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奴隶领主的女儿by蛮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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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昏暗, 又血腥味难闻的地方,她就这样纤细的站在那里,从眼睛到皮肤,再到衣服干净得让人咂舌。
她不适合这里。
阿瑞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确定。
他垂下眸子, 舌尖抵在犬牙上重重地绕了一圈,感受到舌尖轻微的痛感才毫不犹豫的迈步向她走去。
两个人距离不算很远,阿瑞斯迈开大步,两三步便走到了她的跟前, 接着便在她微微讶异的目光中弯腰将她横抱在了怀里。
牢房中顿时响起了抽气声。
“阿瑞斯?”薇薇安抬眸,皱眉看他,声调里带着平日里常有的威胁。
漂亮的脸上也带着恼怒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是生气了。
但阿瑞斯垂眸看着她却并不做解释,只将她轻飘飘的身体往上掂了掂,而后转头便朝着门外走去,两三步就将人抱到了外头空旷的地方,轻轻地放在了干净的地面。
薇薇安踩着干净松软的土地,终于回过味,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弄脏裙子,但毕竟在父亲跟前不应该这样毫无遮掩。
但抬眸看着他沉沉的眸子,刚刚紧张到极点的心情却奇异的平复了下来。
想要问出口的话也咽了下去。
而阿瑞斯似乎也不打算解释,只垂眸看着她,伸出厚实宽大的手掌若无旁人捏了捏她的掌心才哑声道:“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
两人的周围侍从如林,她知道不该回应什么。
但……看着他厚实宽大的手掌稳稳的捏着自己手掌的样子,薇薇安没有扯回手。
毕竟他们能这样好好的日子不多了。
“嗯。”她的声音很小,轻飘飘的。
但也足够周围的众人听见。
阿瑞斯握着她掌心的手指一颤,随即便是重重地握紧,好半晌才缓慢松开。
等目送薇薇安坐上马车离开后,阿瑞斯才摩挲着手指走进了牢房。
牢房里的氛围不是很好,透着一股阴暗的感觉,安静的落针可闻。
阿瑞斯抬眸扫了一眼科尔斯,却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伸手揪住崔斯坦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拖了起来,迈着大步扔到了科尔斯跟前。
“他在撒谎。”阿瑞斯没有解释刚才的行为,反而垂眸看着刚才被阿瑞斯踹断腿,皱眉忍痛的崔斯坦道:“护送他离开的是皇城的护卫,我一并抓回来了。”
“这么说,母子两个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喽?”
如阿瑞斯所料,科尔斯并没有计较他刚才的失礼,反而兴致勃勃地弯腰看向了崔斯坦。
阿瑞斯看着科尔斯脸上扬起的残忍笑意,知道此刻对方需要的只是空间,而不是他的回应。
只挑了一下眉毛后退了几步,将地方让给了科尔斯。
很快,地牢里就响起了惨叫声。
阿瑞斯靠在墙边并不看眼前的一幕幕,只垂眸摩挲着腕间的玫瑰。
阿瑞斯从人命如草芥的奴隶营长到如今这样,依靠的从不只是蛮力。
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习惯将地形摸透,也习惯将对手研究透彻。
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庄园里真正被他当作对手的人其实并不多,科尔斯大领主便算一个。
领主他强大,自傲,离经叛道又目空一切。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已故的夫人卡丽妲和薇薇安以外,其余的任何人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
贵族、奴隶、平民、对他来说其实差别不大,只是平民和贵族使唤起来比奴隶多费些功夫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皇朝奴隶甚至不能踏上官道,不能直视平民贵族,但在月亮庄园奴隶却可以进宫侍候领取工钱,也可以上阵杀敌为自己赢来荣耀。
因为科尔斯觉得这三种阶级没有太大差别,反正都平等地低他一等,而奴隶更好用更省事一些。
所以阿瑞斯清楚地知道,就算科尔斯领主发现了他和薇薇安的事情也绝不会恼怒,只会把阿瑞斯当成供薇薇安消遣的玩意儿。
至于这个玩具是贵族还是奴隶,并不重要,只要好用就可以。
或许在某种层面来讲,科尔斯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崇尚人人平等的人。
除了他们父女以外,一切都平等的……低他一等。
在科尔斯手底下干活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他会给你丰厚的报酬,也会让你大展拳脚。
可若是阿瑞斯的目的远不止如此,那事情就会非常地麻烦……
腕间的玫瑰在不断的摩挲下变得异常红艳,阿瑞斯缓慢停下摩挲的动作,抬头看向了科尔斯,黑压压的眸子里多了些不一样的暗沉。
刚入夜的奴隶营不算很安静,不时就能传来各样的吵闹声。
但阿瑞斯的小木屋周围却极为安静,只能听到风吹起树叶的声音。
巴特躺在床上无聊地摆弄着手指,等着阿瑞斯回来。
自从哥哥成为蛮兵后巴特就分到了新的房子,但努尔说哥哥回来的时候受伤了,他有些不放心就在小屋里等着。
如他所料,夜幕低垂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巴特从床上起来正准备点蜡烛,但下一秒他的耳朵动了动,收回动作闪身爬上了房梁。
而下一秒,木门被缓慢推开,借着来人举着的烛光和门外倾斜的月光,一双干净精致的丝绒靴子踏了进来。
紧接着就是一个穿着银白流光裙,身材纤细修长的女孩便走了进来。
巴特隐藏在黑暗中的瞳孔猛的一缩,整个人又往房梁上缩了缩。
但女孩显然没有察觉到房间里藏人了,她捧着蜡烛走到桌边将蜡烛放下,又把房间里其他的蜡烛都点亮了,才走到墙角将装满水的木盆拉到了床边,扔下脚下那双漂亮的靴子将一双雪白的脚放了进去。
浅浅的水流声响起,她轻车熟路将雪白的双脚洗净,又用床边干净的帕子擦干净后,非常自然的爬上了铺满枕头的木床。
第106章 阿瑞斯怀疑了
巴特看看深陷在一堆枕头里, 晃悠看脚丫,看起来极为自在的女孩內心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从哥哥不让他上这张床,还费心找了一堆真丝被褥开始巴特就知道哥哥的想法, 但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个骄傲又金贵的殿下会屈尊降贵来到这间破木屋。
但哥哥难得热衷于某个事情, 见他兴致勃勃巴特便没有泼凉水,但在巴特心里这张漂亮又可怜的床永远也等不到那位高贵的女孩。
可今天看看她轻车熟路在房间里洗漱,安然地躺在那张床上的样子, 巴特突然就理解了哥哥为什么会痴迷至此。
巴特隐在暗处的嘴角微微牵起。又慢慢放下。
他很高兴哥哥喜欢的女孩儿能给予他回应,可以后呢?
巴特看看躺在床上轻哼着小调,摆弄看发丝的女孩,心头突然就涌止了一股不安。
他们注定要分开, 可得到过这样一个女孩儿的青睐又骤然失去,哥哥他真的能扛过去吗?
这个问题没答案,而且也没有时间让他想。
因为原本躺在床上的薇薇安突然起来,低头抓住了腰带, 巴特原本还沉闷的心一下子就被吓得顾不上担忧。
他慌忙地想遮住眼睛, 又想起来自己哥哥沙包一样的拳头。
躲在暗处偷看人姑娘洗脚就算了,要是真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脱掉衣服的话, 都不用殿下发难, 他哥哥就会把他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巴特咬咬牙,对着脚下的横梁敲了两下,然后在薇薇安奇怪地转头时,翻身一跳从昏暗的地方跳了下来。
“研”的一声,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薇薇安下意识地将手放到了枕头下,那个阿瑞斯习惯放一把小刀的地方,但刀还没摸出来她就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巴特?”薇薇安的声音里带看不解,但喊名字的语气显然很笃定。
对于薇薇安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巴特已经不惊讶了。
但毕竟躲在了暗处现在才跳出来,多少让他有些心虚,于是弯腰行礼轻声道:“我不是故意躲在这里的,我原本在等哥哥,听到脚步声不是哥哥才躲起来,后面想下来就没机会了,请你原谅。”
他说的认真,薇薇安看着眼前明明人高马大却低着头,一副任人打骂的男人倒也不觉得生气,只低头看了看自己准备解开的衣袋,轻声道:“现在下来就好,要不然你可是要挨揍的。”
巴特愣了一下,有些不能适应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殿下这样平和简单的和自己说话。
他挠了一下头,嘴角慢慢也挂上笑意,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原本仰头看他,面色平和的薇薇安却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愣了一下。
随即那张漂亮的脸上便爬上了肉眼可见的阴霾,那表情太冷,和初见时一样冷漠,让人完全无法忽略。
巴特的脑子迅速转动起来,将所有事情从头理了一遍,但却没发现能让她面色骤变的原因,于是弯着头看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算低,但薇薇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并没有听到。
“殿下?”
巴特忍不住拔高了音量,而这举动似乎吓到了床上的女孩,她像是惊吓一般下意识后退了一下才如梦初醒般看向了眼前的巴特。
她的举动和反应度很异常,以至于巴特忍不住往床边挪了一步弯腰看向她:“殿下,怎么了?”
但薇薇安不答,她只皱着眉面色难看地下床穿鞋,然后绕开巴特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巴特下意识想跟上去,却见她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从怀里掏出来什么扔给他,哑声道:“把这个给你哥哥,帮我和你哥哥说一声,对不起。”
屋外的月光倾洒在她纤瘦的身影上,看起来有些莫名的疏离又可怜。
巴特接住东西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便见她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手里的东西是个药盒,应该是给哥哥治伤的,但为什么不自己给呢?
他拧着眉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对薇薇安的态度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一度怀疑床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但哥哥不让他靠近这张床,他只能看着床干瞪眼。
阿瑞斯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巴特皱着眉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在小木屋格格不入的床。
“吱”的一声小木屋的门被完全推开。
巴特闻声看向门边,便见到阿瑞斯正微微歪头走进小木屋。
“哥哥。”巴特干巴巴地喊了一声,刚想说殿下来过了,却见阿瑞斯微微动了一下鼻子。
小木屋架构简单,建房的材料只有木头,屋里常年只有木头被雨水侵蚀后微微发霉的味道,但此刻却带着一丝细腻的玫瑰清香。
阿瑞斯很熟悉这样的味道。
“她来了?”阿瑞斯的目光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又重新落在了巴特的手上。
“来了,但又突然走了。”巴特看着哥哥沉沉的眼神不敢再耽搁马上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说完见哥哥眼神暗的可怕,又把手里的药瓶塞给哥哥忙道:“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殿下原本挺温和的,好像突然就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人都愣住了,我喊了好几声才有反应,但我在她旁边却什么也没听到。”
阿瑞斯没有回应弟弟的话,只垂眸看着掌心小小的药瓶,在阴影之下整个人静的让人心慌。
巴特在旁边看着有些莫名的不安,但又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安静地站着。
好半晌,在巴特以外哥哥不会再动的时候,阿瑞斯有了动作。
却不是往里,而是转头走向了屋外。
他步子迈得很大,一步一步很快就隐入了黑夜中,巴特在后面纠结了一下还是跟上了哥哥。
昏暗的小道异常幽静,只有女孩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偶尔蹦出来的几个音节。
在薇薇安忍不住又骂了一次娘后,系统终于忍不住提醒道【请宿主不要说汉语,以免隔墙有耳,崩坏人设。】
薇薇安忍无可忍的闭了闭眼睛,握着拳头问道:“你的剧情早就崩的没边了,为什么还要出这种任务,你不觉得剧情很崩裂吗?”
原本崔斯坦那个倒霉鬼和他的母亲被抓了,薇薇安的心情是极好的,但系统这个狗东西好像永远见不得她开心,突然就给她下了任务。
想到那个恶心的任务,薇薇安眉宇间全是烦闷。
【于夜半时分偷偷潜入地牢,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胁,以捅了自己一刀为代价救下崔斯坦,并准备与他一起私奔,但最后被父亲抓回,关进了城堡顶楼,父女自此决裂。】
以性命相威胁救下杀害自己母亲仇人的儿子,还选择和仇人儿子私奔,为此不惜和父亲决裂!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剧情?到底是原主疯了还是作者疯了。
而且捅自己一刀是怎么个捅法?系统怎么就确定她不会一把将自己捅死?
【只要宿主能认真完成这次任务,系统就能将剧情拉回主线,届时宿主能得到重生的机会,系统也能完成主线剧情,属于双赢的局面。】
“重生?”薇薇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勾住了唇角,原本她还没打算这么快和系统撕破脸皮,但听着系统画的过期大饼,薇薇安已经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于是停下脚步认真问道:“你这样卑劣成性,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愿意给我重生的机会吗?”
“老实说,让我重生需要花费很多积分吧,前些日子被我折腾了那么多次,这积分你已经倒欠了很多吧。”
“就算任务完成你得到了反馈积分,你舍得浪费在我身上吗?”
薇薇安的质问一句加一句,便是冷静如系统都被问的哑口无言。
薇薇安并不惊讶于系统的反应,从前段时间积分这个词语多次出现时,她就推测了很多积分的作用,今日说出来之前她还并不那么确定。
但现在看着系统的反应,她就知道她猜的十有八九是对的。
甚至……
薇薇安笑了一下继续问道:“当初的我既没癌症,也没遇到车祸,更没有穿越的想法,只是碰了一下那本书就被你强行带进了书里,我合理猜测一下,是不是因为选出适合的人需要花费积分,所以你才随机拉人充数?”
薇薇安的声调听起来冷静又平缓,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将她的内心表露无疑。
风声轻轻,周遭一片安静。
系统的声音彻底消失了,好像从未出出现过一样。
薇薇安不急着失望,只勾着唇角道:“不说话啊?那行,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也不犹豫,真的就转身朝着回家的方向迈步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迈开第四步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脑海里。
【宿主误会了,系统选择宿主只是因为宿主和小世界有缘,并不是宿主猜测的那样,时间来不及了,请宿主快去完成任务。】
薇薇安听着这些自己一个字也不信的话,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反而加快了脚步。
在走到第十五步的时候,脑子里兹啦一声响起了电流声,随即便是一阵激烈的电流从心口传到了四肢百骸。
剧痛如海浪一般袭来,薇薇安痛苦地跌倒在地,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惨白一片。
她咬紧牙关想要撑着身体坐起来,但下一秒又是一阵强烈的电流袭来,薇薇安整个人瘫软在地,痛到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身体疼到不住的痉挛,但她的意识却无比的清晰。
她似乎赌对了,系统它破防了!
若是以前她一定亢奋地跳起来,但现在实在是太疼,太疼了。
一颗颗的泪珠从紧闭的眼角滑落,原本那张雪白干净的脸已经青白一片,透着一股灰色。
只是看着她的脸便能判断出她疼的快要死过去了,但系统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里响起的时候,薇薇安还是用嘶哑的声音威胁道:“阿瑞斯一定会跟过来的,他已经在怀疑你的存在了,到时候你想好怎么和他解释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陌生的男声在脑海里响起,带着愤怒和急切,恶狠狠的。
薇薇安听着却丝毫不怕,反而艰难地勾起了唇角讥讽道:“原来是个男人啊,怎么不装电子音了?”
【告诉我,怎样你才执行任务?】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将她大卸八块,但薇薇安的心中却再也没有了恐惧。
人会恐惧未知,会恐惧毫无感情,毫无破绽的事物。
但人不会害怕同样有感情,有破绽,有软肋的东西。
被压了这么久,现在该是她的场子了。
“撤下电击,告诉我所有的前因后果,这样我才可能和你重新合作。”
因为疼痛剧烈, 薇薇安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所以语调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咬牙切齿。
周遭的风安静的吹着,薇薇安咬着牙竖起耳朵听着系统的回应。
但好半天系统都没再出声, 只有身体里的疼痛在持续加重。
疼到几乎崩溃的时候, 薇薇安甚至怀疑刚刚系统出声是自己的幻觉,其实它从来没有妥协过。
但这种想法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被她彻底否了。
那不是幻觉,她确实让系统退让了, 而退让有过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系统对阿瑞斯投鼠忌器,但她却可以背水一战,反正她没有软肋。
最多就是被疼死嘛,但她赌系统不敢让她死。
幽暗的森林里弥漫着幽蓝的雾, 一身白裙的女孩蜷缩成一团,任由地上的污泥沾染上雪白的裙子。
艳红的血液从耳朵和鼻腔里缓慢流下,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极为刺目,她像一个正在枯萎的花朵一样, 颤抖着慢慢失去生机。
但峰回路转, 在她湛蓝色的瞳孔即将完全涣散时,包裹着她的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 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身体里, 让人找不到出处。
薇薇安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林子,感受着被系统正在修复的身体,弯着眉眼突然就浅浅的笑了起来。
这一回, 是她赢了!
【按照正规程序选择宿主,系统需要和宿主签订合约再进入小世界,当任务圆满完成后系统需要满足宿主的一个愿望,但你所处的世界天地规则非常严明, 连治愈一个将死之人这样简单的愿望都需要付出高昂的积分。】
【但我上个任务失败了,所以积分系数很低,只能冒险用原著实体书为媒介,强行捕捉宿主精神体。】
系统讲到这里安静了片刻,但随即又继续道:【我猜到宿主可能会反抗,但没想到会闹到这样两败俱伤的局面。】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奈,带着隐隐的哀求。
【如到如今我并不想祈求宿主的原谅,只想请你继续完成任务,否则世界崩塌后,我和宿主都将会被主系统抹杀,我们是利益共同体,继续对抗下去对我们百害无一利。】
【虽然剧情现在偏离严重,但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就能让剧情回到原来的轨道。】
【只要我们能完成最终任务,我就会得到主系统的奖励,届时我也会按照承诺送宿主重生,若宿主不信也可以和我签订合约。】
脑子里的男声不再像刚才那样急切,反而条理清晰循循善诱,像是笃定了她会答应。
薇薇安眨了眨眼睛,感受着被系统治愈后完全恢复的身体,脑子里却想起了从前的某次。
那个时候她也是被惩罚后全身虚脱,也试着和系统提过能否让她恢复,当时她记得系统说它没有权限。
但后来跳下悬崖去救阿瑞斯那次系统却能持续不断的给身体输入能量,让她在那样冰冷的河水中长久保持清醒。
所以说这样一个卑劣,虚假,满口谎言的家伙,如今说的那些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或许是半真半假亦或全假,但薇薇安不打算拆穿。
她只是微微蹙眉,像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能操控我的身体吗?为什么这次愿意退让?”
系统安静了片刻,在薇薇安以为它不会回答的时候低声道:【系统能控制宿主躯体完成任务的权限只有三次……】
剩下的系统没说,但薇薇安也猜出来了。
因为它已经用了两次,现下就只有一次了,但剧情最后面还有薇薇安被绞杀的终极剧情,所以保险起见,系统会把最后一次控制她身体的机会留到最后。
问到了自己想问的,薇薇安面上的防备终于散了一些。
她像是有些忐忑小声问道:“真的可以签订契约,给我重生的机会吗?”
“当然,现在就可以签订!”系统的声音带着隐秘的窃喜和迫切。
但薇薇安像是没注意到,湛蓝色的眼眸里爬上了惊喜的神色,快速道:“那我们马上就签吧。”
话音刚落,薇薇安的面前虚空处就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屏幕,屏幕上赫然是薇薇安帮助系统完成任务后,系统会赠送一具身体给薇薇安,让她重生的协议。
可能是为了哄她开心,后面还附加了一句【为表歉意,系统将赠送宿主美貌满分卷一张。】
薇薇安像是十分惊喜一样的看向最后那个附加条件问道:“我可以将卷用到我重生后的躯体吗?”
【是的宿主,美貌值满分的人世间少有,薇薇安就是少之又少的一个,等重生后宿主将美貌卷用在新躯体上,就能拥有和薇薇安不分上下的美貌,这是系统对宿主的补偿。】
薇薇安面上有些动容,似乎真的有些对系统改观了一般道:“你早这样不就好了?我们也不用闹到这个地步,好吧,这个要怎么签名?”
【虚空处签下名字就可以你,宿主你要快一点,阿瑞斯快到了,他耳力惊人会听到异常的。】
系统的男声听起来有些着急。
正常的声音就是比电子音好,至少能让人听出来情绪,薇薇安眼眸闪了一下,听话的在虚空处签下了名字。
果然如系统所言,面前的透明屏幕上出现了平安两个字。
屏幕闪烁了一下,马上便消失在了眼前。薇薇安也没问这样是否正常只起身拍打了两下衣服,又擦干净耳朵和鼻腔流的血便立刻朝着地牢那边赶去。
走到半道薇薇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放慢脚步讶异地问道:“对了,我星星币还不够呢,这样也可以重生吗?”
【当然可以,我和宿主签订了新的契约,原先的就作废了。】
系统说的笃定,薇薇安眼眸微眯闪过几分讥讽。
所以说,从一开始她不相信系统是对的,这样一个一切最终解释权都在它手里的乙方,鬼才要买命。
薇薇安心里觉得可笑,面上却丝毫不显,只认真点了头随即快速地走向了地牢。
这片区域的地牢里关押着的都是玫瑰庄园里罪行最重的罪犯,守备自然也是最严的,但薇薇安作为这座庄园唯一的公主,却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守卫敢阻拦她,不但不拦,还贴心的准备了火把为她照明。
很快薇薇安就走到了关押着崔斯坦母子的地方。
昏暗的牢房里,崔斯坦的母亲被绑在十字架上,满身的皮肉像橘子皮一样被剥离,要掉不掉的挂在身上。
生理性的不适从脚底攀爬到脖颈处,让薇薇安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她侧开头避开那个残忍的画面,将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用狗链锁着的崔斯坦。
他显然也受到了酷刑,但可能科尔斯对薇薇安有所顾忌,又或者其他原因,所以虽然崔斯坦看起来受了重伤,但好在好胳膊好腿,没有残疾。
薇薇安深呼了一口气,双手捏紧裙摆走向了铁门。
柔软的鞋子踩在地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声响,但昏睡中的男人似乎格外警惕,才走了两三步就了就立刻抬起头,眼神凶恶又防备的看向了牢门外。
待看清门外的人后,崔斯坦脸上的凶恶消散,只目光哀伤地看着她。
牢门外女孩垂眸安静地看着他,往日里总是一尘不染的白裙被污泥沾染,一头海藻一样的卷发也有些凌乱,白皙的面颊上更是沾染着污泥,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狼狈。
但崔斯坦看着这样的她却莫名觉得安心,像是从前那个总是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薇薇安又回来了。
一种难言的喜悦冲击在心口,崔斯坦踉跄但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但拴着他的狗链很短,他才支起上半身就被铁链用惯性拉了下来。
崔斯坦狼狈地跌坐在地,发出了闷哼声,显然是被弄疼了。
薇薇安适时的伸手抓住铁栏,低哑着嗓音道:“你别动。”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几乎是一瞬间崔斯坦的眼眶就红了一圈,他仰头看着这个重新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心头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像是委屈,又像是惊喜。
纤细的手穿过牢门,带着细微的颤抖落在了崔斯坦的肩膀上。
轻飘飘的,像从前无数次一样轻轻地弹去他肩膀上的灰尘。
“放他出来!”薇薇安的目光注视着他,对着身后的守卫命令道:“快点。”
“殿下,他是重犯,领主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准动他。”守卫带着几分恐慌死死地低下了头。
薇薇安闻言原本落在崔斯坦身上温柔的目光带着冷冽的意味落在了守卫身上,冷声道:“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信不信我杀了你!”
“今天殿下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敢放人!”守卫将头埋的很低,看起来十分的害怕,但说的话却强硬无比。
“哗啦”一声其余的所有人也跪了下去。
薇薇安看着跪了满地的人,似乎非常愤怒,她收回放在崔斯坦肩膀上的手,疾步走过去拉着最前面那个人的衣领撕扯道:“卑贱的东西,你敢违抗我?钥匙给我!。”
几乎是话语刚落原本死死低着头道男人快速地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不带丝毫犹豫地扔进了另外一个空荡荡的牢房内。
“啪啪”的两声,有一串东西被扔进了那个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