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厂时髦亲妈by溜溜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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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迪是一个,早先他因为勾连外面的公司,对造纸厂做的那些事,警方虽然暂时之前没有下一步动作,但不代表已经结案,早就等待着一举成擒的那一天,而胖老板被带来的时候已经面如死灰,那天他喝高了,随口跟屈昭吹了几句牛逼,谁知道对方胆子那么大,竟然真去找人下手。
跟上次来公安局当良好市民的态度不同,胖老板这次是吓的腿都在打哆嗦,人也是晕乎乎的,腿肚子都在抖。
“真没我什么事儿啊,人不是我找的,跟我没什么关系,那女的就算是抢了我的生意,我不至于喊这么多人去打她吧。”胖老板被人按在椅子上坐好,虽然没下铐子,但那么多人看着警察把他从女人的被窝里面拎出来,明天他就算能回去,也会被他老婆打死,一定会打死的。
胖老板捂住了头,一脸的懊恼,真特么的是倒了血霉了今天。
审问他的是两个一高一矮的警察,上次跟他接触过的,高个子问:“真有意思,有几个人你都知道,看样子你很清楚细节,潘迪跟我们说人是你找的,你现在跟我们说人是潘迪找的,是存心拿我们开涮是吗,报复一个女人而已,还要动用十个痞子,真以为我们是傻的啊,你们到底想干嘛?”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不对他找人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他怎么找了这么多人,我也很好奇呢,潘迪这小子到底在干嘛?”
“你不知道?”矮个子警察拿出一张纸:“炼钢厂负责采购的曲刚跟你是什么关系?”
胖子一下就变了脸色,炼钢厂的采购是他的表哥。
当初爽约了印刷厂的那一家企业,就是炼钢厂。
而真正的原因并不是炼钢厂没钱,而是这笔订单足足多下了一个零。
本来炼钢厂要的是两万本,曲刚在后面动了手脚,足足给印刷厂下了二十万本的订单。
最后炼钢厂拉走了五万本,剩下来的十五万本,都是印刷厂自己解决的,这里面的十万本,就是给楼小乔卖掉的那一批。
“因为你们不仅想造纸厂垮台,还想印刷厂早点关门,还因为那两个厂子都在湖边,如果能以低价拿下盖房,远远比厂子更有价值,你也是地产公司的股东之一,这个主意就是你想出来的对不对?”
胖子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我只是一个文具店的小老板,哪有这么多钱啊。”
“没那么简单吧,如果你只是一个小老板,怎么解释地产公司有你的股份,你好像还是个大股东呢,我看你混的不错嘛,这几年投资了不少地方,手里有不少钱吧,顺着你这条线,能扒拉出来不少东西吧。”
另一份表格被拍到胖老板面前,胖老板叹了一口气,认命的低下头:“随便你们说吧,都是我干的。”
他是认罪了,但事情的真相没那么简单。
“那就说说你姐夫的事?”
“关我姐夫什么事啊,你们别瞎说。”
顺藤摸瓜,胖老板是一中校长的小舅子,他当初能拿下学校正对面的店面,还多亏了这个姐夫周旋,除了这家店以外,他还开了个培训学校,卖补习资料,经年累月积累下来,赚了不少钱,受众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有,小学想考一中的,初中想考一中的,高中想冲刺高考的......人家是全方位的服务。
这么一算来,还真是业务很广,几乎囊括了所有阶段的学生。
当年可是没有严查教育体制,老师在外面补课的比比皆是,但没有一家能做成教育产业链,几乎把整个新都的补课业务都涵盖进来,而帮忙操作这一切的,就是这位胖老板。
从程序上来查,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胖老板捂在手后面的脸上突然浮现起来诡异的笑:“我开培训班,聘请一中的老师来授课,来上课的学生都是自愿来的,这些都是合法合理,你去到处打听打听,有些为了进我培训班还会打起来呢,可你看谁对我有过抱怨,家长们感激我,学生们也得到了进步,连老师们寒暑假都有了去处,我给老师们的课时费可不低,比他们在学校上课可划算多了,警察同志,我赚了钱,再拿去投资,不犯法吧。”
这位显然也是有法律常识的,不会那么容易被忽悠到。
“曲刚那件事情我确实不清楚,什么多一个零少一个零的,老实说现在国企的办事人员是真不行,活该他们厂子赚不到钱让个体户发财,二十万本也敢印,也不看看炼钢厂一共多少体量,人家买二十万本干嘛,当饭吃吗?”胖老板的笑容更盛:“还是贪心,想做点业绩出来,连脑子都不要了,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曲刚也被单位罚了。”
曲刚拿了他给的钱,自然把过错都扛下来了。
单位陪了点定金,印刷厂承担了大头,这事儿对于个人来说,也就是通报批评外加一些不痛不痒的处罚而已。
当时很多国企,就是被这些蛀虫给挖空的。
“不光是印刷厂那一笔,造纸厂的两百多万的草纸,也是你们整出来的吧。”
“警察同志,可不兴给人乱扣帽子啊,这事儿跟我也没有关系的。”
一件两件看着都跟他没关系,实则就是有关系,他把自己瞥的干干净净的,直到楼小乔的出现。
她给印刷厂处理掉了一百多箱纸,又给造纸厂处理掉了两百多万的草纸,让这两个厂子度过了一场危机,本来顺风顺水的收购案件,最后折戟沉沙,他们之前就吃过甜头,用非正常的手段收购来的土地,比正常渠道购买的要更便宜。
至于昂贵的国家资产,和上千人的饭碗,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了。
“行,这些咱们暂且不提,那今天追着楼小乔跑的这群混子,到底是你还是潘迪派出来的,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聊.......”
晚上的突击审查,结果楼小乔并不知道,但她晚上是在公安局的休息室里面睡觉。
对于在这里上班的人来说,加班是常有的事,休息室就有好几个床,晚上十点左右,就有个搞卫生的阿姨拎着新新的行军床过来。
“送给我的?”楼小乔还等着回去呢:“没人通知我要在这里过夜啊。”
阿姨上下扫了她一眼,笑眯眯的开口说:“但也有人通知我来铺床,先给你铺上,反正你用不着也有人睡,这种单位晚上加班的人可多了呢,不多你一个也不少你一个,我看你还挺年轻吧,结婚了没?”
楼小乔一噎,看来从古至今的大爷大妈,都喜欢用这种开头啊。
她打了个哈哈,没有正面回答大妈的问话,大妈也不嫌尴尬,继续问:“你几岁了,是新都人吗?”
这些人怎么什么都喜欢问呢,有点点烦恼呢。
铺好了床,大妈也走了,楼小乔好容易得了点清闲,又看了会儿书。
大概十来点的时候,外头响起敲门的声音,听到楼小乔还没睡,张让就进来了。
“晚上食堂有夜宵吃,你要不要再吃点?”
晚饭就是在他们单位吃的,没怎么吃饱。
楼小乔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体重,同意了出去吃饭。
但一走进食堂,她就后悔了。
这一个两个的,眼神嗖嗖的看向她是怎么肥事,她脸上长了东西了是吗?
楼小乔抹了一把脸,冲着看过来的小同志挤出来个微笑,转身问旁边的张让:“你们单位的同事都这么热情的吗?”
简直了,让人受宠若惊有木有。
张让笑了笑,跟上前面的队伍。
“他们是挺热情的。”张让说:“你先想想吃什么,晚上有饺子、包子、馄饨和粥。”
楼小乔前世是北方人,来这个世界以后就很少吃饺子,所以一听到饺子就咽了咽口水,庆幸自己跟着来了,她看着旁边有人端了一碗饺子往后头走,闻着还有面汤的香味。
“.......”楼小乔还真的狠狠的看了一眼水饺。
新都当地的水饺是这样的吗,跟煮面似的里面还加着汤呢。
结果张让回错了意,跟她说:“我们单位的面点大师傅不错,还去北方进修过的,饺子包的特别好,皮薄馅儿厚的,很是好吃。”
说实话楼小乔还真没吃过汤汤水水的饺子,一脸神往的看了过去,走到窗口之前张让叫她选好了告诉他。
楼小乔:“什么都想吃怎么办?”
张让还认真起来了:“那就什么都买。”
楼小乔受宠若惊:“不要,吃饺子吧。”
张让不肯:“都吃上饺子了,还不给人吃好一点吗,干脆一样来一点。”
楼小乔看着他递过去好几张饭票,叫了一碗馄饨一碗饺子两个包子。
嗯,其实也不是很多。
好吧,幸好他们单位食堂的品种不多,不然还真能浪费掉。
张让有自己的想法:“两碗不一样的,你先选,剩下的我吃,包子你要是吃不下我也能吃完。”
听着很有道理,不过楼小乔感受到了越来越热烈的注目礼,越发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东西,等两人端着两碗汤汤水水的东西走回去的时候,还有个年轻的小伙子俏皮的叫了声:“嫂子好。”
楼小乔大囧:“我不是.......”
另一个:“嫂子不用害羞了,我们张局很少带人过来的。”
除了罗成那个臭小子,张让很少带人来食堂。
楼小乔顿时就明白了,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是为什么。
不是,男同志也这么八卦的吗?
她看了一眼张让,见他是一点表情都木有,很淡定的样子,顿时又觉得是自己脸皮很薄了。
有些人天生就八卦,看到俩男男女女的走在一起,就觉得有什么情况,这种情况下只要脸皮够厚就没什么事。
楼小乔很淡定的在桌子上坐下,选了那一碗饺子。
张让把装着馄饨的碗往她面前推了推:“不尝尝馄饨?”
楼小乔哪里好意思让人家吃自己吃剩的,摇了摇头,故意装出没见识的样子:“我还没吃过北方师傅包的饺子,看看味道怎么样。”
这饺子闻着味道就很香,而且她是真的没吃过带着汤水的饺子。
咬一口,是韭菜猪肉馅儿的,公安局食堂的伙食不错,能吃出肉味来,韭菜也是她喜欢的,一口下去确实是满满的香气,里面还加了少许猪油渣,味道香香的,关键是真的皮薄馅儿厚,皮都是手工擀出来的,楼小乔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眼泪都快要飚出来。
“韭菜肉,好吃。”楼小乔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要飚出来的眼泪:“真的好好吃,也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
因为刚才被误会,楼小乔故意心机的在张让面前提了一嘴,也好叫他知道自己有娃。
可惜了她一个正宗北方人,上辈子怎么没学学包饺子呢,这世穿到了南方,这个小县城很少有现包的饺子卖,倒是有人卖冷冻的,一看就不好吃,所以楼小乔一吃到这种正宗的北方饺子,就忍不住再吃了一个。
第一个没有好好尝尝,第二个才吃出滋味来,汤饺跟干饺不一样的是,勺子下去还能舀上来一勺子汤,一口下去汤汤水水的胃都暖和起来了,而且这个汤底的味道也很好。
这个季节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张让给她的表情逗笑了,似乎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喜欢吃下次可以带孩子们来尝尝。”
楼小乔睁大了眼睛,他知道的么,他知道自己有孩子么,对了刚才她跟警察小哥哥说案情的时候,有提到自己有两个孩子,张让这么细心的人,肯定知道了的,看来是她想多了,没人会在别人有娃的情况下,还想入非非吧。
“那怎么好意思......”楼小乔的声音放低了一点。
张让低下头继续吃东西,说闲话的语气:“其实我也有个娃,也是离婚了,这也不是什么丑事,没有必要到处跟人家说,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咳咳咳咳”
呛死她好吧。
张让赶紧拍拍楼小乔的背,让她感觉到舒服一些,他还想找一杯水来着,但周围有人比较有眼色,在楼小乔刚刚咳嗽的时候,就有人赶紧递过来一杯水:“没喝过。”
楼小乔赶紧喝了一口,鼻子里面呛呛的感觉还在,现在鼻孔里面都是汤水的味道。
本来楼小乔没多想的,听到他这话又不得不多想了。
这是几个意思啊。
她,楼小乔,何德何能。
什么时候能入了这位的法眼,刚才那位小女警一看就刚刚毕业吧,比她还嫩吧,对张让有的意思也够明显吧,他怎么不朝着人家发电呢?
夜晚的公安局灯火通明,而此刻的局长办公室内。
“何局,张让这是在胡来啊,不过就是十个小混混而已,关两天放出去就行啦,您看看他都把事情搞成什么样了,我看他是被美色迷晕了头,根本分不清公事还是私事,这次可不是误传,是我亲眼看见他骑着摩托车,带着那女人冲进隔壁大院里头的。”
正在说话的男人约莫四十几岁,名字叫钱进,本来是这次升迁的重点候选人,只可惜临时调来了这么一个空降兵,让他升副局长的愿望落了空。
钱进哪里能不气,整天想方设法的抓张让的小辫子呢,平常就连张让喝水吃饭的动作都能过度解读。
只可惜张让为人谨慎,办事能力也强,背景也够硬,几乎是无懈可击。
谁知道今天,让他看见张让怒发冲冠为红颜,单位里面的人都说,张让对这女的有意思,才大张旗鼓的为他出头,钱进越想越觉得是个机会,张让总算是有把柄落他手里头了。
今天的事情何局长也清楚,张让亲自过来跟他讲过的。
不过就算是如此,何局也想知道,钱进能说出什么花来。
他往皮质座椅上一坐,身体微微后仰,点了点头示意钱进继续说下去。
这下子,钱进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说起来:“那几个混混,以前也是有过案底的,就算是当街飚摩托,关个两天,搞个行政处罚也就得了。”
以前那一片的治安是钱进管,他觉得张让这是故意的,想给自己立威,就拿他钱进当了筏子。
何局喝了一口茶,挑眉:“继续?”
钱进更加得意,一张大脸几乎是要凑到何局的脸上,满嘴烟味冲的何局几乎是要呕出来,他把人往外头推了推:“行了行了,离我这么近干嘛,我又没耳聋又没耳背的,听得到。”
“何局,张让这是资本主义少爷党的作风,胡来啊。”
“那你说这几个月,身上还带着刀,怎么说。”
这确实也不好办,这会儿已经开始管制刀具了,不过西瓜刀、铁榔头这些,有些是在菜市场买的,有些则是在车间自己锻造的,这帮子混子,跟炼钢厂的一帮人,关系也不错,钱进顿了顿:“这些人就是拿着刀啊棍子的逞威风呢,坏事他们也不敢干的。”
何局挑了挑眉:“就非得在大街上打架斗殴砍死人,才引起重视是吧,我记得以前你管着这一区,你们那个区每次报上来的治安好,就是因为这?”
钱进一噎。
“非要等到人砍死人了,你才会查是吧。”
这几年,何局是看透钱进了。
钱进只是贪功一点,嫉妒人才一点,喜欢打压新人一点,在其他方面还是“正确”的。
大家都在体制内,只要钱进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就算是何局也不能叫他下岗。
可何局能让他哪里凉快待哪儿去。
既然钱进的资历深,入职时间长,把能干活的都熬走了,何局也不是没办法,张让一打了调职申请,他就瞅准机会把张让调了来,张让办事能力强,背景也够深,压根不怕钱进那些小手段,但钱进似乎也看透了单位,就算他在单位搞七搞八,只要不突破底线,哪怕再上一级单位来人,也治不了他。
“何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事风格,难道张让办的案子就全对?”
不过今天这事确实蹊跷,张让确实是带着个女人进来的,不过当着钱进的面,何局不想落张让的面子,毕竟他跟张让才是他自己人,只是跟负责文案工作的人说:“把张让给我叫过来。”
钱进的眼睛晶晶亮,跟个千瓦的灯泡一样发着光:“局长,您可要好好调查调查这件事,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可是滥用职权的问题,这种事在老同志身上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我就说嘛张让还是太年轻了些,处事还是不够沉稳。”
胸脯挺了挺,那意思很明显了,像他这样的老同志才堪当大任。
何局长轻咳一声。
张让本来在跟赵安楠说着话,就听到了何局喊他过去的消息,就跟赵安楠嘱咐了几声,去了何局办公室。
何局看到他,犹如看到了他的父亲张明远,张明远跟何局是老相识,对方也是个干练人。
“张让,听说你下班的时候截了几个流氓地痞,大动干戈的让所有人加班审这些人,有没有这样的事?”
“何局。”钱进几乎脱口而出:“你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包庇他,他明明是为了那个女人出的头。”
“张让,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张让却是不慌不忙的开了口:“何局,我这样做并非只是为了楼小乔,这些人在街上飙车,手持利刃,胆子这么大未必没有前科,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审问他们有没有犯过别的案子。”
钱进:“你是想栽赃陷害,之前的案子你都不熟,这样突击审查,挂几个案子上去,就是想把他们关起来,咱们人民警察的队伍里怎么能有你这样的人。”
张让却是不理他了,看向何局。
何局心里烦躁,要不是局里几个干练的老将被上级单位调走,怎么会让钱进这种人升上来。
钱进这个人能力不足,贪功冒进,原本他就不大想用钱进。
就在张让调职进来以后,钱进被调去了支撑部门,只要不蹦跶出来闯祸,待到退休前都会舒舒服服的。
但钱进不满足,一抓到点机会就要搞事情。
何局:“你好好把这个事情跟我汇报汇报。”
张让手里正好拿着几分文件,递给了何局:“这里面有几个老案子,跟这帮人都有点关系,当年找不到足够的证据链去查,这次我们抓到的这两拨人不是一伙的,我觉得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何局翻了翻文件,里面有几个都是当年钱进经手的,他把卷宗递给了钱进。
钱进一翻,勃然大怒,张让这小子是仗着自己后台硬,非要跟他作对了是吧。
查什么案子不好,偏偏要查他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查出了他当年破不了的案子,就能表示他能胜任这个副局长,就能比他能力更高一些,甚至想用这个案子在局里立威,站稳脚跟不成?
“何局长,我不懂张副局长是什么意思。”钱进的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单位里不光讲究级别,还讲究资历,他在这个单位干了二十几年,年纪也比张让大了二十几岁,即便是级别不如他,张让平常对他也是很礼貌的。
“钱科长想多了。”张让淡淡的道:“恰好翻到这几个案子,可能跟他们有关而已。”
钱进怒道:“我查了几个月,最后也没有查出确凿的证据,你想用一个晚上审出来,怎么可能,这个连环盗窃案,当年可是有人证物证,能证明屈昭等人当时并不可能在现场的,我警告你,人民警察的队伍是纯洁的,你不能因为想立功就乱来。”
张让:“你放心。”
钱进:“你居然拿了五个案子的卷宗,你觉得这帮小混混能干出这种大案来?”
其中一个还是杀人案,张让真是乱来。
何局也看到了那个杀人案,当年的几个嫌疑人,一个个都被排除了,最后案子定性成流窜作案,这种情况最麻烦,查了半年以后就成了悬案,不过出了人命,案子是永久不封存的,这个案子居然也被翻了出来。
钱进就更讨厌张让了,他想出风头想疯了吧。
张让:“何局,我是有逻辑的,让我试试。”
比起钱进来,何局当然更相信张让啦。
卷宗又还回到张让手里。
钱进:“何局,不能让张让瞎来啊。”
何局睨他一眼:“你想怎样?”
钱进愤愤:“让张让立军令状!”
所以说钱进这个人又蠢又贪功呢,何局觉得自己始终不喜欢他。
何局:“笑话,你什么时候立过军令状?”
破案又不是冲业绩,还要人立军令状,这些案子未必是张让硬接上来的。
何局的语气不悦:“不过是加一个晚上的班而已,我看他们以前也没少加班,大不了后面补调休就是了,我看你要是想噪点回去,就早点回去休息。”
别站在这里碍事。
案情分析会,何局都不想让钱进这样的人沾手。
钱进:“何局,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局不耐烦的摆摆手,他最烦这样了好吧,没什么本事不可怕,没本事还爱揽事才最可怕。
关键是钱进这人还有一个点,他要是办不好的案子,别人是不能办的,怎么着都会得罪他。
说白了就是有些小心眼。
不过钱进这人破案不行,但很擅长协调工作,于是何局给他找了个事儿做,让他协调兄弟单位,把经手那件杀人案的经办人们都找到。
钱进摸着脑袋,气哼哼的走了。
人一走,就清净,何局看着张让的眼神里都有光。
“来来来,好好说说这几个案子,你又是怎么分析出来这帮人跟这几个案子有关联.......”
胖老板还想抵赖来着,跟警察绕了半天圈子,结果混混里头出现了个突破口。
别看这群人都是混子,但其实不是一帮人,之前就有人透露过,拿刀只是为了防着其他人,审讯的人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然后从弱者那一方击破,本来就不是很牢靠的混混同盟,因为出现了内斗,互相把彼此知道的说了个干净。
原本潘迪找的混混就只有一个叫章斌的人,原话是让他吓唬吓唬楼小乔。
结果胖老板找到了这些人,跟章斌说楼小乔手里头握着十几万。
本来只打算赚个一票“辛苦钱”的章斌动了歪念头,准备整一票大的。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传了出去,让屈昭为首的混混团伙知道了,章斌跟屈昭两人本来关系就不合,这帮混混彼此之间也较着劲,生怕对方抢了先机,那些西瓜刀跟铁棍子,其实都不是拿来准备对付楼小乔的。
案子审到了一半,又有了新进展。
张让的夜宵刚吃了几口,又说审出来了新的案子。
所以张让这顿饭都还没吃完,就被人给叫走了。
他一走,楼小乔的尴尬症算是缓解了一些,但好吃的饺子也突然没滋没味了起来。
张让一出食堂,叫他过来的警员就贼兮兮的看向里面的女人,长得是蛮好看的,也挺有女人味,没想到张局喜欢的是这款,难怪赵娟怎么献殷勤都没用,那样的小姑娘肯定入不了张局法眼。
原主其实长得也不错,区别于楼大乔略显英气的五官,两人虽然五官形似,但气势上却是天差地别,楼小乔要更有女人味一些,这段时间她又刻意保养过,身材什么的也保持的不错,看着也越发的诱人。
张局的品味还真不错啊.....
“看什么看。”张让的语气算不得好。
“那什么,那是嫂子吗?”
张让的语气就更差了:“不是。”
这是冒犯到张局了吗,小警员的嘴巴赶紧闭上。
两人渐渐走远了,一直到张让办公室,小警员才把手里的资料拿了出来。
“这一帮人还真不是什么好鸟,一审下来好多毛病,那个叫章斌的,很早之前在南江做了个案子,是个抢劫杀人案,我们刚才打了南江公安局的电话,在跟那边核实案情信息。”
这是为了防止犯人之间为了立功互相攀咬。
“嗯,南江那边的领导我熟,我去打这个电话,重点还是要他们自己咬。”
赵安楠的眼睛发亮,看着张让的眼神也充满了崇拜,张局乃神人也。
刚开始留了这么多人加班,彻夜去审,还有人有意见来着,甚至有人在背后偷偷说,张让这是为红颜怒发冲冠,让人留着通宵加班,抱怨的声音不要太多,但张让还是坚持让他们审,还要让他们按照他的方法去审。
这帮混混的心里素质不错,刚开始都是打擦边球,直到找到突破口以后就势如破竹,一个咬一个比谁都凶狠。
原本张让这个空降部队还有几分让人不服,现在他们都想趴下来喊爸爸。
赵安楠兴奋的说:“现在大家佩服您真是佩服的不得了,前年有个连环入室盗窃案,很有可能跟一个叫屈昭的混子有关系,这人说到一半起了警惕心,不肯说了,这个人忒狡猾。”
张让先不评价,看了一眼屈昭的资料。
男,二十六岁,是印刷厂的职工子弟,之前在厂里干了两年,因为盗窃车床零部件提取贵金属,被车间报案抓获,坐过几年牢,放出去以后也没改好,反倒是在那边集合起来一群不务正业的职工子弟,整天在印刷厂外头东游西荡。
“这人很狡猾,属于智商型犯罪份子,跟他周旋的时候要懂得技巧,诈他是没用的,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看看跟着他最早的人是谁,集中火力审问那个人。”
赵安楠也摸准了张让的审问思路了,一个晚上学到了好多:“您是怎么看出屈昭这个人很聪明的。”
张让一目十行,已经把屈昭的资料看完了,又去看当年的连环盗窃案,这是一宗入室盗窃的案子,专门挑没人的时候下手,对方在盗窃了几十起案子过后,依旧没有暴露自己,这说明组织犯罪的人智商至少是在线的。
“......三十几起,都发生在不同的片区,犯罪分子很狡猾,没有一起是抓到了的,这种盗窃行为,不仅仅是为了盗窃,更多的目的是为了挑衅警方,显示出自己的实力,我看了案卷资料,当初锁定了好几个人,但这些人都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参与,当初是怎么认定这些人没有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