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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事处理局by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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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是他们所有人都没表情,目光空洞无神,像被设定好的机器人。
整个车厢静得落针可闻,连最常存在的呼吸声都无法被捕捉到。
就在这恐怖到令人窒息的静默中,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一声轻笑,紧接着所有人咧嘴冲他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
恐怖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不停回荡在耳边,杜东闲眼前阵阵发晕,呼吸困难,心跳快到他忍不住抬起手按住胸腔,生怕下一秒心脏就会脱离身体,蹦到外面。
大脑嗡嗡作响,耳边响起各种乱糟无法确定的声音,就在杜东闲觉得自己脖子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掐着,无法喘过气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
“你没事吧?脸色很难看,是不是犯了低血糖?”眼前出现一瓶可乐,那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
原本氛围诡谲的车厢此刻热闹无比,人多到连转身都困难,与他之前看到的可怕场景完全不同。
杜东闲表情茫然地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朝着关心自己的陌生人摇头道谢。
太怪异了!
之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他出现了幻觉,还是进入了异空间?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杜东闲实在想不明白, 对上拍自己肩膀的人依旧担心的目光,冲他笑笑:“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刚刚有点恍惚。”
“那就好。”对方松口气,收起可乐。
目的地到达, 杜东闲走下地铁。
他没着急离开,站在一旁看着车厢关门, 快速驶离,还有点回不过神。
那么真实的一切真的只是幻觉吗?
杜东闲低头盯着手机屏幕,那双狭长的眼睛跟随他视线变动, 乍一看没什么,却总让人觉得这眼睛比起之前多了一点笑意。
他抬手狠狠拍打了下自己的脑袋,试图确定自己只是在做梦,不然实在无法解释目前这种诡异的情况。
很痛, 不是梦。
浑浑噩噩地来到公司,坐下的那一刻, 杜东闲听见自己名字都没反应。
还是坐在对面的同事叫了他一声:“杜东闲,哎哎哎。”
他回过神的同时被吓到激灵,发觉自己胆子最近变得太小了。
“老板叫你。”同事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杜东闲刚进办公室就被骂了。
老板说他最近上班不认真,有同事投诉他整天坐在工位发呆, 提交的报告也乱七八糟, 直接不让他继续负责手上的项目。
杜东闲差点气吐血, 出了办公室开始环顾四周,试图找出是谁吃饱了没事做投诉他。
看了一圈没什么线索, 他烦到抓头发, 越来越暴躁,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这一刻杜东闲想了很多。
想辞职, 想打人,想杀人……最后他猛地看向窗外。
过去跳下就解脱了。
——脑子里莫名出现这个想法。
杜东闲缓缓走向窗户,微笑着推开窗玻璃。
同事发现他不对劲,尖叫一声。
杜东闲顿时清醒过来,回想自己那个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不对劲,他根本不会这么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杜东闲看向四周,瞳孔紧缩,思绪跳跃万分。
他疯狂观察着每个人,眼神逐渐变得无神,额头满是冷汗。
直到汗水滑到鼻子,杜东闲才清醒过来,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终于从灵魂仿佛飞出身躯的飘忽感中抽离出。
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自己不疯就死。
杜东闲快步进入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直勾勾地望着镜中自己不知何时透着虚弱的脸。
他眨眼,镜中的倒影跟着眨动,下一秒突然开始放大,占据整面镜子,随后扭曲成各种形状,最终定格成手机屏幕出现过的那双熟悉眼睛。
“砰。”杜东闲一拳打碎镜子。
打扫卫生的阿姨刚好进来,看到满地镜子碎片,杜东闲呆站在那里,手上都是鲜血,人却跟进入了什么梦魇一样脸色灰白,眼神败落,半天不敢进来。
直到其他人被镜子破碎的声音吸引,赶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询问有没有事。
灵魂似被撕裂成一百多条,每一条都缠绕紧勒着他的躯壳,使得好不容易滋生出的真实感瞬间犹如破碎的镜子,重新将他拉入混沌中。
杜东闲想说话,想回答自己没事,但控制住不住。
他觉得自己在不断下坠,这卫生间下面别有洞天般,现在是明亮满是人的卫生间,只要一眨眼就会变成充满鲜血与蜘蛛网灰尘的破败房间。
两个场景不断交杂在一起,杜东闲晕眩不停,仿佛飘在湿冷冰凉的海水里,整个人口鼻被彻底淹没。
一种形容不出的湿滑令人恶心想吐的注视感包裹着他,将他吞噬殆尽,再难挣扎。
杜东闲根本表达不出自己怎么了,眼球向上翻了几秒,终是撑不住直直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公司同事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特别是杜东闲这一摔大家不知道他脑袋有没有压着地上的镜子碎片,不好随意乱动,只能小心观察,同时拨打120。
再次醒来,或许是身上太疼的缘故,杜东闲清醒多了。
那些恶心令人抓狂的场景与感觉没再出现,他翻个身,看着旁边病床其他人,拼命转动着眼珠子,费力唤醒着身体感官。
“小伙子,你醒了。”隔壁床的阿姨关切地问,“你没哪里不舒服吧?你被送进来的时候,身上有好几个镜子碎片,用的什么镜子啊,质量这么差?”
这么一说,杜东闲想起了晕倒前发生的所有事。
他想挠头,手一抬起,碰到了额头缠着的纱布。
怪不得这么疼,有碎片扎进他后脑勺了。
“不知道。”杜东闲迟疑地望着对方的脸,猜测对方应该有五十多岁,试探性道,“阿姨,我身上的事有些奇怪,你能帮我分析分析不?”
这一下不止阿姨,其他床的病人也纷纷看来。
杜东闲直言道:“我在公司的时候原本什么事都没,被老板骂一顿出来后我就想死。您别觉得我病了才这样,我不是这样的人,之前被老板连续骂半个月我都没这样。就感觉我思想非常混乱,变得我不是我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影响我。”
阿姨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你这说的,不就是病了吗?现在的人工作压力真大啊。”
其他人出声赞同。
杜东闲苦笑道:“不是,真不是。”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给阿姨看:“都是这个息屏挂件引起的,阿姨您帮我看看这眼睛奇不奇怪?”
手机屏幕亮起,提示解锁,阿姨左看右看,没看到所谓的眼睛,看杜东闲的眼神更加怪异。
她甚至想摇铃让护士进来看看他需不需要心理医生。
对上那充满质疑的目光,杜东闲大脑空白,拿过手机一看,息屏显示消失了。
他一怔,解锁后寻找挂件APP,结果手机翻过来都没再找到那个APP。
让他苦恼这么久,甚至怀疑是不是闹鬼的APP不见了……
杜东闲呆坐在床上,半晌没有动静。
有眼睛的时候他什么证据都没保存,以至于现在发现APP确切消失,杜东闲并不高兴,反而怀疑那些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突然想起对位的女同事和其他同事见过,杜东闲拨通电话,得到的结果让他本就难看的脸一刹那白如堆雪。
“你怎么会没看过呢?”杜东闲激动道,“你之前还吓到了,你不记得了吗?”
“我怎么会被息屏挂件吓到?”女同事比他还诧异,“你怎么了?”
杜东闲不死心,让他绝望的是另一个同事也这么说,还说他买了新手机之后就变得奇奇怪怪。
唯一能证明的两人让他陷入更大的恐慌,杜东闲又让同事帮忙调监控。
调出的监控倒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只是每次他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息屏页面,监控里显示的是手机桌面。
也就是说,他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的手机桌面左摇右晃了很久,导致其他同事神色奇怪地看向这边。
怎么可能!
杜东闲扔掉手机,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想起之前做的恐怖噩梦,嘴唇哆嗦地掐着自己的耳朵。
肯定是梦,一定是梦。
那些梦一直让他错乱,这次肯定也是。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跳楼能不能醒?
高空坠落的瞬间肯定能醒。
这个想法出现的那一刻,杜东闲眼睛通红地望向窗户,眼底闪烁着炙热渴望的光。
随后他在同病房三人的注视下冲下床,撞向窗户。
惊叫声响起,杜东闲扒开窗户,发觉窗户口太小,正想翻过去,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你疯了。”从老家赶过来的父亲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床上。
“我在做梦。”杜东闲解释道。
母亲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这才多久?你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还做梦?你做什么梦?你头顶的伤还不够提醒你这是现实?”
杜东闲咧嘴一笑:“你们这么快赶过来怎么可能?还说我不是做梦。让开,我要醒过来。”
他起身就要继续跳窗,被父亲死死按住。
母亲忍无可忍地给了一巴掌:“疼不疼?我问你疼不疼?这总不是梦了吧?你这发生了什么?看看你什么样子。”
“梦也会模拟疼痛。”杜东闲冷静分析,丝毫不在意脸上清晰的巴掌印,“你们都是鬼,都想害我沉浸在梦里,让我在现实中死亡。我知道的,你们都是恶鬼。”
他恶狠狠地瞪着眼,面色变得狰狞扭曲,倒是像他口中的恶鬼。
电光火石之间,母亲回想起前几天的询问电话,用力抓住父亲的手,半天发不出声音。
杜东闲想跳窗到了一种癫狂的地步,几次挣扎都没成功。
他被按在床上,手舞足蹈地自言自语,后面又开始攻击辱骂自己的父母,眼神兴奋到可怖。
其他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精神病犯了。
父母耐心解释是刚清醒太激动,叫了医生进来。
打完镇定剂,杜东闲安静多了,缓缓闭着眼睡了过去。
母亲立刻拿着手机走出病房,打电话联系大师。
无人注意的病床底下,不知何时掉落的手机一点点亮起屏幕。
息屏显示的上方闪现一双猩红的眼珠,飞快转动着,发出黏腻的响动。
床上的杜东闲睁开眼,僵硬迟钝地扭头看向窗户。
好不容易坐下椅子上休息的父亲一愣:“你又来?”
没等他起来按住自己的儿子,病房门倏然被人推开。
原本还掀被子准备冲下床的焦躁儿子顿时变得安静乖巧,表情都诡异地平静下来。
缓慢的脚步声响起,随着对方地靠近,杜东闲身体抖如筛糠,脸色涨红,双眼发灰,仰着脖子一个劲抽搐。
父亲大惊失色,还没叫医生,突兀闯入病房的男人伸手掐住杜东闲的眉心。
原本状态吓人的杜东闲眼睛一闭,倒在床上没意识了。
“你干什么?”这堪称拍电影才会出现的神奇一幕震惊到了父亲。
病房里的其他人也看得瞠目结舌,有人催促男人再来一次。
“你儿子只是暂时睡着了。”男人冷漠开口,面色没有一丝波动,“一切都是因为床底的手机。将手机砸开,大火烧四十九个小时,就可以解决。”
杜父反射性弯腰看向床底,还真看到一部手机,更让他背脊发凉的是在他眨眼的那一刻,手机离他远了点。
手机会动?
杜父揉揉腰,以为自己看错了,站直身体后不明所以地打量床边的男人。
他看不出多大岁数,面容像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平静的眼神与表情却透着不符合年纪的深沉稳重。
穿着也怪异,都冬天了,还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袖和长裤,看着就冻人。
更让杜父注意的是这人站得太直了,直到根本不是人能站出来的姿势。
短短几分钟,杜父给这人贴好了标签——装模作样的骗子。
他蹲下身爬进床底捡起手机,举高后问男人:“就这个手机?”
男人没看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床上的杜东闲,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平稳到没一丝感情:“是的。不信的话,你儿子下次就躺棺材了。”
任何人听见这种话都会生气,包括杜父。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发怒骂人,病房门被人打开,杜母快步走进来。
“人找好了,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
后面的话在看到陌生男人时戛然而止,杜母疑惑:“这谁啊?怎么没见过?”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抓住杜东闲的手腕,大拇指用力一捏。
杜东闲手腕瞬间陷下一个指印。
这一幕吓得杜父认定男人不仅是骗子还脑子有问题,扑上来就要抓他。
男人收回手,杜东闲手腕上的印记清楚可见,许久都没有恢复。
杜父见状骂骂咧咧,确定男人跑不掉后刚要报警,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其他病人听到开门声都麻木了。
只不过这次进入病房的有三人。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杜女士在吗?”为首的男人个头很高, 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停在长袖男人身边,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往后一拉。
男人原本无神的眼睛闪过一条红色的丝线, 静静地站在他后面。
杜父揉揉眼再去看,对方眼睛恢复正常, 他不明白自己是看错了还是真的出现了诡异的红线。
“我们是你找的人,刚好在附近就赶过来了。”个高男人说, “你儿子是吗?让我看看,没多大事,就是被吓到失魂了, 我给叫叫就行了。”
“这人你认识?”杜父指着没了任何动静,木偶般发呆的长袖男人。
“是的。”个高男人笑容更多,意味不明地拍了拍长袖男人肩膀,“他是我们的同事, 比我们厉害,算到这里生异事提前赶过来。不过他脑子不好, 会说胡话,所以你不能信他全部的话。”
“我就说怎么上来就说手机有问题。”杜父说,“原来是脑子有病。”
“是的。”个高男人闻言笑容一滞,放在肩膀上的手骤然收紧, 几乎想掐碎长袖男人的骨头。
他脸上还有笑意, 说的话仿佛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杜先生, 请转账,之后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
站在后面的两人一个亮出收款码, 一个拿出随身携带的包递给个高男人。
杜母都不确定这人是不是自己找的, 直到个高男人说出介绍人名字她才放心,又问了价格, 听到才几十块,当即不疑有他地转了钱。
杜父怀疑价格太低有问题,直接问了出来。
个高男人打开包,微笑道:“啊,价格方面是故意的,低价厉害多的是,比方说……算了,总得来说,干我们这行并不是为了钱。”
他拿出两张符纸,用脚往后踹了踹身后的长袖男人,随后将包扔给另外两人。
长袖男人后退着出了病房,另外两人紧跟其后。
关上房门的瞬间,拿着包的人拨通了电话,瞪着长袖男人说:“他肯定有意识了,他今天差点毁掉了这边的计划。”
“还没有毁掉,差点。”
“差点也很危险。”
“是吗?那我看看。”
拿包的人狐疑地凑近长袖男人的眼睛,红色丝线瞬间缠绕着瞳孔闪现,密密麻麻犹如血丝。
“嗯,还有很多。”
“有这个就不会清醒吗?好吧,那应该是我们多心了。我知道了。”电话挂断,他打开背包,拿出一张符纸贴在男人的手臂上。
仅仅只是一刹那,符纸隐匿不见,手臂上出现密密麻麻数不尽的复杂符箓。
紧接着男人黑色瞳孔中的血色丝线多到渗出眼白,形成一条条诡异的锁链。
“好了。”他呼出一口气。
病房里,窗帘拉上,门窗紧闭,个高男人围绕着病床念念有词。
杜母听不清,紧张地看着床上的杜东闲,好几次想问这样有用吗,又没问出来。
几分钟过去,个高男人停下动作:“好了,可以了,你儿子不会再有事了。”
窗帘打开,病房重新恢复明亮。
杜母欣喜道:“真的吗?”
其他病床上的病人被这一幕弄得瞠目结舌。
“是的。”个高男人点头。
杜父看着手机迟疑道:“那这个手机……”
“手机没问题。”个高男人笑道,“有问题的东西虽然没被彻底解决,但你儿子从今以后不会再被缠着。”
杜父杜母终于松了一口气,各种道谢送走了个高男人。
等重新回来,就听其他病人在议论男人的长相,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子了。
杜母刚想回答,结果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越拼命去想,记忆越模糊,直到最后连穿什么衣服都不记得了。
“奇怪。”她问杜父,“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杜父拧眉思索片刻,摇头:“不记得了。”
虽然奇怪,但杜东闲醒了,两口子没再继续好奇。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杜东闲脸色难看到没一点血色,闻言摇摇头:“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在医院?”
他就记得自己被老板骂了,除此之外都没记忆了。
“发生了点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没事了。”杜母说。
看到桌上的手机,杜东闲眼皮一跳,想起那些诡异的事,终于产生出不想要的心理。
“手机没事。”见他一直盯着手机,杜父说,“解决事的大师说过了,这手机没问题,可以用。”
杜东闲一愣,觉得奇怪:“真的?”
如果大师都这么说了,他就能放下心继续使用了。
缺失的记忆一点点想起,杜东闲一阵后怕。
他肯定被不对劲的东西影响了,不然自己绝对不会有那么恐怖疯狂的想法。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杜东闲被折腾怕了,看到这一幕反射性避开目光,生怕又看到那双眼睛。
好在只是来消息了,工作群里一堆同事问题身体怎么样。
杜东闲一一回复,仔细检查一遍手机。
息屏挂件消失了。
笼罩在心里那种挥之不去的注视感再感觉不到,他揉揉太阳穴,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确定自己身体方面没出现什么问题后杜东闲就出院了。
这些天的经历让他每次看到漆黑的手机屏幕,都会下意识有种避开的冲动,回到家后经常做噩梦。
三天后,杜东闲才彻底缓过来,上班睡觉不再有任何问题。
但没想到一周过去,他再次开始做噩梦,内容都是重复的。
白雾缠绕的梦中阴森的笑不断回荡,次次都能将杜东闲活生生吓醒。
第五次被吓醒,他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明明都解决了,可他现在为什么还会这样?
后遗症?
卧室里漆黑一片,窗帘随风飘动,他抓抓头发,打开灯的瞬间忽然反应过来,猛地看向窗帘。
他睡觉关着窗户,风不可能进来,这个窗帘是怎么动起来的?
哪里来的风?
又或者说,什么东西把窗帘吹动了?
杜东闲绷着背脊,死死地盯着窗帘。
在他的注视下,窗帘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杜东闲准备下床时,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屏幕。
那一刹那,寒意顺着背脊传遍四肢百骸,他哆嗦了下,咽咽口水,不知道是先检查手机还是窗帘。
手机振动两下,声音格外突兀,似是来了短信。
杜东闲放弃探寻窗帘,靠近床头柜拿起手机。
确实是一条短信。
解锁点进去看到那句话的瞬间,杜东闲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全无。
——我正在看着你。
这熟悉的话将杜东闲重新拉回前些日子的恐惧中,手臂抖动了两下。
那东西还在!
杜东闲扭头,看向窗帘所在的方向,瞳孔控制不住地放大。
他并没有注意,拿在手中的手机屏幕亮出雪花点,闪烁几下后,出现一双清晰逼真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杜东闲,眼底满是恶狠狠的杀意。
随即眼睛逐渐变小,一张苍白的脸浮现,占据整个手机屏幕,发红的眼珠紧贴屏幕瞪着杜东闲,恨不得从屏幕中钻出吞掉他。
针扎般的偷窥感让杜东闲立刻回头看向手机,就在这一瞬间,吵闹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还没来得及落在手机上的视线看向卧室大门。
这么晚了能是谁?
脑子里浮现最近推送给他的各种恐怖故事,杜东闲有些后悔自己不该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导致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鬼敲门三个字。
“给我开门,知道你家有人,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就撬门了。”凶狠的怒吼声响起。
杜东闲猜测是邻居,更加迷茫。
他这么久以来和邻居关系很好,从没像现在这样,大半夜过来敲门,听声音还很愤怒。
诡异的恐惧感被“砰砰”不停的拍门声弄消散,杜东闲抛下手机,走到客厅打开门。
门外的男人明显很着急,穿着一件无袖里衣,光着的膀子全是纹身,连原本的肤色都快看不清了。
杜东闲还没问有什么事,对方直接抓着他的衣领,愤怒道:“你嘴巴不想要了是吗?不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帮你割掉。”
“什么意思?”对上他凶神恶煞,充满横肉的脸,杜东闲挣扎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嘴巴不想要了?”
“大半夜一直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你说出来让我笑笑?”大哥闻言拍打着他的脸,咬牙切齿,“你要是小点声就算了,我戴耳机都没用,忍你好几天了。”
“我没笑。”杜东闲努力解释,“我一睡着跟死猪一样,打雷都吵不醒,怎么可能会笑?”
大哥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甩开他后播放手机录音:“没笑?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是不是你的声音?”
录音最开始除了呼吸声外什么都没,五秒钟后陡然响起尖锐刺耳的笑。
那笑声又大又难听,嘶哑充满疯狂,越听越让人头皮发麻,确实挺吵的。
“这就是从你家传出来的。”大哥收起手机,等着杜东闲解释。
杜东闲大脑空白,不知道怎么说。
他没听见笑声,但要是这笑声真的从他家传出,他家有什么?
脑海里浮现那双诡异的眼睛,杜东闲浑身冰冷。
那东西难道真的还在缠着自己?
“再发出声音我弄死你。”半天没等到解释,大哥冷到搓搓手臂,丢下一句狠话后离开了。
杜东闲浑浑噩噩地关上门,回到卧室看着床上的手机,认真检查一番。
没有APP,息屏显示也没有眼睛,不是之前那东西。
他不敢睡,坐在床上屏气凝神,想试试能不能听见笑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反倒困了。
睡觉前,杜东闲怕手机有问题,特意把手机放在抽屉里,关灯到床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冷意顺着空气蔓延,他被冻醒,打完喷嚏睁眼看向四周。

骤然出现的光亮让人以为天亮了, 但很快就消失。
杜东闲下意识顺着光亮发出的方向,发现睡之前合上的抽屉此刻打开了。
刻意放好的手机就那么出现在抽屉缝隙后,屏幕亮着微光。
似乎知道自己暴露了, 一眨眼手机就恢复黑屏。
杜东闲浑身一个激灵,打开灯的瞬间, 手机屏幕中的眼睛一闪而过,隐匿不见。
他确定自己没看错。
那眼睛不知道在手机里偷窥他多久了。
杜东闲用力合上抽屉, 不知道怎么办。
他敢确定,之前的东西根本没被解决,至于在医院他父母说来了高人解决的事, 很有可能被骗了。
问题就是出自这部手机,可为什么这些天眼睛不见了?
难道这东西还特意藏起来了?
想起那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杜东闲想打电话再让父母联系人,又不敢碰手机。
敲门声再次响起, 伴随着还有各种难听的骂声。
正好杜东闲不想待在卧室,快步走到客厅打开门。
“我警告你的话不听是吧?”大哥愤怒地抓着杜东闲的脑袋, 目眦欲裂,“别特么没事找事。”
“我真没笑。”杜东闲连忙开口解释,“真的,是别的东西笑。”
大哥根本不听, 给了他几拳又重新回到楼上, 完全不听杜东闲的解释。
杜东闲揉着脸, 卧室不敢进了,看了眼时间, 硬是等到天亮才敢进卧室拿手机拨通母亲电话。
“在医院给你处理的人是谁?没处理好。”杜东闲急道, “那东西还在,这个手机有问题。我现在就怕手机扔掉也没用, 它会缠着我。”
杜母设置的外放,杜父听见了想起来那天说手机有问题的奇怪男人。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杜母叹口气,“实在不行你回老家来吧,我给你找人处理。”
“那太麻烦了。”杜东闲说完更加不知所措。
回老家是最好的处理办法,省得父母担心,但他更怕回老家不仅解决不了,还牵扯家人。
“儿子。”杜父突然开口,“那天给你处理的还有一个人,他说是手机的问题,得把手机烧毁,我觉得太离谱,后面那个处理的人又说这样没用,我就没信也没和你说。”
“爸你怎么才说。”杜东闲瞪大眼睛,在这一刻彻底确定手机有问题,抓紧问道,“那是什么处理办法?”
“把手机砸开,大火烧掉。”杜父后悔道,“我没想到这年头手机都能出问题。是我的问题,早知道我多问几句了。”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杜父的话,贴在耳朵的手机突然变得冰冷刺骨。
杜东闲浑身哆嗦地拿开手机,猛地看到一张惨白浮肿的脸,紧紧贴着屏幕,瞪着的血色眼中满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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