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厂时髦亲妈by溜溜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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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盛犹豫了一下:“可楼小乔这里能干的长久吗?”
张玉娇笑道:“你就放心吧,我看她这一两年内都要请人。”
王盛:“楼小乔也挺厉害的,以前怎么看不出来她是个这么厉害的人呢。”
张玉娇就不高兴了:“还不是因为王四顺,要不是给他家老的小的拖累了,小乔的日子过得可太好了,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以前楼小乔给他伺候老的,照看小的,可是一点都不念着人好,但你看看他离婚以后有好日子过没有,离开了楼小乔他现在可倒霉了,我警告你别在外头搞东搞西。”
以前王四顺就是出去打工,才变心的。
王盛赶紧保证,他跟王四顺可不一样,而且他的钱大部分都是寄回来了的,就留了三四百块钱,这点钱光吃饭就很紧张了,哪里有富裕的钱找女人,外头的消费跟家里不一样,买个东西都可贵可贵了,王盛是跟工友们合租的房子,八人间,一到晚上睡觉打呼噜磨牙。
等他挣两年钱,攒点本钱了,也回来把房子修一修,回来做点小生意,王盛有个表哥是干瓦匠的,他打算请那个表哥跟他一起搭伙干,到时候人工也省下来了,买点材料就行,等房子盖好了,钱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到时候他再回来找份工......
反正王盛觉得日子挺有奔头的。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人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麻药还没过。
刘菊花两口子赶紧过去询问病情:“我儿子怎么样了?”
“伤到了动脉,刚才很危险,幸好输血的及时,保养好一般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幸好小伙子身体底子好,这要是换个了身体不好的,流这么多血,到医院的时候估计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其实张让被送来医院的时候也挺凶险的了。
刘菊花也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
张明远也松了一口气。
听说张明远在这里,人民医院的院长都过来了,两人之前只是点头之交,这会儿热情的卧了个手,院长连忙叫人准备了个单间,像这种级别的干部也够的上单人病房了,但张明远还是客气的感谢了对方。
楼小乔只能远远的看着,听说是送进普通病房去的,也松了一口气,也转身准备回去了。
今天本来好好的约个会,碰到这种事情,也算是倒了血霉。
出去的时候碰到了个受伤打吊瓶的人,绘声绘色的跟人讲:“我当时就在旁边,那人太快了,手里拿着的那个棍子,还是从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家那里抢过来的呢,直接别到了摩托车的轮子里,强行把车轮卡住了降速,这才逼停那辆车,我觉着那人肯定是疯了,不然干嘛开着车往人群里面撞,就算是车失控了也不至于往这里跑啊。”
说的是张让?
楼小乔脑海里浮现出了卖冰糖葫芦的老人,想起她的车还停在电影院门口的街道,又走回去找车。
走到那条街道,路边的商铺已经正常开着门了,卖雪糕的老板娘不在,刚才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半躺着的位置,离张让确实很近,她脑海中又浮现出老人喃喃念叨的样子,没准今天晚上要咒骂张让祖宗十八代。
算了,下次如果碰到他,把钱还给老人吧。
伸手进衣服口袋掏钥匙,却摸到了几张硬邦邦的纸。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三百块钱。
顿时想到了刚才刘菊花硬要塞,她不要,还要塞,刘菊花就生硬的收回了,最后这三百块钱还是进了她的口袋。
楼小乔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晚上没让张玉娇留饭,楼小乔干脆去大乔店里约她一起吃晚饭去,顺道看看王凤。
骑着摩托车一路到了大乔店里,还没进门就看见大乔跟一个男的站在门口聊天,这男人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竟然没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但楼小乔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长得很帅,个子也不错,至少有一米七五。
在这个小地方,算是身高比较优秀的了。
她站了一会儿,见大乔还没注意到她,竟然跟着那男人走了,气的楼小乔够呛。
楼小乔气哼哼的进了店,连头都不晕了。
王凤正在前台忙活呢,见楼小乔到了,笑盈盈的过来:“小乔姐,喝点什么,有菊花茶、铁观音、绿茶和红茶,你想喝什么?”
“菊花,我要降降火。”楼小乔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不顺了,第一次的约会就搞砸了,碰到王四顺跟那个恶心巴拉的女人不说,怎么还碰到这么一场事故,换她是张让,以后都不会对约会有任何的期待。
王凤笑着转身,喊后头的人倒茶。
很快就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捧着个茶杯,看到楼小乔的那一瞬间还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老板。
其实楼家这两姐妹小时候长得更像,但长大以后随着气质的变化而变化,越来越不一样了,但不熟悉的人看第一眼还是会觉得很像。
“这是大乔姐的妹妹,小乔。”王凤说。
“你开玩笑吧,不会是你俩合伙逗我?”唐姐说。
楼小乔笑出声来,一笑就不是很像了,楼大乔那人老成的很,很少露出这种表情:“真那么像,我们自己怎么不觉得。”
“我说呢,老板今天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唐姐把茶杯放在边上,不住的打量着楼小乔:“是真像,你爸妈肯定很高兴,一胎生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双胞胎很少见的,长大以后还像的更少,所以老稀罕了。
楼小乔噗嗤一笑,她时不时就会忘记自己有个孪生姐妹,下次跟张让说一声,免得什么时候看见大乔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以为是她跟别人约会呢。
“我姐刚才是跟什么人一起出去了?”
王凤正在低头记账,听到问话微微抬起头,笑着道:“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起初我还怕她碰到骗子,不过我看还行,这男的像是有正经单位上班的,现在大乔还在一头热呢。”
她没说的是,楼大乔在事业上蒸蒸日上,在感情上却是迟钝的很,碰到阿华那样的就算了,这回这个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不过,瞧着还行。
听说楼大乔现在有目标对象了,楼小乔也替她高兴,就去看王凤记账。
王凤的字写的不好看,起初还有些害羞不敢让楼小乔看,不过楼小乔表示自己的字写的也不好,王凤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不过以楼小乔的欣赏水平,她觉得王凤的字比她的可好太多了,这会儿的人,哪怕文化水平一般般,一手字是写的极好的。
“我听我姐说你现在还做业务?”
“嗯。”王凤点点头:“大乔姐提拔我,我就好好干,她还夸我帐做得好。”
以前是阿华管账,记的马马虎虎乱七八糟,王凤是个女孩子,在这方面比别人更有耐心些,记账也记的更好些,这段时间楼大乔也会看账本了,偶尔也会看看店里的帐,现在不像以前,账目要做的清晰些。
这就是楼大乔对王凤的信任了。
正说着话,楼大乔从外头回来了,见楼小乔在这,也坐了过去,兴致勃勃的说起电影院那边的事。
刚好楼小乔在医院只听到了个尾巴,也就竖起耳朵听着。
“那人欠了人家几十万工程款,还不起干脆去寻死,又不甘心自己去死,好赖要带走几个,不知道怎么想的,我看脑子真是有毛病,听说那人后脑勺着地,一倒在地上就醒不来了,家里人还上医院去闹,上公安局去闹,还说是被人害死的。”
楼小乔:“什么?”
被谁害死的,难道不是他自己作死吗?
楼大乔哪里知道妹妹当时就在现场:“怪当时掀翻他下车的人呗,说是被那人害死的,全家都去公安局闹去了,我看就是耍赖皮。”
楼小乔没怎么放在心上,是张让给他搞下车的没错,但这人自己难道就没错?
开着摩托进闹市区,现场死了一个,踩踏受轻伤的几十个,还有几个是重伤员,能不能就救活都不清楚,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能保证这人的家属要给多少民事赔偿,他倒是闹去了。
楼小乔听着这些觉得没劲,跑去菜市场买了些肉,又买了点新鲜菜回去,回家吃晚饭去咯。
从楼小乔家浇混凝土开始,她本人就算是在这一片出名了。
离婚到底分了多少钱的猜想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此她本人真是有句MMB要讲。
不是这个亲戚的电话,就是那个亲戚的电话。
不是借钱的,就是介绍对象。
这年头在民间,借贷实属常见,让楼小乔觉得很神奇的是,也没人真的去提利息,最典型的就是盖个房子找人借钱,这年头没人盖房不找人借,然后就还个五六七八年都是正常的,但楼小乔娘家为什么没钱,概因许晶晶她娘家盖房,全“借”走了,这种借钱一般短期内是还不了了。
碰到有心帮扶娘家的姐妹,其实“借”就是个场面话。
对于借钱这种事,楼小乔一般是敬谢不敏,问的急了直接说自己盖着房子呢没钱。
久了便发现,“自己盖房”实在是个很好用的回绝借口,还能顺便找人“借”回来,怼的借钱之人没话可说。
回去的时候见是晚饭时间,便找了家餐馆打包了个菜,几个小娃看见晚饭有加餐,一个两个眼睛瞪的溜圆。
亭亭号称一点肥肉都不能吃,但红烧肉她是吃得的,菜才上桌,就伸出小手去抓了一块,往嘴里一塞:“好吃!”
楼小乔看的满脸黑线:“洗手了没。”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下次用筷子。”
琴琴在一旁看着,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虽然楼小乔留了她吃饭,但妈妈喜欢孩子规矩一些,因此琴琴从不会像亭亭那样放肆。
等到吃饭的时候,肉也不会放肆吃,阿姨或者妈妈给她夹了,她才会吃。
小帅也觉得红烧肉好吃,他懂事的给妈妈夹了一筷子。
楼小乔吃了一口:“好吃的很,你自己吃吧。”
小帅就开开心心的开始吃起饭来。
楼小乔突然想起春游的事情,问了他几句,小帅就兴致勃勃的跟妈妈说起春游的过程。
去的地方不远,选的日子天气也挺好的,那天唐老师带的队,回来的也早,而且还没有家庭作业。
小帅带了很多零食,他跟几个同学约好了要交换的,结果虎子想跟他换来着,小帅不肯换,虎子也不敢跟他硬来。
“哼哼,想用一根辣条还我半包干脆面,我又不傻。”
楼小乔被儿子的表情给逗乐了,也给他夹了一块子肉:“我儿子真乖。”
张玉娇吃了两筷子肥的,就不肯再吃了,那还是因为她知道楼小乔全家都不爱吃肥肉,才肯下筷子的:“这肉是好吃,买成品也贵吧。”
县城的餐馆,价格不问她都知道,贵的要命,张玉娇是不舍得去吃上一顿的。
不过味道也很好,除了办酒席的厨子,就是县城餐馆手艺好,一般人都做不出来。
提到这个张玉娇就想起一件事来:“王宽家里要办酒席,他媳妇跟我关系好,问我要不要顺带着做点扣肉,我打算买几斤一起搞,你要弄吗?”
王宽媳妇也姓张,娘家跟张玉娇一个村子的,两家关系不错。
这回是王宽家里盖新房子办酒,准备热热闹闹的大办一场,要做个流水席。
一般情况,这种席面就是自己买材料,请厨子上门来做,连帮工都是村里现成请的,大家互相之间都会帮忙,刚好王宽媳妇请了张玉娇帮忙,张玉娇算了一下时间,也要跟楼小乔请一天假。
虽然她事情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情往来嘛,以前她家办酒的时候,王宽媳妇也帮过忙的,这个人情必须要回。
刚好提到村里要办酒,楼小乔就想起来了,去年她婆婆过世办酒的那次,王宽家也是来了的,还随了礼金,一个村的你来我往,人情她还是要回。
“我不一定有时间,回头你帮我带点钱过去。”楼小乔以为张玉娇找她说事,是说这件事:“礼金要上多少,回头我翻一翻礼金薄子。”
张玉娇忙说:“不用翻了,多少我都清楚,十块钱没跑了,到时候让小帅去做代表,带着亭亭去吃席。”
小帅一听说能吃席,胸脯挺的高高的,表示他是小大人了,可以作为家庭代表,还能带妹妹了。
别的小孩子都是大人带去的。
楼小乔看他那副样子:“你想去?”
她有社恐,不想参加这种聚会。
村里好多人她都没怎么打过交道,而且自从她离婚以后,村子里那些人对她多了不少打量,楼小乔不喜欢这种想要探究一切的打探式的目光,这种场合是能不去就不去。
结果小帅很开心的表示:“我想去啊,还能吃两顿饭呢,我带着亭亭去吃席就好啦,我可以照顾好她哒。”
亭亭也点了点头:“酒席好吃。”
不管吃多少次,都不会腻的好不好?
张玉娇还以为她是不放心,就说:“放心好了,我家也让琴琴自己去,到时候我看顾着些,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送了钱不去吃酒,多吃亏啊,而且放鞭炮也就是一两块钱的事,孩子们还能多吃一顿饭。”
这边人办流水席,村里人肯定是要吃两顿,加上还要带孩子,基本赚不来什么钱。
努力劝楼小乔放孩子们去。
楼小乔笑道:“去吧去吧,只是不许在外面跟人打架。”
又准了张玉娇的假:“干脆把你家老二放我这里,我帮你带。”
张玉娇家的老二吃奶粉长大,现在长的粉嘟嘟的,非常可爱,她跟楼小乔也熟了,白天不怎么闹人。
村里互相带孩子的事也常见,张玉娇也没当回事,也同意了。
然后她要说的是自己要做扣肉的事。
席面上一定会有一碗扣肉,那是大菜。
王宽媳妇就多嘴问了一句,如果张玉娇家里要顺带着做,就自己买肉去。
“我是觉得机会难得,也多做一点,你要做的话就一起买肉。”
楼小乔没吃过当地酒席,不知道扣肉是什么味道,但目光投向两个孩子,见两人的目光都是亮晶晶的,小帅冲着楼小乔狂点头,酒席上的扣肉肥瘦都不一定,小孩儿们不喜欢吃特别肥的,所以能不能吃到瘦一些的全凭运气,小帅就从来抢不到最瘦的扣肉。
“妈妈,我想吃。”小帅目露哀求。
楼小乔很爽快的答应:“行啊,帮我买几斤肉吧,瘦一点的,肉我自己买。”
俩孩子齐齐欢呼起来,不用在酒席上跟人抢扣肉吃了。
楼小乔没吃过这种酒席,但听三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我最最最喜欢吃炒肉丝。”亭亭夸张的做了个吸口水的动作。
小帅鬼心眼儿多,又是一副大哥派头:“挨着哥哥坐,哥哥给你夹菜。”
妹妹的小手太小啦,肯定抢不过大人的。
亭亭重重点头,跟哥哥咬起耳朵来:“我还要吃千张丝。”
炒肉丝,千张丝,扣肉,都是酒席上的常菜。
吃酒席大人最不喜欢跟小孩子分一桌,概因小孩能吃还好意思抢,大人就没那么放的开的。
楼小乔:“你俩都喜欢吃酒席吗?”
两小只齐齐点头。
很好,两只小e人。
张玉娇就在一旁收拾搞卫生,笑着说:“喜欢吃千张还不简单,明天阿姨就做千张吃。”
两小只齐齐摇头,小帅流着口水:“家里做的跟酒席上不一样。”
亭亭:“想吃。”
张玉娇笑:“行,索性多买点吧,再买个半斤肉炒一炒,去点白酒煮千张,略一煮煮不输外头的菜。”
她做菜很好吃,在食材充足的前提下,这段时间她做饭,家里人都吃胖了。
家里还有工人,千张这种炖菜一次可以多做点,可以当个半荤菜。
楼小乔也让她说馋了:“你看着办,我看这么多人,索性砍一斤肉吧,我们吃的这一锅单独盛出来,多做点。”也省事。
张玉娇笑着应下,心里头已经盘算起明天要吃什么......
吃过饭聊过了天,电话又响了,这回电话里头是个新鲜出场的人物,是楼小乔的大伯。
不用问,三句过后就是借钱,楼小乔敷衍了几句,楼大伯就开始说正事,他最近成了光荣的下岗职工一枚,打大儿子一家也下了岗,小儿子要结婚,手里头有点紧。
楼小乔头皮发麻,buff叠满了,这借走了还有的还吗?
这回借到了,搞不好下回碰到没钱还得找你借
卖惨谁还不会啊,楼小乔业务熟练的很:“大伯,不是我不帮您,我这房子一盖还缺点钱,后头装修还想找人借呢,我爹娘还想找我借钱翻修翻修家里的房子。”
真是搞不懂了,没钱借钱结婚,谁惯的你这脾气。
楼小乔前世单位就有个阿姨,理直气壮的说:“借给别人的钱,就要有还不回来的觉悟。”
大伯十分不甘心的把电话挂了,临了语气还是客客气气的。
张玉娇看她脸色不好,问道:“又是来借钱的?”
楼小乔哼哼了两声:“可不是,今天都多少个电话了,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自己还在盖房子呢,缺钱的很,还找我借钱,难不成我工程停一半不做了,给你们借钱。”
她觉得有些人很不懂味,别人也是缺钱的时候看不出来吗?
最近来找她借钱的人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那么多,有个小学同学,毕业以后十几年前都没联系了,楼小乔对他的印象仅限于小学时候互相借过橡皮,结果还被对方拒绝了,就这样的也能攀扯起来,找上门来一开口就是借三千。
三千哎,是我脑子不好还是你脑子瓦特掉了哇,有三千块我不知道给自己买台手机。
楼小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对方则表示三千没有三百也行,三百没有一百也行。
这就摆明了是来找老娘白嫖的呗。
赶走,拒绝无效社交!
不是楼小乔太冷血,实在是这个大伯也很一言难尽。
其实楼父自己当年也是那个不被父母偏爱的那个,只是自己当了爹娘,也开始压榨起子女。
当年楼父家里几兄弟,家里只有一个进城的名额,就给了年长的大儿子。
进城就成了工人,日子好过些,人也体面一些,父母对这样的孩子自然偏疼些,不善言辞的楼父在父母的眼里本来就是个隐形人,自那以后更是当成个养老的炮灰。
最后养老落到小儿子身上不说,楼大伯这里每次给个五块十块,那都要当成孝顺的典型来讲,楼小乔姐妹出生的时候太小了,加上楼母的奶水也不够,这两个孩子差点就养不活了,楼大伯跟伯母回来了看了一眼,直接叫楼父楼母丢掉好了。
拎回家的,也就一斤红糖。
楼父虽然是重男轻女,但也不至于看着自己孩子死的,一口米汤半口奶的,也是把孩子抚养长大了。
但从那次以后,兄弟几个的关系就很疏远了。
后来在原主的记忆里,大伯每次带着全家回来,吃拿带,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满载而归,家里的菜园子至少要被撸掉一层皮。
这么多年没联系,楼大伯一开口就是要借钱,也真是脸大。
张玉娇收拾着桌子:“笑人穷恨人有,都是这样的,你有钱啊就得低调一点儿。”
低调,怎么低调,这几年她还要盖房子的。
隔壁那一块地更大,等盖起来,别说全村了,估计所有人都知道她有钱。
这些人凭什么理直气壮的来找她,难道只因为她有钱?
不,还因为她是个女的,在他们心目中,女人有钱帮娘家,天经地义!
楼小乔又不傻,作为一个穿越人,她对这些亲戚包括楼父楼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拿什么帮啊。
“说是厂里下岗了,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以前他厂里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呢,我这个大伯也是个厉害人物,以前我爷爷奶奶养老他就没管过,家里也没拉扯过,我家穷的时候去哪里了。”
楼小乔记得特别清楚,小时候去大伯家做客,进门看见个可漂亮的沙发。
但很快的,大伯母就从屋里拖出几个椅子出来了,热情招呼他们一家人坐。
他们家人虽然也有疑惑,但椅子都搬来了,也就坐下来了。
后来楼小乔去他们家上厕所,听到大伯跟大伯母在私底下嘀咕,大伯问大伯母为什么要这样做,大伯母讲:“一群乡下的泥腿子,身上不定多脏,那沙发是秀云结婚的时候买的呢,可是宝贝的很,万一蹭脏了怎么办?”
大伯叹了口气,就没再提让他们坐沙发的事。
那个时候楼小乔还小,但是已经懂事了,知道这是他们嫌弃自己的意思,等到堂哥回来,看见他们一家人在这里,表情就不是很好看,晚饭带着堂嫂两人出去吃了,吃完了饭他们一家人要走,大伯也没留一下,倒是大伯母热情的招呼他们再来,可楼小乔再也不想去他们家,从小堂哥就跟他们不亲,但不至于一点面子情都没有。
楼小乔这人记仇,这事到现在还记得的。
大伯跟大伯母有三个孩子,这个堂哥前些年接班也进了厂子,谁知道厂里越来越差,今年直接破产,全员都下岗了,堂哥今年三十几岁,家里上有老下有下的,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这个时候不去找工作,居然找人借钱结婚,脑子有毛病的呢。
孩子们吃完了饭,一个开始做作业,一个开始画画。
自从楼小乔开始卖纸,家里画画的纸就用不完,楼小乔特地留了些给孩子们画画,打草稿用,亭亭也因此画起画来一点都不心疼纸。
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比起水彩画来,亭亭更喜欢铅笔画。
张玉娇看了一眼:“亭亭画的很好哦。”
涂涂画画的,有那么点意思了。
亭亭画画的时候很专注,头都不抬一下的。
楼小乔看了一眼,见女儿画的是个人像,竟然有点素描的意思,顿时觉得好玩,继续看亭亭画画,等亭亭画完,连张玉娇都惊叹不已:“是真的画的好,等读小学了咱们亭亭肯定能当班干部,给学校出板报呢。”
亭亭虽然还不是很懂事,但大约能听出来出板报是好话,冲张玉娇笑了笑,把画送给了妈妈。
楼小乔看着这画,除了觉得女儿有点天赋在身上,就是在考虑要不要送孩子去上个培训班的问题。
别看新都县城现在不发达,可到底也是省会下面的县,比更偏远一些的县是好了很多的,培训机构就有很多家了,良莠不齐的,这段时间楼小乔光顾着赚钱的事,倒把孩子们的教育给忽视了。
想到这里,楼小乔把孩子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坐好。
“小帅,亭亭,我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亭亭想了想:“我喜欢画画,哥哥喜欢吹口琴。”
家里有把很老旧的口琴,小帅能吹出很多动听的音乐出来。
楼小乔满意:“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上个什么兴趣班呢,比如亭亭,妈妈给你报个画画班怎么样?”
亭亭眼睛微亮:“好呀!”
楼小乔又问小帅:“小帅呢,有没有想学的乐器?”
小帅在音乐上有点天赋,家里的口琴就是他无师自通的折腾出规律来的,儿子也棒棒哒。
小帅很认真的想了想:“我还没想好,可以给我多想想吗?”
楼小乔很高兴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当然是支持的了:“行,但是你别想太久了。”
小帅也笑了起来:“好。”
这天跟孩子们的相处,倒是让楼小乔忘了白天发生的事,但晚上依旧没什么睡好,一会儿梦见张让的腿给人锯掉了,一会儿又梦见一辆车朝她碾了过来,到早上起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出了门。
早上干脆出门早了些,先带两个孩子去白云村附近吃了个早餐,分别送去了学校,就往医院赶了。
只一晚上没见面,就感觉好久都没见到一样的,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还想了下,买了个水果篮。
结果一走上楼,就听见护士叫住了她。
“哎,你是去看张让的吧,病人家属说了,这几天他都需要休息,谁探望都不给见啊。”
楼小乔傻了眼,马上就想起张让这工作性质。
张让受了伤,很多人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找到了送礼的由头,昨天才安排好病房,过来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了,刚开始刘菊花碰见了,还很有礼貌的给人推辞几下,结果有个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水果篮就仍在病房门口,人还跑了,刘菊花气的不轻,跟医院的护士讲,看到有送水果篮来的,一律给拦下,当然送别的她也不会收。
笑话,医院门口的水果店的水果又不便宜,收这么多人情是她接收了,最后还要送给别人吃,刘菊花又不傻。
刚开始护士还觉得病人事儿多,后来刘菊花自费给护士站买了一大袋子鲜奶,大家也就不好意思了,但看着拎着水果篮的人,肯定是要劝回去甚至赶走的。
这个小护士是昨晚上轮班的那一批,也没见过楼小乔,见她还算年轻,摆摆手说:“不行不行,张让的家里人说不让送礼了,再说了你们送这么多水果,病人又吃不完,吃不完还得送别人,真是连送礼都不会送。”
楼小乔:“.......”
原来她是送礼都不会送的那个。
那还不如拿回去自己吃呢,楼小乔把水果篮放在地上:“那行吧,我不送礼,你就告诉告诉我,他住在哪个房间呗,我跟病人是朋友,昨天一起过来的。”
小护士就更不乐意了:“你说是朋友就是朋友啊,我看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打张让的主意的吧。”
昨天只见到病人的父母忙上忙下,没见到他老婆,一打听才知道,这个病人竟然是离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