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童话世界,我的小酒馆爆火了/我的酒馆开在童话世界by婉若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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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吉塔歪了歪头:“有点难想象到,我感觉这样有点像妈妈炸的馅饼,她总是放很多很多黄油,就像这样,吃完以后手指上面全是油,但不会腻,很香很香。”
姜姜叹了口气:“果然每个人做出来的饭菜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呢。”
“是嘞。”瑞吉塔吃完葱油饼,在雪堆里擦了擦手,姜姜也跟着有样学样。
瑞吉塔又想起刚才姜姜提出的问题:“妈妈对待喜欢的人就是这样,异常的热情。”
姜姜挠了挠头:“可我们还没有见过呢。”
“妈妈吃过你送来的东西呀,她超级喜欢的,我从没见过她像这样半夜起来偷吃东西。”
瑞吉塔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就像你刚才说得,每个人做的饭菜里面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妈妈也能够从食物中感觉到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而且,我经常会和她说起我们的事情,她每次都听得可认真了,还会询问一些细节。”
姜姜有些耳热:“是嘛,那真是太好了,希望见到我本人的话不会让她失望。”
瑞吉塔安慰道:“放心吧,不会的,话说我和奶奶长得很像,妈妈长得和我也有些像。”
聊了一会瑞吉塔家里的趣事,一栋四层的洋房的背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墙上十分神奇的爬满了嫩绿色的藤蔓,上面还开着白色的小花,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姜姜放慢了脚步,用手指比了比洋房的身形。
瑞吉塔好奇的看着她动作:“怎么了吗?”
第456章 有些歪的房子
姜姜后退几步,犹豫不决道:“我怎么觉得你家有点歪歪的呢,你看,就这么歪一歪头的话,看起来就舒服多了。”
“好像是有一点。”瑞吉塔跟着歪头,“这是我父母自己搭的房子,必须要强调的是,在搭建这座房子以前他们并没有任何经验,是看着图纸自己研究的。”
姜姜有些不信:“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这也太了不起了吧。”
瑞吉塔突然气得跳了起来:“我就说嘛,怪不得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嘎吱嘎吱的,爸爸还不承认。”
姜姜疑惑的看了一眼洋房:“如果嘎吱嘎吱的坚持了这么多年,说明它挺牢固的。”
瑞吉塔气咻咻的踢了雪堆一脚。
“既然有点吵的话,就应该修补到完美才行啊,怎么能因为面子的问题不承认呢,哼。”
冷风扑面而来,姜姜打了个哆嗦。
“好冷,好像起风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院子边缘搭建着矮矮的石墙,瑞吉塔抽出钥匙转了转,院门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但并没有反应,她后退几步,助跑以后一脚踹在了院门上。
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是院门倒在了地上。
姜姜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一幕,总觉得瑞吉塔从刚才开始就有些暴躁。
瑞吉塔心满意足的拍拍手:“别管它,一会它会自己站起来。”
姜姜点点头,收回视线,注意到了院子里面种的植物,五颜六色的,底端笔直粗壮,上头卷卷的。
她好奇道:“这是什么,蕨菜吗?”
瑞吉塔叉着腰:“这是卷卷菜,不怎么好吃,但煮成汤喝下肚一整天都暖呼呼的,所以妈妈种了一整个院子。”
姜姜点点头,顺着卷卷菜卷曲的的上头往下看,然后在中间瞅见了一张人脸,正热切的看着自己,她瞪大眼睛,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瑞吉塔也吓了一跳:“妈妈,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一位红头发的瘦弱妇人扒开卷卷草,快步朝两人走了过来,着急的伸出手扶起姜姜。
“我正在捉那些到处产卵的卷翅虫呢,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哦,天呐,你就是姜姜吧,真抱歉,没想到会吓到你。”
哪个好人一见面就被吓得摔屁股墩啊,丢死人了,姜姜羞愤的咬住嘴唇,脸瞬间就红了:“我,我没事的。”
红头发的瘦弱妇人热情的拍了拍姜姜斗篷上面沾的雪,又用暖呼呼的手拍了拍她的脸:“叫我海丽夫人就好,欢迎你亲爱的,没被冻着吧,灶台上煮着热乎乎的柑橘茶,快进来暖暖身子。”
姜姜摔得有些懵,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冻着,谢谢您。”
海丽夫人长得真的和瑞吉塔很像,她穿着一身绿色的法兰绒袍子,棕色的眼睛明亮有神,红色卷曲长发有些干枯,一半挽了起来,一半就这么披散在脑后。
姜姜被牵着进了屋里,映入眼帘的客厅和厨房收拾非常整齐,沙发是暖暖的巧克力色,上面放着几张红色的毯子,茶几上放着一个彩色的花瓶,里头插着一枝小雏菊。
厨房和客厅一样大,中间摆放着一张足够容纳六人的长桌,地上铺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地毯,壁炉里放着一个圆形的铁锅,正在咕噜咕噜的煮着什么,闻着有点像艾草煮熟的味道。
天花板上有一张拇指粗的藤蔓织成的网,上头挂着许多迷你的花盆,郁郁葱葱的植物让屋里充斥着盎然的春意。
落后一步的瑞吉塔关上房门,在房里环顾一圈:“奶奶呢?”
海丽夫人的脸颊红扑扑的,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把姜姜按在沙发上,又热情的接过她的斗篷,挂在了墙边的挂钩上。
“村里的牧羊女吃坏了肚子,医师又恰好不在,喊你奶奶去帮忙了。”
瑞吉塔恍然大悟,一屁股在姜姜身边坐下。
“家里收拾得好整齐啊,我刚才还以为走错了。”
海丽夫人扭头瞪了瑞吉塔一眼,又笑眯眯的看着姜姜:“你长得真可爱,和我想象得差不多,我年轻的时候可喜欢金发了呢。”
姜姜有些拘谨的道谢:“谢谢,您长得也很漂亮,而且,我也挺喜欢红发的呢,热烈又浪漫,像是火焰一般。”
海丽夫人高兴得咯咯直笑:“是嘛,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呢。”
姜姜诚恳道:“是真的,红色很漂亮,连玫瑰花也是红色的不是吗?”
海丽夫人笑吟吟的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给姜姜倒了一杯热乎乎的茶,又把一份树莓蛋糕放在她面前。
“这是玛莎昨天晚上刚做的,我想你这么早起应该累了,吃点舒缓身体的甜点,能够让你一会睡得香一些。”
柑橘茶喝起来像是热的橙汁,但又有茶叶的清苦味道,两种味道并不排斥,非常的和谐,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树莓蛋糕更不用说,酸酸甜甜,奶油丝滑浓郁。
海丽夫人只顾着和姜姜聊天,完全忘了自己的女儿坐在一边,瑞吉塔自给自足的灌了两杯热茶,等浑身暖起来以后,把姜姜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
姜姜注意到皮箱:“对了,这是我准备的礼物,都是一些吃的。”
海丽夫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拍了拍姜姜的手:“你看你,太客气了,上次你给我们的辣酱都还没吃完呢。”
瑞吉塔有些心虚:“辣酱?不会是橱柜里那瓶吧,昨晚被我蘸着炸鸡吃完了。”
海丽夫人瞪大眼睛,抄起放在一旁的鸡毛掸子:“什么?一整瓶你都吃完了。”
眼看着瑞吉塔要挨揍,姜姜哭笑不得的打起了圆场:“没事的,我带过来了,这次还给您带了一瓶我自己做的干碟蘸料,味道也很好。”
准备抱头跑路的瑞吉塔闻言溜了回来,伸手拉住姜姜:“走,我带你去房间看看。”
海丽夫人嘀嘀咕咕的站了起来:“记得中午带姜姜下来,我准备了大餐呢。”
瑞吉塔做了个鬼脸:“知道了妈妈。”
第457章 瑞吉塔的房间
木制楼梯看起来有些简陋,似乎是用好几块形状不同的木板硬拼凑在一起。
墙壁上挂着许多画像,用五颜六色的贝壳相框装裱着,里面的主人公都是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从楼梯向上走,能够看见她从小到大的过程。
瑞吉塔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爸爸抽空画的,每一年我生日他都会在墙上挂一幅。”
姜姜微笑起来,目光温柔的看着那个正在踩水花的调皮小女孩。
“你小时候的头发是炸起来的诶。”
瑞吉塔挠挠头,脸颊粉红:“应该是雷劈的,因为我下雨天总是去林子里玩。”
姜姜诧异的看着她,过了片刻,她笑出了声。
“怪不得呢,下次你带点干玉米,这样就有爆米花吃了。”
瑞吉塔有些意外,还以为她多少会觉得自己奇怪呢。
“被雷劈以后会黑乎乎的,但是挺舒服,村里的人看见我,说我是老妖怪呢。”
姜姜笑的更欢快了,她气喘吁吁道:“你,你自己,不觉得吓人吗?一根红色爆炸头黑炭。”
瑞吉塔咬牙,耿耿于怀道:“那也不至于说我是疯了的红毛公鸡吧。”
姜姜咧开的嘴角突然僵住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随他们说去呗,谣言这种东西,有人在乎它才会有力量,你要是不搭理,它们会自己消失的。”
瑞吉塔扁了扁嘴:“可能吧,不过,那个爆米花是真的吗?”
姜姜又笑起来:“应该可以,或者带点米粒,爆出来就叫做米花。”
踩着不太稳当的楼梯来到二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挂着捕梦网的木门。
旁边有一个迷你的露台,窗户紧紧的关着,下面的矮柜里放着大小不一的水晶球,上面爬满了蜘蛛网,想来是很久没有被挪动过了。
“这是我爸妈的房间,里面比我的房间宽敞好多。”
瑞吉塔愤愤不平的介绍了一句,又指向左边:“那边是我爸爸的书房,他这会在小镇的公会上班,如果工作很忙碌的话,他晚上会一直待在书房里,奶奶的房间在楼上,右边就是我的房间了。”
瑞吉塔带着姜姜往走廊里面走,来到一扇挂满蕾丝花片的门前。
雪花形状的蕾丝花片被细细的丝带连接着,非常漂亮。
“这是我自己织的。”瑞吉塔微笑着打开门,“欢迎来到我的房间。”
姜姜微笑着探头朝里面看去:“哇,全是蓝色的诶。”
瑞吉塔局促的收起床上的书本,把地上的玩偶往床底踢了踢,趁着姜姜打量雏菊壁纸的功夫,她又把沙发背上的厚衣服塞进了衣柜里。
两张矮矮的单人床紧紧的靠在一起,占据这房间三分之一的位置,靠近窗边的那张上面铺着蓝色的被子和超级蓬松的鹅毛枕头。
另一张铺着黄色的碎花被单,枕头的大小正常很多,还有一个可爱的花朵玩偶靠在床背上。
房间中间铺着深蓝色的地毯,上面放着一张圆形矮桌,还有两张看着就很柔软天蓝色沙发。
姜姜低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没动,“有拖鞋吗?”
“对哦!”
瑞吉塔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发出了清脆一声,“我就说我忘了什么来着,你等我一下哦,我问问妈妈放在哪里了。”
姜姜侧身让出位置,脸颊边的发丝被刮出的小风吹得飘了飘。
“那个,其实我行李箱里面有干净的鞋子。”
瑞吉塔才不管这么多呢,她蹦蹦跳跳的跑开,眨眼就消失在楼梯口。
过了一会,系着围裙的海丽夫人提着一双毛绒绒的拖鞋上来了,嘴里不停的数落着瑞吉塔。
“昨晚我就告诉你要带上来了。”
瑞吉塔挠挠头:“忘了,昨晚一吃完饭就好困。”
海丽夫人叹气,把拖鞋放在姜姜跟前,又笑盈盈的叉着腰:“家里有点拥挤,但还算温馨吧?”
姜姜伸手把海丽夫人头上的鸡毛拿了下来:“是的,一切都很完美,是个温暖的家。”
海丽夫人笑得花枝乱颤,拍了拍姜姜的胳膊。
“谢谢你的夸奖,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正在处理一只活蹦乱跳的野鸡,唉,真难啊。”
姜姜换上拖鞋,把沾着泥的靴子放在门外边。
瑞吉塔点燃矮桌上的蜡烛,把姜姜的手提箱拿了出来。
衣柜旁边的矮柜少了一条腿,用几本厚厚的书垫着,姜姜俯下身子,看着鱼缸里面的小雪人。
“它也是要睡觉的吗?”
瑞吉塔摇摇头,脱去身上湿漉漉的斗篷,换上一件黑色的睡袍。
“不需要,但是它喜欢模仿人类的生活方式,甚至连我睡懒觉都学。”
把斗篷挂在门后,瑞吉塔又回到衣柜前,翻了翻自己的衣服。
“你带了睡袍吗?”
“带了一套睡衣。”
姜姜蹲下身子找出要换的衣服,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瑞吉塔关上衣柜,把衣柜和茶几中间的帘子放了下来。
“好,你换衣服吧。”
窗边的捕雨器接了半盏雪,被阳光晒的融化以后滴滴答答的落在坩埚里。
瑞吉塔有些纠结,这声音虽然清脆好听,但多少有些令人烦躁。
犹豫片刻,她还是谨慎的把捕雨器收了起来,毕竟给朋友留下好的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你在哪里干啥,不累吗?”
姜姜打着哈欠拉开帘子,径直走到了床边,拉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瑞吉塔关上窗户,在床边坐下。
“冷吗?”
姜姜哈欠连天,迷糊道:“不啊,被窝睡着睡着就暖了,我好困,昨天实在是太晚睡了。”
瑞吉塔拉开被子躺下,正要开口,突然发现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她已经睡了过去。
往被窝里面缩了缩,瑞吉塔又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跟着睡了过去。
中午十二点,忙忙碌碌的阿谢尔先生难得请了半天假,坐着驯鹿马车赶回了家。
海丽听见熟悉的动静,推开窗户看了出去。
“小声些,他们还在楼上睡觉呢。”
胖墩墩的阿谢尔先生艰难的推开院门,扯着不肯配合的驯鹿走了进来。
第458章 聪明的格雷特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压低声音抱怨起来:“这院门怎么总歪着呢,肯定是瑞吉塔又用脚踢门了。”
海丽夫人再次推开窗户,警告的看着他:“都说了小声一些。”
阿谢尔先生吓了一跳,夹在胳肢窝里的文件吧嗒掉了下来。
“小声点就小声点嘛,这么凶。”
把不听话的驯鹿关进棚子里,阿谢尔先生打着哆嗦推开门,笔直冲到壁炉前蹲下,烤了烤手。
正在往烤鸡上面浇蜜汁的海丽夫人面露嫌弃:“你能不能讲究一些,明知道今天有客人。”
“知道了知道了。”
阿谢尔先生等身上暖了一些,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柜子上,往壁炉里加了一块柴火,有些感慨。
“家里都多久没有来过客人了。”
海丽夫人脸色平静,手指轻轻一点,擀面杖有节奏的捶打着案板上的牛排。
“十多年了吧,按照以前,魔法解禁这种事我想也不敢想。”
阿谢尔先生叹了口气,在口袋里寻觅一会,找出了装在兜里的瓶子。
“你让我买的胡椒盐。”
海丽夫人接了过来:“既然回来了就别闲着,去帮我砍一根卷卷菜回来,按照顺序,今天需要黄色的。
阿谢尔先生点点头,把壁炉边的弯刀拿在手上。
等他拖着一根半人高的卷卷菜回来,被喊去帮忙的玛莎也回来了。
她拍了拍帽檐上的雪,颤颤巍巍的在沙发上坐下。
“真是懒得不像话。”
厨房里的海丽夫人看了过来:“怎么回事?”
玛莎优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牧羊女冬天没有活干,跑去牧师家里做厨娘,牧师要接待客人,让她烤两只鸡招待客人,她烤着烤着就馋了,就着酒,舔着手指全吃下肚,还骗客人牧师要割掉他的耳朵。”
海丽夫人吃惊的笑了起来:“天呐,是那个做格雷特的懒姑娘吧。”
玛莎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角。
“都说她懒,我看她挺聪明的,就是逃跑时灌了一肚子风,把牧师那两只肥美的鸡都吐了出来。”
谢丽夫人咂咂嘴,把熬好的洋葱酱盛了起来。
阿谢尔先生吭哧吭哧的剁着卷卷菜,黄色的小方块从菜刀下滚出来,跳水般落在壁炉的大锅里。
锅里的粘稠汤汁冒了个泡泡,颜色逐渐从深红色过渡到褐色。
玛莎鼻尖微动:“现在是该搅拌的时候了,那两个孩子还在睡觉吗?”
阿谢尔先生马上拿起汤勺搅了搅。
谢丽夫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竖起耳朵听着楼上的动静。
“应该睡得挺沉的,等把牛排炸好我就上去喊她们。”
老旧的无烟炉艰难的工作着,不时响起一阵漫长的窸窣声。
谢丽夫人把炸得金黄酥脆的牛排放在案板上,随后响起了清脆的咔嚓声。
睡得不太沉的瑞吉塔很快就被香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推了推身边的姜姜。
“妈妈准备好午饭了,我们快起来吧。”
姜姜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快速清醒。
两人换好衣服打开门,被一根直挺挺的扫把挡住了去路。
瑞吉塔习以为常的拉着姜姜走到一边,扫把斗志昂扬的打扫起来,扬起的灰尘呛得人直咳嗽。
姜姜眼里似乎是进了沙子,眼眶湿润的下楼。
玛莎听见动静,抬头看了过来,笑着道:“姜姜,好久不见啊。”
姜姜笑起来,快步跑到玛莎身边蹲下。
玛莎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前几天还和西蒙说起你呢。”
姜姜抬起头,脸颊粉嫩,还像个孩子。
“西蒙奶奶是去哪里了?”
“谁知道她去哪。”玛莎摸了摸姜姜的脸颊,语气轻快。
“她这个人整天神神秘秘的,上个礼拜刚搬回来,说是以后都懒得动弹了。”
阿谢尔先生站在两人身后,局促的搓了搓手。
玛莎眨眨眼,示意姜姜向后看。
姜姜懵懂的转过头,惊呼一声,连忙站了起来。
“阿谢尔先生,您好。”
阿谢尔先生喜笑颜开的伸出手:“欢迎你姜姜。”
姜姜愣了愣,跟着伸出手。
阿谢尔先生热情的握住姜姜的手,上下晃了晃:“谢谢你一直照顾瑞吉塔。”
姜姜尴尬的笑起来:“没有,是互相的。”
谢丽夫人看出姜姜有些不知所措,开口解救了她。
“行了,怎么上哪都用你工作那套打招呼,姜姜,来洗洗手,马上开饭了。”
跟在瑞吉塔身后洗了洗手,姜姜又在她旁边坐下。
谢丽夫人在厨房里随意的挥挥魔杖,每个人面前都落下了一个盘子,然后是一个深口的咖啡杯。
铜质茶壶从灶台上飞了过来,往每个人的咖啡杯里倒入热乎乎的南瓜汁。
姜姜好奇的看着茶壶,感觉它的脾气应该挺急的,总是洒出一两滴在外头。
如果不是她的手缩得够快,就要烫着了。
谢丽夫人似乎是背后长了眼睛,拿起铁勺狠狠的打在茶壶上。
茶壶砰的掉在桌上,再次飞起来的时候动作干脆了许多。
姜姜有些想笑,还是个欺软怕硬的。
瑞吉塔拿起餐巾擦了擦碗底的水珠,起身给姜姜盛了一碗褐色的汤。
谢丽夫人端着锅,往姜姜盘子放了点面条,又给她夹了好几块炸牛排,把面条遮得严严实实。
姜姜哭笑不得的拿起叉子,对这惊人的分量有些惊讶。
瑞吉塔拿起刀叉,切了一块鸡腿肉放在姜姜盘子里。
“你快试试,刷了很多次黄油的蜜汁烤鸡,味道不错哦。”
姜姜尝了一口,烤鸡是甜口的,有非常浓郁的蜂蜜香气,外皮酥脆焦香,里头的鸡肉又嫩又多汁。
瑞吉塔和谢丽夫人期待的看着她:“怎么样?”
姜姜弯着眼睛夸赞道:“好吃,烤得很好,脆脆的鸡皮油香油香,又没有多余的脂肪。”
谢丽夫人虚弱的坐下来,仿佛甩掉了一个千斤重的包裹。
“太好了,多吃一些,你实在是太瘦了。”
炸牛排好吃得简单粗暴,面衣脆到炸耳朵,有些漂亮的格纹横截面,咔嚓咬下去口中立刻迸发出汁水,加上切得很大一块,每一口都带着幸福的满足感。
“实在是太好吃了妈妈,没想到有一天能在家里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
瑞吉塔狼吞虎咽的吃下一块炸牛排,埋汰的舔了舔手指。
海丽夫人面露嫌弃:“天呐,你手边的叉子是用来做摆设的吗?”
阿谢尔先生的牛排上浇了一层厚厚的洋葱酱,他还是不太满足,贪心的撒了点洋葱碎。
谢丽夫人头疼起来:“少吃点洋葱谢尔,臭死了。”
阿谢尔先生乐呵呵的倒了杯酒:“今天有客人在,说这些干嘛,多扫兴。”
谢丽夫人瞪了他一眼,把洋葱酱放在姜姜的跟前。
阿谢尔先生用餐巾擦了擦酒杯:“姜姜,你要不要尝一尝,这是面包酿的酒哦。”
“面包酿酒?!”
阿谢尔先生嘚瑟的举起酒瓶:“对,就是这个,今早有个商队过来盖章,顺便送了我一瓶。”
说着说着,他又皱着眉头回忆起来:“不过他好像说这个不是酒来着,唉,具体我记不清楚了。”
瑞吉塔好奇的看了过来:“上面写着什么?”
谢丽夫人眯起眼睛:“黑面包?怎么会有酒叫这个名字。”
乐天派阿谢尔先生无所谓的摇摇头:“管它呢,来一杯不姜姜?”
姜姜连忙点点头:“麻烦您给我倒一杯。”
阿谢尔先生笑眯眯的把酒杯放在姜姜跟前:“不用这么客气孩子,我们家对那些古板的教条一点兴趣都没有。”
高脚酒杯里的液体是黑色的,稍微晃一晃,可以看见许多泡沫,听见滋啦滋啦的声音,和汽水很相似。
姜姜端起酒杯,鼻尖微动,闻见了浓郁的巧克力香味。
“格瓦斯?”
瑞吉塔歪头:“什么?”
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姜姜有些惊喜的咂咂嘴:“还真是,巧克力的味道,好喝。”
瑞吉塔焦急道:“我也要,给我倒一杯。”
谢丽夫人摇摇头,亲切拍了拍姜姜的手,
“今天的芝士面里面加了苹果泥,是食谱上面的配方,可能会有些酸。”
姜姜弯了弯眼睛:“我刚刚已经试过了,炸洋葱和培根完全是神来之笔,苹果酱在里面好解腻。”
笑呵呵的谢丽夫人又伸出手,叉子打在瑞吉塔试图抓牛排的手背上。
说实在的,姜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么热闹的午饭了。
和朋友们聚在一起的氛围不同,这顿午饭里面充斥着家庭的温馨。
一个健康又有爱的家庭,这是一件多么神奇又了不起的事啊。
起码姜姜就从来没有体验过。
海丽夫人和阿谢尔先生嗓门一个比一个大,更别提还有一个上蹿下跳的瑞吉塔,玛莎想拿胡椒盐还得用勺子使劲的敲杯子。
一切都很好,可就是因为太好了,让她浑身像是有小虫在爬,不知所措到怎么拿叉子都要忘了,有人和她说话,她只能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这种不适应的感觉让她想要躲到桌底下去,就好像自己是一只不敢晒到太阳的小虫子。
下午三点,瑞吉塔因为吃得太饱又在床上睡着了。
姜姜停下笔,这才发觉自己喋喋不休的念叨了半页纸。
不过,海诺一直说她写得信太短了,如果啰嗦一些,他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稍微纠结了一会,姜姜又提起笔。
总之,今天的午餐吃得我心情好复杂,我不害怕遇见坏人坏事,可面对这种友善又闪闪发光的好意,我胆怯又惶恐。
也许是在负面的情绪里浸泡太久,我像个影子,阳光照不进心里,它穿过我,落到了地上。
但有些痒痒的,也不算没有痕迹。
牛排和意面都很好吃,可我控制不住的想到你,如果你也可以这么幸福的长大该有多好。。
这儿离中心城有些远,也许你晚上才能收到这封信,祝你好梦。
放下羽毛笔,姜姜按照刚才瑞吉塔教她的方式把信封叠成小鸟,轻轻的放在窗沿上。
风铃叮当作响,纸鸟微微一动,借着这股微风离开了。
和姜姜预估得有些出入,纸鸟飞得并不算慢,赶在天黑以前,和夕阳的第一抹余晖一起落在了海诺桌角上。
埃尔文刚想开口,又被这只颤颤巍巍的纸鸟吸引了注意力。
海诺一边翻文件一边等着他,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些不耐烦。
“你不觉得自己很碍事吗?”
埃尔文感觉自己快要冤死了:“不是,你看,这好像是姜姜给你的信。”
海诺抬起头,把纸鸟拿在手上。
“你还有事吗?
埃尔文老实道:“突然忘了。”
海诺挑挑眉,朝下他逐客令:“那再说吧。”
埃尔文嘟嘟囔囔的转过身:“重色轻友,不过我到底想说什么来着。”
海诺转了转酸疼的脖子,带着多云转晴的好心情拆开了信封。
洋洋洒洒的一整页,海诺弯了弯嘴角,逐字逐句的看完。
接近六点,天完全黑了下来,埃尔文走过来敲了敲海诺的桌面。
“下班,吃饭去啊。”
海诺还在埋头给姜姜写回信:“等我一会。”
埃尔文咳嗽几声,感觉有些渴,于是转身往茶水间去了。
海诺把写好的回信叠成纸鸟的样子,拿出蓝蝴蝶放了上去,看着它消失在夜空。
埃尔文端着茶杯走了进来,边走边回头。
“真是奇了怪了,你哥怎么三天两头往这跑,我刚又看见他从殿下办公室出来。”
海诺讥讽笑笑:“还能是什么,哪支军队能允许好用的武器落在别人手里。”
“啊,原来是这回事。”
埃尔文恍然大悟,鬼鬼祟祟的打量周围一眼。
“我想起来了,刚刚我就想你为什么一定要配平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