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打脸记by苍耳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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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锦曦无语的问道:“先生到底跟谁一伙的?”
白无忧微微一笑,极其无耻的回道:“这要看心情,毕竟我是受害人……”
琉璃宫。
望着眼下犹如冷宫的琉璃宫,寇鸿心痛、不甘、后悔着。
本以为夜锦曦还会如曾经那般迷恋自己,却不料,现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
望着窗外远处的风景,寇鸿猛地灌了几口酒,失落的喃喃自语道:“终究没有办法回头了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夜锦曦忽然对自己这么冷酷无情。
他明明低头了、认错了,表示愿意跟他一起好好的生活,可她为什么不信自己、还要曲解自己的意思?
喝空了酒坛里面的烈酒,寇鸿将空坛子往边上一扔,撞的其他酒坛子叮当作响。
他带着浓浓的醉意,迷迷糊糊的从地上起身。
而后,他摇摇晃晃的走到窗前,指着天,不满的叫嚷着:“你,你让我重活一次,就是为了给我机会,可你为什么不让我幸福?为什么不让她再继续爱我……为什么?”
最后这句“为什么”,可谓是歇斯底里,而他的叫声引来了月盈。
“寇大人,您醉了。”
月盈扶着他,想让他躺下来好好休息,却听他问道:“月盈,对不起!”
月盈摇头说道:“您是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她哪里知道,寇鸿是在对前世害死她说“对不起”,只当他是因为害自己没好日子过而抱歉的。
寇鸿问道:“月盈,你说我是活不了几天了?还是会老死在这宫中?”
月盈说道:“寇大人莫要乱猜,陛下虽然看着有些任性,但却是最为仁厚善良的,哪会如此折磨您?您尽管放心,陛下不会不管您的。”
寇鸿自嘲的笑了笑,为什么连一个宫女都知道她的好,自己曾经却只当她是在做戏,满心的讨厌她?
在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后,她还是没有杀自己,究竟是念一丝旧情舍不得,还是……
就这样,漫长的三个月过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夜锦然和夜锦荣竟然前后脚回了京师。
夜锦曦一“高兴”,在宫中摆下宫宴,邀请大臣一起为二人接风洗尘。
宫宴之上,夜锦曦笑的一脸和善。
夜锦荣沉默不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夜锦曦问道:“阿荣,回家这些天,可是适应了?”
夜锦曦的称呼他一开始还是很陌生、很抗拒的,但叫了几次,似乎也就习惯了。
然而她今天当众问他回家有没有适应,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众人审视的目光,夜锦荣只觉得,自己太平的日子是彻底没了。
夜锦荣回道:“陛下放心,臣弟并没有不适。”
夜锦曦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夜锦然。
她笑道:“皇姐巡查刑部各司各处,想不到这说回来就回来,这么突然。若是与朕早些说,朕好将你最爱的一品香留上几坛。可惜上个月被朕喝完了……”
哼,其实还有,而且也不去梨花酿好喝。但是……就算倒了,她也不愿赏给她。
这时,夜锦然微微一愣。
她凝视着自己从来看不上眼的妹妹,猜测着她的用意。
自己此行是公干,如此自作主张,还未请示圣意就突然回来了,虽说是不妥,但若在以往,她根本不会过问。
可如今,她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以这种方式说出,让自己都有些应不上话了。
思及此,她在心中继续猜测着:“难道是她想多了?夜锦曦是真心在惋惜一品香没有留给自己?”
然而看看那些老顽固的表情,她就知道,这种猜测根本是她一厢情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废物忽然变得如此强势,连说话都这么明枪暗箭了?
夜锦然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道:“臣有负圣恩,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夜锦曦赶忙说道:“皇姐这是做甚,我们姐妹一场,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快起来。”
然而,夜锦然刚刚谢恩起身,就听她继续说道:“啊,对了,我想将阿荣留在身边,就当是个陪读、玩伴,皇姐以为如何?”
第257章 痴情女帝8
夜锦然心下一顿,不由得开始怀疑,难道说,她刚刚把自己罪名提出来却又不降罪,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吗?
虽然知道夜锦荣无权无势,可不知为何,夜锦然心中,非常抵触他们俩凑到一块儿。
于是,她反对道:“陛下,锦荣的封地在北渝,你若留下他……”
谁知,夜锦曦说道:“皇姐,朕只有你们两个至亲之人了。朕害怕孤单,朕想有生之年都将你们留在这儿,留在京师之中。”
夜锦然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竟一时间无话反驳。
然而她下一刻便祭出了大招。
“先皇仁厚,若在世,定不会舍得骨肉分离,难再聚……”
说罢,夜锦曦眼中盛满泪水。
可在座的都知道,先皇做事那叫狠绝准,又怎么会在意一个默默无闻、平淡无奇的儿子?
可女皇现在弄这一出,当真叫人说不出什么来。
但凡有个“不”字,那就是对先皇的不敬大罪,身家不保。他们还想好好活着……
最终,夜锦然无奈的点头说道:“陛下仁孝,留锦荣在京中的是陛下自己定便好。”
“那就这么定了。”说罢,夜锦曦看向夜锦荣,笑着说道:“小书童,以后要随朕乖乖读书哦!”
夜锦荣跪在地上拜道:“臣弟谢主隆恩……”
夜锦荣发现,白上课的时候,皇姐不是在画白先生,就是在望着他发呆。
虽然白先生是很好看,但这是课堂啊!怎么可以不务正业啊?
然而白先生也是纵容她,随便她做什么,只要不出声打扰他讲课就好。
然而慢慢的,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皇姐,恕臣弟直言,臣弟觉得……白先生好像在给我一个人上课。”
相处多日,夜锦荣发现,这个皇姐其实就是一副没长大的小孩儿性子。
混熟了,他们之间说话也就随意了好多。
而紧接着,就听夜锦曦懒洋洋地开了口:“你才发现啊?若不是要给你上课,我跟先生早就双宿双飞了!”
夜锦荣嘴角一抽,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而后,他若无其事、一本正经的说道:“皇姐,臣弟还是个孩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先生快要来了,我要做课前准备了。”
“噗,阿荣,你这孩子真可爱!”
相处久了,夜锦曦才真心觉得他性格很好又天资聪颖。
先皇真是有眼无珠,竟然将这么聪明的孩子当做废子,好在她有眼光啊!
“宿主大大是没有人选,逼不得已,只能选择夜锦荣。而夜锦荣聪明,不过是凑巧罢了。”
听444又在吐槽自己,夜锦曦翻了个白眼,无情的回道:“闭嘴!”
而这个时候,白无忧已经走了进来。
“先生早上好!”夜锦曦挥动小手,热情的打着招呼。
白无忧看了她一眼,问道:“最近睡的不好?”
小丫头虽然上了妆,但依旧可以看得出,她脸色不佳。
“我得抓老鼠啊!这一天天斗智斗勇的,哪敢睡的踏实?要不,您就勉强做个太傅,也好和我一起上下朝,秤不离砣,不是挺好的?”
夜锦荣听了,头更低了。
他什么也没听见,什么都听不懂,他还是个孩子……
白无忧轻笑一声,说道:“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名不正言不顺,时机未到。”
夜锦曦一听有门,激动的问道:“先生以为什么时候算是时机?”
“彻底抓到老鼠,让它永无翻身值日。”说着,白无忧凝视着夜锦曦,等待着她的反应。
夜锦曦问道:“先生有了主意?”
白无忧回道:“跟陛下想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步……”
趁着夜黑,一道身影忽然从墙上跳下,悄无声息的窜进了死气沉沉的宫殿之中。
“阿鸿。”
殿中寇鸿猛地一惊:“你怎么来了?”
夜锦然面露心疼的说道:“我不放心你,听说……过来看看你。”
寇鸿一听,双眸一缩。
不放心他?过来看他?
夜锦然回来少说半个月了吧?这会儿才来说心疼,骗谁呢?
恐怕,她在夜锦曦那已经吃了亏,这会儿急着来,恐怕是迫不及待的想从他这里知道一些情况,有顺便听取一下他的意见吧?
这么明显的利用,可笑他前世竟未看出来。
见寇鸿神色不对,夜锦然问道:“阿鸿?你这是怎么了?”
事实上,她回来了这么久,竟然发现事事都不对心,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安排了一切,让她处处碰壁,没有一丝顺利之处。
而朝堂之上,她与丞相二人但凡有本要奏,就会有一大波反对的声音,实属寸步难行。
所以,的确如寇鸿所想,她亲自来见见老情人,是想从他这里了解一下情况,让他出出主意的。
寇鸿回过神来,连忙压下负面情绪,问道:“长公主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我这琉璃宫的?”
夜锦然眉头一皱,说道:“这如同冷宫,门外上了锁,连一个侍卫都没有,有何难?”
寇鸿双目猛然一瞪,说道:“上当了,你快走……”
“来都来了,走去哪啊?”
就在这时,一道懒散而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殿外响了起来,两人具是一惊。
大门忽然被推开,只见夜锦曦走了进来。
而随行而来的,还有一队禁卫军……
随即,只见夜锦曦挑着眉说道:“皇姐深更半夜来我的后宫,身体力行的慰问我的男妃,当真是赤胆忠心、精忠报国呐!”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夜锦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她还真是白活了。
“夜锦曦,你算计我!”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最看不上的夜锦曦如此算计。
夜锦曦笑了笑,回道:“这要多谢皇姐对朕的男妃情有独钟了。”
夜锦然猛地转过头去,睚眦欲裂的问向寇鸿:“你害我?”
“呵呵……”
寇鸿冷笑了一声,说道:“夜锦然,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败在了谁的手上,真是可悲!”
随即,他看向夜锦曦,只觉得她是那么的耀眼。
当晚,夜锦然进了天牢,朝堂之上一片争议之声。
“长公主未得皇上宣,便私自进宫本就有罪,得何况进入后宫染指嫔妃?”
“长公主功在社稷,为人更是循规蹈矩,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
“循规蹈矩?长公主若真是懂得循规蹈矩,就不会趁着巡视清史司之际半途回京。”
“启奏陛下,据微臣所知,长公主与寇鸿本就是一对有情人,不想被陛下横刀夺爱。长公主得知此事回京一探真假,也合情合理。”
礼部尚书宋弘扬的话,听着是为长公主说情,实际上,是又插了对方一刀。
“长公主与陛下姐妹情深,寇鸿既然已经是陛下的人了,她又怎么会为了寇鸿伤姐妹感情?”
“对,否则,长公主回京这么久,为何以前不去会他,偏偏这个时候会他?”
“你就知他二人之前一定未会过面?
夜锦曦,听着他们争论不休,冷声呵斥道:“这儿不是菜市场,尔等自重身份。”
“臣等有罪……”
夜锦曦看向一直未开口的金昭,问道:“不知,丞相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金昭行礼说道:“寇鸿有负圣恩,此间又迷惑、陷害长公主,其罪当诛。长公主虽是受人迷惑,却是不能不罚……”
不等丞相说完,夜锦曦就说道:“那就罚她闭门思过十日,另加半年俸禄。至于皇姐所掌管的朝中事务,就暂时由宋弘扬宋大人辛苦一下吧。”
宋弘扬倒是个人才,最关键的是识时务,可重用。
“陛下,万万不可!”
金昭没有想到,夜锦曦会直接削权。
随即,就见夜锦曦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也对,宋弘扬管皇姐的烂摊子,礼部怎么办?”
“陛下……”
金昭想要开口解释,他说的“万万不可”,并非是因为礼部无人,那边就已经再次打断了他。
“啊,那就让礼部侍郎暂代,大家都辛苦一些。等科举过了,朕给你们选出几个帮手就好了。”
“陛下……”
下一刻,宋弘扬和礼部侍郎忽然跪了下来,大声道:“微臣谢主隆恩……”
夜锦曦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嗯,那就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昭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要出手捞长公主,却害的她连权利都丢了。
所以,都怪他说话比这些人慢是吗?
“哈哈哈,先生,你没看到,金昭的脸色跟吃了苍蝇屎一样难看。”
听着夜锦曦那有些恶心的话,夜锦荣无语的提醒道:“皇姐,注意形象和影响。”
白无忧放下酒杯,淡淡的问道:“她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种东西?”
“先生心情不好。”夜锦曦很是肯定的说到。
夜锦荣惊讶的看了看白无忧,心想到:先生从头至尾就这一个表情,皇姐是怎么看出来先生心情不好的?
只听白无忧说道:“你现在不处置寇鸿,会让人觉得,你对他余情未了。”
夜锦曦无语的问道:“可这不是先生的提议吗?”
干了杯中的酒,白无忧说道:“所以,先生在生自己的闷气……”
“寇大人,你吃几口吧,不要再这么糟蹋自己了。”
见寇鸿摇头不语,月盈说道:“那日,明明是长公主自己闯进来的,。皇上赶到之时,寇大人和长公主也并未发生什么,皇上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您的……”
月盈劝说着寇鸿,两行泪水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
寇鸿幽幽的说道:“不,你不懂,她不会回头了,月盈,你恐怕要随主子我死在这琉璃宫了。”
月盈说到底只是个宫女,哪里会知道夜锦曦的打算。
他们都小看了夜锦曦,所以才输的这么难看……
月盈摇头道哭道:“不,寇大人不会死,月盈也不会死,月盈还要伺候寇大人……”
说着,她忽然起身,说道:“奴婢这就去求见陛下!一定替您解释清楚,证明您的清白。”
“月盈!”
寇鸿一把将人拉住,说道:“没用的,我注定一死,这是陛下的意思。”
随后,他轻抚月盈脸颊,幽幽的说道:“只可惜了我们月盈,如花一般的年纪……我,着实不忍。月盈,要不然……你逃吧!”
宫里有规律,宫妃若无故死了,那就是贴身伺候的宫人玩忽职守,没伺候好,所以,要陪葬。
照眼下情况看,夜锦曦必然会让他“无缘无故”的暴毙的。到那时,这月盈怕是要再一次因自己而死了。
月盈听着眸子一瞪,坚定的说道:“不,要逃……我带您一起逃……”
寇鸿道:“傻丫头,你自己逃出去绰绰有余,但要带着我这个累赘……会害了你的。”
月盈执着的说道:“那起码也试过了,月盈不会扔下您一个人的。”
“月盈,你……不怕死?”寇鸿问到。
月盈摇头回道:“奴婢怕,但奴婢不能做不忠不义之人。”
寇鸿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有个人能帮我们。”
随后,他将一本佛经拿了过来,交到月盈手中,说道:“悄悄的去丞相府,告诉他,我愿去大相国寺出家,为夜国祈福,求他松口放我一马。”
“寇大人,丞相恨不得你死,怎会……”
寇鸿打断月盈的话,说道:“所以才让你带上谢礼啊!”
“这本佛经就是谢礼?”月盈很是吃惊,她不敢相信。
只听寇鸿说道:“礼轻情意重……”
“殿下,皇上现在摆明了是要削您的权,若此时还要忍着,待她铲除异己,安稳朝纲之后,我们就真的孤立无援,且名不正言不顺了。”
金昭努力劝说着夜锦然,他怕继续这样下去,下一个被扳倒的将会是自己。
夜锦然皱眉问道:“难道我们现在就名正言顺了么?”
“殿下为妖妃陷害,陛下被妖妃迷惑,不顾亲情和殿下往日功绩,便削了殿下实权,实乃昏君所为。我们这是清君侧!”
夜锦然原本还一脸担忧,此刻已是满心欢喜。
“哈哈哈哈,好,好,好一个清君侧。丞相,你果然是本殿下的福星。”
金昭拿出一本佛经,说道:“不,此乃寇鸿献计。他求殿下大权在握之后,放他离去。”
夜锦然皱眉问道:“哦?寇鸿说的?”
金昭将书打开倒了过来,展现在夜锦然面前。
只看到,佛经中每隔几页,就有一个浅浅的印记,隐约能看出来,是个字。但不仔细看,并不能发觉异常。
仔细读过去,便看到,“紫禁东、清君侧、吾归田”的字样。
“宫内禁卫军几个月前就被夜锦曦彻底清换了,我们本是无从下手的。但是,寇鸿的意思是说,让咱们由东门而入。”
“可信?”夜锦然有些担忧的问道。
金昭回道:“臣特意派人看过。那个来传信的宫女就是从东门侧墙翻出来的,那里比较偏僻,禁卫军一两个时辰才会过来看一下。守卫的也不多……”
“哈哈哈……夜锦曦……我要让你一无所有。”
夜锦然看向紧闭的房门,唤道:“阿大!”
阿大推门走了进来,应道:“主人。”
夜锦然冷笑着说道:“飞鸽传书凤麟军……”
本该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瓢泼大雨,扰了禁宫的安宁。
“先生放心,很快就能安静下来,朕在这保护你。”
白无忧点了点头,问道:“那么……陛下可否先从被子里出来?”
夜锦曦将被子小小的张开了一个口,说道:“不要,我不出去,说不出去就不出去。”
任谁睡的正香的时候,平地一声雷响,都要被吓到的,何况刚刚那雷声跟爆了炸一样,当真吓了她一哆嗦。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那闪电张牙舞爪的,恐怖异常,令人头皮发麻。
总之,蒙在被子里,雷声就小了许多,也看不到闪电了,整个世界都美好了。就让她孩子气、少女心一次吧!
这时,白无忧轻笑了一声,随即,连被子带人抱在了怀里,问道:“这样还怕嘛?”
“嗯……好像不了……”夜锦曦从被子里钻出了个脑袋来。
四目相对,气氛暧昧异常,就在两人的唇越挨越近之时,夜锦曦说道:“先生,我有点热。”
白无忧对于关键时候破坏气氛的夜锦曦很是无奈,他说道:“我之前有叫你从被子里出来,可你不肯。”
夜锦曦撇了撇嘴,说道:“我当时哪里知道,先生要这样安抚我受惊的小情绪嘛!”
白无忧说道:“出来吧,习惯一下,缓一缓还有正事呢!”
“先生说的总是对的……”
这场雨由大到小不过转瞬之间,雷声是没了,然而杀喊声徒然响起,让这个平凡的雨夜变得不再平凡……
当夜锦然带领着凤麟军打破皇城东门,一路杀伐长驱直入,穿过德阳宫,来到养心殿前。
而这个时候,夜锦曦在白无忧的陪伴下,已然走了出来。
看到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夜锦然站在小雨中,有着几分不一样的美感,她不由得在心中惋惜道:只可惜太能作了……
夜锦曦笑了笑,问道:“皇姐这是太过思念朕,才连夜进宫来看朕的吗?诶?丞相大人也来了,好巧。”
金昭不太想跟她说话,上次早朝被她几次三番怼回了肚子里,他已经长了记性,不再跟她“硬碰硬”了。
夜锦曦的笑看起来显得没心没肺,让人觉得她好像是个傻子。可在夜锦然眼中,却觉得似乎是一种鄙夷。
她扬声道:“陛下,你听信谗言、陷害忠良、剥我大权,实属受奸人蛊惑,今日臣来,便是清君侧……”
“清君侧?”
夜锦曦扫过一眼她身后的凤麟军,笑着说道:“连凤麟军都被皇姐调回来了,还真是明目张胆、冠冕堂皇呢!”
“少废话!”
夜锦然抬剑指向夜锦曦,厉声说道:“你这昏君与国无益,现在,这下传位诏书,我让你死的体面一点,也算是我这个姐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夜锦曦仰起头,望着还在下着小雨的天,幽幽的说道:“可惜了你带来的这些凤麟军了……”
话音落下之际,殿前忽然灯火通明,大批禁卫军忽然从四周围墙之上现身,随即,举起弓,放出了要命的冷箭。
夜锦然大惊失色,连忙出手挡箭……
最终,箭停止了发射。
而夜锦然被几十名凤麟军护在圈内,这才幸免于难。
望着遍地的尸体,夜锦然痛心疾首。
她推开护在自己身前的人,失控的喊道:“夜锦曦,你太狠了,他们都是我夜国的军人,夜国的勇士,你明明可以不杀他们的。可你为什么要杀光他们,为什么?”
她以为,夜锦曦事事不如自己,今日看来,她的智谋、心计、狠毒、决断,样样胜于自己。
可她带兵谋反,诛杀她就好,为什么杀了这么多凤麟军,却留下她?
先前的几个响亮的巴掌打下来,让她有些头晕眼花,反应迟钝,一时间想不通。
历史上,经历过造反却又能力挽狂澜的帝王,不都是诛杀主谋和将领,留下军士以安人心么?
她为何要这么狠毒……
迎上夜锦然的歇斯底里,夜锦曦轻笑了一声,极尽鄙夷的说道:“可他们现在是夜国的叛徒,杀死他们的人是你……夜锦然!”
“哐当”,夜锦然手中的剑被她一句话被震的落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比起夜锦曦,就像是个发了失心疯的戏子……
夜锦然哭道:“这里有两万余人,夜锦曦,你就不怕动摇了你的国本?”
“当断则断,与其留下两万人对你忠心耿耿、念念不忘,不如杀鸡儆猴、以绝后患。如果这就动摇国本,使得夜国风雨飘摇,那么,这样的夜国,朕守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说的很是轻松,仿佛丝毫不讲这些事放在心上,仿佛这夜国对于她来说,都不过是个玩应。
夜锦然迷惑了,为什么她会表现的不屑一顾?这是她的江山不是吗?
连自己这个“外人”都忍不住担心她的江山不保,她却毫不在意的模样……
紧接着,就听夜锦曦又说道:“史官一定会为皇姐记上一笔,到时,你就是始作俑者,受世人唾骂。”
这时候,一人推开地上的尸体,满脸是血的爬了过来,边爬边喊着:“陛下,陛下……”
夜锦曦搭眼一看:“呀,这不是丞相大人吗?丞相大人可受了伤?”
“臣谢皇上体恤,并无大碍……”
不等金昭话说完,夜锦曦便说道:“这样啊……来人,送丞相大人去天牢坐客。”
“陛下,寇鸿传书给臣,说是想要去大相国寺为夜国和陛下祈福,臣哪知道那寇鸿是借书传信,怂恿长公主造反?这一切都与臣无关啊!”
金昭痛哭流涕的说道:“臣今日被逼着来的宫中,求皇上恕罪!臣有人证、物证,可以证明臣……”
夜锦然笑了,她就说,金昭这老狐狸怎么会没有将功劳贪墨,而是实话实说,推在了寇鸿身上,原来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赢了,他就是“开国”功臣。她输了,他就是被迫无奈的可怜之人。
就算丢了官,起码还能保住命,真是老谋深算……
夜锦曦笑道:“丞相大人,我想,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金昭微微一愣,此刻,夜锦曦脸上的笑很是好看,但却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听夜锦曦邪气横生,阴阳顿挫的开了口:“刚刚你的长公主殿下说朕是暴君,没错,朕就是暴君。所以,朕想要杀谁……谁……就得死……”
早朝之上,望着安安静静的朝堂,夜锦曦笑的满心欢喜,终于不用听他们闹的跟菜市场一般了。
夜锦曦淡淡的问道:“齐元德、吴冰何在?”
“微臣在……”
夜锦曦端起案上茶杯,喝了口,说道:“说说你们查到了什么。”
齐元德回道:“臣二人奉皇命南下,沿途调查刑部下各司各处,最终,幸不辱命,查到的全是官官相护、收受贿赂以及诸多冤案。另外,吴参领取得了一个贪污受贿的账本,请皇上过目……”
东西由太监递了上去后,夜锦曦象征性的翻了翻,说道:“朕的皇姐不止野心大、权力大,就连口袋也比别人大一些呢!”
往日里与之有一丁点关系的朝臣,此刻已是人人自危,头低的不能再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夜锦曦会一个不高兴砍了他们。
因为他们知道,夜锦曦不一样了,她现在是……暴君。
夜锦曦继续道:“虽然皇姐负朕,但朕顾念血脉亲情,就……剥夺身份、姓氏,被贬为庶民,终生幽禁禁宫吧!”
“吾皇仁慈、吾皇圣明。”
瞧瞧,谁说女皇是暴君,乱杀人,虽然杀了两万叛军,但终究还是顾念亲情,不忍杀长公主。
“丞相老谋深算,怂恿长公主造反,挑个好日子,就让他随那几个关押的叛军,一并去菜市口谢罪吧!”
夜锦曦此话一出,众人懂了。
她这是让要丞相死都死的没脸面,与没有品级的士兵一道在菜市口斩首,当真是奇耻大辱。
“这金丞相非要作死,不止被打了脸,还掉了脑袋,最重要的是,死前还要再丢一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