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厂时髦亲妈by溜溜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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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来的这样一趟,非但没有影响到楼小乔的情绪,反倒是让她后来状态越来越好。
做完作文题以后,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这才回过头去看前面空着的题。
从易到难,有些题目有影响,仔细想想也能填。
实在是想不起来的,能补上去就补上去,补不了的也就只能空着。
考完语文就是中午,张让早就在教室外面等着了,一看她站起来,就冲着里头招了招手。
他的个子高,本就显眼,楼小乔一眼就看到了他。
“你怎么过来了?”
“想着你们下午还要考,你就去我们那边吃饭,饭都打好了,中午你就在我办公室睡一会儿,我那里凉快。”
考试时间跟高考同步,下午三点才开始考数学,中午休息时间是足够的。
楼小乔也没跟他客气,点点头便跟着他去了他们单位。
饭菜是提前打好的,这个季节放一会儿不会凉。
楼小乔打开了盖子一看,里面是好消化的食物,一点辣椒都没有,她冲张让笑笑:“这么谨慎啊。”
有苦瓜,有豆角,虽然她比较喜欢吃素菜吧,但也不是一点肉都不能吃的。
张让故意板起脸,敲了敲桌子:“万一拉肚子呢,我跟着你吃一样的东西。”
他饭盒里面也是那几样。
楼小乔笑他也跟着一起吃苦:“你打点好的嘛,我不馋的。”
张让说:“我怕我忍不住喂给你吃。”
楼小乔就不说话了,乖乖吃饭。
这样的饭菜没什么油水,她也就不像平常那样少吃几口,吃到八分饱,等吃完了张让叫她在办公室休息一会儿,自己则端着饭盒出去洗。
张让的办公室虽然没有空调,但因为朝向好,就算是这种天气也很凉爽。
加上还有风扇,就更凉快了。
楼小乔在屋里走了几圈,等到张让回来了,两人铺上了行军床,拉上帘子就一起睡了午觉。
下午的这一场考的是数学。
数学算是楼小乔的拿分项,齐老师重点辅导的。
一拿到了卷子,楼小乔就扫了一眼卷面,紧着先易后难的原则,把简单的题目都做了,才开始研究难一些的题目,这一场考下来,露露自然又过来晃了一圈,发现楼小乔空出来的题目很多,她又心情愉悦的走了。
第二天的考试亦是如此,刚开始露露还有心多注意她,后来考文综的时候,发现她空的更多,连使坏的心思都没有了。
露露走了以后,楼小乔淡定的把答案填上,两天的考试,就这样过去了。
考生考完可以休息,但培训学校的老师却是要阅卷的。
跟高考一样,为了防止作弊,这边的考题也会糊住卷面,露露跟孙老师一起,也都要参加阅卷,他们就算是文化基础差一些不如那些老师,但选择题跟填空题也是可以改改的,露露本来想留意一下楼小乔的卷子的,但自从在考场里面看到了楼小乔回答的卷面,就对她的考试并不算很上心,懒得费那个精力关心她考多少分。
五天阅卷,两天整理,按照往年的招生风格,刚开始是招四个班,每个班三十个人。
等高考录取正式出来以后,也有学生对高考成绩不满意的,凭着高考成绩,也能报名,如果高考成绩还不错,是不用参加入学考试,免试入学。
“今年的考生素质还可以啊,我看估计很多都是高考生。”有些人是考的好,但人家不见得能就读。
就目前的这个成绩来看,有些人是直接可以上到本科的。
这个年代本科录取率低,除非是有重大失误,能上本科一般人也不愿意折腾自己了。
露露的心情却不是很好,她可没有孙老师这工作热情,整理成绩比批改试卷还累,这几天天气又热,真是让人烦躁死了,为什么这么热的天气她要出来工作,还要干这种让人郁闷的工作,正在这样想着,她整理试卷的手一顿。
楼小乔:四百八十分。
露露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名字,拍了拍孙老师的手:“你来看看这个叫楼小乔的考生,她怎么考了四百八。”
这个学校的考试难度比高考还难,考生能考到四百八,已经超了本科线了。
甚至在这一批的考生里面,都不算低。
楼小乔这成绩,就已经上了本科线了。
孙老师对楼小乔还有点印象:“啧,这成绩不错嘛。”
见露露不喜欢她的样子,又说:“不会是作弊吧?”
露露之前也是做过这一套题的,但凡她能考上本科,她自己都去复读了。
这会儿考上大学,刚好赶上零几年吃红利,但她做过这一套题,还私底下找老师批改过,离本科线还差了一大截。
可明明她一个读过大学的人都学不明白的东西,楼小乔凭什么能搞明白。
露露越想越不服气,拿着卷子就去找年级组长。
年级组长岳老师今年还不到六十,退休以后就进了这个机构,她五十岁就退休,在这个机构里面算是年龄轻些的老师,精力还可以,几个年龄比她大的老师便让她当这个年级组长。
看见露露风风火火的过来,笑着问:“小顾,怎么了?”
露露把成绩单摆在岳老师面前:“岳老师,这个叫楼小乔的学生我认识,她考试的时候我还特地去看了几眼,卷面答的并不怎么样,但考出来的这个成绩却是不一般,我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只差没把是否泄题写在脸上了。
露露说:“她当时很多主观题,需要背诵的题目都没填完,如果按这个算,正确率也太可怕了吧。”
岳老师是个很负责任的老教师,听她这样说,带上眼镜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楼小乔的成绩,但只扫一眼她就有印象了,因为当初批改题目的时候,有几个老师都提过这个人,他们几个人还分析过这个人的卷子。
作文的切入点很好,论证的角度也不错,文笔来看是很好的。
失分点是需要背诵跟记忆的题目。
数学和英语是她的强项,尤其是英语考出了一百二十几的高分,这样的分数在新都这个小县城都很少见。
“回头我找找她的卷子仔细研究一下。”岳老师也对这个人上心起来:“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露露支吾着没走。
岳老师皱了皱眉:“你还想说什么?”
这个小顾,平常在单位就喜欢说人闲话,她一向不是很喜欢这个人。
但因为她的校长招进来的,岳老师也不好说什么。
露露继续说:“我是说,有没有这个可能,这个人在考试之前,就拿到了泄题的卷子?”
岳老师上下扫了露露一眼:“我说过了会查的,你现在是非逼着我表个态吗?”
见岳老师脸色都不太好了,露露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人,自然不会在这里继续待着,于是退出了岳老师的办公室。
等有机会了她一定要看看楼小乔的卷子,她不可能能考到这么多分,绝对不可能能考到这么多分。
是不是靠泄题拿到的这个分数,这些专业的科任老师难道不比露露更专业?
改卷子的时候就有老师提出来这个问题,但楼小乔答的一些题目也确实是漂亮,比如英语作文写的也很好,她的英语底子一看就不错,失分点却都在需要大量记忆的地方,尤其是文综,由于她没什么时间复习,文综加起来的成绩都不到及格线上,不光是主观题错的多,选择题也错了不少,如果真是泄题考到的这个分数,她大可不必让文综考的这么难看。
办公室里面除了岳老师,还有一个姓张的老师,她看了一眼露露的背影,就对岳老师说:“这个小顾,真是管太多,考生考试的时候她去看人家卷子做什么?”
这是有仇吧。
以后要多留意留意这个人。
考完,楼小乔也放松了几天,但她也不敢彻底不看书,便放缓了做题的强度。
刘菊花私底下跟张让商量:“我听说小乔还要参加高考,那不是忙死了,要不我们住去城里,也好给你带带孩子?”
家里三个孩子呢,一个忙着加班,一个忙着考试,谁有闲心带娃?
“这件事情我还要跟小乔商量一下。”张让不敢擅自答应了母亲。
知道儿子听未来儿媳的话,刘菊花心里头酸溜溜的,很是吃味:“哟哟哟,还没结婚呢,心就偏到人家那头去了。”
张明远端着饭菜出来:“你少说这些,我看小乔上进些也不是坏事,她自己愿意学,总比那些说闲话凑一起打牌的好,我看你也可以去老年大学报个班,你年轻时候不是挺喜欢搞那些的吗,唱歌跳舞凑在一起玩?”
刘菊花退休以后,周围的人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少不得有些喜欢管人家里闲事的,喜欢在她跟前说东道西,还有时会拉着她去打牌。
那里面有几个玩的特别痴迷,晚上不到半夜都不回家。
张明远自来不喜欢这些,也怕刘菊花受到这些人影响,于是最近总喜欢说她。
刘菊花也不乐意了:“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学个什么东西,总不能跟那些个年轻人一样,我也没这个精力。”
张明远把饭菜放桌上:“那这事儿你就别跟张让提,怎么带孩子是他们小两口的事,需要咱们帮忙咱们就带一带,不需要帮忙咱们就闪一边待着,我跟你说你可别学着徐文华那样,掺和孩子们的生活。”
日子是他们自己的,外人还是少掺和。
刘菊花虽然有些不满,但想到这个总比上个好高骛远的好,又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而隔壁,张明远说的那个徐文华,还是烟草局的一个处长,这段时间跟儿子闹的很僵,屋里吵吵闹闹的声音还时不时的往这边传来。
张让随手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鸡汤,一边喝一边点头:“给我单独盛一碗出来,这个汤清淡,小乔肯定喜欢,肉也装上几块,待会儿我去下井村看看孩子们去,他们爱吃肉。”
小锦也点点头:“爸爸,我也要去找小帅哥哥玩。”
最近阿姨忙,爸爸也忙,好久没在一处玩了。
楼小乔生的那两个孩子也挺招人疼的。
刘菊花转身进了厨房,找了个塑料保温盒出来,把汤分了一半出来,装了满满一盒子,把保温饭盒的盖子给扣上,隔壁传出来乒里乓啷的声音,她撇撇嘴,徐文华又在打儿子了。
自老头死了以后,这段时间母子两人的矛盾不断,每天都在干架,徐文华好歹也是个处长,平常在单位脾气就不好,回到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对儿子动辄打骂,已经成家属楼里面的笑话了。
算了,不跟儿子计较,刘菊花在心里这样跟自己讲。
“吃吃吃,今天还早呢,你待会儿跟爸爸一起去阿姨那边,你喜不喜欢阿姨家的小帅啊?”
小锦点点头:“小帅哥哥很好,他还带我玩呢。”
俩孩子年纪差不多大,刚好是能玩到一起的时候。
吃完饭,张让带着小锦去了趟下井村,刚好楼小乔才回家,正吃着晚饭呢,见张让带着小锦过来,楼小乔起身要给他拿碗:“吃过没?”
“不用,我吃过了,家里炖了鸡汤,我想着还早,就过来看看你。”张让把鸡汤放在桌上,打开了盒子。
浓郁的香气就从饭盒里面传了出来,孩子们欢呼一声,两人齐齐盯着饭盒子看,楼小乔见小锦也眼巴巴的看着饭盒子,心说小孩子哪怕是吃饱了,看着人家吃饭也馋,还是给小锦也拿了一副碗筷。
果然,小锦又端着饭碗开始吃了起来。
张让笑着说:“在家吃饭就是不好好吃,非要人来疯。”
楼小乔却是很喜欢,主要小锦这个性格不闹人,特别招人喜欢。
小帅跟小锦挤了挤眼睛,俩小孩儿你冲我笑笑,我冲你乐乐,很是开心。
吃完饭,两人聊了下婚期。
楼小乔想了下:“那就八月份吧,如果我能考上,刚好赶着入学就住在那边了。”
今年特别热,屋子还在晾着呢,大风扇吹着都个把月了,张让也去看了好多次,那边已经没什么味道了,但楼小乔还是不放心,说天热甲醛散的快,多晾一段时间总是好的。
见楼小乔也松了口,张让也挺高兴的,顺便提了一嘴老人带孩子的事。
他家属楼那边的房子肯定是住不下的,但走之前刘菊花顺便提了一嘴,说周一到周五可以让他们带到卷烟厂宿舍楼那边去,早上老两口去送孩子们上学,周末他们再把孩子送过来,这样还有助于两人培养感情,楼小乔复习也方便一些不是?
楼小乔问了下孩子们的意见。
孩子们都表示没意见。
卷烟厂宿舍他们也常过去,玩的很熟了,而且离的也不是很远,有什么事儿随时都能到。
这样,婚后谁带孩子的事情也就解决了。
还给这两口子独处的时间,楼小乔想了下便也同意了。
于是两人定下了婚期,张让也越发留心职工宿舍那边的事情,一有空就往那边跑。
却不想第二天一大早,就碰到了两个意外来客。
来人见到张让,一张脸上立刻堆满了嫌弃。
尽管这个前女婿长得确实不错,家境也不错,工作也不错。
但,这都掩盖不了他乡下人的出身。
“我说你到底怎么搞的,回家了就不跟我们联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老两口怎么着你们了呢,我好歹也是帮你带了几年孩子的,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你看看你回了老家就不跟我们联系了,连我想看小锦都看不着。”女人显然是习惯了数落张让的。
两人虽说站在屋檐底下,可脸上的妆容还是花了些,她有点嫌弃的挥了挥手,觉得这小地方的空气并不是很好,刚想继续像以前那样念叨,就被老伴拉了拉胳膊,她才停嘴,不过嘴唇依旧是不满的嘟了嘟,眼神不住的瞟着张让。
怪事,以前没觉得女婿有这么强的气势,怎么人一回老家,顿时就不一样了些。
也难怪娜娜当初一看到他,就嚷嚷着要嫁给他不可,当初他们老两口是很反对娜娜跟这么一个外地的穷警察在一起的。
那会儿孙家也不是很宽裕,一家人挤在弄堂里的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张让虽说是外地人,但条件就不一样了,他刚毕业家里就赞助了一笔钱,给他在市区买了个六十几平米的小房子。
就算是这房子不大,但以当年的收入,能在沪市这种城市买房,也算是家里有根基的了,只是娜娜跟他在一起太容易,总嚷嚷着自己结婚太早,也不知足,在加上老两口一直介意张让的外地人的身份,觉得找这样一个女婿,没少落他们的面子,因此对张让的态度也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没少挑他毛病。
从小锦出生以后,矛盾就没少过。
张让对这对老夫妻没什么好感,只是淡淡的:“如果你们想看小锦,我可以把他学校的地址给你们,现在幼儿园放暑假了,他每天都上半天托管,但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招待你们,如果是想过问我的个人生活,我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人不爱被人管着,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孙母被前女婿的态度给惹怒了,语气就更差:“要早知道你这么早再婚,小锦我们就不该让给你,今天我们来是来带走小锦的,小锦毕竟是我们的外孙,不能让后娘养着。”
离婚的时候,孙娜娜可是死活不肯要这个孩子的。
张让手里颠了颠摩托车钥匙,眼神立刻变得不一样起来。
他骨子里并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人,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曾有过一段混不吝的日子,这对老两口还真当自己是他正经长辈,抖起来了是吧。
“凭什么?”
“你,你,你竟然这样跟我讲话。”
这一离婚,连态度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见老伴一张嘴就要跟张让吵起来,娜娜的爸爸赶紧拉住了老伴,他为人处世相较于妻子软和一些,跟这个女婿的冲突也少,以前这个前女婿跟老伴吵架,还多是他来调停,孙父说道:“你妈妈一向是这个脾气,平常跟我讲话也是这个样子的,你多担待些,她就是想你们了,特地拉着我一起坐火车坐了这么久,才来到这里的,你告诉告诉我小锦的学校,我也去看看他,这孩子毕竟是我们带大的,几个月不见我们,想必也是想念我们的。”
“叔叔,不是我不让小锦跟你们联系。”张让特地纠正了称呼,这老两口有事没事怂恿孩子别跟他亲:“他刚来这边也需要适应,你们想见他可以,带出去恐怕不行。”
主要是怕这老两口带着孩子跑回去了,他难不成还要去沪市找孩子去。
孙父点了点头:“我们也买了点小锦喜欢吃的零食,待会儿就去看看他,你们那个幼儿园在哪里?”
张让指了个方向出来,没有带他俩去的意思。
见张让走的利索,孙母跺了下脚:“册那!”
还真是到了他的地盘上了不是,刚才那什么眼神,那什么语气。
孙父一横:“我们来这里可不是要跟他吵架的。”
两人刚下火车就直奔这里来,两人四下在门口找门卫打听才知道,张让这是要再婚了。
张让跟孙娜娜两人离婚也离了一年多,离婚之前还吵了两年多,离的时候并不是很体面,娜娜吵着要卖掉那套房子分钱,可张让也没那么好说话,那房子是婚前他父母买的,可这会儿也没有婚后婚前财产的说法,离婚分一半的家产,是天经地义。
张让虽然没卖房子,因为房子是他父母买的,写的也是他父母的名字。
但张让愿意把家里存着的几万块存款都给她。
这事儿让娜娜很不爽,闹去他单位好几次。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罢了,后来娜娜又因为出国的事情,还找张让要过几次钱。
而且以前孙母这个丈母娘多少看不上张让,也没少为难他,几年下来没少因为这吵架,现在要为了这种事情过来找张让,孙父多少有些亏心。
“你说,张让能同意吗?”
“所以这事儿要小锦出力。”孙父说:“小锦是咱们一手带大的,肯定跟咱们更亲的。”
“嗯,你说的对,张让一向很疼孩子。”孙母说:“要不是为了娜娜,我也不能跑回来这一趟啊,可你看他会愿意回沪市吗?”
孙父却很有信心:“沪市的房子他都没卖呢,显然还是想留条后路回去的,这事儿是咱们办的不地道啊,当初就不该把事情做绝了,逼着他回来,他一回来还能借到家里的势,日子过的顺风顺水了,怎么会回沪市,而且这地方我看着也不是那么差劲。”
毕竟是省会下面的县城,离省城中心区其实也就一二十公里的距离,放在沪市那样面积大的城市,都还没出城区呢,张让父母又是卷烟厂那样的好单位的领导,当初他妈妈还提过让娜娜来这边接班。
只可惜那会儿并不觉得进烟厂就好,而且像娜娜这样的沪市本地的女孩,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离开本地工作的,哪怕她在当地的工作并不是很好。
更何况娜娜一直都想出国。
国外也不是那么好混的,日本经济也一直都在低迷,她一过去还赶上了金融危机,语言不通学历不高,过去了连个工作也找不到,上了一年语言学校,钱花完了学校还没申请上,兼职也难找。
娜娜在那边待了一年,终于是待不住了,她想要回国,又想跟张让复婚。
本以为这事儿顺理成章能办成,张让是个那么疼孩子的人,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会凑合着过!
至于再婚对象什么的,老两口没怎么放在心上。
没结婚就不算成!
老两口在家属楼附近转悠了一下,又去张让单位门口打听了一下,得知张让还真在这个地方当副局长,孙父便说:“其实我觉得新都这个地方也蛮好的,进城十几公里就有大商场,比沪市是差那么一点,可到底也是个省会,要买什么都是能买得到的,咱们赶紧去看看孙子,好久没见到咱们,小锦也不知道想不想咱们了。”
过完年,张让就带着孩子回来了,已经快六个月的时间,离婚以后,张让毫不客气的让老两口搬回自己的家里住,两人真没想到他这么绝情,气了个仰倒。
等重回到弄堂里面的小房子,才发现各种不适应。
张让那房子虽然很小,但两室功能齐全,明厨明卫,装修的时候也是花了大价钱的,房子里面什么电器都有,一回到老房子才发现真是什么什么都不适应,家里太多东西,冰箱是不能买的,洗衣机也是没有的,衣服都要手洗。
关键是以前张让一个月给他们五百块的生活费,老两口为数不多的退休金可以拿来打扮自己,等张让接回了小锦,生活费自然是没有给的了,这两人的退休金又低,几乎维持不了以前的体面生活。
孙父说:“这回你来这里,是来求人家的,要好好跟他说话。”
孙母心里不服气:“凭什么要我求着他,他能找到娜娜,是他一辈子有福气好不拉。”
孙父:“你以为凭他的条件,真找不到沪市本地女孩子,当初要不是娜娜.......算了算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你要是没打算让他俩和好,咱们这趟看看孩子就走。”他也不忍心说自己女儿的不好。
孙母忍了忍,又闭上了嘴巴。
老两口在外头转了一圈,大概在中午时分问到了机关幼儿园的位置,于是往那边走去。
这个点,刚好是孩子们吃完中午饭,出来玩的时间,满院子的都是孩子,两人在外头转了一圈,还真让他们看到了外孙小锦的身影,孙母先看到的,眼前先是一亮,喊了一声小锦。
幼儿园的小操场上这会儿很嘈杂,小锦似乎听到了有人叫自己,但也不真切,他刚好在跟小伙伴们玩老鹰抓小鸡呢,不是很在意的看了周围一眼,又专心致志的跟小伙伴们玩了起来。
孙母看到外孙晃了一圈,却没看到她,着急的冲着院里的老师挥挥手。
“这位老师,过来一下。”
来的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是新进园的实习老师。
能进这种单位来的,大多也是关系户,这个老师也一样,她看见这对老夫妻围着大门口转,盯着他俩好久了,见他们还叫她过来,于是走过来问:“干嘛?”
孙母不喜她对自己的态度,脸一下子就拉长了:“你干嘛呢你,我看看我外孙,让你过来叫了你多少声了,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真不知道这个幼儿园是怎么招人的,回头我要跟你们领导好好投诉你。”
以前小锦读的那家是私立幼儿园,老师都是高薪招来的,服务态度自然好了。
但眼下这个幼儿园可是个机关幼儿园,来这里上班的可不是小阿姨,而是师范毕业的老师,起码也是个大专学历才能往这里进,老师也是有点傲气的好不好,见老太太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小圆老师叉着腰说:“嚷嚷什么呢,这里又不是菜市场,你是家长吗你,我看你很陌生啊,不会是人贩子吧。”
孙母让她气的够呛,伸出食指出来,对着小圆老师的面门点点点。
小圆老师哪里收过这种气啊,一句话不想多说,转身就要走了。
孙父忙赔不是:“这位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爱人是个急脾气,是这样的,我们大老远的从外地过来,是想来看看我们的外孙,他就在你们幼儿园念书,名字叫张锦书,你知道这个孩子吗,麻烦帮我叫下。”
小圆老师:“这么多孩子,我哪里能一一认得。”
转身就往里头走去,不管孙父怎么叫她,就是不肯再搭理一下他们两个。
看着眼前的情景,孙父叹了口气,这一趟过来事事不顺,事情真的会像他们想象中那样顺利办好吗?
张让虽然走了,但对这老两口过来一事,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这两个老家伙最是固执了,别说自己出趟远门,就连以前带着小锦回来,两人都是不乐意的,为了看个外孙大张旗鼓的跑一千多公里,他这个未来岳父岳母怕是没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
因为心里惦记着事,上班的时候都难免晃神。
“张局,王超那个案子的卷宗我拿来了。”赵安楠把文件放在张让的办公桌上,见他正在出神,便又叫了一句:“张局。”
张让反应慢半拍的回过神来。
“这是他的供词,给您放在这里了。”
“嗯,行,我知道了。”
张让缓缓的摸到了文件袋,思绪飘到了几个月前。
张让的手不自觉的摸到了电话上,忍不住的打通了楼小乔的电话。
“你在干嘛?”张让问。
“你问我?”楼小乔的声音有些疲惫:“我还在看书啊,刚才做了一套题,准备寄给齐老师。”
她可没有那么放松,最近忙的不行,补习班那边的结果还没公布,可她继续开始了紧罗密布的复习。
复习到后头,就更难。
背诵的多,需要记忆的多,需要攻克的难题也多。
张让也知道高考复习对于她来说是件很累的,尽量不打扰到她,两人也没聊多久。
楼小乔学累了,出去走了走,刚好碰到了张玉娇,两人又聊了聊。
征收款到位以后,张玉娇就做起盖房的准备来。
就等着楼小乔一搬走,她那屋空出来,张玉娇一家搬她这边,她那边的房子就可以拆了。
张玉娇刚从外头回来,车上的饭食也卖的差不多了,刚好见到了楼小乔出门,就把车停在她家门口,人走进来跟楼小乔聊天。
楼小乔家这屋子可不凉快,当初老房子塌了,是后来盖的,那会儿没什么钱,层高盖的并不是很高。
但张玉娇一走进来,还是觉得凉爽很多。
外面实在是太热了。
“这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场雨。”张玉娇抱怨道:“天天这样,地里的菜都要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