了,至于被大雪压得歪七八扭的圣诞玫瑰嘛,只能等雪化掉以后再处理了。
贝拉累的不行,但一进屋还是打起精神去煮姜汤了。
姜姜和辛迪落在后头进门,手里还抱着一打明后两天会用到的柴火。
这种天气去哪儿都不方便,只能窝在家里休息,也算是难得的悠闲时光。
辛迪喝过姜汤,久违的拿起毛线,准备给安德烈织个围巾。
贝拉前几天买了六张挂毯,比姜姜去年买的还厚实,这会正忙着把之前的毯子给替换下来。
姜姜喝完姜汤,贴心的站在旁边扶着凳子。
贝拉的身体向来很好,嫌弃她待在旁边碍事,挥挥手把她赶走了。
马屁拍在马腿上的姜姜摸摸鼻子,吭哧吭哧的把放在包间里面的两个大箱子搬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厚纸板,一个人折腾起来。
辛迪抬起头拿了个毛线的功夫,见姜姜叠出了一个正方形的棕色方块,又开始叠许多小方盒,感兴趣的看了一会,又低下头织了起来。
等她刚勾了个尾巴,抬起头想转转脖子的时候,姜姜面前的棕色方块已经变成了一颗漂亮的圣诞树。
“不是!”辛迪纳闷的放下钩针,“就这么一会功夫发生了什么?”
姜姜抬起头,把手里的小盒子塞进格子里,又熟练的叠了一颗黄色的小星星,用浆糊粘在圣诞树顶上。
“怎么样?很不错吧。“
辛迪看着她得瑟的小表情,沉思了一会。
“你这建筑和几何学得挺不错啊,怎么算术这么烂?”
抱着挂毯经过的贝拉笑出了声。
姜姜非常不开心的鼓起脸:“哪里烂了,还能凑合的好吧。”
辛迪走了过来,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着圣诞树的构造,有些惊奇的揉了揉姜姜的脑袋瓜。
“真是巧妙,这是你自己画的图纸吗?深藏不露啊。”
姜姜心虚的摸摸鼻子:“也没有啊,边画边试着叠就好了,海诺还帮我改了改。”
辛迪笑着坐了回去:“这样也很好了,非常漂亮,你弄这个做什么,装东西吗?”
姜姜又抽了一片红色的纸板出来。
“圣诞倒数礼盒,其实一开始这是为祈福日准备的,里面有二十四个小盒子,每个盒子里面是不同的甜点,每天开一个,等于每天都有小惊喜,等开完以后就到圣诞节了。”
辛迪听到最后,忍不住感叹起来:“好主意诶,我都要心动了。”
姜姜转了转眼珠,很是藏不住事。
“其实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算是圣诞节礼物,里面不一定是甜点,是你们喜欢的东西。”她又抬起头看了看日历,“还有七天开始倒数,到时候我会准时送到你们手上的。”
辛迪惊喜的瞪大眼睛,有些心焦的看了一眼日历:“真的吗!太好了,我从现在就要开始期待了,一定会是个难忘的礼物。”
姜姜有些害羞的低下头,用木尺子在纸板上压了一条折痕。
“先不要告诉他们,其实都是些小礼物,大部分是我买来的,我手笨,做不来这么多。”
贝拉叹了口气:“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天天这么忙,到底是什么时候还琢磨了这些。”
姜姜拿着厚纸片,很快搭出了红房子的雏形。
“大概是夏洛蒂告诉我圣诞节之后的一个礼拜,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忙什么来着?不太记得了,反正我完全不知道有这个节日呢。”
辛迪温柔的解释起来:“这是南部最隆重的节日,我们这边以祈福日为主,普通人很少会过圣诞节,贵族们会讲究一些。”
姜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回事呢。”
把红房子和圣诞树搭建好,姜姜又翻了翻箱子,从里面提溜出一大袋铁罐子,每一个大概有手心的大小,小拇指的高度。
选择铁罐子用来装甜点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它们的密封性比较好,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用油纸包裹,再用铁盒子密封,肯定能够保证甜品不会变质,第二就是相对低廉的价格了。
虽然说有点丑丑的,姜姜歪了歪头,提起笔画了一个牛角面包,然后贴在了盒子上。
“这样也挺好看的嘛,简约风。”
组装好这一大堆铁盒,姜姜揉了揉手腕,把抽屉里面的食谱拿了出来,仔细的琢磨了一会,准备拿各式酥点试试手。
虽然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但在中式酥点上的丰富翻车经历,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少阴影。
穿好围裙,姜姜把软化的黄油和砂糖混和均匀,倒入提前称好的面粉中,搅拌成颗粒状,加入温水,揉成不沾盆的面团,放在一边静置,半个小时后上手揉,揉出手套膜为止。
放好面团,姜姜又开始融化黄油制作油酥。
贝拉正好忙完,又匆忙洗干净手,帮她找出收在柜子里面的玫瑰粉,又拿了一打鸡蛋,在旁边制作她要用到的奶黄馅。
制作玫瑰花瓣这一步非常容易翻车,姜姜吐出一口气,提醒自己保持镇定。
用玫瑰花粉把油酥调配成红色,姜姜又把刚才的油皮擀开,把油酥包在里面,静置一会以后,用擀面杖按照中间往外的步骤,将面团敲开,然后擀成长方形,折四下静置。
静置十五分钟,再次擀成长方形,折三折,再次静置松弛,擀开,分成长条,每片之间刷上鸡蛋清叠在一起,轻轻压一压放进冰冻让其变硬。
贝拉看得眼花缭乱,不住的咂嘴:“这也太难了,要天天做这个,日子苦得不用过了。”
姜姜笑出了声:“一会我还想试着做雪花酥,再帮我做点红豆馅料吧。”
贝拉点点头:“行,这种我还是会的。”
面团冻硬以后就可以了,姜姜目测了一会,确定宽度以后切了八片下来,把湿毛巾盖了回去。
辛迪抬头看了过来,见差不多了,放下钩针,出去帮忙预热烤箱。
把面片稍微擀长一些,姜姜拿起奶黄馅料,熟稔的捏成花苞型,然后把面皮一片片贴到馅料上,顶端捏薄,等贴上八片以后,就很有玫瑰花的样子了。
第441章 雪人棉花糖还是苹果糖呢?
把底部小心的收紧,姜姜又从竹筒里面抽了一根关东煮用的木签,小心的调整玫瑰花的形状,让花瓣上出现一些自然的褶皱。
冰天雪地的时候想要让烤炉热起来得费不少时间,姜姜做的是精细活,慢悠悠的并不着急,等她把最后一个玫瑰酥放在烤盘上的时候,辛迪恰好也回来了。
她眼睛一亮,低头打量着这一盘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正好我还穿着斗篷呢,我拿出去烤了哦。”
姜姜点点头,把抽屉里面的温度怀表递给辛迪,疲惫的叹了口气。
“一百五十五度,二十五分钟,有段时间没有做酥点了,感觉手生了不少。”
贝拉见状连忙放下汤勺:“你等会,我跟你去,地上滑的很,端着东西容易摔跤。”
辛迪收回手:“好。”
姜姜也没闲着,趁着手热了起来,她踮着脚尖打开柜子,拿出一瓶抹茶粉,又开始忙活起来。
二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了,贝拉看了一眼姜姜,见她忙得忘了时间,连忙披着斗篷出去了。
轻轻把烤盆放下,贝拉开口道:“喏,你的玫瑰酥烤好了。”
姜姜把揉好的面团放在一边,呆呆的走了过来,“怎么样了?”
贝拉嗐了一声:“还能怎么样的,当然是漂亮啊。”
姜姜仔细的瞅了一会,很快拉起了脸,显然并不满意。
“边上这几个都烤裂了啊,难道我没盖好湿毛巾?不对啊,应该是油太少了吧!”
辛迪安慰起来:“这已经很漂亮了诶,要是放在一束玫瑰花里面肯定分不出来,除非凑到前头仔细的看。”
姜姜耸耸肩,叹了口气。
“也是啦,你们快试试好不好吃,泡壶热茶的功夫就不烫手了。”
贝拉站在门边抖了抖斗篷上的雪花。
“正好,我去喊艾玛过来,她可爱吃这些东西。”
辛迪提着茶壶泡茶去了,姜姜想了想,拿出四个花形的点心盘,在上面放了几片干的薄荷叶,用夹子小心的夹着玫瑰花酥放在叶子上,然后洒了一点白色的珍珠糖。
这样的话,看起来就更漂亮了,像是在清晨摘下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上面带着晶莹的露珠。
把玫瑰酥放在桌上,姜姜又转身回了厨房,拿出抹茶粉调制绿色的油酥。
艾玛夫人今天穿了一件毛绒绒的袍子,把自己裹得像头熊似的。
她一进门就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打扰啦,一听说有好吃的,我这腿脚就不受控制了,自己走了过来。”
姜姜抬起头:“快来快来,灶台上炖了脊骨汤呢,中午下面条吃,谢利先生不在家吗?一起来啊。”
艾玛夫人跺了跺脚,难耐的揉了揉鼻子。
“在呢,他这个人最不喜欢凑热闹,一会我送过去给他好了。”
姜姜点点头:“好呀,其实我有时候也会这样。”
艾玛夫人把压得人透不过气的袍子放在凳子上,拿出一个揣在怀里的玻璃瓶。
“前几天谢利买了许多肉回来,大部分都拿去熏了,剩下一点被我做成了肉酱,我想拿过来给你们尝尝看。”
贝拉打开闻了闻:“香,你这是怎么做的,加了红酒?”
艾玛夫人摆摆手,表情浮夸,下巴上挤出了一道可爱褶子:“哪是红酒啊,加的是干白葡萄酒,可贵了呢,然后放了点猪肉末、培根、香肠、胡萝卜、洋葱和罗勒。”
贝拉咋舌:“这能不好吃吗?”
艾玛夫人得意的笑了起来:“还行,昨晚我煎了点脆饼,放点肉酱玉米片,就这么裹着吃。”
辛迪倒好了热茶,空气中飘散着红茶苦涩的清香,压住了甜腻的香气。
艾玛夫人拍了拍袖子,拉开凳子坐下。
“嚯,来之前我就想到了,肯定会做的很好,结果比我想得还漂亮。”
姜姜摇摇头:“太夸张了啦。”
艾玛夫人脱下手套,小心的拿起玫瑰酥,不料外面的酥皮轻轻一捏就掉了下来。
“啊,这。”
贝拉淡定的擦了擦桌面:“没事,用盘子接着吃吧,她今天做的是酥点,本来就会掉。”
过了快四十分钟,漂亮的翠绿竹子酥被整齐的码放在两个长方形烤盘上,足足有四十个。
姜姜疲惫的揉了揉手腕,又拍了拍酸疼的腰。
贝拉走了过来:“我帮你端着。”
姜姜点点头,顶着风雪来到烤炉边,用温度怀表仔细的测了测烤炉四周的温度,这才把烤盘放了进去,仔细的调整好位置。
“我还想着把玫瑰花酥放在最后一天,现在看好像不太行,要是路上颠簸一些就容易碎掉,到时候开的就不是惊喜了,是惊吓。”
贝拉赞同道:“到时候让他们小心些。”
姜姜打了个哈欠,用力的捏着右手手腕。
“果然还是在最后面放雪人棉花糖比较好,我记得厨房女巫的书里有关于保鲜和维持蛋糕稳定的魔咒来着,得写信问问玛莎,实在不行就请瑞吉塔过来帮忙。”
贝拉拿着抹布收拾起乱糟糟的料理台。
“你自己有主意就行,累的话就别勉强自己,钱什么时候都可以挣。”
姜姜一屁股坐在摇椅上,舒服的晃了晃脚。
“没勉强,我就是个出主意的,具体要怎么弄还得看乔安和埃尔文,其实我觉得苹果糖也很不错,正好订的模具也到了,重点在于能不能做出清透的玻璃糖效果。”
辛迪撑着脑袋看了过来:“玻璃糖啊,可以让菲列尔帮忙啊,他应该很擅长这些吧。”
姜姜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我才不要嘞,不想和他说话,干嘛带着他赚钱,再说了,他估计也不会搭理我。”
辛迪叹了口气:“其实他人还行啦。”
“我没有针对他,是真的没什么必要。”姜姜缓慢的睁开眼睛,“可以做的东西非常多,我不需要帮忙,他也不差这点钱,如果非要我难受,那不如不做这个了。”
辛迪察觉到姜姜有些反感,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好,不说他了。”
结束了不太愉快的对话,姜姜扯过毯子,直接在摇椅上睡了过去。
贝拉眯着眼睛把线穿过针,低头缝起了被子。
按理说两人闹得有些不开心她是该劝劝的,但想想这两人截然不同的性子,贝拉又沉默了下来。
姜姜活得非常随心,做事情按自己的喜好,但她不是那种不规矩的人,实际上,她相当的懂事,辛迪在这点上和姜姜完全不一样,她更加的守规矩,遵循礼仪,对他人真诚又善良。
两个人都没有错,姜姜从小的环境艰苦,必然更通透人性,辛迪出生于贵族,即使很小就失去母亲,到底和残忍的社会有着距离,心里留着童年时代的幸福和灿烂,个性开朗又阳光。
这大概就叫做命运吧,它制造的每个偏差都会指着人走向不同的路,好在两个人脾气都不坏,有矛盾也不会往心里去。
艾玛夫人不知道菲列尔是谁,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心无旁骛的绕着毛线,不时和贝拉说起周边邻居闹出的笑话。
眼看着快到正午了,贝拉放下针线,准备煮点面条当午饭,艾玛夫人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挽起袖子走了过来帮忙。
姜姜睡得很是香甜,直到闻见饭香味,才因为饥饿感从梦中醒来。
在摇椅上发了一会呆,门突然被大力的敲响了,姜姜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
外头的人敲了几下就停下了手,随后是一道浑厚的男声。
“我是邮局的,您有包裹送到了。”
姜姜打开房门,探出头看了一眼,和留着络腮胡的邮差对上了眼神。
瞥见他结冰的睫毛和眉毛,姜姜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个天气还会送包裹吗?”
邮差摸了把脸,指了指小腿高的木箱,说话时吐出一大圈热气。
“这是非常贵重的包裹,还加急了,一送到城里我们立刻就拿过来,担心明天的雪会下得更大。”
姜姜点点头:“那您先进来吧。”
邮差摇摇头,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谢谢您,我就在这里吧,前头正在铲雪,我的鞋底沾了许多泥水,一会您盖好章我就直接回家去了,我的女儿还在家里等我。”
姜姜微笑起来,接过他手上的邮寄单和钥匙:“那您稍微等我一会。”
邮寄上面写的地址她不认识,但名字和酒馆的地址都是对的,姜姜有些纳闷的歪了歪头,打开抽屉找到印章,签下名字以后把印章盖在了左上角。
刚才做的竹子酥还有一些,姜姜拿了张牛皮纸,捡了六个包起来,和邮递单一起递到了邮差的手上。
“刚才做了些点心,带回去给您孩子吃吧!”
邮差吃惊的接了过来,结结巴巴道:“谢谢您。”
姜姜把放在门口的箱子往后挪了挪,朝他点点头,“不客气,快回家去吧。”
厨房里面的贝拉问了一句:“是谁寄过来的。”
“不知道,没写名字。”
姜姜应了一声,看了看手上的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咔嚓一声,上面的精致小锁掉了下来。
箱子里面铺着红色绒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封信,拿起信封,下面是一个正方形的红色盒子,占据了木箱三分之二的位置。
是信,会给她写信的也没几个,会是她一直等的那个人吗?
姜姜心脏突然嘭嘭的跳起来,她拿起信封,抱着礼盒往楼上跑去。
贝拉看了过来:“着急忙慌的,马上就开饭了,别又睡着了。”
关上房门,姜姜把礼盒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伸手打开了信封。
白雪两个字猝不及防的跳到了眼前,姜姜呼吸一窒,拿着信封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视线也跟着模糊。
写这封信前,我刚从教堂出来,年迈的教皇格外恭敬的给我戴上了冠冕,而现在,我正坐在格外绵软的四角凳上,身前是一张摇摇晃晃的书桌,手里握着一只羽毛掉了一半的羽毛笔。
一切都让我觉得格外的不真实,像在梦中一般,可仔细想想,又本应如此,毕竟我为此失去了左边那只格外灵敏的耳朵。
还记得我们分别的那个早上吗?站在我身边的那个骑士叫做布兰温,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的外祖母救了他的父母,从此他发誓要世世代代效忠于我的母族。
他是你唯一见过的人,我原本计划着让他把这封信寄给你,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在三天前的夜里,在最后那一场攻城之战,他掷出了决定性的一剑。
这一剑代表着我的胜利,也代表着他的死亡。
我理应悲痛的,可我觉得格外的麻木,我拥有着从未有过的冷静,我把属于勇士的宝剑捡了起来,上前捅穿了她的胸口,直到她彻底死亡。
你真有你父亲的样子,在今天夜里,这句话不停的出现在我完好无损的右耳边。
实在是令人发笑,如果我像我的父亲,我绝对不会站在这里,瞧,我只是没有说话而已,他们居然吓得尿了裤子。
我没有失去爱人,可我失去的还少吗?
布兰温陪着我一路走回了家,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我们的心紧靠在一起,难道爱情有资格凌驾在别的感情之上吗?
大雪纷飞,堆在路上的尸骨像小山坡,我的子民们只能穿着草编的衣服,吃着只有一颗豆子煮的汤,而他们穿着貂毛大衣,纽扣紧绷得快要炸开,抱怨着我把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炸得破破烂烂。
他觉得我还是个小公主,真是一个愚蠢的想法,我笑了笑,然后让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虽然一切都很糟糕,但我总觉得在大雪之下掩埋着的是数不清的希望。
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一觉了,太阳落在毯子上,带着温柔的暖意,我的精神还算不错,还活着。
手里的信纸无力的落在桌上,姜姜艰难的蜷缩在桌面上,捂住不断泛着涩意的胸口。
微风透过窗边的缝隙吹了进来,她如梦初醒般的侧过头,这才发觉不知不觉间,她早已泪流满面。
第443章 暖炉
阴了一整天,天空像是扯开了线的被子,炸出了许多棉絮状的云朵,厚厚的堆在一起。
马车艰难的穿行在风雪中,慢吞吞的如同蜗牛一般,海诺按耐着性子,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马车速度更慢了,简直像停下来了一般。
他疑惑的睁开眼睛,正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诺伯弱弱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少爷,你看小姐。”
海诺皱了皱眉,推开车窗朝外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酒馆前,有个小小的姜黄色背影,她正吃力的拿着铲子,把雪甩得到处都是。
过了几秒钟,似乎是铲子卡在雪里拔不出来了,她气得张牙舞爪,使劲往外拉了起来。
最后拉是拉出来了,她自个也摔了个屁股蹲。
海诺弯了弯眼睛,大雪天这么有精神。
倒在雪地上的小人看起来更加生气了,她扑腾着站了起来,把铲子举过头顶,使劲的丢到了雪地里。
诺伯睁大眼睛:“这……。”
气咻咻的姜姜觉得一点也不解气,她伸着腿,使劲的踢了铲子两脚。
这下好了,她的脚似乎踢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疼得她抱着腿在雪地里单脚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