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小狗创飞虐文by风溪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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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后的狗叫声抛在身后,封逸言从花园绕过,打开老宅的大门回来,回到家里后,那狗叫声就更明显了,比第一次还生气,听起来骂的很脏。
小封逸言充耳不闻,从容不迫地回到二楼自己的书房。
接下来的几天露小狗就跟封逸言杠上了,哪怕严路妍的卧室门开了她都不去了,就跟在封逸言脚边。
而封逸言每次都想办法把她关在一间空房间里。
有时候用食物引诱,有时候用速度甩开,有时候用别的方法脱身。
连续几天都玩你追我逃的游戏,一个星期后,露小狗知道了他的所有套路,再也不上当了。
具体表现为,除了他的书房和卧室,不管封逸言去哪间房间她都不跟进去,哪怕他拿着跟香喷喷的鸡腿朝她招手,她都只张望,小哈士奇的那张脸配上警惕的表情,站在门口时的样子能逗死人。
小封逸言也玩够了,破天荒的准许露小狗跟进他的书房。
于是封逸言写作业,露小狗趴在他脚边,下巴垫在他的脚上,无聊了就啃他的拖鞋或者是脚踝。
为了防止露小狗啃他的拖鞋和脚踝,封逸言把她的啃咬玩具都拿到书房,但露小狗还是钟爱他的拖鞋和脚踝,每次被打了屁股才乖乖地不咬了。
渐渐的,封逸言就习惯了有这么个小生命陪着他。
不论是学习,上课,睡觉还是吃饭。
他在书房的时候,会主动打开门让露小狗进来,睡觉时,如果露小狗想进他他也会开门,特地把她的狗窝放在自己床旁边。
严路妍对露小狗黏着封逸言的行为有些吃醋,时常唤露小狗过来,她的独占欲还是挺强的。
而她的儿子封逸言完美遗传了她的独占欲。
在看到露小狗黏着严路妍时的样子,封逸言也会感到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甚至表露了出来,比如在露小狗黏完严路妍转回头来黏他时,他会冷冰冰的不予理睬。
但小狗是赶不走的小狗,总是锲而不舍,被推开再多次也不介意,直到黏到他心软为止,于是他一次次准许她靠近。
再后来,严路妍接到了严家的邀请,考虑起了是否放弃做全职太太,去严家做一番事业。
没人知道的是,这个邀请的背后是时年八岁的封逸言在推手。
严路妍的父亲原本是没想过邀请女儿来加入严家夺权战的,是封逸言这个八岁的小孩说服了他的金融课老师。
这位金融课老师和严家有些亲戚关系,也是他外公的幕僚,所以听进去了建议,决定邀请自己的女儿试试。
封逸言也许诺了一些利益,让这位老师在严路妍初涉商界受挫时给予引导和建议,让严路妍能在最艰难的初期坚持住。
金融课老师对封逸言这位八岁小孩既震惊又佩服,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他回答说,他的母亲也该有所改变了。
金融课老师以为封逸言是因为母亲待在封家不开心,才费了心思做了这些,很是感慨。
后来严路妍在加入严家夺权大战后忙得不可开交,时常不回封宅,封乘海又一惯的忙,家里真正的主人就只剩下封逸言这个小少爷,露可的抚养权被真正交到了他的手中。
不论做什么他们都在一起。
封逸言对音乐越来越有兴趣,经常谈琴给小狗听。
琴房里阳光充盈,封逸言十指翩跹,动听的音符泉水般在指尖流泻跳跃,已经长大的哈士奇在旁边伴奏似得仰脖子傻叫,啊呜,啊呜,啊呜。
懒散垂着眼弹奏的小孩微微笑了一下。
第145章
二十三岁的封逸言被头顶暖呼呼的触感蹭醒, 睁开眼睛,是露可坐在床头旁边用脸颊依恋地蹭自己的头发。
大概本来是想蹭他脸的, 怕吵醒他,才克制地只蹭头发。
他们家露小狗也会体贴人了,竟然没有把他闹醒。
封逸言眨眨睫毛,意识还没从睡梦中清醒就闪过一个念头,还下意识地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见他醒来,露可很高兴地转身冲到窗边拉开了窗帘,让阳光洒进来:“已经十一点啦!哥哥你睡了好久。”
封逸言有些意外。
这都快十二个钟头了。
但是想想也正常,之前他失眠太过,身体亏空得厉害,这会身体在迫不及待的恢复。
露可活泼地甩掉拖鞋, 一下跳到床上, 挨到他身边, 凑过来就要给他个大亲亲。
封逸言避开, 嗓音是刚醒来的喑哑,听着让人耳廓发酥:
“我还没漱口。”
露可两只手掰过他的脸, 强行啵了一大口,大声宣布:“是香的!”
封逸言忍不住轻轻笑了, 鼻息好听,笑得脸庞舒展, 眼尾弯起。
半年来淤积的晦暗在决心和露可在一起后, 宛如碰到了阳光在一天天晒化, 本来生病到他这种程度是没法在短时间内恢复,但露可就像一块甜甜的强效药,硬是让他现在就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像这样美好吗?
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进来, 使得四肢百骸都懒洋洋的,感觉未来都有了指望。
一个脑袋伸过来,惬意地窝在他怀里。
封逸言伸手,用手挡住照到她眼睛部分的光,露可的脸颊光照下泛着玉脂般的光泽,莹润剔透,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爱不释手,仿佛是在抚摸一朵世界上最柔软的花,稍不注意就要毁坏。
露可舒适地接受主人的抚摸,提醒他床旁边有她倒的水,口渴的话可以喝。
老父亲封逸言再一次被感动了,这是第一次露可给他倒水。
他拿过玻璃水杯轻抿了一口。
露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脑袋拧了过来,面朝他,视线盯着他喉结上的那颗小红痣看。
在露可的视线里,随着封逸言的吞咽,他喉结上的那颗小红痣也跟着滑动了一下,性感极了。
封逸言本打算只喝一口的,但见露可的视线,就纵容地继续喝,他放缓喝水的速度,喝的时候垂眸笑睨着她,任由露可一眨不眨地着迷看着自己的红痣。
但那水喝的越来越不解渴,露可的视线就像卤素灯,照得他身体都微微发热,正打算喝完最后一口水,把水杯放到旁边的时候,冷不丁听到露可开口问:“我们什么时候上床啊?”
“咳咳咳咳咳!”
封逸言一下子被呛到了,那一口水呛进了气管,呛得是惊天动地。
露可连忙拍他胸口帮他顺气。
封逸言弯腰咳得剧烈,黑色发丝垂在额角,白玉似得脸颊浮上红晕,连耳朵脖子也是红的,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咳红的,宛如谪仙染尘,一时之间美不胜收。
缓过劲来终于不咳嗽后,他消化了一下露可刚才说的那句话,手背黛色青筋浮起,心砰砰直跳,眸光不敢置信地跳跃。
她刚才竟然说…?
他刚才绝对没有听错。
可是……
封逸言闭上眼睛,开始恨自己之前没有好好注意身体。
太瘦了,胸肌都没以前饱满,如果脱了衣服露可或许会失望。
他已经让营养师定制食谱,这个月就努力增肌,让身体调整回原来的状态。
但如果……露可实在想的话……
或许可以蒙上露可的眼睛,这样她就看不到他了。
想到这里封逸言心跳鼓噪得更加厉害,呼吸变重,视线都开始发晕。
睁开刚才因咳嗽而溢出水光的眼睛,浓长的睫毛下,眼珠微转,给露可飞去混合着羞赧、紧张的一眼,潋滟又勾魂。
“你……现在很想吗?”
他说完发现声线哑得厉害,又清了清嗓子,轻移目光,避开她的视线。
露可被这一眼看得有些迷迷瞪瞪的。
小狗对于欲望都是很直白的,发现自己喜欢上封逸言后,自然想要更近距离贴贴。
但是她没想到封逸言反应那么大,刚才都被呛住了。
听到他的问题她飞快回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谨慎地先问系统,问它为什么封逸言刚才好像被吓到的样子。
封逸言心里什么想法系统自然是一清二楚的,经历了这么多,在它心里这位SSS级虐文男主已经是SSS级恋爱脑的存在,不管有什么异常,往喜欢露可这方面靠就对了……
但它哪里肯自家乖崽这么早就被撅!
在它心里露可就是个小宝宝,什么都不懂的,最好两人能柏拉图走到最后,牵手都不要牵。
听到露可的提问,系统阴阴一笑,说:【你不知道吗,男主吃了这么久的抗抑郁药,估计那方面暂时不行了,你得让他好好养养。】
这可真是老大一口黑锅!
男主硬件条件在这里,哪怕把药当饭再吃一年碰到露可也能钢铁般坚硬,他只是嫌弃自己这段时间太瘦了,没有以前完美,怕露可不喜欢他的身体而已。
系统补充:【但你千万别让封逸言知道你知道他不行了,男人嘛,在这方面都是要面子的,他可能为了证明自己去吃药,对身体不好。】
露可相信了系统的鬼话。
于是她蓝汪汪的眼睛注视着封逸言,严肃又善解人意地对他说:“没有,我不想,我们才刚在一起,上床太快了,我们可以一年后再做这个。”
她还懂事地给了个他充足的修养期限。
这石破天惊的一年让封逸言的红晕消失得干干净净,恍如被砸了一榔头,眼神瞬间变得僵直,甚至有些发惨。
一年……
什么……一年??!
从天堂掉到地狱不外如是。
系统没让露可看到封逸言的神情,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就催她离开:【快走快走,男人都要面子的,你现在赶紧找个借口出去。】
露可连忙说了声“我去拿点吃的来”,就体贴地溜了。
第三视角的系统看着躺在床上呆滞消化男主,暗自冷哼了一声。
想要撅它宝贝,有它这个老父亲在,没门。
今日注定是懒散的一天。
封逸言和露可吃完午饭已经是十二点了, 外面阳光正好,他们去花园里的双人秋千那坐了一会消食。
露可没有丝毫坐相地横躺着, 双腿搁在秋千扶手上,上半身腻歪在封逸言的怀抱里,姿势惬意得不行: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你要不要工作?”
封逸言的手轻抚着她的肚子帮她消食,声音也染上懒散意味:“不用,都交接得差不多了。”
工作当然是永远处理不完的,即使他已经卸掉了封氏子公司的管理岗,但他自己的音乐公司也很久没管了,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除了音乐公司外还有他之前投资的各种项目……
但是这些都可以推迟, 现在没什么比陪在自己的小女友身边更重要。
他就像一株缺了光照太久的植物, 难以离开他久别的太阳。
“你呢, 今天什么打算?”
他又问露可。
露可:“我也没什么要做的。”
她已经办理了休学。
东大她读的是旅游专业, 这个专业跟她以后的职业八竿子打不着,去上课也只是为了一个她以后用不上的文凭, 所以就索性在前天办理休学了。
这个决定是经过封逸言的同意的,他也同意她把主要精力放在棒球训练上。
学历以后有空了可以再去拿, 但是职业棒球手的黄金年龄就这么几年。
封逸言:“不去训练吗?”
露可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面朝向他的腹部, 搂住他的腰, 脸隔着衣服蹭他的腹肌, 闻他好闻的冷香,撒娇的声音被闷在他腹部:“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最好上厕所也不分开~”
封逸言腹部肌肉被蹭得紧绷,但他的声音还是很自然的, 说:“如果想训练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
露可:“不想!就想跟你一起两个人,不要有别人!”
现在露可的棒球水平已经相当高了,罗宾森主教练安排给她的队友都是从世界各地找来的职业选手,封逸言去的话也上不了场,只能陪在一边,罗宾森不会让封逸言陪她训练的。
封逸言没有再说什么,他比露可更想二人世界。
两人享受了会冬日的阳光,露可窝在封逸言怀里打了个盹,醒来后她说:“想听你弹琴了。”
所有乐器现在都堆在香荔湾,这会风栖园连个口琴都没有,听到露可这么说,封逸言打了个电话,让方助理联系搬运人员把乐器都搬回来。
方助理和搬运公司的效率都很高,还没一个钟头货车就停在了别墅外面。
露可热情地指挥着搬运人员,让他们将乐器放到指定位置,三角钢琴、架子鼓、电吉他……被搬出去的乐器又一样样被搬回来。
封逸言站在角落,双手插着家居服的裤兜,有些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半个身影在阳光里,半个身影被墙壁阴影笼罩。
露可趁着空闲跑回来,用手指戳戳他的背,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封逸言蓦然笑了,捉住她的手指,转身时人也从阴影里出来。
“你在想什么?”露可问他。
封逸言懒散地说:“在想这么久没碰琴,等会弹起来会不会出丑。”
露可才不信他刚才是在想这个,但体贴地没有揭破他的谎言。
等搬运工全部离开后,露可迫不及待地催促封逸言弹琴给她听,封逸言问露可想听他弹什么琴,露可说钢琴,并毫不客气地报了曲名——《第一只小熊》。
这是封逸言第一首专辑里的歌,很轻快,钢琴独奏起来也很好听,短视频里经常有钢琴博主弹奏这首曲子。
封逸言自然无有不应,他含笑在琴凳上落座,修长漂亮的手指落在琴键上,开始弹奏起来。
虽然数个月没碰过钢琴,但他弹奏的水平也没下降,流畅欢快的乐音在指尖跳跃倾泻,宛如调皮的小精灵。
但弹着弹着,这些小精灵开始错乱下坠,变得沉重,封逸言弹错了好几个音,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指也变得僵硬,面容轻怔苍白。
“太久没弹了。”
他回过神来般对露可笑了笑说,然后继续,琴音重新变得欢快轻灵,但没过一会又变得迟滞。
露可担忧起来。
她知道这情况不对劲,一般很久没碰钢琴的人重新开始弹奏,都是一开始生疏,然后越弹越顺溜,不可能一开始顺溜,越弹越生疏。
系统本来不想管这事的,它非常乐意看封逸言钻牛角尖自毁自伤,毕竟九十九次任务以来它都跟着任务者吃瘪,吃得它非常讨厌男主。
但见它乖崽也跟着情绪受影响了,还是开了口:
【在他心里,音乐会带来极端粉丝,极端粉丝会带走你,可能他怕重新弹琴会沾染厄运吧。有时候理智上想开了,本能上还是会怕。】
露可半晌说不出话。
她看着坐在巨大三角钢琴前唇色苍白,还在竭力压抑自己弹奏的人,不知道怎么安慰,索性坐到琴凳上,嗷呜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
被咬了一口的封逸言身躯轻震。
这一咬下去他非但没觉得疼,反而身体开始回暖。
刚才弹着弹着他双臂的血液不知不觉变得冰冷,手指到最后甚至僵麻到没有知觉,这会感知才飞速复苏。
这一口简直像针剂般管用。
露可松开他,闷闷问他:“你刚才是不是在瞎想,觉得它们会带走我,你的音乐会带走我?”
封逸言没想到她这么敏锐,颇为诧异地看向她,原本糊弄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露可看他这反应比他还震惊:系统说的居然是对的!
她卡了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狗子安慰人就只有三把斧,闻闻舔舔亲亲,但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用这招不好使,治标不治本。
可能现在好了,心里还是会惧怕碰音乐。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双方凝固般大眼瞪小眼了三秒钟,露可猛然被灵光之神光顾了。
她想起了自己以前胡扯的理由,当时她无法解释为什么一见面就扑他喊他主人,就冒充是他的狂热粉丝。
“别忘了,是你的音乐支撑我考上大学,将我带到你身边啊,所以不要讨厌它好不好?”
封逸言想起了当初在车上,他在开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对他解释为什么叫他主人,当时她说的是
——‘因为我很喜欢你,你是我的偶像,你的歌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力量。’
——‘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在我心里你就像上帝一样,我将你当成我的主,但因为叫主会冒犯上帝,所以加了个‘人’。’
当时他听得狂掉鸡皮疙瘩,差点跟人撞车,现在回想起来滋味却截然不同。
胸腔微微发烫。
他抬起手,抚住露可的后脑勺,手掌压着她的发丝,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低声说:“对不起,我知道了。”
是他想岔了。
从来不是音乐害人,是极端粉丝害人。
难道因为栽种花田引来胡蜂,就厌恶花田了吗,花田不止引来了胡蜂,也引来了蝴蝶。
封逸言重新弹奏,他的手指不再僵硬,弹奏得越来越轻灵,还边弹边唱,歌声磁性好听得不像话,露可听得耳朵都酥了,简直想激动得嗷嗷叫,肉眼可见的泛起了花痴。
她很久没有听哥哥弹唱了,以前她就很喜欢听,这会动了心再听感觉更是百倍飙升,简直是视觉加听觉的盛宴,让人激动得不行。
这反应比什么鼓励都有用,封逸言弹唱了好几首,然后换架子鼓,再换吉他,让露可耳朵过足了瘾。
中途她收到了江春的微信,江春想找她一起约个饭,露可想到江春是封逸言的粉丝,就录了几段让她一起听。
江春听得化成了尖叫鸡,狂发语音嗷嗷喊,激动完了她跟她打听消息,问他们封家的音乐APP 什么时候弄好,网上都哀嚎了很久了,大家都很想再听封逸言的歌。
露可就问封逸言。
封逸言顿了顿,说:“不弄APP了,过几天所有歌会在各平台上重新上架。”
露可听到这个回答也没想什么,兴冲冲地告诉了江春,江春也没有多想,不去想之前的App怎么又不弄了,被封逸言会回归的消息激动得语无伦次。
今天两人在家里消磨了一天,除了上厕所洗澡外就没分开过。
晚上睡觉前露可缠着封逸言:“我昨天没有听完,再给我讲讲你和你们家小狗的故事吧!”
封逸言微笑:“这么喜欢小狗吗?”
露可狂点头,蓝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
封逸言笑容微敛,犹豫了一下,问:“你想养一只狗吗?”
“不想!”
露可反应很大,人从床上猛然卧起,郑重严肃的声明,“你也不许再养,我就喜欢你以前的那只哈士奇,绝对不许你再养一只,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这么严重,封逸言立马严肃保证不会再养狗。
但他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露可:“就是喜欢……呃,而且她跟我同名同姓,太有缘分了。”她眼神游移。
这解释颇为牵强,封逸言就当她爱屋及乌了,因为喜欢他,所以也喜欢他曾经养过的小狗。
思及此,他说:“这么感兴趣的话,要不要去见见她?”
露可霍愣一下寒毛直竖,假如她有猫耳朵的话,这会绝对成飞机耳了。
……去见见她,她不就在这里吗,难道还有第二只露可?!!
“见、见她?”
“对,她就在东郊,明天早上一起去吧,正好我也很久没去看她了。”
这一晚露可睡得颇不踏实,具体表现为睡觉时眼皮底下眼珠子乱颤,做了一宿梦,还一整夜拳打脚踢的,数次把被子踢到一边,四仰八叉的睡。
两人是分被子睡的,封逸言半梦半醒间起来给她盖了好几次被子,但都被露可踢下去了,最终他放弃了,掀开自己的被子将人搂过来,用手脚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避免她把他们身上的这床被子也踢掉。
封逸言才二十三岁,将这么一具香软温热纤秾合度的身体箍在怀里实在难捱,他越睡越燥热,越睡越精神,最后他把地暖关掉了,尽量静心,这才慢慢又睡着了。
也幸好他们一个不用上班一个不用上学,双双睡到第二天十点钟,睡够了才起床。
露可起床时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直想着哪只狗敢冒充她,她一定要痛揍对方一顿,一路上充满了杀气。
结果封逸言将她带到了一座寺庙。
露可和封逸言牵着手走进如真寺。
绕过苍翠清幽的松树, 沿着充满古拙气息的回廊拾级而上,越往上周围建筑越新, 地面石砖上的莲花雕刻精美完美,还没有被千年百年的漫长时光侵蚀,看起来是近十年才建的。
这片区域是不接待游客的,四周没有外人,两人就摘了口罩和墨镜。
在和尚的带领下,最终他们来到了往生堂。
迈过门槛,露可一眼就猛地看到了供在案上的自己照片——曾经的自己。
一只哈士奇在阳光明媚的绿茵草地上蠢兮兮地大笑。
案上供着鲜花,她曾经最爱啃的苹果、馒头做成的整鸡牛排,以及狗狗玩具。
所有的狗狗玩具对露可来说熟悉又陌生,每一件都是她小时候玩过的, 如今被好好保存在亚力克保存罐里, 即使十三年过去了也依然没有陈旧。
露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其实在踏进寺庙的时候, 她就有预感封逸言说的带她来见她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亲眼看到还是让她受到了冲击,无法自抑地呆愣望着照片。
照片里, 哈士奇的蓝眼睛在望着她,照片外, 露可的蓝眼睛在望着照片里。
好半晌她回过神了,转头问封逸言, 有点结巴:“你、你在寺庙里给她供了一盏长明灯啊?”
见封逸言看过来, 她笑着补充:“我的意思是……好像没听说过有人给狗狗供长明灯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啊?”
以人类的身份在人世生活了这么久,她也知道了狗狗在社会上的真实地位,只有少部分人会在狗狗死后购买宠物殡葬服务,一般就挖个坑埋了, 从没有听说有人在狗狗去世后供长明灯。
封逸言自从回到这里后情绪就有些低迷,没有注意到刚才露可的失神,低声回答:“我当她是我的家人。”
他朝住持施了一个礼。
住持还礼,缓声念诵:“阿弥陀佛。”
就像每一次一样,有和尚找来了干净的抹布和水盆,封逸言亲手绞干劲了抹布,轻轻擦拭相片上的玻璃片,然后从背包里拿出更新鲜的水果,把碟子上的苹果给替换了。
这些水果都是从家里带来的。
最后他执起桌面上油壶,给长明灯里添油,灯火轻轻摇晃。
住持在旁边安静站着,垂着眼双手合十,神情不喜不悲。
岁月如梭,晃眼十三年过去了,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封逸言时,他还只是名十岁的孩子,那时候的如真寺也远没像现在香火那么鼎盛,还只是个小寺庙。
当时这孩子在两名保镖陪同下来到这里,那双眼黑漆漆的,见到他后径直跟他说,他想给逝去的亲人供一盏长明灯。
他让他把逝去亲人的姓名写下,再提供照片,小孩照做。
然后他愕然发现,封逸言口中所说的亲人竟然是一条狗。
一时之间,他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无聊故意来这里找消遣,立即就想送客,没想到当时还是小孩的封逸言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就说愿意捐赠一百万的香火钱。
当时的如真寺急需修缮,确实需要这笔香火钱,但如果其他供长明灯的家属看到这里竟然给一条狗供长明灯,那后果也不堪设想,恐怕会生事端。
那孩子看出了他的为难,让他直接说出顾虑,他沉吟了一下,如实讲述了。对方没有犹豫,直接提出出资扩建如真寺,只需要在一处偏殿单独露可供长明灯就可以,他让他核算一下扩建如真寺的开支,之后说一个数字给他,多少他都会提供。
那真是一笔非常非常庞大的数字,而对方的要求仅仅只是在一座无人经过的偏殿里供盏长明灯,这次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本以为这只是有钱小孩的一次随兴所至,只是因为宠物刚刚死去比较难过,过一阵子也就抛在脑后,不会再来。
没想到十三年了,他看着那孩子每年有空就抽空过来,看着他从一个孩子长大,变成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执着若此,他都想道一声阿弥陀佛,劝封逸言放下执念。
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带人过来。
住持的目光慈和地投向了站在门槛附近的女施主。
对方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却能看到对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封逸言,蓝眸无比专注。
灵性的直觉让他有一瞬的恍惚,恍惚间他觉得对方跟案上那供了十三年的哈士奇有些相似之处,仿佛动物化作了人,活生生的回来报恩了。
随即他轻轻摇了摇头,轻叹自己多想。
风穿过回廊阵阵拂在身后,带着料峭的寒意和寺庙独有的香气,露可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头使劲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想把那股奇怪的鼻酸感给揉散。
她再揉了揉眼睛,试图把泛酸的眼眶揉正常。
封逸言添完香油察觉到了露可的异样。
露可刚才太安静了,一个字都没说,这有点不像她,转身看到露可微红的眼圈时,他心头一跳:“怎么了?”
他急步过去,捧起她的脸紧张问。
露可猛猛摇了摇头,扬着眉毛咧着嘴角,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没什么,就是有些感动。”
因为感动所以差点哭了?
封逸言压下心中的疑惑和异样,摸摸她的背安抚她。
在封逸言想要问她问题之前,露可迅速转移话题,指着照片里傻笑的哈士奇说:“她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一定也很感动的!”
封逸言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感动吗,但这也只是迟到的弥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