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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君追妻火葬场了by守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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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焰疼得龇牙咧嘴道:“我是为了抓人啊, 你先把我放开!”
闻言,芙照倏地松开手, 随手掸了掸沾在手上的尘灰, 掀起眼皮子侧目睨了他一眼,不屑问道:“抓什么人?那人是偷了你胭脂水粉还是毁了你刚买的新衣?”
玄焰爱美人尽皆知,可三千年前刚化形的芙照可不知道。
记得初次去火琉山之时, 她无意中瞧见堆了满屋子的胭脂水粉和各式各样的衣服,新奇之下便挑了件新衣换上,还用胭脂化了个妆。正臭美地转着圈,谁知衣服勾到了灯台上的挂钩, 她一时不察,将袖袍扯出了道口子,慌乱之下,灯台倾倒, 打翻了一桌胭脂水粉。
后来,芙照被玄焰抓了个正着,被他放火追了三天三夜,头发都被烧焦了,最后还是文昀出面调解,两人才勉强同意握手言和。
“芙照!”玄焰哪里听不出芙照调侃的语气,三千年前,要不是文昀拦着,他非将这个顽劣的小丫头烧回原形不可。
他咬咬牙,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在城中见到两个可疑的剑修,在讨论神女的玄冰玉佩,我去打问了两句,谁知两人拔腿就跑,追到后山才发觉两人竟极善隐匿踪迹,一下便没了踪影,所以才放火围了山。”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芙照挥动团扇,撤了捆住玄焰的藤条,随后冷冷一声道:“堂堂火琉山山主竟如此大动干戈抓两个剑修,抓到了吗?”
“未曾。”挣脱了束缚的玄焰赶忙活动了下手脚,垂眸瞧见衣衫沾上了尘灰,嫌弃地拍打着,口中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这不正想着再去找找线索,就被你给绑了么。”
芙照按了按酸胀的眉心,不打算与他计较,净浊渊封印马虎不得,还是先把人带去东海再说。
“净浊渊之事想来你已经听说了吧,阿昀让我来寻你去东海开启五行阵法,你同我一块去吧。”
“他要开五行阵法?”玄焰惊讶地大喊一声。
本以为文昀会先用净化术稳住东海的浊气,而封印之事则等神女归来再议,可他没想到他竟会用如此激进的方法。
这可是要去偷盗神女的玄冰玉佩的啊!
等等,玄冰玉佩?!
“芙照,不对劲。”见来人要走,玄焰此刻也顾不得嫌她身上脏,一把抓住胳膊,语气沉了下来,“众人皆知神女下凡将玄冰玉佩留在了极寒之地,却无人知晓其具体位置。一般人是不会觊觎神女之物的,可今日两名剑修却讨论了许久,我本以为他们只是茶余饭后随意聊聊,本想给他们个教训就算了,如今听来,倒是疑点重重了。”
心中挂念着封印,芙照甚至连头都懒得回,团扇一挥,一道灵力打在那只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上,淡淡道:“哪里有疑点了?”
玄焰吃痛地收回手,急忙拦住女子的去路,“你不觉得奇怪吗?神女下凡历劫也有二十载了,其间从未有人打听过玄冰玉佩的下落,怎么文昀要开五行阵法了,就有人聊起了?况且他们行为鬼鬼祟祟,又有如此好的本事能从我的纯阳真火中逃出,可见并不一般。”
疾行的脚步突然停下,芙照微微扬起的脸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诧异。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两者间的联系呢?
“此事,可要通知阿昀?”
“我觉得需要,文昀擅长追踪之术,说不定可以寻到那剑修的下落。”
芙照点点头,她睨了眼漫山火海,整片被烧焦了的树林,没好气地瞪了玄焰一眼:“我给阿昀传信,你先把这满山的火给我灭了!”
眼瞧着天际的余晖即将散去,凌云阁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金牧收兵回族中,雀云便先行离开了,瑶宇一直守在院子里,即便冷得直打哆嗦,也不肯离开半步。
姜冉悠悠转醒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只觉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醒来后却发现什么也记不清了。
她动了动手臂,试图撑坐起身子,可发觉四肢绵软乏力,并使不上劲。
透过帷幔和炭盆上方聚集的热浪,她依稀瞧见有一道人影正坐在不远处的书案旁,似乎正在喝茶。随着自己醒来发出的动静,拿着茶盏的手明显顿了顿。
“醒了?”
男子清冷的声音悠悠飘来,姜冉听到茶盏碰击桌面的响声,随后,她瞧见站起身来,帷幔上透出的人影逐渐放大。
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文昀这个登徒子怎么在她房里?
迅速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确认所穿的就是昏迷前的那件寝衣,姜冉松了口气,随后又把自己缩到了锦被之中,只露出双眼,紧紧盯着帷幔外的那道身影。
帷幔被微风吹起,男子的身影一下变得清晰起来。
在看清文昀的那一刻,姜冉露在外面的双眼倏地瞪大了,她顾不得躲藏,缓缓露出缩在锦被中的小脸,满是惊讶。
男子依旧站得笔直,可炭盆中跳跃的火光将他苍白的皮肤和难掩疲惫的双眸映得格外明亮。
姜冉惊讶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这是做什么去了,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找玉佩去了?还是小渔村的鹦鹉不是金原,他与金牧大战了一场?
想了一圈也没有答案,姜冉更好奇了,忍不住歪着脑袋问道:“仙君这是怎么了?”
许是昏迷了一天,又不曾进过一滴水,姜冉的嗓子哑得厉害。
她本是好奇想打探下文昀的行踪,可这般样子看起来当真是惨兮兮的。
文昀并没打算告诉她自己替她压制浊气治疗风寒,只是大步走到床榻边,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屏之上,又顺手拿起床头桌案上的汤药,用灵力加热后递到她面前。
“醒了就赶紧喝药。”
看着满满一碗深褐色的药汤,姜冉直接皱起了眉头,身体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跐溜一下顺着躺下又缩回了被窝,这一次,连脑袋都藏了起来。
“太苦了,我不想喝。”
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少女,文昀不禁失笑,想不到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姜冉竟还害怕喝药。
但治姜冉,文昀有的是办法。
唇角微微扬起,他叹了口气,故作惋惜道:“你高热昏迷了一天一夜,身体虚弱无力也属正常。泽尘带着被你捡到的金鸟族小公子一路北上,眼看就快到了,既然姜姑娘身体抱恙,我这就去跟族长和夫人知会一声,叫他们千万别来打扰你休息。”
“那鹦鹉当真就是金鸟族小公子?”脑袋钻出锦被,姜冉因太过惊喜小嘴微微张着,眼底映着跳跃的火光,一闪一闪,犹如九重天上的星辰。
“多亏了姜姑娘慧眼识珠。”文昀笑着应下,却始终站直身子,不仅没有要把汤药递给她的意思,反而替她掖好被角,示意她休息。
姜冉这才急了起来,t“快扶我起来,我能去!”
文昀这一招激将法用得极好,这会儿姜冉也不嫌弃药苦了,接过药碗,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三两口便将一整碗汤药都倒进了嘴里。
见她乖乖喝了药,文昀又递给她一碗肉糜粥。
这碗粥是文昀交代金鸟族后厨做的,色泽清亮,米香混着肉香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可姜冉却不敢接。
那日客栈里文昀端给她的肉糜粥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一瞧见它,那股又腥又腻的味道就充斥在口腔中。
她讪讪一笑,摆摆手:“我不饿,不喝了。”
话音才落下,肚子不合时宜“咕咕”了两声。
文昀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他有些后悔,早知道让后厨换道点心了。
当时只想着姜冉昏迷了一整天,得吃些好克化的食物,确实疏忽了。
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不显山露水,文昀舀了一勺粥,递到姜冉嘴边,面无表情道:“这次不一样,尝尝。”
姜冉狐疑地瞥了一眼,粥汤细腻,细碎的肉糜夹杂其中,看着比上次的诱人一些。
不如,再给这肉糜粥一个机会?
她尝试着喝了一小口,滑而不腻,肉糜细软,入口即化。
确实不一样!
姜冉眉梢一扬,从文昀手中夺过粥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落空的手指微微蜷缩着,看着少女狼吞虎咽的样子,文昀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该喜该怒。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棂,洒在两人的身上,粥香袅袅,随着氤氲的热汽在屋内弥漫。
门外,瑶宇听到屋内的动静自然知晓是少女醒了,他忙不迭地跑到门口,用力叩着门扉,想确认少女的情况。
可他不知,门上早就被文昀设下了结界,屋内之人并听不到自己的动静。
文昀倒也不是要防着瑶宇,只是担心替少女压制浊气的过程中会有人突然闯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事后灵力消耗过度,竟忘了撤去。
忽然,一片状如树叶般灵力从窗口飘入,停在文昀面前,他指尖凝起灵力轻触叶片,一封信缓缓在眼前展开。
他接过姜冉递来的空碗,随后抬眸扫了一眼信件上的内容,只这一眼,他便瞬间绷紧了身体。
这炭火明明烧得正旺,可屋内的气温好似降了几度,姜冉不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看向文昀,果然瞧见他那张黑如锅底的脸。
“怎么了,谁来的信?”
“你自己瞧瞧吧。”
带着灵力手朝着信件轻轻一挥,不过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少女的手畔。
姜冉握住泛着点点荧光的信纸,一行行读了起来。
信是芙照写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说是青桥城内出现可疑地剑修,讨论玄冰玉佩的下落,且善于隐匿行踪,此事事关净浊渊和神女,她不好擅作决断,故来信请示。
带着浅浅笑意的双眸渐渐凝重起来,姜冉本是打算看戏的,可在瞧见心中提及的青桥城与剑修之际,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那老鸟被人诓骗摆招魂阵不就是在青桥城么?还有那两个剑修。
既想灭了金鸟族全族,又打听玄冰玉佩的下落,阻止修复净浊渊的心昭然若揭,除了魔族,姜冉是当真想不到别人了。
文昀沉吟许久,他召集了上百只雪狐,用追踪术探遍了整个极寒之地,几天下来,未曾寻到一丝线索。
或许,得去会会那两位剑修了。
“姜冉,我们可能要先去一趟青桥城了。”

去与留 契约而已,没什么可感动的
金鸟族的中央大殿内炉火正旺, 烛火摇曳间映照在姜冉看戏的脸庞上。
说来也是神,喝了碗汤药又用了碗肉糜粥,姜冉觉得体力瞬间恢复了不少。
等泽尘待着金原回到了金鸟族的消息传来之时, 她便迫不及待赶来了。
只是,明明是应是久别重逢温馨感动的戏码,可此时大殿内的气氛却降至冰点。
金牧坐在椅子上,脸色沉得厉害,喘着大口粗气,就连络腮胡也随着他的呼吸微微抖动着。身旁的雀云亦是紧紧皱着眉头, 搅动手中的锦帕。
“你,你这个逆子!”金牧指着大殿中央那只色彩斑斓的小鸟, 脸色涨得通红, 怒吼一声道:“你可知我和你母亲日日夜夜担心你, 很久都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你今日才回到金鸟族, 却告诉我你要走?”
心中憋着一股气, 金牧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盏就要朝金原砸去,可手才刚刚举起,就被身旁的雀云拦下。他回头看了眼自家夫人, 把茶盏重重放回了桌上,不愿再看那逆子一眼。
“父亲,母亲。”金原双翅抱拳一礼,随后扬起脑袋, 用它那稚嫩的嗓音一字一句道,“孩儿到东海之日,正巧看到浊气在海水中弥漫,东海生灵四处逃窜, 冲散了我与雪兔族公子。后来我不幸被东海生灵撞到掉入海中,又所幸被海浪冲到了沙滩上,被姜姑娘所救。独自待在风水铺这几日里,我想了很多,如今三界并不太平,而我作为金鸟族的公子,怎能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偏安一隅呢?”
金牧拍案而起,看着只有自己手掌一般大的金原,冷哼一声道:“你连化形都没能学会,毛没长齐就想飞,你不怕有一天掉下来摔死吗?”
这话说得虽重,但也并非没有道理,天下父母之心,皆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顺遂,哪里舍得他们去闯那龙潭虎穴呢。
可金原却是个倔脾气,从前不知三界有危,每日除了嬉闹玩耍也没啥正事,可此东海之行番险些丢了小命,反倒让他醒悟了过来。
双翅炸开,金原伸着脖子理直气壮道:“姜姑娘作为凡人女子,都可以下东海,上雪山,为拯救妖兽不顾性命,我为何不可?”
生怕把病气过给别人,特意坐在角落的姜冉身子猛然一僵,怎么看戏还看到自己头上来了?!
见满屋子的视线接二连三地落在自己身上,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讪讪一笑。
你们继续,继续......
看这架势,金牧那老鸟是不会同意金原跟自己走的。
她本就不想带小鸟去青桥城,近来实在卷入了太多仙族之事,除了事关净浊渊,她一概不想搅和了。
况且,近来魔族猖狂,金原好不容易与家族团圆,还是不去冒险的好。
见夫妇二人反应如此激烈,她倒是乐得开心。
文昀坐在大殿的前侧,看着少女缩在自己送的披风中,只露出张小脸。
这件披风用仙云所织,轻盈柔软,领口与边缘处精心缝制了洁白的狐裘,宛如初雪覆盖,在烛光下泛着暖暖的光。
她今日并未束发,青丝如瀑,随意挽了个发髻,斜插一支梅花白玉簪,虽装扮得素雅,却也难掩她的明艳。
文昀一时看得出神,直到听见金牧暴怒的吼声。
“你别拿自己和姜姑娘比!三界各守其道,她作为凡人本就不该下东海上雪山,你怎么就不跟好的学—”
“金牧族长!”文昀眉心皱了皱,忍不住打断,看到姜冉逐渐暗淡的眸光,觉得心里闷闷的并不好受,语气也不由重了几分,“姜姑娘好歹救了金原小公子的性命,你如此说她,便是你口之道吗?”
姜冉本还有些难受。
她知道金牧说得并无错,即便她救了金原甚至整个金鸟族,都无法改变她已破了三界规矩的事实。
本也不想反驳,正好顺势拒绝金原同行。
可当她听到文昀的维护之言,心中竟有几分动容。
只是,才感动了片刻,她又突然想到了那份契约书。
第三条写得清清楚楚,若是她因卷入仙族事务遭受非议,他须出言维护。
契约而已,没什么可感动的。
金牧被雀云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转头拍了金原一掌。
瞧见依旧剑拔弩张的金氏父子二人,文昀按了按酸胀的眉心,转而看向了雀云,问道:“夫人怎么看?”
想通了的姜冉悠哉自得地靠在椅背上,刚端起茶盏的一瞬间,脑中似有万根针落下,端着茶盏的手一抖,水瞬间洒了满桌。
还不等她稳住身体,脑海中似有一道声音响起,沙哑、低沉,宛如枯木。
“带金原去青桥城……带金原去……”
什么声音?是谁在她脑海中说话?
瑶宇一直坐在她身旁,瞧见她轻抚额头,还以为是她身体未恢复,替她续了盏热茶,低声询问是否要先送她回去。
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从大脑t蔓延至胸口,姜冉的双手止不住颤抖,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姜冉把手藏进了披风之中,不想叫人瞧出破绽,而后尽力扯出一笑,朝瑶宇摇摇头。
脑海的那道声音愈发猖狂。
“带金原走。”
“到他去青桥城。”
“带走!”
风寒还未痊愈,姜冉身体本就还虚弱,针刺般的头痛像是要趁机瓦解掉她的意志。
瞬间,难以言喻的疼痛席卷全身,她不由自主地蜷起了身子。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眼前隐隐出现一片黑影,姜冉用牙齿咬破舌尖,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这才没让她立马昏了过去。
“姜姑娘,姜姑娘,你还好吗?”
不知何时,雀云已站在自己身前,她微微俯下身子,歪着头,笑意盈盈的眼底带着一丝担忧。
脑海中那道叫嚣的声音忽然散去了,姜冉清醒了一些,藏在披风内的双手紧紧攥成拳,缓缓站起身来:“我无碍,夫人可有事找我?”
“你们明日就要离开去青桥城了,我想着来问问姑娘可有什么缺的,我好叫人赶紧准备。”
这么一会儿工夫,竟已聊了这么许多了?
眼中的水雾还没完全褪去,少女环视四周,瞧见金牧脸色虽不怎么好,但似乎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生气了,而文昀正在向他辞行,并嘱托进浊渊相关事项。
“夫人客气了,姜冉没什么缺的。”她咬牙忍痛朝着夫人行了一礼,可剧烈的疼痛让她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呀,姑娘小心。”雀云眼疾手快地扶住姜冉,叫她坐下,“仙君也真是的,竟这么着急要走,晚点我还是吩咐人准备些上好的灵药给姑娘带上吧……”
被点了名的文昀循声看去,这才发现姜冉面无血色,全身紧绷却仍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忍受痛苦。
从凌云阁出来的时候明明已恢复了六七成,有了净化术压制浊气,再辅以药符,明日便能恢复至**成,所以他才替她也提出了辞行。
怎么转眼间,竟憔悴至此?
还不等他细想,一道炫彩的身影突然从眼前划过,伴随着金牧的一声惊呼,文昀瞧见金原那小鸟一头扎进了姜冉的怀中,藏进她的披风里,只露出一颗橙黄色的鸟头。
“阿原,这是做什么?不是答应了你跟着姜姑娘走了吗?”
答应了?!怎么就答应了呢!
怎么可以答应?!
方才她听得明明白白,脑海中有道不属于她的声音当她带金原去青桥城。
她也不知道她脑中怎么会蹦出这个声音,可直觉告诉她,金原不能去,会有危险。
见少女怔怔的模样,雀云只当她是被幼子冒犯到了,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姜姑娘,阿原性子顽劣是我没有教养好,我本应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可医仙说阿原化形不成是机缘未到,想来整日待在族中定是等不到这机缘了,不如便依了阿原的意思,让它出去闯荡一番。”
妇人的话顿了顿,随后咬唇朝少女跪了下去,诚恳道:“幼子顽劣,承蒙姑娘不弃,还请姑娘将他带在身边,让他历练一番。”
“夫人这是做什么!”
被妇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姜冉忙起身将她扶起,藏在披风内的金原随少女的动作飞出,落在少妇的肩头,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母亲的脸颊。
看着金原与母亲亲昵的模样,姜冉突然觉得心中酸酸的。
好不容易母子团聚,干嘛非要去冒险?
“小公子才刚回家,不如先叫它陪你们几日,我们此番去青桥城定然危险重重,要是伤着可就不好了。”
金牧本也不愿让幼子离开,但夫人发了话他也不好反驳,正难受着,一听姜冉的意思,脸上是掩不住的开心。
“姑娘说得有道理,阿原年幼,连化形都还未学会,现在去历练,为时尚早,尚早啊。”
随后,沉浸在喜悦中的金牧收到了自己夫人一记凌厉的眼神,而后瞬间噤声。
文昀的折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虎口处,视线却一次次掠过姜冉。
眉宇间笼着明显的忧虑之色,披风的一角也被她捏皱。
她虽总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可桩桩件件不是寻人就是救人。
但若带金原离开,便意味着要带他去冒险,她不愿意也属正常。
不过,金鸟族有上古凤凰血脉,历来善战,可要觉醒血脉,化形是前提条件。
金牧虽心疼幼子,可在这以修为论英雄的仙族,过度保护才会真的害了他。
生离死别终有一日会到来,任谁也无法永远护着谁,到头来还是得靠他自己。
“姜姑娘多虑了,我也觉得让小公子多经历一些,才能成长得更快。况且,也是金原小公子自己的意思,不是么?”
文昀话音落下,四道眼神齐刷刷地聚了过来,一道欣喜,一道惊讶,一道哀怨,一道恐慌。
看到姜冉眼眸中来不及掩饰的慌乱,文昀就知道他没猜错她的心思。
姜冉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也就是愣了这一瞬,被云雀一把握住了手。
“仙君说得有理,还请姑娘莫要再推脱了。”
拒绝的话梗在喉咙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文昀都开口了,也就意味着金原随行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屋内几人欢喜几人愁,还有姜冉,心中憋着一股火气没处撒,狠狠瞪了文昀一眼。
瞧瞧你干的好事!
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姜冉挣扎了许久, 拒绝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金原眼中的兴奋,雀云眼中的期望,她舍不得毁了。
至于金牧那老鸟, 说话直接也不好听,但他是真的心疼幼子。
若有一天,他看到金原化形成功,指不定得笑得多开心呢。
回凌云阁的路上,姜冉神色恹恹。
金牧和雀云对幼子的爱从不掩饰,在金鸟族短短几日, 倒是让她重新体会到了亲情。
她也曾短暂拥有过亲情,可那太过遥远, 也太过短暂, 就像水中月镜中花, 到头来不过虚影一场。
心中闷得厉害,昏迷了一天一夜也没了睡意。
甫一回到凌云阁, 姜冉纵身一跃上了屋顶, 简单清理了积雪,遥望着天上那轮皎月。
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阿爹阿娘重新入了轮回没有, 也不知新的一世,他们过得好还是不好。
正想着,身侧流光闪过,淡淡的雪松香透过寒冷的空气飘来。
姜冉知道是文昀来了, 可却连头都懒得动一下。
“你风寒未愈,不去睡觉坐在这里吹冷风,是还想再病一场吗?”
文昀本就因担心她身体而来,方才在殿中脸色明显差了许多, 一来瞧见她不好好休息还坐在屋顶上受冻,语气不免带着几分指责。
姜冉置若罔闻。
见她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文昀又气又急,直接伸手去拽她,想拉着她回屋。
“你做什么?”
姜冉的声音哽咽,还带着哭腔,文昀心底一震,看到她缓缓转过脸来,双眼通红,眼角含泪。
文昀彻底怔在原地。
是方才在殿中执意要带走金原?还是刚刚语气太重了?还是她染了风寒身体不舒服?
印象中的姜冉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当初他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没掉一滴泪。
如今听到她小声啜泣,只觉得心中一软,他拿出方帕子递到她面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道:“怎么哭了?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姜冉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淡淡道:“风迷了眼睛罢了。”
一听就是假话,但文昀没揭穿她。
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再继续打问,掌心幻化出一盏热茶,递给她,“喝点热的,别着凉。”
姜冉侧目看了一眼,没有接,反问道:“有酒吗?”
若放在平时,文昀定不会惯着她,可瞧见她长长的睫羽上还挂着一滴泪珠,好似随时都会落下般,还是点了点头。
而后灵力划过掌心,茶盏变成了酒壶。
姜冉到了声谢,拿过酒壶仰头便喝了一大口,而后露出一丝嫌弃之色。
果香四溢,酒味却很淡,文昀这家伙越来越会糊弄人了。
果子酒虽淡,但也有酒劲,况且姜冉风寒未愈,正虚弱着,几口酒下肚,便已上了头,连话匣子都打开了。
“文昀,你可知我为何哭?”
文昀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看着她。
“我想到我阿爹阿娘了。”姜冉对着月亮,又仰头饮了一口,才继续往下说道:“其实,我是个亲人缘特别浅的人t。”
“阿娘在我出生那天难产而亡。听阿爹说,阿娘生我特别痛苦,疼了一天一夜,来了好几个稳婆,都说没见过这样的胎位,皆不敢接生。
唯有一个年过花甲的稳婆,愿意一试,但一个时辰后,却要父亲做决定,夫人和孩子,只能留一个。”
“你猜怎么着?最后的决定是阿娘做的,她选择让自己的孩子平安出生。”
幼时,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没娘亲的孩子,她一直觉得,她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甚至认为是她的出生,害死了阿娘。
而今日再提往事,姜冉倒是有些意外,她竟能如此平静地将这些尘封的记忆娓娓道来。
只是想到金原与雀云亲昵的那一幕,心中依旧泛着淡淡的苦涩。
文昀看到她握着酒壶的手缓缓收紧,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比不自责。”
听到这话,姜冉倏地看向他,眼底划过点点惊愕。
不是因为文昀看透了她的心思,而是因为这话,阿爹曾经也说过。
阿爹说,正是因为阿娘把性命给了她,她才需要更好地活着,连带着阿娘的那一份。
她一直是这么做的,也庆幸还有阿爹可以庇护她,直到六岁那年,阿爹出海捕鱼遇到了暴风雨,他再也没有回来。
眸中的惊愕缓缓褪去,点点悲伤涌上心头。
姜冉扯了扯嘴角,往口中倒了口酒,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这话,阿爹也说过,但他在我六岁那年离开了。后来,我遇到了师父,学习阴阳术,文昀你知道么,我引渡的第一个亡灵,便是阿爹。”
话音落下,眼眶中的泪水却再也蓄不住了,如断了线的珍珠,潸然而下。
文昀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
过了好半晌,他才用灵力幻出一壶酒,浅浅一笑道:“来,我陪喝。”
说罢,他用酒壶去撞了撞姜冉手中那只,而后仰头饮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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