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厂时髦亲妈by溜溜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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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乔见这人说话语气这么冲,竟一时回忆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过她。
但那人脸上的表情也迅速调整了,但依旧看不到什么表情,看面相年龄大概五十几岁,只是嘴角边上挂着的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让人能感觉到她的不快乐。
看上去就很不好惹!
“你叫楼小乔是吧。”对方打破了僵局,终究是开了口。
面对面的看着这个女人,这是第一次。
长得确实不错,看上去也年轻,打扮的有些像是港剧里面的办公室白领一样,长相偏英气,难不成张让就是喜欢这样的?
也是,男人嘛,怎么都会喜欢长得好看的小狐狸精。
这种乡巴佬,肯定愿意说些软乎话哄着张让,她就说嘛张让那样的人怎么舍得这么快再婚!
楼小乔被她打量的不太舒服了:“你是谁,干嘛拉着我,我跟你认识吗,跟你很熟吗,又聊天的必要吗,你有问过我是否有时间吗,你到底有没有礼貌?”
孙母被这一连串的发问,直接整的脑子都晕晕的。
她说话怎么这么快,语气凶的跟吵架似的。
孙母也没好气的说:“我是张让的岳母。”
楼小乔刚刚想问,张让的岳母不是在上井村吗,怎么长你这样了,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位是张让的前岳母啊。
她突然就想起自己当初说起她父母时,张让露出了然的表情,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原来这位前岳母,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孙母回了趟沪市,又过了几天,孙娜娜打回来了电话,她又不得不来一趟新都,这次她来想敞开跟张让好好聊聊,不过在聊之前,作为一个女人她更想知道张让准备结婚的这个对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这种事,打听起来没什么难度。
当她知道楼小乔就是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早先靠着干个体赚了点小钱,又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张让时,顿时对拿下张让充满了信心!
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该选择哪一个。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跟你说好了,张让以前跟我女儿在一起的时候感情是很好的,后来她因为想出国,两人不得已才离的婚,为了这件事情张让还缠着我女儿好久,后来甚至连她出国的费用都是张让出的,直到我女儿出了国,他伤心之下才回的新都。
我知道你找到张让这样的对象也很不容易,但你毕竟跟他没什么感情基础,两人这样重组个家庭,背景上差异这么大,在一起肯定是不那么合适的,作为我们来说,我们疼爱自己的外孙,也不希望他以后有个后妈,这对孩子的成长是很不好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跟张让分开,不要纠缠着他了。”
这种素质的女人,张让是疯了才会选她。
长了一双眼睛的,都该知道谁更适合她。
听说连个高中学历都没有,孙母都打听过了,这样的学历别说进卷烟厂,进个普通的国营厂子都难,难怪要干个体呢,但凡她能找到个体面的工作,都不会干个体。
张让怕不是被离婚刺激的脑子疯掉了,想要报复娜娜,才会稀里糊涂的找了个人结婚。
楼小乔啼笑皆非的看着她:“然后呢,你们不想让外孙有个后妈,他就不能有后妈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法律都规定婚姻自由,张让都跟你女儿离婚多久了,还在这里做着春秋大梦,张让要真那么稀罕你闺女,你也不会跑来跟我耀武扬威,有本事就去找他啊。
哟,你还真不敢找他是吧,真以为自己是大城市来的,就了不起了,谁稀罕你,谁给你的勇气啊,看你这尖酸刻薄的样子,日子过的很不顺利吧,张嘴闭嘴就提你的大城市,是不是也就只有这一点好炫耀了。”
她露出一副“好吧,我懂了”的表情。
孙母被她气的要命:“你个乡巴佬。”
“你也只会骂这个了吗,但凡当年多读点书,也不至于连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全,要不要我教教你啊。”楼小乔骂道:“你这个丑婆娘,你嘴巴比粪坑还臭,从小吃大便长大的吗,长成这样尖嘴猴腮,你爸爸是猴子吗,讲话这么尖酸刻薄,你家里没好好教你跟人说话吗,动不动就乡巴佬乡巴佬,抖的这么厉害,你老家哪里是天堂啊?”
居,居,居然被这种人骂读书少,孙母气的扶墙。
谁说她读书少,也轮不到这个乡巴佬说自己读书少!
孙母自然不能找张让,以前她跟张让的关系就很紧张,两人吵架起来,她更是口不择言,什么乡巴佬的都能说出口,张让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没被她气的打人都算涵养好了。
可她没有想到有天会碰到个人,骂人比她还厉害,讲话比她还狠的。
楼小乔瞪着眼睛,步步逼近:“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孙母:“我我我,我不跟你说!”
楼小乔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见到这幅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孙母这是不好跟张让开口,跑来挑拨她跟张让的关系来了,只可惜她楼小乔前世什么人没见过,想在她这里找切入口,只怕她手段还低了点。
想都想得到,张让以前没准也被她这样挤兑过。
哼,说她可以,说张让就是不行。
“哎哟,真被我猜到了,你不敢去张让面前嘚瑟,才来找我的是吧,我才不会听你挑拨呢,我跟张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爱我爱的不行,赶都赶不走,打都打不跑,跟你女儿说有本事叫她自己来,别把老妈子拿来当先锋,这样的怂蛋张让才看不上呢,怂蛋怂蛋王八蛋!”
孙母本来想着姿态摆高一点,让这个女人知难而退,好歹把这幢婚事给搅黄了。
至于娜娜回国以后还要不要跟张让继续在一起,这个任由娜娜。
但在她回国之前,她这个当妈妈的一定要把一切障碍给她清除掉。
谁知道碰到这么一个硬茬子!
孙母混迹弄堂几十年,跟人喷对着骂都不知道多利索,但用普通话骂人,她还真是有点词穷,但只要想到用老家话骂人这女人也不一定能听懂,她就憋到肝疼,气到发晕。
“你你你,张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楼小乔看她身子晃了晃,心说千万可别倒在我跟前,我可不想给您养老呢,于是握着对方的手,面露深情的开口:“大妈,您站稳当了,出来混要能承受的了成功,也要能接受的了失败,吵架吵不过就晕倒,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伤坑品了,咱们再接再厉,下次再来。”
说完,见门口站着个人,两人脸色齐齐一僵。
孙母面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神色,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讲话的女人。
对长辈说话不尊重,讲话尖酸刻薄!
其实张让刚才也站了一会儿了,本来想着要是孙母太过分,他就算拼着没有风度,也要把这个女人赶走,没想到楼小乔差点把人气的脑溢血,他现在又在考虑,待会儿孙母要是倒在这里,他是送医院呢还是送医院呢还是送医院呢?
孙母还真是半天都没缓过来,刚才那一瞬间都觉得血冲到了天灵盖上头。
但楼小乔是什么人,她跟人吵架可是不能吵到下半场的。
上半场必须解决!
孙母看向张让:“你就这眼光,看上个这样的泼妇?”
她期待的看向张让,以前她伶牙俐齿的骂人的时候,张让脸上露出来的满满都是嫌弃。
但此刻的张让是露出来了嫌弃的表情,不过这个表情不是给楼小乔,是给她的。
张让冲楼小乔伸出手来:“刚才只说了一声,就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个具体的时间,幸好我出来了一趟,不然你打算自己进来找?”
一点都没搭理孙母的意思。
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温柔说话的语气,孙母哪怕以前跟他们住在一起五年,都没见过张让这幅样子。
可现在,他居然对着一个没文化的乡下女人轻声细气的说话。
光想想,就替她闺女的六年青春不值得啊。
孙母觉得张让是饿了,真是什么口味的都能吃的下。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有人喊了楼小乔一声。
可楼小乔也不认识那人,见到还是一个卷发老太太,顿时脖子一紧,用眼神去询问张让。
“这也是你丈母娘?”
楼小乔咬着腮帮子,声音轻轻的问。
“不是。”张让说:“我也不认识这个人,估计是来找你的。”
孙老师出来买饭,刚好看见楼小乔没走,就好奇的叫了她一声,谁知道一个个的齐刷刷的都看向她来了。
报名表上面有楼小乔的照片,孙老师看了一眼就想起监考的时候教室里面的那个女生,顿时就跟楼小乔本人对上号了。
她对楼小乔的印象很好,忍不住上前打了个招呼。
楼小乔问:“您是?”
孙老师笑着说:“我是隔壁育才学校的孙老师啊,你是楼小乔是吧。”
原来是老师啊,楼小乔点点头,脸色也成功完成850度大变脸,满脸都堆满了笑容的叫了一声“孙老师”,然后问:“您认识我?”
隔壁到底是个什么鬼才机构,怎么到处都能碰到认识她的人啊。
话说她楼小乔的知名度有这么大吗?
对上楼小乔疑惑的目光,孙老师笑了笑:“这次考试你考的不错,稍微加把劲冲个本科肯定没问题,以后我就是你的班主任了,你不寄宿吗?”
她还查了楼小乔的基本情况,发现她没有申请学校的宿舍。
育才学校的宿舍条件也比公立学校的要好一点。
这年头别说乡镇学校,连新都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宿舍都还没普及风扇,当初学校为了拉高升学率,在这方面也很舍得花成本,不少家住的远的学生,都会申请个宿舍。
楼小乔摇了摇头:“我住家里。”
也难怪孙老师有些激动,新都一年只能考上那么多本科,大多数好的生源还是在新都一中。
能去复读班读的,大部分成绩就那样,本科线上下,有些人觉得自己失误了想冲一把,但凡能考上个好的本科,都不太会复读,当然也有这种情况选择来复读的,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成绩太差的也不会复读,干脆选个民办大专读一读算了。
楼小乔的测试成绩,都还没到往年的本科线,这样的考生每年不少,且绝大多数人都是差不多这个水平。
为什么孙老师这么喜欢楼小乔呢,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楼小乔实在是普通,丢在那一群学生里面一点都不起眼。
张让也很高兴,伸出手跟孙老师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我是楼小乔的爱人,她就住在学校附近,以后还得摆脱您多多关照她,她年龄比一般学生要大些,之前都是自学的,很不容易。”
这话是说给孙母听的。
他都这样介绍自己了,也省得孙母总觉得他得一直等着她闺女。
孙母心里自然很不舒服,这个女人也要考大学,张让竟然没有嫌弃她也要考大学,当初娜娜说想去日本读书的时候,他可是极力反对的呢,怎么换一个人了他态度差了这么多,还要老师关照这个女人?
就她这样的,还能考得上大学不成?
在孙母眼里,自己的女儿自热是最好的。
可在张让眼里,楼小乔也是最好的。
他从没觉得孙娜娜的出身能给她带来多少优越感,反倒是他们家人总在他面前提及,让人觉得多少有些无语,他也是正经八百考上的本科,也是正经单位的编制,甚至比同龄人在单位干的更好,可明明眼前能看到的东西都被孙家人无视了。
他们永远提及的是人无法改变的东西。
你出生在哪个城市,你祖祖辈辈出身在哪个地方。
刚才孙母一直在提到门当户对,三观合适什么的,他才觉得自己跟孙家人没什么三观合适的地方。
他们想找的是一个没有短板的人,出生地好,学历高,长得要英俊,在事业上要有成就,只可惜孙娜娜也不是什么完美的人,如果她能找到这样的,也不会舍弃出生地,找一个从外地来的张让了。
孙老师见张让很有礼貌,也冲他笑了笑,又跟楼小乔说:“学校也快要报道了,你最近也抓紧一些,我看过你的卷子,有空我们聊聊,背诵的内容不需要太急,这些都是日积月累的东西,今天离明年的高考还有一年多呢,你每天积累一点,聚少成多,几个月以后就能达到质变的效果。”
楼小乔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孙老师都很耐心的解答了。
“谢谢您了老师,我会按照您的建议,这段时间会好好复习的。”
“行,我就住在学校里,你有事也可以来找我。”
天气太热了,孙老师这么大年纪的扛不住,跟楼小乔简单的聊了几句以后就走了。
剩下一脸呆滞的孙母。
这个叫楼小乔的居然还在参加高考,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读书。
就算她能考上大学了又能怎样,听说她还有两个孩子,张让就这点工资,以后还要供着她读书,还要养三个孩子,那她家小锦的生活质量怎么能保证。
这一家子都是拖累啊!
一想到这里,孙母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抽抽的疼。
张让这是蠢呢还是蠢呢,要找也不能找这样的吧。
孙母跟大多数没有数的长辈一样,到现在都认为为了外孙,这事儿得管管。
就算张让再婚,也得征求他们同意才行。
不对,张让不能再婚。
至少在娜娜找到更合适的对象之前,不能再婚。
“张让,我觉得我们得聊聊。”孙母说。
外面很热,楼小乔可不想在这里跟这个人“聊”,她抽开了张让的手就想离开。
张让却一把拉住了她,一点都没带犹豫的把人给拉了回来,看向孙母的眼神一点都不退缩,也不闪躲,他不觉得自己要再婚有什么对不住别人的。
且不说他跟孙娜娜结婚以后,为了琐事几乎日日争吵。
他离婚都离了一年多了,离婚之前分居和吵架也进行了一年多,到现在为止,他连跟孙娜娜之间任何美好的过往都想不起来,这对老两口难道还觉得自己跟她还有可能性不是?
张让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跟你们也没有办法沟通,我虽然不知道你来这里找我是做什么,但是我的事情好像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小锦的抚养费我没有让她出过一分钱,我也自认为没有对他不好的地方,你们如果是来看孩子的,我欢迎你们,可如果你们是来掺和我的生活”
他用力的拉了一把楼小乔的手,两只手交握放在孙母面前,淡定的说:“如果你想做的事情是干涉我的生活,干涉我的爱人,不仅她不允许,我也坚决不允许,请你时时刻刻谨记我是干什么的。”
孙母瞳孔一缩:“你是在威胁我?”
张让:“我这是在警告你。”
好吧,她本来想跟张让说一说娜娜的事,结果又被气的忘了。
楼小乔勾起唇角,看向对方说道:“拜拜。”
她没有说再见,因为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
孙母的眼神,在两人离去的背影上扫来扫去,确认两人不是做戏以后,这才喘着粗气蹲下身。
她是不会在外面做出这么没形象的事情来的,但刚才张让的发言,让她觉得女儿跟张让复合的可能性。
就像张让说的,娜娜还有什么呢?
他们家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嫌弃他?
他以前可从不这样护短,也不会这样轻声细语的跟娜娜说话。
孙母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看来一向冷清的前女婿,是真的找到了合心意的对象。
张让拉着楼小乔进了单位,一边吃午饭一边聊。
天气热严重影响到了胃口,楼小乔点了个绿豆汤,一边喝一边说:“那是你前丈母娘?”
打扮的倒是蛮精致的,就这天气,小卷毛都卷的很熨帖,妆容精致的出门,换楼小乔她不能。
她前世持靓行凶不化妆就敢出门,到了这一世更是没什么包袱。
原主本来就不是五官特别靓丽的类型,但有了楼小乔本人的气质加持,让她看上去也算是个气质美女,不化妆也不会影响到她的颜值,所以就更少化妆。
张让叹了口气:“我跟他们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不知道怎么回事来找了我几趟了。”
楼小乔:“你前妻是出国了吗,念书?”
张让:“去了日本,读语言学校吧。”
这年头出国可要费不少钱,楼小乔心里头嘀咕。
看那老太太的穿着打扮,家庭条件看起来还不错。
但看张让话里漏出的意思,好像这一家人又是面儿光。
张让觉得再避开这个话题不聊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把之前的事情跟她道来。
他是怎么跟孙娜娜结婚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争吵,最后又是怎么爆发的,最后两人分道扬镳。
孙娜娜一直想出国,不拘日本美国欧洲都行。
张让却是想留在国内的,孙家父母觉得他没什么上进心,更是看不起张家这边的父母,甚至连小锦出生以后只回过新都一次,孙娜娜更是连新都都没来过。
“就这样?”楼小乔还以为有什么狗血大剧呢。
九十年代开始日韩风刮到国内,更早些日本明星才是大众偶像,谁家理发店里不挂上几张酒井法子的照片。
但是喜欢看剧归喜欢看剧,真哈日哈到要出国,这对父母还鼎力支持,真是少见了。
楼小乔索然无味的戳着碗里的饭,闷闷的说:“为什么人家爹妈能这么支持孩子的梦想啊。”
她有点羡慕好不好。
这种没有下限的父母爱,她也很想有的好不好!
从张让的角度来看,孙家父母是不讲道理了一点,但从女儿的角度来看,这对奇葩爹妈还真是给了闺女无上限的信心,和绝对的宠爱。
张让见她不骂骂咧咧,倒是好笑了:“怎么,在你眼里他们还好了?”
楼小乔叹气:“他们搞地域歧视自然不好,不管哪里的人,都有好的有坏的,你工作认真学历高,他们因为地域歧视你自然不对,可是我又好羡慕他们的女儿啊,人家可以得到父母没有底线的疼爱,这是我没有的。”
张让挑挑眉:“你看问题的角度也很犀利。”
楼小乔:“所以呢,你打算怎样?”
张让很生硬的换了个话题:“下午我没什么事,我们去家电城把冰箱那些买了吧。”
之前楼小乔叫他自己买的,但走到电器城他就懵了,冰箱和洗衣机款式也太多了,热水器也分很多种,万一买得不合她心意,后面拌嘴就不好了,所以他只买了需要提前安装的空调,剩下的打算找她一起买。
楼小乔看看这个日头,这会儿她也不想顶着大太阳回去。
先去他办公室睡了个凉凉的午觉。
两人下午去了趟家电城,把冰箱,洗衣机,热水器都买了。
花钱的时候很爽,楼小乔不后悔来这一趟。
这会儿已经有全自动的洗衣机,单缸的!
冰箱要买上下门的,张让又不懂这些,他家里用的是老款的冰箱,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了,他见小卖部用的都是冰柜,还以为这才是现在的主流款,差点就奔着冰柜去。
楼小乔要笑死:“幸好我来了,洗衣机现在都不买双缸的了,丢进去一溜儿洗完。”
男人在电器这方面确实不懂,张让傻眼。
电器都是现成的,付款了以后直接送过去。
东西摆放在哪里,是要主人决定的,楼小乔他们自然也要去。
“洗衣机放在那个位置。”楼小乔指着阳台上的一个位置:“水龙头也接过去了,麻烦你们给我安装调试好。”
师傅们看了一眼下水和上水的位置,觉得没问题就开始安装。
冰箱买的是很普通的国产冰箱,上下分层的,其实张让家用的也是这种。
款式是楼小乔自己挑的,位置也是她挑的,就摆放在客厅。
家里,厨房厕所都是重新刮了一层腻子,贴了白色的墙砖。
就是普普通通的装修,家里却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房间里面的味道也散的差不多,主卧的床跟衣柜都是实木的,搬进来以后还请了人每周都擦一次,楼小乔闻了一下,确实没什么味了。
孩子们的房间只周末住人,床是找木匠打的松木架子床,最简单的款。
两人的意思,这边的房子主要是上学方便些,用的东西就凑合着用,不追求奢华的享受,主打一个绿色环保健康。
空调打开了半小时,楼小乔在客厅沙发上还眯了一会儿,真舒服。
张让说:“怎么样,万事俱备,什么时候结婚?”
楼小乔环住他的腰:“求婚也不来点仪式感吗?”
张让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单膝跪地:“什么时候能嫁给我?”
还是很直男好吧......
楼小乔憋住了笑,接过他递过来的小盒子,里面躺着个钻石戒指。
款式嘛花里胡哨的,主钻也不是很大。
不过这个年代能买钻戒求婚的也不多,算是年轻人里面的时尚。
张让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去金店问,店员小姐说钻石代表永恒......”
回下井村的摩托车上,楼小乔还是晕陶陶的。
下午的时候天色变了变,看着是要下雨,楼小乔赶紧骑着摩托车往家赶。
走到半路上碰到也在卖力往回走的张玉娇,两人打了个照面,就一起走。
“小乔,你不快点回去,马上下雨了你连个棚子都没有。”张玉娇说。
楼小乔看了一眼天,觉得万一突然下了自己还能跑过雨,于是没加快速度:“我马上要结婚了,马上要搬走,你啥时候要我这个房?”
张玉娇擦了一把汗:“砖还没批下来呢,不过你家搬了就租给我吧,村里这段时间很多人盖房,我跟王盛商量了下,干脆他留家里做小工,这天气要是能下来一场雨,地里就不用人挑水浇了。”
自从沈大娘的外甥死了以后,沈大娘的身体也一直不见好。
王盛在外头待着焦心,干脆回来了。
回来以后先是在楼小乔家工地上干了一阵,后来工地上的工也停了,楼小乔家也不需要专人做饭,张玉娇就干脆去城里卖盒饭。
新都县城的馆子多,卖米粉的也多,可到了中午出汽车站,有些人不是舍得下馆子,也不是很想吃米粉,张玉娇这一试,生意果然还不错,菜大部分都是家里现成的,成本又不高,张玉娇每天控制在一百来个的量,几乎都能卖完。
但这样一来,菜园就只能多种点蔬菜。
这段时间不是总不下雨吗,好在王盛有一把力气,都是他从河里挑水去菜园子里浇,家里留的半亩地,就算早晚挑水,每天太阳这样晒着,大半时间都耗在地里了,不怪张玉娇说,等雨下下来了,她家才有空。
不过看云层不厚,这一场雨应该也下不了多久。
果然,两人刚到家,雨就下下来了。
细细的一阵,落到地面上都没打湿土地,雨又结束了。
张玉娇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傍晚王盛还得去挑水,不过好在太阳也没了。
她把在外面疯玩的老大找回来,开始做饭。
米饭在电饭锅里热着,早上她出门之前煮的。
菜随便煮个豆角再加个苦瓜就行,张玉娇想了想,又从菜地里摘了几个西红柿回来,准备打个蛋汤。
“楼小乔怎么说?”王盛刚从外头回来,半路上还淋了场小雨,本以为这场雨能下久一点,没想到下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但看着天上的云团,晚上还有一场大雨要下。
“我跟她说了。”张玉娇脸上带着喜气:“她马上就要搬了,咱们这也开始准备起来,咱们家请两个大工,三个小工够吗?”
她算了一笔账,现在她的这个生意一个月有一千多块,家里挣钱主要靠这个,不能停。
那盖房子就只能请人干,王盛自己就是个壮劳力,可以少请个小工。
可家里的事情要人操持,自从沈大娘病了以后,她什么活都干不了,家里彻底要仰仗两口子,这样一来压力就大了,要不是靠着张玉娇在外头的那份收入,就算是有了征收款,王盛家里也是不敢提盖房子的话的。
王盛叹了口气:“我去砖厂问过了,火砖现在可难批,还得走关系,送了两条芙蓉王,才给我批了两万匹砖。”
家里要盖两层房子,至少要三万匹火砖。
现在买砖还要批条子,以前可不兴这个,楼小乔那房子也就早盖了几个月,当时的火砖都是随买随有。
张玉娇把手里的刀狠狠往砧板上一拍,气得直哼哼:“真是惯的这些人,算好了咱们得要三万才够数。”
说白了就是要好处。
火砖长在邻村,是个私营厂,管批条子的是厂长的侄子。
以前没那么多人盖房,厂里那些干活的都还算正常,现如今到处是人盖房子,火砖一下气供不应求了,就连个砖瓦厂的会计,都摆起谱来。
王盛随手拿过来豆角,坐在椅子上帮忙摘豆角,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去年家里还穷的响叮当,像他们这样的农民还不少,今年突然有钱起来,村里盖房子的一下子就多了起来,连瓦匠都有接不完的活儿,工费见天就涨。
也有人不好好过日子的,拿到了钱不盖房,不送孩子读书,拿去外头搞女人,或者是赌钱,吵架的打架的离婚的,菊子家那事儿不就在眼前吗?
王盛是个老实人,也没想过这些,只是以后没地种了,他心里也不踏实。
“你说,咱们以后靠什么营生?”王盛问。
张玉娇把烫过的西红柿的皮剥了,轻描淡写的说:“你没听人说吗,以后咱们这里要盖大学,现在都开始动工了,等大学城盖起来,一个大学得上万人吧,有这么多人你还怕没饭吃,随便干点小买卖,或者做点小营生都够过日子了,而且你看到没,外头都在修路呢,他们说修完路,这边都得发展起来,人多了自然就多条路,你少操心这些,把家里的那片菜地种好,往后只有这块地了。”