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小狗创飞虐文by风溪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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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带着过来人的沧桑, 严家倒是没人去世, 但她想到了十几年前家里养的哈士奇。当初那只小狗走时她也非常难过, 但后来还是缓过来了。
想到那只小狗,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墓碑上女孩子一寸照里的照片很漂亮,那双蓝色眼睛有点像她的露可。
这个女孩子的名字也叫露可。
简直是宿命般的巧合。
严路妍心情复杂, 因为露可因自己儿子而死,她心里对这个女孩子有着极深的愧疚,但对封逸言的担心压过了这份愧疚。
“阿翊,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们还是要好好活着,你别让我们这么担惊受怕。”
终于封逸言开口了,生锈的嗓子吐出冰冷低哑的声音:“您不用担心。”
严路妍见他肯开口,心里一喜:“我怎么不用担心?要不是我们闯进来你是不是就喝下那毒了?”
她越说越焦急和愤怒:“你至于吗,你们两个认识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月吧,你就给我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朱丽叶死了,你也要跟着服毒自尽?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
封逸言不再开口。
严路妍心里又焦躁起来,喝了一声:“孟关!”
红着眼的孟关低声应道:“夫人。”
严路妍怒声:“今天起你给我住进风栖园去看着他,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必须要给我恢复正常!”
孟关低头不语。
严路妍竖起眉头诧异:“孟关?”
孟关双臂垂于身侧,依旧恭敬低着头,开口时的声音压抑带着哽咽:“夫人,露可小姐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一个月别说少爷了,连我们这些人都没办法释怀的,您太过严苛了……”
严路妍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孟关擦了擦眼睛,努力笑了笑:“真的,您给少爷时间吧……”
严路妍皱眉,这一个个的都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才两个月而已,是有多会收买人心才会让这个马屁精助理也顶撞她?
她语气冷硬起来,威胁封逸言:“总之,如果你敢自杀,等你走后我就平了这块墓碑,把里面的骨灰扔到垃圾桶里!我说到做……”
话说到一半蓦然止住。
因为被封逸言骇人的神色吓到了。
“母亲,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
严路妍咬唇。
她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做不出这种事。
她只是太害怕儿子跟着殉情了,所以用这种极端的话来威胁。
说到底,严路妍虽然对这个女孩子愧疚,但终究没感情,所以能说出这种绝情的话。
封逸言抬起手,示意周围的保镖把严路妍请走。
一群保镖围了上来。
这群保镖都是住在别墅对面跟露可相处过的,也为严路妍刚才的话而生气,只是不敢表露出来。
为首的保镖伸臂,请严路妍往车的方向走,声音冷漠而压抑:“夫人。”
严路妍被刚刚儿子的神情怵到,也不敢太逼他,顿了顿后,黑色高跟鞋在雨水里转身。
从墓碑通往车子的路上她碰到了一只小奶狗。
是只白色的小土狗,不知道怎么会在墓园,小小的身体被雨水淋得湿透,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周围的保镖有点担心严路妍会一脚把它踢开,却见严路妍居然蹲了下来,不顾小奶狗浑身脏兮兮的,把它抱在了怀里,还将它带了车。
自从养过露可后,严路妍对所有的小狗都多了份温柔,最不忍心看到的就是落单的小奶狗。
这个女孩子也叫露可啊。
严路妍回头望了眼远处的墓碑,想起照片上跟她的露可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一阵恍惚,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生起了一点遗憾,好像错过了什么。
严路妍离开后,又过了半小时,封逸言也坐车离开墓园。
墓园的黑铁大门徐徐拉开,黑色宾利缓缓驶出墓园大门。门口围着很多人,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无数人想要往里冲,但是被安保公司的人拦住了。
墓园门口来了很多人,杨雨果、邱嘉泊、陆哲远、南枫、南柏,一个个全都来了,全部一身黑,胸口配着白花,脸色憔悴夹杂着悲痛愤怒。
陆诗灵也来了,黑色西装裙子配黑色高跟鞋,脸上蒙着漂亮的黑色网布面纱。
看到车子驶出来,这些少爷的保镖全都试图开路闯进墓园,但却被封家的保镖们挡住。
然后他们堵住了封逸言的车子。
年纪最轻的南柏最先忍不住,少年堵在车头对着里面的人咆哮,神色憎恨:“是你害死她的,是你,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去送她最后一程?!!”
宾利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封逸言出尘冷漠的脸。
四周的人安静了。
车后座的封逸言淡淡地对窗外的人道:“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她喜欢热闹。但是陆哲远、陆诗灵,你们两个人不可以。”
人群中的陆哲远蓦然一僵:“为什么?”
封逸言:“因为她不喜欢看到你们。”他顿了顿补充说,“以后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们。”
陆诗灵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阿言……?”
陆哲远深吸一口气,试图辩驳:“之前她亲口说了原谅我三分之一,她并不一定不想看……”
封逸言已经升上了车窗。
反光的玻璃挡住了那张冰冷无情的俊美侧脸。
黑色的宾利开走。
邱嘉泊等人被允许进去,几人进去后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都有些腿软和恍惚。他们之前没能进ICU ,连她火化前的样子都没能看到。
一切就像假的一样,让人对她的死亡没有丝毫真实感。
他们无法相信那么有活力的人就那么去了。
但是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却又确确实实是露可的。
杨雨果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屁股坐在被雨水浸湿的石砖上,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雨水浸润西装布料,人一下子被雨水淋湿了。
他的助理要给他撑伞,被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喝了声滚。
雨水沙沙地下。
所有人都在墓碑前静默地说不出话。
悲痛和仇恨在心头蔓延。
他们心里恨啊,既恨那些神经病粉丝,又迁怒于封逸言。
杨雨果手指颤抖,怎么都想不通:“封逸言他凭什么、凭什么能这么平静……”
孟关还留在墓碑前没有离去,闻言忍不住开口了:“连你们都受不了,更别说我们少爷了,他当初……”他闭口不说了。
这些人被露可的爱辐射到,都会被那份热度和纯粹吸引,更别说被明确爱着的封逸言了。
那是能压垮人的悲伤。
露可去世的消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曾经日本有一男明星在宣布结婚时,其同样身为明星的妻子就收到过恐吓信和炸弹,两夫妻很辛苦才熬过来,大家也都知道有些极端粉丝确实疯狂。
但大家没想到封逸言这位顶流的经历更惨烈。
封逸言本人在这件事情过后彻底退出了乐坛。
非常决绝的退出,没有退圈申明或者任何申明,他注销了自己的微博账号,下架了自己的所有音乐,封掉版权,禁止任何人翻唱他的歌,所有的乐器也都处理掉,不是拍卖掉或者放在仓库封存,而是砸掉,一把火烧掉。
这位音乐天才以近乎憎恨的形式埋葬了自己的音乐。
之后封逸言接管了封家大部分产业,所有精力专注在商业上,平常除了工作外不参加任何聚会或活动,就待在风栖园里。
封逸言的粉丝们只是偶尔在财经新闻里才能看到他一眼。
新闻里封逸言冷峻、苍白,唇色也是浅淡的,没有丝毫笑模样,明明是一米九的高大身材,却始终给人一种脆弱感,好像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他们知道封逸言憎恨自己的粉丝,没有人敢再自称是他的粉丝,可是依旧有很多人迷恋他。
甚至因为这份脆弱感越来越迷恋。
但封逸言不管外界如何,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
前段时间,封逸言父母看不过去他这样子,强硬地从港岛老家带来的一位世交家的千金,安排她住进风栖园,逼死逼活地让他们两同住。
这位千金一直很喜欢封逸言,是自愿来照顾他的。
她知道封逸言很爱那位前女友,但是她心疼他,想要救赎他、治愈他,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五年十年,她相信水滴石穿,日久见人心,一定能感动他,带他走出来的。
怀着这样坚定憧憬的心,那位大小姐直接把自己的行李箱带来了。
但是人都带着行李到门口了,封逸言却没有开门,不管封家父母怎么威逼利诱气急败坏都没用,大门始终紧闭。
那大小姐在门外留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打动他,最后失魂落魄地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
封逸言始终拒绝任何人进这栋房子,拒绝认识新的女孩子。
虽然他退出了娱乐圈不再是顶流,但依然像是一盏诱人的灯悬在天际,吸引无数飞蛾跃跃欲试想要来扑火。
她们想要尝试水滴石穿,想要‘救赎’他,或许内心深处还有一点点火葬场的期待,大家总喜欢把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拽下神坛的恶俗剧情,如果这个高岭之花是朵需要救赎的高岭之花就更诱惑人。
没有人抓到那个接近他的机会。
封逸言总是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脚步如风、神色漠然地来去,要么就是去封氏大厦上班,要么就是去出差,要么就是商业聚会,神色从来都是冷峻,不苟言笑的。
之前那个美滋滋全网发红包的人犹如一场幻梦。
至今想来网友们都觉得不真实。
深夜,封逸言咳嗽着从床上醒来。
床畔昏黄的床头灯亮起,那只丑丑的露可娃娃乖乖巧巧地坐在灯旁边,周身被温暖的黄色灯光笼罩。
他沉默地望着它,露可娃娃两粒蓝蓝的玻璃眼珠子也似乎在望着他。
“咳咳咳……”
他又低低地咳嗽起来。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透明的落地窗外一半倒映出封逸言狼狈蜷缩咳嗽的样子,一半透出外面的花园景象。
到秋天了,花园里的银杏树叶子变黄了,金黄的叶子落在草地上。
转眼离露可去世已经一年了。
露可去世后,封逸言没有抽烟也没有酗酒,遵循着以前的作息,身体却逐渐变坏。
封家父母很焦急,一直想让他去医院看看,但他拒绝去医院,甚至一靠近医院就会冒冷汗。
夜色凄冷。
四周很安静。
是连虫鸣都没有的极度安静。
封逸言重新闭上眼,却完全没法入睡。
他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定位软件,露可的定位登时弹跳出来,哈士奇的小狗头安安静静地显示在十五米外的另一间卧室里。
看了那个卡通小狗头片刻,封逸言的双手颤抖地轻轻拢住手机,然后像以前无数次的那样下床穿上拖鞋,出门走向那间卧房。
整座别墅都寂静得像坟地,没有丝毫声息。
他如幽魂般站在那间卧房外面,握住了门把手。金属门把手触手冰冷,冻得他心脏发冷。
他不敢打开这扇门。
因为他知道里面只有一只安安静静安装着定位的手表。
一年过去了,这间卧室的门始终关闭着,这也是一扇绝不能被打开的门,来做清洁的保姆也从来不敢开,里面已经落满灰尘。
不开门,恍惚间就可以骗自己人还在。
她只是贪睡,一直在里面睡觉。
或许某天只要一敲门,里面的人就会睡眼朦胧地来开门,看到他后就笑起来,弯着蔚蓝的眼睛,元气满满地跟他说早上好。
秋天了,她在炎热的盛夏里出现,又在盛夏里死去,像是一场短暂的盛夏奇迹。
噗通噗通。
心跳剧烈跳动着,带来强烈的心悸感,封逸言冷汗涔涔地在床上惊醒。
睁开眼睛是黑夜,他立即按亮床边的床头灯,床头灯旁乖乖巧巧地坐着露可娃娃,跟噩梦里的一模一样。
封逸言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卧室里窗帘拉着看不清外面,但屋内的中央空调依旧在运转着,现在应该是夏天,跟梦里的截然不同。
所以只是做梦。
他居然梦到露可死了?
封逸言皱着眉头拥着被子坐起来,白玉般的额头蒙着层细汗。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那个定位软件,哈士奇小狗头停留在十五米外的卧室里……跟噩梦里的一模一样。
恐惧如潮水般淹来。
他立即下床拉开窗帘。
窗外的银杏树叶子绿意盎然,现在确实是在夏天。
他稍微松了口气,告诉自己只是一个荒谬不吉利的噩梦而已。
但原地站了片刻后,那种让人溺毙的绝望感依然留存,他忍不住离开卧室,就像噩梦里做的那样往露可的卧室走去。
站在门口握住门把手时,那熟悉的冰凉让他颤抖了下。
恐惧攫住了心脏,脊背爬满细密的冷汗。
他突然不敢打开这扇门。
定了定神后,他按下门把手。
卧室里,露小狗好好的睡在那里,盖着被子,呼吸平稳香甜,睡得四仰八叉的,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她的甜香。
一瞬间,仿佛从地狱的沸水里被捞回来的感觉,他获得了救赎。
封逸言依靠在了门口。
系统原来跟露可一起在睡觉,睡着睡着猛然发现卧室门口站着个黑影,它吓了一大跳,当即就要把露可叫醒。
结果等回过神来后才发现那是男主。
那黑影在房门口站了许久后才离开,轻轻关上了房门。
男主梦游了?
系统惊恐。
第二天早上七点四十,封逸言的卧室房门被打开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封逸言睡觉不锁门了,露小狗畅通无阻地闯进来。
她看了看还在睡觉的主人,忍耐地原地转了两圈,又蹲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制造出一点动静。
见他还是没打算醒的样子,她拉开窗帘,让刺目的阳光涌进,然后一个爱的飞扑,径直往床上的封逸言扑去。
沉睡中的封逸言遭受爱的痛击。
“唔!”
露可沉甸甸地压在封逸言身上闹他:“八点啦,起床啦!”
她昨天回卧室后看《野性的呼唤》看到睡着,今天早上她六点半起来后把最后一点尾巴给看完了,人还沉浸在电影情节中,兴奋得不行。
“我们什么时候也出去探险吧?去找黄金河,去看瀑布,去看雪崩,我们出去玩吧!想出去玩想出去玩!”
被砸醒的封逸言没有斥责露可,他睁开眼睛定定了看着会扑在自己身上的人,沉默地张开双臂将人抱住,然后闭上逐渐泛红的眼睛。
睫毛有点湿湿的。
“你怎么了?”
露可发现不对,诧异地问他,再也顾不上出去玩什么的了,湛蓝的眼珠子透着焦急和关心。
封逸言掀开被子把人抱进来被窝,脸埋在她温热香软的脖子里不说话,双臂搂得极紧。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带着点撒娇意味:“……我做了个噩梦。”
“做噩梦了?”
露可松了口气,也抱住他,手一下下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慰一个小孩。
她想起小时候的封逸言碰到过流浪狗群,差点就被流浪狗撕咬,回去后做过一阵噩梦,她以为他又梦到了。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露可用脸拱了拱他的胸膛,安慰许诺,那时候还是狗狗的露可就及时赶到,很勇猛地帮小封逸言赶跑了那群流浪狗群。
“嗯。”
封逸言低低地嗯了声,抱得更紧了,几乎揉入骨血。
第96章
封逸言一开始将露可抱得极紧, 那力道紧到会让女孩子觉得胸闷无法呼吸,但小狗什么都没说, 就很乖地让他抱着。
稍微缓过劲来后封逸言稍微松了点,但还是像抱着宝贝般不肯撒一点手。
失而复得的那种锥心刺骨感在胸腔消之不去,他整个人还处于严重的PTSD状态中。
外面鸟鸣阵阵,屋内窗帘拉开了,阳光透过枝叶繁茂的银杏树投到大床上,两人在晨光中相拥着睡觉,气氛逐渐静谧。
露可像哄小孩似的不停拍封逸言的背,让他不要怕噩梦,但拍着拍着她就睡着了,还没持续五分钟。
没办法, 狗子的睡眠向来和食欲一样好, 随时能秒睡。
这一睡露可一直睡到早上九点多才醒。
一睁开眼睛, 她就望进一双深邃的黑眸里, 这双眼睛极其清醒,没有半点睡意, 仿佛一直没睡过,不知这样看了她多久了。
她发现封逸言已经没抱着她了, 对方一条手臂轻轻搭在她的枕头边缘,是一个半环绕又不打扰的姿势。
露可刚醒, 半个脑子还在酣甜的梦里。
她仰躺着枕在松软的白色枕头上, 睡眼惺忪地望着封逸言眨了眨眼睛, 浓密卷翘的睫毛扇了两扇,随后弯起了眼睛,像是被唤醒的睡美人,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嗓音微哑微软,听得人心都软了。
“你之前做了什么噩梦啊?”
“忘记了。”
“我也做过噩梦的,噩梦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不要怕它。”
“你做过什么噩梦?”
“我梦到你破产了我们流浪街头。”
封逸言唇角带上笑意,‘嗯?’了一声,鼻音性感上扬,引人说下去。
露可调整了下姿势,侧躺着看他:“然后我们一起捡破烂为生,你在前头踩三轮车,我在旁边使劲拉三轮车,过桥时你本来三轮车骑不上去的,还是靠我拉上去的。”
封逸言:“……”
露可说的眉飞色舞的,一点不像在说噩梦,说着说着就露出了感动的神情:“后来我们捡来的破烂都用来买鸡腿了,你都舍不得自己吃,买来的鸡腿全给我吃了!”
封逸言默然片刻,无语又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脑壳。
露可黏黏糊糊地趴到他的胸膛上,柔软的睡衣布料泛着丝丝冷香,她不客气地把脸埋在他胸口,含糊说:“你之前说只有真正的女朋友才能睡你的床。”
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意思是你破戒了。
封逸言不言,低眸看着她,片刻后温柔地启唇道:“九点半了,该去医院了。”
怀里的人触感非常明显的一僵。
半晌,露可抬脸可怜巴巴地对他说:“我觉得我的胳膊好了,我不想去,我们去玩吧?我们去看雪山怎么样?”
“现在是夏天。”
封逸言不为所动,“还有,早上要抽血,等会不能吃早餐。”
露可惊闻噩耗,噩上加噩,脑袋昂了起来,声音提高:“我我真的觉得手臂很好,没有半点问题!”
封逸言:“不行,韧带伤不能拖,如果上午指标可以的话,下午就安排手术。”
“……”露小狗使出充耳不闻大法,被子一掀,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但是下一刻身上的被子就被全部掀开,随后身体悬空,她像一只枕头那样轻松地被封逸言从床上端了起来,又被竖着放到地上,还精准地给她放到了她的拖鞋上。
从横卧到直立的修狗一脸懵逼。
把人放下后,封逸言就去洗漱间了。
狗子追到了洗漱间。
封逸言站在镜子前拿起了牙刷杯,露可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脸颊讨好地蹭蹭他的后背:“真的真的不能不去医院吗?”
这副样子真真是铁石做的心也要融化了。
封逸言可疑地顿了两秒钟。
随后手掌无情地按住她的脑壳,给她转了个身,将她转向门口:“十点钟必须出门,去你自己的洗漱间刷牙洗脸。”
露可挣脱开他的束缚,放弃了,愤愤地低头用脑壳撞了一下他的背,跑去自己的洗漱间刷牙去了。
拖鞋的鞋底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声响,一串连绵有活力的脚步声远去。
封逸言一直听着脚步声,直到脚步声停落在十几米外的洗漱间后,才放下牙刷杯,打开水龙头,闭上眼睛慢慢掬了捧冷水,白皙但骨关节泛着粉的手指微微在颤抖。
那股极深的恐惧感并没有消去。
楼下的门铃响了。
露可磨磨蹭蹭地才开始刷牙,听到门铃后要出来,封逸言已经洗漱完毕,经过走廊跟她说了声:“刷你的牙。”
然后下楼去开门。
门口站着三名身高腿长的大帅哥。
浅金色头发、戴着墨镜的是邱嘉泊,卷毛混血打扮贼潮的是杨雨果,穿着白衬衫、温润清雅微带痞气的是陆哲远,三人站在一起特别亮眼。
封逸言目光掠过前两个,瞥向陆哲远:“你怎么也来了?”
陆哲远微笑:“我闲人一个,没事做就顺道一起过来,多我一个不介意吧?”
封逸言回想起梦境里这家伙在墓园门口红着眼的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让开身:“你们进来吧,她还在刷牙。”
居然让他们进去?
三人震惊了。
真的假的?
杨雨果夸张地后退一步看了眼天上,咂舌:“这天上也没下红雨啊?”
封逸言双手插着裤兜懒倚在门边:“不愿意进来就在外面等。”
“进进进!”
“你这里都造完有五年了吧,头一回进来啊。”
三人都生怕封逸言这个领地癖下一秒就改口,忙不迭地应声然后立即走了进来,各个都受宠若惊。
封逸言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三人进家门,心中升起强烈的领地被入侵的不适感。
这种不适感和噩梦残留的心悸感一起在胸腔内撕扯,又彼此互相冲淡。
看到这三个人眼睛不住往里瞟,一幅在搜寻露可身影的样子,他嘴角扯起冷笑:“家里没有拖鞋,只有鞋套。”
鞋套也就是保洁们进来时穿的鞋套。
这三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哪里穿过鞋套?
穿了感觉不对味,但不穿绝对会被封逸言赶走。
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
杨雨果目光幽幽地看了封逸言一眼,然后打了个电话,十秒钟不到,他的助理小跑着过来,还从车里拿出来三双男式拖鞋。
因为想着或许可以坐他的车载露可去医院,所以今天开的是辆比较舒适的加长车,上面放了备用拖鞋,正巧用上了。
迎着其余三人微诧的眼神,杨雨果得意地挑挑眉,把另外两双递给邱嘉泊和陆哲远:“说谢谢。”
邱嘉泊正色:“谢谢。”
陆哲远正色:“谢谢。”
三人成功进入别墅。
他们进来时露可刚好洗漱完,正踩着拖鞋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这是邱嘉泊等人第一次见到露可穿着家居服的模样。
白色的真丝睡袍质地柔软,腰肢被睡袍的系带勒得只有一小节,锁骨大片露着,裙摆下是一双笔直纤长的小腿,通身肌肤光洁如玉,因为刚洗漱过,唇瓣有种水粉玫瑰的色泽,有种慵懒感。
下楼的样子美得就像电影里的画面,让人不忍打破。
看到他们几人后露可眼睛一亮,随后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那笑容惊艳得闪花他们的眼睛。
“你们来啦?”
这一个笑容这一声招呼,瞬间让三人觉得一早上受得苦都值了。
他们几个因为不敢跟封逸言约时间,所以都是一大早就起床,早早的就来风栖园蹲守。
来了之后也没敢敲门,在车里憋屈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直到九点半了见他们还没出发的意思,才冒着受冷脸的风险按了门铃。
这三个顶级豪门出身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就是之前听从家里长辈的话围在封逸言身边,大家相处起来也是平等的兄弟关系,也不会特意献殷勤什么的。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干这种事。
偏偏心甘情愿。
露可热情地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封逸言出声:“你早上要抽血,必须空腹。”
露可:“我知道,我不能吃但你们可以以吃啊,我看着你们吃。”
封逸言不想耽搁时间:“我不用,他们三个也都在家里吃过,直接去医院。”
露可不同意,她把进食当作头等重要的事情,不愿意封逸言跟着她一起不吃早餐,坚持让他吃完再出发。
她拉着封逸言招呼大家一起去餐厅,然后熟练地抓起他的手激活了智慧餐桌,一整张黑色玻璃桌面顿时成了大平板,里面弹出点餐界面,眼花缭乱的什么菜系都有。
露可就像叼着骨头给同伴炫耀的狗子,得意地向三位客人炫耀这张餐桌:“这张桌子可好了,什么菜都有,只要点完对面厨房的人就会做好送来。”
“你们不要客气,自己点。”
尽管受到了热情招待,三个男人却都高兴不起来。
看这女主人的派头,还直接抓着封逸言的手按掌纹,一言一行都透露出小情侣的你侬我侬感。
三人心里酸溜的要命。
杨雨果坐下,划拉了几下桌面,开始慢悠悠挑刺:“都是些正规的饭菜款式,好像没有关东煮这样的街头小吃啊?”
露可立刻划拉到小吃部分:“有啊!在这里。”
陆哲远温文尔雅地浅笑了一下:“但是似乎甜品种类少了点,还可以改进。”
露可:“有啊,这里退出后,有好几百种呢!”
邱嘉泊知道封逸言不爱吃什么,看都没看菜单,直接说:“没有麻辣烫和烧烤,也没有火锅。”
“这些都有啊,你看这一页全都是!”
这下邱嘉泊也语塞了。
其实以前菜单确实没有关东煮、麻辣烫、烧烤火锅这些东西,甜品种类也少。
但是露可住进这里的两个礼拜后,这里的点菜系统被悄悄升级过几次,对面别墅的厨师也新增了好几位。
杨雨果干巴巴地说:“……这餐桌确实挺有意思的哈,回头我也去定一张放家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