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小狗创飞虐文by风溪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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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们原本守在楼梯口,闻言立刻从楼梯口过来。
但是他们走到走廊的时候碰到了封逸言,封逸言站在露可卧室门口,似乎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眼神冷冷淡淡地瞥过来。
……那种气场,都不用说话就让人不敢过去了。
保镖只好跟严路妍汇报现在的情况。
严路妍听完更糟心了。
这对小情侣。
“……算了,不用管她了。”
再挠一会门应该就走了。
毕竟人人都喜欢的顶流儿子正巴巴地等着她回去,估计被窝都暖好了。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要男朋友陪,这么执着地要她这个凶巴巴的男朋友妈妈陪。
‘嘶啦’
‘嘶啦’
‘嘶啦——’
挠门声不断,而且越来越响亮。
这德性真是跟他们以前养的哈士奇一模一样,哈士奇还会啃门把手。
说不清为什么,严路妍再次头疼地打开了房间门,门外的露可差点扑到她怀里,严路妍把她推正:“站直了,还有什么事?”
露可不说话,就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蔚蓝的眼眸犹如晴海一般。
严路妍不为所动,板着脸:“如果是要进来睡就算了,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你回去吧。”
露可:“真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严路妍说完就看到自己儿子一身睡衣靠在走廊上看着她们,那个位置就是露可的卧室门口。
“你们吵架了?”她问。
“没有啊。”
“那你怎么不跟你自己的男朋友一起。”
露可不说话。
严路妍有点头疼,当露可这种奇怪的行为是在讨好婆婆——一种奇怪的讨好方式。
像只赖皮狗。
“这招对我没用。”
说完严路妍无情地关上门。
关上门后她又觉得不对。
想想之前露可非要抓人家鸡,她怎么训斥都不放。再想想她之前把虫子丢到她身上,一去不回,喊都喊不回来。
所以……绝不是在讨好婆婆,她那个脑回路应该不是这么运转的。
再一细想,露可之前就很怪异的极其亲近她,一见面就自来熟得好像久别重逢的亲戚。
但是她确定以前没见过露可。
难道她是什么看起来很让小辈喜欢亲近的人吗?
严路妍怀疑地看了眼落地镜里的自己,镜子里那个披着真丝睡袍的中年女人也在看着她,即使卸了妆气势也很凌厉,面容刻板,满脸写满了傲慢不好惹。
她如果碰到这样的人也不会亲近的。
别说小辈了,就是圈子中同辈们聚会也少有人敢亲近她,都是揣摩着她的意思跟她说话,跟她说的每一句出口前都要思量一下。
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交换,结交人脉,她保证她们会消失得飞快。
门外的挠门声又不屈不挠地响了起来。
但响了一阵后消失了,露可应该走了。
严路妍回头看了眼房门,心底生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走到床旁边打算继续处理公务。
走廊里,封逸言看着再次吃闭门羹的露可笑了,眉眼清隽好看,冲她招了招手:
“死心吧,过来。”
露可把枕头放在严路妍房门口,然后一屁股坐下,两只眼睛看着他,不说话,一看就知道又犯倔了。
封逸言看得好笑。
难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可爱,连这倔驴劲犯了的样也愣是能看出可爱来。
封逸言迈动双腿走过去,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眯眯地调侃:“谁家的小狗看起来这么可怜啊?”
“哦,原来是我家的。”
系统真是无力吐槽了,这男主不是要放手跟露可做家人吗,有这种暧昧的兄妹?直接说要玩禁忌恋算了。
这要是狗子真的被人追走了,看着吧,这男主绝对要发癫。
“我不可怜,我也不是小狗。”
露可说。
封逸言唇角掀起,悠悠道:“行,你不是可怜的小狗,你是只顽强的倔驴,现在我去楼下给面前的倔驴泡杯热羊奶,耗时大概六七分钟,等我回来,你就喝了羊奶跟我回房间睡觉。”
露可的一切习惯都很像狗狗,她喝牛奶要窜肚子,只能喝羊奶。
“哼。”
露可撇过头去。
封逸言笃定露可这番注定白等。他那位铁石心肠的母亲绝对不会再开门了。
所以封逸言笑了笑就施施然走了,等着回来后捡一只被人拒之门外的受创小狗,还打定主意要教训她一番。
他会告诉她只要在乎他一个家人就够了。
专心喜欢他这座屋就够了,不用顺带喜欢那两只不讨喜的乌。
封逸言前脚走,严路妍后脚开门。
处理公务有点处理不进去,她突然想确认一下露可还在不在门口。
结果一打开门,发现露可还真就坐在她房门口的地上,背对着她,盘腿坐着,两只手托着下巴,脊背单薄。
那背影看起来真是……无比的可怜。
她那儿子也不知道哪去了,走廊里不见人,就留他女朋友一个坐在她房门口。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露可回过头来,看到严路妍打开门站在门口顿时一脸惊喜,眼眸亮得惊人。
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虽然嘴巴没说,但那双眼睛却不停地吵着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吧。
吵得让人头疼。
严路妍张了张口,原本拒绝的话被咽了下去,挫败地用低了三度的声音说了一句:
“……那各自睡在一边。”
“好啊!”
露可的脸瞬间像被点燃的烟花般灿烂,抱起枕头就往里冲。
“在地上坐过了难道你还要枕着睡?”严路妍拉住她的胳膊,“丢掉,床上有两只枕头。”
“哦。”
露可毫无留恋地丢掉了手里的枕头,然后兴冲冲地登堂入室,进去后毫无之前小可怜的样子,视线逡巡着房间像在逡巡自己的领地。
逡巡了一遍就要跳上床。
严路妍连忙拉住她:“去换身睡衣,这套在地上坐过。”
露可:“我坐在枕头上。”
严路妍跟封逸言有如出一辙的洁癖,严厉道:“那你裤脚也碰到地面了,去换。”她从衣柜里拿了套自己的睡衣给她。
露可也不避讳,飞快地脱下自己衣服换了,严路妍这套睡袍是吊带加睡袍款式的,露可懒得穿长长的睡袍,就穿着件真丝吊带裙。
换完后她就像是鱼跃海面似的愉快地往床上纵身一扑。
结果严路妍年纪大了,腰椎不好,睡的是硬床,老管家特地换过的硬床垫,露可这纵情一扑嗷地摔疼了,差点没石化。
“怎么这么硬!”她不敢置信。
严路妍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反应过来后又迅速收敛笑容,问她:“要不要紧,疼不疼?”
露可依旧呈大字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只有声音闷闷的从枕头里传出来,委委屈屈的:“还行吧,有点痛~”
严路妍又忍不住笑了下。
她让露可起来看看是不是哪里撞伤了。
然后发现露可是胸撞得有点痛,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等自己缓过去。
缓了一会后,露可缓过劲来了,乌龟翻壳地翻过来。
大床有两米宽,如果各自睡在一边中间还能睡好几个人,严路妍之前是这么想的,之前让露可进来时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这家伙进来后就不装了,霸道地睡在中间,且毫无愧意。
“让开点,睡过去点。”
严路妍板着脸说。
露可往旁边挪了半个人的距离,过了会,粘乎乎地看着她:“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这石破天惊的一个问题让严路妍都不禁沉默了一下:“……你们两个结婚了再说。”
“哦,好吧。”
露可说:“那我怎么叫你,我不想叫你阿姨。”
严路妍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随你怎么叫。”
露可思考起来,思考了足足半分钟,然后她认真地喊了她一声:“哥哥他妈。”
“……”
严路妍在喝水,结果差点没喷出来,呛了几声,给了她一个你有毛病吧的眼神。
无力跟露可瞎扯,怕她再次语出惊人,严路妍放下水杯开始收拾床上的东西。
她把笔记本电脑合起来放到床头,再把散落的资料给收起来。
“让让。”
有份资料被露可压在背底下。
露可慢吞吞地挪开一点位置,都懒得多挪一点身子,只让资料纸露出一个角。
严路妍有点习惯她这副自来熟的大爷样子,什么都没说,认命地自己把那叠被压得微皱的资料抽出来。
露可是个奇奇怪怪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这家伙进来后房间内无形的恐惧感倒是被冲击得无影无踪,露可哪怕不说话,本身就能给人带给别人带来巨大安全感。
另一头封逸言拿着刚泡好的羊奶回来了。
结果回来后在门口只看到一个枕头,露可本人消失不见了,他去露可的房间看了看,里面空无一人。
他那么大一个露可呢?
想了想,他用手机发了条信息给严路妍。
卧室里的严路妍看到消息回复:【她害怕,今晚跟我一起睡。】
封逸言盯着这行信息两秒,随后叹为观止地收起手机。
真是没有露小狗攻克不了的冰山,连他母亲那样的人都能心软。
他回到严路妍的卧室门口,屈起手指敲了敲门。
屋内严路妍听到敲门声看了眼露可,说:“阿翊找来了。”
“哦。”
露可懒懒地应了一声。
她睡舒服了,非常惬意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没有一丁点要下床去开门的意思。
严路妍默了默,只能自己过去开门。
封逸言端着用玻璃杯盛的羊奶进来,语气疏离客气:“打扰母亲了。”
严路妍嗯了一声,也不否认他的打扰。
封逸言视线微移看向大床,大床上露小狗舒服地高高枕着两只枕头,半觑着眼睛看他,也不说话,但那隐约带得意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行,真被她做到了。
翘尾巴就翘尾巴吧。
封逸言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露可穿着严路妍的吊带睡裙,被子也没有遮得非常严实,露出一大片雪白皮肤,晃人眼。
封逸言没有多看,错开视线走过去,把那杯羊奶放在床头边:“喝完了就早点睡,明天七点半左右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露可乖乖点头。
封逸言没有多停留,又跟自己母亲打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严路妍敏锐地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她发现封逸言好像不敢看露可穿吊带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她问露可:“你们在风栖园是睡一间房还是分开睡的?”
露可懒洋洋地说:“最近是一起睡的,主人他最近……”
她嘴瓢了,她总是哥哥、封逸言、主人,三个称呼混着说,随着心意喊人,嘴巴比脑子更快冒出,结果这会喊了主人。
“主人?”
严路妍的眼神一下锐利了起来。
她没有错过露可这个称呼。
什么主人,封逸言玩得这么花?
等等,她儿子不会人面兽心,在私底下搞虐待服从指令,露可这个傻的该不会被欺负了吧?
严路妍面色都变了,开始严厉地逼问露可。
最后一番逼问完她才发现自己误会了,封逸言和露可这两个人都非常单纯,睡在一间房就是睡在一间房,连亲密关系都没有过,她想多了。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是假男女朋友。”露可丝毫隐瞒。
严路妍皱着眉头重复:“假男女朋友?”
网上的那些事她也知道,前几天封逸言的公司官号发表过申明,申明LL是假女友,是封逸言为了替那个陆诗灵摆平负面舆论雇的,那则申明她都匆匆看过。
但是她之前一直认为这只是一种对外说法,是为了保护露可的手段而已,避免她被狗仔骚扰。
怎么可能是假男女朋友呢?
明明一直让她住从来没人能踏足的风栖园,明明喜欢她喜欢到失去自我,连一直喜欢的音乐都放弃了。
严路妍眼神复杂地看向旁边的人。
床头灯的昏黄光照下,露可耷拉着眼皮睡觉,无比随意的睡姿都像是电影里的画面,美丽惊人,让人不禁叹息女娲的巧手。
漂亮到这个程度,足以把任何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晕头转向。
突然间,严路妍脑海中电光火石地冒出一个她之前从没有想过的念头。
那就是……她那个万人迷儿子该不会是在单相思吧?!
门从身后被轻轻扣上。
封逸言把门口被露可丢掉的那只枕头捡起来, 轻轻拍了拍,然后这个洁癖比严路妍还严重的人就这么抱走了一只当过地垫的脏枕头。
两个相邻的房间, 封逸言没有丝毫犹豫,选择回了露可的那间卧室。
撩开床幔,里面没有人。
封逸言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其实这次绑架案给封逸言带来的后遗症远比给严路妍的要严重的多,严重到封逸言一闭上眼耳边就能听到那手机来电声。
那是歹徒打来的电话。
里面的绑匪用变过音的粗嘎声音发出威胁,他们会割掉他们中一个人的手指,或者砍掉他们的耳朵。
如果没有办到他们提的要求,他们就要用抛骰子的方式随意挑出一个人杀掉。
那一声声穷凶极恶的威胁还在耳边。
封逸言蓦然睁开眼睛,耳畔的声音消失了。
厚重的床幔依然像之前那样分隔出外界, 将床隔出一个小空间, 但此时他的心中却丝毫没有露可在身边时的旖旎。
他又想起跟随警方一同进歹徒村审讯歹徒的时候, 得知有三名歹徒想要侵犯露可, 然后被露可绝地反击的心情。
他无法想象露可在双手被绑缚在身后的情况下,同时面对三个男人。
那额头的一下撞击, 绝对带着十死无生的意志。
心脏处传来一阵阵心悸感,是那种生理上, 不是心理上的。
封逸言转了个身,那张线条优美的清冷侧脸已然变得苍白, 他闭上眼, 浓密的黑色眼睫不断颤抖。
他用力地嗅了下床单上露可残留的香甜气息, 确认她是安全的,平安归来待在他身边的。
那份眉宇中流露出来的脆弱感如果被粉丝们看到,绝对能把粉丝们给虐哭了。
但这里没有人。
而封逸言本人更痛恨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握紧拳头,极力想要摆脱这种负面状态。这种状态毫无作用, 反而如海啸般让他涌起一股阴暗的念头——那就是把露可锁到绝对安全的家里,一步都不让她出去。
所有的食物和水都经过他手,就像今晚他泡的羊奶。
不会有不安全的食物进她的肚子里,不会有歹徒会靠近她。
她会置身于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家里还要装满监控,一点死角也不能有,窗帘也要拉的密密实实的,不会被外面的人窥见丝毫。
越想黑暗的念头就越多,他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做到,能让露可在世界人间蒸发。
但不行。
这才是真正伤害到她。
封逸言用手遮住额头,唇边溢出一声痛苦的轻叹,再次睁开眼睛。
他知道自己有点分离焦虑症,又或者是PTSD症状。
之前那连续几天噩梦后就有的,经过今天的绑架之后症状更严重了。
心悸感一阵一阵袭来,柔软的睡衣布料下后脊已是冷汗涔涔。
过了会,骨指修长的手揪着被子,高挺的鼻梁用力贴住床单,试图更多的捕捉露可的气息。
是那沐浴露带来的淡淡白茶花味道,甜入肺腑。
他这副样子简直像是筑巢alpha无法离开自己伴侣一样。
白茶花的味道越嗅越淡。
半个小时后,封逸言游魂一样地离开卧室,他决定去门口听听露可的动静。很变态,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然而走出门后,他看到了封乘海在走廊里。
他的父亲站在严路妍房间门口两三米的地方,手里拿着手机,眉头犹豫地皱着。
封逸言脚步顿住,站在门口看他。
封乘海看到封逸言脸色不自然了一瞬,但很快端回了架子,命令道:“你去看看你妈,她今天受惊了,你去跟她说两句话,安慰一下她。”
封逸言看了眼严路妍的卧室房门,眼神示意,清淡道:“母亲的房门就在那里,离您三步远。”
封逸言从很早的时候就选择用父亲母亲这样的疏离称呼称呼他们,尊敬有余,亲近不足,没听见哪个小孩这么叫父母的,但哪怕封乘海想纠正也纠正不过来。
“您自己去说不定效果更好些。”封逸言说。
封乘海的脸色掠过一丝挣扎。
封逸言把这份挣扎默默收在眼底,然后蓦然想起露可之前问他的问题,她仿佛对他父母感情冷漠非常的震惊,仿佛他父母应该感情很好似的。
当时他回答的毫不犹豫,说两人是商业联姻,没有丝毫感情基础。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封乘海挣扎犹豫了片刻,决定要去敲门了,但是在儿子面前去找严路妍似乎让他挂不住脸,他沉下声音,很威严地说:“这么晚了出来干什么,还不回房间休息?”
封逸言静静看了他一秒。
就在封乘海快要被看得恼羞成怒之前,他不疾不徐地说:“对了,刚才忘记说了,母亲和露可这会应该已经睡了,最好不要去打扰她们。”
封乘海一愣:“露可怎么跑到你妈房间去睡了?”
好问题。
他也想知道。
一句话把封逸言问得难受的沉默了。
严路妍这一晚上睡得极好,第二天容光焕发地起来吃早餐,一边吃,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今天竞标的事情。
她睡得前未有过的好。
或许好睡眠会传染,因为露可睡得好,所以她也跟着睡得香甜,一觉醒来精力充沛。
而且醒来后看到旁边睡得香甜的露可心情也还不错。
被她喊醒后露可睡眼朦胧的,眼睛半睁着,但即使这么困的情况下看到她却还是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那一下真是,心突然一下子就软的不行,让她突然觉得如果有个这样粘人的女儿就好了。
严路妍睡得好,露可更是。
她是一惯的好睡眠。
与之相反的是两父子,封乘海今天早上喝了两杯咖啡。
封逸言虽然没有喝咖啡提神,看起来一切如常,也在饭桌上处理工作,但细看会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今天早上为了今天竞标的事,三人都很忙碌,连早餐这点时间都无法空闲下来,不停有人来请示一些事情。
只有露可比较闲,喷喷香地专心吃着早餐,那副样子一看就让人跟着食欲倍增。
严路妍百忙之中抽出了一点空,看向坐在旁边的露可,眉眼柔和:“你明天才回去吧,今天酒店要不要再跟我一个房间?”
露可一声好啊即将出口,正在跟代表团成员谈事情的封逸言立刻扭头,平静地喊了一声。
“妈。”
很罕见的叫妈,而不是母亲,叫了一声后就默默地看着她。
严路妍这才发现他眼底有点淡青,心里真是呵呵了。
“怎么,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封逸言沉默。
不远处的保镖默默地忍住了话,封公子何止是没休息好啊,是基本一晚上没睡,昨晚他看到他出来三次了,半夜晃到你们两人的房门口,站了一会后又回去。
封逸言昨夜确实无数次地想敲门进去看露可,想确认她的存在,确认她好好的待在那里,身体健康,心跳平稳,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但因为不想打扰她睡眠,所以没去打扰她,一直保持着心脏没落地的悬空感。
直到今天早上看到人活蹦乱跳的,心里一直绷着的弦才松懈下来。
“哥哥你没睡好吗?”
露可也发现了封逸言眼底的青色了,心里一下子后悔了。
她知道昨天晚上封逸言有点害怕,但因为和严路妍一起睡的机会难得,所以她还是选择去找严路妍了。
这会看到封逸言状态这么差她后悔了。
“我今天晚上陪你一起,不害怕了,我们都好好的,已经逃出来了。”露可哄小孩似的摸摸他的脊背。
“我给你包片这个!”
她按照封逸言的习惯,用餐刀挑上一块黄油涂抹在面包上,再放上培根和煎蛋,夹起来后递给他。
“再剥个虾怎么样?”
露可又殷勤地去剥虾。
对于露可这个习惯被人伺候的狗子来说,是很难得照顾别人的,封逸言也是第一次享受到这个待遇。
一晚上的折磨都在露可的哄慰之下烟消云散。
封逸言淡淡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那隐约得意的眼神看得严路妍嘴角直抽抽。
晚上选你,你得意上了是吧?
竞标现场在兰国官方安排的指定地点,地方很大,现场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人人西装革履,兰国高官们、各个代表团随顺序进入大厅,按照座位依次落座。
媒体也来了很多,摄像机忠诚地记录着这场规模庞大的竞标现场。
封逸言把露可也带去了。
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必须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些,他将她安排在一处侧厅里。
有保镖和方助理陪着露可。
这场竞标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露可也不无聊,封逸言给她布置了任务,那就是和罗宾森主教练视频通话一小时,进行线上棒球知识的学习。
一个小时后,露可刚结束和罗宾森通话,侧门被打开了,三个出乎她意外的人走了进来。
露可看到杨雨果、邱嘉泊和南枫这三个人一愣,随后惊喜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怎么来啦?”
邱嘉泊:“听说了绑架的事,所以过来看看。”
绑架案的消息并没有公布出去,但是杨、邱、南三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网,都在昨晚知道了这件事,还知道露可受了点轻伤。
知道露可受伤后他们彻底不淡定了,更何况是绑架那么大的事,于是从魔都连夜坐飞机赶来。
陆哲远因为依然跟陆家依旧冰封的状态,所以消息渠道上差点,没能知道这个消息。
这三人也没有跟陆哲远共享信息的打算。
能少一个情敌就少一个,虽然陆哲远现在依旧被露可讨厌着,是竞争力最弱的一个。
但万一呢?
谁能赌露可那个奇怪的脑子怎么想的。
南枫昨天从韩国回来的魔都,结果刚到魔都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因为从魔都前往兰国首都的夜间航班就只有一班,所以虽然他们三个没有互相交换过消息,但很不巧的,他们三个都在深夜的航站楼默默相遇了。
互相看到对方的时候,三人心里都有一万头草泥马默默奔过。
这几个昔日发小如今的关系很微妙。
他们很少私下相聚,而且都不约而同地在生意上跟对方做切割,减少合作,提前预防对方发难。
这些人都很了解彼此,知道对方下限低,难保以后做出什么事情来。
三人保持着微妙的气氛,一起登机落座,飞机上他们三人的座位很近,毕竟头等舱就那么大,想远都难。
这趟航班全程两个多钟头,全程冷场,虽然他们三人目的地是同一个,但是全程没有交谈过半点这件事。
下了飞机后当地都安排了车。
但是进了各自的车后他们都没让自己的司机发车,都在等对方先开车。
事实上这三人虽然都得知了绑架信息,甚至还知道了其中的一点细节,但是并不知道封家当晚在哪里下榻,露可的手机又被绑匪丢了,联系不上。
最后三人只能按捺一夜,第二天早上才杀到这里。
也他们幸好身份足够,能够进来。
来之前他们都很担心露可,以为会看到一个苍白恐惧有心理阴影的露可,没想到她依然活蹦乱跳的,真正是顽强得不像话。
她身上有一种很旺盛生命力,非常吸引人,让人不知道除了医院外还有什么地方能把她打倒。
邱嘉泊望着这样的露可,只感觉这两天心里的空缺都被填平了,声音放轻:“你怎么样?我们很担心你。”
“我没事啊!”
“没事两条手腕包着纱布?”杨雨果从邱嘉泊身后冒出来,走到了露可的另一边。
“哦,磨破了皮而已,过几天就好啦。”露可晃了晃手不在意地说。
但看着她手腕上的纱布,三个人还是心疼。
露可问南枫:“你怎么也来啦,韩国到这里要坐很久飞机吧?”
南枫:“我昨天回的魔都,所以也没坐多久。”
杨雨果不愿意露可跟南枫说话,赶紧打岔道:“听说你还咬了一个歹徒的喉咙,特凶猛,把人差点没咬死。”他笑眯眯地调侃,“露小可,你怎么这么凶啊。”
露可:“当时手被反绑着,没办法。”
她说了下当时的情况,“那时候屋里有两个人,门口有一个,我手就像这样被绑着。”
说着她还示范了一下,看得三人眼皮直跳。
“他们把我放到地上,一个人要凑过来,我就一个头槌撞过去,当时还有第二个人,我手被绑着,这个距离用脑袋去锤不行,所以我就去咬。”
“这时门外第三个冲进来了,我就用脚踹了第三个。”
“之后其他人都发现动静,我就跑出去了。”
通过这三言两语,他们都能想象到当时有多么惊心动魄。
深陷歹徒巢,椅子底下绑着炸弹,两名歹徒要对她实施侵犯还要录像,光想想他们的脑子就要炸了。
结果露可说的这么轻松,好像当什么趣事一样。
或许是怕他们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