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事处理局by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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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看上去很怪,没办法,毕竟是偷跑出来的。
为了赚点零花钱,瞒着他师父,就怎么跑出来了。
在天黑之前,还要先他师父一步赶回去。
还有就是,他能力确实没那么厉害,比方说这画符……他最少要折腾一个小时,还是在专心的情况下,不然就画不成功。
所以他只能借客厅一用,不想被打扰,更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画符技术那么烂。
想到这,景言迅速将没成功的符纸团起,收进口袋,继续画下一张。
一个半小时后,房门打开。
昏昏欲睡的张染立刻看过去:“大师,好了吗?”
“好了。”听见别人叫自己大师,景言低咳几声,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等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动,特别不能睡过去,明白吗?”
张染点点头,很快被景言牵着站在了院中那棵大树斜对面。
“别动。”景言认真嘱咐,又让贝宇远离。
随后他拿出辛苦画出的符纸,与先前准备好的红线,一端缠着张染的小拇指,一端缠着树枝。
第一次见这种情景,张染脑子乱乱的,和贝宇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实打实的信任。
红线缠了两圈,景言将手中符纸贴在悬在空中的红线上。
张染惊奇地发现,红线上什么都没有,那符纸也没用什么东西,就那么神奇地黏在了红线上纹丝不动。
再反观那些符纸,上面符箓复杂,仅仅一眼就让人眼花缭乱,头疼欲裂,再看能发现隐约闪烁的红光。
这些符箓就跟活得一样,让人叹为观止。
不仅如此,张染觉得自己心里怪怪的,想躲开这符纸,下意识就准备抬腿走人。
“别动。”景言厉声道,“害怕这些东西是正常的。从现在开始你要和自己对抗,不能离开这里,一步也不行,不然就会功亏一篑。”
他这么一开口,脸上的稚嫩完全消散,眉眼凌厉冷冽,完全一副大师的模样。
张染点点头,咽了咽口水,说不出的紧张。
随着红线上的符纸贴得越来越多,张染觉得自己的手指冷热交加。
一会儿冰到毫无知觉,一会儿滚烫到让她恨不得当下甩开红线。
并且她根本无法睁眼去看那些符纸,上面的符箓扭曲成恶鬼般,张牙舞爪地冲她叫着。
所有符纸贴完,景言松了一口气,站在原地的张染已经变得不对劲了。
她满脸冷汗,原本还算红润的脸此刻惨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看着随时可能会站不稳摔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贝宇几次想冲过来扶着人,被景言用眼神遏制了。
“别靠近,无论她发生什么,你看着就行。”
“会不会有危险?”贝宇担忧道。
“不会。”景言无比笃定,“只会驱除危险。”
原本还晴朗的天突然开始阴云密布,四周刮起了小范围的冷风,贝宇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哆嗦。
他看向张染,发现那原本平平无奇的红线开始颤抖,似乎还比之前要亮了些许。
上面的符纸好似有人在大力摇晃,不停晃动着,幅度那么大,可符纸始终黏在上面。
正当贝宇看得入神时,“轰”,第一张符纸倏然自燃,橘红色的火焰在红线的映衬下显得极为诡谲。
张染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声惨叫,翻着白眼,身体不断抽搐着,用另一只手疯狂去解小拇指上的红线,然而无论她多用力,那红线就像是融入了皮肉中,丝毫不受影响。
“好痛,好痛啊。”张染面容扭曲到狰狞的地步,双腿无力跪在地上,身体不断扭动着,“咯嘣”骨头移动的声音四起,听的人心惊肉跳。
贝宇双拳紧握,好几次就要冲过去,最后被理智克制住。
“不用管。”景言冷静道,“叫的不是你老婆,是跟着你老婆的东西。”
“好痛啊。”张染仰头嘶吼,脸上红线像是虫子般在皮肤内游走着,最后汇集在眉心处。
黑气被打散又重新凝聚,十分顽固,景言后退几步,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张染面前静静观察着。
这一幕太过诡异,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都会毛骨悚然。
贝宇一会儿看看头顶吓人的天,一会儿又看看那还在燃烧的符纸,紧张到不行,快步走到景言身侧,想得到一些安全感。
“大师,我老婆真的没事吧?她看起来好虚弱。”
张染衣服被汗水浸透,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看着可怜又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能咽气。
“没事。”景言说,“后面还有那么多符。运气好了,三四张符就行,运气不好,所有符纸得全部用光。”
贝宇数了一下,除了第一张自燃的符,红线上还有八张。
他最终只能无奈闭眼,努力催眠自己不要在乎。
“放开我,放开我,好痛啊。”随着第一张符纸燃烧殆尽,张染整个人重新有了力气,从地上扭动着身体站直,继续拉扯着红线,试图挣脱禁锢。
“贝宇,贝宇我好难过。”一切办法行不通,她扭头看着贝宇,满目通红,“我好痛,你快解开,他就是个骗子,他想害了我。”
“解开,解开,你拿把刀把这线斩断好不好?”
“贝宇,说话啊,贝宇。”
“……”
无论张染怎么开口嚷嚷,贝宇都装听不见。
风变大了,天空更加阴沉,随着第二张符纸燃起,贝宇发现张染身上似乎正在冒着团团黑气。
那些黑气出现的瞬间就被红线吸收掉,速度快到贝宇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揉揉眼再次看去,却发现看不到了。
“不是错觉。”景言出声解释,“实话告诉你,我没那么厉害。你老婆身上的东西我看不出是什么,等它主动出现太浪费时间,这是最快最有用的方法。等一切结束后,那东西跟你老婆彻底无关联了,之后你老婆只需要随身戴着那个荷包就不会再有事。”
“我觉得你挺厉害的。”贝宇真心道,“你都不知道是什么,还有谁能知道?”
“多的是。”景言微微一笑,“毕竟我喜欢偷懒,学艺不精。这天底下比我厉害的到处都有,我只是个小喽啰。”
说起这个,贝宇颇有怨言:“可是我和我老婆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普通人是很难联系到。”景言面无表情地盯着跪在地上,扯着脖子无能狂怒的张染。
他的脸被橘色的火焰映照的有些模糊,眉眼间的稚嫩在这一刻完全退却,被一种无法言说的沉稳代替。
贝宇从一开始就没再怀疑,看到这一幕,更是觉得自己碰到厉害的人,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师,你放心,只要我老婆没事,你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这倒不至于。”景言撑着下巴,沉吟道,“我在想那个东西要是以后还缠着你老婆怎么办?光防着没用,得彻底解决……我又没那个本事,给你介绍人吧,也都是跟我差不多的半吊子,没什么用。”
张染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地叫喊,仰着头盯着天没动静了,宛如雕塑般定在那儿。
第二张符纸烧,,红线上残留的灰烬被风吹落在地,眨眼间消失不见。
贝宇眼尖地注意到,张染小拇指上缠着的红线正在闪烁着微光,不仔细看很难看出。
张染没了动静,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这是结束了吗?”
“没有。”景言抓住他往后一扯,下一刻,原地跪着的张染瞬间站起身。
没有正常人类能从跪在地上的姿势一秒站直身体,贝宇被这一幕惊得头皮炸裂。
“放开我。”张染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景言。
那双眼睛只剩下漆黑的瞳孔,苍白的脸颊上红色丝线密密麻麻到了一种瘆人的地步。
张染扭着脖子,嘴角不断抽搐,说出了各种难听的话语。
那声音一下是男人,一下是孩子,根本不是张染本人的声音。
缠绕在她眉心间的黑气收拢许多,却没有消散,景言在口袋里掏了掏。
贝宇注意到这一动作,刚想询问,景言率先一步开口:“你老婆这样子应该九张符纸都会用完,后面我怕有变,你还是找比我更厉害更专业的。”
“怎么找?”贝宇问。
“本来想给你名片,忘记我出门的时候没带了。”景言挠挠头,“我记性又不好,上面的联系电话也忘记了。”
“那怎么办?”贝宇担忧地望着张染。
她状态更差了,如果之前说脸色虚弱,现在的模样跟个死人没区别了。
从脸到身体,整个人的肤色呈现一种不详的青灰色。
“叮。”贝宇听见了奇怪的声音,还没分辨出从哪里传出,红线忽然开始剧烈颤动,上面的符纸以极快的速度接连燃烧,到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张挂在红线上。
红线亮着的光到了刺眼无法忽略的地步,站在原地的张染身体紧紧绷着,嘴里胡乱地念着奇怪的话语,听的人浑身难受。
贝宇忍不住慌了:“这是在念什么?有什么影响吗?”
“没事。”景言说,“我听不懂,只要这阵还在,就代表对它们有用,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眯起眼睛,走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着张染眉间。
上面的黑气几乎消失干净,只剩下几缕还顽强地游走在两眉之间,与从脸颊上得快冲过去的红线对抗。
“好冷。”张染浑身哆嗦不停,脸色难看到极点,整个人恨不得蜷缩在一起汲取点温度。
可惜她动弹不得,身体宛如被蒸熟的虾,只能维持着这一个姿势。
恍惚中,张染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跟她争抢身体使用权。
她咬了咬舌尖,疼痛迫使大脑清醒,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红线上最后一张符纸缓慢燃烧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染能明显察觉到,那仿佛有座山压在身上的重量正在慢慢消失。
身体上的疲惫与冰冷感也在迅速退去,她甚至可以活动手脚,不再是先前那般绷直的姿势。
“叮叮叮。”清脆声响起。
这次贝宇听清了,铃铛摇晃般的声音是从红线处传出的。
可他并没有看到铃铛。
“大师。”贝宇望着景言,“怎么样了?结束了吗?”
“差不多了。”景言说,直勾勾地望着张染眉心。
最后一缕黑气被吞噬,张染犹如得水的鱼,瞬间喘了一口气,身体轻盈到似脚踩云朵般绵软。
她觉得神奇,甚至发觉视线和听力都变好了,眨着眼,还没开口说自己这一神奇变化,眼前阴影袭来。
景言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脸上无过多表情。
而后他抬起手,动作迅速地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咬破,猛地按在张染眉心。
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意顺着眉心游走四肢百骸,张染被这一幕弄得呆住,久久回不过神。
殷红刺目的鲜血接触眉间皮肤的那一瞬间红光一闪,紧接着隐没在皮肤中。
景言收回手,毫不在意地将手按在裤子上,确定止住血后才拿下张染小拇指上的红线。
“好了。”他一边收着红线一边说,“解决了,我只能做这么多。荷包现在就戴上,那东西不会再缠着你。要想彻底解决的话,试试别人吧。”
张染活动了下身体,没感到什么变化,抬手摸了摸内心,对之前那一幕十分好奇。
景言收起树上的红线,树身上被红线缠绕的地方不知何时黑了一大圈,看着分外触目惊心。
他抬手摸了摸树身,说了一句:“谢谢,辛苦了。”
“我们要找谁?”贝宇追问,“大师你想起来了吗?”
“电话没想起来,公司名字我想起来了。”景言笑笑,偏头看向贝宇两人,“我还想起来她们现在公司网站应该发展得不错,你们可以搜搜。”
“名字是——异事处理局。”
“真的哎。”快速搜完的贝宇惊叹道, “我搜到了一个APP。”
“什么?”景言诧异,快速走到贝宇跟前凑近一看,还真有个APP, “现在APP都开发出来了?不得了。”
张染本以为事情解决后自己会很累,没想到各种神清气爽, 戴上荷包后走到两人面前,一起研究那APP。
“这个好像是盗版吧?”见两人要下载第一个APP, 张染迟疑道,“第二个我看像是真的。”
“我也觉得第二个像是真的。”景言点头,将红线塞进口袋中, “下个试试。”
关键时候,贝宇想起来这网站有官网,进去一看,排第一个, 那图标看着就像是盗版的APP就是官网中的APP。
“第一次见把APP做得像盗版的网站。”张染忍俊不禁,看向景言, “你们是同门吗?”
“不是。”景言摊手,“同行。我知道她们这个公司,不过她们应该不知道我的存在,毕竟我是一个小喽啰。”
听见他说小喽啰, 张染和贝宇异口同声道:“不, 你很厉害, 不是喽啰。”
被夸了没人不开心,特别是景言这种平时生活中很少见到人, 也很少被夸的。
他看了眼头顶正在散去乌云:“我要回去了, 你们记住天黑了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你身上那些东西都是之前意外跟着的。真正那个对你有危险的, 就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才好跟着你,对你下手。”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张染连忙追问。
“不知道。”景言抓抓头发,苦恼道,“它也没出现,估计感觉到了我,不想出来纠缠。我做的这些相当于把你身上它留下的标记消除了,从今天开始,这东西没有机会再近身了。”
“那我老公呢?”张染担忧道,怕那东西改变目标跟着贝宇。
“你老公它从始至终就近不了身,所以才选择你。”景言说,“我走了。”
他检查完口袋里的东西,挥挥手,重新戴上鸭舌帽,往院子外走去。
“那个。”走了两步,景言想起什么,快速折返,“你们送我一下吧,我不认路。”
看着他尴尬挠脸的模样,张染叫上贝宇一起送他出村,没有揭露他害怕碰到狗的事。
“那我就先走了。”景言扭头叮嘱两人,“尽快联系她们,那东西越早解决越好,就怕会拖成其他东西。”
两人听不懂他后半句话,但前半句十分认同,点头应下。
景言挥挥手,渐行渐远。
“你会下单吗?”回去的路上,张染挤到贝宇跟前,“不会给我,我来试试。”
她第一次见解决灵异事件的还有网站,觉得十分新奇。
贝宇也抱有同样想法,他没着急下单,而是把APP大概功能快速浏览了一遍,了解了下这个网站的业务。
“好神奇。”贝宇感慨道,耐心地给张染讲了一遍。
“那你快下任务试试。”张染催促,“照你这么说,这公司应该很忙,我们这边下单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人接。”
贝宇应下,根据APP指引,填写内容后点击下方的提交按钮。
页面跳转,显示请等待专人联系几个字,张染和贝宇对望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两人到家后天彻底黑了,先前动不动会恐慌的张染这次完全没感觉。
她打开冰箱拿了个西瓜坐在沙发上,回想起下午经历的事,还觉得像在做梦。
“下午跟拍电影一样。”张染嘀咕道。
“也是神了。”贝宇说,“老婆你当时看不到自己有多吓人,我都后悔没录下来,你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早就没意识了,最后听见一点声音,睁眼就已经解决了。”张染看向院子里的树,“你有没有发现,离开前那个人对着树说了什么。”
“发现了。”贝宇仔细回想,语气满是怀疑,“好像在对树道谢?”
张染嘴里的西瓜都没滋味了:“为什么对树道谢?”
贝宇挠头:“我听说树上了一定年限,都有灵。下午的时候线另一端系在树身上,因为这个道谢?可能是这个树在庇护你?”
张染想起自己来之后那么抵触树,有些窘迫:“那这种肯定是灵树,我还一直以为我身上不对劲是跟这个树有关。”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双手合十对着树的方向闭眼鞠躬,嘴里默念着道歉的话,等做完这一切后又开始认真道谢。
张染第一次体会到睡个好觉有多舒服。
平时睡十几个小时都不一定精神,这次就睡了六个小时,醒来的那一刻整个人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越发佩服景言,又好奇景言的身份,让贝宇问一下。
“昨天就发了消息,一直没回我。”贝宇说,“这种高人都很忙,能帮我们都是缘分。”
他打开贴吧,还想在帖子里感谢一番,替他澄清不是骗子,没想到帖子被删了。
贝宇把剩下的钱转给景言,忍不住发了几条消息。
天快黑的时候,他才收到回复。
“看到了,谢谢。”
“有缘再见。”
贝宇一回复,发现自己被删了好友。
他不禁感慨,转而打开异事处理局APP看结果,发现还显示那几个字。
“怎么还没出结果。”张染瞥了眼屏幕,嘟哝出声。
“不知道。”贝宇想了想,“可能是太忙了?”
异事处理局中确实忙到极致。
本来作为特殊调查小组,陆端午几人并不需要出常规任务,但由于人手不够,她们早就开始接别的组分来的任务。
再加上最近公司辞职的人超级多,这半个月公司里每个人几乎算得上是连轴转。
好在任务等级不高,基本都是B级。
李蕂趴在电脑前,这几天他熬得双眼发黑,眼窝都陷进去不少。
“好累啊,我快撑不住辞职了,这是在拿命工作啊。”
“你还好。”果淇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黄到极致的脸,“我好不容易捂白了一点,你看我现在脸色黄的。”
对比她们,赵早就是睡眠不足,有些无精打采。
“别说了,赶紧趁机休息吧,说不定过不了几分钟又来任务了。”李蕂哀嚎一声,看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百北,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组长,你在干什么?”
被这么一戳,百北直直地摔在桌上,脸贴着桌面,没任何动静。
李蕂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把他戳出事了,疯狂拍打着肩膀。
“组长你没事吧组长?”
“组长?百北?”
“……”
回应他的是一声极大的呼噜,李蕂收回手,这才放心吐出一口气。
整个组状态最好的应该就是陆端午。
她看上去没受什么影响,每次加班结束,或者是没任务的空当,还能坐在电脑前研究任务总结。
李蕂双手合十哀求:“受不住了,陆端午你教教我怎么能像你一样有花不完的精力。”
握着鼠标的手一顿,陆端午抬头:“我也累。”
“你看上去都快成仙了。”李蕂说,“没有一点累的样子。”
陆端午一顿,环顾四周,发现办公室里坐着的人确实大多数都一脸菜相,恨不得随时睡过去。
和她差不多的还有一人。
对上魏明兆的视线,陆端午点头算是打招呼,继续看电脑屏幕。
魏明兆一怔,对她主动打招呼有些诧异地皱起眉头。
“我累,只是看不出。”陆端午回答。
“组长啊。”李蕂脑袋靠着百北,商量着,“你给我放放假吧,我受不了了。”
最近任务增多,他们所有人的假期都需要组长批准才能休。
李蕂快记不清自己上次放假是什么时候了。
百北没反应,呼噜声更大了。
果淇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自己之前买的面膜,迫不及待地敷上,顺带分给赵早和陆端午。
“给我一个。”李蕂伸出手。
“你一个男的敷什么面膜。”果淇嘀咕着,还是给了他一个。
天气太热,面膜都受影响,李蕂胡乱贴在脸上,实在没精力等微玄买咖啡回来,起身去泡咖啡。
垃圾桶里都是速溶咖啡的袋子,李蕂头疼地靠着桌子,认真开始思索自己要不要辞职。
干他们这行久了,都会觉得赚的钱足够了,该换另一个行业了。
毕竟这工作伤身伤心,就算他们适合干这行,时间久了也会受影响。
想到这里,李蕂看了眼办公室其他人,无奈叹了口气。
百北呼噜声一顿,突然从桌上爬起来,迷迷糊糊道:“来任务了是不是?”
果淇看向他:“没有。”
原本还有些困的百北面对她那张贴了面膜的脸,立刻精神了:“啊,是我做的梦。”
一扭头,这样的脸还有三张。
百北:“……”
“给我也来一张。”
果淇将面膜递给他,下一秒,二组的人突然站起身:“又来任务了,二组的人走吧。”
李蕂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咖啡:“啊,我这才刚休息不到半小时,分任务应该也分不到我们吧?”
没人回答他的话,二组人神色萎靡地离开了。
几分钟后,办公室基本空了。
李蕂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多了。
“人都不在了,估计要来任务了。”他一口喝掉所有咖啡,拿下面膜,刚起身去洗脸,APP后台疯狂震动。
任务果真来了。
赵早拿下面膜去洗脸,回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看后台任务了。
“这不是都解决了吗?”李蕂看得纳闷,挠挠头,“怎么还接任务,分给我们了?”
“这不是重点。”百北指着电脑屏幕,“这句话才是重点。”
上面写着虽然那东西已经被解决,但怕后面还会再出现,也想弄懂这到底是什么。
“这什么都看不出。”果淇说,“还是得过去一趟问清楚。”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李蕂插句话道,“每次这种不清不楚的任务,一般都是那些垃圾制造出的。他们不是安分了很久吗?看到这个,我觉得应该就是……”
“别说了。”果淇连忙打断。
那些人很久没出现了,如果再次开始折腾,他们公司恐怕会比现在还要忙百倍。
“那去看看。”百北说,“三个人就够了。陆端午和赵早过去,你们两个谁想去?”
果淇和李蕂谁都没说话,这个时候,之前去买咖啡的微玄回来了,举手高喊:“我去,我去。”
“好,那你们三个人去看看怎么回事。”百北伸个懒腰说:“解决不了就摇人。”
“咖啡。”微玄将手中咖啡分给每个人。
手机振动不停,一看转账金额那么多,微玄有些茫然。
“跑腿费,你一个人买这么多咖啡,太辛苦了。”果淇眨眨眼说。
“不用跑腿费。”微玄摆手拒绝,毕竟这咖啡是她想喝才去买的,对其他人只是顺手带的。
“用。”赵早说,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肯跑这么远去买了,让商家加入外卖,我天天点。”
微玄哈哈一笑,没再和她们客气,收下了每个人的转账。
陆端午喜欢喝奶茶,咖啡没喝过,一打开盖子,浓重的咖啡香味飘散出。
她顿了顿,小心尝了一口。
入口的苦涩蔓延到嗓子眼,由于陆端午没喝过,喉咙似想排挤,半天才一点点咽下去。
苦涩之后是有一种神奇的香甜,确实挺好喝的。
“怎么样?是不是比奶茶好喝多了。”赵早问。
“还是奶茶更好喝。”陆端午认真回答。
其他人都没忍住笑了。
“那肯定,奶茶里面那么多糖,大多数人喝了都会喜欢。”百北说,“要是有机会你开个奶茶店,直接实现奶茶自由。”
陆端午点头,还真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任务目的地距离公司比较远,是个村庄。
陆端午开车三小时才到。
她们出发时下午四点, 到达目的地天都黑了。
陆端午将车子停在院门口,院中昏暗无比,只有楼上房间亮着一点灯光。
微玄找到APP留下的电话号码拨通过去
楼上响起电话声, 几秒后电话就被接听了。
“喂?你好。”
微玄坦白自己的身份:“你好,我们是异事处理局员工, 过来处理你在APP上下的单子,麻烦你现在下来一趟。”
“啊啊啊, 我知道。”电话那边的女人异常兴奋,“你们到了是吧?刚刚停车的声音是你们发出的?我现在就下来,稍等。”
电话挂断, 没多久院中房门被打开,穿着睡衣的张染飞快跑过来打开院门。
“请进。”张染说,打量着三人,目光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景言来的时候她就惊讶了,没想到现在过来的人也这么年轻。
不过景言事在前, 她现在接受度十分强。
“你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一下,我们需要了解清楚。”走进院子里后,赵早微笑开口。
张染回头看了眼,确定贝宇正在从楼上下来才笑着开口:“好。”
她简单把事情讲了一遍, 等到贝宇下来时, 将一些遗漏的补充完整。
“你说那个让你联系我们的, 是个未成年?”微玄匪夷所思道。
“对。”贝宇挠挠头,尴尬地笑笑, “是不是听起来挺玄幻的?但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玄幻倒是不玄幻。”赵早沉吟片刻, 摇摇头说,“就是没想到。”
她偏头看向院子里的那棵树, 回想着贝宇说那个未成年做的事,跟微玄一样匪夷所思起来。
“听他做的,不像是一般人。”赵早说。
“他还是说自己比不上你们,自己就是个小喽啰。”张染连忙开口。
“谦虚话罢了。”赵早失笑,“也太高看我们了。”
能做出那操作的,怎么也跟他们差不多,不会比不上他们。
“什么意思?”贝宇担忧道,“你们解决不了吗?那我们应该联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