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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奴隶领主的女儿by蛮小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7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从前虽然也野心勃勃却会隐忍内敛。如今却戾气四溢,像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野兽一样,俯视着你的时候,目光冰冷的像个死人。
“阿瑞斯……!”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崔斯坦喉咙里挤了出来,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他干燥的嘴唇也慢慢裂开,渗出了血液。
惨白的脸,艳红的血,崔斯坦苍白的像是命不久矣。
阿瑞斯扯了扯嘴角,挑起那道断眉俯视着崔斯坦,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道:“手、脚,剁了。”

几乎是下一秒崔斯坦身边的守着的侍卫就手起刀落, 砍断了他冻僵的手掌。
一声凄惨的哀嚎声响彻在空旷的斗奴场,崔斯坦甚至连个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看到了自己掉落在地的手掌。
艳红的血液一滴滴落在雪地上, 守卫丝毫不在乎喷洒在脸上的血液, 只举起长刀又一次砍断了他的双脚。
几乎是瞬间,脚下的白雪上就被粘稠的血液覆盖,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阿瑞斯对眼前的惨剧兴致缺缺只挑了挑断眉, 淡淡地道:“叫人医治他,再送去领主跟前。”
说着就掉转了马头。
黄金铃铛再次响起,高大的黑马驮着阿瑞斯走进皑皑白雪之中。
“阿瑞斯!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凄惨绝望的哀嚎声响彻在空中,但骑着黑马的男人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只仰头看向了灰蒙蒙的天空。
这场雪已经连着下了两天了,却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甚至裹挟着寒风有越下越大的意思。
那样的密集,沉闷, 似乎要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掩埋掉。
阿瑞斯闭上眼睛, 任由雪花片片落下,落在他浓黑的睫毛和苍白的唇上。
直至雪花将他浓黑的睫毛染白, 才伸出舌尖, 舔了一下苍白的嘴唇上晶莹的雪花。
冰凉的触感落在舌尖,让他有了一丝丝的真切感,眼前又不可控的闪过那个女孩湛蓝色的眸子。
明艳的、生气的、蓄满泪水的,一幕幕。
……薇薇安, 我该怎么办?
“叮咚。”马脖上挂的黄金铃铛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铃声,唤来了马背上主人的思绪。
阿瑞斯眨了眨眼,似是清醒过来一般,抬手抚在了沉闷的胸口。
努尔在身后看着, 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才驾马走到了阿瑞斯的身侧:“我们今日凯旋而归,领主晚间肯定会举办宴会,你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办吧。”
凯旋的军队还在城外接受着人民的欢呼,阿瑞斯虽然是主将,但毕竟身份特殊并不能骑在战马上享受百姓的夹道欢迎,只能绕过街道提前进来。
不过,虽然在外面不能被膜拜,但晚间的宴会上却一定会是领主身边的红人,只怕到半夜都不一定能脱身。
“我不累,军队该到了,我们去见领主。”
阿瑞斯抬手擦了一下眼睫上的白霜,扬起马鞭策马奔向了城堡的方向。
努尔在身后看着,也只能叹口气驾马跟上。
晚间果然如努尔猜测的一样,领主举办了空前盛大的宴会。
珍稀美食和美酒的桌子摆满了整个城堡,庄园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大家相聚在一起,喝酒跳舞,奢靡无度,看起来醉生梦死,好不快活。
甚至阴暗处到处都是男女相缠,秽乱无度的场面。
努尔到宴会都不到一个小时都已经撞见五六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苟且的男女了。
他有些不适的皱皱眉,侧头看向揉着脖子的巴特道:“以前薇薇安殿下在的时候,最见不得这种大庭广众乱来的,现在殿下不在了,他们倒是更过分了。”
“嗯。”巴特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又继续歪着头揉了揉脑袋。
“你怎么了?”努尔奇怪地看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上午见你的时候就在揉脖子,落枕了?”
“不知道啊。”巴特也有些困扰的皱皱眉道:“前两天跟一帮人喝酒喝醉了,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整天才醒过来,后来总感觉头和脖子不舒服。”
“是不是喝醉把头和脖子撞到什么地方了?”努尔放下酒杯伸手拉着他脖颈看了两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红肿的地方,只在耳朵后面看到了一个螺旋状的红色图案。。
很小,只有婴儿指甲大小,而且图案很淡,要很仔细才能看到。
“你耳朵后面这个红色的。”努尔放开巴特的头,有些奇怪地问道:“是胎记吗?”
“胎记?没有啊。”巴特有些奇怪的皱眉,转头想找个镜子看看,却看到自己哥哥正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走进了大厅。
巴特顿是忘记了自己要找的镜子,立刻起身就走向了阿瑞斯。
“哥,领主在等你呢。”
阿瑞斯应了一声,将沾雪的大氅脱下来放到了巴特手里,便径直朝大领主走去。
大领主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鬓边的发色白了一些外,面上倒也看不出什么愁容。只坐在主位不咸不淡地笑着。
直到看到阿瑞斯这位得力干将后,嘴角的笑意才真实了几分,起身举起酒杯高声道:“来!为我们百战百胜的蛮王举杯!”
场上的气氛瞬间就达到了顶点,所有人都举杯欢呼着高喊阿瑞斯的名字。面上也都洋溢着热情的笑。似乎真的将阿瑞斯当成了英雄。
角落里甚至还有女孩子奔放热情的挑逗声。
这些贵族似乎喜欢极了阿瑞斯,丝毫看不出刚开始阿瑞斯要统领军队时的辱骂不屑和抗拒。
阿瑞斯面无表情的穿过欢呼的人群,走到领主身前单膝下跪行了一礼,才起身接过了领主手里的杯子。
“阿瑞斯,你没有让我失望。”科尔斯落在阿瑞斯身上的目光透着浓浓的欣赏,似乎真的对这位悍将无比的满意。
“职责所在。”阿瑞斯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只垂眸扫了一眼手中的酒杯便扬头一饮而尽。
领主端来的这杯是最烈的威士忌,入口辛辣刺激,激荡心肺,对于不常喝酒的奴隶来说并不合适,但既然是领主端来的,那就是他想让他喝的。
阿瑞斯从善如流,一口就闷了整杯。
酒水入喉,如同刀片划过喉咙一般的辛辣,饶是阿瑞斯这样情绪不外露的也皱起了眉头。
巴特在身后看着不由得皱眉轻声道:“怎么一口闷了。”
“不是你哥想闷,是领主想让他闷。”努尔扯了扯嘴角压低声音道:“领主想给你哥下马威呢,你哥不得配合他嘛。”
“小肚鸡肠。”巴特不满地哼了一声才转头走回了刚才的位置。
努尔倒不觉得奇怪,毕竟那个贵族会真的和奴隶心贴心呢?
对于阿瑞斯的反应领主是极其满意的,他哈哈笑着,用上位者的姿态亲呢地拍着阿瑞斯的肩膀,和他讲了一些酒类的特色才指着身后的贵族们笑呵呵道:“去吧,他们对你战场上英勇的姿态很感兴趣,和他们讲讲。”
但这次阿瑞斯却没有顺从,只拧眉扫了一眼热切的众人,淡声道:“我没空。”
硬朗的面容上甚至浮现了几分不加掩饰的不耐。
被这样的顶撞,大领主该气恼才对,但他只是苦笑了一下,似乎有些无奈地抬手拍拍阿瑞斯的肩膀才道:“算了算了,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去吧,去看看她。”
“是。”
阿瑞斯应的干脆,似乎就等着领主的这句话一样,弯腰行了一礼后转头就迈开大步爬上了楼梯,将身后一众贵族视为无物。
对旁人不屑一顾的态度,实在是将拥兵自重,恃宠而骄演绎的淋漓尽致。
领主倒是丝毫没有不悦的神色,或者说阿瑞斯对贵族越不假辞色,对薇薇安越痴迷,他就会越重用阿瑞斯。
阿瑞斯走到城堡最顶层的位置,轻车熟路脱掉靴子放到楼梯上后赤脚踩上了松软温暖的地毯。
富丽堂皇的长廊里,铺满了温暖厚实的毯子,两侧点着明亮的烛火,而长廊的尽头有一扇华丽又沉重的门。
阿瑞斯一直以来紧绷的神色在看到那扇门的时候,似乎终于轻微的松懈了一些。
他沉默着看了很久,像是近乡心切,又像是等什么。
好半晌,才垂眸脱起了衣服。
外衣,马甲,里衣,他将全身的衣服脱干净,只留下一件黑色的裤子才踩着柔软的毯子走向了长廊尽头的那扇门。
大门外的圆桌上摆着一张盛满水的银盘和干净的帕子。
尽管来之前已经梳洗过了,阿瑞斯还是低头仔细的将手又搓洗了一遍才擦干双手,推开了厚重的门。
清浅的玫瑰花香在推开门的瞬间就萦绕在了鼻尖。
“呼。”深深的浊气被呼出,阿瑞斯反手关上大门将挺拔的背靠在了大门上,看向了极尽奢华的房间中央那张缀满了珠帘的床。
壁炉里燃烧的火堆和墙上的烛光映衬在晶莹剔透都珠帘上,将那张床衬的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而床上一袭纯白睡裙,墨发如同海藻一般披散在床上的女孩,在满床珠帘的映衬下更是美的像个天使。
“薇薇安……”阿瑞斯的声音轻柔的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细语:“我回来了。”
高大的男人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了床边,缓慢地弯下精瘦的腰肢,靠近了床上安静的女孩。
她呼吸匀称,气色很好,胸脯在有规律的上下缓慢起伏,好像只是睡着了,轻声叫唤两声就能睁开眼睛看你。
可六个月的时间里,阿瑞斯无数次的呼唤过她的名字,她都没有醒过。
好像今后就再也不会醒来。
这样无端的猜测压的阿瑞斯胸口沉闷不已,他微微蹙眉,忍不住将粗糙的手指落在了她温热的唇瓣上。
粉嫩的唇瓣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连鼻腔里呼出的气也是温热的,可为什么她就是醒不过来呢……
阿瑞斯颤了颤浓睫,垂眸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里。
熟悉的玫瑰清香将他层层包围,像从前无数次一般。
阿瑞斯坚挺的肩膀颤了颤,抑制不住贪婪似的又将头埋的更深了一些。
但他已经足足两个月没见她了,这样的温暖不足以抚慰他在血气翻涌的战场上积攒的思念,于是他抬起头,用那双泛红的眼睛看着她。
从眼角到眉梢再到柔软的嘴唇,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缓慢凑过去如同野兽舔舐伤口一般,轻轻地舔了一下她粉白的唇。
酥麻的感觉从尾椎上升,经过她最喜欢的腰窝,让他全身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薇薇安,我要亲你。”男人沙哑隐忍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紧接着便是男人缓慢爬上床的声音。
屋内温暖旖旎,即滋生爱,也荡漾着欲。

而与此同时, 城堡的地下室里则是和顶楼的温暖截然不同的黑暗压抑。
手脚俱断,满身血污的崔斯坦如同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冰冷的地面,医生为了保住他的性命用了烈药, 却并没有用一丁点的止痛药。
手脚传来的剧痛让他恨不能立刻去死,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撑过去。他皱着眉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支撑着残缺的身体,奋力起身爬向了角落的枯草堆上。
“吱。”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崔斯坦一惊, 立刻侧头看去,便见一身奢华装扮的科尔斯大领主和身后的霍尔。
崔斯坦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突然一亮,如同溺水的人看到救命浮岛一般匍匐着爬了过来。
他这副凄惨的模样似乎让科尔斯有些惊讶,他挑了挑眉, 扬手对身后的侍从打了个招呼。
侍从心领神会,动作娴熟麻利地跪在了科尔斯的身后。
科尔斯没有回头看具体位置,而是弯腰准确无误地坐在了跪地侍从结实的后背,才看向了地上犹如一条丧家犬的崔斯坦。
“崔斯坦, 你要明白如果你说的事情不值得我从宴会上抽身来看你的话, 你剩下的眼珠子舌头可是保不住的。”
科尔斯的语气算得上温和,但匍匐在他脚下的崔斯坦却深切地感受到了对方语气里的杀意。
他深呼了口气, 目光直视着科尔斯华贵的靴子, 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阿瑞斯的弟弟巴特,是当年□□卡丽妲夫人的那个奴隶的儿子。我有确凿的证据!”
这话一出不只是科尔斯,连其余的侍从们都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
科尔斯身后的霍尔显然知道这件事情非同一般,立刻遣散了其他所有的人, 并且迅速地关上了大门。
一时间,冰冷昏暗的地下室就只剩下了崔斯坦和科尔斯还有霍尔,以及科尔斯屁股下充当座椅正瑟瑟发抖的侍从。
科尔斯坐正身体,抬手轻飘飘的拍了两下身下侍从的脑袋, 示意对方跪稳后才弯着头看向了崔斯坦:“继续。”
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算得上温和,可偏偏就是这样让崔斯坦看到了希望。
“当年那个可恨的奴隶出身在什么地方领主还记得吧?”崔斯坦撑着身体坐起来,忍着疼痛抬起残缺的胳膊指了一下脖颈继续道:“他们一族靠海吃海,为了感恩海神,族内出生的婴儿都会被父母在耳朵后面印上海螺的印记,而阿瑞斯的弟弟巴特耳朵后面就有这个印记!”
科尔斯垂下眼眸,对他这一套说辞不置可否,只安静地听着。
崔斯坦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继续道:“我调查清楚了,当年那个奴隶伤害了夫人后就消失了,但他没有死,反而改头换面处心积虑进到了月亮庄园,凭着酿酒的技艺成了我母亲的奴隶,在我母亲身边潜伏了许多年。”
“我找那个奴隶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科尔斯似乎相信了他的说法,像是有些疑惑般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殿下将我从牢里放走的那天晚上,在城门被那个奴隶偷袭了。”崔斯坦像是回忆一般慢慢地说道:“当时我身受重伤,那个奴隶可能觉得我命不久矣便承认了自己是从前欺辱了薇薇安母亲的奴隶,还承认了巴特是他的亲生儿子。”
“后来我被皇城的人救下后,便到处搜寻证据,这次也是证据确凿了才敢来见领主的。”
听到这里,科尔斯缓慢地从侍从身上站了起来,但并没有往外走而是凑近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崔斯坦道:“那个奴隶现在在哪儿?”
说起这个崔斯坦的眼神都幽深了许多,他抬起头,目光不躲不避落在科尔斯同样幽深复杂的眸子上,一字一句道:“就住在阿瑞斯和巴特的家里,对外是用仆从的身份,但实际上巴特在暗地里都是称呼那个奴隶为父亲的。”
“领主,巴特和阿瑞斯明明知道这个人是欺辱卡丽妲夫人的人,却知情不报,还用你给予的财富为他养老,甚至为了掩盖他的罪行,将一切的罪责推到我和母亲身上,企图杀人灭口,简直罪不容诛!”
“而且,当时殿下是想跟着我走的,是阿瑞斯拿我的性命威胁才让她留下来的,可我一走殿下就昏迷了数月,领主难道就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崔斯坦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了那个明艳的少女,他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流出来浑浊的泪水,嘶哑的声音里全是不甘和悔恨:“领主,是阿瑞斯害的殿下,是他求爱不成害了小玫瑰!”
昏暗冰冷的房间里充斥着崔斯坦的哀嚎声,如同催命的恶鬼一样,一声声,想将自己的仇人拉下地狱。
科尔斯沉默地听了好半晌才垂下眸子淡淡地问道:“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崔斯坦一愣,忍不住抬眸看向了科尔斯的眸子。
在看清那双眸子里毫无波澜,平静的如同看一具尸体的情绪后,他的身体僵了僵,但紧接着就笑了起来。
片刻后他收起脸上的笑意,轻声道:“我走后,求领主看在我戴罪立功的份上,让我母亲也跟着我吧。”
“好,我答应你。”科尔斯应了一声,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弯腰抵在了崔斯坦的脖颈处道缓慢地道:“你先去,其他人我过些时间也会送过去陪你的。”
或许是因为崔斯坦让科尔斯追查多年的事情有了突破口,科尔斯此刻的语气实在称得上温和。
而崔斯坦也没有什么要挣扎的意思,从手脚被砍断之后,他这个天之骄子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撑到现在也不过是被仇恨驱使。
如今能这样无声无息消失在这里,对他来说反而是解脱,至少薇薇安不用看到他这样毫无尊严残缺不堪的样子。
至少她想起他时,还是从前的模样……
“呲啦。”随着一声鲜血喷涌的声音,这个从前在庄园风头无两的少将军就此落幕。
地下室的门再度被打开的时候,他的身后已经躺下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温热的血液从科尔斯的胡子上往下滴落,他像是毫无所觉一般低头认真地擦干净匕首上粘稠的血迹,才对着霍尔道:“听清楚了吗?去给我查清楚巴特身边那个老头。”
霍尔点头应了一声,又忍不住看向了死相凄惨的崔斯坦,或许是因为从小认识,又或许是因为从前斗了很久,如今见他就这样突然死在眼前,竟然觉得有些不适。
霍尔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领主,既然怀疑阿瑞斯了,为什么不能留下崔斯坦的命?”
或许是得到了难得的消息,科尔斯此刻情绪难得的好,见他不解也愿意解释几分。
“我从前带着薇薇安在卡丽妲的墓前发过誓,一定会为她报仇。既然说了要报仇,那所有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管他有没有下手,反正我把所有关联的人杀掉就可以了。”
说着科尔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笑着道:“你难道没听过吗?我当年把夫人出事地点方圆百里的人畜都杀干净了的事情。”
霍尔眨了眨眼忍不住道:“如果调查后发现巴特不是那个奴隶的孩子呢?”
“也杀,但凡扯上关系的都杀干净。”科尔斯说得轻松又简单。
霍尔想起最近因为阿瑞斯受宠而备受冷落的日子,试探着问道:“那阿瑞斯呢?”
“也杀,他身边的也杀,从前亲近的到现在亲近的,都杀。”科尔斯毫不犹豫地道:“这样才能确保不会漏掉任何一个人,如果不小心冤枉了,那就只能算他们倒霉了,不过能为卡丽妲陪葬也是他们的荣幸。”
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大概就是这样的心境。
霍尔看着科尔斯有些癫狂的样子,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和弟弟掺合进这件事情,也会被领主像现在这样毫不犹豫地放弃。
科尔斯见霍尔有些怔愣,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很惊讶吗?”
“我以为阿瑞斯会有些不一样。”霍尔沉默片刻继续道:“我以为领主是真的很欣赏他。”
“哈哈哈。”
大领主像是十分开怀一般,朗声笑着爬上了阴暗的楼梯,只剩下幽暗的声音在霍尔耳边经久不散。
“我是真的欣赏他,但从庄园开始传阿瑞斯是不败战神开始,他就已经开始死了……”
“哐哐哐。”
城堡顶楼的窗户被敲响,阿瑞斯侧头看了一眼,小心地从薇薇安的脖颈下抽出手,起身将轻薄的丝绸被子盖了回去,才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
屋外冰冷的月色洒在他健硕的躯体上,和屋内明亮的暖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攀爬在窗沿上的努尔倒是对这样的情形免疫了,
他一眼也不往屋里瞅,只压低声音道:“崔斯坦死了,他死之前攀扯了巴特……”
阿瑞斯挡着风口安静地听着,面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努尔讲完了才转头走到薇薇安身边,一点点将被子盖的严实。
努尔坐在窗台上挡着风,等着阿瑞斯的命令。
屋内传来一阵阵玫瑰花的清香,和屋外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同温室和冬季。
努尔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着满屋的馨香有些佩服阿瑞斯每次都能按时抽身去战场。
换了他估计想溺死在这里,永远不出来了。
“巴特在哪儿?”沉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努尔一个激灵,忙把脑袋转了过去才道:“我去找过他了,他前些日子被人灌醉在耳后种了印记,那印记我看过的弄的挺真的,怕是没办法开脱了。”
“那就不开脱。”阿瑞斯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什么都别管。”
“为什么?”努尔显然不认同,皱眉问道:“我们明明能控制好崔斯坦,为什么还是把他交给了领主。”
“因为……”阿瑞斯停下收拾的动作,抬眸看向了床上那个明媚到极致的女孩。
“因为这是她想看到的。”

第112章 他能接受她的离世
他很确定薇薇安不喜欢崔斯坦, 但她拼了命想保住崔斯坦的性命,那就说明崔斯坦对她有用。
现在崔斯坦所做的这些事,自然也都是她或者操控她的人想看到, 所以他不会阻止, 甚至会顺水推舟。
到了如今阿瑞斯还是没有弄清背后之人的意图,但不妨碍他在这些一团乱麻的事情里理出一条道。
既然自己没办法揪出背后的人,那就选择相信薇薇安。
相信她一定能保全她自己,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按着她的想法铺好路,当她最好用的刀,等着她醒过来。
科尔斯的动作很快,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庄园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先是阿瑞斯的弟弟巴特和一名老奴隶被连夜抓进了地牢, 紧接着是当夜参加庆功宴,统领所有蛮兵的奴隶蛮主都被酒里的迷药迷晕关进了地牢。
而统管着所有的奴隶的阿瑞斯更是在薇薇安殿下的寝宫里中了剧毒,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
月亮庄园,这座热闹富庶风头无两的庄园, 仅一夜的功夫就从得胜归来的热闹氛围, 变成了人人自卫,人心惶惶的危城。
但相较于外头的骚乱, 城堡内的却是井然有序的。
大领主穿着一身华丽服装坐在主位上,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面容苍老,佝偻着身子半边面容被火焰灼烧到面目全非的老奴隶。
科尔斯看着眼前这个人,实在没法将他和从前卡丽妲身边那个安静又有些漂亮的奴隶串联到一起。
“难怪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你,原来你换了个皮囊就躲在我眼皮子底下呢?”科尔斯的声音幽幽的, 在空旷的大殿里荡漾着余音,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之间的寒嘘。
佝偻着身子的老奴隶身形一僵,缓慢地弯腰匍匐在了冰冷的地面。
“将军。”奴隶没有称呼科尔斯为领主,而是和多年前一样, 匍匐在地顺从又卑微地称呼他为将军。
这个称呼实在太过久远,让高高在上的科尔斯大领主一时失了神。
他的眼前又浮现了第一次见卡丽妲时的场景,那时这个奴隶也是这样匍匐在地,忠诚又卑微地向他行礼。
那时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内敛忠诚漂亮的像个姑娘的奴隶会在关键时刻背叛卡丽妲。
“说说看,那年你都做了什么?”
科尔斯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冷漠,但匍匐在地的老奴隶那双浑浊的双眸却突然泛起了红,一滴眼泪毫无征兆的滴落在地。
思绪像是回到了从前在皇城的那些年。
卡丽妲,一个美丽、高贵,纯洁,一切人世间的美好词汇都能加注到她身上的女人。
当时的皇城几乎没有不歌颂她的美丽,不绘制她倩影的艺术家。
人人都将她视为冈萨迦王朝的瑰宝,将她高高地捧到天上。
可很少人知道,她其实是个温柔到极致的女人。
她爱花草,爱晨起的风,爱凌冬的雪,爱混乱的人间。
在冈萨迦王朝这样一个奢靡混乱,腐朽又冷漠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初识时,他被人陷害,不小心烧了她小心侍弄了很多年的花房。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是个燥热的夏季,他跪在烧成废墟的花房前,抱住拼死救下的唯一一盆鸢尾花绝望到极致。
她听到了花房被烧的事情,连靴子都没穿就跑了过来。
那间花房是她的母亲在十岁那年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她极其宝贝,种满了各类珍惜的花草。
所以在看到烧成废墟的花房时,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转过头无措地看着他问:“我不是说过火种不让带进花房吗?怎么会烧成这样?”
他嗫嚅了两下,想告诉她自己是被陷害的,但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那些人是为了陷害他才烧了她的花房,归根结底原因是他,他没有可以辩驳的理由,弓着背麻木地道:“是奴的错,请小姐惩罚。”
可预想中的责罚没有落下,她的嗓音轻颤里带着让人意外的怜悯:“你的背,怎么会烧成这样?”
他当时愣了好半晌,才明白她说的是他为了救那盆鸾尾花被烧伤的后背。他颤抖着双臂直起身体,将怀里捧着那盆小小的鸢尾花举到了身前:“我想救下那几盆鸢尾花,但火势太大了,只救下了这一盆。”
他举得很高,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满心期待着这盆鸢尾花能保他死得痛快些,却听到了她的一声叹息。
“花终归是死物,哪有人命重要,你不应该这样拼命。”
怎么说呢,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有些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作为一个奴隶,从小到大,他的生命廉价的不可思议。
一只漂亮的戒指,一匹高大的马儿,一杯琉璃红酒杯都能买下他,更别说这些价值连城,珍惜的花朵。
可她说,人命总比死物重要。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一度都不能理解这种想法。
直到她原谅了他,只罚他重新建造花房,还为他后背上的烧伤买来昂贵的药材医治,他才明白,在她眼里,人命真的很贵。
后来他也问过,当时为什么不惩罚他。
她说:“花房里最是湿润的,不蓄意纵火是没办法烧成这样子的,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不是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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