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事处理局by莲折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3
事情没什么好总结的,甚至讲起来有些小儿科,陆端午三言两句讲了下,着重点放在了魏明兆身上。
“副局长,他绝对有问题,你看他就不像个好人。”李蕂指着魏明兆,“绝对是那些人藏在我们公司的卧底。”
“我要是卧底,我不继续隐藏,做这么容易暴露的事干什么?”魏明兆说。
“那是因为你们按捺不住了。”李蕂愤怒道,“在电梯里他还在那阴阳怪气,说什么人活久了,不可能大变样之类的话。”
话音落下,办公室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坐在电脑前的厦顷饶有兴趣地将背脊贴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魏明兆:“比起其他,我更好奇这个话题。魏明兆,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看到网上的新闻,随口一问,毕竟我被怀疑是卧底,气氛有些尴尬,想活跃一下氛围。”魏明兆无奈一笑,“真不是阴阳怪气的意思。”
“我看你倒是故意的。”李蕂鄙夷道。
“是吗?”厦顷拿下眼镜,耐心细致地用眼镜布擦拭着,眼睛锐利藏有锋芒地盯着魏明兆,慢悠悠道,“那你把那个新闻拿出来,让我看看。”
说完话后,他眼神轻飘飘地掠过陆端午,停留时间连一秒钟都没有。
虽然短暂,还是被低着头的陆端午发觉,缓缓抬头看向厦顷。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陆端午说。
“其他人先出去。”厦顷重新戴上眼镜,冲着众人一笑,“陆端午和魏明兆留下。”
赵早几人一愣,虽然满肚子不解,但也没多问。
临走前,微玄指着站在墙根的三人:“那这三个人怎么处理?”
“我会处理。”厦顷说。
几人前后离开,办公室留下的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默得可怕。
站在墙根前的三人率先受不了这恐怖的氛围,故意发出各种声音,直到厦顷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们一眼。
“副局长还有事吗?”魏明兆打破僵持,笑着开口,“陆端午已经将事情解释一遍,副局长还留我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我说过了,对你口中的新闻事件好奇。”厦顷手指敲击桌面,“来,把你看到的新闻页面翻出来。”
“只是随便一看,找不到记录了。”魏明兆一动不动。
“是吗?”厦顷又露出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
“陆端午怎么看?”他话锋一转,将话题放在陆端午身上。
“我没任何看法。”陆端午眼观鼻鼻观心。
不同于魏明兆懒散放松的姿势,她站得极为笔直,表情从始至终都很淡漠,似乎天地间没有值得她变色的存在。
厦顷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她,手指漫不经心地扣动着桌面:“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就这样?
墙根专注听她们说话的三人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没有暴力,没有审问的吗?
“那我先出去了。”魏明兆转身离开办公室。
陆端午慢了一步,出门前,厦顷倏然开口:“你觉得世界上存在着魏明兆说的那种情况吗?”
“不存在。”陆端午动作一顿,低声说完离开办公室。
身后响起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她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位置上。
“怎么说?”刚一坐下,李蕂顿时凑过来,“魏明兆被开除了吗?”
陆端午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嫌疑这么大,还能留在公司?”微玄瞪大眼睛,“为什么?”
“要非说有嫌疑,公司确实知道他来协助我们。”赵早撑着额头,说,“要说没嫌疑,谁都不知道我们没来之前,他和那三人在干什么。”
“对了,他们三个人做的事我们不知道,副局长肯定知道。”李蕂一锤掌心,起身冲进办公室。
没多久,他一脸复杂地从办公室出来。
“知道了?”微玄期待道。
“没有。”李蕂叹息道,“组长似乎知道,但他没告诉我。”
“……”李蕂看了陆端午一眼,欲言又止,“而且组长说我要是实在好奇,就问问陆端午。”
赵早和微玄同时看向陆端午:“你知道吗?”
“副局长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知道。”见她们都盯着自己,陆端午沉思片刻,“不过我见过类似的。”
“是什么,快说来听听。”李蕂迫不及待地抓过一把椅子,坐在陆端午身边。
陆端午说:“很久之前存在一种可供人驱使的傀儡。”
“傀儡?”赵早听见感兴趣的话题,瞬间看向陆端午,“什么样的傀儡?”
“皮傀儡。”陆端午沉声道,“人皮。”
短短两字,让四周之人惊出一声冷汗。
微玄搓搓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太吓人了,这东西是怎么存在的?不会是活生生把人……”
周遭陷入寂静,几人谁也没有再说话,等待着陆端午来解惑。
“不算是。”陆端午解释道,“是死人皮。”
更瘆人了。
微玄瑟缩了下脖子,坐立难安,起身活动了下身体。
“人死之后,皮弄下来经过特殊处理,再将人的魂魄禁锢在里面,就成了可以听人驱使的皮傀儡。”陆端午沉声开口,“这种方法很难,按理来说,应该早就不存在了。”
“这一年算是什么都见过了。”赵早靠着椅子盯着天花板,“再出现什么东西我都不觉得稀奇了。”
“果淇怎么还没回来?”李蕂想起什么,环顾办公区域,“其他组员几乎都不在,任务又开始堆积了?”
“是啊。”其他组员听见他这句话,有气无力道,“真是邪门了,几乎都是这边任务还没结束,又接了个任务,连轴转了。除了正常睡觉时间,其他时候都在跑任务。我都记不清我多久没休假了。”
“那我们估计也有任务了。”李蕂挠挠头,“但这次任务还没解决呢。”
“看副局长怎么说。”赵早扭头看向办公室,不知道为何,突然开口,“这么久了,局长还没出现,你们说局长是不是……”
还以为她会说出局长不在了这种话,李蕂和微玄提心吊胆地看着她,结果赵早憋出来一句:“不干了?辞职离开公司了?”
“不太可能。”李蕂说,“在怎么样,这公司算是他创建的,不可能出现离职情况。”
“你觉得呢?”他说完后问陆端午。
“我觉得不会。”陆端午打开电脑,快速浏览最近上传的任务总结。
她不过几天没看,已经堆积了几十个总结,足以看出最近公司忙成什么样。
“最近一年解决的任务都稀奇古怪。”李蕂撑着下巴,一副焉了吧唧的样子, “要放在之前,出现一次都够稀奇了。”
陆端午没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
赵早和微玄低声讨论着什么。
见没人理自己,李蕂叹口气,左右张望:“组长怎么也在这里了?之前不是还在吗?又跑到哪里偷懒了。”
任务确实多,基本都和这次的情况非常相似。
特别是里面有四五个任务都是和他们这次任务有关联的。
软件杀人。
虽然软件已经被紧急下架了,但那些被软件祸害的人身上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端午伸手活动着身体,余光瞥见厦顷办公室门打开,他站在门口,冲趴在桌上休息的魏明兆喊了一声。
魏明兆睁眼,起身进入办公室。
“怎么又把魏明兆叫进去了?难道要把他开除了?”李蕂摩拳擦掌,极为兴奋,他早就看魏明兆不顺眼了。
“应该不会。”赵早说,“估计有事交代吧。”
“他都有嫌疑还交代事情?”李蕂皱起眉头,起身拿着椅子坐在距离办公室最近的工位,试图听见点什么。
可惜办公室隔音做得非常好,最后他起身贴在办公室门上也一个字都没听到。
“搞什么。”李蕂嘀咕着,扭头撞见微玄亮晶晶的眼睛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我也想听听。”微玄咧嘴一笑,“你听见什么了吗?”
“一点动静都没有。”李蕂摸摸后脑勺,“不听了,趁着这件任务还没解决,又没新任务,我去补觉。”
他回到自己工位,说睡就睡,倒在桌上还么三秒钟就响起了呼噜声。
微玄小心翼翼地贴在门上,还没来得及屏气凝神,门忽然被打开。
魏明兆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在对上她眼神的那一刻露出微笑,越过她快步离开。
微玄有些尴尬,刚准备关门离开,里面响起一道声音:“微玄,你进来。”
她一怔,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要进去听骂,僵着身体走进办公室。
“不用紧张,把门关上,我们聊聊其他事。”厦顷坐在椅子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微玄随手将门关上,略微紧张:“什么事?”
她以为厦顷会问工作方面的事。
没想到厦顷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过来:“你母亲的事。”
微玄一怔,接过照片,在看到那张熟悉却年轻许多的脸时不禁恍然。
蒋冬秀已经三天没休息好了。
新租的房子环境不太好就算了, 一到半夜楼上就开始无休止制造噪音。
更过分的事,每当她顶着两大黑眼圈上去敲门,想好好讨论一番, 对方都会不开门,继续制造着烦人的噪音。
公司同事见她萎靡不振, 对着电脑不止一次打盹,关切地问了句:“没事吧?你这脸色太吓人了。”
“别提了。”蒋冬秀摆摆手, 欲哭无泪,“我家楼上不知道发什么疯,凌晨以后不是蹦跳就是摔东西, 中间消停半小时,又开始听歌,天一亮就消停了,真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存在。”
“不能报警吗?”同事听着跟着愤怒起来, “这种人就是故意的吧。”
“警察来过。”蒋冬秀想起什么,面色不太好看, “没人开门,家里没人。”
“没人怎么发出的声音?”同事愣住。
说起这个,蒋冬秀也纳闷。
住进来半个月,噪音已经连续十天, 她最开始都是直接莽到楼上想质问, 后来发现没用后报了警。
但警察到的时候噪音消失了, 一直敲门都无人理会,等到警察离开, 蒋冬秀回到自己房间, 噪音再次开始。
还没离开的警察再次返回,依旧敲门没人打开。
直到后面对门的人被吵醒, 开门告诉他们这房子里无人居住。
听完蒋冬秀的话,同事脸色苍白,打了个哆嗦:“什么意思?房子没人住,噪音是谁发出来的?”
她想到了不好的可能,蒋冬秀比较迟钝,还没发觉她话中意思,只继续道:“不知道啊,我也纳闷,主要这噪音一天比一天大。之前我困了还能睡着,现在根本没办法入睡。我现在怀疑是楼上的楼上,那家住人了,但没办法联系上。”
“噪音一出现我就去敲门,里面有人声,人家不理我。老小区又没有物业,在小区群里问也没人理我。报警我又不确定是不是这家。”
她叹口气,趴在桌上,本就困到极致的眼睛更加无神:“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搬出来啊。”同事建议道,“这种情况最难解决了,一不小心还会升级纠纷,你直接搬出来呗。”
“已经交了半年的钱。”蒋冬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得选。”
这确实没得选。
同事跟着叹气,最终只能说出一句嘱咐:“你小心点,别一个人上去问了,直接报警,跟着警察一起去看。”
蒋冬秀点头道谢。
趁着午休,她睡了一觉,精神好了点。
晚上不用加班,蒋冬秀回到家饭也没吃,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十二点,噪音准时响起,震耳欲聋到仿佛就发生在她耳边。
蒋冬秀被吵得无法继续睡,揉着眼从床上坐起身,看了眼时间。
她才睡了五个小时,可能是长久睡眠不足,比不睡还要难受。
眼睛到了一种睁不开的地步,蒋冬秀眯着眼,非常想拉开窗户破口大骂。
但她太困了,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试图继续睡觉。
“咚咚咚,砰砰砰。”敲击声,蹦跳声清晰地传入耳中,折磨着神经。
大脑突突发疼,像是钻入了一个电钻般疯狂转动着,蒋冬秀无奈地掀开枕头,听着那声音整个人快陷入癫狂状态。
简直没完没了,蹬鼻子上脸。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结果因为太用力,眼前一个晕眩发黑,直直地倒在床上,差一点就能摔到地上。
这让蒋冬秀更加生气,理智被再次响起的声音折磨得荡然无存,她穿好衣服,随便扎好头发,拿着手机走出卧室。
站在客厅,噪音更加清楚,好似有几十个人在头顶蹦迪,太阳穴刺疼无比,蒋冬秀冲出房门,大步踩着楼梯来到八层。
大脑被愤怒占据,胸腔一起一伏,但在抬手想要拍门的那一刻还是恢复理智,改为小幅度地敲击,蒋冬秀佩服自己都被这么欺负了,还能如此冷静。
敲击声在无声的深夜格外突兀,特别是走廊漆黑死寂,只有手机传出的微弱光芒。
“咚咚咚。”没人理会,她又耐心敲了三声。
声音回荡在周围,给寂静的走廊平添了几分惊悚氛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蒋冬秀觉得空气好像变得森冷起来。
她搓搓手臂,再次敲击,心说再不开门就先回家,白天报警好好找这家人确定一下。
不料这次敲门结束,门一下从里面拉开,穿着睡衣的男人满脸凶狠地挡在门口,脸上耷拉的肉因为愤怒而颤了颤。
“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门?你是不是想挨打?”
蒋冬秀没做好心理准备,被这话吼得一时没反应过来,见男人骂骂咧咧准备关门,她也火了,用力抓着门框不放,怒道:“这话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家是不是半夜不睡觉制造噪音呢?”
“你没事吧?”男人一开始的凶狠表情转为惊愕,随即勃然大怒,“我家早就睡了,要不是被你吵醒,一觉到天亮,你还贼喊捉贼了。”
“我住楼下,楼上一直有声音。”蒋冬秀稍微冷静下来,言简意赅,“我怀疑是你家发出的。”
“你住几楼?”
“六楼。”
男人神色狰狞:“你住六楼跑八楼来找我事?真是开眼了,滚下去找七楼去。大半夜的真晦气。”
他又想关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确定是不是他家,蒋冬秀连忙阻止,这次人已经彻底清醒,语气缓和道:“七楼没人住,我来这里只是想确定是不是你家发出的。这么晚了,一直有声音吵得人睡不着。我已经半个月没睡好了。”
她的语气并没让男人有任何神色变化,反而更加不耐烦:“你没睡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过来找我麻烦?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真的不是你家吗?”蒋冬秀努力往房间里看。
“不是,说了多少遍,你找楼下吧,什么噪音,我怎么没听见。”男人暴躁道,“实在不行你去医院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这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了,蒋冬秀怒火冲天,拉着门就要进房间。
男人见状不由分说就要关门,嘴里的脏话一直没停过,直到对门邻居突然打开门,一脸无语地望着两人。
“你们睡不睡?不睡到楼下吵去,别影响别人行不行?都成年人了。”
男人语气和态度瞬间好起来:“不好意思,碰到个神经病,非说我家有噪音。”
“是不是你家让我看一眼就知道了。”蒋冬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
她知道自己目前行为不太好,可现在不确定是不是这家人,后面再想确定就难了。
而且她觉得多数就是这家人的问题,毕竟那噪音听着就是从楼上传来的。
“你让我看就看?我还没找你事,你还想进我家看?”男人用力将她推出门外,“赶紧走,不然我报警告你扰民。”
蒋冬秀一肚子火,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让我站在门口听一下。半夜敲门我向你道歉,我最近实在被折磨的情绪不太好。”
男人这次倒是没拒绝,双手环臂站在门口,示意她赶紧。
四周静下来,蒋冬秀站在门口侧耳仔细听了片刻。
男人家里确实特别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最重要的是,她平时听见的噪音此刻完全消失了。
明明最开始敲门的时候那声音还存在。
蒋冬秀皱眉,男人翻翻白眼:“听完了吧?这次放过你,再敲门我跟你没完。”
他关上门,没再给蒋冬秀说话的机会。
蒋冬秀一脸挫败,只想赶紧回家听听那噪音还在不在,回头才发现对门的邻居还没离开,站在门口一脸若有所思。
“抱歉。”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确实打扰到人,她歉意鞠躬。
“没事,我还以为是故意不睡觉玩呢。”邻居脾气好,丝毫不在意,反而在蒋冬秀下楼时叫住她,“你住六楼?”
“对。”蒋冬秀步伐一顿,敏锐感觉到这位似乎知道什么,几步返回,“那个噪音你听过吗?”
“我没听见什么噪音,不过你要是住六楼的话,可能声音是从五楼发出的。”邻居摊摊手,极其无奈道,“有时候楼下发出的噪音就会被认为是楼上发出的,你不如去问问五楼。在你之前,五楼已经被很多住户投诉过噪音问题,在你之前住六楼的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搬走的。”
蒋冬秀恍然大悟,特别是听见上一任租客因五楼搬走,心里更加确定是楼下的噪音,感激道谢完回了家。
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得是刚到家,发现那噪音停了。
不过总算能睡觉了,蒋冬秀没心思与精力多想什么,倒在床上两眼一闭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恍惚觉得房间里有人存在,被这种潜意识活生生吓醒。
窗外天光大亮,她昨天两次都睡得着急,没有拉窗帘,一看天亮了有些发蒙,半天才回过神,仔细打量着房间。
没有什么异常。
好歹睡了觉,身体得到休息,疲惫感消失,蒋冬秀伸着懒腰进入卫生间洗漱。
精神好,心情都跟着好起来,蒋冬秀哼着歌来到工位。
先前关心她的同事见她这样子笑道:“噪音解决了?”
“没,但是昨天消停了。”蒋冬秀说,“楼上的人跟我说可能是楼下发出的,我打算下班后去问问。”
“倒也有可能。”同事点点头,“现在因为噪音事情动手的特别多,你要小心。”
她这么一说,蒋冬秀才想起自己昨天半夜降智行为,尴尬一笑,用手机下单买了个水果篮,预约好下班时间送到家,打算到时候给楼上大哥道个歉。
午休时,蒋冬秀上网刷帖子全是关于租房噪音问题,越刷越后怕。
特别是看到那些因为噪音不得不选择搬家的回复,蒋冬秀再次头疼。
她特别怕这噪音解决不了,影响到自己生活。
晚上下班,蒋冬秀提着果篮向楼上大哥好好道了歉。
大哥没多说什么,收了果篮,临走前和对面邻居说了差不多的话。
“你去问问五楼。”
蒋冬秀道谢,没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五楼敲门。
出乎意料的是,她在门口敲了十分钟,没有任何动静。
更让她惊喜的是噪音消失了。
蒋冬秀从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后面完全放松下来。
连续一周都没听见噪音,蒋冬秀脸色恢复之前的红润,认定这噪音不会出现了,也没再想着去五楼询问。
就在她舒服早睡半个月后,那熟悉该死的噪音再一次出现。
蒋冬秀烦躁地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灯,眯着眼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
凌晨十二点半,又是这个时间点。
蒋冬秀这次没犹豫,直接下楼敲门。
站在门口就能听见房间里传出的噪音,这下她确定一直以来就是五楼发出的声音。
以为又会没人,蒋冬秀做好了敲不开就报警的准备,结果还没来得及敲第二次,房门打开。
“有事吗?”站在门口的女人皱眉询问。
看她一脸清醒,完全不像是被自己敲门吵醒的,再加上她身后吵到无法忽略的蹦跳声,蒋冬秀挺直背脊,咬牙道:“能不能收敛点?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女人像是明白她的来意,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哦,你要是受不了就搬走。”
“你要是不会管孩子可以不管。”蒋冬秀回击。
“我家没孩子。”面对她的怒火,女人只是微微一笑,那张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毫无血色,再加上有些说不出奇怪的微笑,一时间显得极为诡异。
“没孩子你家狗发出的声音啊?”蒋冬秀说,“好歹有点素质。一点声音也就算了,你听听这声音,吵得人根本没办法睡觉。”
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多了,有一种做的事被人揭发,不心虚反而自豪的感觉。
蒋冬秀气到鼻子都快歪了:“你笑什么笑?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解决不了,你报警吧。”女人轻飘飘地说。
这夜深人静的,本来就挺吓人,眼前之人还一副阴森森的样子,蒋冬秀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办。
正忧愁着,房间里发出噪音的人就像是听见她们的对话不爽了一样,动静更为吵闹,几乎将人耳膜刺破。
更加让她想不通的事,这声音这么大,楼下和对面竟然没有人出来。
想到八楼的人说的话,蒋冬秀觉得这些人估计是习惯了,知道说也没用,一时绝望涌上心头。
“还说吗?不说我关门了?”女人嘴角上扬,笑容僵硬。
蒋冬秀抓住门,一字一句道:“你就不能让他消停点吗?”
“不能。”女人继续笑着说,“我管不了,你们也管不了。你不服气就别在这里住。”
怎么会有如此蛮不讲理的人存在。
都这么打扰别人了,还理直气壮得不觉得有什么。
蒋冬秀当下选择报警,对方一听地点,长叹一声:“又是这家。”
听着就知道很多人因为这噪音报过警。
“我们过去也没用,最多劝劝,她们家消停一会儿后又会继续。”
“那不能把她抓起来警告一下吗?”蒋冬秀说。
“没用。之前闹得很凶,拘留过好几次了,回去后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甚至更过分。”
蒋冬秀大为震惊,原本还有些瞌睡,这下清醒无比。
“那她们家是谁发出的噪音?”
“就是她,她独居。”
蒋冬秀愣住,想起之前女人开门,那还不消停的噪音。
不可能是女人自己弄出来的,除非她放的是录音,可录音穿透力不会那么强。
她住在楼上,能明显感觉出是有人在来回蹦跳。
怎么回事?
蒋冬秀站在原地,莫名手脚发凉。
“你要我们过去调解也可以,但就像我说的那样,后面还会这样。”
蒋冬秀想了想,拒绝了。
挂断电话,她盯着手机屏幕,实在想不通女人到底是怎么发出那种噪音的。
手机手电筒的亮度有限,只能照清她所在的位置,其余地方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蒋冬秀莫名打了个寒战,有一种正在被人偷窥的别扭感,这种想法一出现,一股寒意传遍全身,让她无法再待下去。
蒋冬秀吐出一口气,打算请假,明天白天再下来和这人好好谈谈,结果刚抬脚迈出一步,“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她动作一顿,下意识扭头,就见对面的门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眼睛正从缝隙中小心地打量着她。
蒋冬秀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之际,门被彻底推开,那双眼睛的主人顿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借着手机光,蒋冬秀看清了对方。
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满头白发,脸上皱纹不少,不过能通过那发亮的眼睛看出她精神很好。
“进来说吧。”老太太邀请道。
蒋冬秀犹豫片刻,慢吞吞地走进去。
“外面说对面能听见。”等她一进来,老太太立刻关上门,动作轻到仿佛外面存在着什么不能被惊到的猛兽。
“我是吵到您了吗?”蒋冬秀尴尬挠头。
“不是。”老太太打开灯,示意她坐在沙发上,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房子装修得很温馨,东西摆得整齐干净,有很多年轻人用的物品。
蒋冬秀猜测这里除了老太太估计还住着她的孩子。
“我孩子之前和我一起住,后来受不了对面搬走了。”老太太解释道,坐在蒋冬秀对面,“你要是有条件也赶紧搬吧,我是住在这里久了,有感情了不舍得搬。”
这一听就是知道对面很多事,蒋冬秀连忙开口:“奶奶,对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这样了还没办法管?”
“谁能管得了。”老太太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对面那人脑子有问题,平常办法根本没用。”
“那噪音是怎么回事?”蒋冬秀问,“我报警,警察说她是独居,可我去敲门,她打开后那噪音还在响着,是她放的录音吗?”
老太太摇摇头,满脸无奈:“是独居,不是录音,没人知道啊。”
没等蒋冬秀询问,她继续解释:“这人不让进房子,一进去就要死要活的。报警之后,警察偷偷进去过,里面就住着她一个人,也没录音之类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出声音的,为什么要发出声音。”
“你要说她精神不好,她在白天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就是这一到半夜……唉。”老太太叹气道,“留下的人都习惯了。你年轻,估计受不了,能搬走就搬走吧。”
“不能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吗?”蒋冬秀皱眉,“或者是联系她的家人。”
“没有家人。”老太太说,“她之前有个老公,因意外去世了。可能因为这样受打击了,所以才这样。再加上这房子是她买的,啥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