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奴隶领主的女儿by蛮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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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瑞斯竟也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腕间的刺青,注视着男人的神色更暗了一些。
下一秒两人都发现了对方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
而这一次安德烈率先扬起了唇角,朝着领主说了些什么后竟然径直朝着阿瑞斯等人走来。
努尔一愣,看着阿瑞斯面无表情堪称平静的脸,突然窥见了某种火山爆发前的宁静,他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了阿瑞斯的衣角压低嗓音道:“你冷静一点,大领主绝非等闲之辈,被他察觉到什么你就完了。”
阿瑞斯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而是撑着身边的石头缓缓起身,站直了身体面向了径直而来的安德烈。
而他身上的低气压连离远一些的霍巴都隐约感知到了什么。
众人不由跟着阿瑞斯一起站了起来。
安德烈迈着像是丈量过一般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到众人跟前,扬起温和的笑意对众人弯腰行礼的动作微微颔首后才看向了霍巴真诚的夸赞道:“我在皇城听到了你们在角斗场上英勇的事迹,实在可惜没能亲自参加这次的蛮兵选拔,但看着你们我似乎已经能窥见当时的盛况了。”
安德烈的夸赞极为诚恳,随着话语目光还会逐步落在每个人身上,好像真的将所有人都记在了心里。
众位蛮主顿时有了中被重视的感觉,忙和应和了起来。
安德烈也不敷衍,逐步和众人谈了话才侧头看向阿瑞斯笃定一般道:“你就是阿瑞斯吧?我最近这段时间常在信件上听到关于你的消息。”
阿瑞斯眉头一挑没问他是谁的信件,只淡淡地道:“哦,写了什么?”
“信上说,你屡次救她于危难。”安德烈语气十分诚恳地道:“我十分感激你。”
身旁的努尔听着这话,只觉得自己急火攻心。
什么叫感激你救她一命?这不是妥妥的宣示主权吗?而且他还不称呼名字,只用“她”这样亲昵的词语,现在别说阿瑞斯了,连努尔都觉得心头冒火。
但身侧的阿瑞斯却没有太多了反应,只抬眸看着安德烈淡淡地道:“她已经谢过我了。”
“嘶。”这话一出努尔在心头一惊, 抬头立刻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眨了眨眼才牵起嘴角,从身后侍从手中接过一个小木盒递给了阿瑞斯道:“她这个人一向不知道如何答谢别人, 这是我的谢礼, 希望你收下。”
阿瑞斯垂眸看了一眼小木盒伸手接过来打开了小盒子。暗红色的箱子里铺着红色的绒布,里头摆满了大小不一的钻石,足有三十多枚。
众人看着礼盒里的东西, 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呵。”阿瑞斯轻呵了一声,伸手所以拨弄了几下盒子里的钻石才掀起眼皮缓慢地看向了安德烈,黑压压的眸子暗沉的可怕:“殿下还真是出手阔绰,只可惜……”
阿瑞斯停顿了片刻将手中的盒子盖上, 随手扔给了侍从淡淡地道:“我更喜欢她的谢礼。”
安德烈垂眸看着阿瑞斯手腕上露出一抹绿色的刺青,心头倒也不觉得诧异。
她和钻石并没有可比性,他不要也正常。
安德烈笑了笑温和地道:“我有些话要说,可否借一步?”
“好。”阿瑞斯沉声应了一声。
安德烈向众人颔首转头走向了不远处空旷的地方, 阿瑞斯紧随其后。
等走到较远的地方后, 安德烈扫了一眼远处朝着这边看的科尔斯才轻声道:“苏雅写信和我说了些你的事情,我这趟是特意来见你一面的。”
阿瑞斯没说话, 只抬眸看着安德烈等着他说出他的目的。
安德烈看着他冷硬的眉眼, 知道他不爱听皇室那套绕着圈的话术,于是也坦荡道:“除了苏雅我的人也打听出了些消息,我了解她,知道她是真的…”
安德烈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才有些艰难道:“真的喜欢你。”
阿瑞斯听着男人的话, 浓长的黑睫颤了一下缓慢地偏了偏头,淡声问道:“所以呢?殿下想说什么?”
“我想请你离开她。”安德烈无比坦诚的说着,将目光隐秘的落在了远处科尔斯身上:“我不知道你了解她多少,但她的处境绝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安德烈说着将目光收回来, 直直地看着阿瑞斯道:“她的母亲是被一个奴隶凌辱致死的,科尔斯领主他非常非常的厌恶奴隶,一旦让他知道你和她的事情,别说你了连她都会有危险。”
“没见到你之前我想过用很多手段让你知难而退,但现在看着你的眼睛我知道你也将她放在了心里,所以我不愿意动用那些龌蹉手段。”
“我想请你和我一起保护她。”
阿瑞斯听着安德烈的话,眼前突然闪过她坐在秋千上满是不安破碎的神色,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大概知道些什么,但她的事情阿瑞斯不想从一个外人嘴里听到,所以他挑了挑眉神色毫无波澜地道:“我会护她周全的。”
看着阿瑞斯滴水不漏的态度,安德烈抬脚往前了近了一步神色凝重道:“阿瑞斯,保护一个人不是只要把她的命保住就可以,你要让她生活无虞,平安快乐才叫护她周全”
说着他抬手隐隐指着科尔斯的方向道:“她的父亲和你是永远都不可能和平相处,你想让她以后抛弃父亲跟着你四处奔逃还是养着你当个见不得人的情人?”
安德烈以为这些话会让对方重新审视他和薇薇安的关系,但男人只垂眸看着他,神色间并无变化,只用那双黑压压的眸子看着他,平静的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我从来不承诺自己做不动的事情,既然说了会护她周全,就一定会周全。”
安德烈看着男人的神色便知道多说无益,他抬脚后退了半步,将视线落在天际温声道:“她不喜欢这里,不论你离不离开,我这次都会把她带走的。”
说完这句话安德烈便没有停留,垂眸扫了一眼阿瑞斯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刺青转头走向了主帐。
阿瑞斯在原地站着也在看他剑炳上挂着的石头,尽管他没有说,但阿瑞斯猜得出来这块石头和薇薇安有关,只是不知道是她送的还是他自己要的。
阿瑞斯压着眉头,指尖无意识轻轻地摩挲着手腕上那朵娇艳的玫瑰。
她身边出现过的男人从尤卡到崔斯坦再到霍尔,阿瑞斯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过,唯独这个人,阿瑞斯异常厌恶。
厌恶他将自己归结为她的人,也厌恶他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科尔斯领主的军队凯旋的那天是个异常晴朗万里无云的天,薇薇安站在城门的瞭望塔里,迎着燥热的风看着缓缓走向庄园的军队。
最前头的是科尔斯领主,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穿戴着厚重的铠甲,整个人透着一股萧杀之感。
他的后头是一架华贵的马车,马车的顶端站着一身白色烫金的长袍的安德烈,他和煦的笑着,一手扶着拉杆一手对着道路两旁的平民挥手。
薇薇安垂眸看着马车上那个温柔和煦的男人,心头有些淡淡的歉疚和许久未见的宽慰。
薇薇安学着他的样子,也轻轻的挥了挥手,全当自己是在和他打招呼。
等打完了招呼薇薇安又继续往后看去,霍尔和哈伦被留在了北边治理战败的的庄园,但阿瑞斯隶属的蛮兵却被领主带了回来,而阿瑞斯作为蛮主应该也在靠前的位置,接受民众的赞美。
但她将整个蛮兵前头的人都看了一边也没有看到阿瑞斯,她有些奇怪的皱眉,抬脚又往城墙边更近了一些。
但才往前一步,身后突然就贴上了一个浑厚温暖的身体,薇薇安一惊下一试想要转身,脖颈处细软的皮肤就被咬了一口,带着轻微的刺痛。
薇薇安一愣,下意识就顿住了动作。
“在看谁?”脖颈处的声音含糊不清却又沉闷有力:“薇薇安,告诉我你在看谁?”
“在找你。”薇薇安嗓音轻颤着回应着男人的话,对他突然出现的动作有些惊喜,只是城下就是父亲和安德烈,要是被人看到了就实在不妙。
薇薇安迟疑了一下,轻轻扯开他咬着的皮肤,转头推着他往里走了几分,然后在他还没动作之前踮起脚尖仰头吻了上去。
“阿瑞斯,你想我了吗?”她轻声呢喃着胡乱的用温热的唇轻啄着,将自己的思念毫无保留的摊开在他眼前。
阿瑞斯似乎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他身体紧绷着感受她清甜的吻,心头不断的回味着她的那句话,这些日子积攒在心头的郁气突然就消散了不少。
他勾了勾唇,伸手环住的腰,俯身下去加深了这个吻。
炙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数日不见的思念在在这间瞭望塔中毫无保留的宣泄而成。
或许是小别胜新婚,阿瑞斯格外腻歪一些,不出意外的让她迟了阅军礼。
等她坐着马车匆匆赶到时,阅军已经结束,父亲和众位将军正在城堡里参加庆功宴。
薇薇安姗姗来迟当然需要一些借口,所以她将早前备好的葡萄酒抱在怀里便朝着父亲跑了过去。
科尔斯见薇薇安一直没到,便知道一定是去准备礼物了,见她捧着一瓶酒从门口走来,不由得哈哈大笑着对身边的安德烈道:“果然还是更看重你,看看,连她的宝贝红酒都拿来了。”
安德烈温柔的笑着,也不反驳,放下手中的酒被朝着她走去,轻轻的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薇薇安没有拒绝,走到他跟前将手放到他的掌心,轻轻地踮起脚尖,将脸颊贴在了安德烈的脸颊上。
这是皇城的习俗叫做贴脸礼,在皇城的贵族圈是非常高级的礼仪,代表了诚挚的思念与慰问。
安德烈温柔贴近了女孩柔软的脸颊,很轻易的就闻到了她发间的玫瑰清香。
他弯了弯眉眼,狭长的眸子中带上了醉人的温色。
但在贴另外一边脸颊的时候他却突然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极具轻掠感的味道,阿德烈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下意识扫了一眼,果然在雪白的皮肤上看到了一抹浅浅的红色。
安德烈眼前突然就闪过那个男人冷硬的眉眼。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头有些烦闷,抬眸扫了一圈果然发现了在角落似乎刚赶到的阿瑞斯,对方唇色微红,黑瞳灼灼,正拿起身边人递上来的酒杯对着他的方向摇摇举杯。
安德烈拳头一紧,心头涌上了一股戾气。但片刻后他眨了眨狭长的眸子快速地收敛了心情,无视那个男人的挑衅,垂眸温柔的看向了正拿起酒瓶向他们介绍的薇薇安。
她还是一如从前,只是谈吐间不再像从前那般谨慎小心,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也比从前更亮了一些。
安德烈又一次想起来那个黑夜。
她一直以为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她的马受惊对那夜,但其实他见到她的时间会更早一些。
在她半夜苦练骑射,将手指磨出血蹲在河边一边洗手一边抽泣的时候,他就见过她了,只是那时他见她草木皆兵仓皇无措的样子,并没有现身,而是在树上躺了一夜,一直到她练累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他才从树枝上跳下啦。
第二日见面是在和领主会面的时候,那时他站在三楼,看着她穿着一身张扬的红裙对着身后的奴仆厉声责骂,于夜间脆弱彷徨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从侍从的嘴里得知,这位就是领主大人捧在手心,美名远扬的薇薇安殿下。他突然有些怀疑昨夜在河边小心翼翼的擦洗伤口,疼到颤抖却依然压着声音无声的哭泣的女孩是不是她?直到他看到她在无人的地方轻轻地对着掌心呼气的样子,他才确认他没看错。
也才恍惚明白她到底在怕些什么。
但现在她的身上却看不见往日的小心,只高昂着脖子,对着众人侃侃而谈,带着独有的骄矜和傲气,好像终于彻底融入了这里。
可才想到这里,便看到她对着他挑了挑眉,带着某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安德烈突然就笑了起来,既由衷的开心她不再仓皇,也开心她还是从前那个会与他夜夜策马的女孩。
“安德烈。”薇薇安对父亲和几位将军寒暄了一阵后便举着手上的酒瓶对他轻笑了起来:“去喝酒吧!”
“好。”安德烈温柔的笑着应了一声,对着一副恨不得马上将两人送进教堂的的科尔斯颔首后便伸手接过酒瓶朝着门外走去,薇薇安拿上两盏干净的酒杯便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薇薇安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喝酒,因为贵族的气味实在太浓稠,而安德烈显然记着这个习惯,所以一路走到了外头的凉亭才停下脚步,打开瓶塞对着两个酒杯倒上了红酒。
他将一杯递给她,轻轻地碰了一杯才垂眸轻抿了一下,然后有些惊喜的抬眸看向了薇薇安:“好酒!”
薇薇安也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地抿了一口,但却并没有尝出太大的区别,毕竟她不是从小喝大的,现在对红酒的理解也是这半年来的接触。
如果换了旁人她会着急掩饰一番,但对着安德烈却是扬着眉毛坦然道:“你知道我尝不出来的,我还是更喜欢偏甜一些的酒。”
安德烈笑了笑,从后腰上摘下一个细窄的小瓶子递给她:“尝尝?”
薇薇安伸手接过,拧开瓶盖毫不犹豫的抿了一口,然后惊喜的看向了他:“草莓酒?”
“嗯。”阿德烈笑着又从腰上摘下了一个小袋子递给了她。
薇薇安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草莓,她弯着眉眼笑着伸手打卡了小袋子,果然发现了一堆小草莓。
薇薇安伸手拿起一颗草莓仍到嘴里嚼了几下又又轻轻灌了一口草莓酒,清甜的酒香和草莓的甜腻一下子在嘴里炸开,将闷热天气带来燥热顷刻间消散干净。她眯着眼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偏头看着他道:“还是你最懂我的口味。”
刚传过来的时候,她其实不会喝酒也不爱喝酒,但原主却嗜酒如命,所以她必须要学着喝酒。
但喝酒这种东西并不能硬学,尤其是不爱喝酒的时候硬喝就更会让人有生理性的呕吐反应,有段时间她真是看到酒就会想要呕吐。
后来安德烈为了就想了个办法,找到了一种口味轻甜黏腻道草莓酒,混合着草莓喝下便极其符合她的口味,于是她从此就学会了喝酒,也开始渐渐爱上了各类酒的味道,但草莓酒的地位却没有任何一种酒能代替。
阿德烈看着她惬意的神色,眼中涌上了笑意:“还有其余爱吃的额,我也都让人送到了你的城堡里。”
“谢谢。”薇薇安轻声道谢,抬起草莓酒对着他的酒杯碰了碰才道:“谢谢你从前所做的一切,也谢谢你保护我。”
他们从来没有摊开说过薇薇安的秘密,却又心照不宣的保护着她的秘密,让她在初到这个异世的时候不至于太过孤苦无依。
安德烈笑了笑,仰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虽然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好吗?”
薇薇安笑了笑,也仰头看向了天空想说自己一切都好,但身后却突然插进一道冷硬的声音。
“她一切都好。”
第76章 日夜思念
薇薇安刚要说出口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她回头看去发现阿瑞斯正站在亭子外,黑眸淡淡地看着他们两人,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 但薇薇安的直觉告诉她, 这人在生气。
她顿了顿,侧头看向正在看着阿瑞斯的安德烈:“他叫阿瑞斯。”
她既没说阿瑞斯是谁,也没说阿瑞斯的身份, 只简单地报了姓名。
安德烈听着她的介绍,侧头看向了薇薇安,嗓音清俊温和:“我们见过了。”
薇薇安睫毛一颤,不知怎么的心头居然有些紧张, 所以只是见过,还是有什么深入交流?
薇薇安心头百种思绪呼啸而过,但安德烈却不给她发问的时间,只往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的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阿瑞斯, 才压低着声音用薇薇安听不到的语气道:“阿瑞斯,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害了她。”
阿瑞斯听着他的话挑了一下眉毛没有作答, 只微微倾斜着身体看向薇薇安:“你那个侍女好像出了点问题。”
薇薇安一听这话忙上前了几步, 有些紧张地问道:“她怎么了?”
阿瑞斯偏头用下巴指了指城堡左侧的位置道:“在水槽边上,好像一直在吐。”
说着他还侧身让开了路,果然薇薇安和安德烈说了一声就立刻提着裙摆快速走向了厨房。
阿瑞斯目送着薇薇安的背影,等她走到看不见的地方才径直走过来, 弯腰放下手中的酒杯,捡起了那瓶草莓酒和放置草莓的袋子。
草莓酒的味道清香扑鼻,草莓也鲜艳可口,阿瑞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安德烈毫无顾忌地伸手抓起一颗草莓扔进嘴里嚼了两下, 然后又抬手灌了一口清甜的草莓酒。
他做这一切动作的时候,目光都没离开过安德烈,只压着眉头看着他,一点一点将她喝过的酒瓶瓶口贴到嘴唇上,甚至还慢慢地舔了一口。
安德烈看着阿瑞斯的举动,面上温和的神色终于淡了下去。
阿瑞斯抿了抿嘴唇,赞同地点着头晃了一下酒瓶道:“啧,确实好喝。”
说着他低头将瓶口塞上,又把装草莓的袋子和瓶子绑在一起,非常自然地挂上腰带然后抬头颔首道:“告辞。”
安德烈看着他腰间的东西,眉头微拧却并没有说什么,只在他高大的身影迈着大步消失在尽头才仰头猛灌了一口酒。
醇香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但已经没有刚才的味道了。
安德烈放下酒杯,低头捏住了剑柄上的那块小石头。
石头因为经常被抚摸已经被磨去了棱角变得非常温润,连上头刻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字也变得浅了不少。石头上的字是在她彻底掌握骑射后的那夜刻上去的,她说想把有些东西刻在石头上埋进土里,彻底隐藏起来。
后来离开庄园的前一晚他鬼使神差的将石头挖了出来,挂在了自己的王剑上日夜不曾离身。虽然到了现在他依然不知道这个方方正正的字怎么念,但这依然是他们之间的旁人介入不了的秘密。
可现在她身边多了个能分享秘密的人,甚至还被他划入了她的阵营。
安德烈轻抚着石头上的字,心头涌上一阵哀伤。
远隔千里,日夜思念,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会出现另外一个人。
薇薇安找到碧丽的时候她正趴在水槽边上吐的昏天黑地,薇薇安一看就知道她是碰到男人起应激反应了,她抽出丝帕,提着裙摆想上前安抚但裙子却被什么拉了一下。
薇薇安转头发现是赶上来的阿瑞斯在勾着她的裙子,她拧了拧眉扯开裙子,想继续往里走,但阿瑞斯拿下她手中的丝帕,先她一步走进厨房,径直走到碧丽身边将手中的丝帕递给了她。
碧丽靠着水槽仰头看着阿瑞斯,面色惨白,目光不善,丝毫没有要接下丝帕的意思。
但阿瑞斯垂眸看着她神色压低声音平静的说了几句话,这话似乎戳到了碧丽的痛楚,让她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但片刻后却咬着牙接过了阿瑞斯递过去的丝帕,面色僵硬的擦了一下嘴巴,然后踉跄着走向了后门,甚至都没看见站在门口的薇薇安。
薇薇安见她自己能抑制住呕吐的反应有些惊讶,毕竟从前如果没有薇薇安安抚的话至少也是要吐上半天的。薇薇安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裙摆,抬眸看向走到自己身前的阿瑞斯。
对方显然知道她要问什么,但却没有说话,只缓慢朝她俯身然后突然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扯进了水房,然后反手关上了木门。
薇薇安惊讶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去推他的硬邦邦的胸脯压低声音道:“疯了?父亲还在城堡里呢,快松开。”
阿瑞斯摇了摇头,低头凑到她耳边道:“我在安德烈随行的侍从中找到了几个和上次使黑刀的那些人一样招数的刺客,你父亲正忙着审讯,没空来喝酒。”
薇薇安听着这话稍微放松了一些,有些奇怪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阿瑞斯垂眸看着她因为喝了酒有些微红的脸颊缓慢到:“两天前。”
薇薇安被他炙热的眼神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下才问道:“那为什么留到现在才说啊?”
阿瑞斯将腰间的袋子摘下,松开绑带偏着头看着她道:“要留在有用的地方说。”
“比如呢?”薇薇安有些奇怪地挑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比如和你一起喝酒。”阿瑞斯低压着声音说着突然将什么东西塞进了薇薇安的嘴里,她下意识嚼了两下,发现是草莓。
但还没等她疑惑,阿瑞斯又抬起小酒瓶往她嘴里灌了满满一口,然后在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男人突然俯身压了过来,将厚重炙热的唇贴了上来。
紧接着她的嘴被撬开,滑进了湿漉漉的东西将她嘴里的草莓和酒急切的吸吮了过去。
薇薇安睫毛一颤,面上和耳尖都涌上了一抹绯红。
男人黑眸微垂看不清神色,但薇薇安手心下的胸膛却在扑通扑通,跳的热烈。
一滴酒液从嘴角划下,挂在了小巧的下巴上,阿瑞斯微微后退了一点低头认知的舔舐了干净,然后掀起眼皮看着她认真地道:“很好喝,你要试一下吗?”
薇薇安对阿瑞斯能这样面不改色说流氓话的性格已经有些免疫了,她缓慢的摇了摇头,弯着眼睛笑着道:“阿瑞斯,老这样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
第77章 撬窗
阿瑞斯听到这个答案愣了一下, 但随即就将薇薇安一整个抱起里放到了柜子上,然后仰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捧住他的脸颊轻轻地蹭了一下手心才非常坦诚地道:“有些吃不消了。”
薇薇安看着他似是示弱的样子有些诧异,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阿瑞斯是个冷硬似铁的人, 好像从来不会低头,从来不会软弱。
但现在他却把她举到更高的地方仰着头看着她,让她的手掌捧着他, 毫不介意的在她面前服软。
她的感觉没有错,从她在悬崖上决定和他认真开始之后,他就先给予了她更强烈的反应。
毫无保留,又极尽热烈。
就好像在看到她往前迈了一步后, 他便义无反顾的将剩下的九十九步都补了上来。
薇薇安眼角带笑,轻柔的捧着他的脸,轻抚着那道冷硬粗长的断眉嗓音带笑道:“那我请你喝酒,补偿你一下好不好啊, 阿瑞斯。”
“好。”他仰着头看着她嗓音无比沙哑着应了一声, 黑压压的眸子里带着隐忍克制的爱欲。
薇薇安弯着眉眼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酒瓶, 缓慢的将清澈的酒液倒在了雪白细腻的掌心, 悄悄地捧到了阿瑞斯的身前。
雪白的皮肤上流淌着晶莹的酒液,在日光的照耀下如同一片清澈见底的泉眼。
阿瑞斯黑眸压的更沉了,他不可抑制的挑了一下断眉,僵硬着身体埋入了她的柔软的掌心。
薇薇安看不见他的神色, 但掌心带来的细腻湿漉的触感却极为真实,一点点,一下一下将柔软皮肤上的酒液却都舔舐了个干净。
掌心有些痒痒的,薇薇安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
声音轻柔又悦耳, 带着少女独有的细腻。
阿瑞斯仰头看她,英挺的鼻尖和嘴唇还有面颊上都沾染了清透的的酒液。
她俯身上去,轻轻地将他下巴上沾染的酒水吸吮干净,然后贴着他的脸道:“真的很痒,你也试试吧。”
阿瑞斯黑压压的眸子里,难得有些怔愣,直到薇薇安将他的手拉过去,把细窄酒瓶里的酒都倒了进去然后低头喝了起来,他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下意识的将手抽了回来,哑声道:“我手脏。”
薇薇安有些可惜的看着从指缝流出的液体,强硬的把他的手拉回来,看着这双宽大粗糙的手认真道:“你会用这双手把我捧到手心,我才不嫌脏呢。”
说着就低头把掌心残留的甜腻酒液吸了干净,又轻轻地学着他的样子舔了舔粗糙的皮肤。
男人绷紧身体僵硬的看着她略带情愫的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急切的贴了上去,胡乱的吻着女孩娇嫩的面庞,嗓音沙哑又含糊不清道:“薇薇安,别这样逗我,很危险。”
“哦。”薇薇安应了一声含糊不清地道:“有多危险啊。”
这话像是让某个人瞬间回过了神,他停顿了片刻慢慢后仰几分压着嗓音道:“你会哭的,但到时候就算哭晕了,我也…。”
“我也停不下的。”
薇薇安又些迷茫的睁开眼睛,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水雾,看起来清澈又脆弱。
这对紧贴着他的男人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阿瑞斯喉结滚动了两下,为了不让自己太难熬主动后退几步走到另外一个水槽边,用手接起干净清凉的水一遍遍的往头上和脸上拍水。
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带着喷洒而出,带着清亮的光。
薇薇安坐在柜子上,弯着头看着他的背影和在阳光下微微抖动的发丝,心头涌上浅浅的幸福。
不论往后的余生,至少这一刻她是极幸福的。
好半晌阿瑞斯才停下动作走到她跟前。他一头茂盛的棕发湿漉漉的耷拉在额头上,面上也满是水珠。
他走过来从薇薇安的腰间抽出另外一条丝帕,递到薇薇安的手中,然后抬手将湿漉的头发拨到脑后,继续仰头看着她:“你帮我擦。”
薇薇安笑了笑,低头认真的擦干净他的脸,才后仰了几分一脸欣赏道:“嗯,好看。”
她说的是实话,阿瑞斯眉眼深邃轮廓清晰,确实很适合将头发懒散的梳到脑后的大背头发型,一下子整个人的气势就会锋芒毕露,让人想起一些刀口舔血杀人不眨眼的职业。
阿瑞斯仰头仔细看着她的眉眼,随意的问道:“怎么好看?”
“就是那种。”薇薇安仔细想了一下措辞才道:“很凶的额,会杀人的好看。”
“哼。”阿瑞斯闷声笑了一下,嗓音带着笑意轻轻地将她抱到地上道:“谢谢你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