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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奴隶领主的女儿by蛮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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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薇薇安并不惊讶。
换了寻常父亲,知道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替女儿挡刀,一般都会对救命恩人感激涕零,但在科尔斯这位高傲的领主看来,救下她是阿瑞斯的职责所在,并不值得他感恩。
她一开始就没指望过阿瑞斯能得到什么奖赏,没有被为难已经是好的局面了,于是也没有多纠结直接道:“用的还是上次的那种黑色长刀,其余的我没看出什么。”
科尔斯闻言将目光落在了阿瑞斯身上,他相信他一定会仔细观察那些人。
果然阿瑞斯挑了挑眉,似是回忆一般地道:“和上次那批黑衣人几乎没什么区别,身上的味道也很相似,但里面好像混入了奴隶营的人。”
薇薇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毕竟他们商量好的说辞里面没有奴隶营的人。
她正疑惑便听到阿瑞斯继续道:“若领主信任,我愿意查出送信的人。”
薇薇安知道阿瑞斯是想借着这次的事情帮她查出送信的人,她颤了颤睫毛等着科尔斯的答复,果然便听到了科尔斯应允的声音。
“好!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科尔斯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凌厉的杀气:“只要能找到送信的人,即便你把奴隶营翻个天翻地覆都不会有人管你,你尽管放手查。”
“是。”阿瑞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薇薇安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冷意,显然对送信的人阿瑞斯也是势在必得。
薇薇安在旁边看了一会,等他们说完了话才淡声道:“父亲,我还有别的事情想问你。”
科尔斯此刻的情绪平缓了一些,听到薇薇安的话,收敛着情绪点着头道:“先不急,我先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别留下什么暗伤。”
说着科尔斯转头对着阿瑞斯道:“你出去让外面的医生进来给殿下检查身体。”
阿瑞斯扫了一眼薇薇安,颔首走了出去,但刚走出门口却听到了她平静到几乎冷漠的声音。
“父亲知道你手下人将平民充作奴隶的事情吗?”
阿瑞斯脚步一顿拧着眉转过了头,将目光落在了大厅中央,在日光下看着起来单薄纤细的女孩。
绿裙在阳光下散发着迤逦的光芒,看起来明艳动人,但她的神情却带着一种殊死一搏的坚毅,甚者还有些隐蔽的防备。
明明科尔斯对她极尽宠爱……
阿瑞斯不明白,但他超出常人的直觉告诉他,在她的父亲和自己之间,自己才是薇薇安毫不设防的那个人。
这很怪异,但不可否认阿瑞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痴迷于她,便希望她也渴求自己。
他将她视作生命,便也希望自己是她最信任的人。
他眉眼暗了暗,刚想转身却见大厅中的霍尔大步走来,双手扶住门框毫不犹豫地将门关了回去。
阿瑞斯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黑压压的眸子里涌上了毫不掩饰的冷意。
一门之隔。
他在门外,她在门内。
就像她的地位和他的身份,有着不可跨越的界限。
阿瑞斯看着眼前华丽的大门,黑压压的眸子里涌上了暗沉的情绪。

“叫努尔来见我。”
寂静的城堡外阿瑞斯的声线沉闷沙哑。站在一侧的侍女有些奇怪地抬眸看了阿瑞斯一眼。
这里都是城堡的侍从, 他一个奴隶能使唤动谁?
她的想法刚从脑子里掠过,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恭敬的声音。
“是。”
侍女诧异的回头,却见一个侍从向阿瑞斯颔首后小跑着走向了奴隶营的方向, 而其他一道守在门口的待从却没有表现出诧异的模样, 反而低垂着头看起来极为恭顺。
怎么看起来比对刚才那些贵族还恭敬?
侍女皱眉抬头看向门外的阿瑞斯,但探究的表情还没流露出来就被身侧的女人拉住了衣袖。
阿瑞斯似是对她们的动作毫无察觉,只看了一眼离门最近的一个奴隶挑了一下眉, 似乎示意了什么才转头缓步离开了城堡。
那名被示意的奴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身体却朝厚重复杂的大门贴近了一些。
那名侍女目送着阿瑞斯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才回头啧啧称奇道:“他也是个奴隶啊,怎么还能使唤动城堡的侍从啊?”
她是刚从外头买进来的奴隶, 因为长相出众才被挑选到不科尔斯的城堡,显然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
刚才拉住她的侍女朝周围看了一圈才道:“我们的主人是大领主,但管事的可不是他,贵族一向只负责发号施令, 真正掌管你生命的是奴隶营的人。”
“你是说刚才那个奴隶?”女人有些惊讶的问道。
“从前是个叫孟德的男人, 现在……就快是他了。”
那女人斜眼看了一眼一脸惊讶的侍女继续道:“除了领主手下的亲卫队和军队以外,所有奴隶暗地里都归他管。”
“我们也归他管吗?我怎么没感觉, 我是被管事送进来的呀。”
“等你惹到他们就有感觉了。”那女人显然不愿意多说, 说完这句便不在开口了。
但侍女的好奇心还没被满足,于是侧头又想说什么,却看到城堡左侧的窗户哐当一声砸出来一把黑刀,玻璃碎裂的爆裂声将门外的众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便传来大领主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薇薇安我说过了, 不要拿你母亲和那些卑贱的女奴相提并论!”
门外的众人多数都是旧人,自然知道大领主平时有多么宠爱薇薇安殿下,一听今日连殿下都未能幸免于难,连忙屏气凝神, 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城堡内的薇薇安自然也是不安的,但看着碎裂了一地的彩色玻璃却又不可控地想起了那天死在她面前的女孩。
那样的娇艳美丽,又绝望无助。
“父亲,她们不是奴隶,是被你的军队强充作奴隶的平民女孩。”薇薇安拧着眉毛,望向科尔斯的眼神无比地执拗:“和我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你的子民,你应该给予他们庇佑。”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阶级观念根深蒂固的科尔斯,抬脚踹开身前的椅子便走到了薇薇安身前:“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教过你,平民和奴隶于我们而言都只是看门狗,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需要用钱使唤,一个用鞭子。”
科尔斯说着又往前了一步凑到薇薇安身前,眼睛里透出危险的暗光:“你不觉得子民是个很可笑的说法吗?胜者为王,谁强大他们便会依附谁,根本就不会在乎上位者是谁,我又为什么要费力去庇佑他们?”
“我只管自身强大就可以,不是吗?”
科尔斯的语调毫无起伏,像是在阐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薇薇安的心却在一点点地下坠,和那些试图改变他的话一起坠到了心底深处。
她微微抬眸,湛蓝色的眸光毫无情绪的落在了科尔斯身上。
他是封建时代只手遮天的奴隶主,打心眼儿里将其他人视为牲畜,而她居然想试图唤醒他本就不存在的同理心,试图改变他根深蒂固的思想。
……果真可笑。
薇薇安眨了眨眼像是被他说服了一般低下了头,但片刻后又伸手轻轻地握住了科尔斯的一根手指头:“可我讨厌那些士兵做得事,恶心得想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她瑟缩了一下,握着科尔斯手指的手掌似是无意识的紧了几分:“在王朝的时候已经恶心的够多了,至少,至少在月亮庄园,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低,不似平日的冷傲,带着几分让人心软的依恋。
“求你了,父亲。”
科尔斯垂眸看向被她抓着的手指。
薇薇安小时候性格和现在有很大的差别,很爱笑,也很会爱人。
虽然手只有很小很小的一团,但总会执着地握着他的手,迈着小步一晃一晃地跟着他到处走。
每每他低头望去时,总会仰头对着他笑,湛蓝色的眼睛里全是他魁梧的身影。
现在她长大了,但手依然很小,抓着他手指也刚刚好。
科尔斯心头的阴霾突然就散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散得一干二净,连带着那些若有似无的怀疑也淡了。
这是他的女儿,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他又怎么会不让她如愿。
“我答应你。”科尔斯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上位者说一不二的气魄:“以后在月亮庄园的管辖范围内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只要是强迫女人的,一律处以绞刑。”
薇薇安心头一松面上的表情却不改,只弯着湛蓝色的眸子雀跃地抱住了科尔斯。
“谢谢父亲!”
科尔斯看起来也很受用自己女儿的亲近,笑呵呵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才缓声道:“你要什么父亲都可以满足你,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其余的人和事都不重要。”
将头靠在科尔斯肩膀处的薇薇安眼睛闪了闪,却并没有后退,只将抱着他的手紧了几分:“对,我们才是唯一的亲人。”
这句附和显然取悦到了科尔斯,他抱着薇薇安愉悦地笑了出来。
试图劝解他成为同一个爱民的领主是个愚蠢的想法,幸好她醒悟的及时,也幸好科尔斯对薇薇安永远有回应。
薇薇安感受着他胸腔的震颤,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松了几分,无论如何这次她护住她们了。
可能是心里积压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薇薇安感觉靠着科尔斯的身体有些沉重,她微微绷住身体刚站直,身后的大门便缓缓打开。
阿瑞斯带着几名医生到了。
科尔斯让薇薇安上到楼上的寝殿休息,但薇薇安在科尔斯这栋每天都会死人的城堡住不下去,于是拧着眉道:“我要回自己的地方去,你这里太臭了。”
说着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仰着头走出了裙摆,那傲慢的样子丝毫不见方才抓着科尔斯手指时的温和的模样。
科尔斯倒是不生气,失笑一声便抱着手臂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城堡前面。
只是等人群散后,科尔斯脸上的笑意却慢慢地淡了下来。
“你说,你妹妹最近是不是变了一些?”空旷的城堡里传来科尔斯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
楼上刚才被了领主支开的霍尔缓步走下楼梯,安静了片刻才回应道:“不是变了,只是被身边人蒙蔽了。”
科尔斯眯了眯眼睛,挑眉看向身侧高大却透着一股萎靡之气的霍尔道:“你是说阿瑞斯?”
“对。”霍尔看向科尔斯认真的点了一下头继续道:“自从和这个奴隶相识后薇薇安好像变了一些……”
具体霍尔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霍尔拧着眉说完见科尔斯好半晌不说话,于是有些急切道:“从前薇薇安对崔斯坦是最迷恋的,自从认识了阿瑞斯,连崔斯坦都不搭理了,再放任下去说不定连我们都不要了!”
霍尔话说的急切但科尔斯听着却并不着急,只伸手将霍尔推远了一些才嫌弃道:“我让你跟在她身边好几年了,结果连崔斯坦的一根毛都没撼动,那奴隶才来几个月就让薇薇安彻底舍弃了崔斯坦,你说你怎么这么废物?”
霍尔一听眉眼间的挫败感更盛了几分,拧着眉想解释些什么,半晌也只是拧着眉哑声道:“对,是很废物。”
科尔斯认同地点了一下头,补充道:“而且,就算她真的不要了也只会不要你们,不会不要我这个父亲,该着急的是你们。”
说着便抬脚对着颓废到底的霍尔踹了一脚,直接将人踹到了大门的方向:“好了,带着你的弟弟去受罚吧,敢让她撞见那种场面,不脱一层皮不许回来见我!”
霍尔抬手摸了摸被踹得隐隐作痛的地方没有丝毫不满,点点头便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的侍从见大厅之中只有大领主一个人了,便将目光落在了管事身上,见对方点头了,立刻弯着腰进来,有序地打扫起了大厅。
科尔斯没有在意那些忙碌的佣人,只是眯着眼注视着虚空。
霍尔有一件事情说对了,薇薇安和那个奴隶确实有些牵扯,但这事科尔斯其实很早就知道。
他对女儿宝贝成这样自然是不会完全放养的,身边也是安插了一些人的,刚开始发现的时候是动了杀心的,但自从他发现阿瑞斯将薇薇安的注意力从崔斯坦身上转移后,科尔斯就放弃了动阿瑞斯的念头。
毕竟女儿十年如一日对崔斯坦的痴迷已经让他很不满了,尤其是成年了不肯找情人消遣这个问题更是让科尔斯头疼,阿瑞斯能改变这个状态,让科尔斯非常满意。
至于阿瑞斯,科尔斯从前觉得左右不过是个床伴,她喜欢的话就养在身边就好了,刚好还能保护她的安全。
但现在看着薇薇安的变化,科尔斯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胡茬,幽深的眼睛里闪过什么东西。
或许该往女儿的房里多塞几个人了,至少不能让阿瑞斯一家独大。
马车里的薇薇安还不知道科尔斯的打算,她闭着眼睛躺在阿瑞斯厚实的怀抱里,思绪放得很空。
马车外的阳光从小窗透进来,温和地洒在薇薇安白皙的脸颊上。
阿瑞斯垂下浓密的睫毛,指尖抚过她脸上细密漂亮的绒毛,继而又掐了掐她的脸颊。
薇薇安觉得有些痒,颤了颤睫毛抬眸看向他,见他用那双黑眸深深的看着她,不自觉的也伸手抚了抚他的眼尾。
阿瑞斯没躲避,只闭上眼任由她摸完才抓起她的手放到了唇边。
毫无意外温热厚重的唇很快就贴在了柔软的掌心,薇薇安有些敏感的想缩回来,但阿瑞斯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她拉不回来。
她眨了眨眼看着他深深的眉眼决定按兵不动,但阿瑞斯显然不打算停手,垂眸低头又轻轻地吻起了她的指尖。
温热的气息在指缝间流转,薇薇安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他取悦。
她呼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他的眸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阿瑞斯嘴唇轻柔地蹭着她的指尖,沉默了片刻才问道:“晚上来找我吗?”
“你的房间?”薇薇安抬眸问了一下,然后还没等他回答就点头道:“好。”
阿瑞斯落在她指尖的唇动了动,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快,但眼角眉梢还是带上了几分温色。
不知道是因为从小为奴的经历还是他的天性如此,阿瑞斯很少会有浓烈的情绪和表情,但薇薇安和他相处久了却总能在他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此时此刻他是开心的。
而且如果能给出一些好的反应,他可能会更开心。
想到这里薇薇安垂下眼眸将脸颊温柔的贴在了他的怀里,似是依赖一般道:“那你快点弄完哪些事情,我会早一点去找你的。”
“好,我会动作快一些的”他的声音淡淡,但薇薇安听的出来他心情很好。
薇薇安牵了牵嘴角,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就如他所说他的速度确实很快,将她送到城堡,让医生看完后,便着手在楼下查了起来。
薇薇安偶尔能听见一些响动,但声音都不高加上这几天落水加舟车劳顿她确实很累,喝完药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就是黄昏时分了。

第104章 崔斯坦那么爱你
她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便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外头的风正是最舒爽的时候,她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便听到侍从的敲门声。
薇薇安目视着远处应了一声,门外等候多时的侍女们便鱼贯而入为她梳洗了起来。
等穿上衣裙薇薇安懒得下楼, 便在卧房里用起了晚餐。
卡卡西和一月站在身侧将这几天事情一件件说给她听。
薇薇安低头吃着饭安静听着, 直到一月说卡尔突发恶疾,生命危在旦夕才眨了眨眼抬眸看向了卡卡西。
卡卡西显然知道她在问什么,也没有犹豫, 抬眸道:“是装的,听我们安插在那边的人说,他自己服用了慢性毒,应该是借此逃过一劫。”
他倒是聪明。
薇薇安扬了一下眉毛没再说话。
“阿瑞斯今天下午把城堡里的人都审了一遍, 抓走了三个人和……”卡卡西犹豫着补充道:“一只猫。”
“……一只猫?”薇薇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抬头看向一月,见他认真地点了头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他审出什么结果了吗?”
“崔斯坦的母亲突然被抓了。”卡卡西不太了解其中事情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如实汇报给了薇薇安:“崔斯坦不在庄园里,但阿瑞斯也带人去抓了。”
薇薇安吃饭的动作顿了顿, 脑海里闪过了崔斯坦的母亲那张不算漂亮, 但温婉的面容。
虽然从原主的记忆找不出什么怪异的地方,但薇薇安从第一次见到崔斯坦母亲开始就不喜欢那个女人, 尽管她表现得温婉友善, 但薇薇安和她说话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刚开始收到那些信件的时候也怀疑过对方,奈何没查出来什么东西,如今听到自己的猜测没错,顿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但毕竟崔斯坦是原主从少时就痴迷的人, 原主母亲的死又是原主最深的心结,当着满屋子的侍从表现出太无所谓的样子很容易崩人设,于是皱起眉用帕子擦拭干净嘴巴才抬眸看向了卡卡西,沉声问道:“父亲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 听说是大领主亲自审问。”
听到这话薇薇安有些惊讶,随即又觉得正常。
以科尔斯对原主母亲疯狂的爱,无论对方是主犯还是从犯,他都一定会亲力亲为置人于死地。
而薇薇安也不能置身事外。
“备马,我要去找父亲。”
昏暗的牢房中传来阵阵恶臭的味道,墙壁上的火把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光照着地牢中正举着烙铁行刑的男人,将他脸上残暴的表情照映得格外可怖。
而被挂在十字架上的女人双脚上的皮肤已经被完整地剥掉了,头皮也耷拉在脸上,遮住了半边脸,样子已经不能用凄惨来形容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看着这样血腥的画面心头还是抑制不住地紧绷了起来。
喉咙里也涌上了一股生理性的反胃。
薇薇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当场吐出来,可踏进地牢的动作却生生卡在了门框上。
里头正举着烙铁要行刑的科尔斯听到动静,缓缓转头看向门口的光亮处,他的脸上还有未消散残忍暴虐的神情,但看到来人是薇薇安后稍微收敛了神情,牵起了嘴角。
“宝贝,怎么不进来”
他的声音暗沉嘶哑,透着一股难消的戾气。
薇薇安看着他嘴角因为兴奋至极,有些扭曲的笑意,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绝不能表现出胆怯,可身体却并不受她控制,指尖甚至细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不敢说话,怕科尔斯听出异样。
作为一个残忍的奴隶主的女儿,她不应该害怕眼前这样的场面。
“宝贝?”没有等到她回应,科尔斯似乎有些不解的又喊了一声。
薇薇安听着这声呼唤中的异样,狠狠心一口咬在了舌尖,伴随着甜腥在喉咙里散开,身体的掌控权终于回到了她的手里。
她拧着眉抬眸看向地面上泥水和血水混合的污垢冷冷地吐出来一个字:“脏。”
一个字并不能让人听出来她声音里的颤音,倒是站在身后的卡卡西立刻反应过来,迅速脱下衣服铺在了沾染着血迹污秽不堪的地砖上,而后又立刻让站在两边的侍卫将衣服尽数铺在地上,给她铺出了一条相对干净的路。
这个借口找的很适合,薇薇安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但面上却不显,只垂眸提着裙摆一路走到了科尔斯身前抬眸看向他。
“问出什么了吗?”她的声线在昏暗血腥的地牢中显得有些特殊,让原本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人清醒了一些。
她费力的抬头,用布满血色的眼睛看向站在身前一身月白华服的薇薇安,嘶哑着求情道:“殿下,真的不是我害你母亲的,我只是见过当时的场面吗,被皇城那些人逼着写信的,求你替我求求情。”
可能是为了方便招供,行刑的时候并未伤及口舌,崔斯坦的母亲声音虽低,但还算清楚。
她哀哀戚戚的求了请,见薇薇安一眼都不瞧她,于是又立刻道:“崔斯坦那孩子对你情根深种,哪怕是为了他着想我也不会害你的啊。”
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了身旁的科尔斯,他眉头一挑,握着烙铁的手毫不犹豫就贴在了女人柔软的身前。
“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味道涌进了薇薇安的鼻腔中。
目之所及全是白皙的皮肤被烫的滋滋冒泡,滚下血珠的样子,她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才压住心头的不适侧头看着父亲道:“先让我问完。”
“好。”科尔斯好脾气的点头,收回了烙铁。
“这件事崔斯坦有参与吗?”薇薇安抬眸看着她语调平静的问道。
“……没有。”刚才那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看起来随时都会陷入昏迷,但还是硬撑着道:“你母亲出事的时候他也和你一样只是个小孩,后来长大了我也不曾让他和皇城的人交涉,否则以你从前对他的信任,恐怕他端着毒酒给你,你也会互不犹豫喝下吧。”
这话倒是没错,以原主对崔斯坦的痴迷,崔斯坦端来什么东西原主都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只是若说完全不知情,她是不信的。
但她也并不想再多费口舌,只淡淡收回目光侧头看向父亲道:“我累了,审出了结果记得叫人通知我。”
“好,这里臭烘烘的你肯定不爱待,早点回去休息。”科尔斯扔下手里的刑具笑着让路道:“放心,我很快就会撬开这女人的嘴。”
“好,我相信……”薇薇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崔斯坦的母亲急切的打断了。
她似乎很害怕薇薇安会离开,慌乱的祈求道:“薇薇安我求你了,看在崔斯坦的份上别再让你父亲用刑了,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崔斯坦那么爱你,你忍心让他的母亲被这样折磨吗?”她声音嘶哑无力,但求生的欲望却一点也不低,见薇薇安真的停下了脚步连忙继续道:“崔斯坦不敢和你在一起是有苦衷的,是因为……”
话说到这里她停顿了片刻。
薇薇安也很配合地回头看向她:“因为什么?”
崔斯坦的母亲见薇薇安真的转头看向了她,眼睛里涌上了希望,但刚想开口却一时竟然找不到借口。
当年她杀了薇薇安的母亲,却并没能瞒天过海,反而让皇城的那些人知道了真相,虽然这些年多亏了有他们的掩护,科尔斯才一直没查出她是凶手,但皇城也不会做徒劳无功的事情,这些年用这个秘密不知道驱使了她多少次。
崔斯坦当然也知道皇城想让她除掉薇薇安,让科尔斯没有继承人的计划,所以即便对薇薇安有情也不肯娶她,生怕薇薇安会被自己害死。
但皇城的人像一把利刃日日夜夜悬挂在她的头顶,让她坐立难安,所以她用生命威胁了崔斯坦,让他在母亲和薇薇安之间选一个人。
她的儿子没让她失望,答应她只要她不伤害薇薇安,他就会和皇城的人联手除掉科尔斯,让她继承庄园,这样她既不受皇城威胁,也不用害怕科尔斯了。
原本一切顺利,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计划就走偏了,不但薇薇安不受控了,甚至连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丈夫都被除掉了。
而她自己也被这样毫无预兆的被发现了。
但这种话说出来就是死路一条,崔斯坦的母亲只能蠕动着嘴唇忍着剧痛企图找个一个合理的理由。
“因为皇城的人想让我利用你,夺取你父亲的权利。”崔斯坦的母亲还没想出更好的借口,可门口却响起了她儿子低沉黯然的声音。
薇薇安皱眉望去便见到了被阿瑞斯抓回来的崔斯坦。
他微微弓腰站在门口,平日里不染尘埃的白色上衣上沾染着些许灰尘,漂亮柔顺的头发乱乱的垂在额前,半遮了眼眸。
但眸色里淡淡的委屈和黯然却叫薇薇安看的分明。
“没有人能利用你,包括我。”
崔斯坦的声音暗哑却带着莫名的凌厉,好像他真是个护花使者,替薇薇安挡住了许多的明枪暗箭。
薇薇安的舌尖抵着上颚,看着他痴情又委屈的模样,不知怎的突然就想笑。
但这个笑意还没爬上嘴角,便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砰。”
原本站在门口的崔斯坦毫无预兆,狼狈地跪倒在地。
紧接着一身黑衣,高大魁梧的阿瑞斯便沉着脸,提着那把锋利的窄刀,低头从门外走了进来。

第105章 平等
“你应该跪着和殿下说话。”阿瑞斯的声音压得很深, 黑压压的眸子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昏暗的地牢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许多,只能听见墙壁上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薇薇安心头有些好笑, 甚至说是暗爽, 但此刻显然不太适合说话,于是她淡漠地垂下了眸子。
倒是身后的大领主却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罪人该有罪人的姿态。”他的笑声沉沉, 幽幽的眸子看向阿瑞斯时,全是满意的神态。
阿瑞斯听着领主的笑声,面上并没有反应,只微微侧头看向了薇薇安。
此刻的地牢昏暗, 阴冷,透着浓浓的血腥味。
是阿瑞斯以往最为熟悉的地方和味道,也是他最自在的狩猎场。
但此刻在他最熟悉的地方,薇薇安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身上透着淡淡的火光。
一身月白色的长裙, 披散着瀑布一样的长发目光清亮的看着他,明明同处一样的环境, 却莫名的让阿瑞斯有种割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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